首页 > 欧奈维尔城堡的秘密 > 第八章 圣让接替了雅科布

第八章 圣让接替了雅科布

2025-03-30 06:16:22

一小时过后,在把带斗摩托车推进车库放好之后,拉乌尔走进了城堡。

不过,他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去了于贝尔·弗朗热的房问。

手枪还放在老地方,在床头柜的小抽屉里。

他检查了一下弹道,然后把它放到了口袋里。

后来他还在房里兜了一个圈子。

就这样,不幸的贝纳丹落入绑架者的手里已经十二小时了。

拉乌尔不敢想象他将要遭受的虐待。

可怜又可敬的老人呀!人们肯定再也见不到他了。

另一个人在得到他所需要的情况之后,肯定会让他消失的。

而这些情况,我们可以打赌,已经在另一个人的掌握之中了。

可是,欧奈维尔的秘密,一定是涉及到了城堡中的某些事情。

那么,就在这围墙之内,大戏的最后一幕即将上演了。

是的,某些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那么会是什么事呢?……拉乌尔精疲力竭。

但他还是去了艺术品长廊,并在雅科布和圣让的画像前思索了一阵子。

可是,曾经点燃了他思想的光,在他又看到这些画像之后熄灭了。

他下意识地再次用手掌扣了扣墙。

随后,他躲进了图书室,坐在城堡主人的扶手椅中抽香烟,尽量集中精力反复思索着:圣让接替了雅科布……达尔塔尼昂用剑尖赢得了荣誉和财富……然后,还有血……贝纳丹提到过血……不!世上最伟大的神灵也无法从这些话中找出紧密相联的含意。

他睡着了,由于睡得不好,他的四肢变得很僵硬。

他不时地睁开眼睛,同时不停地在心里默念着:我应该找出……我必须找出……不过他的头马上就又垂了下去。

是吕西尔摇醒了他。

嗯?怎么啦?……噫!吕西尔。

他本能地控制住自己,站起身来,对在没有防备时被别人看到不修边幅而感到不好意思。

现在几点啦?八点。

您很应该把我叫醒。

我本来只想稍微休息一下的……结果却睡着了。

我回来得很晚。

我做了不少的事。

您是不愿意说给我听的!……噢,现在还没有什么可说的。

我在摸索,我在对某些事进行印证。

……如果您允许的话,我马上去洗漱一下,然后去饭厅与您会面。

他匆匆离开姑娘,然后,在几分钟之后,他便痛痛快快地把头扎进了水中。

淋浴很有益于他的身心,可是在城堡,在这种形势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哈,战斗就是战斗,他想,尽管它很让人厌烦。

要紧的是不要显得太贪婪!然后,他以一种艺术家的技巧,又使自己的面孔恢复了青春的光彩。

确实,拉乌尔确实太疲倦了,可是常年来,他已经养成了一种不听从自己身体提抗议的习惯。

他细心地刷着自己的书记员的外套,在打褶的领部安了一个领子,一条皮领带使他显得十分博学。

随着小卡塔拉的复生,演戏的欲望又重新征服了拉乌尔。

是的,他不能忘记危险正在一分钟一分钟地增大,但是他拒绝以一副阴沉忧郁的面孔去面对它。

他只有在高兴时,才显得强大无比。

作为挑战,他从装饰他屋子的壁炉上的花束中,摘下一朵康乃馨,然后把它插在了衣服的扣眼上。

随后,他又最后照了照镶嵌在家具上的镜子。

哈,他开着玩笑说,我还是显得有点呆头呆脑!算啦,小东西,去上课吧!去嘟哝着告诉她,她的眼睛已经在你的心中点燃了火,任什么东西也不能熄灭它。

装成书呆子样,去逗她开心。

尽量让她忘记死神已经在敲门……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跟死神开开玩笑!他下楼来到饭厅。

