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像是从水底涌上来的声音朦朦胧胧地撞击着我的耳膜,有人在反复地呼唤着我的名字。
有栖!喂!有栖! 我正打算答应,可是头部的痛感使我忍不住地发出了呻吟。
一阵阵脉搏跳动般的痛感。
有栖。
不要紧吧?我的眼睛总算对准了焦距,看清了站在眼前的是石町。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躺在这里?我慢慢地动了一下身体,好不容易抬起了上半身。
只有脑袋还在疼。
是被打倒的。
被打倒的?他对我说的话感到莫名其妙。
听见先生的书房里有动静想进去看看,没想到脑袋被人从后面砸了一下。
好像有人闯进了这间屋子。
你说有人闯了进来吗?是小偷吗?不知道。
也许是吧。
我终于恢复了元气。
现在几点了?我问。
三点了。
看来我有十五分钟失去了知觉。
是吗?三点……说着,我活动了一下脖子。
谁知转过头去一看,自己不是在书房门口。
这是哪里啊?什么哪里?你看不是休息室吗?喂!你的脑袋没问题吧?你还知不知道这儿是轻井泽的真壁先生的家啊?这儿是星火庄。
他好像是在担心我的脑子是不是被砸坏了。
当然知道。
这儿的确是星火庄的一楼。
我是在要进书房的时候被打倒的,看来是被人移到这儿来的吧?现在可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快,跟我一起到书房去看看。
小偷还没走吗?啊呀,不是的。
我被人击倒失去知觉之前,好像看见了一具尸体。
石町喂!地喊了一声用手指着我的头,意思是说你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啊?真的。
不,也有可能是我搞错了。
你跟我一起去确认一了。
你的脑袋不要紧吗?不,我不是指里面,意思是指要不要先采取一点急救措施?等一下再说吧。
先到书房去。
好吧。
他伸出手把我拉起来,此刻我才产生了一个疑问。
你为什么现在会在这里?上厕所。
从厕所里出来,我看见休息室的门半开着,两条人腿伸在门外,走过来一看是你躺在这儿。
我还想问你呢,为什么半夜三更地起来想看看书房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想从在自己房间的窗口看见脚印起说明的,但是我们已经来到了书房门口。
虽然刚才将我打倒的人不可能还在里面,。
但我还是小心为妙。
’好像里面没有人啊。
我来开门吧。
石町好像看出了我的胆怯,说着伸手抓住了门把手。
嗯?他觉得有点奇怪,再一次用力转动把手,门没有开。
怎么了?打不开。
不可能吧?我也伸出手去转动了几下把手,果然打不开。
里面反锁了,所以才打不开的。
不,这不可能。
从里面反锁不是奇怪吗?将我打倒以后,那个人完全有时间逃跑的。
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笼子里呢?我知道书房的门可以从里面反锁。
因为门上装了一个传统的搭钩。
只要把钩子搭进门框的圆环里,门就锁上了。
我曾经听真壁说过,因为这种搭钩很适合他这位密室大师的书房,所以就装上了。
你看。
石町转动了一下把手,门和墙壁之间出现了一条缝隙。
门没有上锁却打不开,一定是里面的搭钩放下了。
什么门没有上锁?这个把手上是没有钥匙孔的。
是啊。
本来门上就没有锁。
他盯了门把手一眼说道。
我突然感到一阵害怕。
仅仅一门之隔的地方那个凶恶的家伙正和自己对峙着,而且连一点声音也不发。
想到这儿我不由得感到浑身上下直发冷。
到窗口看看吧。
石町手摸着下巴说。
还是再叫一个人来的好。
坏人有可能逃跑,要是抓住的话也有可能抵抗呢。
那也好。
我压低嗓音说:我去把火村叫来。
好吧。
我在这儿守着。
放心吧,那家伙从里面窜出来,我要是顶不住的话也不会硬拼的。
为了不让门对面的耳朵听见,石町的声音也很小。
小心啊。
我摸着还在阵阵作痛的脑袋转过身朝楼梯口走去。
因为我下楼的时候四周很暗,于是就摸着墙上的开关打开了灯。
这时我发现楼梯上有脚尖对着自己的白色的拖鞋印。
这是什么?再一想是石町下楼时留下的。
可能是他走在洒在楼梯上的白粉上了才留下的吧?我再回头朝走廊里看了看,走廊上也像盖章似的留下了一个个白色的脚印。
在厕所门口转了九十度的弯,朝着休息室方向颜色渐渐地变淡。
太好了。
这是太好了,但是在我上楼的过程中,又看到了另一种情况。
从上面往下数的第三段台阶上有一只左脚印,侧面好像被擦去了一点。
好像有人踩过石町留下的脚印。
我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有人在石町走过以后,用过了楼梯。
奇怪。
我没有看见这个人啊。
要是这个人存在的话,我和石町刚才的对话不可能没听见的。
可能是那家伙乘我们不注意溜走了。
明明看见我们却悄悄地溜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虽然想不通,但现在可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
