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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孤绝与失踪

2025-03-30 06:18:25

抱着她,我感觉自己把死去的妻子再次抱在了怀里。

本以为已经永远的结束,可是却又再次开始。

——乔治·罗登巴克《死都布鲁基》。

1我们要我的男人在这里出现了。

可是,他的瞳孔已经完全扩散,再也不能跟妻子发生口角了,再也不能准备晚饭了,网络赌博也永远都不能玩了。

别随便乱碰!我伸向遗体的手被火村制止了。

只是无意识地动了一下手而已。

会发生这种事,我做梦都没有想到。

虽然乌鸦的啼叫跟拍打翅膀的声音听起来像要大祸临头一样,可是并没有真的会有死亡来袭的预兆。

我努力地让自己面对现实。

尸体和附近的东西都不要碰。

坚强些,这不像是意外事故。

要保护好现场。

如果不是事故的话…一是他杀。

好像是被那个击打过。

就是那个。

距离遗体的手边一米的地方有一个沾满血迹的铁哑铃。

是以前的住户留下来的吗?绿色的油漆有的地方已经脱落了,握柄上刻着iOKG的字样。

如果额头被这个击中了,肯定会立刻倒下吧。

就是被这个击中的,肯定不会错。

这下就省了搜索凶器的麻烦。

火村看了一眼手表,确认了现在是六点零六分,然后又握了一下遗体的右手腕。

不是检查脉搏,而是在测量体温和身体僵硬的程度。

木崎信司的眼腈半睁着,薄嘴唇的嘴巴好像要说什么,微微地张开着,露出了舌头。

应该已经死了两三个小时了。

等警察过来还要不少时间,应该先让博士过来检查一下比较好。

在这种地方能有医生在,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藤井先生的看法估计跟你的见解不会有太大偏差。

木崎先生三点左右的时候还活得好好的。

刚才财津他们也说过了。

如此推算的话,死亡时间应该在下午三点到靼点之间。

唉,可是初芝社长为什么没在这儿呢?这个嘛,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有可能是出去散步了,也有可能是杀人以后逃出去了。

现在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些。

副教授毫不客气地说着。

初芝杀了木崎信司逃走了?这不是开玩笑吗?那个狂热的社长和山羊胡管家昨天才初次见面,连话都没有说过。

按常规来看,也没有争执的理由。

而侵位害者还曾经公开自己是初芝的粉丝。

先不用管初芝了。

如果是出去散步了,早晚会回来的。

如果是凶手的话肯定不会再回来了。

只要等着,自然就会有结果。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跟警察取得联系。

看见火村拿出了手机,我说:这里可没有信号啊。

我知道。

我是要给海老原先生家打电话,拜托他们报警。

_…你知道先生家的电话号码吗?手机被啪地合上了。

就算是久经沙场的火村,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也欠缺冷静。

不好意思,就麻烦你跑一趟去报警吧。

我留在这里。

初芝有可能会回来。

可能是去散步,一会儿就会回来。

也有可能是有什么原因,再返回犯罪现场。

不管是哪种情况,都有必要留一个人在这里保护现场。

我了解了情况以后,走出了这个家。

暮色渐深。

夜幕像融化的黑玉一样倾斜下来。

黑玉,也可以写作乌玉吧。

迎来一天的结束,鸟儿们的合唱也达到了高潮。

有高,有低,有远,有近,声音立体地回响着,倾注到我的身上。

与昨晚同样的情景,与昨晚同样的啼叫声。

虽然知遵这些,可还是觉得有些异样。

乌鸦们的叫声充满了整个世界,好像要歪曲时空。

人在往前跑的时候,不得不前后摆动胳膊。

如果人体没有这种构造,为了防止再次脱离现实,我肯定会捂住耳朵跑。

短短几分钟,却感觉很长。

跑封大门口的时候,我抬头望了一眼海老原府的三角屋顶,群青色的西班牙瓦片幻化成了墨黑色,那里也有两三只乌鸦的身影。

虽然看不到那些家伙的眼睛,可我感觉被他们死死地盯着。

这是一个没有锁丁习惯的家。

我上气不接下气地飞奔进去,对在门厅里碰上的香榷季实子说:木崎先生出大事了。

如粜不赶快报警的话—一一时间,我没敢把他被杀已经死了的实情说出口。

季实子被我吓得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刚想简短地解释一下前因后果时,海老原瞬和匡明从餐厅出来了。

估计是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怎么了,有栖川先生?看着激动的我,海老原依然镇定自若,平静的语气就像是在问是不是下雨了一样。

我们在初芝社长住的地方找到木崎先生了。

头部有被殴打过的伤,已经不醒人事了。

据火村判断,他杀的可能性很大。

木崎先生死了?他杀?匡明的声调高了八度。

我没回答,只是点了点头,对方也陷入了沉默。

能确定是他杀吗?这次,我向着海老舔点了点头。

是的。

火村已经有过几十次勘察杀人现场的经验。

他既然这么说了,我认为就没有什么可怀疑的。

依我所见,也是被打死…得去告诉他的夫人治美女士一声啊。

季实子对手忙脚魏的垂明说;治美和财津先生在后边辊。

哦哦,这样啊。

说着他就往左手边的走廊跑过去了。

后边是什么意思呢?说是他杀,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跃的声音很有张力,是藤井出来了。

他身后好像有中西美奈和水木妥意的影子。

以现在的状况我也无话可说。

首先是要跟警察联络。

我的育语前后有无法解释的差异。

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说了很不合时宣的话,有些内疚地沉默了一会儿。

当然,我其实只是说了这个时候无比贴切的话而已。

现在不行。

藤井回答说,偏偏这种时候电话打不出去。

所有的电话都坏了。

现在连一点声都没有。

啊?是出故障了吗?1家量的电话不可能一起坏掉。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电话线出问题了,可是在这么睛好的天气里也没有这个可能。

忽然想起来我们正要出门去初芝的住处的时候,拓海手里拿着分机说打不遁。

原来是这样。

从那会几开始大家就注意弼有异常了吧。

财津和治美正在房子后边检查电话弓I线呢。

希望别出什么大毛病。

大堂上面传来少年w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呀?拓海手握着扶栏,和香鱼一起俯视着这边。

好像是没有听到刚才我们的对话,不过觉察到气氛有些不对劲,有些担心。

没什么。

美杂从藤井的身后走出来挡在他前面,然后又走上楼梯,温和地跟孩子们说。

财津先生正在帮我们检查电话出什么问题了呢。

修好之前,就在房间里打电玩吧。

能不能也带我一起玩呢?拓海和香鱼回答说:好啊。

回房间之前,两个人又最后瞥了一眼这边。

虽然大人们说没什么,可是他们的的确确觉察到有大事发生了。

想要分散他们的注意力,美奈可要费一番工夫了。

电话打不通?太奇怪了。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问题呢。

是偶然吗?我的疑问刚出口,藤井就哼了一声。

不是偶然还能是什么。

难道你认为是杀害木崎的凶手为了防止我们报警,把电话线切断的吗?我这么认为也是很合理的。

合理。

哼,真合理呢。

博士嚅动着嘴巴。

就算是凶手把电话线切断的,他的行为就合理吗?在这个偏僻的岛上杀了人,他是无路可逃的。

他这么做反而更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话虽这么说,凶手可能就想拖延一些时闻吧。

只要能让警察晚一点儿到,在这段时间里他总能做点什么。

他能做些什么呢?也许是盘算着从这个岛上逃脱的办法,也许是做自首莉的心理准备也说不定。

如果电话能打通的话,在发现木崎遗体后一小时左右警察就能过来吧。

凶手绝对是想畦止我们报警。

破坏了电话线路,就能让我{玎与世隔绝,无法与陆地取得联系。

迎接的船要在后天中午才能过来,在那之前还有将近四十二小时的对闷。

对了!妥惠拍了一下手掌说,拓海说阿初有一个很厉害的电话。

好像是通过卫星什么的传播信号,所以不管在哪儿都能打出去。

用他的电话不就能打--o报警了吗?这一点我竟没想到。

对啊,还有这个办法呢。

得赶快去找找他。

他没在吗?不是说是在他的住处发现木崎先生的吗?他出去了,没在家。

妥惠瞪大了眼睛。

这么说,难道是…现在还设有确定初芝就是杀害木崎信司的凶手。

也许他只是出去散步了坭。

是啊。

可是,如果他不是艘手的话……那就是说凶手是我们其中的一个啊。

在这个岛上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啊。

不会吧……关于这一点,还是留着以后再慢慢琢磨吧。

初芝曾命令手下的人不许打电话给他。

估计他不会带着手机出去走动。

在他的住处应该能找得到。

我们就用那个报警吧。

藤井先生,您能跟我过去一趟吗?现在这种情况,在警察来之前,就先麻烦您做一下简单的尸检吧。

哦,是啊。

走吧!走廊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山暗治美毒气无力的声音,还有财津跟匡明安慰她的声音。

很快,他们的身影在我们面前出现了。

虚弱的山崎治美被两个男人搀扶着。

他怎么了啊?香椎先生一开始说他伤的很严重,可后来又说他可能没救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不得不告诉始这个噩耗。

我—边诅咒着所承担的这个该死的责任,—边跟她报告了必要的情况。

包括像是被什么东西袭击的,等等。

谁会想加害于他啊,在这个岛上不会有这样的人呀……会不会是你们搞错了?啊?她全身都在颤抖着。

匡明很难过地轻抚着她的后背。

我们走吧。

藤井说,你也一起去吧。

去看看你的丈夫。

他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财津站出来,说:我也去。

海老原很快就作了决定:那么,我和香椎夫妇还有水木留下。

家里还是留几个人比较好,万一孩子们出点什么状况就麻烦了。

听到这儿,妥惠感觉更加害怕了。

那……那是不是说杀害山崎先生的凶手有可能会跑到这儿来啊?先生您是不是也考虑到凶手会是初芝……海老原打断了她的话。

现在连山崎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都没弄清楚,我有什么好考虑的呢。

只不过是感觉现在这个岛被一种不好的力量威胁着,本能地提高一下警惕而已。

别的先不说,我们大人们应该负起保护孩子们的责任。

是啊,藤井应和着,我们就分头行动吧。

这种事情我还是头圆碰蓟。

——稍微等我一下,有栖川先生。

我暂且去拿一下工具。

暂且这个词给人一丝无情的感觉。

跟拓海香鱼他仍该怎么说才好呢……妥惠捂着嘴巴,慌慌张张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对比之下,季实子倒是很冷静。

