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9-5-17 12:42:39 字数:5087不!这是魔鬼的圈套!王明初肯定也得了癔病,是被暗示所致,所以他认为自己是鬼魂,也认为别人是鬼魂。
方右山又重新看了一下只剩一半的笔记本,他明白了,后面一半是被人有意撕去的,8月7、8两日和11月的记录因为穿插在前面的空页中,所以留了下来,而这几段记录都充分证明了这种暗示。
暗示他见鬼,暗示他相信自己是鬼魂,暗示他为奢靡而受贿。
05年的记录全部没有了,那里可能包括他巨额受贿的真相,也包括他护照和签证的真相。
既然可以撕掉一半,为什么不直接把笔记本毁掉呢?方右山只好再次列出一个关系式,然后进行求证。
方右山想到这里,见丛兰还坐在那里抽泣,他看在眼里疼在心上,走过去把她扶起抱入怀中,轻轻的安慰她:好了,兰兰,没有那么严重,一切都会清楚的。
右山,我——丛兰控制不住,哭出了声音。
如果你想哭,就大声哭吧,哭出来你会好受一些,男人的肩膀就是为了让女人覆在上面发泄心中的怨愤而生长的。
方右山的一句话,竟然让丛兰破涕为笑,她泪眼晶莹,涕中含笑,冲着方右山娇嗔的说了一句:你最了解女人的心,也最会让女人开心,我——爱你。
她双手死死地搂着方右山,侧头覆在他的肩膀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不哭了,不哭了我就告诉你,你不是鬼魂,但是你是我的灵魂。
哎,还有,原本想写完再让你看,但是现在我忍不住了,另外情势危急,想让你看看我前天和昨天写的小说章节,也许我的想象和事实有点关联,希望你看完之后帮我补充一下,并且能够强化戒备之心。
我还附加一个想法,就是在小说中没有设计王明初逃往国外,而是设计了他被人陷害变成冤魂野鬼,为了深渊雪耻,历经一年从南方某城顽强的回到家乡。
也许这样能维护他人格的尊严。
你看完之后我再和你说另外一件事情。
丛兰说:什么呀!神秘兮兮的,好!把电脑打开,我来看看。
电脑是开着的。
瞧我,真有点傻了。
丛兰坐在电脑前,一口气看完了方右山刚刚写出的小说的两个章节陷阱与动尸和失踪的头骨,她已经不是有点儿傻了,而是真的傻了。
她仿佛看到了王明初瞪着失神的眼睛,眼中混杂了哀怨、忧伤、迷茫和悲凉,正艰难地爬行在大雨滂沱的山谷里,他体无完肤、浑身是血,凭着一息尚存的信念,一步一步向北山爬来,每爬一步,身后都留下一滩血迹,等爬到北山的时候,他已经是瘦骨嶙峋、伤痕累累的鬼魂了。
首先丛兰很感激方右山,因为他避开了王明初逃往国外的真像,而让他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出现在读者眼前,这是方右山的胸怀、是他的大度也是他的包容。
他为了王明初的尊严,也为了我的尊严。
其次丛兰也非常佩服方右山敏捷的思维和超乎寻常的想象力,仅仅就是墓地里的一个黑影,经过他的想象、推理和加工,却变成一个充满魔幻和悬疑情节的故事,按照他的推理,说不定这不仅仅是一个故事,也可能就是事实的再现,丛兰只能从心底里暗暗祈祷,但愿如此吧。
尤其是后面写的死鱼眼睛前去墓地寻找头颅时,被洞中的鬼魂吓跑,他这一跑又吓坏了墓地里其他幽灵,这是多么巧妙、多么形象的构思和描写,不用说死鱼眼睛如何,只凭众幽灵的表情就可以看穿死鱼眼睛的内心世界,想象出他的所作所为,他是那么恶毒、残忍、可怖,怕他的不仅仅是人,连鬼魂都惧他七分。
丛兰读完之后,方右山问她感觉如何。
很惊心也很可怕,构思巧妙,思维缜密,引人入胜,不过不知那个头颅是否还在,后山的密室里是否藏着王明初的幽灵?我想和你说的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方右山把昨天下午他所做的事情和丛兰讲了一遍。
丛兰瞬间产生了一种不可名状的酸楚。
这些事情本来是自己的事情,方右山写小说只需有个黑影作为素材就可以了,没有必要非得搞个水落石出,他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他在帮助我澄清王明初受贿真相,他在帮助我摆脱心理障碍,解除心中的病痛。
