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25-03-30 06:18:43

《中医天下》作者:青斗作品相关奇闻录 酒蛇有老翁,年八十余,善饮自制药酒,泡以人参、狗脊、乌头、红花等舒筋活血之物,故得寿。

一日,行野外,路旁遇一小蛇,色彩斑澜,首形如梭。

翁以木棍毙之,喜之曰:蛇类祛风活络良矣!携之还家,入酒瓶浸泡之。

初,小蛇形盘坠瓶底,后两日,竟直立瓶中,唯首浮于酒面上。

翁见之,以为酒力浸泡所至,不以为意。

过数月,其状不变。

家人见小蛇色鲜,劝翁曰:恐有毒!翁曰:不妨,酒可解之!少饮无碍!年余,酒色微黄,乃是它药久浸故。

翁曰:可饮矣!遂持其瓶,启其封,以鼻凑前,嗅其味。

忽,瓶中直立小蛇竟窜出,噬翁鼻,牢不可脱。

翁惊呼而倒。

家人闻之,急上前,去其蛇,翁已面黑毙命矣。

家人悲之,怒斩其蛇数断,蛇僵如故。

小蛇被翁以棍击晕之,或未死,然浸酒密封年余仍可仇翁,甚为不可解。

奇闻录 大黄狗这是一个朋友给我讲的,据说是一个真实的事。

其姥姥家在旧时算是一户地主罢。

家里买了一个丫环,做些杂活。

家中有一条大黄狗,也不知养了多少年了。

一次,主人家要修缮房屋,请了个木匠来做活。

主人家有一间屋子,是用来储存食物的,如将那干肉、腊肠的挂于梁上,利于风干和存放。

屋子的门没有锁,是那种旧式的门闩。

有一天,主人发现腊肠少了几根,起初未理会。

后来又发现少了些,而房门是闩着的,除了人,家里的大黄狗是进不去的。

开始怀疑是那木匠。

可是观察了几天,排除了木匠的嫌疑。

但食物仍在丢失,于是认为是那丫环做的手脚。

逼问之下,丫环竟自不认。

主人恼了,不免棍棒加身。

可怜那丫环叫苦连天,受了万般痛楚,却也直着性子不承认。

于是一丢失食物,那丫环便遭受一顿暴打。

木匠见了,心知事有蹊跷,东家的家事,外人不方便劝的,于是暗中留意,欲要找出那个贼来。

一日午后,木匠偶闻院中有了动静,忙起身窥视。

心中不免一惊。

却见主人家的那条大黄狗快步跑到了了房门前,如人立,以前爪拔开门闩,进屋后,扶墙壁上,弹跳反扑那挂着的食物,互荡之下,便掉下来一根腊肠和一块干肉,叼了便走。

出了门,竟又反身如人立,以爪将门闩合上,端的是不留痕迹。

接着跑到偏僻处享受美味去了。

原来是这个畜生!木匠此时才恍然大悟。

于是起身找到了主人家,诉说了刚才的见闻。

主人听了,也自将信将疑。

而此时的情形竟被那大黄狗在一旁的角落里看到了,眼中呈现出了几分异样来。

后来主人家将那房门上了锁,于是再没有丢失过食物,始信木匠之言,着人打了那黄狗一顿,不在理会。

这天傍晚,木匠收了工,出了门欲回家,忽觉得头皮一阵发麻,隐感有不祥之事,于是回身寻了柄做活的斧头别在了腰上。

走到了村外的路上,远远的望见那条大黄狗正蹲在路中间等着他。

尤其令那木匠惊讶的是,路边的空地里,那大黄狗竟然掘好了一个坑,一个刚好能容下木匠身形的土坑。

木匠见此情形,身子已是凉了半截,敢情这畜生来寻仇了。

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木匠牙关一咬,愤怒大于恐惧,持了斧头冲了上去。

自要与那大黄狗做个了断,否则日后说不定又出什么法子来算计他。

一番搏斗,那大黄狗毙命在了木匠的斧头下,它想不到木匠是有备而来的。

杀死了大黄狗,木匠将其拖进了它自己掘的土坑里,倒也刚好能容得下它,也算自掘坟墓罢。

过了几个月,木匠仍心有余悸。

奇闻录 坑鼠元末明初之际,天下大乱,民间也多生出异象。

河北某地鼠患成灾,庄稼绝收,草木绝青,无不被鼠群噬尽。

竟出现了人鼠争食的场面,吃饭要端着碗站在桌子上,否则会有老鼠来抢食的。

鼠患刚起时,曾紧急从邻县借调来三百多只大猫,以为能克制。

未及数日,众猫皆被咬死,并出现了大鼠追人的恐怖场景。

百姓苦不堪言,纷纷外迁以避鼠祸,未及一月,人口十去七八。

州府广贴告示,重金悬赏召集灭鼠高人。

一日,一游方道士揭榜应召,言有灭鼠奇策,众官员皆喜,捧若上宾。

道士命备香油十斤,百年檀香木一棵,去枝叶皮存根。

香油易备,惟百年檀香木不易寻。

道士言,某某家祖祠有其树,然乡人敬为神木,不敢伐。

府官出面请之,其家不敢争,应之,于是得其木。

道士在鼠灾区临山择一地,令掘一大坑,深十数丈,宽二十余丈。

檀香木立其中,旁备石块、石灰。

另伏三十壮汉于侧。

正午时,太阳尤烈。

道士从怀中取一包黄色药粉,和于香油中,随即命人浇于檀香木上,而后命众人急退避之。

少待,群鼠忽从四方涌来,争先恐后奔坠坑中,似有魔力驱逐一般,场面颇为壮观。

有大鼠,如牛犊,显然识破道士计,力阻鼠群,咬死数十只大鼠,仍不能阻鼠群狂奔坠坑之势,哀嚎数声,无奈独自退去。

道士见之,呈忧色,曰:此乃鼠王,我灭其族类,今晚恐来寻仇!近一个时辰,鼠类毕集,竟将大坑添满,当几百万计。

先坠入者被压毙,其上者皆死命围噬檀香木,似被其味引诱,迷而不能抗。

旁伏诸人目瞪口呆。

道士言声:已尽矣!命人将石灰扬其上,复以石块压之。

再盖以土,遂成鼠冢。

道士施奇术坑杀鼠群,几近尽绝,诸人敬为神明。

道士说算不得什么,我在云南曾照此法坑杀八坑鼠类。

诸人惊绝。

晚间,道士在房前屋后遍布利刃,锋芒朝上,露地面三四寸许。

众人不解其故,问之,道士不答,说是明日可知。

随持剑而卧。

第二日,有大鼠毙于道士床前,腹被利刃划破,肠物滑出十数米。

正是那只逃走的鼠王,夜晚来袭,未至床前,腹破力竭而亡。

道士有备,否则必受其害。

道士坑杀群鼠之后,此地三十年内未曾现有鼠迹,堪称奇事。

奇闻录 奇闻十八则1. 有幼童,误吞小蛇,家人不知,他也无觉。

蛇寄生腹内,偶从口出,竟与童戏耍,相安无事,父母仍不知。

年久,童长蛇也长,蛇如舌出,取食物与童同食,欣然为趣。

偶于市井遇恶人行凶,童上前口张,蛇现尺余,恶人惊毙,时人以为妖,驱逐山中独居,后失所踪。

2. 有一旧友,曾杀一蛇食之,不数日,周身生癣,奇痒难耐,若蛇鳞,俗称蛇皮癣,百医不治。

唯于冬季不发,如常人般,其症也随蛇类冬眠呼!3. 有老医深山采药,遇一人拦路求医。

老医心中怪之,诊其脉,六脉滑实,呈一脉象,曰:异类也!阳者为龙,阴者为虫,蛇君试我呼!其人大笑而去。

4. 数年前曾于野外遇一童子,曰:我家花娘请君赴宴。

以为艳遇,欣然而往。

至一洞口,森森然,有冷气出。

惊疑间,回寻童子不见,猛然记起当地有食人大花蛇之说,忙转身而逃。

偶闻洞内传出叹息声,后也无它异。

5. 有农妇言,偶在山溪中见群蛇戏水,不下万余条,大者数米,小者寸余,望之怖然,惊奔而走。

后数日,前往视之,已失群蛇所在,溪水流淌如故。

唯岸积蛇蜕成堆,是若集体沐浴蜕化般。

后也无它异。

6. 山中有青石,常有蛇类盘其上,又称蛇石,人不敢近,或是石下有蛇穴也。

有捕蛇者,候石旁,日可获几十条。

以此为利,愈加罢手不能。

一日,忽有怪风从石下出,将捕蛇者吸入,当是激怒蛇王,噬之矣。

其家人欲报仇,投炸药炸之。

青石炸开,下果有洞穴,深不见底。

复投炸药轰之,竟微闻其响,已是落地下深处,不知几千米矣。

无果而返。

7. 村中有蛇医,治蛇伤如神。

唯以一物贴噬痕处,吸毒至黑色,清水浸之再吸,如是再三次,蛇毒方尽。

其物若石,鸡蛋大小。

蛇医言,此为蛇角,为其祖上斩一长角之蛇获之。

信呼?8. 大蛇通灵,可以幻化,是如白娘子事。

有人夜敲医者门,乃是有刺梗喉,几欲待毙。

医者用摄子将刺拔出,其人谢过而去。

后两日,医者见门前有新鲜的山参数支,皆为千年以上,不知何人所遗。

正迷惑间,有邻人告之,清晨见有大蛇在医者家门前出现,随即不见。

医者恍然大悟,刺在喉中者,蛇仙也。

遂以此数支老山参暴富。

9. 一友言,其父曾见两头蛇,无尾,两端皆头,或是蛇中怪胎也。

民间有见此物不详之说。

野地中生有怪菌,可化蛇。

有误采之者,放入盆中,隔日视之,已失所在,化蛇游走矣。

此说未见其实,或是谬论,然乡人多信之。

10. 偶于山中遇一小蛇,竟不惧人,后面跟随数十米,觉其好玩,欲引家中,行至路边,复寻不见。

有农夫进山耕地,忽见地中群蛇毕聚,有大蛇十数条互缠一起,首集一处仰望天空,若蛇花然。

当是迎战天敌状。

农夫惊惧,隐旁窥视。

少倾,有怪鸟飞至,大如鹏,盘旋良久,似无机可乘,遂飞去,群蛇得保。

后,大蛇不见,唯余类仍留地中不走,农夫以石灰驱逐之,半月方尽,是为奇事。

此为一亲戚述之,与那农夫为邻,颇可信。

有山中采药者,行走多时体倦,见前方有一横木,于是坐其上歇息,随手取一烟吸之。

忽觉坐下大动,起身视之,那横木赫然一大蛇身也,蛇类厌烟味,故闻之避走。

采药者惊骇,落荒而逃。

大蛇通灵,不主动攻击人,未伤采药者,也是一幸事。

11. 一同学言,曾与两同伴山中杀一蛇,随后燃火烧烤来吃。

忽觉周围有异,视之骇然,草丛中、树枝上,群蛇游至,花花绿绿,各色杂然。

三人惊走,数月未敢再进山。

有老人言:山中最忌烧蛇,可速引其类聚矣!是为食蛇者戒。

12. 有林场工人,山中作业时,于一大树上发现一大蛇蜕,长十数米,展开来竟有两米宽,可见其蛇之大。

取之还家,有药商闻至,以三千元购去,因其可入药故。

13. 幼时曾闻一奇事,有大蛇红赤如丹,游浮于稻田之上,贴稻尖若飞行般,瞬间远去,曾轰动一时。

虽未亲见,但此事属实,不敢妄言。

14. 有人患怪病,躺地如蛇行,甚至于可攀树越檐,皆若蛇状。

其家人言,曾杀一蛇故得此疾,医不能治。

后遇一老医,施以鬼门十三针治愈。

民间以蛇类、狐狸、黄鼠狼三者阴气最重,伤之则祟人。

乡下多有类似之事,医不能解。

15. 家乡东山有长虫沟,四下皆蛇穴,团团簇簇,满目皆然,人不敢近。

一日偶见一蛇,背负一草出,传说中蛇负之草皆为灵药,或是去救其同类罢。

曾闻又有顽童遇负草之蛇,毙蛇取草,然不知何用,弃之。

后,也无它异。

16. 长白山每至秋季,多有进山挖人参者,曰放山。

有老翁偶在一石砬子下见有一大蛇守护,长十余米,甚凶猛。

老翁知石砬子上必有异物,于是以雄黄烟上风头上薰之,蛇类最怕此物。

果然,大蛇避走。

老翁至石砬上,见有一物,类灵芝又若野蘑菇,纯白无杂色,大若脸盆。

翁知其必为灵药,尽食之而返。

后年逾百岁,仍健步如飞。

此乃五十年前事,邻人讲述。

17. 幼时家住农村,村中皆是那种旧式的土墙草房。

曾闻一人言,其家房檐上曾掉下来两条长尺余的长有鸡冠的蛇,随即不知所踪。

村中人家多用坑席,偶翻看,下多有无毒乌蛇,可谓人蛇同眠,倒也两相无害,村民习以为常。

也常见于灶台间,驱逐则可。

近年多不闻,环境变化之故也。

又有人在松花江边耕地,忽闻水声大作,忙走到江边查看,立时被吓得魂飞天外。

有大蛇过江,首已至对岸,并爬上了一棵大树上,尾仍在另一岸,奇观也!18. 又有林场工人,偶在木堆上见有大蛇晒太阳,头如牛首般大小,仅数米长无尾,一断蛇也。

其人惊惧月余不敢出门。

有一老者言,其少时曾见一蛇,长角,仅数厘米,已是化蛟,几成龙矣!正文前言中医,中华民族最为耀眼的瑰宝,它贯穿了整个中华民族的历史,并涉及到各种文化领域,作为一门古老的医学,至今仍然散发着它不朽的光芒。

它以天人合一的整体观念和阴阳五行为基础理论的辨证论治的指导思想,形成了独特的东方医学。

但是,中医的现状令人堪忧。

僵化的教育体制和相对滞后的中医政策,以及当下西医全球化的特殊环境,竟然改变了几千年来中医在国人脑中根深蒂固的观念,逐渐在滋生它的土壤上淡化去。

中医中药正离我们的生活远去。

虽然它不可能灭绝,但是,长久以往,一旦失去了中医中传统的精髓和本质,作为一门实用医学,它有可能将不复存在。

仅仅成为一种古人遗下来的医学文化供后人来研究甚或欣赏了,这不仅仅是中医的悲哀,更是整个中华民族的悲哀。

本书之作,是为了保护和振兴中医的一声呐喊。

本书试图将医学和文学进行有机的整合,是在前人医学实践的基础上进行全方位的专业性的文学创作,将逐渐向读者揭示中医的本质,展现中医药学的瑰丽篇章。

令读者们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中医。

重新唤回人们对中医的热忱,使中医不仅作为一种博大精深的文化存在,更是作为一种独特的实用医学而存在。

虽然,这是作者的美好愿望,但作者将努力地去实现它。

专业性的写作,需要有专业性的知识,还好,作者本人就是从事中医专业的人士。

为了心中的那份美好的愿望,将以文传医。

并且高兴地看到,已有同行在这方面去尝试了。

以文学小说的形式去展现中医的内涵,是一个复杂和艰难的探索过程。

为了能写好这部书,多年前本人就开始进行了练笔式的文学创作,(为了作品的完美,不敢直接去动笔的),至今已完成了二百万字的其它文学作品。

时不待人,如今急不可奈地进行《游医天下》的创作了。

真正的中医在民间在江湖。

要让主人公以周游天下的经历去感受中医学的博大精深,进而向读者们揭示中医的本质和它深刻的内涵。

最后,祝愿中华民族古老的中医学重新涣发出它青春的魅力罢!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1章 碧血医心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

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

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险岖、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形迹之心。

如此可为苍生大医,反此则是含灵巨贼……(节选《大医精诚》)——————————————————————古人有云:不做良相,便做良医。

中医一道,自古有之,它不仅仅是一种医道,更是一种天人之学。

有那种道可道,非常道的玄妙。

正因为如此,被现代之人披上了一种迷信的外衣,几乎排斥在科学之外。

感慨之语暂且不说了,还是让故事开始罢。

这是一座小镇,名为白河镇。

青山环绕,白水东流。

万松岭西南方向旁卧,白水河上石拱桥飞架。

可谓人杰地灵,明清之际,曾出过十几位状元。

便是现代,省里那几位有名的大官,也是从白河镇走出去的。

小小白河镇古迹众多,南有光和寺,宋朝建筑,北有娘娘庙,唐时的遗迹。

镇内也多有古宅,风格迥异。

加上民风古朴,热情好客,近年来已发展成一处颇有名气的旅游景点。

且说白河镇上有一家中医诊所,名为平安堂,坐堂者是一老医,姓宋名恒字子和。

这宋子和可是当地一位有名的老中医,饱读医书,精通内、外、妇、儿、针灸诸科,是一位全能的医中圣手。

不仅是本地的患者,连本省的甚至外省的病家也多有来投。

经他诊治,每有奇效,声誉日隆。

宋子和的医术来自家传,宋氏乃是中医世家,并且曾出了个传奇式的人物,那就是宋子和的祖父宋景纯。

知道窃国大盗袁世凯是怎么死的吗?传说 就与这个宋景纯有关。

宋景纯当年行医北京城内,曾在享誉中外的同仁堂大药房里坐过堂,在北京城里有很高的知名度。

宋家有一祖传的秘术??回阳九针,可令那垂死之人起死回生。

据说有一次宋景纯行在山东道上,遇一溺水之人,其家人在下游找到此人时已在两天之后了。

当时身体虽未坏,却是气息全无,皆认为已是死了,忙着准备后事。

正好被那宋景纯看见,说了声尚可救!随施以回阳九针之术,竟将那人救活了来,曾轰动一时,传那宋景纯有活死人之术。

也是那溺水之人命不该绝,没有彻底死透,遇以宋景纯施神针救之,否则那真正的死人是救不过来的。

当时中国的政局混乱,军阀割据。

为了照顾大局,国父孙中山先生将本来属于自己的大总统之位让给了那势头正旺的袁世凯,希望袁氏能就此扭转中国目前的乱局。

可是那袁世凯当了几天大总统觉得不过瘾,便想做一回黄袍加身的皇帝梦。

结果此举引来了全国上下一片声讨兵伐,令那袁世凯坐在龙椅上惶惶不可终日,惊乱之余,急火攻心,气恼而病。

这下可忙坏了那班御医们,投方下药,百法不效,立时群医束手。

无奈之下,只好另寻名医。

那班御医们将北京城内所有的名医过了一遍筛子,锁定了五位名医,最终单单选取了宋景纯。

那宋景纯接到圣旨,心中却是一动,不顾日后可能遭受全国人民的漫骂,欣然而往。

进了紫金城,宋景纯见到了那位大头皇帝,一番望闻问切之后献上了一张方子,留下了一句,照此方连服十剂,可保皇帝龙体安康!说完,提了皇家的赏赐,嘴角带着一丝诡秘的微笑出紫金城而去。

因为是请的外面的医生,那班御医们也自不敢随便投药送于皇帝服了,先是查验了一遍方药,见皆是清心泄火的寒凉之药,与袁世凯的急火攻心之疾也自对症,于是放下心来照方投药。

说也奇怪,袁世凯连服了宋景纯开的两剂汤药之后,病情竟然大有好转,龙颜大悦,追赏黄金百两。

此时全国各地兵乱四起,皆来讨阀他这个窃国皇帝。

那袁世凯重抖精神,调兵遣将,开始着手平息叛乱去了。

就在袁世凯做了皇帝仅仅八十余天,也就是刚好服完那十剂汤药之际,忽然间暴怒不已,随即吐血数升,一命呜呼去了。

民间传闻,这个窃国大盗是被气死的,殊不知这其中另有缘由。

那宋景纯所开的药方上暗藏玄机,所列之药虽皆是清心泄火之品,但在配伍火煎之时已是暗里起了微妙变化,清心泄火之功效转为了清心敛火,暂时将那心火收敛于体内,蓄势待发,十剂之后,火势攒足,偶一动怒引发,直冲脑络,安能不毙命。

那宋景纯也自胆大,竟借此机会假医之手,除去了这个窃国大盗。

也是他的医术出神入化,在那药方的君臣左使之间,令几味药在配伍上暗里起了奇妙变化,功效逆转,施在反适其症的人身上便可杀人了。

便是袁世凯的那般御医高手们也自看不出这里面的玄机,医道之妙,救人杀人在乎此了。

袁世凯一死,其余党作鸟兽散,也自无人追究宋景纯的责任了。

而此时宋景纯早已携家远遁,来到了这白河镇隐居起来。

此般传说属于那种野史杂闻,未必可信,诸读者也勿去考证它的真伪,这般写来,只是想说明一个问题,医道不仅能救命,也能救国。

那袁世凯最终虽不能得势,但有他活着一天,自会作乱中国。

医之为术,救人杀人,就看如何去用了。

杀一恶人,以医天下,也未尝不可。

且说宋子和膝下本有一子,叫宋强,随宋子和习医,共掌平安堂,二十三岁上讨了一房媳妇,夫妻恩爱,对宋子和又自孝顺,一家两代三口,其乐融融,自不必说。

孰料天降横祸,宋强新婚还不到一年,突然遭遇了一场意外车祸,可怜年纪轻轻,就此殁命。

那闯祸的司机肇事后逃逸,不知所踪。

中年丧子,对宋子和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忍着万分悲痛,料理了儿子的后事。

那儿媳回归娘家,年轻新寡,耐不得寂寞,半年后也自改嫁他人去了。

好在不曾生育,没有留下个一男半女,宋子和便也由了她去。

从此宋子和一人独守平安堂,丧子之痛,已是令他心恢意冷,拒绝了好心人劝他续弦延后的建议,一心研究医术,诊治病人,不再做它想。

只是一身医术断了传人,自成了宋子和的一块心病,便想收个徒弟。

也曾有熟人介绍过几个年轻人来,可是都入不了宋子和的眼,因为都不是学医的材料。

那医道,可不是谁人想学就能学得来的。

尤其是学习中医,入门已自不易,登堂入室就更难了去了。

能吃苦肯学是一方面,还要有一定的天赋,那就是悟性。

现在中医境况堪忧,后继乏人,是因为能真正领悟中医的人很少。

时下多有那些学了几天理论,背熟了几张药方,连混带买的弄来一纸文凭,就开始打着中医的旗号去吆喝了。

这般庸医行世,直接影响了中医的声誉,也是人们逐渐对中医失去信任的原因之一。

由于宋子和对收徒弟的要求很严格,宁缺勿滥,以至来推荐的人逐渐少了。

甚至县城医院的张院长引见的一位亲属,是从全国有名的一家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指望能学到些宋氏医术,都被宋子和看了一眼后一口回绝了。

宋子和也曾暗里到县医院观察过几批到医院里实习的,刚走出医学院校的学生,可惜皆无中意的,自令宋子和摇头感叹不已。

可见找到一名优秀的中医人才是多么难的一件事,徒弟找师父难,师父找徒弟也不易,或许两者之间要有个缘分罢。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2章 神秘的夫妇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

治病必求其本。

(《素问。

阴阳应象大论》)——————————————————————万事万物都有着它的矛盾两重性,万物之灵长的人尤是如此。

彼消此长之间,推动着事物的变化和发展,过极必反,只有在一定的范围内保持二者的平衡,阴阳的平衡,才是自然界正常发展或人体健康的基础。

就在宋强出车祸死去一年后的一天晚上,忙碌了一天的宋子和关了平安堂的门,吃过晚饭后正准备休息,忽听外面响起了刹车的声音,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宋子和知道一定是来了患了急症的病人,否则不会这么晚的来敲平安堂的门,这种情况时常有的,算不得什么意外。

待宋子和开了门看时,不由一怔。

门外站了一对年轻的夫妇,看那穿戴气质俱是不俗,显然不是出自平常人家。

那女的怀中抱了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面呈焦虑,当是这个孩子病了。

门口不远处停了一辆小汽车,是高档进口的那种。

八十年代,能开上这种车的人,自是大有来历的。

您是宋大夫罢?我们的孩子在路上病了,一直昏迷不醒,途经两家医院都不敢收的。

后来有人介绍了您,专治疑难杂症。

恳请您老救他一命罢,这孩子才三岁多一点啊!那男子焦急道。

进来我看了再说!宋子和忙将那对夫妇让进了平安堂。

待那女人将孩子放在了诊室的床上,宋子和上前仔细查看时,却是一怔。

那孩子六脉平和,呼吸均匀,全无病象,只是那昏迷不醒如在熟睡一般。

好奇怪的病症,又好面善的孩子!宋子和心中自是一动。

这个陌生的孩子,若是那幼时的宋强,可爱之极。

想到这里,宋子和心中不禁一痛。

这孩子什么时候又如何发的病?宋子和眉头一皱道。

三个小时之前,这孩子好像感受了风寒,吃了两枚梨子后,便自沉睡不醒。

那男子忙上前应道。

哪来的梨子?还有吗?宋子和道。

路上买的,仅此两枚,都叫孩子吃了。

男子说道。

这孩子中毒了!宋子和肯定地说道。

中毒!?那对夫妇相顾失色。

不过勿要担心,没有生命危险的,只是这毒性好似一种轻度的迷药,令孩子暂时性昏迷而已,无大碍的。

梨子上如何能产生这种迷药性质的毒,当是古怪!宋子和迷惑不解道。

那男子的脸色暗里变了一下。

你们二人请到外室等候一下,我要给这孩子施针,半小时左右也就醒来了。

宋子和说道。

那对夫妇听了,面呈复杂神色,谢了声,退了出去。

男子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女人,女人犹豫了一下,随那男子走出了门外。

年哥,真的要这么做吗?女人含着眼中的泪水道。

苗妹!男子深感谦意地道:事情已经决定了,就不要反悔了,这么做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只是让浩儿受苦了。

对不起!男子叹然一声,拥了拥那女人,愧疚道:只是令你们母子……女人忍不住抽泣起来。

那男子刚毅的神色也自有些感伤,望着朦胧的夜空,似有所思。

诊室内,宋子和择了几处醒脑开窍的穴位给那小男孩下了针。

小男孩并无大碍,只是不知何故中了轻微的迷药,用针激一下经穴,稍后便会醒的。

此时外面传来了汽车启动的声音,随即疾驰而去。

咦?人怎么走了?宋子和闻之一怔,忙出来看时,已失那对夫妇所在,人车俱无,果是离开了。

那对夫妇没有招呼一声,就自行离去,令宋子和迷惑不已,站在平安堂门口望了一会,摇了摇头回到了室内,以为那对夫妇可能去买什么东西了,一会应该回来的。

屋中的桌子上多了一个包裹,显是那对夫妇留下的。

宋了和望之一怔,隐感不妙。

忙上前打开看时,里面是几套小男孩的衣服,上面竟然还压着一叠厚厚的钞票,应有万元之数。

这在当时可是一笔大数目,相当于一个万元户了。

钱钞中夹了一张纸签,宋子和抖开看时,那上面写着:宋大夫:我夫妻现有紧急之事去办,孩子体病,不便携带同行,还请暂时照顾些时日,日后必有重谢!敢情是将这孩子留下了!宋子和看罢一惊。

这对夫妇来得蹊跷,扔下孩子留有万元现金,显是事先计划好的。

遇到了什么事,如此匆匆离去,连自己的孩子都顾不上管了?发生这般意外,自令宋子和惑疑不已。

且说宋子和疑惑之余,回身再看那孩子时,那小男孩已经醒了,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四下张望着,安静得很,不似一般的孩子换了陌生的环境见了陌生的人便放声啼哭。

宋子和望着小男孩那双深遂而明亮的大眼睛,一时间呆怔住了。

这个孩子的神情竟然给他带来了一种无比的亲切感。

想那儿子宋强不死,过几年也自会给他生出一个如这个孩子一般的孙子来。

那小男孩朝着宋子和忽地咧嘴一笑,如见了亲人般,灿烂得很。

这一笑,自令宋子和心神一荡,几不能持,伸手握了小男孩肉乎乎的小手,亲切地笑道:你认识我吗?我却觉得你很熟悉呢!爷爷!小男孩怯怯地叫了一声,幼稚之声夹带着几分底气充沛的洪亮。

乖!真是个懂礼貌的孩子!宋子和满心欢喜地应了一声。

眼角自有些湿润,这孩子要是自己的孙子该有多好。

告诉爷爷,你叫什么名字啊?宋子和和蔼地道。

浩浩!小男孩应了一声,一翻身坐了起来,四下寻找着什么,显是在找自己的父母。

你的爸爸妈妈有事先走了,过几天就会来接你的,你和爷爷一块住几天好吗?宋子和忙说道,怕这浩浩一哭闹起来,还真是不好办。

妈妈!浩浩委曲地叫了一声,望了宋子和一眼,忍着眼中的泪水硬是没有哭出来。

宋子和见状,心中大奇,好一个特别的孩子,竟然在陌生人面前忍住不哭,性格坚韧可见一斑。

忙寻了一个物件与他来玩,又端来了一盘糖果,以引开他思念父母的注意力。

小孩子家,有了吃的玩的便自欢畅起来。

宋子和心中一松,看来这孩子还真是好照顾。

不过待哄了浩浩睡去,宋子和坐在那里不由得犯起愁来,孩子太小了,白日里自己还要接诊病人,无暇照顾浩浩的。

他的父母何以丢下这个年幼的孩子不顾,私下去了,当是遇到了什么急事,能做出这般举动?素未谋面,萍水相逢,此举当是出乎常理。

宋子和隐感这其中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一时间又想不出是哪里的问题。

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一叹,只有麻烦些时日,待那对夫妇来将孩子接走就是了。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宋子和寻了邻居一个人称王婶的中年妇女,托请她白天照顾浩浩,只说是一个远房亲戚,因有急事,逼不得已将孩子送来寄住些日子。

宋子和平日里为人和善,医术又高,邻里都自敬他,刚一说出自家的意思,那王婶便满口应允,随将浩浩接到自己家去了。

如此过了五六日,并不见那对夫妇来接孩子,宋子和不由慌了起来。

那对夫妇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如此长久下去,怎生是好!又自过了半个月,那对夫妇仍旧音信皆无,怕是不来了呢。

宋子和后悔未将那辆汽车的车牌号记住,否则也有个寻找的线索。

问那浩浩父母名谁,家住哪里,茫茫然摇头不知,太小了,还不知这些事情。

浩浩这些日子倒也乖巧,不哭不闹,想父母想得急了,便静静地坐在一旁不理人,只是强忍着不哭。

让人看了也自觉得可怜,却又不得不佩服小小年纪的坚韧劲。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3章 万物皆为药肺手太阴之脉,起于中焦,下络大肠,还循胃口,上膈属肺,从肺系横出腋下,下循内,行少阴心主之前,下肘中,循臂内上骨下廉(侧),入寸口,上鱼,循鱼际,出大指之端;其支者,从腕后直出次指内廉,出其端。

——选自《灵枢经·经脉第十》——————————————————————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那对夫妇似乎永远消失并且不曾来过一般,宋子和的盼望终于变成了失望,他知道,那对夫妇必是出事了,否则不可能将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弃在他这里。

无奈之余,宋子和开始打算抚养浩浩了。

你这孩子,莫不是与我有缘,是上天将你送到我这里来的罢!望着熟睡中的浩浩,宋子和自言自语道。

他从浩浩的身上,似乎看到了一种希望,一种宋氏医术能传承下去的希望。

宋子和的眼中露出了一种惊喜的光芒,因为眼前的这个孩子带给他一种强烈的感觉,这是个习医的好材料。

你这个被父母遗弃的孤儿,就随我的姓氏好了,叫宋浩罢,我要将你培养成一名出色的医家,我宋氏医术传至我已十四代了,还真是需要你这个小家伙来继承呢!宋子和兴奋地道。

这个平淡的晚上,他做出的这个决定,也自决定了日后一个名医的诞生。

从此以后,每当闲暇时,宋子和便教宋浩开始背诵一些中医歌赋,如《汤头歌决》、《药性赋》,以及宋氏家传验方,也自被宋子和编成了朗朗上口,易学易记的歌决。

中医歌赋,是历代医家的经验,医学理论浩如烟海,一些基础知识和技能必须要熟记背诵,临床应诊之时才能得心应手,运用自如。

择其要者而编成的歌赋,自可供习医者记诵之用,这是学习中医的基本功,大凡名家,皆经历过此过程。

一首如诗词般的歌赋中,可将那一张方剂的药物组成、功效、适应症大都概括了,甚至一两个字自能表达出多种意思,汉字的奇妙尽在此间。

每当夜幕降临,平安堂内便传出了那幼稚的童声。

四君汤中和义,参术茯苓甘草比。

益以夏陈名六君,祛痰补气阳虚尔……犀角解乎心热,羚羊清乎肺肝。

泽泻利水通淋而补阴不足,海澡散瘿破气而治疝何难。

……真正的中医教育应该从幼童开始,虽然这有很大的难度,普通人家不似从医的人家那般便利,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但是大多数的名医都是从世家走出的。

虽也有那般矢志不移者自学成材,独闯出一条道路来,然而家庭环境的熏陶对一个医者的成长是尤为必要的。

传统的中医有着传统的中医教育,那就是家传师带,这是一种独特的学习氛围,耳薰目染,言传身教,习者自可逐渐领悟中医的本质内涵和奥妙。

有那一般浅学之徒,虽身在医界混了一辈子,至死都不知(中)医为何物。

如此过了一年有余,那宋浩的父母再无消息,好似不曾来过一般,宋浩乃是上天凭空赠送给宋子和的。

宋子和先前也曾担忧过,说不定哪一天宋浩的父母突然到来将他领走,宋子和还真是舍不得了。

后来也自想通了,便是宋浩的父母出现,他会恳请对方将宋浩留下跟他习医的。

宋子和认为自己能说得动对方,心中也自坦然起来。

其实他心中也知道,日后便是宋浩的父母不来,他的家族中人也一定会来寻找宋浩,令他认祖归宗的。

不管怎么样,这个已被自己认为孙子的孩子,是他宋氏医术的传人,因为他感觉到这孩子有一种先天习医的灵性,是他百转渴求的好徒弟。

白河镇上的人都知道宋浩是宋子和收养的亲戚家的孩子,以为是过继来的,自无人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时间久了也无人再说起这件事,宋浩早已认为自己是宋子和的亲孙子了,对自己来历不明的身份已是忘得干干净净。

闲暇时,宋子和抱了宋浩教他辩认药橱里的中药,当归、白勺、生地、山枝子……,性能归经,寒热温凉,一一讲解,配合以宋浩先前背诵的《药性赋》,且不管他能记下多少,能理解多少,但叫他有个印象就是了。

其实小孩子家天真无邪,性情专一,尤其是在三四岁上,是记东西的最好时机。

辟如现在一般人家教孩子背唐诗儿歌的,小孩子学得极快,大人们可能不经意的说了一遍,他便能记下个大概来。

儿童时期的先期启蒙教育,可是孩子日后成才的关键呢。

那宋浩也自聪明,此时早已忘记了他的父母存在,但将宋子和看做是亲爷爷一般了。

学起东西来极快,宋子和说上几遍,但能记下,全然不多费口舌。

宋子和见状,心中欣喜不已,这个宋浩是比自己的那个亡儿宋强小时候还要好教得多。

由于宋浩的意外到来,宋子和的丧子之痛慢慢的淡化去了,时间可能是最好的治疗剂罢。

待到宋浩五六岁上,那些中医歌赋早已记得熟了,宋子和便开始教他背诵起《黄帝内经》、《伤寒论》等一些经典中的经典篇章来,也是不管宋浩理解于否,但叫他强行背下就是了。

尤其是《黄帝内经》中十二经的原文,是宋子和令宋浩这时必需记下的。

如此打下的基础,对宋浩日后成长为一代名医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平安堂中有一具塑料制品的针灸模型,上面标示出了人体的全身穴位,宋子和也自教了宋浩来认。

那针灸模型好似是一件玩具,以前便已引得那宋浩兴起,胳膊腿的经常被他卸下来玩耍,没想到这上面一条条线上的小点点也是他学习的内容。

于是学起来也是飞快,什么手太阴肺经、足厥阴肝经的,原是他早已背熟的十二经脉,理论联系实际,将那一排排的穴位名称记下来,倒也轻松得很。

宋子和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他的满腔热血和希望,都已是扑在宋浩身上了,这是他晚年的慰藉。

平安堂的几百味中草药被宋浩遍识之后,每当宋子和进县城到药材公司购置中药的时候,便开始带了宋浩去。

因为药材公司的库房里有着上千种中草药,不泛一些冷僻罕用的药物。

那个时候药材公司在全国还普遍存在,是个体中医诊所进购药材的唯一渠道。

后来药材市场放开,几大药材产地的药贩子蜂涌而入,导致了药材公司的黄摊解散,市场经济下,再没有一家独大的道理。

站在药材公司的库房里,宋浩算是开了眼界,在这处中草药的海洋里任他游览。

宋子和是药材公司的大主顾,与那里的职工们早已是熟人了,几位老药工早就听说宋子和有一个孙子,五六岁便已能识别出几百味中草药了,都自喜宋浩聪明伶俐,也自由了他在库房里辩识药物。

开始考验了宋浩几次,让他识别几十种中草药,皆应答无误,令老药工们惊讶不已。

来得次数多了,库房里的药物皆被宋浩识遍了,这种超强的识药、记名能力,出现在一个小孩子身上,带给众人的只能是佩服和赞叹。

后来竟有了小药王的美誉。

待宋浩又长了几岁,能走一些远路了,宋子和便带了宋浩到白河镇附近的山上采集中草药,有时还到那万松岭走上几回,让他识别野生的中草药是什么样子,同时采回一些新鲜方便入药的。

万松岭是一座天然的中草药宝库,有着数千种可入药的植被和昆虫。

此时在宋浩幼小的心灵中扎根下了一个概念,那就是万物皆为药!万物皆为药,是中医的本质和内涵之一,就看医家自己怎么认为和如何来用了。

每当宋浩在平安堂旁观宋子和给那些患者诊治疾病的时候,逐渐慢慢的意识到,原来爷爷教给自己这些东西可以解除人的痛苦的,已是模糊的意识到,自己将来也会和爷爷一般从事这种神圣的事业。

虽然神圣二字对此时的宋浩来说,还不甚清楚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但他知道这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因为他也想和爷爷一样,做一个了不起的人,被大家尊敬的人。

药物识得多了,字自然也识得多了,医书上的内容倒也能读得来,虽是不求甚解。

有时候竟然也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一次,平安堂内坐满了候诊的患者。

宋浩刚从外面进来。

一个中年人认得宋浩是宋子和的孙子,便开玩笑地道:小神医,给我看看病罢,人太多,等不得你爷爷来看了。

宋浩抬头望了那中年人一眼,说了声,面黑无泽,声低无力,肾虚!房事过度所至!说完,便跑出玩耍去了。

立时间,满屋绝倒。

中年人呆怔在了那里。

一旁诊病的宋子和也不禁哑然失笑。

这是宋浩从望诊上得出的结论,他自然不知那房事过度为何义,但顺着医书上的内容说来就是了。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4章 超强的指力大肠手阳明之脉,起于大指次指之端,循指上廉(侧),出合谷两骨之间,上入两筋之中,循臂上廉,入肘外廉,上?外前廉,上肩,出?骨之前廉,上出于柱骨之会上,下入缺盆络肺,下膈属大肠;其支者,从缺盆上颈贯颊,入下齿中,还出颊口,交人中,左之右,右之左,上挟鼻孔。

——选自《灵枢经·经脉第十》——————————————————————宋浩到了七岁上的时候,已是到了入学的年龄了,于是上了白河镇的一所小学。

宋浩先前学记药名,大凡汉字已被他认得差不多了,便是学校的语文教师也自不及他。

一次,宋浩恶作剧般的写了两个字葳蕤,来寻他的班主任语文老师王老师来认,可怜那王老师看了半天,还真是认不出念啥。

难为情地摸了摸头,无奈地道:这个吗……,等老师查下字典再告诉你好不好?这是一种药名,唤作葳蕤的!说完,宋浩笑嘻嘻地跑开了。

这孩子!不愧为是宋大夫的孙子啊!学问渊博得很呢!那王老师非但没生气,而是由衷地赞叹道。

后来那王老师又观察了宋浩一段日子,于是找到了宋子和,说道:宋浩这孩子的能力水平再在一年级念下去实在是耽搁时间呢,不如令他跳级到二年级罢。

行啊!宋子和点了一下头。

随后和王老师一同找到了学校的校长。

那校长也曾去宋子和的平安堂看过病的,自是熟人了。

听宋子和与王老师如此一说,便找来了宋浩考核了一番。

最后拍掌决定道:这孩子真不赖!那就跳级到二年级罢。

结果宋浩在那二年级念了还不到半年,就又跳到了三年级。

这个时候,宋子和已开始教宋浩习练针灸术了。

他先是找来了一个厚皮西瓜。

郑重地说道:我们宋家真正应人的东西乃是针法,《黄帝内经》你囫圄吞枣的也读过两遍了罢,其内容一半以上讲得都是针道。

针道之妙,在于它的简便捷速,随手而应。

真正的针灸术并不是你随便的找准了穴位一针刺下去就了事了,关键的是它施针的手法,而手法的成败于否,是你日久练就的指力。

我宋家祖传秘术??回阳九针,没有一定的指力是不能达到那般起死回生效果的。

宋子和说到这里,取了一根三寸长的毫针,随手一刺,针身便没入了那个厚皮西瓜之中,手法轻灵,如刺豆腐一般。

要知道那个厚皮西瓜处在半生未熟之际,皮质滞韧,便是宋浩持刀来切也要费些力气呢,何况是那一根纤细的毫针了。

看得宋浩惊讶不已,今天才算是见识到了爷爷的施针指力。

以前见爷爷在病人身上施针之时,插来刺去的随意得很,以为人人皆可作为呢。

针灸之道,人多畏之,乃是惧怕它的疼痛。

本是治痛,再增其痛,病家便不堪负了。

所以要求医者施针之时要有一定的指力,破皮入肉之时,病家无觉,方可达到治疗的效果。

这只是其一,其二才是最重要的,那就是以一定的指力施针,可运针自如,手法变化之际,取得医者所要求的疗效。

今天开始,你可以练习指力了,然后我再授你回阳九针术和其它针法罢。

宋子和拍了拍宋浩的肩膀,殷切地说道。

宋子和随后为宋浩做了两个用软纸包扎而成的如小枕头一般的针垫,以做刺练增加指力之用,时下习针者多用此法。

待宋浩用废了几十根针,扎烂了那两个针垫之后,指力虽有所增,但未达到自己预设的那种效果。

由是他开始考虑以别的方法来练习指力。

偶然的一次,在温习功课的时候,宋浩持了一根针无意中刺破了课本中的一页纸,忽有所悟,再合以五六页纸时,仍能轻松刺透。

待增加到十几页纸时,便有些阻力了。

用此法来练,刺得干脆,不透则折。

若是一页一页的不断加厚,到最后说不定一针下去能刺穿一本书呢,那指力不是就练成了吗?想到这里,宋浩兴奋不已,便开始以此刺扎纸张之法练习起来。

结果指力突飞猛进,待将全部课本刺烂了,已是达到了一针下去贯穿几十页纸的程度了。

便又寻了其它无用的书籍来练。

班上的同学见宋浩的课本上无不是布满了密密的针眼,都不解何故,以为是这位跳级的小同学贪玩所至,视为一大奇景。

宋浩将手头上的书本都刺烂了,家中的那些医书可是不能用来扎的,无所能用之时,便笑呵呵的向班上的那些大哥哥和大姐姐们说道:有没用的书吗? 我收购!结果同学们送给了他一大堆的废旧书籍,倒不曾收他分文的。

宋浩于是将这些书籍一本本的刺烂了来,指力自是大长,几年下来也不知到了何种程度,反正是百页厚的一本书被他一针下去,从封面至封底全本贯穿而透,针身却自毫发无损。

有道是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

而今宋浩则是刺破万卷书,针下生神力了!小学五年,被宋浩用了不到三年的时间便读过去了,顺利的升了初中。

一个十余岁的孩子上了初中,在白河镇上也算是一件希罕事了。

宋子和心中尤为高兴,指望宋浩能最后考取上一所著名的医学院校,继续进行医学上的深造。

初中增加了地理、历史、植物等课程,自是引起了宋浩的极大兴趣,如饥似渴的学了起来,课本读完了,又寻了些相关的课外书来读,觉得这天下间真是有好多知识自己还不知道呢!而就在这个时候,宋浩也遇到了一个难题,那就是多出来的英语这一课程。

不知何故,宋浩下了万般努力就是学不来,其它功课门门优秀,偏是英语这一关将他拦住了。

头一次期中考试,竟然得了个59.5分,差了0.5分未及格。

那批卷的老师也是,你大方一些来个四舍五入不就得了,或能激励一下,能令学生的成绩日后提上去也说不定。

偏偏他认真得很,就是不让你及格。

这下倒好,宋浩的英语成绩再没有突破过他的这次历史上的最好记录。

爷爷!这鸟语我学不惯的!宋浩开始了厌烦道。

能学到什么程度就学到什么程度,再努力些就是了,将来也不指它吃饭呢!宋子和笑呵呵地道。

宋浩目前的成绩已令他很满意了,倒也不甚勉强宋浩去硬学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

外语这东西着实害我辈不浅,时下正是潮流呢。

其实做为一门语种你学来倒也无可非议,可是统观全国这几十年来的现状,有几个人学而能用的。

浪费了大量的时间、财力,最后却学无所用,甚或到了鸡肋的程度,再学下去无用,弃之却又可惜。

指望全民学外语与那国际接轨,也是痴人说梦呢。

其实在相关的行业开展也就罢了,个人有那种出国之梦或欲打入外企谋个生计者努力学来也是件令人佩服的事。

有志者学之尚可,为了那般晋级升职,强行学来就大可不必了。

有那时间钻研些业务,提高技能,总比在这上面浪费好罢。

由其在中医行业,为了晋升,一大把年纪去啃那学而无用的英语,实在是件滑稽的事。

可现实虽是如此,为了那一纸文凭,你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死学,着实是没法子的事。

此论或有些短见,一家之言,就此打住。

宋子和已验过宋浩的指力,几十张纸一针透过,而针身不曲。

宋子和见状,欣喜不已,便开始传授针法了。

首先传的是宋氏祖传秘术??回阳九针。

此回阳九针术与世传的回阳九针不同,传世的回阳九针泛指哑门、劳宫、三阴交、涌泉、太溪、中腕、环跳、足三里、合谷九大穴位。

而宋氏家传的回阳九针除去了中腕、环跳,加上了人中、百会,九穴应针,施针的顺序和穴位多少的不同,配合以独特的针法,用以抢救不同的垂危险症,每有奇效。

如此三年一晃过去,宋浩也由初中升上了高中,虽是那英语成绩不济,别门功课却是优秀,倒也顺利地上了高中。

且说这一天宋子和又要验宋浩的指力了。

宋浩指了案头一部厚厚的现代版的《黄帝内经。

素问译释》,说道:爷爷!就用这部书来试罢。

刺它几针,损坏不了的。

宋子和知道宋浩拿书来练针,这三年指力必是飞增,笑道:被你刺破的书本这些年来也该有一车了罢,倒是你独创的练针奇法呢!如此厚的《素问》你也能刺透它吗?这部《素问》有八百余页,四百多张纸几近一寸的厚度。

宋浩道:这么厚的书半年前我便已能一针透过了!真的!?宋子和闻之惊讶道。

他认为宋浩能一针刺穿百余张纸倒是有可能,若是一针下去能刺穿四百余张一寸厚度的硬纸,当是有些夸张了。

你且试试罢!宋子和惑然道。

宋浩取了一根三寸长的毫针,左手握住《素问》,将另一端搭在了桌边上,右手持了针柄,凝神定志,轻呵一声破!,手去如电,针身定在了书的封面上,没至其柄,针的锋芒已然从背面透出,纤细的毫针竟然刺穿了四百余张一寸厚的硬纸。

厉害!宋子和一惊而起。

宋浩的这一手针实在是出乎宋子和的意外。

宋浩此时一笑,随手将针拔出。

那针身被四百余张纸紧紧缚住,便是用钳子夹住针柄硬拔,也可能将针身扯断了去。

宋浩却轻描淡写一般,将针身抽了出去。

在那厚厚的书体上刺针拔针,需要的是一种极快的暴发力,瞬间力至,方可奏效。

爷爷!宋浩看到宋子和惊讶的样子,笑道:这算不得什么,我还能用针刺到爷爷指定的页数。

这也可以吗!?宋子和诧异道。

是啊!这种能力我专门练了一年半呢!那你就试试刺到达280页罢!宋子和将信将疑道。

没问题!说话间,宋浩已然又是一针刺入。

宋子和激动地将《素问》翻开,他要看看这个奇迹是否能出现。

针身固定了的一少半的书页被同时带起,果是在翻起的未页上看到了那280的页标,针芒微现,只是在281页上留下了一点淡淡的没有刺破的针痕。

孩子!眼前的景象令宋子和感到了异常的震惊,他没有想到宋浩的针下竟然达到了这般微妙得不差毫发的境界。

这种针法,便是你太爷爷在世也自不及你的!宋子和惊叹道。

那宋景纯的事迹宋浩早已听说过的,见爷爷这般赞扬自己,宋浩感到非常的高兴。

这时候的宋浩,不仅刺破了万卷书,练就了神奇的指力,也自将那经典医书读破了。

从《内经》始,《本草》、《伤寒论》、《脉经》、《金匮要略》、《针灸大成》……,[银狐书吧|FOXshuo.cn]凡宋家所藏之医书,大都泛泛阅过,择其重要者深研之。