不用告诉他们。

我们就说是管家先生因为事故受伤了。

好孵?海老原询问了电话故障的情况。

电话线的确是被割断了,现在被风吹得晃来晃去的。

那种东西没有理由被切断,也可眈说不会蠢人搞这种恶作剧,的确让人觉得很可疑…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是这么回事。

是指这是杀害木崎信嗣的凶手搞得鬼。

藤井拿了一个很薄的包回来了。

我们走在乌鸦乱舞的天空下。

2对瘫坐在丈夫遗体旁的治美,我们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去安慰她。

她凝重的影子紧紧地贴在墙上。

很快,太阳就落下了山,火村点亮了灯。

是初芝带来的野营用的汽灯。

说是能连续使用八小时,估计一对半会还能用。

藤井跟财津的影子夹着治美的影子并排者。

搏士所做的就是确认了火村推测的死亡时间,还有木崎信司是死于脑挫伤,并判定是当场毙命。

除了额头上的伤以外没有其他明显的外伤,从现场的痕迹来看,凶手与被害者之间没有发生激烈的争斗。

即使发生了一些争执,因为现场比较粗陋,也留不下什么痕迹。

藤井看了一下沾有血迹的铁哑铃,肯定了这是凶器的结论。

关于他杀这件事,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质疑的了吧?财津低着头问。

不知道他是在闻谁。

不过藤井回答了他;现在只能这么断定了。

在这个部位上有这么严重的伤,不可能是自己敲的吧,也不可能是摔倒以后额头碰到哑铃上了。

木崎是被杀的。

这是无法否定的事实。

也就是说,是有凶手存在的了。

是初芝千的吧,火村先生?这次是指名的问题。

正戴着黑色丝质手套检查初芝背包的副教授说:不知道。

您说不知道,可是除了他也想不到其他人了啊。

毕竟这里是他的住处啊。

是那个家伙的家。

遗体在这里被发现了,很自然就会联想到他就是凶手。

光凭自然不自然就能断定凶手是谁的话,瞀察也就不用那么费力办案了。

不管怎么说,都必须先跟那位社长谈谈。

财津没有接受他的话。

就算您想跟他谈,那个人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

估计已经逃跑啦。

从火村先生和有栖川先生发现遗体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天也已经黑了,说是出去散步的话,到现在还不回来不是很可疑吗?是啊,是挺可疑的。

可是,也不能就这么断定他是逃跑了。

也有可能是因为其他原因躲起来了吧。

比如,为了保护自己而躲避凶手的追杀。

火村只不过想说明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财津却急了。

不停地追闻,如果那样的话,凶手是谁,为什么要追杀初芝什么的。

请先别着急。

我也没有千里眼。

我只是想说我们应该考虑多种可能性。

——那边也没有吗,有栖川?我说:没有…在杀人现场隔壁那间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屋子里,我们寻找着初芝带来的手机。

火村又酿了一遍背包,叹了一口气。

这里也没有。

是不是社长带走了?。

如果阿初是无辜的,为了逃避凶手的追杀而隐藏起来的话,他可能已经用那个手机向当地警察报警了。

这是个比较理想的推测。

如果再过三十分钟警察还没有来的话,这种可能也就被推翻了。

或者,我仍最好认为是凶手把电话抢走了,这样才不至于太失望。

对于海老原府的电话线被切断了这件事,火村也觉得很费解。

想不出来这么做对凶手有什么好处。

凶手不仅把海老原府的电话切断了,还抢走了阿初的手机。

真是一点都不疏忽啊。

他手里有这个手机的话……大家应该都知道了的吧。

晚饭的时候,拓海已经很得意地跟大家吹嘘了一番。

请等一下。

财津插了一句,虽然的确如此,可是听火村先生的意思,是说我们其中的一个人把木崎杀死以后抢走电话的吗?我真不愿相信这是事实啊。

火村咬着中指指尖把手套摘了下来。

那么,您认为初芝就是凶手?是啊,这样才能说的通。

您这是感情用事啊。

我很理解您的心情,不过把初芝当做凶手的证据并不充分。

当然,我也不否认有这个可能。

但是,除我们之外还会不会有其他的什么人在这个岛上,这一点我们还没有弄清楚。

神情已经有些恍惚的治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然后对着火村很坚定地说:不会。

这个岛上没有任何人。

您说能有什么人在呢?星期四的时候,海老原先生来到这里,星期五其他的客人们相继光临,最后初芝先生坐着直升机来了。

这就是全部的人了。

难道没有可能是有人抱着什么特殊的目的到这个岛上潜伏起来了吗?就算是我们也不是整天看着大海度日的,所以也不敢说绝对没有人会偷偷地跑过来。

可是,又有谁会为了什么目的做这种间谍似的串隋呢?财津又插嘴了。

不是间谍,是恐怖分子。

这么做的话,肯定是冲着初芝来的。

有可能是事先得到了他要来这个岛的情报,特意埋伏在这里的。

接着就…突然,他又加强了语气。

嗯,那肯定是为了要初芝的命而来的杀手。

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这个岛的,但肯定是潜伏在岛的某个地方等着初芝来。

本来是伺机要杀害初芝的,结果错把木崎先生给杀了——这个见解怎么样?我觉得这样的话就很台情理了。

人类就是这样的动物,总是会觉得自己突然闪现的念头很了不起。

难道不是很不合情理一点都讲不通吗?会特意选这种地方下手的杀手也太不现实了吧。

假如真有这样的人,实施暗杀行动也会选择在晚上,而不是人们都在频繁活动的傍晚。

即便不考虑动手时间,还有一点很不合情理,因为是正面交锋,外表和服装完全不相同的初芝真露跟木崎信司两个人没有可能会搞错。

虽然没有亮着灯,但是案发当时房间里的光线还是比较充足的。

谁会做这种事呢?他又不是一个遭人恨的人。

治美—遍又一遍地默默重复着。

对丈夫没有道理的死亡极度悲伤的同时,又非常想不适。

现在这个岛上没有和您先生在私底下有关联的人吗?我问。

其实这个问题应该是在藤井和财津都不在场的情况下问,可是我太想知道答案,就急切地问了她。

没有。

我们只不过是被海老原先生雇来当管家的。

从昨天被害者的言行来看,他与初芝也是没有任何瓜葛的。

这样一来,他被杀的理由实在是很难想象。

现在,火村开始问话了。

您先生到这里来的事情,您知道吗?因为看起来他应该是初芝社长的热心崇拜者,想剥用这次机会跟热聊聊天。

谁知道呢。

这种事他一个字也没提过。

而且以他的性格,应该没有勇气去跟超级有名的社长先生见面。

除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难道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能有什么事呢?我想象不到。

比如说握有与初芝先生的生意有关的覆不错的情报,或者说自认为有,所以想着为初芝社长去提供这个情报,有这个可能吗?我觉得对于一个迷漫画跟连环凰还有动画都分不清的男人来说,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

不知道……那么,初芝先生有没有想要跟您先生接触呢?这个更不敢想了。

而且,也没看到社长先生什么时候跟我丈夫有过接触。

那位社长先生,今天早上被藤井先生赶走以后,就没有再来过,也没有打过电话过来。

今天海老原府的电话好像一次都没有响过。

初芝先生没有接近海老原先生的家,也没有打过电话的话,也有可能是您先生外出的时候突然碰上的,就被邀请到这里来了。

——您最后一次见到您先生是什么时候?三点多。

三点几分?五分左右。

好像在自己的房间里急急忙忙地摆弄电脑来着。

还听见他说‘天气预报说明天后天都是晴天啊’什么的。

说完以后,就出去散步了…您没有问他要去哪里吗?没有。

我以为他是要在准备晚饭之前出去转转散散心呢。

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

财津证实了治美说的话。

他当时在餐厅,三点五分左右信司从厨房的里面出来的时候他看到了。

火村开始向他提问:那个时候餐厅星只有你一个人吗?有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

木崎出去队后也就几分钟,中西小姐和水木小姐就过来喝茶了。

大家进进出出的次数很多。

那之后,我也走出了餐厅。

今天下午,餐厅就像一个酒店的大堂一样,人们进进出出地穿梭着。

那我现在请问二位。

最后觅到木崎信司先生时,他的样子有什么异常吗?是很高兴,还是不太开心,或者是在沉思?请描述一下。

他们一致回答没有不开心的样子,而且嘴角述似乎带着一丝微筅。

他好像是查了天气预报,如此关心天气有什么理由吗?治美摇了摇头。

是因为明后天都是晴天所以开心吗?还是天气根本与他的微笑没有任何关联呢?后天是大家离开的日子呢。

可是为什么关心明天的天气就不太清楚了。

现在这个季节也没有担心台风的必要。

也许是被谁拜托了,帮别人查的。

有那个可能吗?火村说,没有必要特意上网去查啊,这点事情看看电视就知道了。

明天也没有人要出去郊游,应该不会有人关心天气。

就算是有人关心,也不会找信司帮忙查吧。

我不是要说已故之人的坏话,只不过他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不管怎么说,也应该会去找热心的治美帮忙。

火村又问了一遍治美,当时信司说看了一下天气预报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她小声地嘟囔着:有点像装样子。