丛兰如有所思,自言自语的说:这么说,东山的谋杀案是真的?可能是东山,也可能是北山,还有可能是其他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方右山就起床来到电脑前,他要再次列出一个关系式,进行求证。
丛兰也起来了,正在厨房忙着早餐。
方右山求证了一个上午,确认了王明初的癔病是他人人为暗示的结果,虽然王明初在笔记本中并没有提到他们的名字,但是根据丛兰曾经提到过的信息,暗示他的人有赵从田、许宜芳和林贵桂。
赵从田给他提供金钱美女,唤起他的贪欲,许宜芳是个筹码;用来吊起他的胃口,启发他的想象;林贵桂配合许宜芳施展巫术,使其相信鬼魂附身,自己用幻觉印证开发出来的想象,从他的记录来看,至少在05年1月份之前没有他巨额受贿的证据,因为九月份存的钱是赵从田给许宜芳存的,看来王明初那个时候还是很清醒的。
赵从田为了非法利用资金,许宜芳为了得到帮人色诱的报酬,林贵桂为了什么,仅仅是赵从田给他的行贿吗,他为什么安然无恙。
如果他没有受贿,那他图什么?可能是赵从田跑掉,他没有得到应得的那份,也可能是他的胃口太大,还等待着下一次。
当方右山把这次分析的结果与上两次的假设和在一起的时候,他发觉和他前些天所构思的小说情节又是一个惊人的吻合。
方右山在家里闭门不出,丛兰除了晚上回去和妈妈一起吃顿饭,其余时间一直和方右山在一起,他们反复推敲,三天后做出了一个决定,不再寻找许宜芳,更不能接触林贵桂,他们要高彤开口。
然后再去北山,如果高彤不开口,就先去北山将陈老伯一军,找到夜半哭声的真相。
8月18日上午,方右山给高彤打了一个电话,说还有些银行的业务要请教他,并约他星期六晚上,还在小南洋酒店的如意厅见面。
高彤把日期改在了星期天晚上。
可是到了星期天的晚上,方右山给高彤打电话,高彤却始终没有接,方右山只好叫来丛兰和钱龙,三个人一起吃了一顿。
第二天(8月22日)早晨七点钟,陈老伯打来电话,说方右山和丛兰住的房间可能被盗了。
方右山和丛兰急忙驱车赶到北山小庙。
实际上他们住的房间里没有什么重要东西,他们只想知道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进入他们的房间。
方右山和丛兰来到北山之后,陈老伯对他们说,我早晨五点钟起床去度山,没有注意那两个房间,七点钟回来之后,发觉两个房门都虚掩着,我以为你们来了,就走过去想和你们打个招呼,可是我在外面喊了几声,不见回应就推开房门,发觉你们两个不再,房间内乱七八糟,一片狼藉,我又看了一下院里也没有你们的汽车,就给你们打了电话。
你们看要不要报警。
方右山和丛兰对陈老伯说,里面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就算了吧。
他俩来到门前一看,门锁都被撬了下来,两个房间内的情形就如陈老伯所说,所有物品都东倒西歪,搞得床上地下到处都是,他俩大体归拢一下,因为都是一些衣物和简单的生活用品,所以也没有在意少了什么东西,只是不断地想,他们在找什么?一定是害怕那个死人头骨被拍下了照片或者被写成文字作为证据吧?整理好房间之后,方右山开始实施他和丛兰早已商量好的办法。
方右山一直想调查一下那两个石像,但是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和陈老伯发生冲突,他意识到小庙的夜半哭声是陈老伯巧布的机关,因为陈老伯不愿他们知道小庙的秘密,但是又不好直接驱赶,只能采用这种办法。
方右山是因为以前一次无意识的摆弄陈老伯的收录两用机,才听见了磁带里发出了类似的哭叫声,才产生了这种猜测,另外方右山每次进到东厢查看石像的时候,总觉得陈老伯在房间看他。
陈老伯,我来了这么多次,不仅打扰你了,可能也打扰了两位狐仙,才出现这样的事情,看来我要给她俩上柱香,求他们保佑。
方右山从陈老伯那里拿了一盒香后,独自向东厢走去,东厢两间房的门是开着的,可能是陈老伯度山回来后打开的。
在方右山进了东厢之后,丛兰走到陈老伯的房间,对陈老伯说:陈老伯,我想问一些王明初的事情。
方右山点燃两柱香,分别插入左右香炉,然后他快速地围着石像周围查看,并用手轻轻敲击石基上的石板,石板产生空空的回响,但是感觉很厚,他确认内部中空。
可是四面石板的响声不同,有一面可能很薄。