十五岁上,宋浩便可以独立应诊了,效有七八,从小药王又博了个小神医的美称。

有那一些病家,到了平安堂见宋浩不在,便坐在那里等着宋浩放学回来给他诊病,连宋子和也自不信了呢,每令宋子和苦笑不已,心中却是喜得很。

每遇有典型的特殊病例,宋子和便令宋浩先行诊过,然后再指点其遗漏,宋浩的医术日渐成熟,白河镇上又出了个名医,一个还上着学的小名医。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5章 霹雳针法(1)胃足阳明之脉,起于鼻之交?(鼻根)中,旁纳太阳之脉,下循鼻外,入上齿中,还出挟口环唇,下交承浆,却循颐后下廉,出大迎,循颊车,上耳前,过客主人(上关),循发际,至额颅;其支者,从大迎前下人迎,循喉咙,入缺盆,下膈,属胃络脾;其直者,从缺盆下乳内廉,下挟脐,入气街中;其支者,起于胃口,下循腹里,下至气街中而合,以下髀关,抵伏兔,下膝膑中,下循胫外廉,下足跗,入中指(同趾)内间;其支者,下廉三寸而别,下入中指外间;其支者,别跗上,入大指间,出其端。

——选自《灵枢经·经脉第十》——————————————————————这一天是星期日,天气闷热,下午无事时宋浩到白水河里洗了个澡,然后躲在岸边的一片松树林里纳凉读书和温习功课。

书看得累了,宋浩起身活动了一番筋骨。

林中阴凉,偶有风吹过,从那松树上飘落下几根松针来。

宋浩伸手接住了一根松针,举在眼前看时,翠绿的松针锋芒锐利,宛若自家常用的金属毫针,一时兴起,随手向手中的那部《针灸大成》上刺去。

扑!一声微响,那细软的松针竟然透书而过,刺穿了去。

咦!这样也行啊!宋浩望着没入书页内的松针,惊讶不已,没想到一针下去,这种细软易折的松针竟和金属针具有着同样的效力。

好指力!旁边响起了一个洪亮的声音。

宋浩闻声自是吓了一跳,未料到这林中还有人的。

转身看时,身旁站立了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

背负一包袱,脚穿一双紧口的布鞋,一身灰色的旧款中山装,风尘仆仆的样子显是一位走远道的人。

小伙子,以松叶代针竟能刺透这么厚重的一本书,此般指力古今罕有!足可以惊鬼神了!那老者精铄的双目中呈现出了惊异之色。

怎么!你是学医的?老者望了一眼宋浩手中的那部《针灸大成》,又自讶道。

是的,老人家!宋浩点头应道。

嗯!有了这般指力,你的针道可成大半了。

可否告诉老夫,你的这手绝活是如何练就的?老者茫然道。

刺扎书本,将纸张一页页的增厚,七八年下来就到了这个样子。

宋浩老实的回答道。

佩服!是毅力和恒心成全了你,到了这般境界,万物皆可为针了!老者惊叹之余,似乎犹豫了一下道:针上有这般力道,不点拔一下你,别成一绝技,真是可惜了!今日遇到老夫,也算是咱爷俩有缘罢,我传你一种霹雳针法如何?霹雳针法!?宋浩闻之一怔。

隐感这老者不是一般的人,当是那世间奇人罢。

随即躬身一礼,惊喜道:多谢老人家!老者点了一下头道:这也是你的指力已成,否则是学不来的。

这霹雳针法乃我鲁门绝学,属于武技范畴,若以霹雳针施之,针下无坚不摧!老者说着,右手手指一曲,竟从袖口处随手取出了一支三寸余长,粗若三棱针般,通体漆黑的针来。

这根霹雳针乃是以一种罕见的玄铁炼制,天下间仅存两根,今日且让你见识一回罢。

说话间,老者持针刺向了旁边的一棵碗口粗的松树。

隐见其手指微抖了一下,那针身已入树干,几没其顶,如刺无物。

咦!?宋浩见状,惊呼了一声。

坚硬的树干,那老者却刺若绵絮,毫无阻力。

你也来试一下罢,以你现在的指力,也能成的。

老者微笑着,从树干上取出了霹雳针,递向了宋浩。

宋浩忙上前兴奋的接了过来。

不料那小小的一根霹雳针,却是奇沉压手,若捧着一根铁棍一般,果是那世间奇物。

因刚从树干上拔出来,强力磨擦的缘故,竟还有些烫手呢,尤令宋浩惊讶不已。

宋浩持了霹雳针,运足了气力,也刺向了那棵松树。

随感针下滞涩,如刺沙袋,却也刺进了大半。

孺子可教也!老者一旁点头赞叹道。

老者随后上前将霹雳针从树干上拔了出来,复于袖里藏了。

高兴道:好强的指力!已是达到施展霹雳针法的要求了。

可惜这种霹雳针老夫仅有一根,另一根在百余年前便流失江湖不得其踪了,否则也送你一根。

不过你指力超强,可以用它针代替,也自能达到异曲同工之妙。

老者接着郑重地道:老夫鲁延平,鲁门第十七代传人,今将鲁门秘传绝学霹雳针法传授于你,一是你在针上自行练就了超强的指力,不点拔你一下实在是可惜了。

指力难修,也是鲁门下一代中皆无你这般的毅力和恒心,天长日久的苦练指力,既有缘相遇,我自要成全你一种防身的绝技。

二是看你这个孩子是个勤奋好学的善良之人,当不会去做什么恶事。

你要向老夫保证,今日之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就当没有见过我,老夫的行踪不想泄于旁人的。

还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宋浩此时才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位江湖奇人,惊喜之余,躬身一拜道:老人家,我叫宋浩,就住在这白河镇上。

您老说的话我都记住了,请您老放心,我绝不会向别人说起见过你的事,包括我的亲人。

很好!我相信你!那鲁延平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其实以你现在超强的指力,霹雳针法你也算是练就了八成,只要点拔一下关键之处,霹雳针法你便能收全功了。

记住了,这关键之处就是在施针之时,针尖将要刺入目标的一瞬间,手指要抖颤一下。

这抖颤之际,本身的指力可令针身自行产生一种震荡力,刺入目标之后,尤其是血肉之躯,这一瞬间的震荡力,轻者可令其神识暂空,气血滞缓,立时能制住其形体,如被点了穴一般。

重者震断其筋脉,取其性命。

所以在施针之时,这抖颤之力要自行掌握好,轻重有度,以控生死。

选择穴位而刺,尤增效果。

全身各处,其效一也。

便是刺中其手脚,也可震荡周身,令其瘫,让其死,就看自己的意思了。

你这孩子不好惹事生非,自然也没的架打,多一防身的本事也不是什么坏事。

当今天下虽是太平,却也总有那恶人行世,说不定哪天便有恶人无故地找上门来寻你麻烦,你便施霹雳针法制他就是了。

多谢前辈指教!宋浩惊喜不已。

没想到这霹雳针法的关键之处便是那持针之手抖颤之时一瞬间产生的震荡力,真是不点破这玄妙处一辈子也不知道呢。

你且以平常用惯了的针具和书本试一下这霹雳针法罢。

鲁延平说道。

宋浩激动地取了一根毫针,因没有带来练针时用的废旧书本,便在今天自己捧来读的医书和课本中挑了半天,最后选了那册英语书,此时认为它是最无用的罢。

然后左手持书,右手持针,凝思片刻,一针刺下。

自是在刺破书的封面之际,指针间抖动了一下。

针身透书而过,开始并无异样,紧接着宋浩但觉手中的那册英语书整体一软,随化做片片碎纸飘落而散,一册英语课本已是毁了,一时间看得宋浩目瞪口呆。

好!霹雳针法成了!鲁延平惊喜道。

你这孩子于针上真是有着灵性呢!一点即通,妙哉!妙哉!鲁延平赞叹不已。

老人家,这……这是真的吗?宋浩惊讶地望着手中的那根针,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形,自己一针下去,竟将一本书给震碎了。

霹雳针法成,仙魔难抗,真的是可惊鬼神了!我若是不用霹雳针,换做普通的针来施展,也自不及你的这般效果呢!意起神注而气至,你在练习指力的同时也是在练神练意呢!真意一生,便出神力。

适才你以松叶代针,是在那意念中将这易折质软的松叶看作是平常惯用的针具了,神意念力凝在那松针上了,故而能一针透书奏效,否则当做树叶来施,指力再强,其力道也仅能穿透百余页纸也就不错了。

你平日里虽是在练习指力,却也是在练神修意呢,如今真意引出,奇力自生,已达那般神化的效果了。

这是你的造化,可喜可贺!切记了,此针法属于武技,手法上讲究的是快如闪电,中穴准确。

近身搏击,威力巨大,忽然出手,令人防不胜防,制人于倾刻,中针者无不立瘫。

只是伤人太过,不可滥施,迫不得已时出一针防身即可。

当然,你若能掌控好施出的力度,教训一下对方,倒也不会给其造成太大的伤害,这就需要你日后自家的练习了。

鲁延平语重心长地说道。

老人家,谢谢你了!宋浩惊喜之余,伏地而拜。

鲁延平高兴地将宋浩扶起道:你这孩子真是讨人喜欢呢!可惜我还有事要办,急着赶路,否则真想与你多盘桓几日。

宋浩闻之讶道:老人家,您要走吗?是啊!我偶然经过这里,因天热进入林中纳凉,却意外地看到了你以松叶代针刺书,惊你指力超强,这才传你霹雳针法,说来也是咱爷俩的缘份呢。

我还有要事去办,这就别过罢,日后有缘再想见罢。

说完,那鲁延平拍了拍宋浩的肩膀,转身大踏步而去。

老人家!……宋浩望着那鲁延平的背影,感激之余不知说什么好了。

站在那里,怅然若失。

鲁延平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去了。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6章 霹雳针法(2)脾足太阴之脉,起于大指(同趾)之端,循指内侧白肉际,过核骨后,上内踝前廉,上踹内,循胫骨后,交出厥阴之前,上膝股内前廉,入腹属脾络胃,上膈,挟咽,连舌本,散舌下;其支者,复从胃别上膈,注心中。

——选自《灵枢经·经脉第十》——————————————————————宋浩站在林中呆怔了一会,这才恍过神来,意外地被一位过路的江湖奇客授以霹雳针法,心中着实兴奋不已,好似做了一场梦呢。

随后将书本收在书包里,一路高兴地向家里走去。

这件事本应该告诉爷爷的,现在又长本事了,一针下去可将一本书震碎了,一起高兴高兴,可是答应了那鲁延平保密的,且将这个秘密藏在心中罢。

日后要多多练习了,以掌握好霹雳针法施出的力度,若遇有歹人,一针制服他就是了,如一针将他震死过去,麻烦就大了。

宋浩一路想着,脸上自是抑不住得了奇遇后的欣喜的笑意。

经过一片西瓜地时,有个看瓜人唤作吴二的,远远望见宋浩过了来,忙招呼了道:宋浩,去白水河里洗澡了罢。

过来下,摘只西瓜回去给你爷爷尝尝!宋浩见是吴二,认得的,此人还欠平安堂百多元药费呢,一年多了也不见来还,便自走了过去,不客气地接过了吴二刚摘下的一只西瓜,笑道:吴二叔,这只西瓜钱就从你的药费里扣除罢。

乃是有意的提醒那吴二一下,还欠着平安堂的药费呢。

你这孩子,这只西瓜是送给你爷爷尝尝的,哪能收钱呢!吴二讪笑了一下道。

宋浩则笑嘻嘻地抱了西瓜离去。

走在半路上,宋浩望了望怀中抱着的那只西瓜,一时兴起,取了一根毫针施以霹雳针法向西瓜刺去。

砰!一声闷响,针身传出的那种震荡力立时将整只西瓜爆破了去,水瓤瓜肉扑头盖脸的溅了宋浩一身。

真是浪费了一只甜西瓜呢。

我……我真的有这么厉害吗?宋浩又自惊呆在了那里。

随后,宋浩哈哈一笑,转身朝白水河跑去。

他要将身上的西瓜水渍洗去了才能回家。

*****************人类要想了解这个世界,就必需了解自身,那就是要了解生命的奥秘!过了月余,宋浩去那松林中读书练针时,无意中发现被鲁延平施以霹雳针刺过的那棵松树竟然慢慢的枯死了,这才知道,当日鲁延平看似随意刺入的那一针,却是将树干内的脉络尽数震断了,失其吸水之力,无了水份之养,逐渐枯萎了。

细小的针上产生出了如此不可思议的力量,若是施在虎豹等恶兽身上,钢铁般的骨架也能给它震散了。

宋浩惊异之余,感叹道:这世间真的是有奇人呢!从此宋浩暗练霹雳针法,一年过后,那针身上施出的震荡力便是自己有时都感到匪夷所思了。

也学了那鲁延平,将三根毫针别在了袖口里面,用时随手便可取出。

宋浩练针,乃是两手同时练的,两手上的指力相差无几,施起针来可以左右开弓。

给病人针灸,便是将其身上扎满了针,病家也浑然无觉,疗效愈显,人皆称奇。

上了高中的宋浩,虽是学习任务繁重,平日里对那古典医籍仍是勤读不倦,假日里跟随宋子和临床应诊,医术愈加娴熟,倒不曾误了功课学业。

只是因对那英语一门总是学不得其法,便自无了兴趣,索性弃之不学了。

结果到了高考时,因英语之故,差了几分没有考上填报的那所全国重点的医学院。

满校师生无不为之惋惜。

高考成绩传到了宋子和那里,虽是觉得有些遗憾,却也不甚着意。

先前为了收个中意的徒弟,曾接触过不少各大中医学院毕业的学生,诸生修为,自没一个被他看在眼里的,尤是感觉奇怪,这医学院校培养出来的中医可都这般水平吗?所以对于宋浩的落榜,祖孙二人唏嘘了一番,也就过去了,谁也没有放在心上。

以宋浩此时的中医修为,不落任何一所中医学院的教授,尤其在针法上,不说独步天下也差不多了,再去学习也是走个形式罢了。

宋子和一生所修的是中医,对西医不甚了解。

但他是个有见识的,宋浩没有考上医学院,暂失去了让宋浩进行中西医互补的一个愿望。

高考一结束,宋子和便将宋浩送到了县城里地区上办的一所初级卫生学校,进行西医方面的学习。

此时的宋浩将近十七岁了,已真正的成为一个大小伙子了。

听说上那卫校在医术上又有新的东西可学,很是高兴,将自个的行李一卷,辞别了爷爷,一个人来到了县城,住进了卫校。

卫校的校址就在县里唯一的一所中西医结合医院的旁边,这里是地区上的一所教学和临床基地。

宋浩所在的班里共有五十多人,大都是卫生系统人员的子女和少数高考的落难生。

宋浩是班级里面年龄最小的,但是没有人敢小看他,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是县里名医宋子和的孙子,早已在平安堂能独立地给人诊治疾病了,暗里皆自敬他。

因此之故,宋浩认识了几个主动和他交好的朋友,刘天、马吉、张宝伦。

卫校的主要课程有《生理学》、《人体解剖学》、《西医内科理论》、《药剂学》等,还有一门《中医基础》。

好在还有一门中医课。

宋浩先将几本书泛读了一遍,感觉这中医与那西医实在是不同的两大医学。

中医诊病,以望、闻、问、切四诊为主,由表知里,西医诊病,主要的是根据化验室里的生化指标来确诊。

中医诊断好似一个笼统的概念,西医则比较明确,甚至明确到了一个细胞。

有人曾做了个形象的比喻,中医和西医,好比一根麻花上的两股,虽不相关,却彼此缠绕,组合成了一个完整的医学。

这西医学起来和中医的感觉实在是不一样, 一切似乎都很明白,但治起病来,也有中医的那般效果吗?这令宋浩有些迷惑。

课程一开,宋浩便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学习中,他要看看这西医和中医到底有何本质的不同。

讲中医课的是医院里面的一位叫吴全的老中医,他一开课便讲了自己学习中医的心得,学习中医,先是要学个糊涂,而后方能逐渐明白!堂下轰然一笑,皆不知所以然。

难道那学习西医,先是学了个明白,而后又逐渐糊涂了吗?在上《人体解剖学》一课时,是要到解剖室面对尸体标本进行实际观摩学习的,自令那些胆小的女学生吓得不敢近前。

这对宋浩来说则是一个莫大的好机会,能直接看到了解人体的肌肉、骨骼、脏腑,是宋浩梦寐以求的事。

先前虽在中医典籍中看到过古人对人体结构的描绘,但都失于直观。

古代医家不泛这方面的探索者,民间多采以动物的脏腑图示,或私下去坟地里掘那无名尸体来剖验。

官方也曾以死囚进行解剖,进行医学上研究。

传世者比较有名的便是那《欧希范五脏图》,但那画师的笔法有失细致,令人看得不甚了了。

十数年的习医历程,宋浩对人体的结构也自充满了好奇和了解的渴望。

尤其是对经络的感悟,他仍处在一种茫然状态。

经络的实质现今在医学界来说仍然是个迷,一个千古之迷。

虽有那些血管、神经学说来附加解释,依旧不知经络为何物呢。

因为经络只在活体上才能体现出来,相关论述以后再解,暂且不论。

宋浩曾听爷爷对他说过,垂危之人,哪怕是停了心跳、绝了呼吸,只要经脉之气还存在,此人尚可救。

以针灸之术激活经脉之气,尤可激复心跳和呼吸,宋氏家传的回阳九针,在这方面每有奇验。

以后的日子里,宋浩一有时间就泡在那解剖室里,翻看那几具尸体标本,对每一块肌肉的结构,每一块骨骼的形状,每一条神经的分布,五脏六腑的准确位置和大小,大脑的构造,都尽力的做到了然于胸。

同时对每一个穴位皮下的组织结构更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对日后进针时的深浅,力度上的掌握又有了一个飞跃。

对解剖室内的浸泡尸体用的具有强烈气味的防腐药水福尔马林的刺鼻感觉,宋浩全然不顾,仍旧与那尸体地进行亲密接触。

此举令同学们惊叹不已,也自感动了那教学老师,索性将解剖室的钥匙暂借给了宋浩,由他进出自便。

通过对《生理学》的了解,宋浩知道了生命的过程是一个物理和化学的过程,自与中医在这方面的精气神运化的理论全然不同,这或许是东西方在辩理知物的思维上的异处罢。

哪一个更能阐述生命的本质呢?宋浩每每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7章 中西之别心少阴之脉,起于心中,出属心系,下膈络小肠;其支者,从心系上挟咽,系目系;其直者,复从心系却上肺,下出腋下,下循臑内后廉,行太阴心主之后,下肘内,循臂内后廉,抵掌后锐骨之端,入掌内后廉,循小指之内出其端。

——选自《灵枢经·经脉第十》————————————————————————————刘天、马吉、张宝伦三人与宋浩同一宿舍,那三人都是年轻人的性子,闲里总爱去街上玩耍,约了几次宋浩不成,便由了他去。

一日,三人从外面的酒馆里喝完酒回来,那马吉忽捂了腮大呼牙痛,欲去医院寻个医生看看。

正在床上读书的宋浩见了,说了声我来试下!起身取了一根三寸长的毫针随手斜着刺入了马吉耳前的下关穴,接着捻转了几下。

下关穴为足阳明胃经穴,治牙痛奇效。

马吉知道宋浩在平安堂就能给人治病了,也自让他来治。

咦!真是不疼了呢!马吉惊喜之余,试着咬了一下牙,但觉半部脸发涨,牙痛已失。

行啊!宋浩,这么厉害!这就是中医里的针灸术罢?刘天惊讶道。

宋浩,大家是哥们,也教我们两手罢。

张宝伦羡慕之余,恳求道。

行啊!不过要学针灸术,先要练习一下指力,那样刺针时才能随意些,效果也能好一些。

宋浩点头道。

那三人闻之大喜,现实就在眼前,一时间兴趣盎然。

如何才能练那一针而入的指力啊?我姑父也是学中医的,这么长的针他要用两个手夹持着才能刺入呢!刘天道。

你们如若想练,就按我的方法来练罢。

宋浩说着,拿起了一本厚厚的书,接着道:找本废书来练罢,先一页页的来刺,每天增加几页,什么时候一针刺透百余页纸就可以了。

若能这般更好!说话间,漫不经意的一针刺下,那轻灵飘逸的手势看去不甚用力,似乎持了针在书面点了一下而已,那柔软细长的针却已透过厚厚的书身,直挺挺的赫然定在了那里。

刘天,马吉、张宝伦三人一时间看得目瞪口呆。

那三人惊叹宋浩内力深厚,随后各买了包针具来练。

只是三人少年心性,五分钟的热血过后,未及刺透几十页纸便自冷了下来。

结果仅仅过了月余,枯燥的练习令三人逐渐失去了兴趣,最后不了了之了。

所谓高手难成,便是那恒心和毅力,一般人都坚持不来呢。

经过一年多的理论学习之后,在正常的课程时间之外,卫校便开始安排学生们进入医院实习了。

所谓的临床实习,就是将学生们安插到各个科室,跟随那里的医生们接触患者,实际临床操作。

其实也就是令学生们穿了身白大卦,混个医生的模样,跟在人家屁股后面熟悉一下医院里的程序罢了。

只有少数几个有心计的,真是想学些本事的,才用心跟着老师们去学去练。

这般情形,除了这卫校,甚至那医学院里的大学生们,都不外如是。

这所医院本是家中西医临床结合医院,但是宋浩发现,实际上都结合到西医那里去了,无论是诊断和治疗,基本是都是循了西医的模式,只有吴全等几位老中医那里才偶见几个求诊的患者。

习惯了在平安堂以中医诊治的宋浩,见此情形,惊讶之余,不禁忧虑起来,原来中医竟然已经到了这般境地。

闲里与吴全淡及此事,吴全叹了口气,拍了拍宋浩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都怪这世界变化快!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总之老祖宗的好东西都快丢尽了!好好学,将你爷爷的本事都继承下来,这种真正的中医,全国已经不多见了。

你们这辈人再学不来,中医真的是要绝了呢!便是不消失,也徒有个形式罢了。

宋浩听了,暗里感慨不已。

后来宋浩又从一些资料上得知,民国和建国初期,竟然还有人提议废止中医这一国粹,可见中西医之争,已同水火。

要让人们认识到什么是真正的中医才行!宋浩每每暗里握了拳头道。

时间久了,宋浩发现,在平安堂几十元就能治好的病,到了医院则需要几百元甚至上千元,多是耗在那昂贵的检查费用上了。

并且有些功能性的疾病,那些医学仪器也是检查化验不出的,病家痛苦的要命,那医生却是无奈地摇头道:没病!宋浩心中豁然一亮,中医,还是有它的优势的。

虽然在急症上的抢救和外科手术上中医似乎不及西医,但在慢性病的治疗上,中医的效果则远胜西医。

尤其是在诊断上,西医们离了检查仪器几乎是玩不动活,而中医望色诊脉,便可以万全了。

中医的简捷价廉是它的巨大优势和潜力。

当然,特殊情况下的中西医互补,应该是真正的万全之策了。

将来要开一所真正的中医院才好!宋浩憧憬着。

一次偶然的机会,宋浩令医院的医生们见识到了中医针灸术在抢救急症险症上的神奇效果。

那是在一个炎热的下午,急诊室里送来了一个昏迷的病人。

他是一个六十余岁的老者,据陪同的家属说,老者因家庭琐事与家里人吵架,一气而倒,不省人事。

急诊科的几名医生检查了一下,发现病人的呼吸、心率、脉搏等一系列生命体征均为正常,不知那症结所在。

又拍了CT,脑部也无异样,五脏六腑自无改变,病人如酣睡一般,只是不醒。

这下难住了医生们,用了几种常规的抢救方法都不济事,忙请了各科的医生们来会诊。

大家上前看了一番,皆自摇头不解,一时间群医束手。

病人家属见状,急了,提出立即转院去省城的大医院抢救,可是到那省城需要三四个小时呢,这其间病人要是有了恶化,后果可就严重了。

病人家属明了这般情况之后,无可奈何之余,还是决定挺而走险,去那省城,因为在这里也是干耗时间而已。

能否给我一分钟的时间让我试试?宋浩这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淡淡地说道。

他在旁边观看和听众医生们的议论,心中也自有了个结果,决定用回阳九针一试。

你……?病人家属见是一个半大孩子,不禁狐疑。

旁边的医生们也都不禁皱了皱眉头,一个卫校的实习学生竟也敢出面托大。

让他试试罢,这孩子是我县名医宋子和的孙子,宋氏在针灸术上还是有独特之处的。

那吴全在一旁发话道。

病人家属听了,无奈之下,点头道:那就请小大夫试试罢!也自有那种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意思。

宋浩上前,取了三根自家随身带着的针灸针,用酒精棉球消了毒后,一针刺在了病人头顶的百会穴上,第二针刺在了左脚心处的涌泉上。

此时那病人仍然无觉,几个站在旁边的卫校的学生不仅为宋浩暗里捏了一把汗。

这个宋浩也太大胆了,虽然这般情况下医治无效也没什么,但是有损平安堂的声誉,主要的是要被医院里这些医生们看笑话的,人家这些大医生们都没办法的事,你干什么强出头啊!就在宋浩将第三针刺入病人的鼻下人中穴的时候,那老者喉间忽然一响,随即睁开了眼睛,看着一大群人惊异地望着他,竟然手一支床坐了起来,茫茫然道:咋地了?我怎么在这里?人群轰然一笑之余,随即掌声雷动。

厉害!医生们惊愕之余,也不禁发出了赞叹声。

宋浩,怎么回事啊?能说说道理吗?一名识得他的医生道。

这在中医上叫做气闭症,气恼之下导致体内气机紊乱,逆冲脑络,蒙蔽清窍,令人暂时性昏迷。

理论上当为人体内的天地人三气不接,故而上激百会,下调涌泉,中和人中,三气相继,人便自醒了。

宋浩说道。

有道理啊!事实面前,众人都不禁点头称是。

人体气机不和便生险症,家庭不和便生祸端,人体与世事都是一个道理的。

那吴全一旁又语重心长地道。

病人家属愧疚的连连点头不已。

此事之故,宋浩名声大振,小小年纪不得不让人令眼相看了,医院里也同时兴起了一股学习针灸的热潮。

看来中医内有真正应人的东西,大家还是愿意接受的。

吴全事后拍着宋浩的肩膀,不住地赞叹道:真行!就凭你手上这几根针,可以吃遍天下了!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8章 名医无证小肠手太阳之脉,起于小指之端,循手外侧上腕,出踝中,直上循臂骨下廉,出肘内侧两筋之间,上循臑外后廉,出肩解,绕肩胛,交肩上,入缺盆,络心,循咽,下膈,抵胃,属小肠;其支者,从缺盆循颈上颊,至目锐眦,却入耳中;其支者,别颊上拙,抵鼻,至目内眦,斜络于颧。

——选自《灵枢经·经脉第十》————————————————————————医院里有一个叫王影的年轻护士,长上宋浩两岁,天生丽质,是医院里公认的美人,平日里高傲得很,一般人难与她说上话的。

自宋浩三针将那老者救醒之后,便对宋浩产生了好感,时不时的买些好吃的东西来送于宋浩。

大家都在医院里,底头不见抬头见,宋浩也自不愿拂了她的好意,令对方下不来台,每次总是笑嘻嘻的说声谢谢姐姐!倒也不拒绝的接来受用。

那王影暗里愈是喜他,二人的关系于是好过了旁人,自是羡慕倒了一帮王影的追求者。

先叫姐!后叫妹!拉回家去叫媳妇!刘天、马吉、张宝伦三人羡慕之余,不时的朝宋浩打趣。

宋浩听了,虽有些难为情,也自不恼,随他三人闹去。

就在宋浩两年的卫校学习快要结束的时候,王影的父母因工作关系转到了外地,她也不得不调离这所医院随父母同去。

走的时候约了宋浩见了一次面,痛哭了一场。

宋浩虽然没有完全的陷入到这种初恋里,但头一次有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对他这般好,如今别去,心中也不免有些失落感。

劝慰了王影一番,随后二人不忍别去。

他的一场初恋就这样匆匆的结束了。

接着,宋浩卫校毕业,回到了平安堂。

就在宋浩准备大展身手,和爷爷共兴平安堂最终创建一所他理想中的中医院的时候,一件意外的事件彻底地改变了他祖孙二人的命运,从此令宋浩走上了一条漫漫的游医天下的道路。

且说县卫生局的现任局长是一个叫米长力的人,上任一年来办着公家的事,也自想着私家的事。

他于是想借职务之便打着别人的名头办一所私立医院,他首先相中了白河镇。

白河镇以它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山水古迹,近几年已发展成了一处著名的旅游旺地,是办医院的最佳所在。

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那米长力想聘请宋子和到他办的医院里坐诊。

以宋子和的名望,医院的门诊量是不用愁的,到时候每位患者都过一遍医院内购置的医疗设备,再赚取昂贵的检查费用,就是闭着眼睛也能发财的。

那米长力在白河镇筹建医院的同时,这天晚上亲自来到了平安堂与宋子和商谈此事,以为自己这个大局长亲自出马,又有丰厚的利润等在那里,宋子和自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米长力的到来令宋子和大感意外,忙招呼着在客厅里坐了。

米长力先是说了下自己建医院的设想和远景打算,以及宋子和每开出一份检查单和药方的提成,这可要比宋子和开平安堂赚得多的多,然后笑咪咪的等着宋子和的回应。

宋子和考虑了一番,随后摇摇头以年老无力为由婉言拒绝了米长力的聘请。

原是来平安堂求诊的病家多是农村来的穷困人家,中草药的价廉是他们所能承受得起的,普通小病,十几元或是百余元就能基本上解决了。

若是到了医院里,除却那昂贵的医药费,一系列检查下来,还未见到药,几百元也就没了,虽然有时必要的检查还是要做的。

但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医院里的医生在指挥病人走,一些没有必要的检查在名正言顺下也要你来做的,往往一进了医院,病人就身不由己了。

那种情形下,为了利润提成,医生也是身不由己的呢。

所以为了那些信任自己专门来找自己的病家负担少些,宋子和拒绝了米长力的聘请。

这个……,老宋,你还是考虑一下的好,过两天我再等你的答复罢。

那米长力讪笑了一下,随后带着一脸的不快悻悻离去了。

一个大局长被卷了面子,心里真是不好受呢。

米长力在白河镇已选好了院址并已经在建设中了,日后医院建成,若是没有名医坐诊,虽说是经营上能维持下去,但在短期内发大财可就有些困难了。

米长力屈尊下驾又来平安堂找了宋子和两次,自是被宋子和婉拒了。

后来米长力又找了几个说客来,晓以厉害,宋子和仍不为所动。

于是将那米长力惹恼了。

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难道是不知道我正管着你吗!米长力愤恨道。

于是那米长力借一次年检的机会,将平安堂的行医执照给扣下了,理由是宋子和没有中医师证,不符合国家规定,此执照作废。

也是宋子和从未考取过中医师证,当年创办平安堂时,还是当时的那位卫生局长见宋子和医术高超,隐于乡间给人治病,每每药到病除,叹其神技,这般游走乡下行医真是可惜了。

于是特殊照顾宋子和,给他特批了一份全县第一个个体行医执照,这才有了平安堂,延续至今,没想到得罪了米长力,被他抓住了这个把柄。

一代名医却没有了行医资格,岂不可笑。

宋子和知道是那米长力公报私仇,可人家这个法执行得也是有理有据,令你反驳不来的。

无可奈何之下,宋子和写了份申请,重新申请行医执照,自令卫生局上下愕然。

众人随后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同情心者有之,也自无人能帮他,因为这是一言堂,一把手说了算的。

那份申请泥牛入海,自被米长力扔进了纸篓里。

宋子和医术高明,却是不知道人心的险恶,没有听明白人的劝告,要吃医生这口饭,这米局长可是不能得罪的,仍旧在平安堂诊治病人,等待上面的答复。

宋浩对此事却不以为意,认为爷爷的这身本事,哪有不让行医的道理,那米长力不过是有意为难一下他们罢了,行医执照终究还是要还给平安堂的。

这祖孙二人的心思都在研究医术上,将这件事情考虑得过于简单了。

这一天,宋子和、宋浩二人正在平安堂内诊病,旁边坐了十几位候诊的病人。

忽然,门外嘎吱一声,一辆警车停在了平安堂门前,随后从车上下来了四个穿着警服的警察。

进得屋来,一个领头的脸色阴沉的警察,四下环顾了一遍,冷冷地道:有行医执照吗?拿来我看一下,有人举报你们这里无证行医。

此言一出,众人惊愕。

宋子和暗叹一声,已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便是无证行医,先期也要由卫生局的医政科来查,此番警察直接找上门来,当是那米长力对他施以高压手段了,欲要逼他就范。

宋子和猜测得不错,这个领头的警察是那米长力的一个亲戚,叫张武的,此番授意而来,是要吓一吓宋子和,非要逼他加入他的医院坐诊不可。

不会罢,平安堂怎么会没有行医执照呢?你们搞错了罢?一个候诊的中年人惊讶道。

那张武横着眼睛瞅了中年人一眼,中年吓得忙低了头去,不敢再出声了。

其他病人都是普通百姓,见张武态度蛮横,唯恐避之不及,自无人敢再言语。

平安堂在白河镇二十多年了,怎么会有人举报我们呢?一定是有人在无理取闹!陷害我们!宋浩愤然道。

他此时才意识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既然如此,就将行医执照拿出来让我看一下,我们也是公事公办!张武冷笑了一声道。

在卫生局还没有拿回来!宋浩无奈地道。

平安堂很有名气的,我们在来之前也打电话咨询了一下卫生局,你们原先的行医执照已经作废了,再给人看病就是违法的了,所以还请宋大夫跟我们回县局一趟将事情说清楚为好。

另一名警察颇有些不自然地道。

你们……宋浩气愤得说不出话来。

他此时终于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那米长力搞得鬼。

好罢!我跟你们去一趟就是了。

宋子和站起身来,不慌不忙地说道。

爷爷!宋浩闻之,一惊道。

没事,我们又没有犯什么罪,爷爷去去就来,你看好家门罢。

宋子和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那张武得意地笑了一下,一扭头,率了三人和宋子和上了警车,扬尘而去。

宋浩望着远去的警车,忍着悲愤,握紧了拳头。

他不知道,平静的平安堂为什么会出这种事。

要是爷爷回不来……,宋浩的指腹捏了捏隐藏在袖口处随时用以施霹雳针法的那几根针……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9章 出走白河镇膀胱足太阳之脉,起于目内眦,上额交巅;其支者,从巅至耳上角;其直者,从巅入络脑,还出别下项,循肩髆内,挟脊抵腰中,入循膂,络肾属膀胱;其支者,从腰中下挟脊,贯臀、入腘中;其支者,从髆内左右,别下贯胛,挟脊内,过髀枢,循髀外从后廉下合腘中,以下贯踹内,出外踝之后,循京骨,至小指外侧。

——选自《灵枢经·经脉第十》——————————————————————且说宋子和被警车带到了县城公安局,刚一下车,忽听有人惊讶地唤了一声道:宋大夫,你老怎么来了?随见一个威武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局长!张武几个人忙立正叫了一声,神色不免有些慌忙。

来者是县公安局的刘海天局长,先前因家里人患了重病,多亏宋子和的几付汤药给救了过来,故而认识宋子和。

哦!是刘局长,是你们叫我来交待事情的,不能不来啊!宋子和苦笑了一声道。

怎么回事?刘海天严肃地问道。

有人举报平安堂无证行医,并且我们已证实宋子和确实已无行医资格了,所以……放屁!刘海天未等那张武说完,怒吼了一声道:宋大夫没有行医资格,天下间便没有医生了,谁叫你们这般胡来的?马上将宋大夫给我好生送回去。

是!是!张武几个人惶恐地道。

算了,用不着你们,一会我亲自送宋大夫回白河镇。

记住,以后再有这种无聊的举报,先将那个举报人给我扣起来。

简直是吃饱撑的!宋大夫,走,去我办公室喝杯茶水压压惊,稍后我亲自送你老回去,下面的人莽撞了,还请见谅!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那刘海天歉意地道。

刘海天送宋子和回到平安堂的时候,已是傍晚了。

宋浩仍站在门前等着爷爷回来,竟然没有动一下。

见了宋子和平安归来,宋浩这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刘海天已听宋子和述说了事情的始末,气愤之余,对这种行业内的报复,同情之下也是无可奈何,好言劝慰了一番,也就开车回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平安堂竟然没有一个患者上门求医,乃是大家听说了平安堂的事后,为了不给宋子和添麻烦,那些好心而又无能为力的患者们只好有病先忍着了,等到事情有了结果后再来上门求诊。

往日热闹的平安堂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宋子和、宋浩祖孙二人相对无语。

宋子和上卫生局寻问申请行医执照的事,接待他的人无奈地摇了摇头,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宋子和已是知道在白河镇不能继续行医了,失望之余,心情沉闷地回到了家。

宋浩!宋子和考虑了许久之后,对旁边坐着的心情低落的宋浩,断然说道:收拾收拾东西,卖房子走人!爷爷!宋浩闻之愕然。

宋子和的决定太出乎他的意料了,就这么放弃经营了二十余年的平安堂。

爷爷,怪我不中用,没有考上医学院,否则毕业后以医学院的文凭可以取得行医资格的,可惜卫校的文凭不行。

宋浩说着,愧疚地低下了头去。

有那个人在,我们便是有再高的文凭也不济事的。

事已至此,算了罢,谁也怪不来的,造化弄人,注定我们要走这一步的。

宋子和叹息之余,随又欣然一笑道:这样也好,让我下了决心和有时间带上你回山东老家走一趟了。

几十年未回去过了,还是年轻时你太爷爷领我回去一次,这次也算是落叶归根罢。

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不信以我们的本事,天下间没有吃饭的地方。

宋浩一拍桌子,站起身毅然道。

说的好!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也应该到天下间见识一番的。

医之为术,各有所长,拘于一家之言难有发展的,去领略天下间的高手医家的医风,才能知道自己短处的。

我也早有这个想法的,就借这个机会脱身去罢。

宋子和畅然道。

祖孙二人不禁相视一笑,多日来的忧郁一扫而空。

这祖孙二人都是性情豁达之人,一拍即合,说走就走,无所羁绊,不佩服还真是不行呢。

接下来的几天里,宋子和将平安堂的门市房便宜卖了,又将药橱和剩余的药物低价卖给了白河镇上另一家中医诊所,为的是钱款一次性付清。

那宋景纯曾遗留下一批医学典籍,数量太多不便携带,宋子和于是给老家的族人打了个电话,要了个准确的地址,准备将那些医书和几样重要的物品邮寄回去,同时告诉族人欲回老家定居的消息。

宋子和虽多年没有回山东老家了,但未曾与老家的族人们断过联系。

平安堂这边一动作,街上的邻居们闻讯,无不感到遗憾和惋惜,事已至些,谁又有能力来挽留这对祖孙名医呢。

这天早上,天色蒙蒙亮,街上还无人走动,宋子和、宋浩祖孙二人负了包裹站在昔日的平安堂前,默默地望了一会,凄凄凉地转身离去。

宋子和自是暗里流下了两行伤感的泪水,几十年生活和行医的地方,如今是被人逼着离开了,那种不舍和无奈,又岂是言语上所能表达出来的。

宋氏祖孙悄然地离开了白河镇,不知所往。

接下来的日子里,远近赴平安堂求诊的病家寻人不在,开始是猜疑纷纷,待有明白人知之真相之后,立时民怨沸腾,无不破口大骂那米长力。

本县名医竟然被主管部门逼走它乡,全县传开,整个卫生系统陷入了尴尬之中。

那米长力家居四楼的窗户连续数次在晚间被不明的飞石砸碎,一家老小苦不堪言。

对于宋子和的意外出走,米长力也自感到了震惊,几乎不敢白天里一个人在街上走。

平安堂事件,不但令他名声败尽,也直接导致了他的下马。

就在宋子和远走它乡的一个月后,县里一位主要领导的孙子患了重病,本县的医院治不了,便连夜赶往省城,可惜那孩子在半路上夭折了。

那位领导甚是悲痛,叹息县里无名医。

旁有一人,说了声,要是那宋子和在,令孙尚可救!那位领导也是听说了平安堂事件的,此时闻言一震,眼中呈现出了一股异常的愤恨之意。

后来他和县里的几位头头私下里一合计,寻了个由头,将那米长力撤了职,并且是一撸到底,连公职都不保了。

也是那当官的没有几个是干净的,三年清知府还十万雪花银呢,上面真想办你,揭个短处立马封杀。

也是那米长力贪赃枉法,罪有应得,这般小人,不说也罢。

后有一个继任的卫生局长,不敢步前任之辙,曾派人四下寻找过宋子和,欲还他那份令人丢了官的行医执照,复开平安堂,虽是亡羊补牢,却是已晚了,宋子和已不知所往,再也寻不到了。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10章 无坚不破肾足少阴之脉,起于小指之下,斜走足心,出于然谷之下,循内踝之后,别入跟中,以上踹内,出腘内廉,上股内后廉,贯脊属肾络膀胱;其直者,从肾上贯肝膈,入肺中,循喉咙,挟舌本;其支者,从肺出络心,注胸中。

——选自《灵枢经·经脉第十》————————————————————————且说宋子和、宋浩祖孙二人坐上了一列东去的火车。

宋家祖籍山东蓬莱,当年宋景纯入京城以医响世,后甘冒灭门风险以一张奇方处理掉了窃国大盗袁世凯,随之携家小远遁白河镇避祸。

为了不给族人带来麻烦,便世居在了白河镇。

在之后的岁月里,宋景纯曾带了年幼和年轻时的宋子和回过老家蓬莱两次,殁后葬在了白河镇旁边的万松岭。

此番宋子和带宋浩回转祖籍,虽是事出有因,也自有那落叶归根的意思。

在蓬莱,宋家还有一座祖屋,现被一位远亲占住着,先前倒也不曾与族人们断过联系,族人们几次表示欢迎宋子和回来,在蓬莱行医,只是念着宋景纯的坟墓在万松岭,祭奠时不方便,宋子和才迟迟未归。

如今平安堂办不下去了,宋子和这才下定了决心回归祖籍。

宋子和年纪大了,受不得长途颠簸,所以一上车宋浩便补了两张卧铺票。

离开了生活了大半辈子的白河镇和经营了二十几年的平安堂,宋子和心中失落之余,暗里感慨不已。

望着对面熟睡了的宋浩,心潮更是起伏难平。

此时不由想起了宋浩的父母,那对神秘的夫妇。

宋子和等了近十六年,如今宋浩也出落成了一个大小伙子,可是他的亲生父母未在来寻过。

难道当年宋浩的父母出了什么意外不成?否则不能弃宋浩十六年于不顾。

每一念此,宋子和心中便有一种不安来。

宋浩虽然说是被自己视为亲生的孙子,在十六年的苦心培育下,宋浩已学成并继承了宋氏医术,对中医学的独特感悟,令宋浩在医道上有着常人不及的天赋,日后必为名家,这是令人最为欣慰的事。

可是这孩子的身份是个迷,他的亲生父母是谁,从当年那对夫妇来时的情形来看,宋浩的家族应该是有一定背景的,他将来或许要认祖归宗的,他身上流淌着的毕竟不是宋家的血脉,到时候即便自己不忍,但为了宋浩的将来打算,也只能让他走的。

宋子和胡乱想着,不知何时也自睡去了。

宋浩醒来的时候,从车窗可看到外面的天色已蒙蒙见亮了,此时已不知去那白河镇有多远了。

望着窗外不断远去的景色,宋浩心中自生一种迷茫感。

失去了平安堂在白河镇的基础,一切要日后重新来过的。

并且爷爷已和自己说过,回到蓬莱老家安顿下之后,要让自己去天下间游历一番,这本是宋浩少年时的一个志愿,云游天下的渴望。

从未出过远门的宋浩,在激动和兴奋之余,心中也不免忐忑。

他此时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是个迷,因为从未有人向他说起过这件事。

宋子和没有说明,是怕失去宋浩,但也知道总有一天会对宋浩说明真相的,这是宋子和心中的矛盾。

宋浩从爷爷慈祥的眼神中也曾发现过异样,那种欲言又止的神态,总是令宋浩感觉到爷爷要告诉自己什么。

但他从未想到自己是个神秘的弃儿,幼时的记忆对宋浩来说早已完全的忘记了,他的生命中只有一个亲人,那就是传授他医术的爷爷,相依为命的爷爷。

自己的责任就是要照顾好爷爷过一个安祥的晚年,可谁知道竟有着现在这般背井离乡的感觉,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宋浩纯洁的心灵上生出了些许疑问。

火车一声长鸣,将沉思中的宋浩唤醒,车窗外远逝去的村庄和城市,不知将要迎来的是一个怎样的陌生世界。

中午时分,车厢内正在播放着音乐的广播忽然传出了播音员焦急的声音。

各位旅客,现在播放一个重要通知,在八号车厢有一位老年旅客不慎将腰扭伤,已经疼痛得不能挪动位置,请本次列车上是医生的旅客前去诊治,以解除那位老年旅客的痛苦,我们全体乘务员将向您表示感谢!此消息不断的播放着,打断了车厢内安静的气氛。

急性腰扭伤!宋子和对着跃跃欲试的宋浩笑道:既然广播了,当是病家来求,你去看看罢。

好吧!宋浩欢快地应了一声,起身朝八号车厢走去。

八号车厢内,一位衣着朴素的老者正弯着身子扶着座位,坐也不敢坐站也不敢站,扭曲的脸部和满面的汗水显示着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乃是那老者从座位上站起之时,正赶上列车一个震荡,没有站稳便被闪了腰。

此时在老者的旁边围了一圈人,除了两个乘务员,其他的都是旅客,有几位也是听了广播后赶过来的医生,然见了这般情形,皆自束手无策。

那老者痛得厉害,连碰他一下都不许呢。

有个中年汉子,自称是按摩师,欲给老者以按摩手法舒筋活络。

可是手一触及老者的腰部,老者便痛得大叫起来,再也不愿让人碰自己。

这时,有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说自己是医学院的学生,要用针灸给老者治疗。

身体痛不可触,针灸可行!那按摩师点头道。

那就快些试试罢!一名乘务员如遇救星般地欢喜道。

那名医学院的学生便从自己带来的一件简易的针灸包里取了一根二寸长的毫针,待往那老者手上寻穴位时不由一怔。

老者扶在座位上的一双手掌竟然出奇地粗大,不知是一种罕见的先天性的厚皮症还是长年做什么工作的原因,一双手掌上的皮肤又硬又厚,似乎那种纤细的毫针刺不进的。

那个戴眼镜的学生皱了一下眉头,右手持针,左手按了一下老者掌背上的一处腰痛穴,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针刺了下去。

只可惜如刺皮革般,那针身竟弯折了去,竟未破皮。

那学生显然也是初习针道,无那般强劲的指力,普通人的皮肤或许一针也就刺进去了,但是遇上了这种厚硬的手掌背,便自有技难施了。

老伯伯的皮也……也太厚了!那学生一脸地无奈道。

旁边闲看的旅客有人禁不住笑出了声来。

你这娃子,莫说你这细长的针了,便是刀子也难一下割破我的手呢!天生的硬皮肤,没法子,有病时那种挂吊瓶的小针都无法刺进,只好用能吃的药物来顶了。

那老者忍着痛,对好心助他的学生说道。

算是安慰一下对方罢。

旁边众人听了,皆为这老者刀枪不入的皮肤啧啧称奇,同时为他的无可施治的病症焦虑起来,这般痛下去,可支撑不了多久的。

麻烦将你的针借我一根!刚刚到来的宋浩对那个医学院的学生笑了一下道。

他知道这列火车上除了自己,应该是没人能用针刺破那老者的皮肤了。

宋浩的出现令大家颇感意外,竟然也是一个用针的,可是不知老者的那皮肤刀枪难进吗?皆是用疑惑的眼光望着他,看他怎生来施针。

旁边一位中年的女人,眼中闪过了一种异样般的猜疑。

大哥!都借给你罢!医学院学生将手中的针具包递向了宋浩。

他是抱着将针具包里的几十根针都报废的心理来支持这位也用针来施治的同道的。

宋浩笑了笑,于那针具包里取了一根针,说道:一根就够了!随即手势一转,朝那个医学院学生刚才未能刺进的老者手背上那处腰痛穴刺去。

针尖一点即入,如刺无物。

接着略施手法,捻转了几下。

腰痛穴为经外奇穴,位于手背第二、三掌骨和第四、五掌骨间。

那纤细的毫针在宋浩的指下,端的是无坚不破。

咦!诸人呈现出了惊讶的神色。

那个中年女人也自点了点头,暗里好象松了一口气。

老伯,您老试着直一下腰!宋浩一边运针,一边说道。

宋浩持针一点即入,已令老者感到了诧异,觉得那只被施针的手掌酸麻起来,若触了电一般,同时腰间痛感恍然若失。

听了宋浩的话,犹豫着活动了一下腰部。

你这娃子,可会魔术吗?我的腰怎么不疼了!老者立时惊喜道。

欢快地扭了几下腰,端的是轻松无比。

好针法!车厢内掌声雷动。

留针半小时,等会你将针取出就行了。

宋浩拍了拍那个惊讶得说不出话的学生肩膀笑道。

随后转身走去。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11章 金龙针心主手厥阴心包络之脉,起于胸中,出属心包络,下膈,历络三焦;其支者,循胸出胁,下腋三寸,上抵腋,下循臑内,行太阴少阴之间,入掌中,循中指出其端;其支者,别掌中,循小指次指出其端。