什么意思啊?我阀。

天气这个问题,谁都没有去关心。

不用看预报也知道最近几天会是晴天。

而且治美也没有问他,他就说‘明后天都是晴天啊’。

这不是在装样子吗?——也许根本就没有查天气预报。

很有可能。

藤井也同意这个判断,没人问他却自己说了,很可疑。

会不会是用这个来掩饰里边发生的什么事呢?火村没有应答,而是继续问治美。

您先生摆弄电脑这事,你确定吗?是的。

我听见了关电源的时候响了一声。

是不是因为夫人过来了,就急急忙忙地关机了呢。

哎呀,这么说真是有些失礼。

这些事情,就算问您也是说不清楚的。

——过后我再调查吧。

火村虽然没说出口,可是看他的样子对被害者死前用过的电脑非常关心。

如果有上过网的话,应该会留下些痕迹。

什么忙也没帮上,真是非常抱歉。

说了一句自谦的话,藤井把检查工具收进了提包。

这是一个悲哀的事实。

拉上提包的拉链,博士向治美低下了头,袭示哀悼。

因为是杀人事件,在警察来之前我们不能挪动遗体,就用白色的手帕盖在他的脸上。

我们再一次台掌哀悼。

得把这个房子封锁,不要让任何人随便进来。

——夫人,有需要的话您尽管对我说。

火村说完,财津提出_疑问。

虽然知道杀人现场不能随便出入,可是怎么才能把门锁上妮?副教授张开了握着的拳头。

在大家来之莉,我从背包里面找到了这个。

我想这会不会就是这个房子的钥匙辊,就试了一下,结果的确是。

虽然这里的环境没有锁门的必要,不过根据租赁合同的约定,作为房东的神原先生还是把这个交给初芝了吧。

这个就暂时由我来保管了。

火村问大家没有异议吧,藤井点了点头。

啊,没问题。

我可不想当这个麻烦事物的管理员。

您很精通犯罪调查,跟警察差不多,是最适合的人选了。

在这个特殊情况里,能有一个比医生还有用的人很是幸运吧。

在警察来之前,就听火村先生的指示了。

——司B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呢。

先回那边去,跟大家说明一下情况。

之后,还不得不向大家调查一些必要的情况。

关于这件事,也许有人能提供些线索。

不用去找找初芝吗?财津对这个消失的男人很在意。

虽然我也很想知道阿初现在在哪,又在做些什么。

可是就这么几个有限的人在岛上进行搜索很困难吧。

夜幕已然降临了,如果说对方是凶手的话,更是危险。

这个嘛,明天早上再说吧!火村在手掌里翻弄着钥匙。

在里屋,治美不停地向着丈夫的遗体问;你啊,为什么会出这种事呢?我真是一点都弄不明白啊。

是不是又做什么无聊的事了?财津离开神不守台的治美,向我走过来,悄悄地跟我嘀咕:我应该忏悔呢,有栖川先生。

对于阿初失踪这件事,我跟海老原先生可能都有些责任。

为什么这么说?哎呀,我不是在餐厅的时候说了嘛。

如果打个响指就能让阿初消失就好了什么的。

结果还真成事实了。

响指。

他又在自己的耳边打响了手指。

3我跟那个人第一次见面是二十五哪匕了。

那个时候,我还在名古屋的荣町商务宾馆做前台接待。

可能你们都会笑我说看不出来啊,不过那时候的我是个很优雅的女人呢。

只不过,说是个前台接待,其实只不过是个五层的小宾馆。

名古屋女子大学毕业以后,我就开始在那边独立生活。

在上小浦就待到高中毕业。

在厨房里厩管家夫妇的房间里,治美瘫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地叙述着。

而听众只有我一个人。

火村让大家在餐厅里集合——财津在二楼照看拓海和香鱼——跟大家讲了一下发现遗体的经过,还有初芝不知去向的事隋。

是宾馆吗?您跟您的先生是在那里相遇的吧?沃呜须附和她,最低限度地插话给她听。

木崎是其中的一位常客。

他是大阪一个函售公司的营业员,每个月都要到名古屋出差一次。

虽然忘了最初跟他搭上话是为了什么,不过接触几次之后,我们就开始进行简单的对话,渐渐地关系就密切了。

很巧合的是他也是上小浦出身,所以我们很有共同语言。

就在前台跟他这么闲聊了有半年多,有一天他过来邀请我说下班以后一起去吃个饭吧。

就这样两个月以后我们就结婚了。

沃尉以为木崎夫妇是快六十的人了呢,结果也就刚刚五十岁。

两个人的脸都很显老。

沃尉以为要辞掉工作去大驻的,可他说‘对现在这份工作不太满意,我想到这边重新开始’,所以就在名古屋开始了新的生活。

我还继续做前台接待,他就在名直屋的一家函售公司上班了。

我们和睦的生活持续了也就半年吧。

结婚之后,我就发现了他不好的一面。

不只一面,两面吧。

首先,非常沉迷于赌博。

一开始也注意到他喜欢赌马了,可是没想到程度这么严重,竟然还会去违法的赌场里赌。

虽然很认真地在工作,不过也设有很可观的收入,一点都不知道心疼钱,全扔在赌场上了。

经常是靠我一个人的收入维持生活。

今天早上,治美还跟美奈和妥惠讽刺自己丈夫的恶习呢。

不光是好赌,还很好色,这一点也很让人头疼。

是不是因为在那个几乎都是女人的电话中心上班造成的影响啊。

经常调戏公司的女职员,让我非常气愤。

唉,那个人非常愚蠢,每次胡搞乱搞都会被我发现。

能跟这种男人乱搞的女人也真是够女人的……哪蒯的时候也算有尝相貌Ⅱ巴,储一副无依无靠的样子也能激起女人母性的本能,总之是很奇怪地竟然很有人缘。

要是单看他现在这个样,大家肯定都不会相信的。

唉,这种事……这种人如果再酗酒的话,我就真的忍无可忍了。

幸好,就这一点他还真是没有。

因为身体的原因,他很怕喝渣,连一小瓶啤酒都喝不了。

治美涣散的眼神彷徨良久,终于落在了房间的一个角落里。

那里什么都没有。

这是一个杂乱无章地堆着很多物品的房间。

时钟放在了电视上面,塞游衣服的整理箱堆了很高。

在这么大的宅于里,管家夫妇却被塞进如此狭小的空间里。

平时估计是能随便使用空着的房间吧。

再往里面像是寝室,可那里肯定也不宽敞。

我们经常吵架。

十几哪匕,他因为在公司里阉出骚扰女性的丑闻,不得不辞掉工作。

那时候他太让我失望了,我就跑出了那个家,回了上小浦的娘家。

他急忙追了过来,拼命地跟我道歉。

他说自己是真的知道错了,恳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因为我的心软,很轻易地就原谅了他。

回到名古屋之后过了几年,这回又开始赌博了。

平时靠打零工挣钱生活就够穷困潦倒的了,还迷上了赌马、玩弹珠机。

竟然去借了高刹贷。

这次我真的觉得他无可救药了,就义一次跑回了上小滤。

可那个雅候我父母已经去世了。

就剩我一个人该怎么办呢,正发着愁的时候——他又跑过来缠着我。

木崎信司这个男人从来都没有好好对待过我,可是又非常依赖我。

只剩下他自己的时候,就会注意到我的重要性,慌慌张张地又尾随过来。

后来我听说黑根岛的若枫先生在找能帮忙管理家事的人。

这是个距离大睹有十三公里远的,几乎像个无人岛的地方。

在这种地方当管家的话,夫妇两个人去住再合适不过了。

我就跟若概先生联系把这事定下来以后跟他说了。

我对他说:‘为了好好治治你的病,我找到了一个新家跟新工作。

你跟我一块儿去黑根岛吗?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们就分手吧。

不知道若概先生是什么人,问了一下,原来是八千代的养父。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八哪匕。

是先生跟夫人在东京相识的时候。

那个时候这个家里只有若概夫妇二人住着。

夫妻二人因为年纪大了,感觉在这个岛上生活实在是不方便。

而且邻居假也都相继搬离了这里,所以自己也打算回教里生活。

可是搬到伊势市内住以后,又不忍心荒废岛上的家,所以就找了可以帮忙照看的管理人。

平时就只需要打理一下家事。

若概夫妇一个月过来一次,他们来了就照顾一下。

工作内容很简单。

那个时候,这个岛上还零星地住着几户岛民,还结识了几个很有意思的朋友。

他剐开始的时候还很无聊地打发时光,慢慢地习惯以后,也开始享受在岛上的生活了。

可能也是因为学会了用电脑的缘故吧。

他还经常很得意地说‘只要能上网,什么情报都能收集到,还能买东西呢’。

那段时候,表现还是不错的。

岛民的外流没有停止,很快这个岛就只剩下了他们夫妻两人,又开始了另外一种生活。

一天又一天,能跟自己说话的只有妻子,加上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娱乐,丈夫就开始厌倦岛上的生活了。

经常发牢骚说‘想离开这几,讨厌被流放在岛上’之类的话,可是治美根本不理会丈夫的希望。

因为在这里丈夫就能远离出轨跟赌博,她是下定决心要待在这里的。

妻子的态度让丈夹很是不满,渐渐地夫妻感情也淡了下来。

从无意中听到的他们的争吵也能窥探到他们之间疏远的关系。

要是结束这种勉强的生活,离开这个岛就好了。

那样的话,他也就不会死了。

她的视线—直没有离开房间的角落。

从餐厅里传来了妥惠激动的声音,好像是匡明说了不合时宜的话。

本来大家就已经很不安了,您还说那种吓唬人的话。

匡明先生看着挺明事理的,怎么说话不分轻重呢。

是不是您看恐怖电影看多了啊。

袋呀,我不是想吓唬大家才那么说的啊。

只不过是提醒大家不要放松警惕。

毕竟我们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尽管匡明很委婉地辩解,可是妥惠仍然不依不饶。

不是恐怖的话就是推理了。

匡明先生脑袋里现在一定是在放映这种影片吧。

阿初带上空房子里的十个铁哑铃逃走了。

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胰森林里跑出来,用那十个哑铃当凶器,把我们一个一个地杀死。

我没想那么荒谬的事啊。

你先冷静一下,水木小姐。

我的意思是说把门窗都锁好,别让人从外边闯进来。

我没别的意思。

美奈也在一边劝解着,妥惠的火气终于平息了。

估计是匡明一句无心的话,让她脑海里出现了杀人狂魔阿初的形象吧。

或者是想起了壳里斯蒂的小说《无人生还》。

为了不让治美听到他们的争吵,我努力地寻找问题向她提问。

那个,海老原先生和八千代女士是一对怎样的夫妻呢?治美的嘴角浮现了一丝微笑,比蒙娜丽莎的微笑还要徽弱一些。

我在他们二位结婚前见过他们一次,结了婚以后又见到一次。

夫妇二人非常恩爱。

我觉得他们之间既有爱情也有尊敬。

而且也不单单是夫人对先生有尊敬之情,而是他们彼此都非常尊敬对方。

这样的夫妻,我从来没有见过。

虽然跟他们作比较很冒昧,不过我们跟他们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现在的治美,思想已经从现实游离,沉浸在梦幻的世界里。