我没有想得太多,但还是小心自己不要踩着石町的脚印朝楼上走去。
火村仍然面对着墙壁睡得正香。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喊着他的名字,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我。
快跟我来。
楼下书房里有个怪家伙。
是三十二岁的你,第一次看见的圣诞老人吗?不是开玩笑。
石町正在门口守着呢。
快点。
他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什么也不问了。
下楼梯的时候,我提醒火村注意不要踩着脚印。
这是石町下楼时留下的脚印,不过有点奇怪。
我手指着从上面数下来第三段的台阶上的那个脚印给他看。
告诉他不知是谁有可能躲过我和石町的视线上了楼的想法。
反正现在搞不清楚,先留着再说吧。
这时,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回到书房门口,我对弯着腰守在那儿的石町招了招手。
他摇了摇手,告诉我还没有动静。
我和火村到窗口去看看。
我在他耳朵旁轻轻地说了句,他举起手做了个OK的手势。
我们走出了后门。
我手指着刚才看见的车库后面的林子里出来的脚印给火村看。
是昨天说过的那个穿咖啡色夹克的男人进来了。
你怎么知道他躲在书房里?他看着那些脚印问我。
我没有时间详细地回答。
门上的搭钩被放下了,一定是有人在里面嘛。
我担心光说这些他听不动,又加了一句等一会再解释。
我们忍受着从拖鞋底传来的一阵阵寒意绕到了书房的后窗口。
我们两人分别从左右朝房间张望。
看!那是什么?火村吃惊地问。
我也看到了同样的东西。
那就是半个身子倒在壁炉里的男人的身影。
上半身已经被烧焦了,深咖啡色的衣服上好像还在冒着烟。
我昏倒以前看到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那就是我刚才看到的。
虽然当时没有看清那人身上穿的咖啡色的夹克。
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问我也不知道。
我的视线离开了壁炉附近,巡视了一遍房间里的动静。
里面虽然没有开灯,但是在壁炉的火光的映照下还是可以看得很清楚的。
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进去看看吧。
火村稍稍后退了几步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没等我说什么便对着窗玻璃砸了上去,顷刻间,厚厚的玻璃片飞得四处都是,玻璃上被砸开了一个拳头大的窟窿。
就在这时,一阵难闻的焦糊味直冲鼻子。
是蛋白质烧焦的气味。
火村毫不犹豫地将右手伸进了自己砸开的那个窟窿里,将铝合金窗框上的半月形搭钩放了下来,然后,将窗户打开,跳上窗台一跃进了房间。
我也紧随其后。
火村脱下拖鞋疾步走到门口,打开了灯。
耀眼的灯光直刺眼睛。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脱了拖鞋,四处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情况。
果然没有人。
有一个大书桌,在它的左边放着一只大约有两米高的书架。
右边是一只放电话和传真机的小桌子。
房间里除了这些没有其他家具,显得空荡荡的。
找不到一处可以藏得住一个人的地方。
里面不是没有人吗?但是,搭钩是从里面被搭上的。
我嘴里嘀咕着,但是能说的也只有这句话了。
这么说搭钩是躺在那边的那个男人搭上的?火村双手搭在腰间看着壁炉那边,我恐怕是没有勇气再朝那边看了。
从那边传过来的那股气味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
就在这时,我看见电话台下面的一只煤油桶倒在地上。
好像特意往尸体上浇了煤油。
简直太残忍了。
脚尖触到了一样东西。
一看,是掉在地板上的一只很大的玻璃烟灰缸。
可能在二十分钟之前就是这只烟灰缸砸在我的头上的吧?被砸倒的那一瞬间仿佛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感到一阵眩晕。
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啊?是石町。
他敲着门问道。
我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手伸到搭钩上时突然停了下来。
也许是曾经读过成千的推理小说,不下几十次描写过杀人现场的经验,为了不留下自己的指纹,我将手缩到毛衣的袖口里,小心翼翼地隔着毛衣松开了门上的搭钩。
到底怎么样了?门一开,石町那张忧心忡忡的脸就出现在眼前。
房间里没有人,只有一个人死在里面。
什么?眼见为实。
我头朝着他用手指着壁炉给他看。