——选自《灵枢经·经脉第十》——————————————————————宋浩没有去享受老者的感激和旅客们的赞叹之声,向自己的卧铺车厢走去。

隐感有一个人跟了上来,宋浩未作理会,以为是去看热闹的人在赶回自己的车厢。

在走到两节车厢的连接处时,忽听身后有人唤道:小伙子,能等一下吗?宋浩闻声停下了脚步,回身看时,见是一位中年的女人,风衣长发,端庄秀美,有着一种独特的气质,适才在八号车厢好象见过她的。

阿姨,有什么事吗?宋浩礼貌地问道。

认识一下,我叫窦海芹,我们应该同属医道中人罢。

刚才见你施针时的指力不一般,在针灸上应有独特的造诣!那窦海芹和善地笑道。

窦阿姨你好!我叫宋浩。

宋浩忙伸出手去与那窦海芹轻轻握了一下。

原来对方也是个习医的。

年纪轻轻在针道上竟有如此修为,仅仅一处腰痛奇穴便能在你的针下施出这般效果,着实不简单!刚才我实在是不方便出手,好在你来了,否则我还真是为难呢!说起来应该谢谢你才是。

窦海芹笑道。

宋浩闻之,心中微讶,从对方的语气来看,她竟也能施针给那位老者医治,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令她不方便出手。

不管怎么说,对方应是一位医道上的高人了。

不用谢我,既然遇到了病人,做为医生谁来治都是一样的。

对了,窦阿姨学的也是中医吗?宋浩问道。

是的,不过我只务针道,习的是家传针术。

你家是哪的?这是要去哪啊?窦海芹问道。

蓬莱!宋浩应道。

哦!是个好地方!那窦海芹说话间不时的朝两侧的车厢内望着,好似在找什么人,脸上却笼罩着一种忧虑和不安之色。

宋浩,认识你很高兴!我是杭州人,希望下次有缘还能再见到你,我有事先走了。

窦海芹说着,似乎在一侧车厢内发现了什么人,脸色一变,忙向宋浩说了一句,转身朝另一侧车厢走去,竟然有些惊慌。

好奇怪的阿姨!宋浩嘀咕了一句,回到了自己的卧铺车厢。

处理好了?宋子和见宋浩回了来,问了一句。

嗯!宋浩点头应道。

宋子和没有再问什么,倒于铺上打盹去了。

中午时分,火车进了一青岛站,广播里通知要停上八分钟的。

宋浩见站台上排了一队售货车,多是卖些地方风味小吃的,便想买几份车上用,也顺便下车透透气。

和爷爷打了声招呼,宋浩下了车,寻了个售货车挑拣起来。

此时上下车的旅客人潮如流,天南海北的口音混喧一片。

就在宋浩选了几种当地的风味小吃,正在付钱的时候,忽有人将一纸信封递在了他的手上。

宋浩,帮我一个忙!来人语气急切,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匆忙而去。

宋浩见状一怔,转头看时,只见那窦海芹的背影消失在了前面的人流中。

窦阿姨!?宋浩望之愕然,不知那窦海芹此举何意。

就在宋浩疑惑之际,两个强壮凶悍的男人从身边走过,竟自循着窦海芹去的方向追去。

这娘们真***狡猾!别跟丢了,否则上面……隐听得一个男人阴冷的声音道。

宋浩惊讶之余,忙将那信封揣在了怀里。

心知那窦海芹必是遇上了麻烦事,不知她匆忙之中丢给自己这纸信封是什么意思,能帮上她什么忙的。

站台上人太多,不方便看里面的内容。

宋浩于是回到了车上。

车厢里乘客来回走动,也不甚方便阅读那封信的,宋浩将买来的东西放在了车窗旁的桌架上,想等到车开了之后到厕所里再看。

坐在座位上的宋浩,心中也自感不安。

虽说是与那窦海芹仅有一面之缘,但从感觉上对方不是什么坏人的,以刚才的情形来看,那窦海芹的处境似乎很危险,不知能否甩掉那两个跟踪她的男子。

我能帮上她什么忙呢?宋浩不由自觉的摸了摸怀中的那封信,着实迷惑不已。

那窦海芹的意思并不是叫自己报警的,好象是另有所托。

待列车开动之后,宋浩起身来到了车厢一端的卫生间内,迫不及待地打开那封信来看。

里面除了一张折着的信纸外,竟然还有一根针,一根精巧的金针。

针柄处竟然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形,鳞爪可见,首尾分明,环绕针身,似欲行云驾雾飞天一般,端得是有那种巧夺天工之妙,应是出自高手匠人的工艺。

看得宋浩啧啧称奇不已。

宋浩随将那封信展开。

字迹虽缭草,显是在匆忙中写就,但不失为秀美和流畅。

宋浩:我现处在危险之中,迫不得已之下向你求助,请你帮我办一件非常要紧之事,你我虽初识,但我相信你的朴实。

我乃针灸名家窦默之后……窦默!宋浩看到这里不由一惊,窦默,字汉卿,是金元时期著名的针灸大家,曾有《针经指南》一书传世,其所创针灸理论对后世影响甚大。

没想到那窦海芹竟然是窦默之后,宋浩心中立生敬意。

我乃针灸名家窦默之后,因家中秘藏一件医道中的神圣之物,半月前不慎走露风声,引起江湖各门派的注意,甚至招来了国际文物走私集团的窥探。

此医中神圣之物乃我中华之国宝,在此不便说出其名称,你日后一见便知。

为防意外,我已将此圣物寄存在一安全之处,但防万一之变,近期必需转移别处。

我行踪已然暴露,不便再运行此事。

倒可以吸引各方的注意力,所以恳请你来助我,暗中将此圣物运至你处妥善保存。

事急矣!无奈之下选取中了你,也算是我们同为医道中人的缘份罢。

下有一个地址,你拿着那根‘金龙针’做为唯一的信物前去取货,那户人家必会付给你,同时你叫那户人家立即搬家,以防不测。

三个月后,你可打下面一组电话号码给我,若无人接听,或者不是我本人接听,就说明我出事了,请你自行保存罢,当有助于你的针道和医术的提高。

切记!勿令人知,否则祸至。

如若感到有什么危险,无力保其安全,就请将此国宝上交国家。

请你看在我们同是华夏子孙和同是医道中人的份上,力成此事,将是功德一件。

否则此医中圣物落入小人之手,私运海外,不但是我窦家的罪过,更是中华民族的损失。

地址电话务必请记在心中,然后立即将此信烧毁。

切切!地址:……电话:……窦海芹疾书看完信件,宋浩目瞪口呆。

医中圣物!当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能是什么样的东西呢?竟引得各方势力的抢夺,窦阿姨真的是处境危险啊!她又为何信任我呢?我能做得来吗?宋浩一时间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12章 宋天圣针灸铜人(1)三焦手少阳之脉,起于小指次指之端,上出两指之间,循手表腕,出臂外两骨之间,上贯肘,循臑外上肩,而交出足少阳之后,入缺盆,布膻中,散落心包,下膈,循属三焦;其支者,从膻中上出缺盆,上项,系耳后直上,出耳上角,以屈下颊至拙;其支者,从耳后至耳中,出走耳前,过客主人前,交颊,至目锐眦。

——选自《灵枢经·经脉第十》——————————————————————————事关重大,宋浩决定和爷爷商量一下。

他没有将那纸信毁去,只是将上面的地址和电话部分记牢后撕下扯碎,扔于便池中用水冲去了。

那上面写有本次列车的终点站烟台,市里面一户王姓人家的地址。

回到座位上,宋浩才发现同车厢的乘客在青岛站已下去了大半,左右已无人了,正好和爷爷商量此事。

爷爷,跟你说个事。

宋浩压低了声音道。

见了宋浩神秘兮兮的样子,宋子和笑道:到了烟台,再转乘汽车才能到蓬莱老家,怎么,对老家有些怯生?放心好了,你要是在老宅住不惯,我们就买套新房子。

海边风大些而已,开始可能比不得在白河镇习惯,住长了也就好了。

实在不行,你就先四下走走罢,天下之大,有你去的地方便是。

去哪里都一样的,只要能和爷爷在一起就行。

我想说的是另外一件事,一件我刚遇上的怪事,和爷爷商量一下怎么办才好。

宋浩道。

哦!宋了和心中感受到了一股暧意,笑了笑道:你我现在是无事一身轻,说说看,什么事啊?还要找我商量。

宋浩道:上午在给那位扭了腰的老伯治疗后,认识了一位阿姨,也是习中医的,聊了几句后她也就去了。

可是刚才在青岛站台上买东西的时候,那位阿姨忽然扔给了我一封信,就匆忙去了,随之有两个人尾追而去,竟然是跟踪她的。

我刚才在卫生间读了那位阿姨给我的信,没想到她是要叫我帮她做一件事。

宋浩说完,将那封信递给了宋子和。

宋子和闻之诧异,接过信来看罢,脸色大变,持了那根金针,惊讶道:金龙针!金针门的专属之物,没想到这个医门还存在啊!此针制作精巧,当是贵重得很,既以此为信物,此事应该不是假的。

她竟然是针灸名家窦默的后人!不简单的!看来那件宝物给她惹来了大麻烦。

信中言辞恳切,情急之中向你示警求助,说明她已脱不得身了。

如此甘冒风险选你来做此事,除了迫不得已,也应是从你给人治病的针法上信任了你。

此人倒也胆大和果断,更是机智,请一不相关的外人将此物运走,谁也想不到的。

既受她所托,应下这事就是了。

什么样的医中圣物竟搞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是……?宋子和忽想起一物,随又摇了摇头道:不可能是那具东西,不管怎么样,先将那物事转移了再说,顺便带回老家罢。

地址和电话你都记下了?宋子和看了看手中残存的信纸道。

宋浩点了点头。

做得好!小心使得万年船,我们现在就要谨慎行事了。

宋子和赞许道。

随将手中的信纸用火烧去了。

爷爷,金针门是何门派?宋浩问道。

宋了和道:曾听你太爷爷说起过,是解放前江湖上比较有名的几大医门之一,金针门人仅以针具治病,不假药物,在针法上别有奇术,拥有金龙针者当是金针门的重要人物了。

如此看来金针门是那窦默后人所创。

窦氏针法,尤重‘流注八穴’,后世王国端创‘飞腾八法’,就是由此而来,也是其父王开师从窦默之故。

窦默认为补泻之法在手指而非呼吸,立十二法,动、摇、进、退、搓、盘、捻、循、扪、摄、按、爪、切,开一代针法之风,他不但影响了当时金元时期的针术,对后世针灸学的发展贡献也很大。

元世祖曾谓,‘窦汉卿之心,姚公茂之才,合而为一,斯可谓全人矣!’宋子和熟读医书,对一些医家的典故倒也知晓些。

补泻之法在手指而非呼吸!嗯!有道理!宋浩点头道。

对有了超强指力的宋浩来说,针在指间的变化,他是独有感悟的。

既是窦默后人所求,我们且助她一次罢,若真是一件国宝级的文物,我们也有责任去保护它的。

宋子和又郑重地道。

我知道了爷爷,到了烟台,我们去那户人家取了东西就走,待日后再联系窦阿姨还她就是了。

决不能令这宝物落入坏人手中!宋浩拍了拍胸脯道。

身怀霹雳针法,对这种具有一定的潜在危险的事,宋浩倒也无所畏惧。

宋子和听了,欣慰地笑了笑。

宋浩生就的一种正义感,和那种坚韧的性格,是宋子和最喜欢看到的。

虽然,他们此时已涉入了一件危险之事中。

列车终于行驶到了它的终点站——烟台。

出了车站,宋子和、宋浩祖孙二人打了辆出租车按窦海芹所示地址来到了偏近郊区的一片居民区。

下车后,打听了一个行人,又走了一会来到了一条胡同内。

宋浩看了看前面几家的门牌号,指了一家院门道:就是这家了!这是一家独处的小院落,几间旧式的房屋显示这是一户普通的人家。

窦海芹将那物件藏于这不易被人注意之处,实在是煞费苦心。

宋浩上前敲了一通门,里面有人应道:谁啊?受朋友所托,我们来取一样东西。

宋浩说道。

门内沉寂了一会,随即开启了一道门缝,露出了一张警惕的中年男人的脸。

你们是谁?那男子小心而紧张地问道。

宋浩道:你认识这根针吗?它的主人叫我来取她寄存在这里的一样东西。

随将那根金龙针递给了他,好似那地下党秘密接头一般。

金龙针!中年男人见之一喜,忙伸手接过,细看了一眼,神色随之一松,立将大门敞开来,笑迎道:原来是窦姐的朋友,快请进!院落不大,却也种植了几株盛开着的花卉,令小院里凭生了几分春意。

房门前站着一个腰系围裙的女人,一个朴素的女人。

望着进入院中的宋子和、宋浩祖孙俩,友好地笑着。

我叫王宇,这是我媳妇。

中年男人介绍道。

王叔叔好!王婶好!宋浩礼貌地称呼道。

随后道:我叫宋浩,这位是我爷爷,我们是受了窦阿姨所托,来取她寄存在这里的东西的。

原来是宋大叔,屋里坐罢。

窦姐早已交待过了,见针如见人,你们来取走那箱子我们也放心了。

王宇热情地说道。

屋中落座,王宇的女人端上茶来,宋子和、宋浩祖孙二人谢过用了。

简陋的屋子里除了一套破旧的沙发茶几,就是一张大铁床和一具褪了色的衣柜,此外别无长物,显是一清贫人家。

宋子和暗里点了点头,那窦海芹竟能将贵重之物寄放在这里,实在是出人意料,简直是毫无安全保障的,可能是基于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想法罢,虽然说是有些冒险,但却是不易令人想到和寻到的。

那王宇又寒宣了几句,还了宋浩那根金龙针,随从大铁床底下拉出了一只长近两米的木箱子,看似沉重得很,不知里面装了什么样的物件。

这就是窦姐放在家里的东西,你们要租辆小型货车才能运走的。

王宇说道。

没想到那宝物竟有这么大的体积,竟然用大木箱子来装,倒出乎宋子和、宋浩二人的意料,开始还以为是一件拿了就走的小玩意呢。

宋大叔,你们要将木箱子运去哪里啊?我出去给你们租辆货车罢。

王宇道。

宋子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那就谢谢你了,我们要去蓬莱的。

显是认为窦海芹能将这贵重的东西寄存在这里,这户人家应该信得过的,所以也就说出了去处,否则那货车也是不好租下的,没有明确的地点,便谈不好价钱,那司机岂会应的,并且还会令人起疑。

蓬莱!不算太远,跑一趟几百块钱也就下来了。

宋大叔、宋浩,你们先坐一会,我出去租辆车来。

王宇说完,转身去了。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13章 宋天圣针灸铜人(2)胆足少阳之脉,起于目锐眦,上抵头角,下耳后,循颈行手少阳之前,至肩上,却交出手少阳之后,入缺盆;其支者,从耳后入耳中,出走耳前,至目锐眦后;其支者,别锐眦,下大迎,合于手少阳,抵于拙,下加颊车,下颈合缺盆,以下胸中,贯膈,络肝属胆,循胁里,出气街,绕毛际,横入髀厌中,以下循髀阳,出膝外廉,下外辅骨之前,直下抵绝骨之端,下出外踝之前,循足跗上,入小指(同趾)次指之间;其支者,别跗上,入大指间,循大指歧骨内出其端,还贯毛甲,出三毛。

——选自《灵枢经·经脉第十》——————————————————————————王宇的女人便招呼了祖孙俩用茶水候着,闲聊道:你们是窦姐的朋友罢,她还好罢?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来?宋浩应道:窦阿姨还好,只是事情太忙,不能亲自前来,所以托了我们来。

窦姐可是个好人啊!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

我那口子三年前在外面打工,不慎中了风,那大医院里都说没得救了,叫我们回家准备后事等死呢,正巧被窦姐赶上了,说也神奇,她就用那么几根细针给我们家那口子扎了几天,却就好了呢!王宇的女人仍旧感激地道。

宋子和、宋浩互望了一眼,惊讶和敬佩不已,窦默的后人,针法果然不同凡响。

王宇的女人又说道:前些日子,窦姐开车拉来了这只木箱子,叫我们替她保管一阵,还给了我们一大笔钱,说是日后的安家费,叫我们暂时不要出门,看好了这只箱子就是,也不知好搞什么名堂,说是家里出了点事,好象还很紧张的。

她是个好人,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宋浩听了,深感江湖上争这东西已经争得很厉害了,窦海芹将此物转移到这里,倒也是无奈之下的一种明智之举。

于是笑了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家里起了点纷争而已,已经过去了,这才叫我们来取的。

哦!这就好!这就好!王宇的女人连连点头道。

这时,门外响起了汽车鸣笛的声音,是那王宇租了车回来了。

随见他领了一个憨厚的年轻人进了院子,当是那车的司机了。

所租的竟然是一辆封闭式车厢的货车,王宇考虑得倒是周到。

接着王宇夫妇、宋子和、宋浩,还有那个司机,五人合力将那木箱抬了起来。

木箱里是什么东西?蛮重的!司机随口问道。

是医院里用的检查设备。

宋浩机智地应道。

大木箱装进了车厢,司机将车厢锁了。

车费我已经付完了,将你们直接送到蓬莱。

王宇笑呵呵地道。

好似完成了一项使命,一脸的轻松。

对了,王叔叔,窦阿姨还让我交待你一件事。

宋浩说着,将王宇拉进了院子里,低声道:窦阿姨让你最好马上搬家,你应该明白她的意思罢。

王宇听了,点了点头,肃然道:窦姐私下里早已和我说过的,并已给了我一大笔安家费,看来这木箱里的东西非同小可,你们一路要小心了。

我这边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回乡下去。

请转告窦姐,我会按着她交待的去做的。

并且从现在起,无论任何人问我什么,我都不知道,也不认识窦姐,更没有见过你们。

宋浩闻之,心中微讶,看来事情远比自己想象得要复杂得多。

告别了王宇夫妇,宋子和、宋浩上了货车的后排座,那司机开着车出了烟台市区,一路向蓬莱而去。

坐在车上,宋子和、宋浩二人则心事重重。

他们虽然还不知道木箱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非常清楚的是,现在已卷进了一场麻烦之中,将来带来的不知是什么样的后果。

当然,二人还有着一种强烈的好奇之心,那窦海芹所说的医中的神圣之物到底是何种宝物,对人的好奇心来说则是充满了极大的诱惑力。

在一家加油站司机下车给货车加油的时候,宋浩无意中看到加油站内还有一辆改装有封闭式车厢的小型货车,心中忽一动,忙对宋子和道:爷爷,能不能换车转运一下?这样保险些,不易让人知道我们的去处,防止万一罢。

宋子和听了,点头道:可以,你去问问罢,行的话就换车。

宋浩下车走到了那边正在给车加油的司机的旁边问了一下,那辆货车倒是一辆正要赶回蓬莱的空车。

此地距蓬莱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连人带货一百元元讲定。

宋浩回来与先前的那个司机一说,那司机惊讶道:一个小时就到了,你们还换车作吗?宋浩笑道:我们临时改主意了,准备转运济南了,放心,你已收的运费不用退还的,你返回烟台就是了。

那司机听了,自无异议,帮助将木箱转到了另一辆货车上,随后自家去了。

车到蓬莱城里已近傍晚了,宋子和凭着先前的记忆引了那货车来到了一座宅院的门前,应是宋家的老宅了。

门上挂着锁,古朴的门板显示了它的久远。

这是一片还没有开发的老城区,倒保留下了这座上了百年的旧宅。

宋子和下了车,扶摸着门板暗里感慨了一番,然后说道:宋浩,你先在这等一下罢,我去找你的几个叔伯拿门上的钥匙。

回来之前我已打过了电话,你们说会在我们到家之前将老屋收拾出来,方便我们入住。

宋子和去了不多时,便和五六个人有说有笑的回了来。

宋浩见了,知道都是老家的亲戚,忙迎了上去。

那几位宋氏族人见了宋浩俱是喜欢,皆以为是宋子和的亡儿宋强的遗子。

宋子和倒没有着意说破,挨个介绍了一番。

一位宋浩应唤做三爷爷的老者宋子平,一位是大伯宋刚,二伯宋立,还有一位与宋浩同辈的叫宋明,最后一位叫张河,一个姑姑的丈夫。

那宋立也是学医的,是城里一所医院的医生,此时对宋浩笑道:我们宋家的祖传医术,只有你们这一支继承了下来,我原来也学的是中医,后来改习了西医,呵呵!宋立开了老宅的院门,大家伙便将那木箱和几件行李搬下了车抬进了院里。

对那只木箱子,宋立等人倒也没有多问,以为装的是一些家什而已。

宋浩欲要和司机结帐时,宋立已抢先付了钱,打发那司机走了。

宋浩报以感激的一笑,还是老家的人好啊!宅院里有着明显的刚刚修整过的痕迹,院落不大,前后却也有两排老式的房子,本被宋子和的一位远亲占用着做仓库了,年久没有住人了,显得有些荒凉,了无生气。

屋子里收拾得却也整齐,门窗洁净,摆在那里的几件家具家电都是新置的,为了欢迎宋子和祖孙二人回来定居,族里人显示出了他们的诚意。

子和,我们只是大致的布置了一下,缺什么东西说一声,我叫人送过来。

宋子平道。

三哥,这样我已经很满意了!宋子和感激地道。

四叔,先到我家里坐罢,饭菜已准备好了,为四叔和宋浩接风洗尘。

宋刚一旁道。

宋子和族中排行第四。

是啊!吃完饭你们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会有更多的人来看望你们。

宋了平道。

宋浩望了一眼那只木箱子,想留下来看护着。

宋立见了宋浩的犹豫之色,笑道:放心罢,这里的治安很好,丢不了什么东西的。

在宋刚家里,宋子和、宋浩二人受到了热情的款待。

席间,宋子和表示出了想在蓬莱开设一处中医诊所的愿望,但是自己没有医师证的,他没有说出白河镇平安堂关门的原因,是不想引起大家的不愉快。

宋立听了,说道:没问题,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

想我宋家的医术解放前就在当地有名得很,只是我没有往这方面悟,几乎断了中医一脉。

如今好了,四叔回来了,重振我宋家医术,我也要跟着学习的。

至于医师证和行医执照,不是什么大问题,花钱就能解决的。

况且以四叔的本事,一说出来,卫生局的人立马就能给办了。

宋家医术的声望本地老人也都知道的。

宋子和听了,心中稍安。

子和放心便是,那些事情由他们去办好了,各个部门都有咱们的族里人,什么事情都好办。

你先要休息一些时日,匆急的。

宋子平道。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14章 宋天圣针灸铜人(3)足厥阴肝经之脉,起于大指(同趾)丛毛之际,上循足跗上廉,去内踝一寸,上踝八寸,交出太阴之后,上腘内廉,循股阴入毛中,过阴器,抵小腹,挟胃,属肝络胆,上贯膈,布胁肋,循喉咙之后,上入颃颡,连目系,上出额,与督脉会于巅;其支者,从目系下颊里,环唇内;其支者,复从肝别贯膈,上注肺。

——选自《灵枢经·经脉第十》——————————————————————————宋浩掂记着那木箱子,扒拉了几口饭便吃完了,然后坐在一旁等着爷爷。

宋子和知道他的心事,自己也是想早点看到木箱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吃完饭后,又和宋子平,宋刚等人聊了会家常,便起身告辞和宋浩回到了老宅。

回到了家里,宋浩忙闩好了大门,然后迫不急待地跑到了那木箱旁边。

宋子和见了,笑道:匆要急,这箱子钉得牢,先要寻个工具打开才是。

宋浩找了一圈,最后在院子里找到了一根铁条。

回到屋来先将木箱的盖子撬开了去。

箱内是一层厚厚的棉线,里面裹护着一件长形的东西。

将棉线去了,下面呈现出了一个被大块红布包裹着的如人形大小的物件。

宋子和见状,心中一阵激动,忙说道:抬出立起来,难道说是一具针灸铜人不成?针灸铜人!?宋浩闻之讶道。

古代针灸医家曾铸造多具针灸铜人,但罕有传世者。

宋浩按捺住心中的兴奋,和爷爷用力将那物件从箱中抬出,虽有红布裹着,沉重的质感,仍令人感觉到里面是一种金属物件。

放在地上立了起来,宋浩小心翼翼地将那红布一层层的退去。

布尽物现,眼前一阵眩晕,一具约170多厘米的真人大小般的古朴庄严的针灸铜人呈现在了宋氏祖孙的眼前。

那铜人仿若一青年男子,面部俊朗,体格健美,头带发冠,上下遍布穴位及穴名,自布成线,隐呈经络之状,周身泛耀着一种神奇的光彩和神韵,自令二人看得目瞪口呆。

果然是一具针灸铜人!宋子和惊叹道。

随又脸色一变,似乎想起了什么,忙近前细观了片刻,忽激动得颤抖着声音道:宋浩,这……这是王维一所铸造的宋天圣针灸铜人啊!天圣针灸铜人!宋浩闻言,大吃一惊,那是一种极大的震憾和异常的惊喜,因为这宋天圣针灸铜人可是大有来历的,更有着一个传奇的神话。

大凡习针灸者,无人不知晓此事。

那是在宋天圣年间,天下针道盛行,然世人所循穴法多以古传《皇帝明堂经》为依照,每有谬误。

于是在天圣四年(公元1023年),宋仁宗诏令国家医学最高机构医官院编撰《新铸铜人腧穴针灸图经》,这个任务交给了医官院的医官,也是当时著名的医学大家王维一的身上。

历经三年,完成了新的针灸经穴国家标准《新铸铜人腧穴针灸图经》,为了便于保存,将其内容分别刻在了五块石碑上。

传心岂如会目,著辞不如案形。

为了学习针灸术的方便,宋仁宗再次诏命根据《新铸铜人腧穴针灸图经》铸造针灸铜人。

王维一便以朝廷令召集天下间的能工巧匠,由他进行主体设计和监工铸造,后于1027年以青铜铸成了两具外形模样一样的针灸铜人,这就是著名的宋天圣针灸铜人。

铜人为正立的青年男子形,两手平伸,掌心向前。

被浇铸成前后两部分,利用特制的插头可以进行拆卸组合,体现了当时高水平的人体美学和铸造工艺。

铜人标有354个穴位名称,所有穴位都凿穿小孔。

体腔内有木雕的五脏六腑和骨骼,不仅可以应用于针灸学,也可以应用于解剖学。

在针灸教学上,铜人有着奇特的实用性,每年医官院进行针灸医学会试上,以水银注入铜人体内,体表涂以黄蜡,遮盖经脉穴位,识穴准确者,才可以针入而汞出。

这是中国及世界上最早铸成的针灸铜人,开创了世界上独具东方传统的用铜人作为人体模型进行针灸教学的先河,可谓独树一帜。

两具铜人铸成,一具放在了朝廷医官院,用于习医者进行观摩练习之用,另一具放置在了京城大相国寺仁济殿,供百姓前来参观。

资圣薰风成为了汴京有名的八景之一。

如此稀世奇珍,也开始了它的传奇和磨难的命运。

公元1126年,金兵南侵,进逼汴京城下,宋朝遣使求和。

金人竟然指要一物,作为求和的条件,那便是天圣针灸铜人。

大宋国宝,天下皆知,金人眼慕,竟以兵弋来强行威逼索要。

当时那宋廷已势微,迫不得已,将一具铜人献出,金兵始退。

一具铜人,倒保了那宋廷的一时苟安。

而另一具铜人,在此时竟然神秘失踪,不知所往。

野史传闻,另一具铜人曾出现在襄阳府,被赵南仲所得,献于南宋朝廷,后值天下兵乱,又不知所踪。

公元1232年,元人势大,金被其灭,那具铜人复被元人所得,列为国宝,推崇倍至。

然历经二百余年,岁久阙坏,急待修缮。

元世祖忽必烈广召天下能工巧匠,最终诏命尼泊尔匠人阿尼哥进行修复。

历经四年才修复如新。

那阿尼哥自被嘉奖赐官,光耀一时。

1264年,元人将那具针灸铜人和刻有《新铸铜人腧穴针灸图经》的石碑由汴京移至了元大都三皇庙。

再后来,布衣皇帝朱元璋立明灭元,又从元人手中抢得了那具铜人,仍置三皇庙。

至明末,天下动荡,几易其主的这具针灸铜人便不知去向,和另一具针灸铜人一样永远的消失了,历史上再无痕迹可寻。

这段宋天圣针灸铜人的历史,宋子和、宋浩是从一些针灸史料上得知的。

以为那是永远消失了的神话,而此时天圣针灸铜人复又出世,并且就在眼前,如何不令他祖孙二人感到震憾。

爷爷,这具铜人真的是那‘宋天圣针灸铜人’之一吗?宋浩惊喜之余,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因为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或许是另一位古时的针灸家铸造的另一具铜人,针灸史料上也多有记载的。

真正的宋天圣针灸铜人早已失踪了,明末之后再无显世过,怎么会被民间私藏至今呢。

宋子和兴奋之余,说道:我也不敢断定这具针灸铜人就是宋天圣针灸铜人的真身,但从其如此高绝的铸造工艺和神韵上看,也应八九不离十了。

那位窦女士在给你的信上不是说,此医中神圣之物,你一看便知是什么东西吗,其意所指,应该是宋天圣针灸铜人了,医中之物,何敢称神圣!除此莫属啊!老天爷!天圣针灸铜人竟然会落在窦默的后人手中,真是不敢想象的!宋浩惊叹道。

你不要忘了,那窦默可是一位针灸名家,他能得到天圣针灸铜人并秘传下来也说得通。

宋子和道。

咦!还有东西呢!宋浩无意中发现那木箱子里面还有一个黄布包裹,是压在那铜人身形下面的,适才移出铜人时没有发现。

宋浩忙上前取出,打开来看时,不由一喜,里面是两册纸张早已变黄发旧的古书和一些零散的资料。

其中一册竟然是那宋版本的《新铸铜人腧穴针灸图经》,另一册是《铜人针经密语》。

〈铜人针经密语〉!宋子和见状一惊道:此乃窦默所著但已失传了针法WwW,没想到他的后人竟还保留了下来!宋子和随即取过来翻看了一下,又自惊讶道:这具铜人是那宋天圣针灸铜人不假了,原来是那李浩传给窦默的。

李浩!?宋浩闻之讶道:他是何人?宋子和道:李浩是金元时期的有名医家,史料有载,窦默转客蔡州时,遇名医李浩授铜人针法,看来当时也传给了他这具宋天圣针灸铜人。

原来天圣针灸铜人中的一具竟被这李浩所得!天不亡此国宝!世事变迁,能保存至今,真是不易啊!爷爷,你再看看这些资料。

宋浩将手中的那些资料递给了宋子和。

这是一些围绕有关宋天圣针灸铜人的现代资料,显然是那窦海芹收集的,明确指出了这具针灸铜人就是传说中的宋天圣针灸铜人。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15章 宋天圣针灸铜人(4)督脉起于肾下胞中,至于少腹,乃下行腰横骨围之中央,系溺孔之端。

男子循茎下至篡,女子络阴器,合篡间,具绕篡后屏翳,别绕臀,至少阴与太阳中络者合少阴上股内廉,由会阳贯脊,会于长强穴。

在骶骨端与少阴会,并脊里上行,历腰俞、阳关、命门、悬枢、脊中、中枢、筋缩、至阳、灵台、神道、身柱、陶道、大椎,与手足三阳会合,上哑门、会阳维、入系舌本上至风府,会足太阳阳维,同入脑中,循脑户、强间、后顶,上巅,历百会、前顶、囟会,上星、至神庭,为足太阳督脉之会,循额中至鼻柱,经素髎、水沟,会手足阳明至兑端,入龈交,与任脉足阳明交会而终。

——选自《奇经八脉考》。

——————————————————————其它的一些资料是,在20世纪70年代,我国的针灸界得到了一个信息,在1936年,我国针灸学者承淡安在曰本东京博物馆发现了一具古代的针灸铜人,怀疑是宋天圣针灸铜人。

为了揭开这一悬念,1980年,中国针灸研究院针灸考察团赴曰本考察,以证其真伪。

后从这具针灸铜人的身高和穴位数上排除了是天圣针灸铜人一说。

接着又传来俄罗斯圣比得堡的博物馆内也有一具中国古代的针灸铜人,或是那宋天圣针灸铜人。

然经考证,又将此铜人排除了,那是一具明正统针灸铜人,当年八国联军进北京时俄人从故宫里掠去的。

真正的宋天圣针灸铜人已在世人眼中成了一个迷团,却不知它已在民间悄然地神秘地被保存了下来。

资料中还有一份应该是那窦海芹写的关于宋天圣针灸铜人的简历,其内容为:先祖窦默以针法响世,偶遇蔡州医李浩,因论针道之理遂成至交。

李浩于是授先祖铜人针法及秘赠宋天圣针灸铜人一具,自述此铜人为天圣针灸铜人两具中之真形,是王维一后人所赠,因力不能保,代为传世,择有针灸天赋者赠之,可长其针法,以不失此国宝之妙用,不负王维一之苦心。

原是金人强索一具铜人之后,宋廷恐金人再来逼取另具真形,故转于民间委托王维一后人保藏。

国力势微,尚不能保全一国宝,此举也是无奈,从此真形不再显世。

王氏铸此针家至宝,耗毕生心血,终成神器。

学者临习,有一眼定穴之奇妙,久之感悟,必成针道。

天圣铜人之真形者,以青铜合金所铸,内腔以檀香木雕为脏腑,皆可万年不朽。

另有异能,观者静心,久之必察,尤长针力,堪称神奇。

先祖以此神器传后,窦氏针法八百年不衰,暗立金针门以针道济世,全赖此物。

因防意外之变,王氏故同铸另一铜人,大小同一,功能仿若,相像而已,但可以假乱真,也堪称国宝。

金人南犯,威逼强索,以此物予之,暂解破国之祸,别立奇功。

元人灭金,复得此物。

岁久阙坏,复又修缮,乃是不如真形之质,可保万年不朽。

先祖曾出入元廷,得见另一铜人,细察之下,两者果是有异,暗庆真形我有,自是不敢示人。

另具铜人后又易明,终不知所往。

所幸真形得我窦氏秘传方以保全。

此国宝奇珍,医中神器,唯于医家有益,不便面世惊俗,免遭小人窥盗之麻烦,故不曾献宝国家。

然,毕竟是我中华之瑰宝,私藏之效不及广普之功,也自欲选择适当时机献出。

此时却凭生意外之变,有金针门人李贺,为长其针法,予其一观天圣针灸铜人真形,后竟违约泄消息于外界,惹来江湖之争。

威逼利诱,险恶丛生。

窦家现已有一位亲人遇害,一人失踪,金针门几遭灭顶之灾。

为保此国宝不流失海外,不负先祖之苦心,为医家留此神圣之物,准备献宝国家。

但风声走露,有人假冒文物部门前来洽谈此事,险被其得手,原是文物部门高层内有内奸,欲私得此国宝。

无奈之下,急转它处保藏。

现已将铜人暂时转藏烟台一相知人家,日后若非我亲自去取,必是托请一可信之人,务必转移它处,除非寻得可靠之人,否则万万不可轻易献出。

此事或许会给我所托请之人带来无尽的麻烦和凶险,但为保全此国宝,还请全力护之罢。

若是习医者,此天圣铜人和那两册针法书,必会给你带来莫大的好处,算是一种回报罢。

事既已发,吉凶未卜。

为安全起见,此天圣针灸铜人或不能再归还金针门,我所托请之人日后也许联系不上我,但请妥善保存,若有能力护之,请代我窦家将此铜人传世,以承针道。

窦海芹拜上看罢此文,宋子和、宋浩祖孙二人感叹良久。

原来那两具宋天圣针灸铜人竟还有真假之分!倒是出人意料。

王维一为防日后意外之变,同铸两具铜人,必要时弃假保真,可谓煞费苦心。

那具假者能被金、元、明三朝所推崇,可见已同真形仿若,以假乱真了。

除了在医学价值上,也是真假同价,不分彼此了。

宋浩,那位窦海芹女士危急之中将此神器托付于你,令我们有幸一睹宋天圣针灸铜人的真身,实在是你我的造化!窦家将此铜人保存了八百余年,已是不易,而今又付出了血的代价,窦默有此后人,着实令人敬服!你今后的责任就是保证这具铜人的安全,私藏公献于否,待日后联系上窦女士再说,还是要遵重她的意见的。

宋子和感慨道。

放心罢爷爷,我一定不负窦阿姨所托,便是舍了性命也要保证这具铜人的安全!宋浩毅然道。

宋子和又忧虑道:天圣针灸铜人面世,金针门又重现江湖,除了那些垂涎铜人文物价值的黑白势力,也要引得那九门十八家医门派别来争夺这神器了。

九门十八家!?宋浩闻之讶道:江湖上何以有这么多的医门派别?宋子和道:天下之大,江湖之广,有许多门派都是现代人所不知晓的,但是它们在民间存在着。

以医门派别来讲,解放前就有九门十八家之说,金针门便是其一。

有的门派已延续了几百年,各承医门绝技,游走民间,济世者有之,敛财者有之,鱼龙混杂,良莠难分,多不为官方所知。

如今天圣针灸铜人面世,得之者尤可壮大本门实力,提高医技,所以都会拼了性命来抢。

金针门有此惨变,其激烈程度可见一斑。

宋浩听了,倒也打了个冷战。

随即笑道:好在我们这件事做得隐蔽,没人能查得到的,这具宝贝竟然已经到了蓬莱。

铜人在烟台王宇家存放了多日也无事,如今被我们秘密转走,就更无人知晓了,并且在中途还换了车。

我们不说,那些人将世界翻遍了也找不到的。

宋子和叹息道:但愿如此罢!只是那些江湖上的门派,他们的实力和本事不是我们所能想象得来的。

希望不要找到这里才好。

宋浩听了,心中也自一沉。

此事毕竟关系重大,稍有不慎,不但铜人不保,自己和爷爷也许会搭上一双性命的。

此时尤其是为那窦海芹担心,不知她脱险了没有。

日后若真是联系不上她,只有靠自己的力量来保护铜人的安全了。

这是一种无形的责任和压力,并且也是一种使命。

宋浩抬头望了望那具天圣针灸铜人,铜人身上泛起的柔和润朗的淡黄色的光泽,加上那种优美流畅的形体所衬托出的令人陶醉的神韵,使得它布满全身上下的点点穴位生动得似乎在跳动。

立时间,这具针灸铜人给予了宋浩一种无比的亲切感,他不由伸手抚摸去。

青铜合金的质地,竟然有那玉一般的滑润的手感,大宋的工匠们果是有着鬼斧神工般的铸造工艺,它不仅仅是一件针灸模具,更是一件美妙绝伦的艺术品。

面对如此旷世奇珍,任何人都会在心灵上经受到一种强烈的震憾力,宋浩呆呆地站在那里,竟自痴了。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16章 铜人之秘任脉起于中极之下,少腹之内,会阴之分,上行而外出,循曲骨、上毛际、至中极,同足厥阴、太阴、少阴并行腹里,循关元,历石门,会足少阳、冲脉于阴交,循神阙、水分,会足太阴于下脘,历建里、会手太阳、少阳、足阳明于中脘,上上脘、巨阙、鸠尾、中庭、膻中、玉堂、紫宫、华盖、璇玑、上喉咙,会阴维于天突、廉泉,上颐、循承浆与手足阳明、督脉会,环唇上至下龈交,复而分行,循面系两目下之中央,至承泣而终。

——选自《奇经八脉考》。

————————————————————————————宋子和、宋浩祖孙二人没有想到的是,那只木箱子里面竟然装着的是失踪近千年的足以令世人震惊的中华瑰宝——宋朝王维一所铸的宋天圣针灸铜人的真形。

这具绝世奇珍,终于在千年之后的现代社会重新出现了。

宋浩激动之余,忧虑道:爷爷,铜人摆在这里不行的,太显眼了,也不能再装回木箱子里,我还要用它来长针术临摩学习的。

日后也会有族人来看望您,让他们发现传出去就麻烦了。

宋子和道:不妨,可以移到后宅,并且后宅还有一处别人不知道的密室,那还是年青时随你太爷爷回来时,你太爷爷私下里告诉我的。

将这具针灸铜人藏在密室里最安全不过了,你也可以随时进里面观摩铜人学习的。

宋浩闻之,惊喜道:太好了!随又犯难道:这铜人太重了,又不方便叫别人来帮忙,我们俩抬不动的。

宋子和笑道:史料有载,天圣针灸铜人可以拆卸组合的,这可是它具有的一个绝妙处!说着,宋子和上前握了那铜人的左手臂,试着活动了几下,然后轻轻一转,便自卸了下来。

宋浩见状一喜,上前帮忙,三下五除二,祖孙俩便将那铜人大卸了八块。

除了四肢头部,原是那躯干部分也可前后拆卸的。

看那内腔之时,宋浩但觉眼前一亮,自是惊呼了一声,啧啧称奇不已。

体腔之内,那檀香木雕刻的脏腑俱全,并且还有那仿真的骨骼,所纳脏器,位置与人体解剖丝毫不差,非血肉之质而已。

整个身形,实在是一组美妙绝伦的组合。

檀香木有防腐防蛀之能,雕刻成形之后,又以特制的药水浸过,加以青铜合金之质,整具铜人保存得当,只要不遭硬伤之损,犹可上千年不朽坏,果是比金人掠走的那具铜人优良精致得多。

望着眼前如真也假,若梦似幻的一切,祖孙二人对那些铸造出如此惊世骇俗的国宝之人——王维一和古代的工匠们油然而升起了一种崇高的敬意。

祖孙二人随后将那铜人的部件一件件的运到了后宅。

后宅是寝居之所,几间高敞的大屋已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老式的床铺上叠放着暂新的被褥。

两张桌子并在窗侧,上面还摆了几盆花草。

一切简朴而自然。

墙壁上挂着一幅发了黄的画像,上面的人像是一位戴着清朝才有的那种瓜皮帽,清瘦的面孔和一双深遂的眼睛,显示着此人的精干和智慧。

宋浩,这就是你太爷爷。

宋子和望着画像,眼角有些湿润。

太爷爷!宋浩忙上前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头。

宋景纯是一位传奇式的人物,当年以一份神奇的药方医杀窃国大盗袁世凯,随后远走它乡避居白河镇。

在宋浩小的时候,宋子和就经常的给他讲这位太爷爷行医天下的传奇故事。

在宋浩的心中,太爷爷宋景纯是一位侠肝义胆为民除害的英雄,以医济世的英雄。

父亲,宋家的祖传医术已有了传人了。

宋浩这孩子虽不是我宋家的血脉嫡亲,但在医道的悟性上有着凡人不及的天份,是您老生前最想寻到的授艺弟子。

这或许是天意罢,让我遇到了他。

如今这孩子已成手,但还需要磨练,希望您老在天之灵保佑他在医途上一帆风顺罢,成就一个和您老一样的济世名医。

宋子和心中感慨道。

休息了一会。

宋子和在卧室的一墙角处,从下面数到了第七块砖,然后以手用力向里面一按。

那墙壁忽然裂开一缝并朝两侧移动,开启了一处暗门来。

咦!和电影里一样啊!宋浩惊讶道。

影视里的东西也都是取决于现实的。

这机关倒没有老化,还可用。

宋子和高兴道。

这间所谓的密室也就是一处夹壁墙,宽两米,长四米余,空无一物。

明天拉根电线安盏灯,再给铜人做个底座,你就可以在里面对着铜人学习针术了,谁也发现不了的。

里面还算干燥,时间久了应该不会对铜人造成什么损害。

宋子和说道。

没想到老宅里还有这么隐蔽的地方!真是太好了!宋浩惊喜地道。

接着祖孙二人将那铜人的部件都搬了过来,又重新组合好了,立在了密室里,用红布遮了。

宋浩将那两册针法书,《新铸铜人腧穴针灸图经》和《铜人针经密语》,以及那些资料都放在了密室里。

然后封了暗门,心中这才稍安。

忙了大半宿,已至深夜了,祖孙二人这才就寝。

宋浩未料到自己会有这般奇遇,竟然得到了宋天圣针灸铜人这具绝世珍宝和两册针灸WwW,精神亢奋,加上新的环境,一时间睡不着,躺在床上胡乱想着,天色渐亮时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二天,临近中午时分,睡得正香甜的宋浩被爷爷推醒了。

宋浩,起来罢,你三爷爷那边请我们去吃饭呢。

你这孩子,兴奋得过了头,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罢,待吃完了饭下午再补睡罢,你大伯在前厅等着呢。

宋子和慈祥地笑道。

接下来的几天里,族人们闻讯宋子和回了来,纷纷前来看望,皆争着请去家里吃饭。

宋浩免不得跟了去坐陪,心中惦记着临摩那针灸铜人,面对着族人们准备的丰盛的酒菜,自无了胃口,心思已是转回了家中的密室里。

宋子和见状,知其缘由,只要不是重要亲戚的饭局,便不拉了宋浩去了。

人家问起,但说宋浩吃不惯老家的饭菜。

宋浩得了空闲,便打听到了一家木匠铺,订做了一个高半米,长宽一米的木制针灸铜人底座。

天圣铜人的双脚下原固定有一块厚重的铜板,以便于铜人正立在地上,此时将那针灸铜人移置在底座上就可以了。

接着宋浩又买了一段电线和荧光灯具,寻了一隐蔽处将电线接到了密室里。

待灯具一安上,窄小的密室里立时通亮,立在那里的天圣针灸铜人身形上泛起了眩晕的光辉,尤是显得生动多彩。

宋浩数了一遍,天圣针灸铜人共标有354个穴位名称,与那史料记载相符。

所有穴位处都凿穿有小孔,用发丝试探之,临近的同一条经脉上的穴位多是相通的。

针入而汞出,果然是真的。

自王维一铸成针灸铜人之后,朝廷医官院每年进行针灸医学针试,先将水银注入铜人的各条经脉中,体表涂以黄蜡,遮盖穴位处,应试者只要择穴准确,自可针入而汞出,实是神奇。

银))狐$#$书*吧可见那铜人被铸造得精巧绝妙,堪称鬼斧神工。

这时,宋浩产生了一个疑问,水银质重,灌注一条经脉里,上下当有压差,那么临近下面的穴位,其表面封涂的薄薄的一层黄蜡如何能封得住?便是能封得住,倘若点破下面的一处穴位,那么灌注在整条经脉里的水银岂不一泻皆出?虽然铜人是可以拆卸组合的,连接处同一条经脉是断开的,但是整个双腿部的经络要是相通的,这么长的距离,压差应该很大的,脚部的穴位所涂的黄蜡可是封不住腿上的那一线水银的。

抱着疑问,宋浩又将那铜人拆卸开来仔细查看。

发现体腔内多有小孔,原是那水银是从体腔内注入进一条条细细的经脉通道里的。

四肢部的倒是从体表的穴位处注入的。

发丝太软,宋浩又寻了根细铁丝,择了几个穴位向远处试探,竟然发现同一条经脉上的穴位,只有临近的三四个或四五个穴位相通而已,内里的经脉并不是一线皆通的,也不是原先想象的体表壁是中空的。

宋浩立时恍然大悟,同一条经脉上只有临近的几个穴位相通,水银量少,便可解决了因压差导致水银外泻的问题了,这从体表面是看不出丝毫异样的。

如此精密至巧的工艺,铸造起来是该多么的麻烦。

史料记载,天圣针灸铜人的铸造,历经三年始成,端的是至精至巧,神奇绝妙啊!仔细端详整具铜人,自令人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

那一点点的穴孔,清晰无比,似乎可以看到内里经脉中的气血运行变化,非此处不能有此穴,非此穴不能在此处。

一目了然,周身穴明。

学者临习,有一眼定穴之奇妙!果然是医家之神器!宋浩惊叹道。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17章 洛氏魔针冲脉起于少腹之内胞中,其浮而外者,起于气冲,并足少阳、少阴之间,循腹上行至横骨,挟脐左右各五分,上行至大赫……至胸中而散。