无比陶醉地段说着过去。

夫人真是既漂亮又温柔,既落落大方又有孩子一般的纯真。

先生能够爱上她,不用说肯定是因为她的聪慧。

要怎样才能成为那么出众的女性呢?如果我能重生的话,也要成为那样的女人。

现实中的八千代真的是那样吗?还是治美在追忆中把她美化了呢?这一点,我无法弄清楚。

婚后二位来这里度假的时候,我还听到他们很恩爱地聊天。

虽然没有刻意要躲在厨房里偷听,只不过在那里恰巧糍够看到他们。

——夫人横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对沙发上的先生滔滔不绝地说着话。

作为一个编辑第一次去先生的府上拜访的时候,有多么多么紧张之类的。

因为先生是一个很古怪的老头,肯定会因为一点小小的失误就会挨骂,那样的话心情肯定会很低落。

因为预想到了这些,就决定回去的时候去银座散散心,到二十味喝年糕小豆汤,好像还想到了要去路过的宝石店买个奢侈的首饰。

很有意思吧。

虽然不知道先生是什么表情,不过听到夫人一边说一边咯咯地笑着。

只不过事情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糟糕。

海老原瞬非常和蔼地接待了她。

双方留给彼此的第一印象都好得不得了。

也因为如此,八千代之前的担心也被当做笑话一样供大家调侃着。

因为想着不能去打搅他们,我就回到里屋去了。

过了没多一会儿,就听到了夫人唱歌的声音。

我说不出来那是谁唱的什么歌,不过是一首流行多年的情歌,旋律非常熟悉。

‘我是如此爱你,要永远待在你的身旁。

只要想到你就会情不自禁地落下泪。

’是一首很甜蜜的歌。

夫人可能觉得这里没有别人,所以才对丈夫唱起了这样的歌。

清澈甜美的歌声,我听得都陶醉了呢。

我虽然没有经历过那么激情的恋爱,不过却怀念起来跟丈夫相爱、结婚的那段时光了……歌声结束后,听到了先生的声音‘以前没有听过这首歌啊’。

夫人说‘是我青春时代流行的歌。

你没听过吗?’‘这是第一次听’。

先生的语调有些没有底气。

好像是因为自己没有听过而感到非常抱歉。

也许是有着年龄差距的丈夫感到了一丝孤寂吧。

夫人去世之后,失魂落魄的丈夫经常哼那首情歌。

因为不知道歌词,大部分都是哼唱的。

先生也是不知不觉就唱起来了,我还看到他很惊讶地说:‘哎,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唱歌的?1说完就不再唱了。

那一瞬间的神情没有办法用语言去形容。

很悲伤,很孤独,可是又很高傲,很神气。

我情不自禁地就陶醉在那个神情里了。

然后眼神就与先生相对了。

先生就说了一句话‘太短暂了’……沉入回忆里的洽美,没一会儿又回到了现实。

一脸严肃地问我:他为什么会被杀?我实在想不通。

真的是初芝先生干的吗…这个之后会进行调查。

好像在周一之前都没有办法联络上警察,不过没有关系。

火村对犯罪调查很有经验,以前债破过很多这种案子。

他应该还会问你一些事情,不管怎样请一定要挺住。

大家都希望尽陕抓到凶手。

门口好像有人。

是和大家说明了情况的火村进来了。

厨房里有食器碰触的声音。

八点了。

虽然发生了这种事,但还是得吃饭。

也不能让孩子们饿肚子吧。

大部分人都没有食欲,就简简单单地吃点吧。

——当然,木崎女士什么都不用做。

大家已经分工台作,着手准备了。

非常抱歉…一治美哽咽地说。

晚饭结束以后,我会对大家下午的行动进行一些询问。

虽然知道您很难过,还是希望您能合作。

如果顺利的话,有可能在警察来之前就找出凶手。

治美点了点头。

火村的视线越过治美,在房间里徘徊。

是在寻找信司爱用的电脑。

您是在找电脑吧,在卧室里呢。

夫妻二人没有属于自己的房间,卧室的一角应该就是丈夫的书房吧。

您不介意我去看一下吧?嗯。

不过里面很乱,真是不好意思。

跟想象的一样,这个卧室也很狭小。

房间最里面有两张床,人口右前方的墙上靠着一张金属桌,台式电脑和打印机在这张桌子上端放着。

看着也就是十几万日元左右的机子。

您确定您的丈夫就是用这台电脑吗?在桌子前坐下的火村问完话,她毫)F犹豫地回答:是的。

虽然我对机械的东西一窍不道,也不用这个,不过切断电源的声音我还是能祈出来的。

平时经常能听裂。

您丈夫都是什么时候用电脑呢?早,中,貌。

只要想起来就会摆弄一会儿。

我不在的时候也总是偷偷地玩。

我还总是担心他会不会上那些收费的不正经网站,或者玩网络赌博什么的。

不过从来没有收到避奇怪的缴费单,应该是没有玩过那些可疑的游戏。

打开电源,嘀的一声之后紧接着是一段轻缓的旋律,电脑启动了。

木崎女士,火村叫了她一声,您不用这个lW?是啊。

我开玩笑似的假装弄一下,他就会很不高兴。

所以我平时碰都不碰。

不知道火村因为什么惊讶,我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显示屏上的页面。

妨碍他继续的是这样的提示——请输入密码。

4晚饭结束了。

几乎没有空的盘子。

就好像是混入人类里的机器人或者外星人故意装作人的样子来吃。

既便如此,喝些热的汤,吃几个饭团还是狠正确的选择。

情绪终于有些稳定了。

今晚,我们不得不向某个电视台表示感谢。

作为寒假特别企划,从九点开始一直到十一点都会播放很有人气的动硅电影。

这样的话,我们就不用费尽心思去把拓海跟香鱼隔离开了。

香鱼还开心地问:今天可以熬夜吗?很讽刺的是,这部动画电影由初芝真露担任制片人。

好了。

海老原瞬开口了。

那个生硬的声音使这里的紧张气氛更加高涨。

这里发生了谁都没有预料到的事。

木崎被杀,岛与外界的通信也被切断了。

然后就是从天而降的初芝氏不知去向。

不知道他是为了躲避凶手藏起来了,还是说他本身就是艘手。

迎接的船要到后天正午才能来。

在那之前我们必须弄清楚自己该千些什么,需要去于些什么。

被收拾好的方桌空落落的很宽广。

围着它的是除了回自己房间休息的木崎治美之外的九个人。

我跟火村正要去坐末席的时候,被主人安排到了靠窗的中间位置。

他本人则坐在了最里面,也就是俗话说的寿星席上,应该是为了仔细观察每一个人的表情吧。

我们应该做的,首先是要保护好孩子们的安全,其次就是保护好我们自己,然后等着船的到来。

其他不必要的事情最好不要去做。

在我正对面的香椎医明发话了。

平时他都是在得到海老原的许可之后才发言的,不过在这个非常事态下,这道手续被省略了。

不必要的事是指?坐在其他位置上的水本妥惠一边盯着匡明一边问。

坐她旁边的中西美奈挎着妥惠的胳膊。

比如说想去找初芝丰土长,或者想去抓凶手之类的。

那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

财津先生好像有别的想法啊。

财津指了指自己的胸膛,好像是在说我吗?哦,没什么,也不是说菲要那么做。

只不过大家都很关心吧。

初芝的失踪非常神秘。

如果能找到他问一问的话,没准儿就能知道在那个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木崎先生是谁杀的。

藤井干咳了一声,示意他要开始讲话了,大家安静点听他说。

话虽如此,可就这么几个人怎么去找初芝呢。

明天就算从日出找翻日落,如果对方刻意躲避的话,肯定也找不到。

所以最好待在家里,不要去做那些没用的事。

不管谁是凶手,大家都担心初芝会跑来袭击下一个人。

所以我们更应该坚守阵地。

要来的话,就尽管让他来吧。

我们就撒好万全的准备等他自没罗网。

那个人真的是凶手吗?是香椎季实子的声音。

她给人的印象是低调朴实的,可是现在她的存在感很明显地上升了。

比起述留有一些学生气息的妥惠和美奈,她更显冷静,这算是在同一年龄段作为已婚者的尊严吧。

这一点我很难理解。

初芝先生为了要与藤井先生会面而特意坐着直升机来的吧。

他来这儿的目的还完全没有达到,为什么要去杀害木崎先生,还要加害于我们呢?我想不到他这么做的理由。

而且,如果他真的有什么邪恶的计划,他的出场方式也未免太招摇了吧,而且如何逃脱也是个问题。

这位顽固的博士应该不太喜欢被人反驳,脸立刻就绷了起来。

正如你所说的。

所以,如果他是凶手的话,这次就是突发事件。

他为了见我来到这个岛上,结果碰上了木崎。

很有可能他就是初芝非常憎恨的父亲的仇人。

虽然听起来很可笑,不过我是很认真地在推测。

父亲的仇人,又是一个很古老的桥段。

在这儿发生的话那筒直就是千载难逢那袭击我们,也是为了报仇吗?应该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吧。