他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请通知大家。
不能不报警了。
火村对我们下着命令。
我转身看他,只见他一步一步朝壁炉那边走去。
看样子他是打算检查一下尸体吧?我先去把屋子里的人都叫起来。
给警察打电话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听石町这么说,我点了点头。
后脑勺虽然还有点疼,但比刚才好多了。
大概是看到烧焦了的尸体受到的打击太大了,神经麻痹了的缘故吧。
火村只是靠近看了尸体一眼就回到了我身边。
接着,又看了看门上的搭钩,慢慢地抬起头来对我说:走吧。
在警察到来之前我们要保护好现场。
他轻轻地用手推着我走出了房间,仿佛在祈祷着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
我守在这儿,你去打电话。
知道了。
接受了任务的我,脑子里一边想着报警时该说的话,一边朝休息室走去。
我知道电话机就在里面的一个角落里。
作了一下深呼吸以后,我举起了话筒。
这里是真壁圣一家的星火庄。
您知道吗?对方说知道。
真不愧是著名作家。
这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请马上过来。
我是谁?哦,是真壁先生家的客人。
我姓有栖川。
好的,拜托了。
办完了这件大事我才感到自己的嘴巴干得要命,连唾沫都吐不出来了。
真想喝口水,可是现在真是连喝水的工夫都没有啊。
火村先生。
是石町在叫他。
怎么了?这是火村的声音。
我先把一楼的人就叫了起来。
可是,真壁先生他不在房间里。
我回到他们身边的时候,佐智子、真帆、光司三人已经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
我哥哥他不在房间里吗?会在二楼吗?佐智子不安地皱着眉头。
不管怎样还是先把二楼的各位叫起来吧。
也许先生在二楼呢?石町说。
为什么这种时候真壁会在二楼呢?我实在是想不出理由。
我和有栖两人都上楼去通知大家,你们先到休息室里去等一会吧。
火村说话的口气非常干脆。
我感到他有点义不容辞地担当起这个临时指挥的角色。
还有就是请大家不要到二楼去。
如果有这种必要的话,也请务必小心不要擦掉楼梯上的脚印。
什么脚印?光司奇怪地问道。
火村向他作了简单的说明,然后眼睛盯着我看了一眼,意思是让我跟着他上去。
到了楼上,首先敲了彩子房间的门。
不一会,身穿睡衣的她出现在房门口。
她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问:怎么了?楼下出了麻烦事,不得不把大家请到楼下去。
因为我们没有详细说明,她虽然有些吃惊,但还是说了声,披好衣服就下去。
不管穿什么都可以,火村对着房间里说,但是下去的时候请不要穿拖鞋。
2凌晨三点半。
星火庄里所有的人都被石町、火村还有我从床上叫了起来,在一楼的休息室里集合。
不,还不能说是所有的人。
因为还没有看见主人真壁圣一的身影。
关于为什么要在这时将大家叫起来这件事,通过我们的解释大家已经理解了。
虽然大家都还搞不懂为什么素不相识的男人的尸体会倒在书房里,但不管怎么样总算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人问起下楼时为什么不能穿拖鞋的事。
也许是眼前发生的事件和真壁的失踪对大家的打击太大的缘故吧。
也许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火村这个请求的理由。
因为在楼梯上踩了石町留下的脚印的那个人的拖鞋底上一定还粘着白粉,他一定是想将它保存起来。
我们就在这儿等着警察吧。
报警的电话已经打过了,都过去十五分钟了,应该来了吧?我对大家做了进一步的说明。
佐智子沉默着走到墙边打开了空调。
随着马达的转动声,空调机里吹出了一阵阵暖风。
我们总不能就这样坐等吧?还是快寻找真壁先生吧。
杉井神经质地扯着身上大花格子睡衣的前襟说道。
风子也跟着点了点头。
是啊,还是这样的好。
真壁先生在这半夜三更里是不会出去的,所有的房间里又没有,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啊!有栖川先生。
我转过身去问道:怎么了?船泽先生?书房里烧死的那个男人不会就是先生本人吧?那不可能。
火村断定。
我在尸体的旁边仔细地看过了,那不是真壁先生。
脸被烧伤了恐怕难以辨别吧?那人没有头发,本来就是个秃子,个子又瘦小。
难道真的是我和有栖川先生看见的那个奇怪的老头吗?好像那死人身上穿的也是咖啡色夹克。
真帆嘴里嘀咕着。
即使真是的话,尸体的头部被烧得很厉害,我们也无法作头部鉴定啊。
这样的话,先生一定就在这所房子里。
除此以外无法想像。
在杉井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光司嘴里不知道说了什么。
啊?什么?光司君?真帆追问。