——选自《奇经八脉考》—————————————————————————————面对天圣针灸铜人,并且同时参习《新铸铜人腧穴针灸图经》,宋浩静观领悟了十余日,忽一日豁然开朗,那便是一眼定穴的奇感。

针灸铜人之妙,在于形体的标准,穴眼的准确,久观自给临摩者一种独特的感悟。

以此为参照,人之高矮胖瘦,尤可在瞬间揣穴定位。

先前宋浩在卫校学习期间,曾观察那真身的人体标本数月,在准确定穴上已有了很好的基础。

如今再临摩天圣针灸铜人,便自又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王维一铸针灸铜人的目的,就是令习针者能准确的定穴施治。

此铜人经高手匠人之手,竟然赋予了它一种独特的神韵和作用,具有了异常的灵性。

临者静心,久观自可有一眼定穴的奇妙,似乎是人与铜人之间产生了一种共鸣。

此铜人果然是可以助医者长针力的,此医家神器,已属于灵异之物了。

宋浩得天圣针灸铜人之助,针力又长,指法尤是娴熟。

以红布代衣将铜人遮之,择穴隔衣而刺,无不奇中。

久之闭眼揣穴寻刺亦然。

若是那有人在侧,定其位置,全身上下数百穴,当逃不过宋浩指间之针。

窦默所遗《铜人针经密语》,载以针家大秘,是针法WwW。

内述正反针,正者治疾,反者害人。

也是那万物皆有两端,医道也然。

宋浩复得书中针法,自此针道大成。

针灸一道,起沉疴于倾刻,救急症于当时,为古之医家推崇倍至。

以其简捷快速,应手而效的便利,更是那病家所乐于接受的。

中医圣典《黄帝内经》一书,通篇大半论以针道,足可见古人的重视程度。

历朝历代高人涌现,以针法行世,尤盛于今日。

故本书先论以针道,后再述以方药及其它。

这天,宋浩正在屋中阅读医书,宋子和脸色凝重地从外面进了来。

宋浩,你看一下这则消息。

这是我在你大伯家无意中看到的一份好多天以前的报纸。

宋子和将手中的一份报纸递过来道。

尤自悲叹了一声。

宋浩接过看时,那则消息的标题是:一对夫妇神秘被害家中,警方悬赏向社会征集破案线索。

并附有死者夫妇的照片,竟然是那烟台的王宇夫妇。

宋浩见之,脸色大变,一惊而起。

王叔叔他们出事了!宋浩骇然道。

时间就在我们将铜人转走的当天晚上,屋子里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抽屉里的数万元现金也分文未动,排除了盗窃杀人。

并且他夫妇二人没有外伤,只是被人捏碎了喉咙,一招毙命,当是专业杀手所为。

警方初步定为仇杀,不知何人所为,所以向社会悬赏征集破案线索。

看来窦女士的这处秘密藏铜人的地点还是被人发现了,好在我们转移的及时,否则就会被人抢走了,好险啊!只是王宇夫妇二人无辜受累,实在令人悲痛!宋子和叹惜道。

宋浩震惊之余,忧虑道:爷爷,这些人也太厉害了!他们竟然能追查到王叔叔家,也是能追查到我们这里的。

怎么办?不如上交国家罢。

好在我们在半路上转了车,对方一时半会的倒不容易查到我们身上。

只是这不是一般的国宝,它足可以诱出人的野心和私欲,令人生异变节。

若是上交之时遇人不当,自会有人挺而走险,携宝外逃的。

窦女士也曾以正规的渠道献宝国家,但险些被人抢了去。

并且消息一泄,整个江湖自会闻风而动,恐怕还未归国库,未来得及得到有效的保护之前,就被外人得手了。

那样再想追回来便自难上加难了。

在没有十分把握之前,我们不能动的。

这不仅是对窦女士负责,也是对这件稀世珍宝负责。

当下之策,暂藏密室,静观其变罢。

待风声稍缓,再做打算。

宋子和肃然道。

宋浩点了点头,那种得见天圣针灸铜人的兴奋和喜悦,立时被莫名其妙的紧张冲淡了去。

…………天津郊区一栋毫华的别墅里。

宽敞的大厅,中间是一圈真皮沙发,旁边摆了一组古色古香的红木家具,架子上放置着古董器玩,墙壁上还挂了几幅名人字画,这一切显示着主人家的富有和想衬托出自己的修养。

一位个子矮小,但全身壅肿头顶仅存了几根长发的胖子,正仰在沙发上,眯着一双金鱼眼,似睡非睡的在听着对面的一个中年人说着什么。

那站着说话的是一个面色阴冷的中年人,全身泛着一股凌人的杀气和蛮横,令人望而生畏。

我按洛先生提供的消息到烟台找到了那户人家,但是晚去了一步,那件东西被人转走了。

那家男人宁死不说东西的去向,我只好杀了他。

他的女人倒是怕了,说是几个小时前有一老一少来将东西取走了,地点是蓬莱,但是具体的位置她就不知道了,只说是那个年轻人叫宋浩。

我随后命兄弟们查了一下当天去过蓬莱的货车,找到了那辆货车和司机。

司机却说那一老一少中途突然转车将东西运往了济南,我查了这么多天,济南那边无结果。

中年人淡淡地说道。

刁成,你被那一老一小给骗了,那东西根本没有转运去济南,应该是直接运到了蓬莱,他们玩了个障眼法而已。

矮胖子忽然睁开了那双鱼胞眼,一道骇人的精光在他的眼中闪过。

这我也想到了,所以济南和蓬莱两地同时动手查,蓬莱那边花钱请人遍查当地户籍,一共查出七个叫宋浩的人,两个是十岁以下的孩子,三个常年在外地打工和念书,近期并没有回来过,另外两个也排除了,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那刁成表情漠然道。

看来是窦海芹请了外地高手来帮忙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东西还在蓬莱的某个地方。

你们的重点应该放在那里。

放心,事成之后,三千万少不了你们风火堂的。

矮胖子嘴角抽动了一下道。

堂主有命,令我全力帮助洛先生,钱的事不要和我谈,那是你和堂主的事。

刁成淡淡地道。

呵呵!矮胖子讪笑了一下道:我忘了,鬼手刁成不爱财的。

好性格!我喜欢!如果没有什么事,我现在就动身去蓬莱了。

刁成额首道。

去罢,一有那东西的消息立即通知我,事成之后,我会以其它的方式奖励你的。

林叔,代我送刁先生出去。

矮胖子满意地点了下头,说道。

一位精明干练的老者从门外进了来,随后送刁成出了去。

将刁成送出了别墅的大门之后,那林叔望了望左右没人,忙躲进了一处角落里,掏出手机拔了一组号码。

转告门主,那东西已到了山东蓬莱……矮胖男人叫洛北明,这可是一位有头有脸的公众人物,以祖传洛氏针法享誉医学界,被称为洛氏魔针。

在天津、北京、上海等几座大城市里办有六所私立的独具特色的针灸医院。

这洛北明还有一个不鲜为人知的神秘身份,那就是江湖上的九门十八家医门派别中的魔针门的门主。

说起洛氏针法,还有一段来历。

那是在清朝末年,洛氏先人在冰天雪地里救起了一个行将冻毙的游方道士。

那道士感激之余,传给了洛氏先人一套亦正亦邪的针法。

说它正,治病疗疾,神效非常。

说它邪,竟可以暗施针法令人患上怪病奇症,再以此针法解之,以此做为敛财之术。

魔针门是隐藏在社会中的一颗毒瘤,在旧时,凡病家一经魔针门人之手,便伴随上了厄运。

新疾虽去,但随生莫明其妙的怪病,又非魔针门的洛氏针法不可解。

病家往往耗尽资财方可转危为安。

只是到了现代,魔针门传到了洛北明的手里,他开始进行了一些改革,大凡贫困之家来求医,不再暗做手脚,尽可能的医治好,以此博得名声。

本是那些贫困病家实在无油水可捞,暗里算计他一回,得不尝失。

于是那些大富且贵之人开始倒了霉,慕名而来,多是针到病除,欢喜道谢而去。

可是过了不了多久,奇病怪疾便找上身来,做了诸多检查却是找不出病因。

只有复求洛氏针法,费去大笔钱财,甚则倾家荡产,才可保全无事。

倒有些劫富济贫的味道,然非其本意,所以也无什么天理道义可讲了。

洛氏魔针也自奇特,施针时不留痕迹,无证可查,并且只有洛北明的心腹弟子在他的授意下才可施针。

在给人医治旧疾的同时,暗施别样针法,便给人种下了隐患,到了一定的时期开始发作,多是冷热并起,杂症纷扰,似那般神经或内分泌失调的病症。

到了医院检查,诸多医学仪器却是查而无果。

所以从无人怀疑是那魔针门人做了手脚。

于是洛北明一路做得是风生水起,快速发展起来,从一个江湖游医做到了那医学针灸博士的地位,办医院,做名人,青云直上,好不威风。

洛氏魔针名声大振,倒也一语双关。

你若是有病被什么人施了针或服了他的药,近期忽感不适,患上了医院里也查不出来的怪疾,那么多是被人下了邪门医术,解铃还需系铃人,再去寻那人,说尽好话费尽钱财,当是有的救。

却说暗里着了洛氏魔针算计的人,也不尽数的转回来求救,有几位辗转找到了金针门窦家那里。

窦家针法非同小可,竟然拔乱反正,将那洛氏魔针种下的针法给破解了,也自知晓了魔针门竟然给病人下反针的,对那洛北明不屑起来。

金针门与魔针门从此结下了怨。

洛北明开始忌惮起窦家针法来,竟然能破解他的洛氏魔针,日后当不能一家独大了。

于是他想要了解窦家针法,以便对洛氏魔针进行改进,以令对方再无破解之术,将财源龚断在自己的手里,于是玩起了无间道。

洛北明派出了自己的一个心腹弟子,也就是那个叫李贺的,费尽了一番周折,成功的打入了金针门,进行卧底偷艺。

那李贺在针道上也自有些悟性,卧底五年,针术大长,深得金针门门主,也就是窦海芹的父亲窦飞的器重,于是欲将其纳作入室弟子,进行重点培养。

还令其临习观摩窦家历代秘传的宋天圣针灸铜人,长其针力。

不想此举竟给金针门带了血光之灾。

却说洛北明望着刁成离去的背影,一双金鱼眼上下翻了翻,若有所思。

爸!我看风火堂的人也靠不住,我亲自去一趟蓬莱好了!从楼上走下了一名颇带些野性的美艳女子。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18章 暴露带脉者,起于季胁足厥阴之章门穴,同足少阳循带脉穴,围身一周,如带束然。

——选自《奇经八脉考》——————————————————————————那女子叫洛飞莺,是洛北明的女儿,还有一子叫洛飞雄,替洛北明管理着那几所针灸医院。

这洛飞莺天生丽质,虽是皮肤略黑,却是一大美人,毕业于天津中医学院。

若是说起这对父女来,十个人中当是要有九个人摇头那洛飞莺不是洛北明的女儿,剩下的一个干脆懒得表态了。

其中缘故,谁又能说得清呢。

只是在性情上,那洛飞莺倒是继承了些洛北明的老练世故和阴狠毒辣,尤为野蛮。

虽是与她的年龄不相符,近墨者黑,也是家风使然。

这样也好,你就去一趟蓬莱罢。

趁消息还未传出去,抢先在外人到达之前将那宝贝拿到手。

否则一旦走露风声,江湖上的牛鬼蛇神都涌了去,风火堂也难应付的。

洛北明点了下头道。

那具天圣针灸铜人我们洛家势在必得,谁想分一怀羹,也要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那个分量。

洛飞莺颇为自信地道。

有莺莺出马,老爸我就放心了!我会通知风火堂的人配合你行动的。

另外,海外买家已出到一亿美金,不过那东西若真是宋天圣针灸铜人,我还舍不得卖呢!有此医家至宝,我们洛氏针法在针灸界就可以唯我独尊了。

加上我们魔针门在江湖上的影响,日后整个医学界当以我洛家马首是瞻了。

洛北明洋洋自得道。

李贺师兄不是说过了,那具铜人是宋天圣针灸铜人两具中的唯一传世真形,假不了的。

我在医学院时,针灸系的几个教授都说过,王维一所铸的宋天圣针灸铜人是无价之宝,价值连城的。

失踪了近千年,竟自被那金针门窦家秘传了下来。

那宝贝也该易主了,岂容一家独藏。

也亏了李贺师兄有幸见识到了那铜人,否则还不知道这医中至宝竟然还存在世上呢!洛飞莺身子往沙发上一靠,兴致盎然道。

对了,这几天怎么不见李贺?洛北明问道。

金针门突遭变故,他以为都是自己导致的,内疚着呢!不知跑哪里喝闷酒去了。

一个汉子,这点事都经不住,还能成什么大事,亏爸爸那么看重他。

洛飞莺有些不屑地道。

天圣铜人要是到手,李贺当为首功。

卧底金针门偷艺五年,也是难为他了,好在我的一番心血没有白费,竟然意外探得了绝世奇珍天圣针灸铜人的所在。

也是奇怪了,这件绝秘的消息本应该只有我一家知道,可是却引来了江湖上几路不明的人马同时出手抢夺,连那窦飞都被人给杀了,看来有人比我们出手还重的。

事既已泄,就看谁的动作快了。

洛北明眼中又自闪过了一道凌厉的光芒。

我和李贺师兄早就说过了,窦家血案并非全是我们做的,可是他不信。

瞧他那样子,很是向着窦家的,看来真是与那个窦微有点事。

爸爸从小将他养大,这么多年竟赶不上在窦家呆了五年,将我们洛家的恩情全都忘了。

洛飞莺自有些埋怨道。

不管怎么样,李贺毕竟带回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莺莺,你没事的时候劝劝他罢。

在你们这一辈中,针法最出色的当属他了,又在那金针门学习了五年,某些方面我都不及他呢!这种人才,我们洛家还是要将他留住的。

虽在此事上受了刺激,一时间想不开,日子久了也就淡忘了。

不要让他出什么事才好。

洛北明叮嘱道。

我知道了,待我从蓬莱回来再找师兄谈罢。

洛飞莺点了下头道。

山东蓬莱。

宋浩一人独自散步在海滩上,海阔天空的感觉并没有淡化去他心中的愁绪,那具宋天圣针灸铜人已经成了他一项学沉重的负担。

烟台王宇夫妇神秘地被人杀害,自给了宋浩一个警示,针灸铜人在自己手里也并非安全的。

这件医中至宝,竟可令人临习之际,别生境感,那种定穴准确的奇异功能,让医者观摩一遍,自可胜过在人体上揣摸穴位几十遍甚至上百遍。

天圣针灸铜人似乎有着一种别样的灵性,只要你感悟进去了,便能领略到它的妙处,堪称神物。

只是这件绝世奇珍意外地转到了自己的手里,日后倘若旁生变数,将这件国宝丢失,那么自己可真成了千古罪人。

昨日彷惶之际,宋浩忍不住按那窦海芹留下的电话号码打了一个电话,想联系上窦海芹令她将天圣针灸铜人尽快地转运走。

如此国宝,万一有个闪失,自己承担不了这个责任的。

电话竟然打通了,但是接听电话的并非窦海芹,而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宋浩发现对方声音不对,立即将电话挂断了。

随即懊悔之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窦海芹打电话实在是太冒失和大意了,虽然是在街上的公共电话厅打的,但是对方若是对那天圣针灸铜人有别有异心的人,当可查到自己的位置所在,由此可以断定,宋天圣针灸铜人就在蓬莱。

想起窦海芹在信中曾特别的交待过自己,三个月后才能和她以这个电话号码联系,若非她本人接听电话,就说明事情有变,针灸铜人就交给自己保护了。

可是自己在着急的情况下将这个电话打了过去,现在已经暴露了天圣针灸铜人的位置,说不定几天之内,大批的江湖人马就杀到了,这令宋浩后怕不已。

虽然此时宋浩并不知道,那具天圣针灸铜人已经被人将这个目标锁定在了蓬莱。

后悔之余,宋浩心情烦躁,又不敢和爷爷说起此事,免得爷爷担忧。

爷爷年纪大了,关闭平安堂,离开白河镇,心情本自不佳,再不要因此事担惊受怕了。

事已至此,静待其变罢,不管怎么样,这件国宝不能在我手中丢失甚至有所损坏的!宋浩握紧了拳头。

时至傍晚,正值海上落日,霞光映照,水天一色,别有一番景致。

宋浩自无心观赏,欲转身走去,却突然发现,远处站着一个男人,好象已观察他很长时间了。

宋浩见状,心中一惊,可是被人盯上了吗?那男人见宋浩在看他,便自转身走开了。

不会这么快罢,昨天才打的电话,今天就找来了?宋浩心中犯疑,加快了步子返回了市内。

好在回来时,并没有发觉有人跟踪。

当是心中有事,疑心太重,那个人不过是一个在海边闲走的游人罢了。

宋浩这样安慰自己。

宋浩回到家时,宋子和正在整理一些东西,原是从白河镇邮寄来的包裹到了。

见宋浩回了来,宋子和起身道:你二伯刚刚送来的,还叫我们晚上去他家吃饭,说是有事商量,应该是办诊所的事有眉目了,你也过去罢。

宋浩应了一声,随后帮爷爷将从邮寄来的包裹里的医学书籍整理了一下。

接着祖孙二人锁了门去了。

在宋立家的饭桌上,宋立告诉宋子和,诊所的事他已经找过人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要等上一段时间,主要是宋子和没有医师证,办起来要麻烦一些。

等等就是了,这件事急不来的,最终能办下来就好。

宋子和无奈地说道。

四叔,您老若是闲不住的话,不如暂时去青岛罢,我有个朋友在那里办了所医院,因没有名医坐诊,效益不是那么太好。

昨天这个朋友还打电话来让我给他找几名专家教授去他那坐堂的,我提了四叔,他听了高兴极了,说是明天就开车来接您老,但是我没有答应他,因为这还要看四叔的意思。

诊所那边要等上几个月的,您老要是同意,去帮他几个月的忙也不错。

宋立自有些恳求的意思道。

宋子和听了,笑了一下道:这样也好,这么呆下去我还真是不习惯呢,没病看,手痒得很。

宋立闻之,大喜道:太好了!我今晚就打电话,那个朋友明天就来接您老的。

四叔放心,到了青岛,一切都由我的朋友安排,亏待不了您老的。

对了,宋浩也跟过去罢,听四叔说你在医术上已经成手了,很了不得的,去了就是专家待遇。

宋立笑呵呵地道。

这个……宋一时犯起难来。

他不愿意离开爷爷,但是家中密室里的那具天圣针灸铜人,他可是放心不下。

宋子和明白宋浩的心思,也自不想令那具国宝天圣针灸铜人有何闪失,于是说道:宋浩还是看家罢,反正我在青岛也做不长的,几个月也就回来了。

宋立笑道:行!以四叔的医术,几个月足以将我朋友的那家医院搞火了,到时候他必是舍不得放四叔回来,那时再让宋浩代四叔去顶一段,有个缓冲也好。

要是愿意,宋浩最后留在那里就是了,医院里毕竟能锻炼人的。

到时候再说罢。

宋子和笑着点了下头。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中午,青岛来人接宋子和。

宋子和交待了宋浩几句,便赴青岛去了。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19章 人神所在日禁针阳蹻(脉)者,足太阳之别脉,其脉起于跟中,出于外踝下足太阳申脉穴,当踝后绕跟,以仆参为本,上外踝上三寸,以跗阳为郄,直上循股外廉,循胁后髀,上会手太阳、阳维于臑俞,上行肩膊外廉,会手阳明于巨骨,会手阳明,少阳于肩髃,上人迎,挟口吻,会手足阳明,任脉于地仓,同足阳明上而行巨髎、复会任脉于承泣,至目内眦与手足太阳、足阳明、阳蹻五脉会于睛明穴,从睛明上行入发际,下耳后,入风池而终。

——选自《奇经八脉考》———————————————————————————宋子和去了青岛一家医院临时坐诊,家里仅剩了宋浩一人守护着密室里的那具天圣针灸铜人。

自那日在海边怀疑有人注意上自己后,宋浩愈发的谨慎起来,除了上街购买生活物品,轻易的不再离家远走。

每日里潜心研习医术,或是进入密室,临摩天圣针灸铜人。

就在宋子和去青岛后的第三天傍晚,宋子平遣宋明来唤宋浩去家里吃饭。

宋浩推不开去,只好去了。

那宋刚、宋立兄弟也在其父家,见了宋浩,亲热地拉过来说话。

宋浩,有个问题向你请教一下。

今天我们医院针灸科的曲医生在给一位病人针刺时,不知何故,那病人竟自昏了过去,虽然十多分钟后醒了过来,那曲医生却是后吓得很。

宋立说道。

可是晕针吗?宋浩问道。

不是。

宋立回答道:那病人是个粗大汉子,不惧针的,原是腰腿疼,在曲医生的针灸科已治疗了一个星期了,差不多快好了。

可就在今天曲医生照往常一样施了针,那病人便莫明其妙的昏了过去。

针施在什么部位?宋浩问道。

宋立道:在两腿部,并且还没刺腰部的穴位,离脏器远着呢!很安全。

当时我过去看了,也就几根针扎在腿上,本不应该出什么事的。

那病人身体平时壮得很,这次除了因受了凉患了腰腿疼来求医外,并无其它疾病,也就是说,没有什么原因能在针灸的刺激下导致昏迷的。

我们几个医生讨论了一番,也未理出个缘故来。

宋浩沉思了一会,也自不知原因出在何处。

忽想起一事,忙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有所悟道:难道是犯了针灸禁忌?今天是农历二十九,人神所在日膝股禁针的。

人神所在日禁针!这是何道理?宋立讶道。

宋浩道:内在机理我也不甚明白,但在针灸典籍中多载有针灸禁忌,尤有人神所在日禁针一说。

此说法又分多种,又有干支人神禁针,四季人神禁针,便是《内经》也有所提及的。

至于‘人神’为何物,倒没有说明白,或是人体内游走的一种精气罢,当与那经脉之气密切相联的。

游走至什么部位,那部位的经脉气便相对‘弱’了。

偶遭外力刺激或打击,极易对人体造成伤害。

辟如说,平日里打你胸口十拳都没什么事,偶在人神所在日打上一拳,便能将人打死,虽有那‘寸劲’、‘巧劲’之说,若按以人神所在来论,也自有一定道理的。

‘时气’背时,棉花团都能打死人的。

又有那般人,不经意的跌了碰了一下,却造成了大的伤害。

那病人昏迷之由,应是犯了人神所在日之禁忌了。

那宋立听得也自不甚明白,问道:难道说是在那人神所在日,就刺不得针了?宋浩道:也不尽然。

若是遇有急症,需那人神所在日的穴位抢救时,也自要去刺的。

多时倒也无事,或是那急症时,人体气机失调,人神也自乱了所在。

当然,此说尚属玄奇,‘人神’与那经络皆是查无实质的,医书虽载,医家却多不重视。

不过古人既传下这种说法,便有其存在的道理,针灸医生还是注意一下的好。

宋立道:存在的,就是现实的。

你可尽知那人神所在的时日吗?我也要告诉那曲医生,日后真是要注意一些呢!宋浩道:针灸古籍中多能查得到的,便是一些民间的风俗方术的书籍中,也多有此一说的,可见古人还是对此重视的。

我且说一回,二伯记下也好。

宋立听了,忙朝一旁在听故事的宋明说道:拿纸笔来,你宋浩哥说,你记。

这都是知识啊!宋浩于是道:人神所在日,初一在足大趾,初二在外踝,初三在股内,初四在腰,初五在口,初六在手,初七在内踝,初八在腕,初九在尻,初十在腰背,十一在鼻柱,十二在毛际,十三在牙齿,十四在胃脘,十五在全身,十六在胸,十七在气衡,十八在股内,十九在足,二十在内踝,廿一在手小指,廿二在外踝,廿三在肝及足,廿四在手阳明,廿五在足阳明,廿六在胸,廿七在膝,廿八在阴,廿九在膝股,三十在股足。

宋浩说完,接着又道:这其中的内在机理还有待研究,是否有此一说还无证可查,日后行医中我也会注意这方面的,古人给我们留下了太多的不可用现代知识来理解的东西。

当然,我们也要弃其糟泊,取其精华的。

真正迷信的东西是不足取的,但有价值的东西我们也不应该忽视。

是啊!宋立感慨道:便是经络之迷,到现在还没有解开它的实质,但是它已经指导了中医几千年的针灸临床实践,真应该引起世人的重视!宋浩道:古老的,不一定就是落后的,它反而更接近了事物的本质。

原始的,朴素的,它可能是真相的浅显表现,越是这样,人们越容易忽略它。

宋立听了,不住地点头道:受教!受教!吃过了晚饭,宋浩别了众人朝家中走去。

古老的中医学,被现代科技的冲击,愈来愈不被人们接受了,被列为了那种经验医学和神秘医学的范畴,离所谓的正规医学越来越远了。

而现今天下,便是那些习中医者,又有多少能真正的认识到什么才是中医呢?中医是一种天人之学,是人与自然间如何协调的学问,天人相应是它的一大特色。

将人与天放到了一个同等的高度,人与自然的和谐,便是阴阳平衡之本。

万事万物都有着它的矛盾两重性,中国古代先贤们将其定义为阴阳。

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治病必求其本。

《素问。

阴阳应象大论》。

医家治病,必需先明阴阳。

宋浩回到了家。

此时天色已全黑了。

在客厅坐了一会,宋浩起身来到了后宅。

咦!?宋浩进屋开了灯后,发现几本医书散放在桌子上,本来他整理好了的,叠放在一旁的,显是有人动过了。

爷爷去了青岛,这座宅子里就剩他一个人了,谁能来这里呢?虽然屋子里其它的地方并无异样,但是宋浩还是感受到了一种头皮发麻的冷战的感觉,家里进来外人了。

宋浩扫了一眼墙角处开启密室的那处机关,掩着的一张椅子还在那里未被动过,心中稍安。

那密室很是隐蔽,除非将整座宅子扒了,才能被人发现。

宋浩检查了一下,发现唯独少了一部《针灸大成》,自己白日里还看过的,此时却不翼而飞了。

而桌子上放着的几百元钱仍在那里,来者显然不是谋那财物的普通盗贼。

宋浩心中感觉到了一种不祥,难道是行踪暴露了吗?宋浩心中随即一惊,来者若是为那具天圣针灸铜人而来,自己和那铜人可就危险了。

这些人好厉害啊!竟然找到了这里。

宋浩持了根棍子到院子里查看了一遍,院门和房屋的锁头都未坏,门窗完整,倒似不曾有人进来过的痕迹,可见来人有着那种高来高去的本事。

一晚上宋浩都未敢合眼,一种强烈的不安笼罩在心头。

难道是大意之下打的那个电话暴露了自己的所在,或是那些人找到了那辆载过铜人的货车的司机,烟台王宇夫妇被害,说不定那时铜人的去向就已经暴露了。

来人倒也奇怪,它物不拿,单单取了一部《针灸大成》去,是何用意?在不安和忧虑中,宋浩已是倦极,倚在床上不知不觉的竟自睡了过去。

宋浩虽是困乏睡去,但神意上仍自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偶觉屋中有异,当是多了一个人。

宋浩心中一震,猛然一惊而醒。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20章 劫持天津,洛北明住处。

洛北明手里拿着宋浩丢失的那册《针灸大成》,同时在接听他的女儿洛飞莹打过来的电话。

爸,那部《针灸大成》你收到了罢。

我们今天已经找到了那个从烟台转移走货物的叫宋浩的人和他的住处,没想到他也是医道中人,并且也应该精通针术的,这部被翻得起了毛边的《针灸大成》就能证明的。

只是在他的家里我们没有找到那件东西,应该被他藏在别处了,我们没有惊动他,但已在我们的监视之下。

我们想跟踪他找到藏东西的地点。

另外,消息又走露了,几路来历不明的人马也已经到了蓬莱,看势头都是有些来历的。

不过爸爸放心,那东西我们势在必得,容不得别人得了手去。

洛飞莹在电话里自信地说道。

莹莹,先下手为强,找不到东西就先将那小子带回来再说。

洛北明兴奋之余,又有些忧虑道。

他对又有几路人马到了蓬莱,感到了惊讶。

另处,莹莹。

洛北明用手抚了抚那部《针灸大成》,有些惑疑道:我刚才竟发现你派人送回来的那部书上有几处针眼,边缘很整齐的,应该是一针贯穿的。

世上竟有如此超强指力的人,很是恐怖,你叫刁成小心些。

爸,你看得真是仔细,我怎么没有发现。

放心好了,那个叫宋浩的也就是一个普通人,我们对付得了的。

不过为了防止意外,我们还是听从你的意见,将那个宋浩带回来,今天晚上就动手。

人在我们手里,不怕他不说出那东西的下落。

洛飞莹道。

不,你们现在就动手,我恐被别人抢了先,那样就麻烦了。

洛北明断然道。

行,我听你的。

放心,今晚我就将人给你带回来。

洛飞莹忙应道。

好女儿!只要将那小子带回来逼问出那件宝贝的下落,洛家的一切将来都是你的。

洛北明满意地笑了笑道。

此时那位林叔站在一旁,虽是一脸的恭敬,却是将洛氏父女的谈话一字不露地听进了耳里。

再说宋浩发觉屋子里进来了人,一惊而醒,立时站了起来。

此时有一人已然欺到了身前,伸手欲将宋浩按住。

惊急之下,宋浩忙从袖口处抽出了一根针,随手飞速的朝那人手臂上的曲池穴刺去,自是施了一手霹雳针法。

那人身形一震,立时定住。

这是一个满脸呈现出惊骇之色的汉子。

霹雳针法的震荡力由手臂上传,瞬间激遍全身,令其气血滞缓,若电击一般,一针制住。

宋浩一针奏效,忙闪避一旁,惊讶道:你是谁?那汉子身形被制,哪里说得出话来。

这是宋浩初次在人身上施展霹雳针法,也是他平时练得出神入化,虽在危急之下施出,也只是用了三成力道。

若是施出七成以上的力道,那汉子此时早已筋脉尽断,一针毙命了。

宋浩一招得手,欲问对方来历,忽闻身后有人冷哼了一声道:小子,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宋浩闻声未及回身,但觉一股异香飘来,身子一软,竟自昏了过去,乃是被人下了miyao。

对宋浩施miyao的是一个长发的生得白净的年轻女子,此时将手中的用以施miyao的手帕收了,望了一眼地上的宋浩,自呈现出了几丝惊讶之色。

[银狐书吧-银%狐$#$书*吧^WWW.foxshuo.CN]随对那汉子道:哥,你没事罢?那汉子表情痛苦,呆站在那里仍旧说不出话来。

你哥是被此人用针封了穴!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伸手将刺在那汉子手臂上的针拔了去,又以手掌在其背部拍了拍。

那汉子这才缓了过来。

爹,这小子的针真是邪性!仅刺中我曲池穴,却能瞬间一震制住我全身,不似那般被点了穴的感觉。

汉子惊异道。

难道是鲁门的霹雳针法!?中年人闻之讶道。

不会罢,若是鲁门的人岂能被我轻易的用miyao制服!年轻女子诧异道。

先勿管这些了,且将他带走,风火堂的人已被引开,离开这里再说。

中年人道。

那具针灸铜人……年轻女子迟疑了一下道。

风火堂的人已搜查过几遍了,这座宅子里藏不住那么大一件东西的,看来是被这个人藏在别的隐蔽处了,所以将此人劫走,回去再行问话罢,只要他在我们手上,那具针灸铜人就是我们的。

中年人道。

那三人随后将宋浩装进了一条布袋子里面,汉子一手拎起于肩膀上扛了,三人便从大门出了去。

此时天色已见亮了。

门外有个望风的,见三人出了来,忙上前迎了,对中年人恭敬地道:师父,快走罢,二师兄他们将鬼手刁成缠住了,三师兄挡住了另外一伙人,十分钟后警察也会赶过来的。

他真是抢手呢!年轻女子嘟囔了一句道。

出了胡同口,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开了过来,几个人将装着宋浩的布袋子放进了后备箱里,然后急忙上了车,轿车飞驰而去。

半分钟后,洛飞莹率十几个人急匆匆的来到了那座宅子的门前,见院门半掩着,洛飞莹脸色一变道:坏了!有人抢先一步,我们来迟了!旁边一人惑然道:大小姐,今晚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那么多高手,将我们的人都缠住了,连刁成也……不要提他了,你们风火堂的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一个人都看不住!洛飞莹气恼地怒吼道。

那十几个人愧然地低下了头。

远处响起了警笛声。

一个进院子里查看的人出了来,朝洛飞莹失望地摇了摇头。

洛飞莹无奈之余,转身率众离去。

宋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旁边一张椅子上端坐了一位神色严肃的中年人,两侧站了一圈人,其中一个是被自己曾一针定住的那个汉子。

中有一长发女子,白净漂亮,双目含笑,尤是引人注目。

宋浩心知自己是被这伙人劫持了,暗叫一声苦也!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感觉头脑仍旧有些昏沉,不知昏迷多久了。

中年人这时清咳了一声,淡淡道:你醒了。

小伙子,你不要害怕,我们不是坏人,之所以带走你来这里,是为了你的安全。

宋浩听了,没言语。

知道能私闯民宅,对人施以miyao,又将自己劫持来,哪里是什么好人,必是那般江湖匪类。

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医中至宝——宋天圣针灸铜人。

喂!你不会是哑吧罢?我爹和你说话呢!那女子见宋浩不应声,自是有些不悦道。

他不是哑吧,一针将我定住时,还问过我是谁呢!那汉子一旁道。

中年人干笑了一下,随后说道:先介绍一下罢,我叫唐青山,这个是小女唐雨,他是我的长子唐亮。

这几个是我的徒弟,刘友和、张朋、王国军。

我们是江湖医门派别九门十八家中的唐家,唐家立派三百余年,亦医亦武。

当然,这是旧时的称呼,你们这些现代的年轻人未必知晓江湖上的事。

好了,我们这边介绍完了,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罢。

宋浩!宋浩只好应了一句。

心中却是惊讶不已,宋天圣针灸铜人的出世,果然引动了蛰伏江湖不为人所知的那医门派别九门十八家。

今天算是见到了唐家的人。

宋浩!那唐青山点了一下头,随后道:宋浩,咱们就开门见山的直说罢,我知道那具宋天圣针灸铜人就在你的手里。

此医中至宝外人得之无益,唯于医家有用,希望你能交给我们唐家,由我们唐家代为保管。

此乃国宝,你不希望被人抢去当做一件文物买掉罢。

它虽然价值连城,但属于医中圣物,不应被人倒买的。

宋浩听了,知道那间藏天圣针灸铜人的密室还没有被人发现,心中稍安。

对于唐家是以医学的目的来求那针灸铜人,倒也不甚反感。

只是不屑对方做事的手段。

并且那具宋天圣针灸铜人是属于金针门窦氏的,自己受窦海芹所托,暂时不能交给任何人的。

对不起,你说的我不懂,我并不知道什么针灸铜人的。

宋浩摇了摇头道。

[银狐书吧TXT小说下载乐园—Qisuu.Com]喂!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你不要装糊涂好不好!那唐雨不耐烦地道。

宋浩摇头苦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心知自己只要不说出那具天圣针灸铜人的下落,对方当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况且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安全的。

宋浩!唐青山脸色变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常态,淡淡道:那具铜人对你来说并不能给你带来一场富贵的,相反,只能给你带来无穷的祸端,甚至是杀身之祸。

你我说话的时候,江湖上各种势力都应该到了蓬莱了,那里已经被闹得翻了天。

你现在已经不能自由地公开露面了,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将那具针灸铜人交给我们,将自己开脱事外,明哲保身。

当然,我们也会付给你一笔数目可观的酬金的,只要你开口,多少都没问题。

然后我们会放出风去,那医中至宝已被我唐家所得,与你无关了,你拿着那笔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也自无人会去寻你的麻烦了。

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呢!如果你执意不说出那具针灸铜人的下落,我们也会有很多法子让你说出来的,到那时,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了。

说到最后,那唐青山脸色自是一沉。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21章 背叛那唐青山威逼利诱,欲要宋浩说出天圣针灸铜人的下落,宋浩笑了笑,未言语,自是不为所动。

唐青山见宋浩年纪轻轻,竟然在这般情况下还如此的镇定,心中有个念头一闪,暗里不由一惊,忙起身道:你自家考虑一下罢,希望能尽快给我个答复。

说完,朝唐雨等人示意了一眼,率众退了出去。

宋浩知道自己已被那唐家囚禁了,看样子不交出针灸铜人是脱不了身的,便是说出天圣针灸铜人的下落,对方又能放过自己吗?况且自己是受那窦海芹危急之下所托,如此国宝,岂能轻易于人。

宋浩叹息一声,起身来到了窗前。

窗外是一幅乡村景色,却是一个富裕的地方,从那散布在树木间的毫华气派的小楼房自能看得出来。

偶从不远处一家好似商店的牌子上竟然看到了浙江的字样,宋浩心中一惊,方知自己已被那唐家劫持到了浙江省内一所不知名的村子里。

宋浩这时发现身上的物件都已在自己昏迷时被人搜尽了去,唯于袖口处随时取之用以施霹雳针法的几根针还在,当是没有被对方发现。

有针在侧,可寻机会脱身的,宋浩心下稍安。

在一座房子里,唐青山坐在那里,表情严肃,眉头紧皱,自是沉默不语。

唐雨见壮,忙问道:爹,怎么了?这个宋浩……?此人大有来历!唐青山叹然一声道:他针下所发出的震荡力竟能震及全身,一针便将你哥制住了,针下有如此效果,必是那鲁门的霹雳针法了。

此般绝技除了鲁门天下间可是独一无二的,难道说是金针门邀请了鲁门的人来保护那具针灸铜人?若是这样,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鲁门门主鲁延平是个极其护短之人,犯了他的门人,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唐亮一旁说道:鲁门与我唐家也算有旧,我们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这个宋浩掠来的,日后与那鲁延平说开就是了。

只是那具针灸铜人……那具针灸铜人我们唐家势在必得!一定要从宋浩的嘴中问出这宝物的下落,待日后那鲁延平找上门来再说。

唐青山无奈地道。

爹,我看这个叫宋浩的未必就是鲁门的人,可能是偶习了一种与那霹雳针法相象的针法而已,当与鲁门无瓜葛的。

鲁门弟子个个身手不凡,便是我从身后偷袭也不会轻易得手的。

而这个宋浩看起来不似那般习武之人所能具有的强健,当与鲁门没有关系的,爹在这件事上犯不着忧虑的。

并且从他的身上还搜出一根金针门的金龙针,应该是金针门的人了。

金针门窦家以针法闻名而已,不涉江湖事,不足为虑。

唐雨说道。

此人若与鲁门没有任何关系那是最好不过的了,但是我们还是要小心些的,吩咐下去,参与这次行动的人要严守口风,切勿将消息泄露出去。

雨儿,你来负责向宋浩问出天圣针灸铜人的下落,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撬开他的口。

唐青山断然道。

放心罢爹,我看这个宋浩也就是一个普通人,用不上几日我就能让他开口的。

唐雨点了下头道。

还有。

唐青山眼中又闪过了一丝忧虑道:在蓬莱,我看到了洛家的人,洛北明这个老狐狸也自对这具铜人垂涎三尺,这件国宝万万不能让他得去的,否则就极有可能流失海外了。

此医中至宝失踪了近千年,竟然在当代神奇的出世了,能有幸一见真颜,乃是我们医道中人梦寐以求的。

我们唐家重药轻针,在针术上落后于其它的医门,这是唐家在医术上的缺陷。

若能得到那具宋天圣针灸铜人,果如传说中的一般,有能长人针力的奇效,唐家医术当能重振百年前的盛况。

这是上天给我唐家的机会,不可错过的。

唐青山最后兴奋地道。

天津。

一家酒巴里,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侧伏在一张桌子上,表情漠然,眼神呆滞。

桌子上几瓶空了的酒瓶子显示此人已经醉酒多时了。

一名女子走到了他的跟前,望着他放纵和绝望的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女子正是那洛飞莹,伏在桌子上的年轻人是她的同门师兄李贺。

蓬莱之行失手,回来后洛飞莹被其父洛北明痛斥了一番,心情已自不佳。

复又奉父命出来寻找李贺。

门中有事,还请师兄回去。

洛飞莹淡然道。

随即一挥手,身后上来两名大汉,架了那李贺出了酒巴上了一辆汽车。

洛北明所居住的别墅里。

望着仰在沙发上,萎靡不振的李贺,洛北明摇头叹息了一声,然后道:阿贺,你不能这样消沉下去,会毁了你的。

我向你保证过的,只抢那具针灸铜人,不会对窦家的人下手,这一点我绝不会食言的。

杀害金针门门主窦飞的人真的是另一伙文物贩子做的,也不知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与我们无关的。

现在我们几次动作都已失手,那具针灸铜人下落不明。

看来只有找到窦家的人,才能找到那具针灸铜人的线索。

能与窦家联系上的人只有你了,为师希望你再去一回。

泄露铜人的事窦家未必能怀疑上你,你与窦家那个叫窦微的丫头感情应该很好罢,不妨利用她一次。

能有幸目睹一回宋天圣针灸铜人的真形,是为师一生中最大的心愿。

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找到那具铜人,你我共有,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做不愿做的事了。

那李贺呆呆地望着前方,只是不应。

唉!你这孩子,师父知道这样做很是令你为难的,但是没有办法,再拖下去,恐怕就会让别人得手去了。

你先休息几天,缓和一下情绪,再行动罢。

洛北明说完,挥手让人扶了李贺到房间休息去了。

爸,李贺师兄这样子成不了事的。

洛飞莹摇了摇头道。

他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蓬莱事败,我已给风火堂追加到了五千万,并且由风火堂堂主白厉亲自出马,追查抢先我们一步劫走那宋浩的人,江湖上的事由他们搞定。

但为万全之策,我们必需双管齐下,由李贺通过窦家的人查出那具铜人的下落来。

若能以另外的途径找到那具铜人,五千万我们自会省了。

莹莹,这次行动失败,主要是你的经验不足。

记住,日后行事,动作一定要快、狠、准!抢人之先,方能立于不败之地!洛北明语气阴沉地道。

我知道了!洛飞莹低了头应道。

楼上的房间里,李贺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怔怔的出神。

洛北明刚才的一番话对他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他现在内心深处是极端的痛苦。

五年前李贺私下受师命打入金针门偷习窦氏针法,五年下来,窦家的人给予了他从未感受到的关怀,虽然他也为此感到内疚过,行业内的偷艺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但是他倒不曾有过负罪感。

因为他学的是一种救人的医术,方法虽欠妥当,自感也不甚为过。

在金针门的五年中,李贺是快乐渡过的,除了师父师兄们的看重外,他也获得了一份爱情。

师父的孙女窦微,一个美丽的女孩子,他二人算是一见钟情。

那种美妙的感觉,如梦似幻,不可言状。

可是在一个月前,这一切都改变了。

由于李贺针法上的出众,自然有在魔针门经洛北明指教的根基,被那窦飞当作是入室弟子,竟准许他观摩临习窦家秘传八百余年的奇世珍宝——宋天圣针灸铜人。

天圣针灸铜人给李贺带来了极大的震撼,这件传说中的医家至宝竟然还保存在世间。

狂喜之余,李贺忘记了观习铜人之前立下的誓言,不可向外人泄密。

李贺之所以向洛北明暗里通报在窦家发现了失传已久的宋天圣针灸铜人,除了受洛北明之命,探查窦家一切针法上的事情之外,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年轻人按捺不住的炫耀之心。

没想到此举竟给窦家引来了塌天大祸。

宋天圣针灸铜人秘藏在金针门窦家的消息一经李贺泄出,竟然引来了江湖上各种势力的争夺,师父窦飞不幸被人杀死,窦微神秘失踪。

金针门遭此惨变,门人只好四下躲避。

但是李贺从师姐窦海芹的眼神中看出了那种怀疑的目光。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22章 奇疾宋浩被囚之地叫做唐庄,是那唐青山的老家。

唐家抢先魔针门一步将宋浩秘密劫来,显是在各方面都做足了准备。

那具宋天圣针灸铜人对于医家来说,除了价值连城之外,更是医中至尊无上的圣物,拥有此神物,足可光耀本门医术,是故各家皆不惜什么正义不正义的了,拼了性命来夺。

宋浩此时虽然失去了自由,但心下却稍感安慰,知道蓬莱老宅藏有天圣针灸铜人的那间密室实在是安全得很,并且自己又离开了那里,更是引开了诸人的目标。

将江湖上的注意力移到自己身上,铜人自会更加安全的。

自家闭口不说,谁人能奈我何。

只是自己突然失了踪,爷爷和大伯他们会担心的。

就在宋浩寻思的时候,门一开,那唐雨走了进来。

宋浩,你是金针门的人吗?唐雨直问道。

宋浩摇了摇头。

只要不问及针灸铜人,宋浩也自会应付一下对方。

难道说你真的是鲁门的人?唐雨眉头一皱道。

宋浩又自摇了摇头。

唐雨见状,心中一安,嫣然一笑道:这就好!唐雨那一笑,端的是百媚丛生,自看得宋浩心中一荡,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来审问自己。

能告诉我那具针灸铜人所在吗?唐雨笑吟吟地,轻柔说道。

她见宋浩被自家的容貌吸引,倒想施一下美人计呢。

不知道!宋浩笑着应了一句。

你……唐雨用计不成,不禁有些恼怒。

她随即冷笑了一下道:那具铜人对你无用,只能给你惹来祸端,何必将自己拉进这场是非之中呢!况且以你的能力是不能将那铜人脱手变卖的,也就是说不能给你带来任何好处的,固执下去,你将一无所有。

你既然落到了我们的手里,本来想令你拿了一笔钱走人就是,你却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自然有办法让你开口的。

对不起!宋浩神色一肃道: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要,不是你们的东西也勿想得到!是吗!那我们就试试!唐雨怔了一下道。

这时,门外有人轻咳了一声,随后进来一位八旬老者。

长须飘胸,二日精烁,自不是那般平凡人物。

二爷爷!您老怎么来了?唐雨见了,忙迎上前恭敬地道。

唉!没想到我们唐家已经沦落到绑人索物的境地了!苍天不长眼,生出你们这些不肖子孙来!那老者摇头叹然道。

二爷爷,此事非同寻常,所以采用了非常手段……唐雨头一低,有些愧然道。

雨儿,你爹被那东西迷住了心窍,你怎么也跟着犯糊涂,枉费了这么年我对你的教导。

不要多说了,你先出去,我要和这个年轻人说几句话。

老者神色不悦,转过身去,未在理会唐雨。

唐雨见了,倒也不敢违背,望了宋浩一眼,退了出去,并随手将门掩上。

那老者上下打量了宋浩一遍,自有些歉意道:你叫宋浩罢,对不住了,我们唐家这么做实在不该!不过你放心,我们唐家并不是什么坏人的。

此事他们做得太过鲁莽了,老夫这里向你赔个不是罢。

说完,老者竟然朝着宋浩躬身一礼。

老伯……宋浩见状,一时茫然无措,不知对方意欲何为。

孩子,老夫唐纪,虽为长辈,但并不主唐家事,所以制止不了他们一番乱为。

不过请你放心,没有人敢对你做出什么不当的举动来,勿要理会他们就是了。

宋浩见那唐纪态度和蔼,心生感激。

然而即落人家之手,对方不免会使出什么阴谋诡计来向他诈出天圣针灸铜人的下落,站在那里未在做声,要看看唐纪还会有什么动作。

唐纪见了,知道宋浩还心存疑虑,慨然一声道:孩子,你勿要疑老夫的,你心中的秘密自家保住就是,无人强迫你开口。

你既然已到了这里,暂且住些日子罢。

待我与那主事的侄儿商量一下,一定会放你走的。

况且你目前的处境很危险,这里也相对安全一些。

你可以在这唐庄里自由走动,等到风声平息后,再走不迟。

老伯,谢谢你了!宋浩感激地道。

此时感觉那唐纪的态度倒是真诚的。

唐纪说完,朝宋浩点了下头,转身去了。

望着唐纪离去的背影,宋浩心中寻思道:果如此人所说,我倒没有什么危险了。

不管怎样,再没有摸清楚这个唐家的底细之前,我不能太冲动了。

此人的话可信也可不信,为今之计,以静待变罢。

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宋浩便试探着走出了房间,果然没有人上前阻拦,看来那唐纪已向众人交待过了。