阿波利纳正在伺候大家吃早餐,她显得有点生气。

这个小丫头,她说,自从她祖父走后,她就变得很麻烦。

她又犯了什么错?拉乌尔问道。

她偷东西。

昨天,她还拿走了一盒饼干。

其实,谁也没有给她数食物的习惯。

现在该接受教训了吧!……哈,我要把规矩立起来。

好啦,吕西尔说,让她去吧。

她很不幸,这个可怜的小姑娘。

她应该得到极大的宽容,不是吗,卡塔拉先生?我很赞同。

让她这一回吧,阿波利纳太太。

可是如果此事再次发生的话,那就真的要注意了。

事情到此结束。

吕西尔总结性地说。

当阿波利纳出去后,她叹了一口气。

全都乱了套,迪蒙先生。

好在您在这儿。

否则,我真不知道我将会成什么样子……对贝纳丹的搜寻工作一无所获。

大家现在都相信他发生了不测……您不认为他的失踪和……这里发生的一切有某种联系吗?我一无所知。

拉乌尔撒谎道,我所能肯定的,是我们已经接近尾声。

结局会是什么样子?我并不知道。

但是事态在进一步发展……我们应该时刻准备好。

他摸着波吕克斯的头,它就躺在吕西尔的脚边。

把它带在您的身边……不要以为我在掩饰。

马上,我打算到图书室去工作一会儿。

再也没有这么枯燥乏味的工作可以让人松弛一下思想了。

既然如此,我来帮您。

拉乌尔不敢拒绝。

他怎么能跟年轻姑娘说:躲开我。

您难道没看出这些内心活动无论是对您还是对我都是十分危险的吗?自从我来到这里,您总有借口陪我到处走。

如果您不是那么纯洁无邪,您就会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而我,我比您更加罪恶深重,我让事态发展……因为您很美,因为我,我又是如此孤独,当冒险行动把我缠住之时!他们于是一同来到了图书室,开始整理图书。