会不会在地下室里呢?不过现在到那里去干什么啊?对,地下室。
佐智子抬起了头。
如果其他房间里没有的话,只有在那里了。
这里的地下室是书库,里面有一万册的藏书,真壁先生曾经带我进去过一次。
但是那里可是连一只椅子也没有的地方啊。
那可不是长时间能呆的地方。
彩子不安地说道。
但是现在只有那里还没有找过。
去看看吧。
火村说着站了起来。
走吧。
我也跟着起身,石町、船泽也随即跟在我们后面。
我也去。
光司也跟了上来。
我留在这里。
杉井这么一说,佐智子赶紧说了一句这也好。
在火村的带领下,我们一行五人顺着通往地下室的楼梯走了下去。
这里的楼梯跟通往阁楼的楼梯一样窄,但是灯光却照得我们眼睛也睁不开。
先生不会在这半夜三更来这里查资料的吧?走在我后面的船泽在自言自语。
他的声音传人我耳朵的那一瞬间,一种强烈的不祥之兆涌上了我的心头。
我心里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正在地下室里等着我们。
到了地下室,火村在门口一站,我身后的船泽、石町、光司不得不在楼梯上停下了脚步。
真壁先生在里面吗?火村对着里面喊了一声,等了一会也没有回音。
在里面吗?要是在的话请回话。
房间里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只剩下这里了。
火村嘴里嘀咕着,伸手去拧门把手。
喀嚓喀嚓地响了几下。
打不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回头问我。
这个房间的门上也有一个搭钩。
也是先生的玩笑?是啊。
因为是个玩笑,所以从来没有用过。
还没等我说完,他已经举起双手对着门猛敲起来。
先生您在不在里面啊?要是在里面的话,就开门吧。
我回头看了看身后,只见船泽他们三人都焦急地看着火村在敲门。
大概是搭钩挂上了吧?火村跟我确认。
是啊。
你看这个把手上也没有锁孔。
门打不开的话,只能是搭钩挂上了。
见我说得这么干脆,他咂了一下嘴。
砸门吧。
砸门?是啊,把这个门砸开。
怎么突然说出这么粗暴的话来,我心里想。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说: 要想进去的话,只有这种方法了吧?我可不是机器猫啊。
等一下,再等一下吧。
难道你想像大多数推理小说中的台词一样对我说把斧头拿来吗?真的必须要那么做吗?光司君,有什么合适的工具吗?被火村这么大声地一问,光司想了一想。
噢,对了。
那个锤子也行吗?正好。
快拿来。
光司答应了一声,赶快朝上面跑去。
火村先生,真壁先生他到底是不是在里面啊?船泽弯着腰问道。
火村两手搭在腰间发出了一声叹息。
我感觉他就在里面,所以才心里着急的。
这个房间里也有一个壁炉,会不会……船泽说了一半,将后半句话吞了下去。
因为他想起了刚才书房里看见的那具尸体,一定是想说真壁的身上会不会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石町始终保持着沉默。
光司捏着一把接力棒一般的大锤子回来了。
他的身后还有佐智子、真帆、杉井,还有风子和彩子的身影。
大家一定是不放心跟着来看看的吧?谢谢!火村接过锤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高高地将锤子举了起来。
我急忙往后退了两步。
他妈的。
火村使出浑身的力气将锤子砸在了门上。
顿时,门板裂了开来。
火村紧接着又是一锤,再一锤。
下一锤就是最后一锤了。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第四锤下去门上被砸开了一个洞。
火村放下了手里的锤子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火村!我叫了起来。
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我嗅着鼻子问。
跟书房里一样的臭味,从砸开的门缝中飘了出来。
看来不妙啊。
他眯起一只眼睛说着,挽起袖子将右手伸进了那个洞里。
只听见喀嚓一声搭钩松开了。
他也不顾门洞上的木刺扎伤手,迅速缩回右手,将门打开。
被封闭在里面的臭气一下子将我们包围了。
我难以忍受地转过脸屏住了呼吸。
有栖。
快看!火村对着不能正常呼吸的我,训斥般地大声呼叫着。
我看见了,与书房里看到的情景一样。
一个男人的下半身露在壁炉的外面。
火村飞一般地冲进去,来到躺在那里的人的身边。
是先生吗?是先生您吗?船泽从我的身后伸出脑袋问道,声音中带着哭腔。
火村小声说:是真壁圣一先生。
接着又回过头来。
有可能。
这有可能又是什么意思啊?石町失望地问。
火村的想像没有错。
从服装和体型上看应该是真壁圣一先生。
但是还不能确认,因为脸部烧得很厉害。
佐智子和真帆伤心地哭了起来。
风子摇摇晃晃地靠在杉井的身上。
其他的人都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