但在远处,那刘友和、张朋二人则不时的朝宋浩这边望着,显然仍在人家的监视之下。

唐雨站在一座楼房的窗户内,望着在庄里闲逛的宋浩,对一旁的唐青山说道:爹,二爷爷护着这个人,我施不了法子的。

那就先磨磨他的性子再说。

叫人看紧了,勿要离开唐庄半步,可不能令他跑了。

我这边再想办法。

唐青山有些无奈道。

我问过了,此人与金针门和鲁门皆无关,不知道那窦家为何将如此宝物托付给他保护?看样子他除了那种莫名其妙的能制人的针法,也无其它本事。

唐雨摇了下头道。

不受威逼利诱这便是本事。

能在江湖各路人马的追查下避了这么长时间,也是本事。

临危不乱,处变不惊,更是本事。

加上一手神奇的震穴针法,此人倒有些深不测呢!唐青山眉头皱了下道。

如此过了几日,宋浩心情倒自坦然起来。

知道只要自己在这里,那天圣针灸铜人便自安全。

人家又管吃管住的,何乐而不为呢!倒也是一个随遇而安的性子。

这日午间,一辆面包车驰进了唐庄。

车停下后,唐亮从车上下了来。

一旁的张朋见了,忙迎了上去。

去将我二爷爷找来,从医院里转来一个病人,师叔治不了,让二爷爷试试。

唐亮说道。

张朋应了一声,跑去寻那唐纪去了。

刘海大哥,你下车罢,一会让我二爷爷给你看下,他老人家若没有法子治,你也就不用再找别人了。

唐亮朝车内说道。

随从车上走下一个疲倦的愁云满面的汉子。

那刘海身形忽一震,忙扶住了车门,面呈痛苦之色道:又来了!一种奇异的声响从那刘海的足跟部发出,如雷贯顶,直至脑部,旁边的人皆可闻见其声。

一旁的宋浩心中也自讶道:这是什么怪病!?一阵声响过后,刘海长吁了一口气,脸色愈加疲惫不堪。

唐亮忙扶了他进了一座房子里。

这时候,唐纪和唐青山、唐雨等人赶了过来。

宋浩想看看这个医门唐家如何来治这种怪病,也自跟了进去,倒也无人拦他。

唐纪上前诊脉,唐亮则说了一下病人刘海的情况。

一天前不知何故,忽有怪异声响从足跟部发出,如雷轰鸣,上传至脑,一小时内可连发作数次,令人寝食难安,痛苦不堪。

仔细的诊过刘海的脉后,唐纪点了下头道:五脉平和,唯肾脉呈芤象,且举而始见,按而不寻,此乃肾败。

肾主骨生髓,虚则不济,失其所养,故而骨空。

然生异响,倒是不可思议。

罕见的奇疾!老大夫,有得救吗?刘海惶恐道。

唐纪笑道:若不明所以,治不得法,你的命也就到限了。

既知病因所在,倒也无妨。

我开个方子,服用半个月,可保你无恙。

谢谢老大夫!刘海惊喜道。

唐纪随后寻了纸笔开药方。

宋浩上前看了一下,见是六味地黄丸加杜仲、枸杞、鹿胎膏及大量的猪牛的骨髓。

六味丸加以血肉有情之品大补真元,甚是对症!宋浩心中自对唐纪佩服起来,能列入医门中九门十八家的唐家果是名副其实。

这时,忽见那刘海双腿一颤,随即失声道:又来了!老大夫,快将这该死的声音去了,否则我如何能捱过这半个月!但闻那怪声又起,若汽球爆破,连贯而上,循腿沿脊冲脑,阵阵不止。

那刘海双手抱头咬牙硬撑,若大个汉子立被折腾得不堪之极。

待补过之后,骨得髓养,那声响可能就消了,现在这般症状,老夫倒也无从下手呢!唐纪一脸无奈地说道。

满屋诸人,闻那怪声惊然,俱无策可施。

宋浩此时心中一动,上前道:给我根针,我来试试!宋浩未用自家袖中隐藏的那几根针,是为了防日后意外之变。

你……唐亮犹豫不决,显是对宋浩那种制人的针法还心有余悸。

给他!唐纪道。

唐雨上前将一针盒递了过来。

宋浩伸手取了两根针。

那唐家人见状,立时全神戒备起来。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23章 医门旧事中国古代的先贤们将自然万物的属性以阴阳五行来高度概括,从而建立了包括中医理论在内的古代哲学体系,也自成为了中国古代诸般文化的理论源泉。

阴阳五行的命名,是中国古代先贤们智慧的结晶,是人类认识自然并对其最为精彩的阐释,是独特的东方思维模式。

它应该接近了事物的本质,是对自然奥秘的一种理论的揭示。

然而时下一些被所谓现代科学知识武装了头脑的人们,一提起阴阳五行,总是颇多微词,认为那是封建迷信和历史糟粕,近而披上了神秘主义的外衣。

有些文化底蕴的,倒是能接受些,不过也是认为那是原始的、朴素的,也就是落后的。

却不知正是这种落后的理论指导了几千年的中医临床实践,并渗透进诸多文化领域之中,散发着永远不可磨灭的光芒。

然而这其中的奥秘我们仅仅是刚刚揭开了它的表面而已,它真正的实质和内涵,还有待我们进一步去挖掘。

事物有着它的矛盾两重性,我们以阴阳来命之,运动变化的特性,我们以五行来归属。

命名而已,难道非要用西方的话语来代替这种已然总结成的精辟的语言吗?你已经叫小强了,他叫大钢了,非要唤成罗伯特、汤姆斯的才舒服吗?茫茫的宇宙,我们引以为豪的现代文明是微不足道的,几百年后,一些东西可能什么都不是了。

人们时常讨论的所谓的科学性,其实是在一定的历史阶段的合理性而已,它是暂时性的。

而那种经历了几千年的历史考验,经久不灭的东西,才具有真正的科学性,这才是人类最为宝贵的财富。

近代和当代,总有一些愚蠢的人叫嚣着要废除中医,可能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或是别有用心,结果当然是以失败而告终。

因为他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传统文化的根,是永远都废除不了的。

有感而发而已。

——————————————————————————宋浩持了针,待那怪异声响从刘海足跟部又一次响起未及过膝时,两手同时出针,分刺那刘海两膝内侧阴谷穴,针尖破皮入肉之际指下微微一抖。

弱施了一手霹雳针法,有那一分的力道,是想以针下的震荡力将那声响拦消去。

空骨发声的怪疾宋浩未曾见过,但想以略施霹雳针法将声响化解去。

所谓一通百通,霹雳针法不仅仅能制人,也能治疾的。

随宋天圣针灸铜人一起,针灸名家窦默所遗的那册《铜人针经密语》中也载有断候法。

果然,那怪异声响至膝而止,消散无形。

肾败之症,虚不能生髓,令那骨中失髓血之养,而导致怪异之声,并非那骨中真空的。

阴谷穴属肾经之穴,疗骨疾尤效。

宋浩两手同时出针,动作飘逸,手法轻灵,中穴准确,竟令那怪异声响立止,满屋之人无不惊愕。

小兄弟,厉害啊!我的两腿舒服极了!刘海惊喜道。

呵呵!我只是暂时止住了那声响而已,仅仅是治标,若是治本,还得服用老伯开出的那首方子才好。

宋浩笑道。

哈哈!宋浩,没看出来你还是医中的一位圣手!走,去我的屋里说话。

唐纪意外之余,高兴得拉了宋浩就走。

那刘海也随即被唐亮送了回去,千恩万谢自不待言。

屋中仅剩下了唐氏父女和几个弟子。

唐青山望着远去的宋浩的背影,兴奋道:此人针法奇绝,说不定是得了那具宋天圣针灸铜人之助,有此验证,这件宝物我们唐家是非得到不可了!唐雨站在那里,默然无语,眼中自是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芒。

在唐纪的屋子里,那老头高兴地将宋浩按在椅子上坐了,兴奋道:行啊宋浩!你竟然身藏绝活,可是师从金针门窦家吗?宋浩道:老伯,我与那金针门并无关系,我的医术是爷爷传给我的。

哦!唐纪颇感意外道:原来是家传医术,不知祖上是哪位高贤?宋浩道:太爷爷名为宋景纯,旧时曾行医于京城。

什么!唐纪闻之惊讶道:你是那宋景纯的后人!久仰其大名啊!说起来我的父亲与你的祖上也是相识的。

你那太爷爷号称医中的医侠,厉害着呢!传闻那窃国大盗袁世凯就是他医死的,以医术济世除害,古今可没有几个人有那般胆识做得来的。

宋浩听了唐纪对太爷爷的赞誉,心中自是升起了一种自豪感。

还有啊!唐纪又兴致盎然道:你那太爷爷宋景纯可是一位传奇式的人物,有许多传奇故事你这个后人未必知道的,我给你讲讲罢。

好啊!宋浩高兴地道。

唐纪于是道:那是民国初立,山东有位督军的独生子患了大病,请了当时有名的天医门门主齐良来治。

那天医门乃是江湖上九门十八家医门派别中实力最强的一派,在民间声誉极高,门中弟子曾有三十六高手名扬于世。

当年那慈禧太后主政时,偶患头痛之疾,宫中御医百治不效,便于民间请了那天医门的齐良。

结果齐良仅仅投了两剂药,便将那慈禧的顽症治愈了。

慈禧太后大喜之余,特赏赐齐良黄马卦,并往来宫门无碍,天医门显赫一时,故又有御医门一说。

唐纪顿了一下,又道:可是齐良在给督军的公子治病时,正赶上那个公子疾病发作,昏迷不醒。

齐良诊断后说是此乃不治之症,病人当熬不过三天,不治也罢。

督军闻之大怒,说那齐良不尽心,若是救不醒他的公子,必杀之,于是将齐良下在了狱中。

此一时彼一时,那个督军可不管什么御医门的。

唐纪摇头一叹,接着道:适值你那太爷爷宋景纯路过此地,被督军府的人请了来。

你那太爷爷好生了得,施以家传秘术回阳九针将那个公子竟然救活了,但没有多说些什么,随即拒绝了督军的重金酬谢竟自离去。

当时你太爷爷并不知天医门齐良的事,在离开督军府后曾私下对人说,那督军公子是不治之症,施以回阳九针仅续命十日罢了,所以他在暂时得手后很快的脱身去了,免得日后麻烦。

宋景纯果是医中高人啊!危险之下,救人不得时也可自救!唐纪感慨了一番,又道:那督军公子三日后仍安然无恙,督军便对齐良忌恨起来,欲日后治他死罪。

但是在过了一星期后,督军公子旧疾发作,不治身亡。

又赶上时局动荡,督军也无暇顾及此事了。

后经天医门人多方解救,费尽番周折,才将齐良从狱中保了出来。

齐良出狱后,闻你太爷爷宋景纯从容脱身之事,感慨万分,说是天医门医术纵横天下,唯缺回阳九针这种救急和‘自救’的奇术,是为遗憾。

后来那齐良托请了医道中的朋友找到了你的太爷爷宋景纯,欲以天医门十大奇方秘术交换他的回阳九针,以补天医门的缺憾。

天医门奇方秘术闻名天下,得之者尤可名噪一方,是天下医家梦寐以求的。

两下交换当是皆大欢喜之事,对你宋家医术的提升自有莫大的好处。

但是不知何故,你太爷爷竟然一口回绝了,传闻你太爷爷似乎与那天医门有隙,这其中可能另有一段医中故事罢,却不得知了。

唐纪喝了一口水,接着又道:齐良苦求回阳九针秘术不得,郁郁而终。

他却也固执,死时曾对子孙及众门人说,天医门不得此术,他将死不瞑目,齐家子孙当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从宋家的人手中学得那回阳九针术,一代人不成,两代人,两代人不成,那就三代人,无论付出何种代价,天医门一定要拥有此术的。

齐良倒是一番苦心,为的是日后天医门人再遇到如山东督军那般权贵和状况时,也好令门人暂时以此术应急,然后安全的脱身而去,以避免杀身之祸。

说到这里,唐纪摇头感叹道:医本救人之术,救人之时还要再防人,说起来也是一悲。

好在那是乱世,医家救人之际,尤其是遇到那般权贵,不免战战兢兢,恐一失手,便惹祸上身。

唐纪又道:齐良死后,天医门人不免对你太爷爷私生怨念。

后值时局变动,袁世凯公然称帝,招来了全国上下一片反对之声,因此气病。

群医束手,便从民间寻找名医。

有那心胸狭窄的天医门人,借机极力推荐你太爷爷宋景纯,欲摆他一道,令他羊入虎口,有去无回,以泄私愤。

所谓伴君如伴虎,又在那种情形之下,医家唯恐避之不及,败则身死,成则名裂,自是无人敢应的。

没想到你那太爷爷却欣然而往,艺高人胆大,反摆了那袁世凯一道,并且再一次全身而退,不过从此便失了踪,当是避走它乡了。

天医门齐家再也寻不到你宋家的踪迹,引为憾事。

天医门齐家!宋浩莫名其妙的嘟囔了一句。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24章 天医《老子》谓:万物负阴而抱阳。

《易传》说:一阴一阳之谓道。

阴阳者,有名而无形(《灵枢。

阴阳系日月》)阴阳者,一分为二也(《类经。

阴阳类》)人生有形,不离阴阳。

阴平阳秘,精神乃治;阴阳离决,精气乃绝。

重寒则热,重热则寒、重阴必阳,重阳必阴。

阳胜则热,阴胜则寒;阳虚则寒,阴虚则热阳损及阴,阴损及阳。

是故善诊者,察色按脉,先别阴阳——《内经》以阴阳为总纲的阴、阳、表、里、寒、热、虚、实八纲,是辨证论治的基石。

——————————————————————————唐纪对宋浩叙说了一番医门旧事,随后又道:据说现在天医门人遍布世界各地,凡是有华人的地方,就有天医门人在行医。

旧时的九门十八家医门都以各种形式延续了下来,共同支撑着中医医道的命脉。

虽然其中也有变了性质的,但大多数都以发扬中医医道为己任,维持着传统医学的发展。

唐纪接着感慨一声道:虽是如此,现今的状况是中医大有被西医取代之势。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西医主在治病,中医则主在调病,就是调理阴阳的平衡。

中医和西医,中药和西药,其实在理论上是两个完全不同概念的问题,在治疗上倒可以互相取长补短,而在药物的研究上若全部按研究西药的方法则有可能将中医引向歧途。

唐纪接着道:中药是讲究性味归经的,以寒、热、温、凉的药性,也就是‘四气’,加以辛、甘、酸、苦、咸五味,按其升降浮沉的特性来调理人体的阴阳平衡。

若是放在实验室里化验它的分子结构,是否能杀死某个病毒细胞,那么绝大多数的中草药都会令那些研究者失望的。

因为他们从那些草根树皮上分离不出他们所期望的东西,当然,一些少数的中草药在实验室里还是能研究出些成果的。

但在整体上这么做是偏离了中医真正发展的轨道。

以人参为例,在实验室里化验出的结果几无价值可言,甚至还赶不上胡萝卜的营养成分高。

但人参大补元气的特性,尤其是山参在虚症的急救中,在古代的病案和现代的临床实践中都已证明确有奇效的。

中医的发展并不排斥用现代的科技手段来验证和提高它,有些药物是可以在实验室里提纯它的有效成分,进而提高治病的疗效。

但有些则不然,仍要按自然之材进行传统的炮制。

一味药炮制的方法不同,甚至是时间上的差异,都能导致它具有了不同的药性,这些才是中草药的特点,是那些研究分子结构的人永远也不会了解的。

从西医的角度去研究和看待中医是不行的,所以要找出一个合理的适合中医自己真正能发展的道路来,这是当务之急的大事!宋浩听到这里,不住的点头称是。

老伯,西医的针对性是单病的治疗,而中医则是整体的调合,说高一点,那就是天人相应。

真正的高层次的医道,是要找到那种适合人与自然间可以调治疾病的契机,有时甚至可以不药而治。

宋浩说道。

说的好!所谓上工治病不用药,是那医家洞彻了天地的奥秘,领悟了天人之间的平衡关系,以自然之法调合疾病。

虽是不用药,但万物皆为药,就看医家怎样运用了。

我且给你讲个故事罢。

唐纪随后道:这是一则关于古代医家药王邳彤的传说,勿论其真假,只是说明万物可为药和以自然之法调治疾病的道理。

那邳彤有药王之称,在他眼中万物皆可为药。

一次,南方瘟疫流行,邳彤怀着济世救苦之心远离家乡前去为百姓治病。

就在邳彤离家不久,其母患了重病,百医无效。

眼见不治,为了不误时间,其兄邳祝只好带了母亲去南方寻邳彤治疗。

待寻到邳彤,邳彤给母亲诊断之后,暗里惊讶之余,随对母亲说道,‘非儿不孝,乃是儿不才。

母亲所患奇疾,非人力可为,虽有药治,却是世间难寻。

但若天地有情,念我为世人一心疗疾之德,或能机缘得遇。

母亲保重,随兄长回乡去罢,以待命运安排。

’邳彤诊治疫区民众,自无暇照顾母亲,其兄邳祝只好带了母亲返乡。

行至野地,其母口渴难耐。

邳祝安置母亲于路旁,四下里却寻不见水源,正焦急万分时,偶在树林中发现了一个死人头骨,内存一汪雨水,然水中竟有两条小蛇嬉戏。

邳彤无奈之余,用树枝将两条小蛇挑出,顾不得什么脏水了,端于渴极的母亲喝了。

后行至一村庄,其母腹饥,便寻了一户人家欲讨口饭吃。

可巧那户人家的媳妇生了一对双胞胎,而那家的婆婆是个瞎子,公公是个拐子。

正值家中添了双胞胎,高兴之际,见有人来讨饭,便热情地将产妇吃剩下的一碗薏米饭加上一个鸡蛋给邳祝的母亲吃了,那薏米是产妇的小姑在磨房中赶着一匹马新碾出的薏米。

而那个鸡蛋竟然还是一个双黄蛋,实在是巧合之极。

说来也怪,那邳祝带了母亲到家之后,先前所患重病竟自不知不觉间痊愈了。

几天后,那邳彤的一封家信也到了,信上写道:‘如母亲能喝到二龙戏珠天然水,吃到一胎双子双黄蛋,牛马小姑碾薏米,拐公瞎婆做成的饭,自然病除。

此四般药非人力可为,若母亲命大,自然巧成药到,不知母亲一路如何,十分悬念。

’那邳祝看罢大惊,想起一路所遇,正合邳彤所开之药方,忙回信告之一切。

邳彤接到信,得知了详情,感叹道:‘真是神灵天佑!我邳彤当顺天行事,普济众生,以报天恩才是。

’说到这里,唐纪感慨道:医道到了邳彤的这般境界,堪称天医了!只有天医,才能晓得这般天药啊!这是应合了天人之间的一种契机,非穷究万物之理不能窥破也!医道之深奥,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

唐纪随又笑了一下道:我们谈及这种常人看来‘玄而又玄’的东西,又会有人批判我们搞神秘主义和迷信了。

古代医巫不分,难免授人以柄。

然而巫是什么?现今的各派宗教多起源于古老的巫术,宗教的形成,是从不同的角度来阐释宇宙和生命的奥秘,有时候更接近了事物的本质。

道者,亦佛亦上帝,名之不同罢了,其理一也!宋浩听罢,感慨道:老伯,闻您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在晚辈看来,医道大者,涵天盖地,不是吃药治病那么简单的。

它同时是一种哲学,更是一种艺术。

是啊!唐纪感叹道:学习中医本难,能领悟这种高层次医道的人就更少了。

医者意也,几人能解啊!晚饭的时候,宋浩坐在了唐家的饭桌上,是唐纪拉他去的。

面对惊愕的唐青山、唐唐雨等人,唐纪说道:从现在开始,宋浩不在是你们手中的所谓人质了,而是我们唐家尊贵的客人了。

说起来宋浩的祖上与我们唐家还有些渊源,因为他是民国时期的名医宋景纯的重孙。

唐氏父女闻之惊愕。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25章 阴谋五行者,金、木、水、火、土。

天生五材,民并用之,废一不可《左传》木曰曲直,生长、升发、条达舒畅。

五季为春,五方为东,五气为风,五化为生,五色为青,五味为酸,五音为角,五脏为肝,六腑为胆,五官为目,五声为呼,情志为怒,形体为筋,变动为握。

火曰炎上,温热、升腾。

五季为夏,五方为南,五气为暑,五化为长,五色为赤,五味为苦,五音为为徵,五脏为心,六腑为小肠,五官为舌,形体为脉,情志为喜,五声为笑,变动为忧。

土爰稼穑,生化、承载、受纳。

五季为长夏,五方为中,五气为湿,五化为化,五色为黄,五味为甘,五音为宫,五脏为脾,六腑为胃,五官为口,形体为肉,情志为思,五声为歌,变动为哕。

土载四行,为万物之母。

金曰从革,清洁、肃降、收敛。

五季为秋,五方为西,五气为燥,五化为收,五色为白,五味为辛,五音为商,五腑为肺,放腑为大肠,五官为鼻,形体为皮毛,情志为悲,五声为哭,变动为咳。

水曰润下,寒凉、滋润、向下。

五季为冬,五方为北,五气为寒,五化为藏,五色为黑,五味为咸,五音为羽,五脏为肾,六腑为膀胱,五官为耳,形体为骨,情志为恐,五声为呻,变动为栗。

五行相生: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

五行相克: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

造化之机,不可无生,亦不可无制。

无生则发育无由,无制则亢而为害。

《类经图翼》——————————————————————————什么!他是宋景纯的后人?唐青山闻之,惊诧不已。

那唐青山脸色变了变,讪笑了一下道:不打不相识!宋浩,你既是名医之后,算是我们冒犯了,还请原谅。

只是那具天圣针灸铜人……宋浩道:唐叔叔,那具针灸铜人的确在我手里,被我藏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但是在未征得它的主人意见之前,我暂时不能交付给任何人的。

唐青山还想再说些什么,唐纪一旁止了道:青山,宋浩这孩子现在已是我唐家的客人了,并且说起来我两家还有些渊源,他也算是你的侄子了。

那具针灸铜人的事不要再提了,那是他心中的秘密,不说出自有他的理由,勿要强人所难。

也……也好!唐青山极不情愿地点了下头。

宋浩啊!唐纪笑了笑道:你被我们唐家带到这里来,虽说是一场误会,也是一场缘分呢。

现在误会解开了,你自是去留随便。

但是现在风声很紧,有许多人都在找你的下落。

希望你能再住些时日,这样相对的也安全一些。

况且保护那具医中至宝——宋天圣针灸铜人,也是我们医道中人的责任。

你要信任我们唐家的人,就让我们一起来保护它罢。

当然,藏铜人的地点你一个人知道就行了,这样可保万无一失。

宋浩听了,自是升起一种感动,感激地道:多谢老伯的理解,我现在的压力真的是很大,那具针灸铜人是我们的祖先给我们遗下的绝世珍宝,若有闪失,我是承担不起的。

现在有了你们大家的支持,我感觉好多了。

这就对了吗!这么大的责任怎么能让你一个孩子来负呢!医中至宝,就应该由我们医道中人全体来保护才对。

唐纪笑道。

唐青山的脸色此时显得十分的轻松,倒是显得有些愧疚道:宋浩,你真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孩子,和你比起来,我们实在是惭愧啊!虽然我们劫了你来也是为了保护那具针灸铜人,方法是有欠妥当了。

唐青山随后犹豫了一下道:我想多句嘴,宋浩,那具针灸铜人你将来如何安置它呢?现在它的原有主人金针门窦家的人都已避开了,找寻他们是件极难的事。

便是将来物归原主,也只能给金针门带来无穷的麻烦,安全方面自是不能保障了。

你要有个长久打算才是啊!宋浩听了,忧虑道:是啊!我也正在为此事犯愁呢。

最后物归原主不得,只好上交国家了。

那唐纪与唐青山互望了一眼,俱呈现出古怪之色。

唐青山摇了摇头道:此举欠妥。

要是一件文物也就罢了,可是这具天圣针灸铜人除了它的文物价值外,还有着不可估量的医学价值,物有所用,才能体现出它的真正价值来。

你若是上交给国家,倒也是一件稳妥的好事,但是这件医中至宝的真正的医学上的用途可就再也发挥不出来了,实是有违那王维一铸此针灸铜人的一番良苦用心。

因为一旦上交国家,国家自会以重点文物加以保护的,束之高阁,医家若想去临摩观习,程序上就有很大的困难了。

便是国家将那针灸铜人交给相关的医学研究机构,对于那些只会搞理论少临床的专家们来说,也无多大益处。

那些专家们在书本上的学问能做到天上,一时兴起,随便在旧纸堆中寻来几句话,就能将现有的几千年流传下来的理论给你推翻,以显示他们的刁专本事。

天圣针灸铜人在他们的手里,实在是可惜了,顶多能研究出几篇与之相关的冠冕堂皇的论文罢了。

传说中此铜人有能长人针力的奇效,就应该供于那些有需要的针灸医家来临习用,这才不违那王维一铸造天圣针灸铜人的本意。

此医家至宝还要真正的医家来用才好啊!宋浩听了,点了点头道:唐叔叔说得有道理,待事态安稳之后,我寻到铜人的原有主人,再行商量针灸铜人的去留问题。

到时候自会给这具针灸铜人找到一处安全所在,又能给需要它来临习的医家提供方便的条件,做到物有所用。

此天圣针灸铜人的确能令人别生境感,有那一眼定穴的奇妙。

针灸医家若有幸能观摩临习数日,果是能长人针力的,对提高医术大有益处。

这尊医中至宝,当不能令它失去真正的实用价值的。

若能如此,这也算是对古人和今人的一个完整交待。

那唐纪、唐青山叔侄听了,相视而笑。

唐雨坐在一旁,默不做声,眉头不禁皱了皱。

这天晚上,在一处房间里,那唐纪、唐青山叔侄二人正在掩门密谈。

二叔,看来你的方法奏效了。

唐青山有些得意地说道。

宋浩此人眉宇间有种刚烈之气,强迫不得的,便是将他逼死了,我们也未必能得到那具天圣针灸铜人的下落。

所以施此怀柔之计,逐渐放松他对我们的戒意,时机一到,令他主动说出来。

只要他在我们手里,那铜人日后自会落在我们唐家。

青山!唐纪语气一转,尤自兴奋道:你这回当是立了大功,一取两得啊!这个宋浩的价值,不亚于那具针灸铜人的。

没想到他竟然是那民国名医宋景纯的后人。

他施针止那骨响之奇疾时,我便知他家学渊源,细问之下,果是名医之后。

若能得其宋家的回阳九针秘术,我们唐家的医术便可针药齐飞了。

并且还可以与那天医门做个交换,那么我们唐家在九门十八家医门之中的地位自可大大提高了。

日后的发展不仅仅是目前办的几所医院了。

另外,这件事情急不得,要慢慢来,水到渠成,自然会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唐雨这孩子性子直,先不要让她知道实情,否则会坏事的,也自会改变对我们长辈的印象。

唉!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说起来也是惭愧,救了一辈子的人,自以为心胸坦荡,老了老了却要对一个年轻人做这种事。

那唐纪摇了摇头,感叹不已。

唐青山道:二叔也勿要自责,此事实在过于特殊了,只好采用特殊的手段了。

为了唐家日后的发展壮大,我们暂且做一回小人罢。

唐纪感慨之余,说道:宋浩的安全方面你还要加强,我们已经对不住人家了,不要再令他生出什么意外才好。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被我们唐家掠来的消息会泄露出去的,近期庄内一定要加强戒备。

便是日后铜人得手,宋浩的安全我们也要负责的。

还有,医院里那两位被洛家的人施了洛氏魔针的病人明天接到这里来罢,让宋浩以针法进行调治,或能有所转机,否则时间久了,病人会落下残疾的。

要不是林叔给我传来消息,竟不知世上还有下‘反针’之说。

洛北明也太过于阴狠毒辣了,以此法诈人钱财,损人利己,有干天和的。

唐纪又交待道。

此时在门外已然听得了一切的唐雨,摇头暗叹一声,转身悄然离去了。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26章 反针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合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劳作,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而去。

今时之人不然也,以酒为浆,以妄为常,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满不知御神,务快其心,逆于生乐,起居无节,故半百而衰也。

(《素问·上古天真论》)———————————————————————————这天早上,唐纪唤了宋浩与他同用早餐。

宋浩,我们唐家在县城有所医院,现在有两位住院的病人治疗效果不是那么太理想,我今天已经叫人将那两位病人接到这里来,希望你能用你的针术来治一治。

唐纪犹豫了一下,说道。

那我就试试好了!宋浩应道。

心中寻思道:这唐家倒也蛮有实力的,竟办有医院。

看来旧时的那九门十八家医门也都与时俱进了,开始正规化了,不似那般游走江湖给人治病了。

中午时分,几辆轿车驰进了唐庄,来者显然不是那般平凡人物。

唐纪迎了上去,与两位相貌相像的中年人握手寒暄,是唐亮陪着二人来的。

那二人是一对兄弟,是当地有名的两位私营企业家,一个叫蒙武,一个叫蒙文。

你们唐家真是服务周道啊!竟然叫我兄弟二人来唐庄承唐老先生亲自治疗,荣幸之至啊!蒙武笑道。

两位大老板客气了!你兄弟二人的病患一日不除,老夫心中便一日不安,始终掂记着是个事。

刚好家中来了位医中的高手,给两位大老板会会诊。

唐纪笑应道。

如此格外看顾我兄弟,不知如何感谢才好!待我兄弟的病好了,一定会捐笔款子给唐家医院,以表谢意!蒙武感激地道。

客气!客气!唐纪故作淡淡笑着,将蒙氏兄弟让进了屋子里。

在屋中等着的宋浩站了起来。

这位是宋大夫,名医之后。

这两位是蒙氏企业的董事长和总经理,是我们当地乃自全省有名的企业家。

唐纪给双方介绍道。

哦!蒙氏兄弟见宋浩年纪轻轻,不免心下惑疑。

便是名医之后,如此年轻,又能有多大的本事呢。

出于礼貌,那兄弟二人还是上前和宋浩彼此间握了握手。

唐纪随后介绍了一下蒙氏兄弟的病情。

那是在十多日前,蒙氏兄弟同时在深夜里犯了一种颇为古怪的病症。

蒙武是全身奇痒,蒙文是周身麻木,端的是痛苦难耐,但在几个小时后则恢复如常。

如此数日,一到晚间那怪疾在兄弟二人身上便同时发作,不得已,到县城唐家办的医院求治。

一系列的检查下来,排除了过敏和其它致病因素,自是不知病困所在。

若按西医诊断,属于那种神经紊乱范畴。

经过了一个多星期的中药内服和外洗治疗,虽有所缓解,但夜晚必发如旧。

怪就怪在蒙氏兄弟二人均是在夜晚同时发病,只是症状有异。

宋浩听了唐纪的一番病情介绍,心下茫然。

便给那蒙氏兄弟诊了一遍脉。

兄弟二人均是六脉平和沉稳,无那般相应的外感风邪之象。

宋浩眉头一皱,又静心在脉象上细查,兄弟二人虽是六脉平和,但隐感脉息上皆有种混乱的迹象,浮寻微得,沉则不现,不甚明了。

或是在夜晚病情发作时才能症脉相应同一。

昼伏夜发,气血动静使然,而脏腑无扰,当是经脉气血逆乱所致!宋浩恍然大悟,随自一惊道:二位的经脉被人误刺不相关的穴位,气血调乱了,三个月之内可曾同时被人施针术治疗过别的疾病?宋浩想起了《铜人针经秘语》上所载的反针术。

厉害!唐纪暗赞一声。

与一旁的唐青山、唐雨父女,相视愕然。

行啊!宋大夫,你看病看得真准啊!蒙文惊讶道。

蒙武点头道:不错,两个月前我兄弟二人的确被人施针灸术治疗过。

当时我二人去上海谈一桩生意,喝多了酒,令我的胃部疼痛难忍,在朋友的介绍下去了一家洛氏针灸医院。

记得是一位教授给我看的病,说来也神奇,仅仅一针,就将我的胃疼止住了。

后来那位教授说要巩固一下疗效,防止复发,又在我身上刺了几针。

当时我弟弟见针灸术的效果这么好,便请那位教授将他原来患的风湿腰腿疼的病也顺便治一下,结果也给治好了。

蒙武随即惑然道:怎么,我兄弟二人这次齐患病,是与那次针灸治疗有关吗?这个……宋浩一时也自犹豫起来。

依那蒙武所述,他们兄弟去那所洛氏针灸医院尚属正常治疗,应该没有被人下反针术的道理。

况且说的那位针灸教授,能同时将他兄弟二人的疾病治好,在针灸术上当有高深的造诣,也自没有误刺穴位调乱经络之气的可能。

但是宋浩知道,蒙氏兄弟这次患晚间发作的那种奇痒和麻木怪病的根源,一定来自那次针灸治疗。

究竟为何被人下了反针,宋浩也说不清楚,也自不能肯定。

因为那种能反致人怪病的反针术,属于那种失传了的针法上的古代邪术,现代应该没有人会使用的。

《铜人针经密语》上也仅载了反针致人奇疾的道理,而未载其术。

唐纪这边轻咳了一声,说道:在疾病的治疗上,有时候也是利弊并存的。

这种特殊的情况应该属于意外罢。

对于洛氏魔针,唐纪已有见闻,然不知其理何在,自是无法找出相应的证据来。

又不便向蒙氏兄弟挑明,引起医疗纠纷,从而将洛家的人引来,故有此一说。

唉!没想到这针灸术也有副作用的,当时那位针灸教授还对我兄弟说过,日后若患了别的病,去找他保管治好。

本来再在这里治上个几天,若是还无效果,就准备去上海洛家针灸医院找那位教授了,宋大夫,你有好法子给我兄弟治吗?蒙武感叹之余,问道。

唐纪一旁,心中冷哼道:也是你兄弟有钱,着了别人的道还不知晓,若还去那洛家的针灸医院,不丢下个几十万,休想将身上的病治好。

洛北明,你老小子够狠的,专在这有钱的主身上下反针,不知被你施这般卑鄙的手段诈去了多少钱财!魔针门这些年发展如此迅速,当是得益于那洛氏魔针来敛财了。

宋浩这时道:二位怪疾我也是首见,我且试试罢,施针法调治一下。

问件事,二位可还记得在那家针灸医院治疗时被刺的部位?记得大概就行。

蒙氏兄弟于是回忆了一下,指了指身上的几处部位。

宋浩见了,皆是那阴经所在,暗里点头道:是了,定是被刺乱了阴经之气,阻碍了气血,故在晚间发作。

既知病因所在,以针法再进行调和理顺当不是什么难事。

若是被误刺倒也罢了,真是有那般会施反针术者以此故意来害人的,则是可怕的一种事。

宋浩回头找寻了一眼。

唐雨见状,忙端了针具盒走上前来。

宋浩在蒙氏兄弟身上各寻了几处穴位,分别一针刺入,略施手法,不留针,轻描淡写一般,随即收针施术完毕。

这就完了!蒙武诧异道。

完了,我已经给二位理顺了经脉,今晚若是不发作,以后也就没事了,倘若还有些感觉,明天再来一次,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宋浩说道。

真是太谢谢你了!蒙氏兄弟闻之俱喜。

小宋,能否讲一下这其中的道理?唐青山问道。

唐青山急于想知道缘由,故而发问。

为了宋浩的安全,未直呼其名。

这两位先生是在进行针灸治疗时被同时误刺了穴位,逆乱了经脉之气,可能是施针的医生大意之下造成的罢,故遗下了那种奇痒麻木的怪症。

以人身上的穴位疗疾和药物的治病在一定意义上有些相通相似的。

药物有药性,穴位也有穴性。

配伍不当,也自有相反作用的。

适才我以针法调理了经脉气血,应该将那种逆反的作用化解了。

宋浩说道。

唐纪和唐青山、唐雨听了,皆自点头称是,对宋浩有理有据的说法,敬佩不已。

那蒙氏兄弟随后千恩万谢的告别去了。

宋浩,这兄弟俩的确是被人下了反针!唐纪一脸郑重地说道。

什么!宋浩闻之,不由大吃一惊。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27章 道歉经脉者,所以能决生死,处百病,调虚实,不可不通。

(《灵枢·经脉》)夫十二经脉者,人之所以生,病之所以成,人之所以治,病之所以起。

学之所始,工之所止也;粗之所易,上之所难也。

(《灵枢·经别》)。

————————————————————————当今之世,真的有人会施反针之术?是了!是了!刚才这两人若不是被人下了反针,岂会无端生出这般怪疾,便是误刺也不会达到这种晚间同时发病的程度,乃是被人算计了。

可是刚才老伯为何说是一次意外呢?不叫他们去找那家医院讨个说法。

宋浩茫然道。

唉!唐纪叹息一声道: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要知道上海的那所洛氏针灸医院是有很大背景的,它的业主便是魔针门的洛北明。

在九门十八家医门中,魔针门亦正亦邪,洛氏魔针在医学界是非常有名的。

那洛家的人向他们求医的病人中有钱者暗里下反针,针法诡异,非魔针门的人不能解,以此诈取病家钱财。

被他们算计的病家每发怪疾,诸般医学仪器不能查,也自无证据去揭发他们。

今天那蒙氏兄弟俩被你以针法调治了过来,当属万幸。

医道中竟然还有这种阴毒的人物,不可思议!那种反针术虽是以穴性的不同来配伍刺乱调逆经脉气血,也是选取特殊的穴位施以特殊的手法来进行的,普通医家便是按法而施也无这般效果的。

适才这二人虽被下了反针,但是仅中阴经,从脉象上看,尚属轻微,我还能调节过来,若是下得再重些,就不好办了。

宋浩说道。

你能给调理过来,已是不简单了!唐纪赞许道。

宋浩唐青山迟疑了一下,说道:这种反致人怪病的洛氏魔针你要注意了,也许日后还能遇上类似的事情。

并且那洛家的人你也要留心,在蓬莱,我见到了洛家的人在那里出现,应该也是奔你去的。

你能解去洛氏魔针,再加上那具天圣针灸铜人的关系,日后被洛家的人知晓,未必能容你。

宋浩闻之愕然。

放心,有我们唐家的人保护你,洛家的人不能对你怎么样。

唐纪笑了笑道。

这时,那刘友和出现在门外,朝唐青山点头示意了一下。

唐青山见状,知道有事,忙转身出了去。

在另一间屋子里,唐青山问道:什么事?刘友和道:师父,这些天庄里出现了几个陌生的人,虽是卖日常用品的小商贩,却不是那般卖力的吆喝,而是在观察着什么。

我怀疑……唐青山闻之一惊道:看来二叔说的对,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宋浩在我们唐家的消息应该泄露出去了,马上增派人手加强戒备。

宋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这治病救人的医道竟也有邪正之分。

社会复杂,人心险恶,实在超出了意料之外。

自己被请到唐庄已经有一星期了,突然失踪,蓬莱的叔伯们不知急成什么样子了,可惜没有记住他们的电话,否则打个电话报个平安也好。

在青岛的爷爷也应该知道了罢,也在担心自己呢。

没想到离开白河镇,竟发生了这许多的事情,似乎不是他这个年龄的人所能承担得了的。

宋浩回忆起了在白水河洗澡时的惬意,童年的时光是无忧无虑的,尤其是在爷爷的关爱下,万事不扰心,生活就象白水河的水静静的欢快地流淌着。

但是眼下一切都改变了,无意中卷入了一场是非之中,自己已是脱不得身,而且也是不能置身事外。

现在虽被这唐家以礼相待,但是宋浩隐隐感觉,对方还不是那么坦诚的,仍旧有着对医中至宝-宋天圣针灸铜人的企图。

宋浩无奈地感慨一声,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睡梦中的宋浩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忙起身整理了一下床铺。

开门看时,却是那唐雨。

宋浩,你真行啊!刚刚接到蒙家的电话,他们兄弟两个昨晚安然无恙,果如你所言,经你针法调和,竟然治好了。

唐雨一脸兴奋地说道。

好了就好,也是他们兄弟俩中的反针轻些,否则也要费些力气的。

宋浩道。

暗里也自一松,自己的治疗还是得法的。

那蒙家兄弟还说了,要好好的感谢你一次,只是他们今天有个重要的生意要谈,不能来了。

说是明天亲自来车接你,设宴答谢。

唐雨望着宋浩,笑吟吟地道。

客气了,烦请唐姑娘转告对方,用不着的事,明天我还是不去罢。

宋浩摇了下头道。

随你好了。

真是佩服你,针法上竟然有如此神奇的效果,是你的父亲传授给你的罢?唐雨由衷地敬佩道。

宋浩闻之,神色黯然,良久,才叹息一声道:长这么大,我还没有见过父母的样子,是爷爷带大我的,也是他老人家传给我的医术。

哦!对不起!唐雨大感意外。

没关系!宋浩笑了一下道。

二人随即陷入了一种沉默之中。

过了好一会。

宋浩!唐雨开口道。

什么?我们唐家这次将你劫来,实在是迫不得已,还请你见谅。

唐雨低头愧然道。

没什么了,唐老伯已经和我说开了。

宋浩道。

你……你不怨恨我吗?那日在你家中,是我施了miyao将你迷倒的。

唐雨顿了下道。

算是一次意外,就让它当作误会过去罢。

况且除此之外,你们也没有再强迫我什么。

唐姑娘,谢谢你的诚意。

宋浩认真地说道。

对于唐雨真诚的道歉,宋浩心中多少还是受到了一些感动。

谢谢你的大度!唐雨脸上呈现出了轻松和欢喜之色。

还有……唐雨欲言又止。

二爷爷叫你过去用早点。

唐雨忙转了话语道。

说完,望了宋浩一眼,带着一种复杂的神情去了。

那唐纪和唐青山心中虽然揣有目的,但对宋浩已是另眼相待。

在他们的眼中,宋浩与那具天圣针灸铜人已经具有同等的价值了。

宋浩针法上的神奇,无疑给他们带来了震撼。

唐家以方药行世,于针术上欠缺,是欲在此方面求得突破。

但是无那般世传针法是不能独树一帜的。

宋天圣针灸铜人的意外出世,给唐家带来了一种希望。

便是不能获取高明的针法,也可奇货独居,进而诱取各家针法秘术。

况且传说中那天圣针灸铜人也可长人针力的。

在巨大的利益和诱惑面前,人心不定,正义有时候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这天晚上,宋浩正在房中阅读从唐纪处借来的一册古医书。

忽然,从外面传来了一阵打斗声,扰乱了寂静的夜晚。

宋浩正惊愕间,房门被撞开了,唐雨惊慌地闯了进来。

宋浩,快跟我走,有一伙来历不明的人进了庄子,应该是来抢夺你的。

唐雨气喘吁吁道。

自是一脸的紧张关切之情。

突遭变故,宋浩惊讶之余,倒是处变不乱。

凛然道:让他们都来罢,事情总要有个了断的时候。

手指不由自主地捏了捏隐藏在袖口处的那几根针的针柄。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28章 搭错车故善用针者,从阴引阳,从阳引阴;以右治左,以左治右;以我知彼,以表知里;以观过与不及之理,见微得过,用之不殆。

(《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这时,外面的打斗声愈加激烈起来,隐夹杂着唐青山的怒呵声,并逐渐向这边移动了过了来。

唐雨此时脸色一变,显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道了声先离开这里避开再说。

上前拉了宋浩转身就走,宋浩只好随了她去。

唐雨拉了宋浩离了房间,绕过了几栋房子,向庄后跑去。

宋浩感觉到了唐雨手心已渗出汗来,当是紧张所致。

心中微讶,不知她为何这般紧张。

出了唐庄,上了一条公路。

唐雨这才站下,意识到自己还握着宋浩的手,忙自松开了。

随后递给宋浩一只小布包,说道:这是你原先身上的东西,里面我还放了一些钱,你拿着赶紧走罢。

记住,你现在的情况非常特殊,日后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们唐家对不住你了。

显是话中有话。

谢谢你,唐姑娘!宋浩感激地道。

平日里那唐纪和唐青山虽然对自己还算友善,但仍有留下自己的意思。

而现在唐雨是真的要放自己走了。

宋浩,你快走罢,以后要知道自己保护自己。

唐雨关切之余,似乎流露出了那么一丝伤感和留恋。

还有,我们现在扯平了。

唐雨又掩饰地笑了一下道。

是的,我们扯平了!宋浩也自回笑了一下,感激地望了唐雨一眼,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对不起,宋浩,那具针灸铜人令所有的人都疯狂了……望着远去的宋浩模糊的身影,唐雨喃喃自语道。

怅然若失。

在唐庄附近一座土岗上,一名年轻的女子正举着一具可于夜间远观的那种望远镜在观察着唐庄的一切动静。

当她看到有两个人出了唐庄,其中一人上了公路远去后,嘴角露出了一丝诡秘的笑容。

此女子正是那个洛飞莹。

且说宋浩别了唐雨顺着公路顶着夜色一路狂奔,有种飞鸟脱笼的感觉。

半个小时后,离那唐庄已是去得远了,也是累了,宋浩这才放缓了脚步。

置身野外,夜色朦胧,茫然四顾,远近已无了人家。

只因紧张和一路奔跑的疲倦,恍恍惚惚,竟不似那真实所在。

宋浩揉了揉太阳穴,深呼吸了几次,知道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和冷静。

虽离开了那唐家,但是自己仍处在危险之境。

蓬莱暂时是回不得了,否则还会将各种对天圣针灸铜人有企图的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的。

目前天圣针灸铜人的安全是头等大事,不能在自己手上有闪失的。

先去青岛找爷爷罢,再商量个法子,以应眼下之变。

一道耀眼的的灯光从身后射了过来,接着是几声鸣笛,驰过来了一辆货车。

宋浩见之一喜,忙招手将那辆货车拦了下来。

大哥,能捎我一程吗?到前面有车站的镇子就行。

宋浩朝那司机喊道。

货车司机警惕地打量了一遍宋浩,见宋浩还算是强壮的体格,虽是一个人,但黑灯瞎火的若是发生意外还真是难对付,犹豫了一下道:我有急事,赶着去拉货呢,你拦下一辆车罢。

怕是宋浩抢劫他呢。

那司机说完,一踩油门,开车去了。

宋浩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又有一束灯光在远处亮起,又自驰来一辆汽车。

适才被拒,宋浩已自无了兴致,转身步量而去。

倒也怪不得那些司机们,深夜之中,没有几个胆大的敢搭载陌生人的。

那辆汽车由远而近,在经过宋浩身边的时候,却嘎然而止。

宋浩感觉一怔,不由的停下步来,奇怪地望了望。

那是一辆越野车,随着车窗的落下,呈现出了一名年轻的女子的艳丽面容。

喂!你这个人的胆子够大的,竟敢一个人走夜路,怎么样,捎你一程如何?那女子爽朗地笑道。

宋浩没想到那女子竟然主动的让他搭车,不禁犹豫了一下。

你如果想走就走下去罢,走上几个小时才有可能遇到有旅馆的镇子。

那女子似乎看出了宋浩犹豫不决的心情,笑了笑道。

宋浩听了,想想也是,若这样在夜色中走几个小时下去也不是个事,也不甚安全的,于是感激地笑了一下道:谢谢你,看来只好搭你的便车了。

说完,绕过去自行开了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那女子暗里得意地一笑,开车而去。

认识一下,我叫李燕,不知大哥如何称呼?那女子问道。

宋浩!宋浩应了一声。

一个女孩子敢开车跑夜路,不简单啊!宋浩找了个话题道。

没什么,早已习惯了。

我在开车云游全国,走夜道是很正常的事。

李燕笑道。

哦!开车走遍全国,蛮羡慕的!宋浩赞叹道。

对了,宋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啊!李燕问道。

宋浩道:随便到前面一个只要有车站的地方就行,然后去青岛。

青岛!好地方!你要是不介意,我用车直截将你送去得了,顺便我也去那里走上一回。

李燕道。

这怎么行,岂不误了你的行程。

宋浩意外道。

没事,我这是全国游走,没一个明确的目的地,随遇而安,到哪里都行,好人做到底,就将宋大哥直截送到青岛得了。

李燕笑了笑道。

这个……宋浩一时间不免犹豫起来。

一个陌生的女子主动的让他搭车,又要不远千里的主动的送他去青岛,且在唐庄遭袭,自己刚刚离开那里的时候,这其中……,宋浩心下不禁犯疑。

怎么,你在怀疑我对你有什么企图罢,那就算了,到前面镇子上你下车就是了,要是过意不去,捎你的这一段路程就给点车费罢。

唉!这年头,好人难做啊!李燕似乎看出了宋浩的心思,摇头叹息了一声道。

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

宋浩神态大窘。

暗讶这女子当是厉害得很,似乎能看透自己的心思。

没什么,随你的便!李燕自嘲地笑了一下。

气氛暂时陷入了尴尬中。

汽车的车速却被那李燕有意无意的降了下来。

宋浩这时从衣袋中掏出了唐雨送给他的那个布包,打开来看时,除了自己原先的几种物件,还有身份证和那根金龙针外,竟还多出了一叠钱,应有一万之数,显是那唐雨所赠。

唐姑娘如何送我这么多钱?宋浩心中惑然,也自油然而升出一股暖意。

宋大哥,出门在外,财不外露,你不怕我劫了你?李燕望了一眼捧着那一万元钱在发呆的宋浩,笑道。

李小姐能如此清闲,并且开着这么好的车全国到处旅游,一定是个有钱人,哪里会看上我这点钱。

宋浩应道,随将手中的东西收了起来。

呵呵!你既然认为我不会图你的财,你还怕什么。

初次见面,还怕我图你的人不成?入我眼的人,我还未遇到呢。

怎么样,送你走一回青岛如何?无它意,就是想在路上找个人说话而已,这些天实在是闷坏了。

李燕又自来了兴致道。

宋浩听了,心下寻思道:此女性格倒也开朗,这般气势,当是出自有钱人家,对于一个单身旅行的女孩子,我可能过虑了。

她若开车将我直接送到青岛,可以尽快地见到爷爷了,时间上自会省了很多。

想到这里,宋浩于是说道:真的不会耽搁李小姐的行程吗?若是同路,我倒是求之不得。

那李燕听了,嘴角挂起一丝诡秘的微笑,随即颇似大度地笑道:不会误我事的,我本来就是天南海北地游荡,去哪里不是去。

能在这大半夜里拣着你,也算是我们的缘分罢。

我看你象似个好人,有你在,我夜里开车也有些安全感。

你只要陪我说话就行了,一路上的费用自不会用你管,到了青岛,你请我吃一顿大餐就行了。

成交!宋浩不免被那李燕的开朗豁达所感染,一口应了道。

坐好了!李燕兴奋之下,将汽车提速飞驰而去。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29章 识破上古有真人者,提挈天地,把握阴阳,呼吸精气,独立守神,肌肉若一,故能寿敝天地,无有终时。