她用她那漂亮的字体登记完一木书后,就叽叽喳喳地说开了。

您是怎么做的,她问,为了得到您报社的同意?……对我来说,我认为一名记者是要二十四小时都听命于他的编辑部的。

我怎么做的,好吧……正在想着雅科布和圣让的拉乌尔马上编了一套鬼话。

我是按稿件的行数取酬的。

我是一名独立记者。

按槁件行数计酬是个什么概念?如果我提议一篇文章,他们就按文章支付我,如果您喜欢的话。

这可真有意思!我真想当记者。

随便什么文章都付款吗?那当然。

只要它能让读者产生激情。

当他寄送一篇文章或一封信时,他们也付他钱吗?谁?亚森·罗平。

啊,这个,可是您光想着亚森·罗平。

我本人可是很嫉妒呀。

她脸红了,俯身在登记簿上,边写边念:诺曼底档案。

但是她马上就又抬起了头。

为什么您不给他写信呢?……我看他很喜欢排解谜团。

而这里,正好就有谜团,难道不是吗?拉乌尔望着满头金发、纤弱和如此美丽的她。

他摇了摇头。

也许我已经给他写过信了呢。

那您该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啦?我想是知道的。

噫!他千万别为我而不安呀。

吕西尔凄凄切切地低声说着,我算不了什么,我。

请您闭上嘴吧!……不过,请相信我的话,欧奈维尔的秘密,我们终究会把它揭开的,就靠我们俩人……啊!注意力集中一点。

在‘档案’的前面还有一个‘阿尔加纳’。

请记下来。

时间在流逝。

突然,拉乌尔想起他把不幸的于贝尔·弗朗热忘得一干二净了。

现在该轮到他脸红了,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淘气似的。

吕西尔,请您原谅。

您的监护人怎么样了?……我还没向您问及他的近况呢。

医生让我们放心,只是简单的骨折。

我应该在早饭后去诊所。

我陪您同去。

是阿希尔载他们去的,伤者状态良好。

一条粗大的石膏使他的腿变粗了。

他看到侄女十分高兴,尤其高兴的是知道多亏了他的书记员的细心、认真,整理工作进展得十分顺利。

我应该告诉您的叔叔阿尔方斯。

他对吕西尔说,这是出于礼貌。

我知道他根本就不管我们,但是如果我们不把我受伤的消息告诉他,他肯定会发怒的。

拉乌尔记起,可怜的圣让园圃主人一直是单居独处的。

这次罪行,没有几天时间,是不会被发现的。

这样就可以让他暂时得以休息,而他所担心的事情肯定要在这之前到来的。

大家亲切地交谈着,在下午晚些时候才分手。

而且相互间都很满意。

您现在一个人去工作吧,吕西尔说,既然汽车已经开出了城堡的围墙。

我要去搞一束花……不过您尽管放心,我让波吕克斯陪我去花园。

一束花?……送给谁的?给妈妈。

这是在到了院子里之后,这一回答很令拉乌尔吃惊。

可是,自从他脑子里老在想或许能解开谜底的那些不可思议的话,他就变得有点心不在焉了。

给您的妈妈?他重复道。

是的。

明天是她的生日。

她叫让娜。

啊!她叫让娜。

他很有礼貌地证实着。

突然间,他抓住了姑娘的手腕。

怎么?……您的妈妈叫让娜?……明天就是圣让娜日?当然啦。

他把吕西尔撇在原地,独自跑到配餐室,阿波利纳正在那里削土豆皮。

您有日历吗?他已经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透过小卡塔拉的外表,一个完全陌生的专横的人占据了这个房间,而且还十分不耐烦地跺着脚。

阿波利纳用围裙角擦着手,十分紧张地咕哝着:在那儿……在那儿……今天几号?六月二十四日,好像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看了。

