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两年过去。
我把内心的悲伤掩藏到连自己都发现不了的深度,心已不再无端地绞痛,做恶梦的频率也几乎掉到零。
我以为自己已经完全自小夕的逝去中恢复过来。
怎知道,怪事再次发生了。
在十六岁生日那天,我在家中开了一个普通热闹的生日派对,邀请了几位亲密好友出席,算是颇为尽兴地渡过了这个晚上。
他们当然知道小夕自杀的事情。
或许『初恋女朋友在两年前自杀死去的男人』就是他们对我唯一比较深刻的印象(我是个平凡到不行的家伙),所以他们选的礼物,都围绕在这件事情上伤脑筋。
去年他们送我的生日礼物,是一套名为《呻吟之夏娜》的游戏软体。
只要把滑鼠游标放在虚拟裸女夏娜的身体上,她就会呻吟和像蛇般扭动。
游标有时会变成唇印状,那表示我现在可以吻夏娜,吻到差不多可以的时候,游标则会很亲切地变成小鸡鸡…这玩笑虽然低级,但以我的智力和感受力,也能理解这是朋友们为了让我忘记过去伤痛而付出的好意(致女读者们:男人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安慰同伴的)。
收到这种礼物是既无奈又有点高兴的,而恰巧我又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昨天晚上看了场足球比赛直播),他们以为我因为收到这份如此贴心的生日礼物后,感动到流出男儿之泪,竟被我感染了而最终几个大男人拥抱着哭成一团,彼此的友情又再升华一级,差点就要当场烧黄纸,斩鸡头结拜为义兄弟了。
几个月后,他们突然提起这个游戏,纷纷问我攻略的进度如何。
我完全对不上嘴,因为我根本没有玩过。
我想我的不赏脸是有点激怒了他们。
所以,他们今年送我的礼物是,是一只真人大小的吹气陪睡娃娃。
嘴巴大大地张着那种,你知道的。
「别说我们不够朋友,只顾陪着女友不理你这个孤家寡人啦。
现在就介绍个好女孩给你。
」雷朋把娃娃挤到我的面前,然后装起女声来,「帅哥~你好~我叫秀娟~~」这家伙明显地喝醉了,硬着要我跟充气娃娃谈情。
不过十六岁这年纪喝醉酒也是很常见的违法活动,所以玩着玩着我就不知怎的也醉倒了。
正所谓『饱暖思淫慾』,再加上『酒后乱性』,所以当我半夜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而身旁则是一件女生模样的发泄工具,接下来会发生甚麽事大家都可以想像得到。
而就在这XX的要紧关头,按常理计我应该浑身发热,慾火焚身才对。
但干嘛我竟然会冷得发抖呢?我正想要盖好被子时,突然传来一阵强烈又阴沉的风,竟把整条被子都吹跑了。
干嘛会有风?现在是大热天,我晚上都开空调睡觉的啊。
当时我只是以为自己忘了关窗子,便一个翻身,环视了房间一遍,想要找回自己的被子。
我发现那被子被吹落到房间的正中央,它落在一双苍白瘦弱的脚前。
由于醉酒和正处于XX状态,我脑袋迷迷糊糊的没有思考能力,只是慢慢顺着那双脚向上望。
我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连身裙子的瘦削身体。
那体型,那穿着,既陌生又熟悉,直把我拼命掩藏的记忆给挖了出来。
小夕出现在我的房间里,我的面前。
她跟两年前一模一样。
留一样的发型,只是有点乱。
穿同样的衣服,只是有点脏。
她拿着的是我的咖啡色腰带,这是我两年前的等级。
她把腰带绕在颈子上,然后轻轻一勒。
她的脖子随即断裂了好一大半。
头颅掉到肩膊上倒转着,只余下少许皮肤相连。
断口处不断爬出禾黄色的尸虫。
那些到底是甚麽虫?竟然有手指头那麽肥啊。
她看着我的眼睛,展露出纯真而爱慕的笑容。
就像当天在山坡上一样的笑。
突然看见已死去的初恋女友站在小弟面前,还要是颈椎折断,尸虫爬出…『格格格格格格格…』小弟胃袋一翻,直把派对时所吃所喝全部吐出。
『嗄~~嗄~~嗄~~恶梦,我一定是做了恶梦!嗄~~嗄~~来吧!抬起头来看看!』我在心里逼迫着怯懦的自己,『只要看到房间空洞洞的,就不会???怕了!』好不容易地,我咬紧了牙关,正打算抬起头来时,突然发现有些东西,正渐渐地进入了我的视线范围。
一条正在地板上慢慢蠕动着的尸虫!「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我的睾丸已几乎缩进了自己的体内。
那『格格』声,是我牙关打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