此其道生。

中古之时,有至人者,淳德全道,和于阴阳,调于四时,去世离俗,积精全神,游行天地之间,视听八达之外。

(《素问·上古天真论》)————————————————————————行了一程,汽车进了一座小镇。

李燕寻了一家旅店将车停了下来。

宋浩,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罢。

开了大半夜的车我累了,你应该也没有休息过罢。

李燕说道。

宋浩道:也好,疲劳开车是很危险的,睡上一觉再走不迟。

旅馆的服务台前。

你好!二位要住宿吗?请拿出身份证登记,还有,我们要看一下结婚证。

服务台里的服务员彬彬有礼地微笑道,乃是将二人当作夫妻了。

李燕、宋浩二人愕然地互望了一眼,李燕脸上自呈现出一片红晕。

宋浩则不自然地揉了揉额头。

你搞错了,我们是结伴旅行的朋友,要开两个房间的。

李燕不快地道。

对不起!对不起!那个服务员忙道歉道,自用狐疑的眼光望了望二人。

随即办了住宿手继。

宋浩欲要上前付账时,李燕已自抢先付了,说道:这点小账不要争,明天由你来付饭钱好了。

宋浩听了,只好作罢。

那名服务员见二人如此模样,眉头不禁皱了一下。

二人从服务台上拿了各自房间的钥匙,刚要上楼时,忽从楼梯上涌下来五六个人,面呈惊慌,搀扶着一位痛苦呻吟双手捂着银狐书吧电子书腹部的老者。

显是那老者患了急腹症。

这位老伯怎么了?一名旅馆的工作人员听见动静,从一间屋子里走出来惊问道。

我爹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间害起了肚子疼,请问医院离这里远吗?一个人焦急地应道。

不算远,打个车几分钟就到了。

那名工作人员说着,帮忙去开门。

李燕望着眼前的情形,随口小声嘀咕了一句道:半夜三更的去什么医院,两根针就解决了。

脸上呈出几分不屑之色。

医者仁心,宋浩见眼前有病患,欲上前拦下出援手进行诊治,无意中忽听到那李燕的话,不觉一怔,望着那些人搀扶着老者出门去了,没有动。

宋浩,发什么呆?上楼去了。

李燕用手捅了宋浩一下道。

哦!宋浩应了一声,随了李燕向楼上走去。

李小姐,冒昧地问一句,你应该是从大学里毕业的罢,不知是学什么专业的?宋浩边走边问道。

经济管理!李燕犹豫了一下,说道。

随又笑道:我现在是不务正业,等玩够了再去上班。

宋浩听了,眉头微皱,没有再说什么。

对了宋浩,你要是饿了,一会我们下去找个地方吃点饭罢。

李燕似乎有意的将话题岔开。

我不饿!宋浩有些心不在焉地道。

那就算了,我也不饿,明天睡醒了再吃顿好的罢。

李燕笑了下道。

202是你的房间,204我住,晚安!走到房间门口,李燕说道。

哦!晚安!宋浩回应了一声,开了门进入了房间。

望着宋浩的身影,李燕站在那里怔了一下,若有所思。

宋浩进了房间,反锁了门,坐在床上犯起了寻思。

适才在楼下,那李燕不经意的一句话令宋浩起了疑,半夜三更的去什么医院,两根针就能解决了!说明这个李燕是懂医术的,并且精通针术。

上楼时试探的问了她一下,她竟然说是学经济管理的,显然是在说谎。

这个李燕一定是某个医门的人!宋浩一念至此,自是一惊。

世上哪有这般凑巧的事,半夜里在路上遇到一个主动让你搭车的女子,又是习医的,不是为了那具天圣针灸铜人而来,又能是为了哪般。

现在的女孩子真是搞不懂,一个个看着都是文文静静的,暗里却都藏着杀手呢!宋浩摇头感叹一声。

看来青岛是去不得了,可不能将麻烦引到爷爷那里去。

你现在的情况特殊,日后不要相信任何人!宋浩想起了唐雨临别前的叮嘱。

二人相处时日不长,话语也无多,但此时一想起唐雨来,宋浩心中竟自生出了一种莫明其妙的暖意,或是初次受到陌生人关心的缘故罢。

如何是好呢?宋浩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万一自己判断失误,对方是一番好意,岂不错怪了她。

可是这个李燕若真的是为那具天圣针灸铜人而来,当是一个危险的人物。

这般心机,普通人可做不来的。

事情未断虚实之前,冒然的拒绝了她,出尔反尔的也不甚好。

一个小丫头又能施展出什么诡计呢。

青岛暂时看来是不能回去了,那就去济南好了,到了济南,离开这个李燕之后再乘车去青岛找爷爷。

李燕是个真正的旅行者一切倒还好说,倘若有那种企图,抛开她就是了。

一个女孩子,应该对自己施不出什么强硬手段来。

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想到这里,宋浩心中倒也坦然下来,洗了把脸,倒床睡去。

在另一房间里,那个李燕正躲在卫生间里小声地打着一个电话。

爸,风火堂的人偷袭唐庄未得手,反将那个宋浩惊走了。

不过这个宋浩已经在我手上,我是以一个旅行者的身份在半路上故意让他搭乘我的车。

唐家虽然先行将他掠去,过了这些日子应该也没有逼问出那具铜人的下落,所以我想另施它法从他嘴中套出话来,先不要对他用强。

他此次是去青岛,那铜人有可能就藏在青岛的某个地方,放心,这次我不会再失手了。

这个宋浩看来是个极普通的人,还是比较容易对付的,我要让他主动的说出来,并拱手相送。

真想不通,金针门窦家为何将那具宝物托付给这个人来保管。

原来这个李燕竟然是那个洛飞莹化了名的。

莹莹!电话里传出了洛北明阴沉的声音,既如此,就按你的计划行事罢,青岛那边我会安排人手等候你,到时助你将天圣针灸铜人夺回来,记住,这次不要再令我失望。

第二天,睡梦中的宋浩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宋浩,起床了,快到中午了,你还走不走了!门外传来了洛飞莹的声音。

宋浩看了下表,十点多了。

忙起身应了一声。

我在街道对面的四海酒家等你,一会先去吃饭。

洛飞莹说了声,转身去了。

在旅馆对面的一家名为四海酒家的饭店里,洛飞莹已叫好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

见宋浩进了饭店的大门,洛飞莹扬手招呼了一声。

怎么,还要请别人吗?宋浩见了满桌子的饭菜,颇感意外,微讶道。

请别人干吗!叫了这些菜是咱们俩吃的。

放心啦,不用你掏钱的,我请客。

等到了青岛,你陪我好好的玩几天,一切费用可要由你承担的哟!洛飞莹笑道。

浪费!宋浩暗里嘀咕了一声。

随即坐下来说道:对了,李小姐……叫我李燕好了,小姐小姐的听了别扭。

洛飞莹未等宋浩说完,打断他的话道。

也好,李燕,有件事要通知你一声,我不打算去青岛了,改去济南,你还送我去吗?宋浩说道。

去济南!那洛飞莹闻之,大感意外。

眼中不免呈现出失望之色。

她表情上的瞬间变化,已自被宋浩收在了眼里,暗中叹息道:果然!已是觉得这个李燕果是大有来历,不是那么简单的。

你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去车站乘坐火车好了。

宋浩道。

去哪里对我来说都是一样,济南就济南罢,路程要短一些的。

我做你的司机,这辆汽车随你调动就是了,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出来就是玩的。

洛飞莹收敛了意外带来的惊讶之色,掩饰地笑了一下道。

心中却是奇怪,我露出什么破绽了吗?这个宋浩为什么要改变地点?哼!就是怀疑上我也没什么,我铁定粘上你了,不交待出那天圣针灸铜人的下落,我是不会罢手的。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30章 冰火神针(1)人身自有大药。

言不治之症者,未得其术也。

——(《内经·灵枢》)——————————————————————宋浩忽然提出改去济南,出乎洛飞莹的意料,她倒转得极快,说是去济南也可。

宋浩见其如此难缠,意图是愈来愈明显了,也自点头默认了。

乃是认为对方既然盯上了自己,便不易甩掉了,于其令其躲藏在暗中算计自己,不如让其站在明处,即使有变,自己也能查觉。

到了济南之后再寻机脱身就是了,顶多也就两天的路程,将对方稳住再说。

二人各揣心思,这顿饭吃得倒也无甚趣味。

洛飞莹见宋浩神态自如,似乎对自己并无怀疑,只是隐见其嘴角挂有一丝冷笑,倒有种高深莫测的样子,心下蓦然一惊,这小子莫不是在和我玩大智若愚?可是低估了他吗?必需在到达济南之前得手,路上需另作文章,拖延些时日。

我就不信了,已经到手的鸭子还能再飞了不成!洛飞莹暗里冷哼了一声。

吃完了饭,洛飞莹结了帐。

宋浩大咧咧的坐在那里用牙签剔着牙,并随口又向服务员要了两罐价值不扉的饮料,说是路上喝,明显在拿那洛飞莹开涮了。

你不是愿意专车来送我吗,吃住等一切费用也愿意出吗,拉关系、套近乎,那我就接受好了,何乐而不为呢。

本来这顿饭是宋浩要请的,但识破了对方的企图后,便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一番好意。

洛飞莹也自看出了一些意思,干咽了一口怨气,仍旧陪着笑脸,心中却是发狠道:先别得意,待那铜人得手,再收拾你不迟。

嘿嘿!李小姐,不好意思,又让你破费了!宋浩从服务员手中接过那两罐昂贵的饮料,倒是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道。

没关系!宋大哥倒是知道找机会享受生活啊!洛飞莹怪怪地笑道。

心中却自恼了道:小子,有便宜占你尽管占了便是,本小姐可是不缺钱的,但等铜人得手,我要你百十倍的偿还于我。

你既便起疑,只要不挑明撕破脸,我自有机会让你就犯。

宋浩、洛飞莹二人随后上了车,继续前行。

宋浩坐在车上悠闲自得,不时的朝后面观察着,倒也没发现有特别的车辆尾随,心下稍安,知道是这个李燕独自在行动,即使生变,自己也能应付得来。

偶尔查看一下路旁的路标,一路北行,倒也不怕对方将自己载了别的地方去。

那洛飞莹一时间倒无了话语,乃是在思索着如何令宋浩说出天圣针灸铜人的下落来。

气氛暂时陷入了沉默,只有汽车在不紧不慢地行驶着。

午时过后,忽见前方有一人站在路中间招手拦车,旁边竟还坐着一个人,显然是遇到了急事要求搭车的。

讨厌!洛飞莹眉头皱了一下,将车速缓了下来。

宋浩见状,心下道:必是这个丫头安排的计划,哪有这么巧刚上路没两个小时就有人来拦你的车,我倒要看看你能施出什么诡计来。

汽车在前面停了下来,洛飞莹降下了车窗。

一名戴眼镜的中年人迎上来,焦急地说道:这位姑娘,行行好,我的孩子病了,麻烦将我们带到前方的吴家集,不远,也就半个小时的的路程。

今天也不知怎么了,这路上车特别少,好不容易才遇上你的车。

洛飞莹脸上呈现出了不甚情愿的神色,本来有个念头刚刚在脑中形成,自不愿被这意外的事件来干扰了。

宋浩望了望坐在路边地上的那个病人。

这是一个十二三的少年,脸色潮红,正自张口抬肩地喘着粗气。

宋浩见状不由一惊,忙开了车门下车走到那个少年身旁,说道:小兄弟,我来给你看一下好吗?也不管那少年同意于否,持了其手腕便诊上了脉。

然而宋浩的手一触及那少年的皮肤,自是感觉烫手,这少年正发着高烧呢。

且两手六部脉弦数有力,乃是一大热之症。

这才知道遇到了一个真正的病人,并非是那李燕故意安排的,少年的病情可是瞒不了宋浩的。

都到了这种程度了,怎么才想起来去医院看病?宋浩朝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喊道。

这孩子到外面玩了,感觉不舒服便回了家,我也是才发现。

中年人慌乱道。

我先用针暂缓其病势,一会到了医院再治疗罢。

宋浩说着,从袖里出了一针,在那少年的少商、大椎等几处穴位上分刺了几针。

洛飞莹坐在车里见了,心下道:这个宋浩果然是个习医懂针术的,老爸说此人的指力超强,并且到了恐怖的地步,我倒是看不出来。

那中年人见宋浩出针治病,知道遇上了一个医生,自是一喜道:谢谢你了!我姓刘,是教学的老师,这是我的儿子小虎子,不知大夫怎么称呼?叫我宋浩好了!他叫小虎子罢,病情不能再耽搁了。

宋浩随即将小虎子抱了起来,转身放到了汽车的后排座上。

李小姐,这孩子正发着高烧呢,必需到医院治疗,劳驾你跑一趟了。

洛飞莹无可奈何地点了一下头,暗里却怨道:你倒是会做好人,以为我会抛下他们不管吗。

小子,看看最后谁会来救你!待宋浩和那位刘老师上了车,洛飞莹启动汽车飞驰而去。

一上了车,那刘老师的神情便放松了下来。

这下好了!到了冰火神针吴启光那这孩子就有救了!刘老师长吁了一口气道。

这种急症最好是送去医院!洛飞莹边开车边说道。

到医院挂吊瓶打针,一天半天的也未必能将烧退了。

而到了冰火神针那里,顶多个八小时就能令这孩子的高烧退了,也便自好了,不用拖上个几日的。

刘老师自信地说道。

冰火神针!怎么讲?宋浩诧异道。

当然是指吴启光的针灸术了,说起来也是神了,那吴启光用一根普通的针竟能在人身上扎出冷热的神奇感觉来。

我就曾感受过一回,那是着了风寒,周身冷痛不止,结果被那吴启光几针刺下去,就象泡了回热水澡,连骨头都蒸透了,风寒立解,那是个舒服!这次小虎子发了高烧,扎几下‘冷’针,就能退烧的。

有亲戚家的孩子曾感冒发烧,就是被吴启光用针扎好的。

一次保好,不用来第二次了。

这个冰火神针吴启光可是我们这的神医,老先生医术高,人也好,方圆百十里的没有人不敬他的。

刘老师颇有些自豪地说道。

一根针竟然能刺出冰火两重天来!世上果有这般奇人吗?宋浩惊讶道。

你说得也太夸张了,针上岂能随意刺出这般冷热效果,必是配合了药物,你们这些人不知道罢了。

洛飞莹摇头不信道。

你们是外地人,自然是不晓得了。

那些省城大医院里的专家教授也曾到吴启光那里观察过,还将吴启光用过的针拿去化验,结果什么也没有验出来,最后定了个结论:‘冰火神针!人间奇迹!’刘老师说道。

宋浩、洛飞莹二人未在说话,他二人都是在针术上有着非凡造诣的高手,今闻那冰火神针的神奇,皆自有了去见识一下的意思。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31章 冰火神针(2)汽车行了一程,驰进了一座小镇。

在刘老师的指引下,汽车在路旁一家私人中医诊所门前停了下来。

门前聚集着一些人,显是来寻那吴启光看病的人,屋子里坐不下,只好在门外等了。

望着眼前的情形,宋浩想起了昔日白河镇平安堂也曾有过的患者盈门的盛况,心下不胜感慨。

宋浩抱了小虎子下了车,刘老师则在前面开路,他焦急地道:大家让让!我孩子患的是急病!那些候诊的病家听了,便让出了一条路来。

诊室内,坐着的、站着的,一大屋子的人。

一位身穿白大卦略呈些发福的满面红光的中年人正坐在一张桌子旁不紧不慢的在搭脉诊病。

四下墙壁上挂满了清一色的大红锦旗,无非是那些妙手回春、医德高尚之类。

唯正中挂着的那面绣着冰火神针!人间奇迹!八个大黄字的锦旗最为显眼,落款处竟是XX省中医研究院、XXX中医院敬赠。

乃是得到了省内中医最高学府及官方的承认。

诊室的里间是中药房,一排贴满了标签的药橱,令诊室内充溢着浓厚的草药气味。

一名妇女正在忙碌着按方配药,以及划价收款事宜。

可以看出,这位吴启光是一位针药皆能的多面高手。

吴大夫,我孩子患了急症,先看一下罢。

刘老师排开人群,挤到了桌子旁,松了一口气说道。

哦!是刘老师啊!既有急症,还是先看罢,稍等一下。

那吴启光撇下正在诊着的病人,忙站起身道。

放这边的病床上,是小虎子罢!吴启光指了一张坐满了人的木床,对抱着小虎子的宋浩说道。

那些人忙让开了去。

吴启光先是摸了一下小虎子的额头,随后又诊了两手之脉,说道:外感了风热!这孩子烧得厉害!再来晚些,怕是要将肺子烧坏的,先解了热再说。

吴启光在桌子上的托盘里取了一大块酒精棉球,在自家十指上擦了擦,先行消了毒。

然后叫小虎子脱去上衣翻身趴在了床上,复取了消毒棉球将他的两臂曲池穴及背部两处肺腧穴共计四穴消了毒。

接着吴启光在桌子上的一个密闭的针盒里取出了四根三寸长的毫针。

起手照那四穴一一刺下,曲池穴刺入得深些,肺腧穴刺入得浅些,免伤肺腑。

随手另取一针,扬刺数穴,不留针。

手法平常,也无甚异处。

接着,那吴启光凝神稍止片刻,右手前伸,握住了刺在一处肺腧穴上的针柄,轻微捻转了几下,便静止不动了,整个身形也如定住了一般。

宋浩是针法方面的行家,此时却惊异地发现,那吴启光持针的手指看似不动,实则在疾速的微颤,只是微颤的频率太快了,加上幅度轻微,令人几乎看不出来他的手指是在极快的颤动。

果然是针法上的高手!宋浩暗里惊叹了一声。

三分钟之后,吴启光这才收手,于其它三穴又如法炮制。

诊室里鸦雀无声,众人都在屏息静气地观看吴启光在施展他的这种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毫端的冰火神针。

洛飞莹也自看出了吴启光针指之间隐含着的那种不易觉察到的细微变化,心下惊疑,自以为洛氏魔针天下无敌的她,此时方知人上有人,天外有天。

针法上竟然有人能施展到这般境界,实在是出人意料。

吴爷爷,你的针扎得我好舒服啊!心里象似吃了个冰棍呢!一直被高烧折磨得眉头不展的小虎子,这时脸上露出了欢快的笑容,高兴地说道。

吴爷爷在给你治病,不要说话。

刘老师在一旁制止道。

没关系,这说明孩子的热开始退了。

吴启光笑道。

随后收了针,拿过一支体温表,递于小虎子道:放在腋窝下夹上一会,看看烧退了多少了。

说完,又去诊治别的病人去了。

从家里来时我量过一次,41度。

刘老师说道,此时也自松了口气。

宋浩上前摸了一下小虎子的额头,已不似先前那般滚烫了,触手温热而已,且有些潮润,已自出汗了。

汗出热解!也自配合了‘汗法’的。

仅仅十余分钟,施了数针而已,竟令高热退得这么快,果然能在针下刺出冰火两重天来!厉害!宋浩心中惊叹不已。

知道便是自己全力以针法施治,也要两个小时后才能令其退热的,敬意尤生。

37.2度!已经退得差不多了!刘老师这时举了体温表惊喜地喊道。

吴启光那边笑道:叫孩子该玩的玩,该跳的跳,晚上不烧就没事了。

明天若是还有点热,再来一次好了。

吴大夫,上次还欠着你的45元药费,加上这次,你看……刘老师一边说着,一边从衣袋里掏钱。

给50元得了!正在诊病的吴启光扬了一下头道。

够吗?刘老师有些难为情地道。

这等于花了五元钱治了一次大病。

给孩子治病有什么够不够的,就这样了。

吴启光说了一句,便开起了药方来。

见吴启光忙得很,刘老师没有再说什么,将50元钱放在了桌子上,道谢了一声,领了小虎子向外走去。

谢谢你们开车将我们送来。

刘老师又朝宋浩、洛飞莹二人点头谢道。

随后父子二人高兴地离去了。

宋浩此时站在那里没有动,遇上吴启光这般医中高手,尤其是在针法上能施出冷热神奇效果的奇人,心中自有了求教之意。

那洛飞莹也是不急着赶路,见宋浩暂时没有走的意思,站在一旁未吱声,乘机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在诊所门前停了下来,一位干部模样的人从车中走出,挤开人群向屋子里走去。

看病排队啊!又不是急症。

有人不满地小声嘀咕道。

那人旁若无人地进了诊室,喊了一声道:老吴!够忙的啊!哟!是王局长啊!吴启光应了一声,并未起身,仍在看着病。

请坐罢!吴启光笑了一下道。

虽然诊室里已无可坐之位了。

不坐了,我还有事。

老吴,我爱人的那付药配完了没有?那王局长蛮横地推开几个人,来到桌子旁边道。

配完了,就按我以前告诉的方法服用。

吴启光说着,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包药来。

那王局长接过,放进手拎包里,转身便想走,忽觉得不是个事,随口敷衍地问了一句道:多少钱啊?卖给别人是三十元钱,你最好给我500元。

吴启光盯着那王局长,微笑道。

嗯?那王局长脸色变了变,讪笑了一下道:老吴,你宰我宰得也太狠了罢,卖给别人三十元,凭什么卖给我500元啊?王局长别误会,这也是我的一种治疗手段。

主要是局长夫人的一双眼睛吊在天上,容不得便易物的。

若是听说仅仅是三十元的药,可能不屑一服的,那时灵丹妙药也不起作用啊!如果听说是500元买来的药,或许合了胃口,才能有些信的,信者为医吗!当然,我也可以分文不收的,王局长将药拿走了便是,就怕起不到那种治疗作用啊!吴启光郑重其事地说道。

呵呵!你这老吴,治病常出怪法,倒也能每每收获奇效。

好!我就信你一回,病好了就成,我不在乎钱的。

那王局长说着,倒也痛快地从包里数了五张票子放在了桌子上,道声回见!转身去了。

待吴启光一双眼睛盯着门外那王局长的车离去了,忽如孩童般从座位上跳将起来,哈哈一笑道:痛快!今天又劫富济贫了一回!曹海家的来了没有?一个老实吧交的人从一旁站起来,怯怯地道:吴大夫,我来了。

呵呵!来了好!你欠我的那三百元药费免了,这位王局长替你买单了!吴启光大手一挥道。

这……这好吗?还是等地里的果子下来卖了钱再还你罢。

那曹海一脸的惊讶道。

我说免了就免了,别客气!对了,你老婆的药我也配好了,也免费送你,记住,服药期间叫她莫要沾凉水和食生冷之物,也勿要令她生气。

吃完这付药也就差不多好了。

吴启光说着,从旁边拾起一包药朝那曹海抛去。

那曹海接住药,感激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宋浩、洛飞莹及众病家被吴启光的这种豁达灰谐的态度感染了,无不为之感动。

原来病也可以这样来治,医生也可以这样来做。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32章 冰火神针(3)吴启光的劫富济贫令诊室内充满了活跃的气氛,欢笑中不禁令人肃然起敬。

一位候诊的老者说道:吴大夫,你儿子不是在和你一起看病吗,今天怎么没见他的面?吴启光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属今天人多,他却去吃朋友的喜酒去了,这小子心里也没个数,累死我呢!妈妈的!也不知他在骂谁呢,令旁边之人不禁偷乐。

——————————————————————诊室内的情景令宋浩想起了昔日的平安堂,想起了和爷爷一起忙碌时的身影,那种熟悉的感觉不由令宋浩脱口说道:吴大夫,我叫宋浩,也是习中医的,让我来帮你好吗?话一出口,宋浩便后悔起来,在人家的诊室里给那些病人诊治,乃是犯了医家大忌,虽说自己也是一番好意。

那吴启光闻之,先是一怔,笑了一下道:你不是和刘老师一起来的吗。

宋浩道:在路上遇见的,他们父子搭的我们的车。

是这样!小伙子,你若能帮我那真是太好了!处方和针盒在桌子上,用什么你自己取好了。

不过开出的方子让我先看一下,然后就可以去药房里抓药了。

吴启光竟然也意外地应允道。

宋浩没想到对方同意了自己的冒失之举,颇感意外。

也自随之一喜,医家心性,倒也未顾及许多,四下扫视了一圈,意思是,谁来让我看病。

那些候诊的病家见一个年轻人冒然地站出来说要给人治病,哪里有信他的,皆坐在那里未应声。

人家可是奔着那吴启光来的,如何肯信一个愣头小子。

洛飞莹站在一旁呶了呶嘴,心下道:你自家现在都吉凶未卜,倒有这般闲心来给人治病,且在人家的诊室里,未在人家邀请之下,毛遂自荐,倒真能放得开啊!宋浩见无人应他,然而话已经出口,只好硬着头皮进行了。

见有一人,手捂肩膀,面呈痛苦色。

于是过去问道:手臂怎么了?我给你看下罢。

那人犹豫了一下道:骑自行车摔倒了,不知何故手臂便抬举不来了。

到医院拍了片子,骨头也没事的,那些大夫也无法子治,我便听人介绍来寻吴大夫治了。

那是因为跌倒后挫伤了经脉,阻滞了气血,臂不举的症状虽有,却在仪器上查不出实质性的病变,施针术调理一下就可以了。

宋浩说道。

那……那你就给我先治一下罢。

那人见宋浩很自信的样子,说得又有些道理,迟疑了一下道。

意思是便是治不好,一会再让那吴启光来治疗好了。

宋浩笑了一下,随于桌子上的针盒里取了一支一寸长的针来,持了那人的手臂,用酒精棉球在食指关节处消了毒。

那人见状,惑然道:就用这么短的一根针啊!行吗?宋浩笑道:你这病,一根针足矣!取穴不在多而在精。

说话间,指间一动,那针已然刺入了对方病侧食指关节处手阳明大肠经上的三间穴。

随即略施手法,留针。

稍倾,宋浩道:可将手臂举起来试试。

那人听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试着将手臂伸展来,慢慢抬起。

咦!那人将手臂举起来之后,面呈惊喜,已是活动自如了。

你已经没事了,只是近几日注意勿要过于用力。

宋浩微笑道。

那边的吴启光见状,颔首一笑,露出些赞许之意。

小伙子,厉害着呢!也给我看看!立时间有几位腰疼腿痛的病人围了上来,要求宋浩诊治。

一些久病延年或有些故作老成的仍自耐着性子坐在那里闲看。

宋浩于是该施针的施针,该用药的用药,转眼间又诊治了数名病人。

将开出的药方先于吴启光看了,吴启光阅后,点头道:药症相合,可用!显是那几位病人多是他以前诊治过的,开什么方子用何种药他自家心中有数。

洛飞莹一旁心中讶道:宋浩这小子果是有些本事呢!针法娴熟,取穴精确,当是医道上的高手了!暗里不免多了几分敬意。

有了宋浩的帮忙,诊室中的病人逐渐的少了。

待吴启光打发走了最后的一个病人之后,站起身来,笑逐颜开地道:宋浩是罢,真是不错啊!一定是家传医术了,否则哪里会有这般效果。

今天亏了你了,省去我很多时间,多谢了!宋浩欣然道:吴先生不怪我冒失就可以了。

吴启光笑道:医者仁心!遇病便治,是不分时间地点的,也是要有这份本事才行。

没想到你也能针药同用,甚合我性,走,我要请你喝酒。

没什么事的话就住一宿,互相交流交流!宋浩此时心中一动,高兴地应道:好啊!恭敬不如从命!随对一旁的洛飞莹道:李小姐一路车载宴请,在此多多谢过。

我与吴先生有缘,还要有所请教的,所以决定暂时不走了,还请李小姐自便罢。

意思是没你什么事了,自己走罢,欲借此机会脱身。

洛飞莹闻之,先是一怔,随即暗里冷哼了一声,讪笑了一下道:你的主意变化得真够快的,也好,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看看这里有何风景名胜,住上几天再走也不迟。

意思是你不走我也不走,虽然知道宋浩已是起了疑。

宋浩听了,笑道:随李小姐的便。

心中却是一懔,知道果然是来者不善。

洛飞莹复狠狠地盯了宋浩一眼,悻悻离去。

吴启光一旁看得莫明其妙,诧异道:宋浩,你和这位姑娘不是一起的?搭她的车而已!宋浩应道。

哦!俗话说面可相人,这位姑娘虽是美艳不俗,但却是凤眼横眉,当是那般性情乖张之人,尤其是目中呈带怨意离去,怕是你得罪了她罢。

宋浩摇头苦笑道:我与她相识不过一日,哪里能得罪她来。

吴启光道:这样最好!这般姑娘还是少与她接近的好,否则便有的麻烦让你来受了。

那洛飞莹离了诊所,坐在自己的车上,心中好生气恼。

此时才知道那宋浩可不是一般的傻小子,怕是已识出自家的来意了。

想摆脱本姑娘,做梦!为了那具针灸铜人,且将就你一回,日后看我用什么法子来收拾你,这江湖上的水,可不是你来趟的!洛飞莹咬着嘴唇,恨恨地道。

远处,一位留有山羊胡须的精瘦灰衣老者,望了望吴启光的诊所,又望了望这边洛飞莹的汽车,眸中迸出了一点骇人的杀气,随即诡秘地一笑,转身悄然隐去。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33章 冰火神针(4)吴启光诊所的后宅院,吴启光在厅中备了酒菜招待宋浩。

待问起宋浩家学渊源,吴启光惊讶道:原来你是名医宋景纯之后!失敬!失敬!景纯先生大名在吴某少年习医之时便常闻师父们讲起,实乃医家中的传奇人物,今日有幸得见其后人,也是一种缘分。

当闻得宋氏后人中只有宋浩和宋子和独延宋氏医道一脉,吴启光也自不胜感慨。

说起中医在当今之世整体有没落之势,吴启光与宋浩相对而叹。

宋浩随后敬佩地道:先生冰火神针堪称神奇,这般针法古今无有。

虽是针法上有那‘烧山火、透天凉’之说,然而能真正的刺出冰火两重天的奇异效果来,古今怕是也只有先生一人了。

吴启光摇头道:能成就冰火神针者,吴某称不得独家,算起来古今当有六人。

此针法源于唐朝刘姓医者,其真名已不可考。

宋时著名医学大家席弘承此术,元朝罗天益偶得其法,明人高武又得罗天益遗世之书而成,清朝时有一痴癫道人又偶以此术显世。

二十年前吴某从一册在路边书摊上无意收购的古医书中窥得此术,依法苦练二十年始成。

说完,那吴启光颇具得意之色。

宋浩闻之,惊叹道:真乃天意成全先生!此针法奇效,指针之下,冰火两重,寒热可控,当是有内家修为在里头,否则哪里会有这般速效神感。

吴启光道:无它,唯手法而已!但以一定的指力为基础,掌握频率快慢强弱之间的变化,再择以相应的时辰、穴位,日久习练,冷热自出。

我且试一下你来看。

说到这里,吴启光起身取来一玻璃杯清水来,先让宋浩以手指伸入水中试了,乃一杯冷水。

吴启光又寻了一根针灸用的三寸毫针,右手持了探入杯水中,凝神定气施起针法来。

乍一看起来,杯中水与吴启光指下的针身并无动静,然仔细观察之下,针尖处却是在微颤不止,偶有提插之象。

少许,吴启光收手笑道:宋浩,你再试试看!宋浩复又将一指探入杯水中,已是感觉到那杯中水竟呈温热,不是先前那杯冷水了。

显是那吴启光施针法之际,将这杯冷水激得温热了,但又非那种针身与水质间磨擦生热的道理,而是别有缘故。

厉害!宋浩惊叹了一声,也自一时兴起,说道:我也来试试!取了吴启光刚才用过的那根针,本来也想用那种微颤法来生热,不料一针刺入杯水中,却习惯性地施了一手霹雳针法。

但听得砰的一声爆响,水花飞溅,乃是那只玻璃杯被震得破碎了。

咦!?吴启光一声惊呼,没有想到宋浩的针下竟然能生出如此强劲的震荡力来。

宋浩,你能有这般超强的指力,针道上可堪称一绝!也是有了能施出冰火神针的基础,但将此力道弱化开去,频震之间,冷热可成,这冰火神针短期内你自可练就了,天下间又多了一人了。

吴启光惊喜道。

宋浩闻之大喜道:还请前辈指教了!吴启光笑道:此针法难成,也是难遇有缘之人,先前也曾遇到过几个资质不错的人,虽是尽了心力去教他,却也难成此针法。

可见医术也要择人才能成事的。

所谓神术天成就是这个道理了。

随后吴启光授以宋浩冰火神针的奥妙,也自是那几句口决窗户纸一捅就破的事。

宋浩拜受,欣喜非常。

你是古今能施此冰火针术的第七人!按我传你的法子去习练,一个月便能产生效果,三月可成!也是天意成全了你的这种奇强的指力来,故能一通百通,一成百成,好宋浩!三月之功,抵我二十年苦练,真是没地方说理去啊!吴启光高兴之余,也自感慨道。

多谢前辈成全之恩!宋浩感激地道。

哈哈哈!今天真是痛快!结识了你这位年轻的高手,我老吴也心满意足了!吴启光爽朗地笑道。

先生如此豁达!更能不吝奇术,提携后辈,宋浩当不会令先生失望了。

宋浩敬佩之余,诚恳道。

吴启光笑道:莫要夸赞我罢,脸都红了!你这孩子我看好的!日后必有大出息!谈笑间,屋子里进来了一个年轻人,却是吴启光的儿子吴松醉酒归来。

吴启光将宋浩与他引见了。

那吴松不胜酒力,打了声招呼,便进自己的房间歇息去了。

眼见天色已黑,宋浩想起自家现在的处境,忙道:不瞒先生,晚辈这次孤身游走,乃是遇上了一件极其棘手的麻烦事,现在不方便与先生说,待日后有机会再容我说罢。

今晚我必需离开这里,否则也会给先生带来麻烦的。

吴启光闻之,惊讶道:你的麻烦莫不是来于白天的那位姑娘?宋浩忧虑道:只是一部分,大麻烦可能还在后边。

哦!吴启光眉头皱了一下道:看不出你能是个惹事生非的人啊!既然如此,一会吴松醒酒后我叫他用摩托车送你走,到了前面镇子上的火车站,你再乘车走罢。

宋浩听了,感激地道:这样最好了!吴启光又说道:那个丫头非善类,或许未走,在留意你行踪。

你且过了午夜再走不迟,想个法子引开她。

呵呵!我也觉得有些紧张呢!。

言罢,摇头苦笑不已。

宋浩愧然道:拖累先生了!吴启光笑道:不妨,看你不是那种能做出什么坏事的人,既然有人寻你麻烦,我暂助你脱身就是。

也是同为医道中人,些许小忙,算不得什么。

宋浩感激道:日后有机会必来谢过先生!吴启光笑道:勿要客气,能结识你这位不一般的小朋友,且能习了我的冰火神针去,便是你我的缘分。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34章 生死门(1)二人又聊了一会,将至午夜时分,吴启光唤醒了吴松,将宋浩现在的处境说了一下。

吴松微讶之余,倒也不甚为意,笑道:没问题,玩一次游戏而已,我保证宋浩兄弟能脱身。

接下来吴松给附近的朋友打了几个电话。

不到十分钟,外面响起了一阵摩托车的声音。

宋浩随吴松出去看时,乃是来了六辆摩托车,每辆摩托车上又载着一个人,皆是些年轻人。

宋浩随后与吴启光一拜而别。

吴松叫宋浩与其中的一位年轻人换了衣服,戴了头盔,然后亲自驾驶了一辆摩托车载了宋浩与那六辆摩托车上了公路后分两路飞奔而去。

到了一路口处,与那吴松同行的三辆摩托车分别择路驰骋而去,吴松载了宋浩下了公路沿一条土路抄近道向前方的一座镇子去了。

这般迷魂阵便是乱人耳目,尤其是在夜里,更是分不得真假所在。

将近一个小时左右,吴松的摩托车到了一座镇子上。

吴松又打电话唤来了一位开出租车的朋友,然后对宋浩笑道:宋老弟,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且坐了我朋友的车去罢,天亮后再换一次车去你想去的地方,那时便是神仙也难摸清你的行踪了。

宋浩感激地道:谢谢吴大哥了,日后有机会一定回来拜谢你和吴先生。

吴松笑道:好!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见到你。

说完,吴松又叮嘱了朋友几句,挥了挥手,驾驶摩托车去了。

那辆出租车载了宋浩离了镇子,悄然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一路行来,宋浩不时的回头观察,倒也未见可疑的跟踪车辆,心下稍安。

偶至一座加油站,宋浩见有一辆跑山东某城市的远程客车,于是辞谢了那位出租车司机,上了那辆客车。

这辆客车上的乘客不多,客车加完油后沿着公路继续前行。

宋浩有些困倦,靠在座位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也是觉得这般走来,再无人知晓他的踪迹,自感安全了。

睡梦中,客车一个震荡,将宋浩激醒。

睁眼看时,原来是客车停下了。

此时天色已见亮,只见前面的道路上横了一辆大货车,车上载的几件货物散落在路中间,还有一辆小型客车停在一边,显然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

倒霉!要耽搁一些时间了!客车司机嘟囔了一声,下车去查看情况。

时间不长,司机回了来,摇了摇头,无奈地坐在那里等候了,待故障排除。

约过了半个小时,车上便有些乘客坐不住了,下车到前面闲看。

有的则是到外面透风散步。

宋浩觉得有些内急,便也下了车,朝路旁走去。

在一处草丛后面,宋浩方便完了,刚要回身时,忽感有人侵至身侧。

心中一惊,右手一探,已然从袖里出了一针。

然而未及宋浩查形辩穴施针自卫,便觉脑后疾风袭至,立感神识一空,昏了过去。

显然是遇上了一位高手。

偷袭宋浩的是那位鬼手刁成,在施重手一击成功之后,刁成提了宋浩避开公路上众人的视线,在野地里一路行去。

一片树林里的一棵大柳树下,站立着先前的那位神秘的精瘦老者,此老者便是风火堂的堂主白厉。

看到刁成将昏迷的宋浩提了来,白厉眼中闪过了一丝得意地微笑。

堂主,人带到了。

刁成将宋浩放在地上,淡淡地道。

这小子还真是不简单呢!险些从老夫的眼皮子底下走脱了。

白厉干咳了一声道。

你先去罢,此人我自会处置。

记住了,我们得手的事勿要令那洛北明知晓,他问起时就说人还未找到。

洛家想利用我们风火堂得到那件价值连城的针灸铜人,也自小瞧我白厉了,这宗大买卖我们自己做了。

白厉轻声而又严肃地叮嘱道。

属下明白!刁成应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转身退去。

待刁成走远了,白厉这才对着昏迷不醒的宋浩,嘴角露出诡秘的笑意道:小子,落到老夫的手里,你的秘密便不再是秘密了,老夫自有法子令你说出你不想说的话来。

说着,白厉上前欲施手法将宋浩激醒。

这时,旁边忽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道:白厉,此人你们风火堂动不得。

你……你是谁?白厉闻声一惊。

待白厉回身看时,但见十余米外站着一个身穿黑色风衣,头戴一顶鸭舌帽的人,衣领竖起,帽沿低压,自是看不清来人的面貌。

阁下是?白厉见对方悄然而至,而自家竟浑然不觉,当是来者不善,眸子中露出了一丝怯意。

我是谁并不重要,只是这个地上的年轻人你不能动他分毫。

那人继以一种低沉的声音道。

阁下莫不是也是为了那具针灸铜人而来?白厉全神戒备道。

那具针灸铜人我不感兴趣,凡染指此铜人者你也可尽行除去,另想法子得到它就是了。

但是这个年轻人你不能动他,否则便是你们风火堂从江湖上消失的时候。

那人淡淡地道。

阁下的口气不免大了些罢!威胁我吗?想一日灭尽风火堂,天下间恐怕还无人能有这个本事罢。

白厉也自有些恼怒道。

他虽然摸不清对方的来历,但是对方竟有蔑视风火堂之意,这可是一向骄狂自大的白厉所忍受不了的。

白堂主可否听说过‘生死门’?那人声音微微顿了一下道。

生死门!你是生死门的人?白厉闻之,神色惊骇道。

世有生死门一说,不过那已是几十年前早已消失了的神话,或仅仅是一个传说。

生死门决人生死,是如地府阎王手中的生死薄,对于世界上的任何人,皆是生死可控。

若是令一个人今天死,绝不会等到第二天。

几十年前曾有三位在江湖上横行一时的人物,莫明其妙地接到了象征死亡的黑色生死令,当天皆神秘地暴毙家中,且死因不明,造成了一时间的江湖恐怖。

江湖中人只要一谈及生死门,无不色变。

白厉万万没有想到,已匿迹了几十年的生死门,如今竟如幽灵一般的再现江湖。

白厉知道,看似平静的江湖,实慢风云暗涌。

几千年的江湖,早已沉积下来不为人知的各种神秘势力。

虽是时过境迁,朝代更替,但江湖还是那个江湖,并且变得更加的复杂和诡异。

古往今来,没有人能说出什么才是真正的江湖。

那种黑白势力横行霸道的江湖仅仅是一种表象,一种世俗的江湖而已。

真正的江湖是另一个无法想象的世界。

白厉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冷汗,这个神秘的人物既已示出生死门的身份,无论真假,风火堂万不可再牵涉其中。

尤其是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不可容人的气势,便已是一个修为高深莫测的高手。

此人能鬼魅般地侵至自己身侧,若是下手偷袭,怕是早已死于非命了。

既是生死门关注此人,风火堂避让就是。

说完,白厉望了一眼地上的宋浩,虽是心有不甘,也自黯然退去。

还算识相!那个神秘人微点了一下头,随后走到了宋浩的身前。

他先是默默地打量了宋浩一番,自语道:一具针灸铜人,再加上个你,已然搅动了半个江湖。

生死门蛰伏世间几十年,如今却为你重出江湖,果是不简单呢!说话间,那人抬脚不甚经意地踢了宋浩一下,将宋浩从被重击昏迷的状态中激醒了过来。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35章 生死门(2)宋浩睁开双眼,见面前站了一位面目被衣帽遮掩住的陌生人,以为便是遭到此人暗袭,忙站起身来,惊怒道:你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只是将暗算你的人赶走了。

那人淡淡地道。

宋浩摸抚了一下被击过的后颈,望了望四下里的荒郊野地,自是不信地道:不是你打昏的我,难道说是还有别人不成?那人张嘴笑了一下,说道:眼见都未必是实,何况还没有见到确实是我所为。

宋浩哼了一声,右手从衣袖里又出了一针,暗扣手中,以待那人近身侧时,突施霹雳针法将其制住。

你是叫宋浩罢,实不相瞒,我是受一位朋友所托前来保护你的,现在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那个人抬手揉了一下鼻子道。

宋浩听了,半信半疑,问道:是什么人让你来保护我的?你又是谁?莫不是又在施什么花招罢?那人冷哼了一声道:我用得着和你玩花招吗!听好了,我是生死门的人,此番是受朋友所托而已。

生死门!没听说过。

什么意思啊?宋浩摇了摇头道。

你自然没有听说过,生死门是决定人的生死之门。

那人口气一肃道。

可是指人体上的那些周身大穴吗?其实人身诸穴,每一穴都可定人生死的,就看医者如何施法了。

宋浩说着,身形开始有意无意地朝那人靠去。

那人闻之一怔,随即笑道:你说的也对,所谓生死之门在每个人的眼里都是不一样的,在此则生,在彼则死,生死之间,唯人而已。

宋浩这时冷笑道:看来你也是某一医门的人了,就是这个生死门吗?还说是将暗算我的人赶走了,是来保护我的。

说漏了罢,既是医门中人,必是为那具针灸铜人而来的,且受我一针罢!说话间,手起针出,朝那人右肩膀的肩井穴疾速刺去。

那人见宋浩一动作,便知有异,却也不躲避,肩膀一缩,手臂一抬,欲挡住宋浩的来势。

宋浩眼见自己一针将要刺空,正惊讶自己这般快的动作对方竟也能避了开去,忽见对方伸手来挡,且有反制自己之意,立时一喜,指间之针立即改道垂刺,透衣入皮肉之际,针身一震,施了一手霹雳针法,直中对方右手腕上三寸处的外关穴。

宋浩一击得手,身形立即旁跃。

那人本见宋浩突然来袭,正自暗笑对方不自量力,抬手间欲将宋浩制住呢。

忽感手臂一震,一股奇异的震荡力瞬间激遍全身,气血是如凝固滞缓了一般,肢体不能动作了。

你……那人一字未及吐口,便自惊骇定在了那里。

这处外关穴此时便是你的生死门了!前辈,你也不要再施什么阴谋诡计了,你刚才制住我时没有杀我,我现在也不杀你,况且我是医生,只救人不杀人的。

只是希望你不要再缠着我的好,否则真是令我为难的。

好了,我先走了,一会你会自行缓解的。

宋浩说完,转身跑去。

望着宋浩远去的身影,那人伸出的手臂忽地一动,刺在外关穴处的那根针竟然自行地弹射了出去,乃是被那人运以一股奇异的力量逼了出去。

这个宋浩怎么会施鲁门的霹雳针法?那个人脱下了帽子,露出了一个秃顶来,青黑色的脸上,满是惊异地说道。

树林外面,鬼手刁成站在那里望着远处宋浩飞奔而去的身影,眉头微皱了一下。

随即看到了那位神秘的人物从树林中走出,忙迎上前恭敬地道:师父,怎么让这个宋浩走了?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阻止白厉的风火堂为难这个叫宋浩的孩子的,也是为了还朋友的一个人情。

对了刁成,我虽授你些武艺,但并未收你为徒,你还是不要称我为师父的好,况且生死门也不准门人收门外弟子的。

神秘人说道。

刁成仍自恭敬地道:既有授艺之恩,便有师徒之分,弟子虽入风火堂讨生活,但是不敢忘记师父的。

神秘人摇了摇头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好了,先不说这些了,你先回风火堂去,那白厉不再对这个宋浩有所举动最好,否则你通知我,送他一个生死令便了。

还有,你虽是明里在为风火堂和魔针门做事,但在暗中一定要替我保护了这个叫宋浩的年轻人,除了那具针灸铜人在他的手上之外,此人还关系着一件大事。

刁成闻之,暗中惊讶之余,说道:请师父放心,从现在开始,这个宋浩不再是我对付的人,且遵师命有机会保护了他的安全便是。

那白厉既然表示退出,当不敢再轻举妄动,此人贪财,但更惜命。

只是洛北明不易罢手的。

魔针门的所作所为,早就应该送他一个生死令了!神秘人冷哼了一声道。

刁成闻之一怔道:师父,生死门果是要重出江湖吗?宋天圣针灸铜人既已显世,也到了生死门出示生死令的时候了!神秘人低吟道。

几个小时后,这个神秘的人物出现在某地一座豪华的别墅里。

晓峰兄,辛苦了!一位绅士模样的中年人迎上前道:见到他了?自是一脸的关切之情。

这个宋浩果是不简单!想不到他竟然能施出鲁门的霹雳针法,我竟也着了他的道,不经意间被他一针制住了。

神秘人摇头苦笑道。

什么!中年人闻之惊讶道:当今天下谁能一针将生死门的顾晓峰制住?便是那些名门高手在暗处偷袭也是不能的。

晓峰兄在说笑吗?他……他又如何习得鲁门的霹雳针法来?那顾晓峰笑道:齐兄抬举我了!要知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啊!不过……顾晓峰语气转而一肃道:宋浩这个年轻人大有来历的,虽不知他如何得到那尊医中至宝宋天圣针灸铜人的,却也身怀绝技。

