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开了止疼药,说:子弹在脑袋里究竟会起什么影响,我们也不清楚,而且有可能是记忆方面的原因记忆原因?潘小璐不解地问。
医生好声好气地解释:人的皮肤、器官都有自己的记忆,脑袋也一样,他当时挨了一枪,那种疼痛可能被记忆下来,在某些特定场合会发作。
潘小璐还是一知半解,徐海城却忽然抬起头,看着医生露出略有所悟的神色。
医生又叮咛止疼药不要多吃,要定时检查之类的话,这才放两人离开。
走出医院,徐海城忽然想起那躺在路中间的警察,问他怎么样了?刚才正好有交警过来处理,我就将他扔给他们,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潘小璐边说边拿出手机给便衣打电话,片刻,放下电话,已经清醒了,看来老土冒没有害人之心。
是,他只是戏弄了一下他。
徐海城漫不经心地应答着,若是老土冒有意为难便衣,他此刻说不定已经撞车而死了。
这个老土冒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潘小璐情不自禁地摸摸脑袋,虽然留在脑海里的那两声冷笑是摸不着的。
徐队,他刚才是对你做了什么?还是因为子弹的缘故?起初她知道徐海城脑袋里有颗子弹时,着实有点吓坏了,后来找了些资料,才知道这事情虽然少见,但也有案例存在的。
俄国有个叫安吉莉卡的妇女被子弹射中,子弹留在脑部麻木区,也没有移除。
她本人还声称一点影响没有,而且还感觉自己变成两个人,一个是原我,另一个是个技术超群的男人。
刚才我看到老土冒的眼睛,脑袋就开始刺痛。
徐海城心里已经隐约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不愿意多说。
而且刚才的那番疼痛折磨的他浑身无力,连说话都觉得费劲。
两人回到刚才停车的地方,心情都十分沉重,眼看着案子已是山穷水尽,不知道何时才能柳暗花明。
开车到春风记古董店,一进门,就看到木盒摆在一个极显眼的位置。
店员见两人目光逗留,连忙过来介绍,说这个木盒木质如何罕见,雕工如何细致,并且打开展示,盒子不曾上漆,天然的古朴纹理,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大概是古董店收货后特别地熏香过,因为上次许三打开时,他没有闻到香味,是另外一种怪味,有点森冷。
徐海城问他:盒子里的东西呢?店员愣了愣,说:里面没有东西的呀。
徐海城翻来复去看了又看,都觉得这只是一个值钱的木盒,此外什么也不是。
他失望地叹口气,与潘小璐返回市局。
回到办公室,徐海城倒掉那碗凉透的面条,重新泡了一碗,边吃边看着网吧的当天客户名单,数千个人名,直看的他头晕眼花,心想网吧的生意居然这好。
就想放弃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名字跳入眼帘。
林俊风。
看登记时间为晚上9点至9点20分,与文化节组委会收到威胁信的时间差不离。
再看登记的身份证号码,又找出电视台现场观众名单核对,一个数字也不差。
终于柳暗花明了。
徐海城心中一喜,从户籍资料里输入身份证号码,很快地,林俊风的资料一面了然地现出,包括他的身份证照片。
林俊风,瀞云市城关区居民,南浦大学考古系1999届学生,要瀞云市考古研究所工作……上面所说的资料都能与那天电视台林俊风所说对的上,但是徐海城看到照片时,心里一沉,虽然照片上的林俊风脸颊削瘦,但两眼是一般高低的,嘴角也不歪。
与自己电视台见到的林俊风有五分相似,但可以肯定,绝对是两个人。
徐海城按户籍资料登记的家庭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是林俊风的爸爸,一听到是公安局立刻慌了,赶紧叫起睡着的儿子。
林俊风睡意惺忪地说,前几天身份证掉了,好像跟人说句话钱包就没有了,事后回想,估计是遇到拍花党。
徐海城放下电话,盯着林俊风的照片看了半天,隐隐觉得他肖似一个人。
于是赶紧到技术部,让他把林松风的照片处理一下,丰满两颊,垫高鼻子,然后再将太阳穴填高一点。
照片变成了另一个人,这个人徐海城认识。
他的名字叫卢明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