不过有备无患。

特别是治美,要对她进行特殊的警戒。

因为她是木崎最亲近的人,初芝很有可能对她怀着同样的憎恨。

木崎先生是初芝的崇拜者啊,而且初芝先生见到木崎先生的时候也没有特殊的费睛啊。

说有仇的话…我只不过是打个比方。

在博士还没有动怒之前,季实子停止了追问。

一赢观察她的火村悄悄地跟我说:她有个跟水木小姐很相似的痣。

在下已上,正好是相反的位置——你看——副教授的座位正好与季实子相对。

n 我早就注意到了。

眼光真敏锐啊,有栖川老师。

我问他:那个痣怎么了?可是他没有回答,又摆出一副犯罪专家的样子,在百忙之中思考着什么。

匡明虽然没有反对复仇的说法,不过他说这种做法毫无道理。

假如初芝社长想要杀害木崎先生,也应该找一个更台适的时阉和场所。

在自己的住处杀了人然后逃跑,未免太欠考虑了。

他完全可以在离开这个岛之前,把木崎先生叫到森林里进行杀害。

也许有那么想过,可是一时冲动没有忍住就下了手。

藤井有些不自信地说。

还有一个更加合理的假设。

是雕刚想到的,我们不妨反过来设想一下。

匡明窥探了一下大家的反应之后,又接着说。

在这次事件中,的确充满了突发犯罪的气息,不过初芝社长突如其来地攻击了木崎先生,这种说法在时间和地点上来看都很不合理。

如果一定要把它看成是突发事故的话,那不如假设是木崎先生攻击了初芝,这样会更便于思考。

在争斗的最后,反而被在年龄跟体力上都占优势的对手给杀害了。

哎呀,真了不起,报仇的反被仇人杀害。

这可都是古装剧里才会出现的剧情。

您这个猜测也是不大可能的啊。

不过,木崎先生也许是故意跟大家说他是初芝的崇拜者,可是背地里却得意地窃笑,的确没有矛盾。

我现在都可以想象到他诡笑着说‘很快就可以报仇了。

这个机会我怎么可能错过呢。

成败就看这次了。

’的样子呢。

您也是这么想的吧。

真厉害啊,鞋明先生。

财津赞叹着。

原来他的兴奋不是因为见到了向往已久的名人,而是平时不可能轻易接近的对手毫无戒心地落入了他的魔掌。

就像塞住的鼻子一下子通气了一样吧?是那样吗?妥惠听了不少木崎信司对初芝的赞赏之词,因此对这个观点很有异议。

木崎先生不就单纯地是阿初的崇拜者吗?把终于可以报仇了的兴奋压抑住,又暗藏杀机,我无法想象他会有这种演技。

匡明虽然承认说的确如此,可也没有要收网自己看法的意思。

那么,就不是父仇或者母仇吧。

可是,木崎先生也有接近初芝社长的可能啊。

说不定是拿走了对于密德斯·日本来说致命的丑闻资料,正要准备去卖掉的时候,被社长发现,盛怒之下造成了那样的后果,这种说法怎么样?那个资料到底是什么内容,现在还没办法说清楚。

在犯罪现场的时候,火村也说了类似的话。

对于这一点,海老原提出了异议。

我觉得这种说法不太符合现实。

就这么断定是突发犯罪不太好吧?在木崎的遗体被发现之前发生的一件小事大家不会已经忘记了吧。

不知道什么人把电话线切断了,这件事如果跟杀人有关联的话,那么这不就是一个有计划的犯罪吗?的确是那样。

匡明乖乖地点了点头。

中午之前,治美给熟人打电话看能不能找到可以来接我和火村的船的时候还没有问题。

那之后就没有人再用过电话。

六点之前,拓海要打电话,是因为有一个游戏的攻略必须要闻朋友。

检查了电话线的财津报告说:从切口来看,电话线是被很锋利的刀一下子切断的。

有可能是用梯子爬上去切的。

可是搬梯子既不方便,也很容易被发现。

后院的仓库里倒是有一把剪树枝用的剪刀。

凶手是不是用那个剪断电话线的呢?仓库里有一把剪树枝的剪刀,初芝应该不知道这件事吧。

藤井的一句话又激起了新的波澜。

美奈一边细微地晃动着上身,一边质问:藤井先生您是想说明什么呢?知道那个仓库里有剪刀的,只有聚在这个家里的我们。

您是指在我们中间有一个是凶手吗?话题又转到这里了。

然后又有了新的猜测。

财津用献媚的口吻劝说:中西小姐,先剐急嘛。

到底会是谁杀害了木崎先生嘱?这一点我们没有办法想象的到。

我们当中不会有人对木崎先生抱有敌意啊。

那电话线郡件事……肯定是阿初干的吧。

他的背包里裴满了各种各样的东两,有不少很便利的工具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德簧破坏电话的线路,但肯定是有原因的。

即便有佧么万一发生,他还有个特殊的手机呢,也不会为此担心。

这不是他的真心话,因为值本身并不相信这是事实,只不过是为了安慰大家才会这么说。

电话线被切断还有木崎先生被杀。

这两件事之间真的有关联吗?季实子的发言是在提醒我们,现在我们还什么都没有搞清楚。

如此进行下去,就算是辩论剜明天早上,也仅仅是兜圈子,不会有任何进展。

虽然这么说有些于心不安,可是……季实子先提起一个话头之后,又看了一下大家,终于开口了。

和木崎先生发生争执的人,不是我们其中的谁,他也没有理由跟初芝社长争。

一定要找出一个有可能跟他吵架的人的话,难到不是治美女士吗?说到最后一句,她把声音放低了。

原来季实子也看弼过治美紧逼丈夫的场面。

那是昨天晚上的事。

夜里感觉有些口渴,我就下楼到这里来喝水。

然后听见两个人在房间里争吵。

治美还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会把你杀了,我自己也不活了’,当时吓了我一跳。

连承都没敢喝就回房间了。

他们夫妻之间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财津小声地嘀咕:真是杀气腾腾啊。

不过,那会是真心话吗?一般情况下,好强的妻子在气雷头的时候都会那么顺口说出来啊。

因为看到了她在信司的遗体前伤心欲绝的样子,还有之后失魂落魄的样子,我无法去对治美怀疑些什么。

可是,听到季实子提供了这些证言之后,我也不得不跟大家讲了我听到的他们的争执。

哦,有栖川先生也听到她那么说过啊?财津对此很感兴趣。

那可是不能忽视的情报哟。

仔细想想这也是最单纯最容易理解的。

通常的杀人事件,从理论上来讲,最可疑的就是最先发现的人,其次就是配偶。

对吧,火村先生?说完之后,他才意识到我和火村就是第一发现者,非常过意不去地说:我失言了。

他们夫妻吵架的事,有栖川已经跟我说过了。

我打算等治美女士情绪稳定之后再仔细调查。

如果事实真是如此的话,我想到明天早上再问也不迟。

——不过,这件事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吧。

如果她真的是凶手的话,没有必要特意把电话线切断。

也许是故意把状况搅乱呢?我不觉得这有什么意义。

不管凶手是谁,都没有必要这么做。

财津抱起了胳膊。

不可以凭夫妻争吵这件事去产生怀疑吗?可是,能为了什么事让她说出杀了你我也不活了这种话呢?这一点我很想弄清楚。

是啊,所咀说那个明天也可畎查。

财津说完,这次是美奈用撒娇的口吻问火村:您作为犯罪调查的专家是怎么想的呢?会不会已经想到凶手是谁了啊?副教授很温和地否定了她的猜测。

现在还只能是推测。

这种事说了也没什么价值,还是叙述一下事实吧。

从繁华的都市到与世隔绝的岛上来生活的木崎先生,很有效地利用了电脑。

在被杀之前也曾经登录过某个网站。

对此,沃尉想查查看他用电脑到底查了些什么,可是打开电脑之后,竟被密码这个屏障给阻挡了,没有办法进行下去。

藤井的表情在说那又怎样呢?接着马上又作出了反应:又不是在人来人往的办公室里,这么做真是奇怪。

也许是不想被洽美偷看吧,可是她会操作电脑吗?就算不会熟练操作电脑,像收件箱之类的,只要点一下就可以看到内容啊。

也许是为了防止这个?博士赞同了这个看法,可是海老原却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

不,等一下。

现在能知道的,只是因为密码的阻碍没有办法进入木崎的电脑里面,可是并不确定是谁在什么时候设置的密码。

也许是有第三个人碰过这个电脑,为了不让我们看到里面的内容而设置了密码,这第三个人也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可是事实并不是那样。

根据治美提供的证词,木崎信司很久之前就已经设置密码了。

而且就是为了不让治美碰他的电脑。

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为了隐藏一些秘密,不过妻子也役有为此动怒而纠缠不放。

因为在这个岛上,从早到晚只有夫妻二人,用电脑玩什么这点小事情,就作为丈夫的一个隐私,给予了宽容的对待。

据治美所说,木崎先生每次在电脑启动后,都会敲四回数字键。

密码肯定是四位数字。

囡为仅仅是为了防止妻子乱碰,所以也没有设置得很复杂。

1即便如此,四位数字也有一万种组合。

随便乱按按钮,电脑也不会轻易地被打开。

术嗨先生的生甜,治美女士的生日.结婚纪念日、现在和过去的电话号码、住址、以前用过的车牌号,这些都间过治美女士,而且都一一试过,哪个都不是。

把这些数字反过来,还有上下隔开一位数都试过了也还不行。

所以那肯定是他自己一个人印象深刻的号码,或者是我们都无法想象到的数字组合。

越不能看到,就会越想看。

木崎信司是在离开电脑不久之后被杀的,如果能够打开它的话,也许能找到跟这次事件有直接关联的重大发现。

无论如何都想打开的话,还是有办法的。

豺津说,虽然这种做法不太聪骧,不过地毯式轰炸应该有用。

从0000到9999,接顺序一个一个地试。

有这么多人在呢,大家换着来,也不是太困难。

虽然我在数学方面很不在行,不过应该比财津强一些吧。

火村很委婉地说明:虽然是个确确实实的解决办法,可是您说也不是太困难,这完全是个错觉。

在一分钟里能试皤个数字的话,一百分钟就是四百个。

把一万个都试完的话要两千五百分钟,也就是四十多个小时。

可能等到船来的时候我们还没有试完呢。

阿初……财津挠了挠头,季实子小声地嘟嚷了一句。

还以为她从窗户里看见了初芝,结果不是。

抱歉,发出了这么奇怪的声音。

我是突然想起来的。

如果本崎先生真的是初芝社长的忠实崇拜者的话,很有可能是把阿初这个词组的发音用数字组合起来设置的密码。

阿初的话,就是8,4,……4,1吧!火村苦笑着说:箍遗憾,不是。

因为有栖川说‘肯定是这个不会错1,我就试了一下。

结果还是没有打开。

哦,是这样啊…一季实子非常难为情,连我也觉得不好意思了。

要花四十多个小时吗?一刻不停地敲这么久的键盘确实很痛苦呢。

财津说,不过那也是最坏的打算了。

如果运气好的话,试到一半,也就是二十个小时可能就打开了。

不过也很痛苦。

而且,说密码是四位数字的人是治美,她的话可信吗?这一点也很值得怀疑啊。

他对治美仍然抱着怀疑的态度。

大家七蒲八舌地议论着,不知不觉已经快要十点了。

大家休息一下吧。

海老原觉察到大家也已经累了。

他的这句休息一下,让我想到了客厅。

说到客厅的话现在正好到了晚闻新闻的耐间。

我们不妨看一看电视吧。

说不定木崎先生在网土提前得知了岛外发生的事情,为了把这件事告诉初芝才去他家呢。

嗯,很有可能。

藤井表示赞葑。

造成这次事件的原因如果不在岛上的话,那肯定就是在外面了。

这个提议不错。

我们击看看吧!能行吗?财津好像不太感兴趣。

大家陆陆续续来到客厅,打开电视调到NHK卫星频道。

日韩首脑会谈简介;福冈西部海岸地震受害程度调查;联台国发表的北朝鲜晁生情况·然后就是包括新生球队在内的职业棒球联赛的开幕式。

好像没有什么与这次事件有关联的事情。

什么都没有吧。

财津说,下午的时候,我时不时地都在看电视,所以知道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就在这时,匡明身体稍稍前倾,发出了。