此次从那唐家自行走脱,又几番从风火堂和魔针门洛家的人手下避开,就可见不一般了。

齐兄此番请我如此看顾他,除了想得到那尊天圣针灸铜人之外,当是还有它意罢。

不错!我自想人货双得!中年人点头笑了一下道:前些日子竟然得知那尊医中至宝宋天圣针灸铜人落在他的手里,倒是意外中的意外。

不过对齐某来说,目前最重要的是他的安全不能有任何闪失,那尊宋天圣针灸铜人乃是次要的。

这个宋浩对齐某来说关系重大,有些事情现在不便详说,待日后再对晓峰兄解释罢。

顾晓峰闻之笑道:也好!齐兄做事自有齐兄长道理。

生死门日后全力保证那宋浩的安全便是了。

如此多谢了!中年人一抱拳,感激地道。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36章 医门纪家宋浩出其不意地施以霹雳针法将那个神秘人制住,然后快速地脱身而去。

待回到公路上的时候,已不见了任何车辆的影子,显是道路通畅后那辆客车等他不及,先行去了。

宋浩此时恍然大悟,刚才那两辆肇事的车辆必是有人故意设的局,目的是将自己在此地拦下。

心中尤是纳罕,自己这般费尽周折走来,仍是有人跟踪上了,这江湖中的人物果然是厉害非常。

唉!往哪里去呢?宋浩一时间犹豫起来。

若是回青岛找爷爷,将有可能引麻烦过去,蓬莱更是回不得了,天圣针灸铜人就藏在老宅的暗室中,不能再将他人的注意力引向那里了。

宋浩想着,一路胡乱走去,却是避开了去山东的道路。

如此过了数日,再无意外出现。

并且一路走来,宋浩遇病便治,每获奇效,病家多以钱物酬谢,宋浩不接,但受用了一顿酒菜即去,而后方感觉到这般游医天下的好处来,闲情逸致也就是这样子了。

无事时步行,累时乘车,这一日,宋浩无意中进入了安徽地界。

进一城镇时遇大雨,宋浩避进了一家饭店,吃饭带歇息。

此时在一旁围了一堆人,隐见一白发长须的老者坐在其中,旁边诸人对那老者的神情甚是恭敬,似乎在询问着什么。

一人道:纪先生,我这病看了许多的大夫都不济事,可真是无法子治了吗?那老者笑道:言不治之症者,未得其术也!况且你这不是病。

那人听了,急道:如何就不是病?每年总有几次腹痛的。

宋浩这边闻之,明白了那些人是在求医问药的。

此时闻那老者道:适才老夫为你把了脉,知道你是一个体质特殊的人。

所谓病走一经,就如常时说的火走一经一样,有的人一着急上火,就能令某颗牙痛或身体某个部位不适。

你这个人则是病走肠胃,但有内外之因令邪侵病生,便自感到腹痛,然则如厕之后一泻即安,诸般病由皆从肠胃走了。

也就是说你的肠胃是排病的通道,虽感腹痛,却是在排病呢,用不着特意地去治。

并且按脾胃虚症下方投药也无功的。

只要不去管它,你这付特殊的肠胃可保你一生无大病哩!那人听了,也自有所恍悟道:按纪先生所说,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有次单位例行体检,说是我患上了肝炎,要住院治疗才行。

结果还未等到住院,便拉了几天肚子。

待住院复检的时候,一切已恢复正常了,令医院的那些专家教授们惊讶得什么似的,都说是不可能的事,再就说体检时肯定是误诊了。

其实类似的事情有好几次呢,哪能次次都会误诊呢!那老者笑道:这是你天生异秉,造成了后天之本胃体的特殊性,胃在五行属土,土载万物,又能中合万物,万物入土,皆可化为土,你的胃土强盛,故可化一切病由。

腹痛即泻,特殊反应,排病而已,无它异的。

那人听了,大感欣慰道:照此说来,日后不管患上了什么病,都不用服药了,拉几次肚子就能解决了。

老者笑道:就是这个理,日后你会有更加确切的切身体会的。

旁边的人听了,个个啧啧称奇不已。

宋浩心中惊讶道:诊病若此,且道理说明,果是一位医道中的高人!这时一个面目白晰英俊的年轻人见门外雨止天晴,便对那老者说道:爷爷,雨停了,我们走罢。

然后唤道:老板,结帐!一个胖子笑呵呵地迎上来道:纪先生能到小店用餐,就已经是小店的荣幸了,这顿饭就当是我请客了。

旁边的几个人也争着道:遇到纪先生一次不容易,又给我们诊了病,我来付帐!我来付帐!那年轻人摇头笑了一下道:你们的好意我和爷爷心领了,但是我们纪家的人吃饭都是要给钱的。

那纪姓老者也自笑道:承蒙老板及各位的好意!医生诊人疾病本是份内的事,所以就不劳各位了。

病照看,饭钱照给。

年轻人此时从怀中掏出了几张钞票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分开众人推了一付轮椅出来,那纪姓老者坐在上面,膝下空飘,原来竟是一位截了双肢的残疾人。

令宋浩颇感意外之余,起身跟了出去。

宋浩尾随那纪姓祖孙二人,欲要寻得对方的住处,然后登门求教。

这般医道中的高人,宋浩是不想错过的。

也是之前宋子和的教导,令宋浩寻访医家高手,请教对方擅长医术,以长自己不足之处。

在冰火神针吴启光那里,宋浩便自获益非浅。

并且在这些游走江湖的日子里,依吴启光所传之法,宋浩已将那种能在人体上刺出冰火两重天的冰火神针练至了三成的火侯。

那年轻人推了纪姓老者先是在街上走了一会,然后拐进了一条街巷,接着方向一转,沿着一条青石路径自进了一片树林。

这老人家住的地方倒也偏僻!后面的宋浩嘟囔了一句,也自跟了上来。

待宋浩进入树林中,却是不见了那纪姓祖孙的踪影。

宋浩正自惑然间,忽听身后有一人冷泠地道:你是什么人?一路鬼鬼祟祟跟了来,有何目的?显是早已被人家发现了。

宋浩闻声回身看时,见是那个年轻人站在一棵树的旁边,警惕地望着自己。

宋浩见状,忙说道:不要误会,适才在饭店里见那位老先生语出不俗,必是医道上的高人,在下不才,也是习医的,故而前来向那位老人家请教些医学上的问题。

年轻人听了,冷哼了一声道:胡说八道!你们鬼医门的人总是要来寻我们纪家的麻烦。

鬼医门!宋浩闻之讶道:可是那九门十八家医门派别中的吗?你不要装糊涂!年轻人有些气愤道:鬼医门与我纪家素无瓜葛,为什么总要来纠缠。

回去告诉你们门主,纪家的无药神方是个传说而已,本就不曾存在的。

所以鬼医门不要抱有什么妄想,徙费那般工夫了。

无药神方!宋浩听得一头雾水,摇头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了,算我失礼了,不该跟来的,在下走就是了。

说完,宋浩转身欲走。

年轻人慢走!那纪姓老者坐在轮椅上于一旁现身道:鬼医门人行踪诡异,不似你这般的,你应该不是鬼医门的人了。

一路随来,寻老夫可是有事吗?宋浩忙施了一礼道:晚辈宋浩见过前辈。

适才在那家饭店偶闻前辈谈起病走胃肠之说,此论医典不载,始知前辈必是医道中的高手名家。

晚辈不才,幼承祖业习医,虽至今日,仍在医学上有许多悟不通的地方,故想前来欲向前辈请教一二。

哦!难得你有这般上进之心!老夫纪玄,这是小孙纪冬阳。

宋浩小友若不嫌气,还请到前面家中一坐如何,不远的。

那纪玄点头笑了一下道。

宋浩?那纪冬阳闻之,先是一怔,眸子中异光一闪即逝。

宋浩此时一喜道:那就多谢前辈了!忽听得一个声音道:小伙子,那纪家可是龙潭虎穴,你去得可走不得。

话音落处,从一棵树干后面走出一个人来。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37章 无药神方此人一身休闲打扮,手持纸扇,宽额寸头,白面大耳,鼻梁上架了付金丝眼镜,嘴角含着一抹怪异的微笑,显出些阴阳怪气的模样。

鬼风,你们鬼医门的人果真是阴魂不散,又来寻老夫何事?纪家光明磊落,自不象你说的龙潭虎穴那般来误导晚辈后生。

纪玄见那鬼风突然出现,颇感意外之余,脸呈愠色道。

一旁的纪冬阳则?显得有些紧张。

鬼医门!纪家!宋浩心中惊讶道:莫不是遇上了江湖中传说的那九门十八家医门派别中的两家?宋浩恍然大悟之余,又自懊悔之极,刚才自报家门,却是忘了自己现在已是麻烦缠身,惹上了特殊事的人了,好不容易避过了几次劫持,却又在此暴露行踪。

那天圣针灸铜人在自己手里的消息已是遍传天下,医门中人又如何不知。

宋浩一念警醒,欲趁对方还未注意到自己身份的情况下,便自要后退避走。

此时但听得那鬼风扬声一笑道:纪玄,你勿要装君子和装糊涂。

那无药神方本属于我鬼医门,十五年前却被你窃走了,并为此断了一双腿去。

今天我只是来讨回本门之物,让鬼医门与你纪家的这桩恩怨做个了断。

如今你废人一个,已无了当年之勇,识相的交出无药神方,我自会放你性命去,否则……鬼风随即冷哼了一声。

纪玄闻言,下意识地摸了一下空荡的膝下,愤怒道:一派胡言,世上本无什么无药神方。

当年老夫就是自断双足已明志,还以自家清白,没想到时至今日,鬼医门仍旧纠缠不休,看来老夫这双腿算是白断了。

宋浩这边听了,心中惊讶道:原来他的双腿是自家断的,何以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下这么大的重手?事情太是复杂了,还是离远些为好。

一边想着一边后退。

忽听得身后有人喝道:无门主之命,任何人不准离开这里。

宋浩闻之一惊,回身看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知何时身后已多了七八个神色冷峻的粗壮大汉。

那鬼风转头朝宋浩笑了一下道:年轻人,先不要急着走,今天鬼医门要与纪家做个了断,你是外人,正好来做个见证,免得日后被江湖上的朋友说我以众欺少。

这个……,你们的事情还是你们自己解决的好,我只是路过而已,与我无关的,我还是走罢。

宋浩忙摇头道。

那鬼风阴冷地一笑道:话不能这么说,既来之则安之,做个见证罢了,稍后也少不了你的好处,也是证明我鬼医门光明正大的行事。

且在那里站了。

后一句话显是不容宋浩拒绝。

宋浩听了,心中暗暗叫苦,只好尴尬地站在那里。

鬼风,你我之事与这年轻人无关,让你去罢。

纪玄淡淡地说道。

不不不!鬼风摇头冷笑道:留他在这里,一会也好有个给你们纪家报信收尸的人啊!纪氏祖孙闻之色变。

纪冬阳尤其是显得慌张起来。

你敢!那纪玄涨红了脸,愤怒道。

如何不敢!鬼风也自恼怒道:当年你以为自断双腿就能避过这件事吗?骗得家父放过了你,却不知害得我受尽了门规的万般责罚。

听着纪玄,交出无药神方我还能考虑饶你这个废人一命,否则你祖孙二人就在这里完蛋罢。

当年老夫自断双腿除了证明自己清白之外,也是保住了你的一条性命,没想到你却恩将仇报。

天可明鉴!老夫从未窃得什么无药神方,又如何交得出来。

好好好!你怨恨的是老夫,拿了我的性命去便是,小孙儿与此事无关,让他走了便是。

那纪玄激动道。

爷爷!那纪冬阳惊慌道:我……我不走的。

随即,纪冬阳望了一眼那边正自惊愕的宋浩,上前一步对鬼风说道:无药神方我们纪家没有,今天也自交不出来,所以你杀了我们也没用。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罢,你若是收手退去,放过我们,我且送你一样无药神方也比不上的宝物。

什么宝物?那鬼风闻之,不由一怔。

纪玄闻之茫然。

宋浩这边则是暗叫一声坏了!乃是看到了那纪冬阳不怀好意的眼神,当是被他识出来了。

鬼风门主可是知道那尊医中至宝宋朝的天圣针灸铜人出世的消息。

纪冬阳犹豫了一下说道。

倒是有些不愿说出来的意思,然而危险在前,暂做以脱身的理由了。

此事天下间倒已风传开来。

怎么,你知道那天圣针灸铜人的下落?鬼风疑惑道。

冬阳,不知道的事的且不可乱说。

纪玄一旁忙说道。

纪冬阳没有理会纪玄,见那鬼风已是起了兴致,暗里稍稍松了一口气,于是说道:那尊天圣针灸铜人的具体下落我倒是不知,但是有一个人知道,因为那尊针灸铜人就在他的手上,被他藏匿起来了。

宋浩这边摇头暗叹一声道:罢了!罢了!虽是天下之大,走哪里都是避不过去的!鬼风这时却是冷哼了一声道:你说的这番话等于白说,现在谁都知道那医中至宝天圣针灸铜人落在了一个叫宋浩的小子手里,可是天下之大,哪里有那般好的运气寻得他去。

纪冬阳忙说道:不然,今天也真是鬼风门主的好运气到了,那个宋浩现在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咦!?鬼风与纪玄俱是一惊,齐向宋浩望来。

宋浩见状,手一摊,故作镇静道:各位勿要认错了人。

纪冬阳冷笑了下道:不会错的,你刚才已自报了家门,叫宋浩是罢。

还有,你也承认是习医的,传闻那个宋浩也是医道中人,天下间可是没有这么巧的事。

你可不要不承认你不是那个宋浩。

也是宋浩单纯,不曾说过谎的,一时语塞在了那里。

那纪玄见状,已是猜测出七八分,责怪地瞪了纪冬阳一眼,也自无可奈何。

你真的是那个拥有天圣针灸铜人的宋浩?鬼风眼中一亮,兴奋地道。

呵呵!我若是你们说的那个人,早已逃命去了,哪里还会站在这里。

宋浩勉强地笑了一下道。

鬼风上下打量了一下宋浩,忽地笑了笑道:逃命!你如何知道那个叫宋浩的正在逃命?此事虽有传闻,也仅是限在江湖上的人知道些,一般人是不会晓得的。

适才听了你们对话,想必是纪玄又在哪里发了高论,你医家好奇的性子,一时奈不住便跟了来,当是送给我鬼医门的一件礼物。

暂时勿论你是真是假,且随我走一趟鬼医门,我自会查个明白。

说完,鬼风又朝纪玄道:你这孙子聪明,我且先应了他。

事情有个轻重缓急,我先将那天圣针灸铜人的事查明白了再说。

今日饶过你们就是了,不过回去将那无药神方准备好了待我来取,量你们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去。

听着小子!鬼风朝纪冬阳冷哼了一声道:这个宋浩若非我所要之人,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的,鬼医门治人的手段你应该也知道些的。

言毕,那鬼风一招手,抛下纪氏祖孙,率了手下押了宋浩而去。

冬阳,你闯大祸了!纪玄坐在轮椅上,摇头叹息道。

爷爷,这个叫宋浩的不管是真是假,今日竟救了我们一回,这是他的晦气,怪我们不来,谁叫他私下跟了来的。

纪冬阳站那里狠狠地说道。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38章 鬼医门纪玄摇头道:你错了,那鬼风取不到无药神方是不会杀我们的,适才是威胁而已。

而你用这个宋浩替我们挡了一次,殊不知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我若没有猜错,此人一定是那个知道天圣针灸铜人下落的人无疑。

不过他竟然能从几大医门和江湖帮派的手下逃脱,必是有过人的本事和手段,或许有强大的势力在暗中护着他,否则哪里会令他这般自在地闲走,且有这份心思跟了我们来请教医道,有持无恐才会这样做的。

真是那个宋浩!可惜便宜了鬼医门,否则我们纪家……那纪冬阳显得有些激动和懊悔道。

没想到此人会在此地出现!不过这样也好,马上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鬼风还以为自己掘了宝藏呢,殊不知是鬼医门引火烧身,此番麻烦一起,他便无暇顾及到我们了。

无药神方马上就要研究成功了,到时谁也奈何不了我们了。

纪玄缓缓说道。

且说宋浩被人遮了眼睛,出了树林上了一辆汽车,感觉走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到了一处地方,下了汽车后,象是进了一座大宅子。

被人牵拉着七拐八绕的走了好一会。

随听得一人道:且将此人在屋子里关了,稍后门主问他话。

进了一间屋子里,有人将宋浩眼睛上的布罩摘去了,反绑在一张椅子上。

宋浩睁眼看时,见是在一间大屋内,空荡荡的,旁边墙角处堆集了一些麻袋货物,应该是在一间仓库里,门外有两名汉子守了。

鬼医门!宋浩心中寻思道:世间果有鬼医一派!看来传说中的许多事都是真的了。

今天实在是太意了,竟然忘记了危险的存在,自暴身份,这才被人家逮了来。

怨人不得!这鬼医门好似邪得很,不比那唐家,说不定会施什么样的法子折磨我令我开口。

他们人多,若是一两个,刚才我倒是可以施出霹雳针法来将他们制住了。

一念至此,心中懊悔不已。

时近傍晚,也无人来押了宋浩去那鬼风处问话,隐听得外面人声噪杂,众人乱走,连门外两个守卫也去了又回,当是鬼医门起了什么变故。

过了一会,门外响起一声音道:先给这小子送点吃食,待会门主在堂上问他话。

接着两个守卫进了来,端了一份饭菜。

他怎么吃啊?一个守卫犯难道。

当然是给他松绑吃了,难道说是还让我们喂他不成!另一守卫说道。

若是给他跑了呢,我兄弟可是担当不起的。

先前那守卫犹豫道。

有我们俩眼前看着,能跑哪去。

就这体格,还能挣脱了我们去。

别一守卫不以为意道。

也是!先前那守卫深以为然,上前来给宋浩松了绑,说道:小子,好吃好喝的给你端来了,且先享用了,有没有下顿饭还不一定呢!宋浩也是饿了,懒得应守卫的话,接过饭菜来胡乱用了。

吃完后一抹嘴,坐在那里莫明其妙地呵呵一笑。

两个守卫见了,俱是一怔。

随后走上前来要给宋浩复绑了去。

宋浩得此机会哪里还容得人再行绑他,两手早已在袖里抽出了一针,暗扣手中,见那两个守卫一走近,忽然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刺那二人腹侧大横穴,一举之间分施了两手霹雳针法。

那两名守卫未能提防,但见眼前宋浩人影一动,惊愕间,身形一震,便自定在了那里。

对不住了!我先走了!宋浩一袭得手,夺门而去。

刚出得门来,忽闻耳中隐隐听得一丝细微且带有嘲弄的声音道:呵呵!既有这般霹雳手段,何苦还让人抓了来!劳得我在前面搞些声响,扰得鬼医门的人大乱都去了那里。

好了!你顺东墙跟走,左拐到后门去了便是,门给你开着呢!宋浩闻声一惊,这才知道有人施声东击西之计来救自己了,四下寻时,并无人影,不知对方在哪里发出话来。

愣着作甚!速速去了!那声音再起,带着一丝严厉道。

多谢了!宋浩一拱手,不管对方是谁,转身跑去。

宋浩一路行来,果无人阻挡,显是鬼医门的人都被吸引到前面去了。

见一侧院墙处有一门敞开着,当是这宅子的后门了。

宋浩见之一喜,身形一闪而出。

随觉悟眼前一阔,已是到了一村庄之外了。

前方一侧是树林,一侧是菜地,中间一小路通向远处。

回身再看这座村庄,多是高墙大院,显是一处富足的村子。

宋浩一怔之下,拔腿跑去。

跑出去了十多里地,宋浩已是累得气喘吁吁,回头见后面没什么动静,知道鬼医门的人没有追来,这才避入一树林中暂歇了。

刚才是什么人在救自己呢?宋浩惑然之余,猛然想起那个生死门的神秘人来,可又是他救了自己吗?他为什么屡出援手呢?并且好象影子一样跟定了自己,一定是有所图谋的,当时为了那具宋天圣针灸铜人了。

想到这里,宋浩心中一懔,意识到事态严重了,自家行踪始终避不过这个生死门的神秘人的掌控,此人才是最厉害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即便是走到天涯海角,他也会如鬼魅一般随时出现。

然而仔细想来,此人又似乎没有什么恶意,否则以他的本事早已将自己擒住了,虽是首次相见,突袭霹雳针法将此人侥幸制住。

管他呢!应该都不是什么好人!宋浩摇头叹息道。

此时天色已全黑,宋浩摸索着又走了一会,看见前面有几点光亮,当是到了有人家的地方了。

行到近时,发现这是一座村子。

宋浩走到一户亮灯的人家的门前,抬手敲了几下。

谁啊?屋子内有一男人应道。

宋浩说道:对不起了,过路之人可否借宿一晚?那男人说道:家里有人生病了,不甚方便,还请去别的村子罢,这里的人家都有病人,不能收留你的。

宋浩闻之讶道:怎么这村子里家家都有病人?好是古怪!医家的性子,便自想搞个明白。

于是说道:这位大哥,我是个医生,可否看一下家中的病人?屋子内沉默了一会,接着门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出了来,借着屋内的灯光上下打量了宋浩一番,有些迟疑道:这位小兄弟,不是我不留你,只是我这屋子内的病人病的很重,一般的医生是看不好的。

显是看宋浩年轻,有些不相信的意思。

宋浩笑了一下道:大哥,你家中有不便,我自会走的,不过我真是个医生,并且是世传中医,不妨令我看一下病人罢,能治我便治了,不能治,我会立刻走人的,不会给大哥添麻烦的。

那男人叹了口气道:也罢,你进来瞧一眼罢。

你若不嫌气,一会在仓房里对付一晚就是了。

再往前走几个小时才能遇到村子呢。

说着,将宋浩让进了屋子里。

这户人家也自清贫,屋中多无摆设,只有两件简陋的家具。

一张木床上躺了一位中年妇女,昏暗的灯光下,可见其惨白的脸色。

闻有生人来家,那女人睁眼望了一下宋浩,便又自昏睡去了。

中医讲望闻问切,宋浩见那女人神色恍惚,气虚无力,躺在床上似如活死人一般,一惊之下,忙上前诊其脉象。

家里穷,也无个坐位,小兄弟将就着给我婆娘看一下就是了。

男人歉意地说道。

宋浩无意理会那男人,待认真诊脉之下,心中着实惊怪不已。

这女人脉搏疾数不定,往来不均,症虚而脉实,症不应脉倒也罢了,且有那滑、动、洪几种脉象互显之相,是如那罕见的鬼跳脉一般。

大凡医家诊相似脉时,心中若是认定了一种,指下的感觉也自随了医家的心思去了,故有三个名医三种脉之说。

而这女人却是几种脉象能互相的明显的呈现出来,一种脉象出现之后,另一种脉象继之,便是那初习脉诊的医家也能指端变幻纷纭的感觉出来,实是令人匪夷所思。

这位大哥,你家嫂子如何患上这般古怪的病来?宋浩惊讶万分道。

唉!别提了,这村子里的二十岁以上的女人没有不得这病的,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的,半年前,忽然一起患了病,大医院里都没个治处,只好回家养着等死了。

男人唉声叹气道。

什么!村子里二十岁以上的女人都得了这种怪病?这种病不应该能传染的啊!宋浩又是大吃了一惊。

难道是误食了导致这病的什么食物或是水?宋浩忙问道。

都不是!男人摇头道:多少辈人生活在这里都没事,并且如何能单单病倒了这些女人?原来村里的百十户又独是我们这二十一户人家?怎么,你们这村子里只有这二十一户人家有这样的病人?不是说家家有病人吗?宋浩惊问道。

是说现在的旧村子,我们这二十一户人家是从新村子复迁回来的,本来这旧村址废弃不用的,但是为了治病,钱都花光了,没的地方住,只好又迁回了这旧村子了。

本来我们这些人家生活得都很富足的,家家都有高墙大宅的,但是偏偏得了这要命败家的怪病!要是再有个十万八万的,也能让月和庄的人治好了。

男人叹息道。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39章 怪病宋浩听得半明不白,于是说道:这位大哥,你能说清楚些吗?男人不甚耐烦道:说清楚又有何用,难道说你能治不成?宋浩点头道:我还不能保证治得好,但是暂时能缓和下来,我且施针法为你家大嫂试治一下,若是能将这逆乱了的经脉调理过来,当有复原的希望。

男子闻之一怔,继而惊喜道:小兄弟若是能治好了我婆娘的病,村子里其他人家的病人也自会治好的,我们一定会给你立长生位,子孙后代都不会忘了你的。

宋浩道:试试罢,此病虽怪,但只逆乱在经脉,还未伤及脏腑,我虽不明其因,但因症施治,或能调理过来。

说完,宋浩在那女人身上选择了神门、太渊、曲池、太冲、百会等一十六穴,但只持了一针,一穴刺下,略施手法,不留针。

一会工夫,十六穴刺毕,复诊其脉,已是脉象平和了。

自是一喜道:果然是一试奏效!大嫂这病是误食了药了,乱了经脉之气所致。

看似很重,拔云见日后,却也简单。

养个半月便会好了。

此时听那床上的女人感激地道:小兄弟果是神医,你这些针刺下去,原是胸中苦闷,头脑昏沉,这会工夫便全消失了。

一旁的男人惊喜道:看不出,小兄弟医术这般高明!宋浩闻之一笑。

那男人便拉了宋浩到了另一间屋子里,在一破旧的柜子上坐了,又去倒了一碗热水来,加了点糖,招待宋浩用。

宋浩此时说道:这位大哥,你家嫂子这病得的很是古怪,可否将这来龙去脉对我说一遍。

男人一边坐下来,叹息了一声道:说来话长了。

我们这村子叫月和庄,共有百十户人家。

东去七里有一处旧铜矿,也就是月和铜矿。

听老人讲明朝时候就开采过的,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废弃了。

十年前,一个省里的地质专家无意中进旧矿洞里勘察了一次,竟然发现了新的矿脉,或者说是旧的矿源还未开采尽的,于是月和庄的村民各自集资入股承包了旧矿进行开采。

男人此时又有些兴奋地说道:月和铜矿给村里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仅仅用了三年的时间,便在这十里外建了新的月和庄,全村的人家一次性地都搬到那里居住了。

直到有一天,来了一伙外地的人,一切就都改变了。

说到这里,男人低下了头去。

男人接着说道:这伙外地人说是能治各种疑难杂症,村里有几个长年的老病号便让他们治了一下,说来也怪,长年缠人的疾病竟被那伙人治好了,并且不收任何费用的。

后来这伙外地人便住在了月和庄里。

也就在两年前,不知什么原因,但凡月和庄里家中有二十岁以上的女人陆续地患上了一种怪病,就是我这婆娘这样子的。

村民们于是请那伙外地人来家诊治,这个时候他们便开始收诊治费用了,很贵的,但为了治病,村民们开始时也不以为意。

直到后来,村民们花光了积蓄,家里人的病虽见好转,但未能根治,于是有的人家去城里大医院诊治,可是那些大医院也查不出个病由来,更无法下药。

这个时候,在月和庄里的几个病人已被那伙外地人治好了,但是为了支付昂贵的费用,不得不将自己家里在月和铜矿的股份转让给了那伙外地人。

宋浩听到这里,有所恍悟道:看来是这伙人搞的鬼,是想谋取村民们手中的那座月和铜矿。

男人道:也曾有人怀疑过,但让家里的病人拖累得无心思去考虑这件事了,也是没有证据去问罪人家。

后来但凡转让出月和铜矿的人家,家里的病人便陆续地都好了。

于是村民们也开始明白了这伙外地人是有所图谋的,但为时已晚,他们这个时候已经掌握了大半的月和铜矿的股份。

只有我们这二十一户人家患病的女人至死都不转让手中的股份,所以病到今日。

而在这个时候,那伙掌握了月和铜矿主动权的外地人竟然做出了一个意外的决定,令铜矿停产了,我们这些人也无了生计,在将月和庄的房产抵押给他们做为医药费用,而家中病人仍未治好,被迫又迁回了这旧的村子。

那些人还放出风来,只要我们将手中的股份转让给他们,他们便会治好我们家中的病人。

无耻之极!这明显的是在敲诈勒索抢夺你们的财富!宋浩惊怒道。

唉!事已到此,又有什么法子!男人唉声叹气道。

月和庄!宋浩猛然醒悟道:你们的新月和庄是不是就在距这十里左右的地方?男人点了一下头。

这一切原来是鬼医门的人做的!宋浩一惊道。

那鬼医门将宋浩劫持关押的地方正是月和庄,也是在那个神秘人的帮助下逃走的地方。

鬼医门竟然能如此赤赤裸裸地以邪门医术欺人敛财!可恶!宋浩气愤地说道。

什么鬼医门啊?男人惊讶地道。

宋浩说道:你们月和庄的村民们是被江湖上的一个邪恶的医门施以诡计骗了,他们用本门秘法或是投下了什么药物令你们家人患上了怪病,以此治病敛财进而强索你们手中铜矿的股份,意在你们的那座月和铜矿。

男人说道:也有人怀疑到了这点,可是在他们掌握了铜矿之后,却为什么还在停产啊?宋浩道:可能是为了令你们这二十一户没有转让铜矿的人家断了生计,最后迫使你们交出手中的股份了事,然后完全的占有那座铜矿。

男人听了,点头道:应该是这个理了!这些人也太坏了,月和铜矿是我们月和庄村民生活的希望和保障,没想到就被他们这样夺取去了。

宋浩道:先别急,明天天亮后我且将其他人家的病人一一诊治了,然后我们大家再一起想办法讨回这个公道。

恩人啊!我王力给你施礼了!那叫王力的男人起身,感激地朝宋浩鞠了一躬。

不要客气,我与那鬼医门也有了些过节,既被我遇上,便不能不管,我最恨的就是凭借医术来害人敛财的人。

宋浩一握拳头道。

王力道:小兄弟医术高超,月和庄得你这位高人相助,大家伙都有希望了。

我现在就去联系那二十家的人,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宋浩道:也好,不过要告诉大家,我在这里的消息不要传出去,否则鬼医门的人会找上门来的。

王力说道:放心就是,我们这二十一户人家就是舍了性命也要保护好你这位大恩人的。

王力说完,兴冲冲的出门去了。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40章 铜矿唉!鬼医门令人导致的怪病我倒是能施以针法破解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去和鬼医门对抗呢?宋浩此时又犯起愁来。

宋浩又去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她已经睡去了。

诊其脉,已复平和。

宋浩知道,这是鬼医门的人暗投了一种令经脉搏气血逆乱的药物所致,看来这江湖上的医门,也有邪正之分了。

这时,王力回了来,还领来了七八个人。

王力向众人介绍了宋浩,大家见那女人已有了好转的意思,知道家中的病人也都有希望了,各自欢喜。

其中一老者感激地道:果然是老天爷派了贵人来救我们了!王力引了大家在另一间屋子胡乱坐了。

宋浩说道:王大哥已和我说过了,各位家中的病人都是那个鬼医门施以邪术造成的,目的就是令你们各家转让月和铜矿的股份。

那老者气愤地说道:对,这伙外地人就是什么鬼医门的人,现在他们不但令我们倾家荡产,还占了铜矿的主动权,我有个亲戚将手中铜矿的股份给了他们这伙人之后,在他们的鼓惑下还加入了鬼医门。

听他说,鬼医门来头很大,虽是抢占了我们的铜矿去,但并不是真正的对铜矿的开采感兴趣。

宋浩闻之讶道:怎么,他们还另有目的?老者说道:不错,我那个亲戚曾神秘地对我说过,鬼医门的人早就知道这月和铜矿的存在了,好象说是什么时间快要到了,特地来采取矿脉内的什么药苗。

药苗!宋浩闻之惊讶道:鬼医门果然是另有所图!这铜矿内能出产什么药苗啊?老者摇头说道:详情我等也不知晓,那个亲戚说,鬼医门是个势力庞大的江湖组织,并不是看上了我们这座月和铜矿,而是铜矿内要有那个什么神秘的药苗要出世了。

因为他已是鬼医门的人,也知道了一些事情。

说是他们的事情成功之后,这座铜矿他们也不会要的,还会还给加入鬼医门的村里人的,所以村里的人加入鬼医门的人有很多。

对于我们这些开始没有将股份转让出去的人家,鬼医门就不理会我们了。

要想好病,除非给他们一笔昂贵的费用才行。

这些人实在是不讲道理了。

宋浩问道:老人家,你那个亲戚还对你说些什么了?老者道:也就偷偷地和我说了这么多,说是鬼医门的门规很严格,不准泄露本门秘密的。

并且说此事重大,他们的门主鬼风都亲自来了。

宋浩沉思片刻道:鬼医门医道虽是诡秘,但也是以医术存世的。

难道说是月和铜矿内要出一种绝世奇药不成?否则何以这般煞费苦心地来算计图谋下这座铜矿?敛财倒是其次,原来意在铜矿内的那个药苗。

此时宋浩心中一动,医家的性子,对那种灵丹妙药也是感兴趣的,所谓好奇心害死人,不是没有道理的。

宋浩随后说道:我们先这样办,明天我先给大家家中的病人调治一下,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然后我想到那座铜矿内查看一下,不知能否去得?老者说道:铜矿已经停产了,有鬼医门的人在看守,在等那个药苗出世的时间。

你若是想去也有办法,有条废弃的矿井能进去,这是鬼医门的人不知道的。

宋浩听了,高兴地道:好!就这么办。

铜矿本是属于月和庄的财产,里面出产的东西也应该归村民们所有,不能令鬼医门的人这样占了便宜去。

我们大家齐心协力一起挫败鬼医门的阴谋,夺回本应属于你们的东西。

老者感激地道:我们不多求别的,只要小兄弟能治好我们家里的病人,从鬼医门的人手中要回我们的铜矿,恢复我们以前的生活,大家就很满足了。

至于那个什么药苗,不是医人就是害人的东西,我们也不想要的。

王力愤愤说道:是啊!鬼医门的人毁了我们的生活,我们就应该找他们算账的。

小兄弟,明天我陪你下铜矿,找到那个什么药苗就毁了它,令鬼医门的人白忙活一场。

宋浩道:到时候再说罢。

只是我们不知道那个药苗的具体位置,不知如何去找的。

老者说道:那东西应该在那条旧矿区里,鬼医门的人去那里了几次我都看见了。

王力说道:旧矿区也就那么几条矿井,除了那些废矿石就是些石头,能有什么啊?老者说道:今天说起这事我还真想起来了,曾听我的爷爷说过,传说中旧矿区内原先有一条延伸地下很深的矿井,后来堵死了,也就没有人知道入口处了。

说来也怪,鬼医门的人就象是早已知道了一样,他们第一次到矿上时就去了旧矿区,应该是奔那条旧矿井去的。

如今看来,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于是占了整座矿山,不得令人近前。

现在他们不但找到了旧矿井的入口位置,也应该打开了,只要进去就能看到的。

王力听了,点头道:嗯!是这么一回事,我曾看见他们往旧矿区内运送设备的,现在那里戒备得也很严。

我会领着小兄弟从那条他们不知道的废弃的矿道进去,再想法子进到那条矿井里。

老者又忧虑道:鬼医门现在毕竟是人多势众,不行的话就让他们等了那个什么药苗出世,采了后他们也就会去的,暂时不要惊动他们的好。

王力一握拳头道:事情都到这种程度了,还怕他们不成!他们毁了我们的生活,我们也要毁了他们的东西。

宋浩说道:大家放心,明天我和王大哥先去看一下,如果确实有危险性,我们也不会强行进去的。

鬼医门将事态搞成这样,也应该有个了断了。

这时,旁边一个中年人说道:旧矿区内应该有奇怪的东西,有一次我看见鬼医门的几个人进去后,时间不大又都惊惶失措地跑了出来,象是有什么东西吓着了他们一样。

后来那几个人就再也没见到他们,不知去了哪里。

老者此时也点点头道:旧矿区是有些古怪,我年轻的时候,偶然进去一次,曾听到过奇怪的声音,象是从很深的地下传上来的,当时就将我吓跑了。

王力讶道:这么说来,那个什么药苗不是从矿石中生长出的,而是个活物不成?老者道:谁知道呢,总之鬼医门能来这里,一定是有吸引他们的东西。

宋浩道:鬼医门的人从数年前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等候铜矿里的东西到了一定时间出世。

这个秘密也只有他们知道了,不行的话我们想法子从鬼医门的人那里打听一下。

老者摇头道:村里加入鬼医门的人虽有不少,但多是不能管事的,重要的事情他们也知道不了多少。

王力道:百问不如一看,明天我们去实地查看一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宋浩笑了一下道:也好!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41章 药苗月和庄,鬼医门驻地。

鬼风正在大厅里对那两名守卫大发雷霆。

就在他将宋浩带回月和庄,还未及审问,就有神秘的人物冲击庄门,鬼风当时率人迎敌,没等和对方交上手,那个神秘人物便退去了。

回来时便得到了宋浩制住守卫逃跑的消息。

那个小子会用针点穴的,不提防便着了他的道。

一名守卫解释道。

鬼风一言不发的阴沉着脸,思虑了片刻,一挥手道:你们先去罢!两名守卫见了,心惊胆战地退了下去。

此时从后面转出一个人来,瘦小的身形,尖嘴猴腮,一双绿豆般的小眼睛闪烁不定,一看便是个阴险狡诈的人物。

此人叫洪晃,是鬼医门的军师,诡计多端,是鬼风最为倚仗的人。

门主,今天这事出的有些怪啊!洪晃摸着他的下罢说道。

这个宋浩不是一个人来的。

鬼风点了一下头说道。

也有可能是那纪家的人声东击西将那宋浩劫了去洪晃说道。

鬼风摇了摇头道:据我所知,纪家人中还没有这般来去自如的高手。

况且他们也不敢和我们做对。

洪晃道:莫要小看了那纪老头,他心机深着呢。

鬼风冷哼了一声道:那又能怎么样,不交出无药神方,他便活不成,不信一个瘫子能跑到天上去。

纪氏祖孙在我们的人监视之下,一时半会的还跑不了。

至于这个宋浩真假还未知,为慎重起见,暂时由了他去罢。

过几天铜矿里的药苗就长成了,这是头等大事,紧要关头,不要在节外生枝的好。

洪晃说道。

先生所言甚是!鬼风点头赞许道。

鬼风接着说道:这座月和铜矿我们鬼医门关注了几百年,没想到竟然会在我们这个时候那药苗长成出世。

想当年还是在明朝的时候,这座铜矿刚刚开采,我们鬼医门的先人便发现了这矿脉上长有一种世间罕见的奇药,可是那时刚长出药芽来,要几百年后才能生长出可用的药苗来。

为了能使我鬼医门的后人拥有这种世间奇药,鬼医门的先人便设法令当时矿上的矿工们患上了一种怪病,只要人一进入这座铜矿内,无不能患上奇疾。

于是这座铜矿后来便关闭了,乃是我们鬼医门的先人不让那药芽受到开采矿石时的破坏。

真可谓煞费苦心!是啊!此事是我鬼医门几百年来保存的秘密,这几天就要实现了。

也是门主有这个福气,否则哪里偏偏在门主主事鬼医门的时候那药苗才长成呢。

洪晃一脸的奉承道。

嗯!我鬼医门发扬光大的时机到了!再好的医术没有药治是不成事的,日后我鬼医门拥此世间奇药,再配合那无药神方,天下间的医患将会以我鬼医门为尊了。

鬼风得意地说道。

洪晃道:是啊!也不枉鬼医门在此地经营守护了那药苗这么多年。

闻此药苗可治天下间百病,且百用不损,实在是奇特之药。

鬼风道:鬼医门的先人留下的秘密中虽是这么说,同时也说了这药苗还有他们不知道的功效,说不定是一味不老神药呢!洪晃道:不老之药虽是传说,但天地之间也自会生长有那种可延人生命的灵丹妙药,即便长生不能,活上个几百年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药苗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那种长生之苗罢,人得此苗,可与此苗同寿!鬼风听了一怔,随后笑道:洪先生可是听到些关于这药苗的什么传闻了?洪晃闻之,脸色变了变,忙干笑了一声道:此药苗唯我鬼医门知道,其它医门是不知的,属下又能从哪里听得什么来,刚才所言,胡乱猜测罢了。

鬼风摇头道:洪先生博古通今,更是遍览天下医书典籍,等那药苗出世,有些不懂的地方还要多多向先生请教呢。

属下当尽力而为!洪晃哈腰笑道。

那就一言为定!鬼风也自笑道。

对了,现在鬼医门到了极其重要的时刻,铜矿那边要加强戒备,待药苗到手后,鬼医门立即从这里撤离,这其间不要走露了任何消息。

还有,纪家那里尤其是要注意,一定要得到无药神方。

只要这两件事成功,洪先生所需要的一切,我都会满足你的。

当然了,这两件事上带来的任何好处,洪先生也有份的。

鬼风拍了拍洪晃的肩膀,笑道。

洪晃忙道:门主放心,属下一定竭力助门主成事的,只要门主对属下信任即可,其它的奖励倒不必了。

鬼风笑道:先生不必客气,有好处大家分吗!且说宋浩在第二天一早便随了王力来到村中各村民家中施针诊治病人,也只是施以针法调顺了经脉气血。

鬼医门对这些妇女暗投下的秘药导致的症状虽重,好在仅仅限于经脉,未能涉及脏腑。

宋浩施针之时,想起那洛氏魔针,暗叹天下之医门,都有本门的秘密,正之可济世救人,反之则害人,天下之医术,虽是有邪正之说,主要的也在于医者之心了。

村民们见宋浩仅凭几根细针便将缠绕病人的怪病一一排除了,皆自惊异不已,自对宋浩另眼相看起来。

宋浩说道:鬼医门投下的秘药只是困阻经脉,导致百症杂生,治不得法,迁延日久,倒也能害人性命的。

王力道:谁说的不是,有几个年岁大的,经不得折腾,早已去世了。

宋浩愤慨道:他们在此经营多年,害人夺产敛财,无非是为了那种什么药苗,今天我一定寻到它,便是毁去,也不能令鬼医门的人得手,令他们枉费这般心机。

王力气愤道:对,不能令他们得了手去,他们一心想得到的东西,我们偏偏不让他们得到。

宋浩的决定获得了村民们的支持,大家开始为宋浩和王力进入铜矿做准备,几只必需用的矿灯,水和食物。

宋浩和王力负了背包朝铜矿进发时,天色已至傍晚了。

前行了几里地,登上了一座山顶,王力指了前方说道:这里就是月和铜矿了。

宋浩放眼望去,一处山谷中,几样采矿的机械设备立在那里,旁边是一个幽深的矿洞入口,此时有十几个人在那里来回走动警戒着。

王力又说道:那条废矿道在山的面,便是村里人也没有几个人知道的,从那里我们就可以进入这矿井了。

王力说完,引了宋浩隐身退去,二人转向了矿山的后面。

在一片杂木丛生的树林里,王力找到了一块大石头,在石头的后面胡乱的堆放了一些木桩。

就在这里了。

王力说着,和宋浩一起将那些木桩移开,一扇破旧的木板门遮在了一个隐蔽的洞口前。

王力上前一脚将木门踢开,一个一人高的洞穴呈现在了二人的眼前。

王力开了矿灯朝里面照了照,光线似乎被吸进去了一般,探不到尽头。

也自令人产生了一种惧意。

早已习惯了矿区生活的王力,倒不以为意,先行进了去。

宋浩随后跟进。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42章 石笋开始时,这处矿道内还有些潮湿,前行了一段,便显得逐渐干燥起来。

地势也逐渐低了去。

为了节省电力,走在前面的王力用矿灯照路,宋浩在后面紧紧地跟了。

初临幽境,宋浩多少有些不适应,寂静的矿道内,似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尤其是在这黑暗中,宋浩感觉自己好象在黑云里游走一般,身子也有些轻浮了。

王大哥,这条矿道你以前走过吗?为了减少些心中的惧意,宋浩轻声说话道。

走过,但没有走这么深这么远。

前面的王力轻声应道。

二人的声音还是在矿道产生了回荡之声,充满矿道的空间向前贯去,似乎达到了极远之地。

又好象惊动了地下的神灵,令周围的气氛产生了异样。

宋浩但觉气息一窒,不敢再说话了,因为他感觉到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尤是诡异。

矿道内逐渐宽阔起来,四下堆满了乱石,二人在石堆上艰难地前进。

王力偶尔弯下身去拾起一块石头,在矿灯下查看,然后扔掉,摇头道:这里的矿石含铜量太低,看来距主矿脉还有一段的距离。

吱嘎嘎……呜呜……这时,忽然有一种奇怪的声音好象从前方又好象从地下深处传了过来,在这寂静的矿道内尤其是显得吓人。

不由令宋浩和王力二人一惊,忙停下了脚步。

什……什么声音?宋浩颤声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

王力慌乱道。

宋浩兄弟,不……不行我们回去罢。

王力胆怯道。

王大哥,我们都走到这里了,再往前走罢。

这地底下应该是没有什么活物的,可能是矿道内土层松落产生的自然的声音。

宋浩掩饰住自己的惊恐,安慰王力道。

不象啊!王力摇头道。

二人又静静地听了一会,那种怪异的声音好在没有再出现。

王力咬了咬牙道:这里估模着快到旧矿区了,管它呢!往前走就是了。

二人随后壮了胆子又继续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二人终于走到了这条矿道的尽头。

一堆乱石块堵塞在了前面。

王力将矿灯在一旁放了,然后和宋浩一起搬运那些石块。

几十块石头移去后,扒开了一个可容一人进出的洞口。

王力先钻了进去,探查了一下,然后回头惊喜地说道:到旧矿区了!二人从洞口钻了过去,王力又将洞口用几块石头堵了,做了一下掩饰,以待回来时还从这里退去。

这边是另一条矿道,很宽敞,地上有一条可进出车辆的通道。

王力指了一个方向道:往那边去就是可以开采的新矿井了,现在已经停产了。

这里是旧矿区,存在好几百年了。

现在可以放心了,鬼医门的人守在矿井的入口处,不会进来的。

我们去找那个什么药苗好了。

王力持了矿灯四下里照了照,眉头皱了皱,说道:那条传说中的旧矿井在哪里啊?宋浩说道:往深里去看看罢。

鬼医门的人既然找到了,也就应该打通了入口,我们会很容易发现的。

王力点头道:嗯!有道理!二人于是继续前行。

走了一百多米左右,王力忽然惊喜道:在这里了!宋浩顺着王力手中矿灯的光线看去,一旁的石壁上呈现出了一个两米高的洞口。

原来真有传说中的那条旧矿井!我以前倒是来过这旧矿区,竟没有发现这处入口。

王力感叹道。

待二人进入洞内,才发现这是一条狭窄的甬道,前进了几十米才逐渐开阔了去。

但是四壁光滑,地上平坦,已不是那般矿井的模样了。

好象是人工开凿的,通向了一处天然的溶洞。

因为越往前走,溶岩地貌的形态就越为明显。

原来这座矿山下面还有这么一处天然的溶洞!王力意外地惊叹道。

前面愈加宽阔,可见那倒垂的石笋的形状,形态各异,大小纷杂,遍布了溶洞的顶部。

长则数米,小则几寸,已是不知存在了几百万年。

在矿灯的照耀下,五彩缤纷,光色眩目,好象来到了一个梦中的世界。

原是那石笋内含有多种金属矿物质,反光所致。

王力有意的关闭了一下矿灯,四下里这才恢复了无尽的黑暗。

这时,宋浩和王力二人惊奇地发现,前方不远处竟然泛起了一种柔软的光晕,当是有什么异物。

二人忙开了矿灯,寻找了过去。

一块两米多高的平坦巨石呈现在了二人面前,那光晕来自它的顶端。

二人从一旁攀登上去,发现在巨石的中间,竟生有一棵五寸高的碧绿石笋,如雨后新生的竹笋,碧青翠绿,毫光隐现。

不似那般倒垂生长的,而象是从石头里生出的一般。

药苗!宋浩、王力二人异口同声地惊讶道。

天地生物,各有神奇!这所谓的药苗原来是一棵石笋,如苗初长成,可真的是在生长吗?宋浩惊叹之余,伸手抚摸去。

但感那石笋润泽滑腻,入手柔和,不由讶道:这不是石笋罢?倒象是一种玉笋!说话间,手上一用力,竟将那玉笋拔了起来,贴石而生,自无那根须的。

宋浩将那石笋在手上掂了掂,感觉不甚重,倒象一件竹笋状的玉石器具。

这东西有什么用啊?鬼医门的人可是用它来入药吗?王力一旁迷茫道。

谁知道呢!带出去再说,反正不能落在鬼医门人的手里。

宋浩说着,和王力下了巨石。

就在这时,忽然从一旁闪出一个黑影,从毫无防范的宋浩手中夺过石笋,转身就跑。

在这地下深处,谁能晓得还多出了一个人来,开始令宋浩和王力惊吓了一跳,紧接着恍过神来,知道东西被人抢了,呼呵一声追了上去。

那黑影抢了石笋,慌不择路地乱跑,手中没有照明的矿灯,被地上的石头一拌,跌了个跟头。

宋浩、王力二人从后面赶上,将那人按在了地上。

宋浩先自从那人手中夺回了石笋,在王力持着的矿灯照射下,一张年轻人的惶恐的熟悉的脸呈现在了眼前。

你……你是那个纪冬阳!宋浩意外之余,惊讶道。

纪冬阳冷哼了一声道:你倒是还认得我!宋浩眉头一皱,问道:你怎么进来的?你们怎么进来的?纪冬阳反问了一句道。

你是跟了我们后面进来的!王力惊讶道。

当然,鬼医门戒备森严,不是无意中发现了二位,尾随了来,我又能哪里进得来!纪冬阳颇为得意地说道。

宋浩此时感觉事情不那么简单,示意王力松开了手,纪冬阳从地上站起来,望着宋浩,充满了敌意。

看来你也知道鬼医门的事了。

宋浩问道。

鬼医门的秘密,我们纪家还是知道一些的。

纪冬阳应道。

宋浩举起手中的石笋道:能否告诉我,这种奇怪的石笋到底是一种什么药?告诉你也无妨,此石笋是生长在此铜矿地下矿脉上的一种奇药,一百年才能长到一寸,才能呈现出药芽的样子来。

