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次署时,已经过了下午5点。
搜查本部闲闲散散。
看不到石川的影子。
桐山一个人坐在最里面的桌子前,在写工作日记。
他朝野上看了一下,一声没吭地又低头继续写着。
主任,可以听我汇报吗?喂。
请等一下。
在等的时候,石川回来了。
回来了啊有什么收获吗?啊,有一点点而已。
被害人遇害时,手里拿看书。
哦,那么……石川不由得激动起来。
野上,桐山叫住了他,等久了吧。
可以汇报了。
野上站在桐山前面,兴致勃勃地将自己在府中打听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也许是意识到石川也在后面竖起耳朵听吧,野上有些洋洋得意。
突然,野上注意到了桐山不快的表情,赶紧降低了声调。
果然,桐山的反应很冷淡。
那么,你认为案犯将正法寺美也子杀死,又偷走了那本书?是啊因此这个案件不应是作为单纯的流窜杀人,而应作为抢劫杀人案件来考虑。
桐山哼了一下。
杀人,这样重大犯罪的代价只是一本书?啊……眼前就有旅行袋,里面的钱包和其他贵重物品都在。
而且,被害人还戴着蓝宝石的戒指,不是吗?可是,事实上,书确实被偷走了啊!为什么如此确定呢?为什么不能断定是在府中到三次之间丢失的呢?野上沉默了。
心里不断地反驳着,却没有勇气说出来。
看待事物要冷静些,不然,真假都辨不清了。
桐山说完,转过了身。
野上行了礼,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石川侧着身子,让野上通过。
野上虽然没有看石川,但是也能感觉到他同情的目光。
野上觉得很屈辱。
(他讨厌我)野上想到。
说不出自己为什么会那样想,自从被排斥在主力组外以来,就有这种潜意识存在,现在就更清楚了。
今天的报告也不是没有任何价值的啊,至少也得召开搜查会议,听听大家的意见嘛。
或许是如警部所说,是个愚蠢的发现,可是作为对搜查员努力工作的回报,这样做也不过分啊!从此,野上对工作的积极性减退了,整天无精打采的。
三天后,有泉打电话来:怎么样,那本书的发现带来什么进展吗?啊,不行啊!野上顾虑到周围的人,所以简单地答道。
这种气氛似乎也传给了有泉。
是这样啊,没有被重视……啊,是这样的,那个叫富永的打电话来问,看他那天他提供的情况帮到什么忙没有……行不通啊。
对不起,我也无能为力。
没关系。
有泉安慰着挂了电话。
野上反而更觉得意气消沉了。
无所作为的日子一天一天地消失着,搜查工作完全进入了束手无策的状态。
搜查员勤奋地工作着,却没有什么收获,警员们大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了焦躁的情绪。
还能保持冷静的只有桐山警部与野上巡查部长。
其实,野上并不是冷静,而是不关心。
野上的精神状态似乎完全脱离了搜查方针。
九月九号,晨报的社会版登了题为发生以来一个月,进入迷宫?——三次车站杀人案件——的报道。
野上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看着记事,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
厨房里飘来了酱汤的香味。
野上慢慢地起了床。
最近吃得好,睡得香,是野上进警察署以来少有的逍遥状态。
野上走出起居室,来到客厅的餐桌前坐下入然后打开电视机。
这几天,残暑急速减退,清新的的空气从窗外飘了进来。
电视上报道着新闻。
政界新闻报道后,播音员的语调都有些变了:今天早晨,广岛县庄原市的郊外发现了被害男性尸体。
早晨5点40分左右,在庄原市七坟原的建筑物中,由住在附近的农民小林太一,放牛路经此地时发现了一中年男性死在那里,他立即报了警。
庄原警察署调查结果是,死者是被人从背后用刀刺到左胸,估计是刺到心脏,立即死亡。
在以后的调查中,根据死者所持名片得知,死者是总公司设在大阪的d—社的职员,富永隆夫先生……野上喝到一半的酱汤都喷了出来。
电视里小小的画面,深深吸引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