骣?的一声。

还以为有什么事发生,结果却夸大家非常失望。

哦,没什么。

——老鹰队赢了睨。

5紧张气氛一下就缓解了。

其实没有必要道歉的,可是匡明却觉得报对不起大家。

因为我出生在伯台,所以一直支持这个球队。

在这种场合说出这种不合时宣的话,真是非常抱歉。

我一定会注意。

他的一板一眼把海老原逗笑了。

您这么说可真让人惶恐啊。

周围的空气开始活跃起来。

咖啡因中毒的财津在给自己冲咖啡的同时还问有没有人想喝。

火村程另外尼个人举起了手。

财津津津有味地喝了一杯放满糖的咖啡,舒了一口气。

被封闭在这个岛上的同时,外面的世界正发生着各种各样的事情。

感觉挺奇妙的。

就好像睁着眼睛做梦一样。

也可以说,我们这些人就好像生括在外星球一样。

火村对他的感慨发表了意见。

他好像已经算好了发言的时机。

您是说我们这一伙就像被流放到外星球的凶手吧。

那样的话,我们必须团结一致,共同努力返回我们自己的星球。

为了我们的返还,就不要有所隐瞒了吧?自从得知木崎被杀身亡后,变得规规矩矩的美奈耸了耸肩问道:有所隐瞒?是指什么呢?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真的不明白吗?别装糊涂了。

我注视了每个人的表情,可是没有得到任何东西。

副教授单刀直人地切人正题:就是大家聚集到这个黑根岛上的真正目的。

因为大家都说是以海老原先生为中心的亲睦会,我也就没有太在意,可是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

特意在这么偏僻的岛上聚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请不要隐瞒,如实地告诉我。

不要说跟这次事件没有关系就拒绝透露。

海老原没有任何表情。

藤井卿很为难地撇着嘴。

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觏,是在寻找由谁来率先回答这个问题。

很快妥惠开口了,可是说出来的不是答案,谁是提问。

您为什么想要知道真相呢?如果真的跟事件有关系的话,我们早就跟您如实报告了。

——不过,也没有什么事情隐瞒啊。

我就直截了当地说了。

在发现木崎先生遗体的同时,初芝真露也在我们蕊前消失了。

而且,初芝来这儿的目的,是要拜托藤井先生为他做一个克隆人。

也就是说,事件的中心是捆绕藤井先生和克隆人的。

‘倦的话有些不合逻辑。

博士说,就算我的研究跟初芝有些关联的话,那跟这次事件也没有任何关系。

对克隆的研究把先生和初芝社长联系在一起,也把初芝和木崎先生联系起来。

木崎先生是在初芝的住所被杀的吧。

而木崎先生又跟大家有关联。

——我想,这次的事件如果不是在这个时间和这个场合就不会发生了。

所以,沃呜须要知道大家在这里聚集的理由。

美奈的双手在耳边不停地摇动。

啊,完全听不懂。

您的这番话是不是还没有说明…一火村依然很冷静:是我的说明方式太具个性了吗?那我就说得更明白些。

我是说,我觉得隐瞒真相的人们不太可靠,就是这个意思。

为了查明事情的真相,沃呜须尽可能收集更多的情报。

可是如果大家都不配合的话,我很难进行下去。

—对吧?事实上,我们在承蒙各位款待的同时,感觉到大家并不是单纯在进行亲睦会。

总觉得有些奇怪。

如果真的是亲睦会的话,可畎泡温泉、看风景,还备有丰盛料理的地方比较合适吧,可这里却什么都没有。

虽然这么说很失礼,不过选择这里唯一的理由就是可以避人耳目。

黑根岛作为秘密商谈的场所倒是非常合适。

刚开始虽然不知道那个密谈的内容是什么,不过初芝已经看破了。

藤井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内心充满了蔑视。

那个庸俗的社长看破了吗?那种不干实事的蠢货的话不能相信啊,有栖川先生。

他不可能知道…因为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被他看破的秘密。

在否定他们之间有秘密之前,他狠狠地说了一句,他不可能知道。

这是无意中说漏璃的吧。

所以,只要刨根问底的话,肯定能发掘出点什么。

于是火村就继续向藤井攻击。

说初芝看破了真相可能是有些过分了,我更正。

是我认为他看破了真相。

说白了,就是克隆人商谈会。

藤井像猫头鹰一样叫了一声。

然后怎样呢?是我发号施令说‘想做克隆人的,抉过来’吗?然后就门庭若市地召集了这些人过来吗?那我可真成了大红人了。

本来是被世间排挤隐遁起来的,结果倒成了抢手货。

季实子抢在正要发言的丈夫前说道:您的意思是说来这里的人们都是因为想撒克隆人吗?难不成您是觉得我们夫妇两人正在为不能生育苦恼吗?呵呵,没关系,您有话就直说,让我们坦诚相待。

是的。

火村承认,还有,我觉得大家都是有各自的原因。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把这样的岛当做商谈场所最合适不过了。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这里非常适合密谈。

虽然悠一直在说这样的岛、这样的岛,可我觉得这里报不错啊。

被海老原一说,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我是个鳏夫,跟不孕不育就没什么干系了。

那您是不是觉得我是出于友谊,特意为博士提供了这个场所呢。

还是说,您认为我是想让过世的妻子起死医生呢—一没没,我没那么想过。

因为被说中了,我急忙否定。

我以为您进行了违背常识的债探小说式的想象呢,看来是我想错了。

很感谢没有被您误解。

我辊,就要步人人生的晚秋肘光了。

即使妻子能作为一个婴儿重生,我也没有能力给她唱好听的催眠曲,也没有力气帮她换屎片。

就算被逼着去撇这些事情,我也做不到。

说到这儿,海老原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起来。

好像卸下了重负一样,一脸的轻松舒畅。

或许他的确想过利用克隆技术使妻子重生。

可最终断然放弃了这个念头,所队才能涌现出这样的笑容吧。

嗯,肯定是这样,我心里下了定论。

好了,就这么办吧。

财津毅然决然地说道,就按有栖川先生你们说的那样,这里就是以藤井先生为中心而召开的克隆人商谈会。

我们呢,就是克隆人志愿者。

然后呢,这样就髓给事件带来新的光芒吗?这一点我很想请教一下。

将计就计的说法,即使承认了这里是围绕克隆人的集会,我们也无法抓住他的任何把柄。

正因为这个秘密才引发了这次的事件。

我大胆地作了判断。

制造克隆人是触犯法律的,所以策划这件事的人肯定要保守秘密。

也许就是这一点弓|发了犯罪。

财津没有接受这一看法。

您的疑虑有些含糊不清嘱,有栖川先生。

假如说,这里的确是要进行克隆人商谈会,而且我们的真正目的也要对木崎夫妇保密。

而这个秘密被木崎先生发现了……之后的故事该怎么进行好呢?他本来是想把这个黑根岛的第一机密泄露给初芝,可是阿初已经看破了这个秘密啊。

那么这个克隆人商谈会,也就不是引发杀人事件的重大机密了吧。

而且,初芝自身跑来这里也是想要做自己的克隆人,如果把这个商谈会公布于众的话,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是吧?所队说克隆人这件事跟杀人没有关系。

他的这番话很明显是要阻止我们继续追究下去。

虽然他的见解也不无道理。

可是,太郑蘑其事的话,反而会让人更加怀疑。

火树先生的话我很理解。

藤井毕恭毕敬地说,我作为一个医生,在对患者进行问诊的时候,如果患者很不配合地说‘我的病跟我的生活习惯没有任何关系,别乱打听’,那我的诊断就很难进行下去了。

所以您不得不追问。

可是如果毫无根据地说‘虽然你说自己不抽烟,可是我怎么看也不像。

你就老老实实地承认你有抽烟的习惯吧’,那么即使不抽烟也不得不违心地承认了。

藤井给这番询问落下了帷幕。

匡明又从帷幕里探出头,说了撮后一句台词。

我们对克隆人没有兴趣。

至此,我们也只能退却了。

火村默默地点点头。

与其说放弃,不如说他觉得已经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的必要了。

而且今天早上他也说过:——这儿也没有被指定必须要召开克隆人制作委员会的定期会议。

你好像太轻信初芝社长了。

——克隆人志愿者的商谈会,太怪异了。

不过,他被自己那句不要有所隐瞒制约了。

如果不是在开克隆人商谈会的话,那么他们到底还隐瞒着什么真相呢,这一点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是其中一个孩子下楼来了。

