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川回来之前, 沈酒酒已经跑回了沈家。
浓郁到极点的栀子香几乎在空气中凝结成实体,哪怕是云清川,在进到这个房间的那一霎, 也罕见地感觉到了发热的腺体,正一点点地催动着身体中的欲望。
小东西……云清川将行李放下, 随后去了沈酒酒的房间。
同他所想一样,沈酒酒房间里的信息素要比外面浓烈得多,可唯一不好的是,这人并不在寝室。
云清川随手将门关上后,便将自己的光脑打开,锁定沈酒酒此时的位置。
看见她在哪后, 云清川心里并没有轻松下来, 反而脸上带着几分冷意。
回家了呀。
云清川将光脑关掉后, 便拧开自己的房门,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 他房间里的栀子香竟然比这寝室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要浓烈。
而之所以会造成这样的场面,只有……云清川拖着行李大步流星的进来,他站在房间里整个人就像是被包围在栀子花的海洋中,那股信息素几乎是从头给他缠到尾。
他放开行李, 目光锐利地在房间里搜寻一圈后,最终锁定了两个地方。
他的床和衣柜。
云清川过去将衣柜门打开的刹那, 被封印在衣橱中的栀子花好像终于得到了释放, 正争先恐后的从里面踊跃出来,他此时此刻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的腺体,正以一种惊人地速度发热, 他的易感期, 或许将会再次被提前。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所想的, 他在衣柜中看了一圈后,目光便彻底定格在一件被挂起来,却被揉得有些皱巴的衣服上,他伸出手,将这件衣服给取了下来。
不同于这件有些揉皱的衣服,他的床倒是被还原的还好,就连房间里的排气装置也被打开,只是她昨晚在这留下的信息素实在是太浓烈了,浓稠得就连排气装置也没法在很快的时间将他房间里遗留的气味给清理干净。
云清川从小冰箱里拿出一支抑制剂,手法十分稳当快速地将抑制剂推送进了腺体中。
要不是这小半年他竟然和沈酒酒待在一块,指不定现在会被干扰成什么样。
他将已经用空的抑制剂试管举到眼前。
片刻后,他勾着嘴角缓缓一笑,伸手将手中的试管丢在了身后的垃圾桶里。
*啾啾,你怎么心神不宁的?沈父拧眉看着有些坐立不安的沈酒酒忍不住出声问道。
听见声音的沈酒酒一下就被扯回了现实,她手忙脚乱的收拾着面前的东西,随后说道:只是在想一些事。
你的发热期是不是要控制不住呢?沈父又问。
沈酒酒虽然不太想面对这件事,但事实却的确是如此。
在沈父的注视下,她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含糊道: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是,你这信息素我都闻得见。
沈父盯着她,目光没有一点放松,你Omega的身份还瞒得住吗?应该。
沈酒酒底气实在是不足。
沈父将手中的文件狠狠地拍在桌上:啾啾,你这个敷衍是越来越随便了。
医生已经到了,你先去检查下。
好。
这一检查就折腾了两个小时。
沈父看着医生出具的报告,对着上面的各项指标沉默了一下后,便推门走了进去。
做完检查的沈酒酒换上了家居服,正盘腿坐在沙发上喝茶,少女小小的一只,捧着一只白玉的茶盏,小口小口地喝着。
他的女儿其实比他更像Omega。
美丽脆弱,需要筑造一个精美的笼子好好地养着她。
啾啾。
你用了禁药。
该来的总是逃不过。
沈酒酒慢吞吞地嗯了声,随后才小声说道:那个时候没有办法,我要是不用,我就会死在山脉之地。
你知道动用禁药的下场吗?沈酒酒想了想这段时间的正装,试探道:我这段时间腺体几乎感受不到任何Alpha的信息素,算吗?你昨天才经历了发热,你就没发现出了问题?这次的发热期……差点要了她半条命。
要是再来一次,沈酒酒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挨过去。
见着她说到一半就闭了嘴,沈父也知道她大概是了解这件事的重要性。
他沉声说道:Alpha伪装的信息素本就会刺激你的腺体,让你后续的发热期紊乱,直到再也维持不住你Alpha的特征,但这禁药会加速你的发热期的提前,并且这个滋味你昨天也感受到了,你要是不愿意接受Alpha标记的话,你的腺体便会萎缩,加速你的死亡。
啾啾,你用禁药我不怪你,但在这件事上,你也得听我的,标记这件事你还是尽快准备。
沈父安慰道,不过是临时标记而已,你要是不喜欢,等你这次发热期过了,我再给你换一个就是。
沈酒酒分得清轻重,当然也不会拿自己和沈家开玩笑。
她略一沉吟后,便说道:地方找好了吗?找好了,是你名下的另一套别墅,临着海,正适合给你标记。
沈父说道,不过有些装置还在检查,估计要等三天左右。
我知道。
这几天你就别回学校了,在家里好好呆着,等那边检查完确定没有问题,我就送你过去。
沈酒酒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沈父的话。
见状,沈父提到嗓子眼的心顿时就放了下去。
他走到沈酒酒的面前,轻轻地摸了下她的脑袋:啾啾,对不起。
父亲说这些做什么,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说完,沈酒酒将手中的茶盏一放,我去休息了。
一会儿贺青山……父亲招待就行,我暂时不太想看见他。
沈酒酒说完后,便赤着脚从隔离室走了出去。
沈父没有阻拦,等沈酒酒离开后,他也顺势从里面走了出来。
助理见状,是立即迎了上去。
去查查前段时间小姐在学校里是不是同贺青山闹矛盾了。
是。
沈父拧眉看向被沈酒酒紧紧关上的那扇门。
要是Omega不喜欢给她标记的Alpha,那在被Alpha标记的时候,是会感到一些痛苦的。
他并不想看见自己的女儿承受这些痛苦。
回到房间里的沈酒酒脑袋放空的倒在床上躺在。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突然间这么不喜欢贺青山,明明她不是这种感情用事的人。
而她讨厌贺青山,好像是从昨天回来,贺青山强势的想要进她宿舍开始。
可以前,他也不是没有进来过。
沈酒酒翻了个身,用被子将自己的脑袋蒙住。
下一秒,她的光脑就出现了一条新消息。
云清川:贺青山怎么去你家了。
沈酒酒:你怎么又知道?云清川:果然。
就算这人没在她面前,她也可以想起这人打下这两个字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一定是极其冷漠却烦躁的,嘴角微微抿着,好看修长的手指按在光脑上,她最喜欢的那双眼中,此时此刻一定充斥着冷漠,却又像盯着什么猎物一样,紧紧地盯着他的光脑,等着她的消息。
想到这儿,沈酒酒忍不住笑了下。
她慢悠悠地打字准备回他时,可那人显然并没打算按照常理出牌,而是又发了一句过来。
等沈酒酒看清上面的字后,一下从耳根红到了脸上。
云清川:我衣服上全是你的信息素,小东西,你偷穿我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