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家,野上马上打电话给三次署鉴别课主任下田巡查部长。
那个高中的老师上吊用的绳子,现在在哪里?那个啊,送到犯罪科学研究所去了。
那么,分析结果有没有出来啊?应该出来了吧。
我们这里什么也没听到,不太清楚。
下田慢吞吞地说着。
署里的人都在干什么啊!野上感到了焦躁不安。
那么,那事件现在怎样了?哦,野上你不知道啊,那件事早就按自杀结了案了。
那么,就那样……野上几乎要昏倒了。
自己的看法和建议完全被他们视而不睬。
自己被放在了一边,搜查朝别的方向走得很远了。
野上还是平静下来。
对不起,下田先生。
能不能和科学研究所联系一下啊?干嘛?我找到一根绳子,想同池田自杀用的绳子比较一下……哦,也就是说。
你想鉴定一下在别的地方发现的绳子,和自杀现场的是不是同一根绳子?对,对。
正是那样。
还有,我想知道那绳子上粘着的鱼鳞,是什么鱼的鱼鳞?你又在调查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好吧,好像很有趣啊,我去打听一下。
对了,这件事还请多保密啊,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在干什么。
明白了。
我会秘密地打听。
如果被人知道了,就算我自己去查的好了。
野上挂上电话,转过身来,刚好碰上了浅见那充满疑虑的目光。
池田的案件被作为自杀处理掉了?真是乱来……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
浅见反而轻松地说道:这样看来,专案组永远不会知道案件的真相了。
只能靠我们自己来追查凶犯了。
说是这么说,如果木藤的嫌疑加深了,肯定要逮捕。
但要将专案组已经得出的结论推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没关系。
又不是一定要借助专案组的力量。
木藤也没有必要急着去逮捕。
反而是将他紧紧的逼住,看看他的动静更为有趣。
他早晚要和同伙取得联络,商讨善后什么的。
现在他只能靠电话联系,随着不安的增长,一定会同同伙直接商量的。
往往幸运是一个人独占,不安是大家分享,这是人类的心理。
那么,这个不安由我来制造。
按刚才那样不断地用针去刺激他,他会得神经衰弱症的,他按捺不住,便会去见他的同伙。
那时一切都会浮现在我们的眼前。
而在他们当中的第三个人才是这些案件的主谋。
那家伙为了要渡过困境,自然还会做出坏事,让我们来看看他有多少本领。
野上苦笑了一下:怎么看浅见先生像是很高兴啊?哦,被这样说来,确实也不能完全否定有这个成分。
我没有职业意识。
将他们逼得紧紧的,从中得到虐待的快感也说不定啊!虽然浅见故意用这种方式说着,但是野上还是能感觉到自己与浅见立场的不同。
下田的报告是第二天中午收到的。
当两条绳子放在一起时就可以看出原来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这也是研究所的见解。
然后话题转到鱼鳞上面:关于鱼鳞,犯罪科学研究所也没有办法.所以拿到县水产试验场去才调查出。
结果,原来是鲱鱼的鱼鳞。
鲱鱼……一瞬间,野上觉得喘不过气来。
真是鲱鱼吗?是啊,怎么样,这可以了吗?多谢了,这就可以了。
详细的事下一步再说。
对了,今天署长在吗?哦,刚才才见到。
是么。
野上再一次道了谢,放回了话筒。
然后又将话筒再一次放到耳边,往浅见住的旅馆里打了电话。
浅见在饭厅里吃午饭,也许有关照过吧,总机将电话转了过去。
研究所的结论出来了。
野上简捷地将下田的报告传达了一遍。
这样啊,这就好了。
刺激木藤的材料都齐全了。
不,浅见先生,我打算现在就到署里去。
将到现在为止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向署长汇报一下,准备将木藤带到署里来。
打算逮捕吗?正是。
不行,那绝对不行。
那样做,他不会交代的。
还太早……可是,条件都具备了啊?请等一下,再慢慢商量一下。
我马上去您那儿。
可是,必须到地方检察院申请逮捕令不可。
不管怎样,请等一下。
浅见扔下话筒,乘上出租车赶去见野上。
然而,两人的主张始终处于争执的状态,无法咬合。
野上是按惯用的,先将眼前的嫌疑犯带来追问,他认为疑犯最后肯定会坦白的。
而浅见则认为照现在这样下去,放长线钓大鱼,肯定会引出主犯来。
双方都不肯让步。
如果木藤顶住不承认怎么办?虽说有物证,但那也不完全。
粘着鱼鳞的绳子,要多少有多少啊!不,不光是这个啊,还有保姆的日记,可以摧毁他的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
有信心追问他直到坦白为止。
不一定吧。
像木藤那样的人,在拘留期限内不能决出胜负的可能性很大啊。
不,警察也不是那么窝囊的。
野上坚决地说道。
对自己的态度,野上自己都吓了一跳。
然而,浅见的反应却十分强硬。
他从野上的眼里看到了那股生疏的神色。
是么?你说到这个地步,我也没有权利横加干涉了。
激动使浅见那张多少有些苍白的脸绷得更紧了。
他气愤地走了出去。
而野上连目送他走的工夫都没有,直接去了三次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