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香鱼,被大家的目光注视,她稍稍受到了一些惊吓。

如果仅是如此的话,也是一个孩子正常的反应。

可是,就连愚钝的我也感觉到了一些异样。

她不是因为被大家注视而有些羞涩,而是身体在一瞬间颤抖了。

是因为跟在座的某一个人目光相对而感到了恐惧。

我确信她的恐惧不是因为我的眼神。

在我之前,她跟谁的目光相遇了呢——海老原,藤井,还有火村,是他们其中的一个使她胆怯。

我想喝点东西……她的声音非常细弱。

在季实子作出反应前,距离香鱼最近的妥惠站起来了。

她接着听完了香鱼的要求,温柔地说:动画片好看吗?如果嗣了的话就睡觉吧,不要勉强自己熬夜。

嗯。

香鱼回答,接过了装满苹果汁的玻璃杯,眼神中透露着她还有磐话想说。

怎么了呀?妥惠放低声音,带着香鱼去了走廊。

我听到了她轻声地问:是不是跟拓海吵架了?不是的。

那个……阿初已经走了吗?小香鱼为什么会关心初芝的事情呢?我竖起了耳朵,隐隐约约听到了二人的对话。

还没有人过来接他,好像还在岛上呢。

发生什么事了?没什么。

可是你很关心他的事情吧。

是有什么事情想拜托他吗?没有。

就是不想见到他。

为什么呢?沉默了一会儿。

因为感觉他很讨厌。

讨厌他什么?是不是被他说什么坏话了?不,没跟他说过话。

不会吧…-.他应该没有对你们做什么坏事吧?没对我们怎么样,也没被他说什么。

那到底是怎么了呢?少女闭口不管。

过了一会几,反问妥惠:阿初还会再来吗?是说来这里吗?这个…谁知道呢…一有可能还会不请自来,不过他不会进来。

因为他不是被我们招待的客人。

我觉得最好不要让他进来。

能跟我说说为什么这么想吗?不行吗?如果跟我不好开口的话,就去跟伯父、伯母或者美奈说说,别自己憋在心里,乖。

我没有听到香鱼的回答。

很快,听妥惠说了一句一会儿见就返回来了,一脸为难的表情。

小香鱼好像很害怕阿初。

可是又不跟我说为什么。

也不像是发生什么事情的样子啊…我也听到了。

季实子说,我去问问她吧。

虽然觉得不会有什么事。

——也许看见什么了吧!这一点我倒没有想过。

他们不可能看到初芝用铁哑铃致打木崎的场面。

如果真是这样,就不是说讨厌他这么简单了。

没直接看见犯罪现场的话,也可能是目击了与行凶或者坏事有关联的事。

香鱼大部分时间都是跟拓海在一起的,那个小家伙没准儿也看见了什么呢。

财津说,现在回想一下,从傍晚开始他脸上就会偶尔出现一种很担心的样子。

也许是我的错觉。

我也去问问吧。

——虽然正在看电视,不过您一起去看看吗?好的。

季实予说完,两人同时站了起来。

这个状况是大家没有预料到的。

剩下的人无所事事,就等着他们回来。

没过多一会儿,两个人都回来了。

都是一脸的为难。

估计没有顺利地打探出孩子们到底在想什么。

财津跟大贾唯告说:拓海跟香鱼两人确实有什么话想说,可是嘴巴银硬,不肯跟我们说。

像是个很敏感的秘密。

这个时候,可能跟亲属以外的人会更容易说出来。

美奈刚要自告奋勇说那我去吧,季实子便开口说:火村先生,有栖川先生。

可以麻烦二位去一下吗?那些孩子正在等着你们呢。

原来被两个小鬼很直接地点名了。

6来到二楼里面的房间前,我们藏了敲门。

拓海回应说请进!香椎夫妇和香鱼被分配的房间应该是最大的客房了。

除了向着窗户摆放的双人床,还有一张小的临时床放在了墙边。

拓海跟香鱼坐在地板上靠着小床,正在等着我们的到来。

动画电影应该还在放映,可是房间一角的电视已经被关掉了。

房间里虽没有大的衣柜,却被收拾得非常整齐。

火村进来把门关好,用从没有过的装模作样的习吻说道:好了。

现在这里只剩下四个侦探了。

泊们的秘密调查会议开始吧!谢天谢地,孩子们竟然被他逗笑了。

也许我们能顺剥地进行下去呢。

我翦1相继靠着双人床坐下了。

如果有什么很在意的事,可蛆跟我说说吗?我想那多半会跟阿初有关系吧。

火村只是试探地说了一句,香鱼地很痛快就坦白了心事。

说是今天上午的事。

我和拓海去阿初的家那边了。

我们不是想去控阿初,只不过想他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辊?然后,感觉有人在,就进了院子里面,听到阿初正在跟别人说话。

好像是上午十点左右的事。

那个时候我和火村正在捆着小岛散步。

那跟阿初说话的是谁呢?香鱼没有说,这次换拓海发言了。

好像是个男的,不过他几乎没有说话,我们也不知道是谁。

他就一直在说‘嗯、嗯’的。

这样啊。

——那,阿初都说什么了啊?香鱼和拓海两个人互相补充地说道:因为没有从头开始听,所以没太弄明白。

就听阿初说‘拜托了’……他的态度非常诚恳呢。

‘无论如何都请帮我这个忙’孵,还有‘我给您磕头了’什么的。

那他拜托什么了呢?他倒是说来着,可是词语很难,没有听太懂…香鱼说。

能让初芝俯首乞求的事,只有一种情况可以考虑。

我直截了当地问他们:有没有说克隆之类的词语呢?还有,他有没有叫对方‘老师’什么的。

就算是小学生,应该也知道克隆或者克隆人这个词语吧。

可是,他们并没有给我肯定的回答。

他说了克隆吗?我没听到。

‘老师’什么的我也没有听到。

香鱼马上垂下了眼睛。

她对拓海的发言有不同意的地方。

火村毫不疏忽,马上跟她确认。

是不是小香鱼听到了‘老师’这个词呢?少女用很依赖的眼神望着火村,点了点头。

因为自己很难主动说出口,也许很期待被追问。

听到过吧?那么,那个时候跟阿初说话的就是海老原老师或者藤井老师。

虽然认为是藤井,但是火村还是很慎重。

如果知道是哪位老师,能告诉我吗?那个人是不会对小孩子发脾气的。

我会保护你们的。

在客厅的时候,香鱼不知道因为谁的目光感到恐惧。

是海老原还是藤井呢?有点害怕……害怕什么辊?他只不过是跟阿初说话而已啊!是的…一可是,阿初他…她对阿初抱有讨厌的感觉,还说过阿初最好不要来这个家。

因此,比起那位老师,她更避讳阿初。

我们必须知道理由。

不用害怕阿初。

他不会伤害你们的,也不会伤害这个家里的其他人。

万一他真想伤害大家的话,我就用绳子把他绑起来吊在悬崖上。

香鱼好像暂且相信了火村的话,终于开口了。

他说‘想狠狠地教训他一顿’,还有‘跟他斗争到底’什么的。

什么呢?哦,不,是谁呢?~…一我觉得是伯父。

这个不太可能吧。

我和火村同时问了同样的问题。

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不过他很生气。

好像很讨厌伯父。

你的伯父跟阿初认识吗?火村的声音沉稳中又很有力量。

这对增强香鱼的勇气非常有效。

不知道。

我没听他们说过。

他气体的伯父什么事呢?你有没有什么印象?他说‘因为他想妨碍我’。

妨碍他什么,我也不知道。

那拓海听到了吗?少年很失望地摇了摇头。

那部分我没有听太清楚。

因为那会儿我在香鱼后面来着。

副教授轻轻地点了点头,又转过来问香鱼:阿初向老师拜托了一些事情,而你的伯父要妨碍他们进行这件事,所以阿初就说想狠狠地教训你伯父一顿,是这样吧?那么,他们谈话的最后结果怎么样呢?我们没有听完他们的谈话,因为有些害怕,就离开那里了。

我们比孩子晚一步到达阿初度假村,因为在n口听到了初芝的怒骂声就赶紧退了出来。

那个时候好像注意到了一件事。

那件事我现在终于想起来了。

从擞微打开的门缝里可以看判藤井的鞋子。

是彼有特征的橄揽色鞋子。

阿初嘴里的老师,除了藤井继介别无他人。

他正在跟藤井进行重要的会谈的时候,属下打来了电话,所飒他才会那么愤怒。

香鱼,老师是指藤井先生吧?剥才体看到藤井先生的肘候,好像有些害怕呢。

香鱼的心事终予被猜中了,她松了一口气说楚呀。

香鱼被我们从心结中解放出来。

而火村会让他们更加放心。

你们肯定是以为藤井老师和阿初在一起商量着怎么对付香鱼的伯父吧。

是你们听错了,不用担心了。

阿初肯定说的是‘狠狠地教训阿坚一顿’吧?我没猜错吧。

那不是说你的伯父,是一个绰号叫阿坚的竞争对手。

而且,他说的教训,也不是要去打他,而是指商业上竞争。

——这下放心了吧。

真的吗?香鱼嘻嘻地笑了起来,这么说来,他的发音确实不像香椎,而是阿坚呢。

可我却当成是我的伯父了呢。

因为我不知道还有阿坚这么一个人。

今天早上,妥惠还有美奈还在孩子们面前谈论过这个人呢,可是香鱼当时并没有在意。

而且直到昨天为止,她连阿初这个名字都没有听说过,至于阿坚就更陌生了。

沃尉来想提醒伯父的,可是又考虑到伯父是不是真的对阿初做了不好的事,就没敢说。

我还想跟拓海说来着……可是也没像现在这样全说出来。

那之后,他们不管做什么事都没能提起精神。

现在,烦恼消除了,他们肩上的重担终于卸了下来。

看这个状况,还不能把木崎信司被杀还有初芝真露失踪的实情告诉他们。

阿初与藤井老师见面之后,一直诚恳地拜托着什么事。

你们看见的,也就这些了吧。

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少年跟少女对视了一下,用胳膊顼了顶对方。

那个那个、拓海说嘛,两个人互相退让。

火村看看了拓海,用食指示意让他说。

我们也不太确定,不过除了我们,好像还有别人在。

有别人在,是在房子外面吗?嗯。

就在我们对面,好像听到有脚步声。

不过没有看见人。

那个人估计也偷听了初芝跟藤井的会谈。

可是很遗憾没有办法知道那个人是谁。

你们离开阿初的家以后,去了哪儿呢?我们去了展望台,玩了一会儿就回家了。

时间大概是十一点四十蠹分左右吧。

之后火村先生跟有栖川先生也在了——午饭前,我们还跟他们玩了投球。

下午也略他们聊天、玩扑克什么的。

这段时间里,他们的内心一直都处在初芝所说的恶言的阴影之中。

可是我们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让两个孩子受苦了。

这下我就放心了。

我现在不害怕瘙初了,真开心!香鱼的单纯,使我的内心更加的不安。

姑娘,虽然能让你去掉心病很好,可是如果明天早上遇到阿初的话,千万不要接近他。

毕竟他还很有可能是个危险的人。

怎么样了?香椎夫妇很担心地问。

为了让他们安心,火村先生说:孩子们都很好。

只不过听到了初芝社长骂坚本政夫的话,有些害怕。

而且还错把阿坚听成了香椎,所以有些担心。

不过现在误会已经消除了。

哦,这样啊。

羼明说,不过,他们在哪儿听到的那蝗话呢?他们去了初芝社长的住处,听见他打电话了。

火村很平静地撒了一个谎。

刚才已经跟孩子说过你们在阿初家里听到的是大人们的秘密,所以一定要保密。

藤井和初芝密会的事情,他打算直接问博士本人。

火村一直在窥探时机。

十一点已过。

在我们去二楼的时候,大家已经分头检查了门窗。

虽然所有的门窗都已上锁,不过在这个无人岛上,这些算不上严谨。

如果初芝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跑过来寻找下一个猎物的话,这点防护还是很令人担心。