拉乌尔的手指已经划过了几个月的横格。

最后它停在了六月二十四日上……圣雅科布……他闭上了眼睛,等着他的心跳恢复正常。

六月二十四日。

圣雅科布……六月二十五日。

圣让……六月二十五日接着六月二十四日。

圣让接替了圣雅科布。

拉乌尔拥抱了阿波利纳,后者吓了一大跳。

告诉我,您!……但是您并不懂。

他大声说道,圣让接替了雅科布。

确切地说是在什么时候,嗯?……您不知道?这需要让人给您详细地解释一下,一天过渡到另一天是在哪个钟点?……这是不需要学业证明的。

半夜,妈的!是在半夜,达尔塔尼昂获得荣誉和财富的。

哼!我不让您说出去。

神圣的达尔塔尼昂!他是疯啦!女佣低声咕哝着。

完全疯啦!拉乌尔大声说,啊!这很好,这是正常的、健全的疯狂!我等了它这么久!我都快要烦死了,我勇敢的阿波利纳。

您的城堡,不是太古怪的!幸亏有圣雅科布!什么?这是什么意思?……嗨!让我喘口气。

你们真是不一般,你们这些人。

故事才刚刚开始,你们就想知道它的结局了!是达尔塔尼昂让您着急!嘿,我也一样,您想想吧。

他到底要做些什么,在六月二十四日,就是这个人?恰好是夏至这一天!他变得严肃起来,把日历还给了阿波利纳。

不用费心,我在开玩笑。

我在打赌……好啦……这只是一次小赌……,我想我会赢。

他又回到了图书室的小书记员的外衣下,阿波利纳的怀疑也开始消退了。

这样很不好,卡塔拉先生。

如果大人知道了的话,大人会把您打发走的。

我再也不这样闹了。

拉乌尔答应着。

他又去找吕西尔,帮她摘采最美的鲜花。

他忍受着世上所有的痛苦,在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

终于,他看到了黑暗中的第一束真正的光。

现在他总算抓住了线索。

神秘的第一个因素就是日期。

无疑是出于这个原因,几天以来,事件悲剧性地在加快进展。

某些关键的事情就要出现了。

敌人最终也将露面。

一阵激动过后,拉乌尔集中精力,唤起所有蕴含的力量,调动全身的能量,准备去迎战这位陌生人。

他不再开口说话。

他漫步在一个个花坛之问。

当他们手臂里抱满了康乃馨、玫瑰、芍药之后,就静悄悄地回了城堡。

吕西尔把同伴带到了客厅,在一张放着大照片的独脚小圆桌前停下来。

妈妈。

她喊着。

拉乌尔看到的是一位其实很随和,但很诱人的年轻女人,戴着一顶饰满鲜花的大帽子。

她一只手放在象牙色的椅子靠背上,嘴边挂着微笑,站着,身后的背景是绿树荫。

她漂亮不漂亮?吕西尔问道。

十分漂亮!此时他已经忘记了吕西尔的母亲。

一个问题在他的脑海里嗡嗡作响。

这一事件将在何时发生?在平台上?……在艺术品长廊里?……它是由什么组成的?句子是:达尔塔尼昂获得荣誉和财富,绝不可能只有一个意思。

它肯定涉及某些珍贵的东西,非常非常珍贵的东西,而且是藏在某处。

拉乌尔的这。

回想使自己深感震惊。

荣誉和财富!……这些字眼怎能不深深打动他的心呢?他的命运之神将再一次地为他揭示某些惊人的东西;他也将再一次地如期赴约!这无疑是一次具有历史意义的约会,因为国王在欧奈维尔住过,而且还返回来过,尽管危险威胁着他,而最终他是带着遗憾离去的……他留下吕西尔整理花束,一个人朝艺术品长廊走去。

他一边慢慢地走着,一边用一种全新的眼光认真地观察着。

但是,无论是油画、还是地毯和兵器,都不能引起他一丝一毫的兴趣。

圣让接替了雅科布,纯属巧合。

这两幅油画说明不了什么,仅仅是偶然,才使它们对调了位置,这是毫无疑问的。

坐在桌旁的剑客也纯属巧合。

或许,有可能是故意留下的假线索,好让搜索者分散精力。

他于是沿着另一条思路展开了思索。

如果某件事真的是在六月二十四日和六月二十五日相交之时发生,人们只能设想它是由钟的某些动作引发,暗室也将会在子夜时分打开。

那么能够相信每年的这一天,这一个时辰,这个暗室都打开吗?神奇的暗室,就是它。

不,绝不是它。

可是他无法摆脱关于暗室的想法。

于是,他极仔细地走遍了艺术品长廊的每一个角落。

在他的冒险生涯中,他找到过这么多谜团的至关重要的谜底;现在他却为由于神秘,也许过于简单而使他陷入困境的,而又没有掌握足够资料的这个谜而大动肝火。

但他绝不会放弃的。

在此之前,他也曾设想过所缺的资料。

如果不是在先一天夜里,他如此耗费精力,疲劳如此折磨他,他就会站在艺术品长廊的中央。

在那里,他会以一种超人的毅力使真相大白的,因为他是能够卜测是与否的高手。

他觉得自己已经站到了揭示这一切秘密的边缘。

可是,缺少几个小时的休息,他的大脑已经运转不起来了。

他没有必要再去强迫它。

拉乌尔取出表来一看,吓了一跳,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没有办法睡觉了!相反地,他要保持清醒,以超常的警觉坚持到半夜,随时准备应付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