他试着用手推了一下,毫无反应。
方右山又仔细查看上面的雕像,发现雕像放在腿上的两只手的手腕处各有一圈缝隙,缝隙很细微,不仔细看不会轻易发现。
方右山眼睛一亮,莫非手腕可以活动?他伸手去扭动一下左手,丝毫不动,他又扭动一下右手,也没有什么反应。
他下意识的握着那只手向外拉了一下,突然,一个细微的吱吱声从雕像的后面传了出来。
他急忙走到后面一看,后面的石板在边角处裂开,缓缓向内部上方折去,里面确实是中空的,当石板被顶部挡住后,方右山把那只被他拉出的手又推了回去,可是那个活动的门没有下来。
洞口很大,他抬腿关了进去,用脚摸索着踏到一个凸起之处,又把另一条腿也跨了进去,找到另一处凸起的地方,只三五下就下到了洞底,洞底一片漆黑,他用手向周边摸了摸,只摸到一面墙。
他很快又爬了出来。
把手伸向里面,抓住那个拱形环向下一拉,虽然力量很大,但那道暗门还是被他关死了。
方右山从房间走出,又来到供奉小妹雕像的房间,也点燃两柱香,重复了刚才的动作,两边的结果一样。
他没有把那个门关上。
方右山用手在香炉里沾了点香灰,涂抹到那只机关手上,又用面巾纸把手擦干净,面巾纸放入口袋之中,故意装作惊慌的样子快速跑向陈老伯的房间,边跑边喊:陈老伯,你快过来,我发现一个密道。
正在以谈论王明初为借口而拖住陈老伯的丛兰,听见方右山的喊声,知道他已经得手,就未等陈老伯反应过来首先跑了出去,陈老伯也满脸惊慌地跑了出来。
方右山见丛兰成功地把陈老伯吸引过来,他就不再往前跑,而是回到东厢门边,站在那里,用右手指着房间里面,口中喊道:就在那石基后面。
三个人来到石基后面,陈老伯面色铁青,脸露惊慌,忙问方右山: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搞得?方右山装作很委屈的样子,我看见那只手上有些灰尘,就用手去擦,当我的手握住那只手往回一拉,想弄掉灰尘的时候,就听后面有响动,跑过来一看,那个石板向上翻去,我吓了一跳,向里一看是个暗道,于是我就跑出去喊你们。
方右山说这些话的时候,见陈老伯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好。
方右山心里明白,陈老伯肯定知道这两个暗道。
方右山趁热打铁,忙说:我估计这里一定通向外面,而强盗就是从这里上来的,打开窗户进到院中,洗劫房间后又从这里跑掉了。
丛兰,快去给我拿手电。
等陈老伯反应过来想去阻止他,他已经钻了进去,下到洞底才听到陈老伯在上面喊:方右山,回来,里面情况不清楚,危险。
丛兰已经跑出去拿来了手电,她装作没有听见陈老伯的喊声,把头伸进洞口喊一声接住就把手电丢了下去。
心里想,方右山你神了,真的让你给猜着了。
陈老伯在上面急得直跺脚,口中不断的叫喊要方右山回来。
方右山拿起掉在地上的手电,就当没有听见陈老伯的喊话,他举着手电四下一照,看清了一个向下的台阶,真正的暗道还在下面。
他顺着台阶走了下去。
大概走下两米多深,暗道向右拐去,前方出现了一个拱形厅堂,宽度约两米五,长度约六七米。
厅堂的这端有一个石台,石台上放了一口小型的红漆棺材,石台的前面左边放着一只很大的木柜,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还有两只木凳。
床上有一套行李,桌山有一些碗筷,还有一些药品,所有的东西看上去都发了酶。
厅堂的拱顶和墙壁都是青砖。
下面是水泥地面,右面的角落边有一个直径两尺半左右的石磨,石磨中间的磨轴是铁制的,直径有十厘米,突出有一尺多高,上面已经锈迹斑斑。
方右山正想继续查看,陈老伯从上面走了下来,他拉着方右山的手,脸色慌张地说:右山啊,老伯求你了,可千万不要张扬啊,人命关天啊。
方右山见陈老伯的态度,知道他不会继续隐瞒什么了,就对他说:那个贼好像不是从这里进来的。
别跟我兜圈子了,我知道你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什么都躲不过你的眼睛,没想到你杀了我个措手不及,赶紧上去,一会儿来人就全完了。
方右山和陈老伯爬出了暗道,把石门关好,三个人一起来到了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