是不是需要一个守夜的人呢?提出这个建议的是财津。

就让我一直守到早晨吧。

一个晚上的话,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过就要拜托香椎夫妇帮我照看一下拓海了。

如果能有一个或两个人陪我一起的话,就太感激了。

你不需要一个人坚持一整晚,大家交换着来多好。

二个人一组分三组,隔两三个小时就交换一次。

藤井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值第一班,医为我不太能熬夜。

哎,不用麻烦藤井先生您了,我——匡明说。

火村高高地举起了右手。

我跟有栖川值班吧。

楼顶屋有些窄,在这里刚好。

虽然是很不明立场的发言,不过这也是为了使提议顺利通过。

只不过,可能有人觉得让我们两个外人值夜班心里会不安。

所以,就荐请一位轮班陪我们吧。

因为藤井先生想在第一班,那还剩下两位。

就请财津先生和香椎先生依次过来吧。

藤井先生到两点。

财津先生从薅点到四点。

香椎先生从四点到六点。

之后就会有早起的人过来了吧。

在这儿安营扎寨,还能时不时地去看看治美女士的情况,非常方便。

火村口若悬河,很干脆地作出了决定。

很完美的计划。

拜他个人意见所赐,我也不得不陪着一起熬夜了。

不过平时也习惯了熬夜,而且下午还睡了一会儿,这不成问题。

没有把我算上,是不是因为担心我上了年纪啊。

海老原说,很感谢您的好意。

不过来了这个岛上以后,早晨好像来的特别快。

天亮的时候,我就下来看看吧。

您能来就太感谢了。

——那么,今天就到此结束吧。

大家也都累了吧。

其实就是赶大家快点离开这里。

他想尽快从藤井嘴里打探些消息。

就剩我们三个人的时候,夜晚的寂静也显得特别凝重。

墙上时钟秒针的走动声也很烦人地响亮起来。

得到博士的许可后,火村去餐厅的桌子旁吸了支烟。

藤井把身体嵌入沙发,挽起了胳膊。

大家都紧闭着嘴,不说话。

我在能看到两个人的脸的位子上坐下后,就开始等着他们过招。

不知道那位独揽大权的社长现在在哪儿又做些什么呢。

率先开口的是耐不住沉默的藤井。

虽然是自言垂语似的嘀咕,但火村还是很冷静地回应了他。

还真不太清楚呢。

——先生,您也没什么印象吗?哎哟,这话听着有些蹊跷啊。

我为什么会知道那个人的行踪呢?很想听听您的说明啊。

藤井放下挽起的胳膊,抬起了头。

也许是头脑里发出了警报。

副教授没有与博士对视,而是看着别的地方说:夜深人静的,我们就小点声说话吧。

——刚才从孩子那儿得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证言。

上午十点钟左右,在木崎先生被杀的家里,您是不是跟初芝真露见面了?您不用否定。

因为证言的可信度非常高。

如果不是他们在撒谎的话,那么也不是他们的误解。

他们还听到了阿坚这个名字,因为跟香椎很相近,还以为是在说自己伯父。

所以他们肯定不是在撒谎。

如果他们没有真的听到的话,肯定不会说出阿坚这个名字的。

听到阿坚这个名字的人不是孩子们,而是香鱼一个人。

不过这种琐碎的细节也没有必要说的太明白。

是吗?原来我们的对话被偷听了啊。

那孩子们说什么了吗?藤井在痛快承认的同时,好像也希望能尽量地隐藏可以隐藏的东西。

他很想知道我们都知道了些什么。

本来想获取情报的人应该是火村的。

虽然他们只是听到了对话的一部分,不过欠缺的部分可以用想象弥补。

初芝社长好像很恳切地请求先生为他做克隆人吧。

是。

只是重复了今天一早在院子里拜托我的事。

如果认为可以这么简单地过关的话,郡就太天真了。

早上把纠缠不放的初芝赶走的他,如果完全没有要答应他的意思的话,不是就没有必要在一小时之后跑去对方的住所了吗?火村也直言不讳地指出了这一点。

我们虽然以为‘哦,初芝被赶回去了’,可事实并非如此,您二位一定是达成协议说:‘在这儿有些不方便,过会儿再说…一’吧。

在院子里进行的是关于费用的谈话吧。

社长明确地提出他的预算,这又更进一步激起了先生的兴趣吧。

您应该不会不为这诱人的条件动心吧。

如果不是的话,您也不会亲自跑去找他了。

您说得我好像是个财迷心窍的人啊。

口吻很轻松,可是眼里却丝毫没有笑意。

交涉成功了吗?可否透露一下?如果我是你的话,可能也会那么想吧。

真是没办法。

藤井一脸的严肃,的确正如你想的那样,他确实提了价钱的事。

至于到底是多少钱,如此庸俗的话题我实在是不想提。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金额非常巨大。

可是我没有答应他。

是为了忠实于自己的信念和信条?不是的。

被他那么热切地劝说,我也有所动心,也曾经想过如果答应他的话,对我的研究也是有帮助的。

之所以没有马上说YES,是因为我猜到,越让他着急,他出的价钱就会越高。

——怎么样,我这算是赤裸裸的告白吧?我能如此痛快地说出来,是希望你们可以承认我藤井继介是个直爽的男人。

我们承认。

——那也就是说,虽然交涉暂时失败了,但是初芝感到如果条件可以更丰厚一些,还是有商量余地吧?我让他感觉蓟这一点了。

而且还跟他承诺,在岛上的这段时间里,他还有一次见我的机会。

他说‘明天下午,先生您方便的时候就请过来吧’,我答应了他。

请再次赤裸裸地告诉我,如果条件令您满意的话,您打算给初芝真露提供什么程度的服务呢?那当然是给他做克隆人啊。

虽然不能确定时间,但是在几年之内一定会着手去做,这一点还是可以承诺的。

紧接着,我插了一句话。

那他的待遇是以来这里参加克隆人商谈会的人们为标准的程?说完,藤井的态度马上变得强硬起来。

像是要彻底否认克隆人商谈会这件事。

怎么还提这个莫名其妙的事呢?不是已经说过,我们的聚会仅仅是个亲睦会吗?在这个岛上,希望克隆人诞生的只有两个人:想为自己做分身的初芝和作为研究者的我。

其他人对这个根本不感兴趣。

赶紧把那个关于克隆人商谈会的怪异妄想丢掉吧。

是妄想吗……是怪异的妄想。

我的研究因为突破了医学的警戒线,所以很容易被误解。

对人类来讲有无法估量的利益,可是人们一听到克隆技术就会跟纳粹的优生学联系到一起,还出现了像初芝真露这种认为‘只要有足够的钱就能实现不死梦想’的人,有的小说、电影之类的,还把制造只由希特勒二世或者杀人机器这种人组成的军队当做题材。

这些都是源于赫胥黎那都描写分别在瓶子里培养领导者和烂化者的愚蠢小说。

他是指《美丽新世界》吗?的确,那么单纯的故事已经不能再吸引读者了。

哎,可是那些只有一知半解知识的新怪谈作者还是会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

什么利用脏器移植就能克隆一个自己的备用品什么的。

估计是对ES细胞知道了一些皮毛吧。

那是什么?以前倒是也听到过这个词。

Embryonic StemCell。

就是指胚胎于细胞。

它能成长为人体的所有组织,具有万能性,如果能够研究出可以自由控制它分化的技术,那就是脏器移植的福音了。

只不过还存在一些阉题,这个细胞必须要从接收体外受精的夫妇用剩下的胚胎——也就是未受精卵细胞——去除细胞核之后,在里面植入体细胞做成的克隆胚胎再取出来。

总之,就是要放回子官,先发育成婴儿,再从这个婴儿身上取下需要的器官。

这个过程无法避免。

因此,很多人认为这是不道德的。

这种做法,如果是用需要器官移植的患者自身的克隆胚胎的话,还能避免抗拒反应。

不过这是受法律限制的。

唉,只要技术先进了,问题还是能够被解决吧。

因为是自己专业领域的话题,博士说得滔滔不绝。

不仅仅是脏器移植。

利用克隆技术,使之前无法制作出来的蛋白质合成,开发新的药品,还能挽救濒幅灭绝的稀有动物,对解决粮食问题也很有帮助。

只要勇敢地前进下去,我们就能拥有更多的幸福。

不会是把志愿者们聚集到这个岛上,商量着做自身脏器移植用的备用品吧?藤井立即作出了回答:当然不是了。

这里又不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人类牧场,也没有养育秘密诞生的克隆婴儿的设施。

——拜托你把克隆这件事彻底忘掉吧。

现在没有其他人在,是我毫无顾忌地追查这件事的绝好机会。

沃纹迫他说但是,可刚开头就被火村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