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解决问题的方法就在于问题本身,就像迷宫游戏,如果从出口倒回来走,会很容易找到途径。
可是会不会有一个游戏根本就没有出口?(摘自《刑警日记》)徐海城从法医室匆匆赶来时,何晴脖子处的牙印由粉色变成了浅紫。
现场情况一目了然,何晴解完手,衣服还没有完全整理好,就遭遇某事然后死了奇#書*網收集整理。
死亡现象与许三的十分相似。
许三死时在深夜,早上才被人发现,大家犹可以怀疑中间有不为人知的内情。
但是何晴的死,几乎就是在眼皮底下,再无借口。
一夜之间发生两件凶案,两天发生三件凶杀案,凶手的边都没有摸着,没有手指纹、没有脚印……什么都没有,除了死者脖子上的牙印,昭示确实有那么一个凶手存在。
刑侦大队的警员们心沉重的如同缚着巨石,与此同时,心里另有一种东西在萌动,这种东西叫恐惧。
虽然各个人都在极力压制它的蠢蠢欲动,可是心已经乱了,行为不免就渗出一丝惶惶然。
徐海城感觉到队友们的异样沉闷,心知肚明怎么一回事,但无可奈何。
风从厕所窗子吹进来,吹动着厕所蹲位的门吱呀一声,刮锅般的刺耳。
他走到窗边,往外看,厕所在一楼,首先入眼的是高大森冷的公安局外墙,墙头装着红外线。
人要想从墙头爬进来,是不可能的。
那么何晴究竟是怎么死的呢?走出洗手间,徐海城看着走廊里倚墙而立的潘小璐。
后者似乎感觉到他的目光,头更加低,眼光只在自己看脚尖打转,俨然一个犯错的小孩子。
徐海城很理解她的心情,柔声说:好了,别自责了,这事情也不能怪你。
潘小璐抬起头,两眼微红,说:怎么不怪我?我陪着她一起来洗手间就好了。
徐海城抽出一只烟点燃,也倚着墙壁,说:谁会想到呢?上个洗手间就送了命。
他自嘲地笑了笑,而且还是公安局的洗手间。
凶手倒底是什么?为什么无影无踪无迹可循?潘小璐头抵着墙壁,看着走廊天花的灯,似感慨,又似疑问。
徐海城吐出一口烟,看着它在风中飘散。
难道真的有亡灵?厕所里的门吱呀吱呀地叫着,好像在回答潘小璐的疑问。
她打个寒颤,缩着脖子问徐海城:徐队,你倒说话呀?也许吧。
潘小璐盯着他细看,见他并没有戏谑的意思,身上又是一阵发寒,转眸看着两名警员抬着何晴的尸体走出洗手间,两个小时前她还在电视上巧言倩兮,一个半小时前她在化妆室瑟瑟发抖说有鬼脸,一个小时她审讯室圆睁两眼,一刻钟前她怯怯地递上一张不知所谓的画。
生命果然如某位哲人所言,脆弱如同一根芦苇。
走吧。
徐海城拍拍她的肩,事情过去了,打起精神,我们有场硬仗要打。
潘小璐如霜打的茄子般应了一声,跟着他身后往办公室走去。
这夜,南浦市公室局刑侦大队的办公室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埋头苦干,寻找着蛛丝马迹。
累了就趴一会儿,饿了就吃方便面。
当黎明曙光冲破黑夜,然后一轮红通通的太阳爬上天边,阴了十来天的南浦市终于放晴。
阳光穿过亿万光年,穿过几千叠云层,射进刑侦大队开阔的办公室,照着凌乱的办公室,照着一张张青白的脸,照着一个个黑眼圈、胡子拉渣、通红双眼。
浮尘在阳光里欢快地跳着舞,大家在阳光里打着长长的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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