在相同情况下,拉乌尔总是借助于一种非常简单的办法:痛痛快快地吃一顿,但并非十分过量。

幸运的是,城堡的饭桌上总是很丰盛的。

所以,当他听到铃声时,便紧跟在吕西尔的后面来到了饭厅。

他又恢复了愉快的情绪,在强迫自己做出了极大的努力之后。

为了驱走年轻姑娘的不安,他充分展示了自己讲故事的才能。

在必要时,他很懂得把某些或神奇、或惊险、或生动的小故事讲述得绘声绘色,而他只需从他那丰富的记忆中汲取,然后不断地补充到最富刺激的交谈之中。

吕西尔大睁着双眼听着,有时也在问:这是您遇到的吗?不,不是我。

拉乌尔说,但是一位关系十分密切的朋友。

再来一点这美味的鳎?……主要是为了让我高兴!……不介意我再给您斟一杯这纯正的麝香白葡萄酒吧。

再给我讲一个故事。

那您把我当成雪赫拉扎德啦,小姑娘。

好吧,我给您揭示一件事的内幕吧,它可让人费了不少的笔墨……当然,您从来没听人谈起过安贝尔太太。

要知道……大座钟很有节拍地一秒秒地走着。

夜色开始从朝向花园的敞开的窗子溜进来。

阿波利纳点亮了枝形灯。

吕西尔始终那么妩媚动人。

下颏衬在交叉的双手上,她忘记了吃东西,却深情地望着这位自称是记者的男人。

他……她现在绝对地肯定……是另外。

个什么人,因为他所叙述的所有冒险故事都表现出同一个极端的特点,那就是与众不同。

而做为一名记者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常人,此类事情绝不可能在他的身上发生。

那么,他就是这些故事的主人公,而不是一个很亲近的朋友。

我想要一杯咖啡。

拉乌尔最后说,阿波利纳,请给我一杯很浓的咖啡。

您为什么向我隐瞒真情呢。

吕西尔说,因为您所说的这位朋友其实并不存在。

假记者显得有点紧张。

我向您保证,吕西尔……可是,算啦……我只是修改了某些细节。

在我们的职业中,我们不得不采取点小动作……因为读者喜欢耸人听闻的事。

阿波利纳端来托盘,分发杯子。

喝点咖啡对您来说是不坏的。

拉乌尔继续说道,不?……真遗憾!吕西尔等着女佣走远。

当阿波利纳在视野消失之后,她突然问道:您到底是谁?我?好啦,吕西尔!就好像您不认识我似的!……当然,我不完全像我的那些同行。

偶然的机会让我能以个人身份参加到一些怪异的事中。

可是这其中并没有什么可以让您吃惊的。

吕西尔的脑袋有点轻轻摇晃。

她的目光出奇地亮。

糟糕!麝香白葡萄酒!她肯定喝多了一点。

您是什么人?她的声音突然变了。

它变得严厉而焦躁不安。

拉乌尔站起来,朝年轻姑娘俯下身去。

来吧!……您坐到扶手椅里会舒服些。

他扶起她,带她到隔壁的客厅里去。

波吕克斯陪着他们。

拉乌尔帮着吕西尔坐下。

我头很昏。

她含混不清地说着。

没关系。

一会儿就会好的。

吕西尔蜷缩成一团。

她的右手滑到了一边,好像没有了生气。

这怎么好……这怎么好……拉乌尔十分不安,打算回去取冷水瓶,可是他感到大地在慢慢地起伏着。

中毒啦!他突然想到,他给我们投了毒……麝香白葡萄酒……他关上房门,熄掉饭厅里的灯,有气无力地斟满咖啡。

阿波利纳!他以为已经喊出来了,其实只是打了一个嗝。

他一口喝下没放糖的咖啡,意识也恢复了一些。

他靠着墙壁,踉踉跄跄地走进了配餐室。

阿波利纳、阿希尔和瓦莱里都睡着了,头靠在桌子上。

一切都像男爵劫持老贝纳丹那天晚上那样。

啊!无耻的坏蛋。

拉乌尔低声咕哝着,我本应该……我本应该……我没能留心麝香白葡萄酒……他的思维已经乱了。

他又以惊人的毅力回到了餐厅。

大钟指着九点整。

还有三个小时……还有三个小时……他重复着这几个字。

他知道,再过三个小时,就要发生某件事,可是到那时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伸出手去抓咖啡壶,结果落空了。

他的手指勾到了桌布上,然后慢慢下滑,一只盘子在地板上摔碎了。

响声惊醒了他。

如果他能把冷水壶灌满,用冷水冲一冲头……他一条腿跪在地上。

他的手指开始时还能动弹,到后来就僵住了。

不能睡!……不能睡!……这是一个极强有力的声音在对他吼,他试着回答:当然,我不会睡的!他的嘴唇嚅动着。

他渐渐衰弱下去,然后,发觉自己已经仰面躺在了地上。

他感觉很好。

他叹息着说:感谢上帝,赐福予我。

一分钟。

他答应着自己,只一分钟……然后,我就起身……他闭上了双眼。

本e书由老羊皮整理制作版权归原书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