五百年才能长到这现的这种药苗的形态,而具备了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性,再长一千年才能长成药材。

不过长到药苗成形,也就可以了。

纪冬阳说道。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43章 怪物果然是一种奇药!那么这种药苗具体的有什么药用价值呢?宋浩惊讶之余,问道。

天地生长奇异之物,自有它奇异的功效,不过需要一种药引配合,此药苗方可成就灵丹妙药,据说可令人起死回生。

但是这是鬼医门门主才能知道的秘密,天下间再无第二人知晓的,旁人得了去,奇玩一件而已,无大用的!纪冬阳说道。

那么你为什么抢?对你来说不也是无用的吗?宋浩问道。

纪冬阳道:我要用它换取我们纪家的平安,鬼医门对我们纪家所为,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你……你怎么从鬼医门跑了出来?你果真是那个宋浩吗?纪冬阳此时已无了刚才的惧意,问道。

这个就不用回答你了。

好了!你可以走了。

宋浩说道。

纪冬阳闻之一怔,有些不相信道:你是说放我走吗?当然!宋浩点头道。

纪冬阳不无遗憾地望了一眼宋浩手中的那棵石笋,说道:鬼医门在此地夺了月和铜矿经营多年,目的就是为了等到这种药苗生成之时采走,本来他们定下的良辰吉日是在三天之后,现被你采了去,鬼医门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这个就不劳你掂记了!请自便罢!宋浩淡淡地道。

面对这个为了自家的安全,而将自己出卖给了鬼医门的年轻人,宋浩对他自是没有什么好感。

那纪冬阳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走,阴阴地笑了一下道:宋浩,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你倒是个十足的生意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做生意。

对不起,我没这个兴趣。

宋浩摇头道。

已是明白了纪冬阳的意思。

这对你是有好处的。

只要将你手中的药苗给了我,你要多少钱随你开口,否则这东西你拿了去也是没用的。

纪冬阳仍旧不死心,说道。

鬼医门害人敛财,谋取这座铜矿,就是为了这棵奇怪的石笋,我是不能令它落入到鬼医门的人手里的,他们要为自己的不良行为付出代价。

宋浩说道。

你是想据为己有罢!这个鬼医门几百年留下来的秘密,想必你也知道些了。

纪冬阳冷笑道。

什么秘密?看来你还没有说实话。

宋浩问道。

几百年来,鬼医门的人无时无刻地不注意这座月和铜矿,就是为了等到药苗长成采取之时。

五百年来,这棵石笋仅仅长了五寸,可谓是长生之药。

所以鬼医门下了这般力气,乃是为了获取长生不老的神药。

纪冬阳说道。

长生不老!宋浩摇了摇头道:世间生有灵异之药,令人延年益寿还可以,长生不老绝无可能,此说也自害人非浅,古今多少人迷在其间不可自拔,却从未听说一个长存久世的。

就是有那种高人,又岂能轻易地令你知道。

便是医门中的许多秘密你又能知道多少。

其实这天地间的一些事情不是我们所想象的那样简单的。

传说中的宋天圣针灸铜人被你所得,此为世间一件奇物,你应该有所体验的,否则就不会有这许多的人来抢夺它了,你以为仅仅是为卖个好价钱那么简单吗。

纪冬阳说道。

没想到你还有些见识!佩服!可惜这棵药苗我是说什么也不会给你的,便是鬼医门的人在此,我也会立即摔毁了它。

宋浩坚决地说道。

算你狠!出去再说。

纪冬阳见说不下宋浩,转身先行而去。

宋浩将石笋交于王力,说道:王大哥,你将这东西收了罢。

这棵石笋属于你们月和庄的,待鬼医门的人劳而无功退去之后,你们自己再商量个处理它的办法罢。

王力本来伸手欲接,不知为什么,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是先放在你那里罢,回到地面上再说。

什么长生不长生的,都是些骗人的东西,若真有长生之药,这地球早就人满为患了。

宋浩听了,笑道:鬼医门中若是有王大哥这么一个明白人,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

也好,我先拿着,等回到村里再说。

这时,忽见前面灯光一闪,那纪冬阳持了一只手电惊惶失措地跑了回来,恐慌道:鬼医门的人进来了!说着,一旁避去。

宋浩和王力闻之一惊,随见远处灯光晃动,一大群人正朝这边过了来。

王力忙将手中的矿灯转向,拉了宋浩往溶洞深处避去。

在一隐蔽处藏了,随即关了矿灯。

不多时,鬼风率了洪晃等一群人走了过来。

走在前面的鬼风说道:我心神不宁得很,怕是有人进来盗采那药苗了。

洪晃一旁道:矿洞外戒备森严,没有人能进得来。

若是门主着急,我看也不用等三天之后的吉日了,今天就采了走人罢,反正那药苗也长成了。

鬼风点头道:也好!我看风声也开始走露些了,先下手采了去完事,免生意处,也了去鬼医门先辈们的一桩心愿。

待鬼风率人走到那块巨石前,用灯光去寻那石笋时,已是不见了踪影。

鬼风一时间惊呆在了那里。

门主,那药苗已……已被人盗走了!洪晃惊骇道。

马上给我搜,盗采药苗的人还没有走出矿道。

鬼风厉声道。

鬼医门的人四下里搜索开去。

躲藏在不远处的宋浩见了,悄悄地拉了王力摸索着往洞中深处避去。

他没有想到鬼医门的人来得这么快。

门主,这里有人!一名鬼医门的人高声喊道。

乃是慌乱的纪冬阳暴露了目标,被人发现了。

纪冬阳急切之下,只好亮了手中的电筒,照着前面的路径跑去。

无疑是给鬼医门的人引道。

抓住他!鬼风咬牙切齿地道。

怎么能进来人呢?洪晃一脸惊异道。

随即,纪冬阳被抓到了,带至鬼风面前。

纪家小子!鬼风惊怒道:好大胆子!竟敢盗采我鬼医门的药苗!看来鬼医门的事还真是瞒不过你们纪家啊!快将药苗交出来!不是我做的,是那个宋浩偷走的。

纪冬阳惊慌道。

什么!宋浩!?鬼风与洪晃等人闻之,俱是一惊。

妈的!乱七八糟的,那个宋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鬼风怒吼道。

待有人搜遍了纪冬阳的身上,朝鬼风摇了摇头。

果真还有人在这里!搜!一定要找出他来。

鬼风吩咐道。

说,你来这里做什么?鬼风一掌打去,将纪冬阳的鼻子打出了血,顺着他的脸旁流了下来。

我是见有可疑人从矿山后面的旧矿道进了来,怕他们有对鬼医门不利的地方,所以跟进来看个究竟,鬼风门主不要误会我的。

纪冬阳辩解道。

纪家的人可真会胡说八道!洪晃一旁摇头道。

听着小子!一会抓不到那个宋浩,或是从他身上找不到药苗,我一定将你纪家斩尽杀绝!鬼风靠近纪冬阳的脸,狠狠地说道。

我就觉得今天有不对劲的地方!那个宋浩竟敢如此大胆,你跑了也就跑了,我本来要放你一马的,没有想到竟回了来破坏我的事。

抓到他,夺回药苗,然后将他活活地埋在这矿井里。

鬼风愤恨道。

吱嘎嘎……呜呜……这时,那种奇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44章 经脉自行本来正在四下搜索的鬼医门的人,闻此声音皆自大惊失色,纷纭跑了回来。

门主,那个东西又出来了!洪晃有些慌乱道。

妈的!只要有人一接近药苗,那东西就出来。

先撤出去再说,命人守住出口,不要放走了那个宋浩,还有,矿山后面那个旧矿道的入口也要叫人守住了。

鬼风一边吩咐,一边率人押了纪冬阳快速地撤了出去,好象他们对那种什么东西感觉到很是恐惧,即使暂时不要药苗,也要离开这里。

宋浩和王力躲藏在一边,听得人声喧哗,知道是那纪冬阳被擒住了。

随闻怪异声音一起,灯光闪动,鬼医门的人竟然撤去了。

这溶洞也不知有多大,待宋浩和王力开了矿灯寻找出去的路径时,已是不知身在哪里了,刚才为了避过鬼医门的人,二人四下摸索旁走,现在却是迷了路了。

吱嘎嘎……呜呜……怪声又起,如在身侧,听得二人毛发直立,尤其是在这黑暗外,如陷万丈深渊,逃而无路。

什么……东西啊?王力颤抖着手开了矿灯,左右照了照,隐见前方有物移动,吓得二人倒退了去。

灯光下,有一物是如无腿脚的长毛怪兽,若海豹般半立,尖嘴幽瞳,吼叫连连,蛹动逼进。

又有腥气扑面,令人窒息。

宋浩、王力二人见状,心下大骇,没想到这地下深处竟然还能有如此怪物,慌忙向后退去。

忽然四下里怪声大作,乃是出现了那无数的怪兽,进逼而来。

宋浩、王力二人退到一巨石旁,已是无了退路,正惊急间,宋浩抬头发现那巨石可攀,便拉了王力手脚并用的攀登了上去。

上去后,发现有洞穴通它处,顾不得许多,跑了进去。

此洞穴又不同于那溶洞和矿道,两侧石壁在王力手中矿灯灯光的闪耀下,隐见磷光呈现,五色纷杂,不知石壁内又含有何种金属。

前行了一段,那怪兽的吼叫声已是抛得远了,二人这才靠在一边喘着气歇息。

这里的地质结构真是特殊,竟然都不一样的,看来这座矿山下面都是空的。

宋浩惊魂未定,说道。

我也没想到的,矿山下面能这样的,也能存有活物的,真是不可思议!王力应道。

原来的路是回不去了,怎么办啊?宋浩忧虑道。

我……我们被困住了!王力低下头,无奈地道。

二人心中俱是一紧。

天无绝人之路!不要着急,我们会出去的。

宋浩安慰王力道。

自己心中却是无底。

王力摇头道:哪里能出得去,便是地面上有人想救援,也无处下手的。

宋浩接过王力手中的矿灯,朝前方照了照,深遂不见尽头,不知那里又隐藏着什么危险。

一叹无语。

二人随后检查了一下身上带着的物品,还有两只未用的矿灯,几瓶水和部分食物,节省着用倒能捱上五六天的了。

往前探寻着走罢,说不定能找到一条出路呢。

宋浩无奈之余,说道。

王力应道:只能这样了。

二人于是站起身来,继续前进。

漫无目的地也不知又走了多久,走着走着,宋浩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与王力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乃是二人发现这石洞内的地势竟然逐渐低了去,是往那地下深处延伸的,如此走下去,真的是再也见不得那天日了。

宋浩持了矿灯在地面上照了照,竟然发现了几处不曾注意到的台阶。

心中一动,低头仔细查看,不由惊喜道:这……这台阶有人工雕凿过的痕迹,说明在古时候有人进来过的,应该不是一条死路的,一定有上到地面上的出口。

王力惊讶道:是啊!没想到这么深的地下也曾进来过人的,看来我们有希望出去了。

二人希望大增。

前面到了一处大的石洞内,除了杂乱的石块,倒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

只是石壁上又有几条洞穴通向它处。

二人决定在这里休息一下,吃点东西,积蓄些力气再走。

王大哥,对不起了,没想到我们会陷到这种因境,连累你了。

宋浩歉意地说道。

没关系,你也是为了我们月和庄的人才这么做的。

你是个好人,老天爷应该能保佑我们活着上到地面去的。

王力憨厚地笑了笑。

宋浩听了,也自感激地一笑。

二人随后关了矿灯,睡一会觉。

躺在那里的宋浩此时感觉身上有种温和的热感,伸手摸去,竟然发现是那支石笋。

心中讶道:这东西怎么会发热啊?也不甚理会,困意袭来,睡了过去。

阴冷的石洞内,不断的有阵阵的寒意侵体,王力卷缩着身子不由得朝宋浩靠来,是想以二人的体温相互取暖。

也是觉得宋浩身上竟然绵绵不绝地散发出一股莫明其妙的热力来。

静下来的宋浩,在全身放松的情况下,感觉身上愈来愈暖融融的,是如泡在温水里,实在是舒适之极。

那热源来处,便是石笋了。

睡梦中的宋浩感觉到身体里有种异样,不由得醒了。

此时惊奇地发现,隐隐地竟然感觉到体内经脉的存在,似乎也能感觉到气血的流注。

躺在地上的宋浩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如此奇妙的感觉竟然在自己的身体中呈现出来了。

以前修习针法,也只是在书籍中知道古人有过经脉运行的体验,没想到自己也能亲身经历了。

于是复又闭上眼睛,默默地去感觉那经络的流向,也自如医书中所载的一样,按十二经流注的顺序,如环无端地运行着。

先是从手太阴肺经开始,如蚁而行,绵绵不绝地行到手阳明大肠经,而后是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阴肾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足厥阴肝经——复归手少阴肺经。

如此运行了几周之后,紧接着,奇经八脉竟也有了感觉。

这只石笋放在身上竟有能激活人体经脉的作用,果然是一件奇异之物!经络通畅,不生杂症,我若是这样每日的令经脉不断地运行来,岂不是可以百病不生了。

宋浩高兴地想道。

医家只有亲历自感经洛运行,才能晓其妙处。

这时,宋浩又开始感觉到身上的几处大穴在跳动,太冲、百会、足三里、劳宫、中脘、气海、风府……这些穴位开了!宋浩心中惊讶道。

原来这种药苗的作用竟是这般神奇!怪不得鬼医门如此重视呢!真是天地生奇药啊!想到这里,宋浩不由自主地伸手握住了那只石笋。

放在眼前,黑暗中,碧绿的清光可见,温和润滑。

而又五色光气隐现。

那纪冬阳说此石笋生具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性,当是如此了。

这应该是一种‘外药’罢,不知可否内服的。

宋浩一边想着,一边不由自主地将石笋放在了嘴里,用舌头舔了舔。

是如一块生硬的石头而已。

宋浩含着石笋,又在感应着经脉运行的奇妙。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45章 古迹不知过了几时,宋浩忽然发现含在嘴中的石笋竟然有一种被含化了的感觉,慢慢地缩小入喉而去。

难道说人嘴中的唾液就是将这石笋合成药的‘药引’?宋浩惊讶道。

也自不动,随那石笋在嘴中化开去。

数个小时之后,那石笋如块冰糖一般在宋浩的嘴中化尽了,随着唾液咽进喉内入胃。

紧接着全身一颤,那种经脉运行的感觉更加明显了,已是如电流通过一般,全身有种被击麻木的感觉,不过却是舒畅之极。

此时的宋浩如浮水上,若飘空中,周身气血激荡,十二经脉好象江河一般汹涌澎湃,奔流不息。

四肢百骸浸润其中,似乎在不断地经受着刷洗,而变得透明无碍……幽深的地底深处,寂静无扰,宋浩享受着含化石笋带来的奇妙感觉。

天地间的一切都淡化了,不复存在,万灰俱灭,唯一灵独存。

忽然,那尊医中至宝——宋天圣针灸铜人极其清晰地呈现在了面前,是如真人一般走来,宋浩不由自主地迎上了上去,竟与那铜人合而为一。

先前所观这尊针灸铜人带来的奇感妙处,此时又在自家身上体验了一回……铜人是我,我是铜人。

周身经洛、穴位,更加明了……宋浩感觉到自己是在空旷的田野中奔跑,清风绿草,云游烟荡,不禁令他挥臂欢呼……好象是被石头拌了一下,忘情中的宋浩摔倒后醒了来。

看见王力正举着矿灯照着自己,一脸的惊讶。

已是又回到了这个现实中的世界。

宋浩兄弟,你睡觉怎么还放声大笑哩?王力茫然道。

我在笑吗?宋浩坐了起来,感觉到刚才是做了一个梦,一个美妙无比的好梦。

唉!我们都这样了,你睡觉也能笑得出来!心胸真是大啊!能这样想得开也好!王力摇头感慨道。

宋浩知道一时间与他也说不明白,于是笑道:王大哥,我刚才做了一个好梦,梦见我们出去了。

是个好兆头!王力听了,自我安慰地笑道。

宋浩站了起来,感觉身子轻松之极,并无一点的疲倦。

王大哥,我们走罢,这地下一行,我们并没有白来。

宋浩背了物品,欢笑着先行走去。

自是胡乱地选了一处洞口,撞大运去了,能否出得去,暂且不管它了。

王力在后面摇头道:看不出你这个人倒是很乐观的!宋浩将那药苗石笋含化口中,融合体内,愈加觉得神清气爽,步履轻健。

走得快了些,令后面的王力追赶不及。

王力忽见宋浩一觉醒来,精神百倍,不知他哪根筋出了问题,或是打了针什么兴奋剂,一脸的惊愕在后面跟了。

石洞弯曲,在这幽深的地下也不知通向哪里,也只有摸索着走了。

前行了一程,到了一处宽敞的石厅内。

宋浩持了矿灯偶然间扫照了一下一侧的石壁,忽觉那石壁上有异,一怔之下,近前观看之时,不由惊呆在了那里。

原来四周石壁之上竟然刻画着一些古朴的图案,有鸟兽之形,山川之貌;日月悬天,人行于地。

在狩猎,在耕织,在嬉戏。

纵横之间又似乎有经纬例布,刻划的图案线条虽简单古朴,却是流畅自然而生动,展现出一幅人与天地自然及万物的和谐。

同时也显示出了这是远古人类的遗迹,绝非出自近代人之手。

咦!真是奇怪了!站在另一洞口外的王力,此时开了一只矿灯,望着洞内啧啧称奇不已。

宋浩暂时放下了石壁上的上古图案给他带来的惊奇,走到王力身边问道:王大哥,你又发现了什么?王力一脸的茫然道:这……这里怎么会是坟墓呢?坟墓!宋浩闻之一怔,顺着矿灯的光亮朝那石洞内看时,里面竟然并列摆放着五具长方形的超大石棺。

石棺旁边又并卧着十几具枯骨,从骨骼的粗壮度来看,其生前当是那种身材高大之人,显而易见,这些人应该是这五具石棺内墓主人的陪葬的奴隶了。

奇事迭出不穷,令宋浩此时也惊讶得不能再惊讶了。

这里本来是一座普通的铜矿而已,却又在里面发现了一处奇特的天然溶洞,并且见到了一种叫不上名称的地下怪兽。

这也就罢了,没想到这地下深处竟然还隐藏着古代人类的遗迹。

宋浩又想起自己所采到并含化了的的那种神奇的药苗石笋,感觉这月和铜矿的地下果然是一处非常之地,超出常人所能理解的范围了。

天地之大,人之智不能尽知的。

石墓内阴冷恐怖,宋浩、王力二人不敢再看,转身退避一旁。

这是什么时候的人啊?怎么会葬在这里?王力惊讶道。

年代久远,不知是哪个朝代的人了。

从原始的程度来看,应该在文字形成之前生活在这里的人类了,因为在这石壁上没有任何文字的东西,哪怕是那种象形字的也好。

宋浩说道。

并指了石壁上的图案让王力来看。

王力看罢,摇头惊叹道:我的天!可是原始社会,我们的老祖宗留下的吗?宋浩兴奋道:应该是罢。

这可是我们俩发现的,当是人类考古史上的重大发现罢。

唉!就是再发现一座宝藏又有何用,我们二人要是出不去,也和这些原始人一样的去做古人了。

王力垂头丧气地说道。

不会的,这些古人能下到这么深的地下,就一定有通往地面上的路径。

虽然年代久远,可能出口已封死了,但也会有临近地面的通道,我们会有机会的,天无绝人之路!宋浩安慰道。

这样罢,我们不能再乱走了,否则食物和水用尽了可就危险了。

我们现在找那种地势延上的地方走,越接近地面我们就会越有机会和希望的。

宋浩又说道。

王力听了,点头道:也只能这样子了。

二人在几处洞口内查看了一下,地势大多是一样的,倒也看不出个高低来。

宋浩选了一处洞口,说道:往前走走看罢,不行转回来再找。

二人便又前行。

为了省电,只开了一只矿灯。

这地下石洞纵横,也说不出哪里是天然形成的,哪里是原始人类人工开凿的,互相联通,是如迷宫一般。

好在宋浩在石壁上做了简单的记号,免得走重复的地方。

走着走着,忽觉眼前一阔,矿灯的光亮也被吸去了远方,已是到了一处空广的大石洞内了,咳嗽也都有了回声。

这是一处高宽约三十余米的大石洞,地上平坦,四壁光滑,便是连一块石头都不见,显然是人工特意整治过的。

这时,宋浩被正面石壁上的一幅图案惊呆了。

那是一个高十几米的人形,四肢头发眼睛鼻嘴俱全,手脚展开,身体裸露,但在四肢躯干部刻划有几道明显的线条,好象是那经洛的走向。

并且在周围的石壁上有着十几幅这样巨大的人形图案,刻划着不同的经洛线路。

宋浩细观之下,不由一声惊叹道:果然是经洛!你说这幅大画上有什么经洛啊?王力一旁惊讶道。

宋浩激动地道:人体经洛!你看到没有,在这幅人形画上,在手臂上刻有手太阴肺经和手少阴心经的走向,腿部刻有足少阴肾经和太阴脾经的走向,躯干竟也有任脉的标记,虽然没有标明穴位,但这几条经洛的部位很精确的,与现代医书所绘惊人的一致。

不会罢!王力惊讶道:这些原始人怎么能懂医学上的事呢?宋浩此时有所恍悟道:我明白了。

经洛的发现应该是人体本身反观内照所查得。

那种传统的说法是不对的。

王力道:宋浩兄弟,你说什么啊?我不懂的。

宋浩激动地道:经洛的发现在现代人看来一种经验的总结,是古人无意中发现身体某个部位可以治病,比如不小心割破了手指或者说身体的某一处,以及在按摩的情况下,一些相应的症状就莫明其妙地消除了,于是日积月累,连点成线就成了所谓的经洛。

其实这种说法是不对的。

经洛的复杂和奇妙是不可能在日常生活中发现的,而是人进行的一种内证体验。

是了!宋浩又有所悟道:这地方生有那种神奇的药苗石笋,可以激活人体经洛的,古人或已有这方面的感应,又被无意中获得了的石笋激得明显起来,故而更加认证了经洛的存在。

刚才见到的所有的石壁图案上都没有看到那种图腾的迹象和神灵的影子,而只有这种刻有人体经洛的人形图案,说明曾经生活在这里的远古人类敬畏的是人类自己,而不是什么神。

我们的这些祖先是伟大的!他们正确地认识了自己本身所天生具有的潜力,并且也应该发挥出了这种潜力,才将这些隐藏在人体中的经洛描绘得这样的精确,是在向后人显示着,人,本来就是这样的!经洛本来就在人体中存在的!这是古人验证的东西,不是什么人发明创造的。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46章 天地经纬宋浩激动万分地、忘我地讲述着。

那王力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所以,虽是不感兴趣,倒是站在那里有礼貌地听着。

奇怪!宋浩这时停下了话语,因为在另一侧石壁上发现了一幅侧身的人形图案上没有刻划经洛,而是在人体正中央的位置刻有一条直线,连于头上的百会穴和两阴间的会阴穴。

一线垂下,笔直中正。

在此图案的旁边,又有几幅奇怪的图案,所刻划的经洛大多是直的,并且都分布在躯干部,应该是在身体内的,有的直贯五脏六腑。

还有一种如弹簧式的大罗旋,环绕躯体。

这种奇怪的经洛有七八种之多,自是有别于那种医书上所例的十二经洛和奇经八脉。

这……这也是经洛吗?宋浩惊讶道:还是隐藏在人体内没有被发现的神秘经洛?宋浩随后摇了摇头道:不可能是经洛的,应该是这些上古的人类即兴发挥的一种艺术的想象罢。

人体内有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就可以了,也自成就了一种完美的经洛学说。

是的,感觉出如此复杂的经洛系统的古人,为了告诉后人这种真实的存在,将他们所认识到的宝贵东西展示了出来,现今的人们不要再为经洛是否存在而进行没有任何意义的辩论了。

古人早已为我们证明了的。

经无虚言!宋浩最后感慨道。

宋浩见王力有些困乏的样子,于是笑道:王大哥,你累了先休息一会罢,我还要再看看这些壁画的。

王力摇了摇头道:又不是什么武功秘籍的,看它有何用处?宋浩笑道:便是成仙的秘术也没有这种证实人体内有经洛存在来得实在。

经洛可是我们中国古人发现并且证明出来的,而不是什么人发明出来的。

你我身上生来俱有的。

什么是神啊?人自己就是神啊!王力打了个哈欠,无兴趣地说道:随你罢,我要睡一会了。

说完,倒在一边睡了过去。

宋浩将石壁上的图案又仔细的观看了一遍,愈加觉得心血沸腾,文字未发明前的古人们,便已证明了经洛的存在,实在是令人敬仰。

为什么没有标示出穴位啊?宋浩想到这里,随即摇头道:经洛即出,穴位易察,那时候还没有文字呢,也有可能还没有大规模地发现穴位的存在,况且现今也有一些穴位被不断地发现出来。

主要的是,经洛的发现,又有药苗石笋的激活,气血通畅,百病不生,穴位对他们来说已经变得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了。

应该是这样的!宋浩点头道:还有,这些神秘的经脉……宋浩一时间又迷茫起来。

宋浩关了矿灯,闭目静坐,感应石笋带来的经脉运行的奇妙感觉。

恍惚中,入定了去。

仿佛看到了天上的日月星辰,地上的江河湖泊,是如经纬分明……难道说是这天地万物都是有着经洛的?宋浩在神思中讶道。

经洛者,人之所以生,病之所以成,人之所以治,病之所以起的根本,决生死,处百病,但求一个气血通畅,以至不假于药物而达自身康健,这也只是一个开始,对生命真正认识的开始。

天人相应!人体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天地自然也是一个复杂的系统,人和自然之间也应该有一种‘经洛’来联系的罢,否则感应何来?五运六气当是另一种相应的方式。

更为主要的是,人要增加自身经洛的敏感度,才能更加敏感地感应自然。

现代之人对自身认识得还远远不够,尤其是对经洛的认识,竟然还处在一种验证的阶段,还没有完全地清楚地认识到古人早已提炼出来的精华,甚至于仍处在一种模糊的认识阶段,不知是倒退了还是落后了。

宋浩坐着,想着,慢慢地也自睡了过去。

地底宁静,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在宋浩小睡了一会之后,随即醒了来,静感周围的一切,隐隐地听到一种水滴的声音。

宋浩心中一动,开了矿灯站了起来,循着水滴声寻去。

现在背包里所剩余的水已经不多了。

走过了一条石洞,水滴的声音更加清晰起来。

在一侧石壁下面,宋浩看到了一条地下河流,缓缓地朝一个方向淌去。

有水滴不断从石壁顶上渗出,垂落地下河中,声响脆然。

宋浩见了眼前的情形,自是一喜,忙回去唤醒了王力,接了他来到了地下河流旁边,高兴地道:我们顺着这条地下河流走,它应该和地面上的河流有相通之处的。

这样我们就有机会出去了。

王力无可奈何地道:那就试试罢。

二人于是顺着地下河流淌的方向走去。

边走边说着话,以驱寂寞。

王力道:不知我们下来有多少天了?宋浩说道:应该能有三四天了罢。

唉!村里人肯定认为我们已经遇险了。

王力摇头叹息道。

宋浩笑道:那就回去给大家一个惊喜。

这时,前方河面一响,有个东西浮出了水面。

宋浩、王力二人闻声止步,矿灯探照过去,竟发现河水中钻出一个介于鱼兽之间的水怪,如一只山羊大小,独角鱼头,两腮煽动,面相凶恶。

短足鳞身,长尾似鳄。

虽生有眼睛,却已盲了,当是地下黑暗,不见光亮,年久退化所致,立在河水中,摇头摆尾,在用它敏锐的嗅觉悟四下探寻。

已是感觉到了有陌生者的存在。

这水怪似乎感觉到了矿灯的光亮,侧着头开始快速地朝这边游来,视觉的退化,导致了它嗅觉和听觉的灵敏,并很快地确定了目标的方位。

跑罢!宋浩拉了一下看得有些惊呆的王力,二人飞身跑去。

那水怪随即在河水中游走追来,速度倒不是很快,慢慢地被抛在了后面。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47章 脱险摆脱了水怪的危险,宋浩、王力二人开始与地下河拉开了距离行走,防止再有什么怪物来袭。

这水中也有活物的,它们吃什么活着啊?王力惊魂未定,茫然说道。

即然存在,就有它存在的方式。

宋浩说道。

可别钻到地面上去,这样恐怖的家伙,会吓坏人的。

王力说道。

宋浩道:这种地下怪兽应该只适合地下生存,见不得阳光的,所以也不会爬到地面上去惊了人的。

王力道:这些东西哪里来的啊?虽在地下,水里岸上都有的。

宋浩说道:可能是一种远古时代遗下的怪兽罢,倒在这地下深处不可思议地生活了下来。

或者说是和那些原始人类生活在同一时代呢!它们以独特的方式保留了下来。

应该是一种罕见和珍贵的考古方面的活标本了!只是不易被捕获到,也无人能下到这地下来捕捉它他们了,就叫这些史前怪兽们安静地在这里生活罢。

这时,走到了一个狭窄处,只有下到河水中才能通过。

宋浩远近观察了一下,确定这里没有那种水怪之后,忙和王力跳入水中,快速地朝前面游去。

地下河水冰冷刺骨,二人咬牙坚持着,向前奋力游走。

看似缓慢流动的地下河水,内里却是暗流涌动。

宋浩、王力二人一进入河水中,便不由自主地被旋涡裹着走了,惊急之下想回到岸上已经不能了,只好随流而去。

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二人拉进了水底。

宋浩心中一叹完了!手中却抓紧了已经昏迷的王力不放,一齐沉了下去。

随即,宋浩但觉脑中一片空白,也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一阵强烈的咳嗽将宋浩激醒,并吐出了几大口河水。

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一道久违了的耀眼的阳光刺痛了眼睛。

出来了!被地下河水冲到地面上来了!宋浩心中一阵惊喜。

下意识地动了动手臂,右手仍旧抓紧了王力的衣襟,虽不知王力怎么样了,心中也自稍安。

适应了好一会,宋浩才又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躺在一处河流的岸边,半个身子还泡在水里。

远处是那月和铜矿的山体,蓝天白云,草绿树青,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

宋浩心中一阵激动,真的是活着上到地面上来了。

旁边的王力也咳嗽了几声醒了过来。

我们这是在哪里啊?可又是到了一座什么地下宫殿,还亮着灯呢!王力神志未清醒,喃喃地说道。

王大哥,我们出来了,这是在地面上!宋浩笑着应道。

对这个和自己历经险境的朋友,宋浩心中充满了感激。

真……真的!激动的王力立时清醒了过来,站起身,四下里望了望,果然是自己熟悉的阳光下的美好环境。

我……我们活着出来了!老天爷!我们活着出来了!王力激动地朝天大声喊道。

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强烈地感染着二人,顾不得疲惫,站在那里欢呼。

宋浩、王力的欢呼声引来了一群人。

宋浩、王力随即停止了欢呼,惊讶地站在那里,再也说不出话来。

因为那些人竟是鬼医门的人,带头的正是那个鬼风,此时已将他们二人围了起来。

你……你们出来了!鬼风表情有些古怪地笑道。

宋浩点了点头,知道又一场危险降临了,交不出药苗石笋,鬼医门的人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你们还好罢,怎么从这河里出来了?我们可是在矿道外刚好候了七天。

鬼风古怪的脸上还是带着一种欣喜。

你们终于出来了!鬼风忽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并有气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旁边的鬼医门门众,也都松了一口气。

好象这些鬼医门的人很对宋浩的安全关心之至。

宋浩认为鬼医门的人一定以为自己将那药苗石笋带出来了,他们终于大可放心了。

可是那药苗石笋已被自己含化了,交不出来了。

需要想个法子应付他们。

宋浩,你出来就好了,你要是再出不来,我鬼医门可就大难临头了。

坐在地上的鬼风忽然莫明其妙地哭出了声来。

旁边的鬼医门门众,也都低下了头去,好象他们才有那种重生态的感觉。

鬼风门主,你这是何意?宋浩迷惑不解地惊讶道。

宋浩兄弟,以前多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我们鬼医门在这里向你陪礼了。

鬼风说着,竟率了门众朝宋浩恭敬地施起礼来。

喂!你们这是做什么!可是在耍什么花样?宋浩愕然。

不敢!不敢!以前不知宋浩兄弟大有来头,所以有所冒犯。

鬼风讪笑道。

宋浩见对方只字不提那药苗石笋,反而对自己恭敬有加,实在是不知为什么。

宋浩兄弟,请你在生死门的人面前多多为我们美言几句,鬼医门一定对你感激不尽。

鬼风已无了往日的威风,卑躬屈膝地说道。

生死门!宋浩惊讶道:又是生死门?你们这是……鬼风忙说道:宋浩兄弟还不知道罢,我们鬼医门在七前接到了生死门的生死令,命我们等候宋浩兄弟的消息。

七天之内,宋浩兄弟安全地从地下出来,我们鬼医门则生,否则全死。

你在说些什么啊!宋浩惊讶之极。

难道说是有一个令鬼医门还感到害怕的生死门在威胁他们,那个生死门自己以前好象听说过的。

生死门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几十年,没想到又重现江湖了,并且第一个将生死令送到了鬼医门。

宋浩兄弟,鬼医门日后不再做那些对不起医门的事了。

鬼风低了头说道,尤生怯意。

宋浩这时候知道有人在帮自己了,暗喜之余,煞有介事地说道:既然如此,就请将月和铜矿归还这里的村民罢,你们日后也不要再凭借鬼门秘术做以伤天害理之事,否则,我的生死门的朋友会再去找你们的,那时我可说不上话了。

一定照办!一定照办!鬼风忙应道,神色也自一松。

一旁的王力如在梦中一般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实在是不敢相信,一向横行霸道的鬼医门怎么忽然就向宋浩低下了头,不敢再有所造次。

好了,就这样罢,希望日后鬼医门能以本门医术济世救人,以不负一个医门的声誉,你们去罢。

宋浩说道。

鬼风此时犹豫了一下,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朝宋浩拱了拱手,转身欲去。

鬼风门主,你是想问那个药苗石笋罢,我可以告诉你,这件东西已经不存在了。

宋浩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于是说道。

啊!没了,这个……鬼风有些不甚相信,但看到宋浩一脸坦诚的表情,只好摇头一叹,率众而去。

那鬼风以为药苗石笋可在宋浩出来的过程中遗失了,也无法再寻找了,更为主要的是有那令人恐惧的生死令压着,也没有心思去考虑药苗了,自家性命要紧。

望着远去的鬼医门人众,宋浩眉头一皱,寻思道:生死门是什么江湖门派,竟令鬼医门如此感到害怕。

难道在月和庄助我脱身的人就是来自生死门的人,还有,上次被人劫持,那个神秘人就说是生死门的人,这些生死门的人为什么屡次三番的帮助我,应该也是有他们的目的的,当是不者不善!不管他了,以后遇到他们再说罢。

宋浩随后和王力高兴地朝村子走去。

此时在远处的一片树林里站着一个人,正是那个顾晓峰。

他此时松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自语道:好小子,终于活着出来了,否则还真是无法向老朋友交待。

你这小子,胆子也够大的,惹了一身麻烦不说,天敢上!地敢钻!倒是没有你不敢去做的事。

这时,那个刁成走了过来,恭敬地道:师父,宋浩的爷爷找到了,此人叫宋子和,在青岛的一家医院里坐诊。

顾晓峰听了,点头道:很好!宋浩日后会去找这个宋子和的,并且为了防止有人挟持宋子和来威胁宋浩,你现在立即赶去青岛暗中保护他。

刁成听了,应道:弟子遵命!说完,转身去了。

这时,有两个年轻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顾晓峰的身后,轻声唤道:主人,我们来了。

态度甚是恭敬。

顾晓峰哦了一声,说道:鬼医门在此地经营多年,为的是采取一种什么药苗,现在何处?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48章 重逢一年轻人上前应道:鬼风刚才说,那个宋浩没有带上来,或是……他犹豫了一下,接着道:或是还在这个宋浩的身上,有我们生死门插手,鬼风已不敢过问此事了,所以他也就没有细问。

我们是否对这个宋浩……不!顾晓峰抬手止了那个年轻人道:我们的目的是保证他的安全。

当然了!顾晓峰顿了一下,又说道:你们继续向鬼医门的人追查此事,搞清楚这个所谓的药苗到底有何用处。

还有,在不惊动宋浩的情况下,可以暗里查一查他到底将药苗带出来了没有。

门主,还有一事。

鬼医门抓住的那个叫纪冬阳的人,我们已查出他是九门十八家医门中的纪家的人,现正和其祖父纪玄生活在一起,居住在距此地不远的镇子上。

纪玄!顾晓峰闻之,眉头皱了一下。

宋浩和王力回到了村子里,见他二人安然无恙,担着心的村民们这才放下心来。

并告诉说,月和庄那边传来消息,鬼医门的人撤去了,将原来属于他们的一切又都归还给了村民们。

宋浩听了,很是为村民们高兴。

王力告诉村民们,是宋浩为他们争取回来的,村民们很是感激,将宋浩接到了月和新庄,摆设酒席庆祝了一番。

这座月和庄里,每家果然都有着一处大的院落,被鬼医门的人侵占了数年,如今又回到了手里,村民们自是高兴万分。

酒宴当中,有人通知王力,说有电话找他,王力便出去了。

半个小时后,王力回来时,望了宋浩几眼,眼中已是有了种怪异的神色。

吃过饭后,王力将宋浩接到了自己的家中,并安排了宋浩洗澡,以及给他找了一身新的衣服。

宋浩洗完澡出来,看见王力正拿着自己的那套旧衣服发怔。

洗完澡了,将这身新衣服换上罢。

王力说道,随手将那套旧衣服扔在了一边。

王大哥,没想到我们能在地下因了七天七夜。

说起来我们一同历此艰险,实在是有缘分的。

宋浩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道。

是啊!有缘分!王力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随后有意无意地问道:宋浩兄弟,那只石笋呢,怎么没见你带在身上?宋浩听了,笑道:消失了,没有了。

哦!可能是掉在那地下河里了,这样也好!王力说道,竟有了些轻松之色。

宋浩听了,未置可否。

知道自己含化药苗石笋一事过于离奇,也不想做过多的解释。

宋浩兄弟!王力此时显得郑重地说道:你是个好人,本想留你多住几天的,但是我怕鬼医门的人再回来找你的麻烦,所以明天一早你最好离开这里。

虽有什么生死门的人能控制得住他们,然而事情变化不是人所能想象得到的,避开去会安全些的。

宋浩听了,感激地道:王大哥说的甚是,要提防为上,我明天走了就是,很高兴认识你这个朋友,日后有机会我会再来看望你的。

王力不自然地挠了挠头,笑了一下道:认识你我也很高兴。

安排宋浩睡下之后,王力便带上房门去了。

宋浩躺在床上,想起月和铜矿的地下历险,仿佛做了一回离奇的怪梦一般,心中不胜感慨,渐渐睡去了。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宋浩惊醒,随见王力推门进了来。

王大哥,发生了什么事?宋浩坐起身来,惊讶道。

也……也没什么事,只是想请宋浩兄弟现在就走。

王力神色焦急地说道。

这是为什么?宋浩迷惑道。

宋浩兄弟,实话和你说了罢。

王力象是下了一种决心,并且象是换了一个人的样子说道:我是魔针门的人!什么!你是魔针门的人!这怎么可能呢?宋浩惊讶万分道。

这么说你现在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并且魔针门的人正朝这里赶来。

宋浩说道。

是的,所以我想请你现在就走。

王力漠然道。

宋浩盯着王力看了好一会,点头道:谢谢你告诉我实情,并且不想害我,令我提前走,我想知道的是,怎么这么巧你就是魔针门的人,还想救我?王力说道:告诉你也无妨。

当年鬼医门的人谋夺了月和铜矿,便引起了魔针门的注意。

在一次我外出办事的路上,魔针门的人结识并发展了我,令我在这里注意鬼医门的动静,查出他们进驻这里有何目的。

这些情况你知道了,但在以前我知道的太少,只知道鬼医门在这里,是想等铜矿内的一种药苗出世。

不过令我感到失望的是,我的家人被鬼医门的人投了暗药致病后,我曾求助于魔针门。

但是魔针门的人为了不暴露我而引起鬼医门的人注意上,所以没有出手相救。

从那时起,我对自己暗中接下的这份任务便没有了兴致。

前些日子你来了,我当时并不知道你就是魔针门要找的人。

后来你我二人进入到了地下,采到了那个药苗。

你曾将药苗交给我,我没有接,是因为我不想再为魔针门做事了。

并且也好几年没有和魔针门联系了,他们应该将我忘记了。

就在昨天晚上,魔针门的人电话里联系上了我,向我打听鬼医门的近况,我便简单的对他们说了一下。

当他们听说有个叫宋浩的人也在这里,非常的感兴趣,忙问清了你的长相和年龄。

于是命令我,将你留住,并要我从你那里取回药苗。

我知道魔针门的人要找你的麻烦,不忍害你,所以通知你在他们未到之前走。

宋浩听了,感激地道:谢谢你王大哥,可是你放了我,就不怕魔针门的人惩罚你吗?王力道:当年也是一时糊涂加入了魔针门,以为有个江湖的门派照应,日子也能好过些,没想到他们和鬼医门的人一样,都是那种持术敛财的不正门派。

我加入的是魔针门的信息部门,所以并不懂任何的医术,对他们来说,我这个人有也可,无也可,没有人重视的。

只是昨天无意中说出了你的名字,才被他们注意上。

我想他们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虽有些规矩,但对我这个临时发展的人员不会起作用的。

宋浩道:王大哥还是小心为好。

这样罢,为了不令他们起疑心,你就说我被鬼医门的人劫走了,让他们找鬼医门的人去。

现在你只知道魔针门的在找我,而不知道找我的原因,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说完,宋浩收拾了一下,然后告别了王力,一个人悄悄地出了月和庄,寻了公路而去。

看来鬼医门在这里的动静有些江湖中的医门已经注意上了,没想到无意中被魔针门的人知道了我在这里。

在唐家庄时,就听说魔针门已经对我展开了行动。

唉!真是麻烦,为了那尊天圣针灸铜人,引出了这么多的江湖门派。

宋浩边走边想着。

时至午夜,公路上没有见到过往的车辆。

妈妈的!这种被人追赶无家可归的感觉真是不怎么样!江湖上的事都是大鱼吃小鱼,那个什么生死门降服了鬼医门,免去了一个麻烦,却又引来了魔针门。

对了,这个魔针门一开始就对宋天圣针灸铜人注意上了,有志在必得之意。

不管怎么样,那个窦阿姨竟然信任我,托付我这件事,就不能令别人得了手去。

宋浩嘟囔道。

唉!窦阿姨,你在哪里啊?我现在真是不知道怎么办好了,难道说只有这样子的一路逃下去吗?宋浩摇了摇头,也自无可奈何。

这时,宋浩发现前方不远处的路边停了一辆汽车,并且车灯朝他这里一闪一闪的。

宋浩见了,心中寻思道:可是车子半路上坏了在修理罢。

待宋浩走到近前时,才发现有一女子站在车门旁边,并朝他招了招手。

李燕!宋浩不由一怔。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49章 威胁那女子正是洛飞莹。

此时朝宋浩冷笑了一声道:这位先生,又是一个人走夜路,搭不搭车啊?你……宋浩随即恍然大悟道:你是魔针门的人,否则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那个王力什么都对你说了罢,真是个不懂规矩的人。

好了,上车罢。

洛飞莹开了车门。

既然已经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你认为我还有必要再上的你的车吗。

宋浩淡然道。

不用怕,我吃不了你,况且就我一个人。

放心,你想去哪里我将你送去就是了,我原先就曾说过的,现在仍旧照办。

并且现在你最好上我的车马上离去,否则晚了,会有江湖上的各路人马来寻你的麻烦。

不管怎么样,我们毕竟是已经认识的朋友了。

洛飞莹的语气稍缓和了一下,说道。

宋浩站在那里没有动。

洛飞莹见状,笑了一下道:你胆子当真是很小的。

说来我们俩还真是有缘分,两次见面都是在半夜里的公路上。

听着宋浩,你现在只能跟我走,因为你在这里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稍后会有别人来找你的,他们可不会象我这般对你客气了。

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和你好好的谈谈。

宋浩知道自己现在是无路可走了,只能上对方的车离开这里再说了,并且有一件事宋浩还放心不下,要眼前这个人来处理的,对方孤身一人,自己应该还是有机会脱身的。

想到这里,宋浩不在犹豫,上了车。

洛飞莹见了,脸上得意地一笑,上车启动油门而去。

事情已经捅破了,希望李小姐能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宋浩说道。

好罢,告诉你也无妨了,我叫洛飞莹,家父就是魔针门的门主。

洛飞莹应道。

洛氏魔针!你是洛家的人!宋浩闻之,颇感惊讶。

洛小姐,有一件事还请你帮忙。

宋浩随后说道。

呵呵!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还有事请我帮忙啊!说罢,什么事。

洛飞莹笑了笑道。

宋浩说道:希望你们魔针门的人不要难为那个王力。

王力!洛飞莹点了一下头道:好罢,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就不追究他失职的责任了。

其实他是我们门下的情报部门发展的一个眼线而已,用来监视鬼医门的。

昨天情报部门想了解一些鬼医门现在的情况,才无意中知道了你在这里,通知我立即赶了来。

宋浩心中稍安,说道:那就谢谢你了。

没想到你们魔针门竟也能注意到鬼医门的事。

洛飞莹道:也没什么,只是与医学上有关的好东西,我们魔针门都是感兴趣的。

数年前我们从另外的渠道得知,鬼医门在等待一种奇药出世,所以我们事先布置了一下。

听说那种药苗本来是被你采去了,在出来时又被河水冲去了,倒也可惜。

对了!洛飞莹又有些嗔怪道:你倒是很狡猾的,在那个冰火神针的帮助下,竟能从我的眼前走掉,还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了呢。

不过老天有眼,这次又落到了我的手里。

洛姑娘想对我怎么样,不妨直说。

宋浩说道。

那要看你自己了。

我们先商量一下罢,你若是带我去藏有那尊针灸铜人的地点,将铜人交给我,我们不但会保证你的安全,还会支付你一笔酬金,数目随你开价。

这样一来就会将江湖上的注意力转到我魔针门了,令你开脱出去,日后不会再有人找你的麻烦了,也自不会再疲于奔命了,何乐而不为呢。

洛飞莹说道。

如果我不答应呢!宋浩冷笑了一下。

我会有办法让你答应的,因为你现在是我的俘虏。

洛飞莹也自冷哼了一声。

我虽然上了你的车,并不说明就是你的囚犯了,洛姑娘以为能制服得了我吗?宋浩笑了笑道。

右手暗中从袖里出了一针,扣在了手中。

宋浩,你最好绅士一些,不要轻举妄动。

洛飞莹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持了一支小巧的银白色的手枪在面前晃了晃。

看不出,你一个女孩子家也敢玩这种东西。

宋浩摇了摇头道。

那洛莹虽持有手枪,但在近距离内,宋浩也自不怕她,困为任何人都避不过宋浩在近身突袭的快如闪电的霹雳针法。

不过现在坐在飞驰的车上,不方便出手。

宋浩心中寻思道:估计魔针门的大队人马还没有赶过来,这个洛飞莹自己一个人先过来而已,不能让他们汇合了,否则就没有机会脱身了。

在汽车走到了一个分路口时,宋浩说道:洛姑娘请往左拐。

洛飞莹果然将汽车左向转去,并笑了声道:那就听你的。

宋浩见了,以为这条路本来就是洛飞莹要走的,自己无意中指正确了而已,心中懊悔不已。

停车!宋浩大喊道。

有本事你将我打昏,车毁人亡,你我同归于尽。

洛飞莹得意地笑道,并加快了速度。

你果然是一个魔女!宋浩也自无可奈何。

要想不再受这种惊吓之罪,就带我去针灸铜人的藏匿地点。

再固执下去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本姑娘的脾气你还没有真正的领教过呢!洛飞莹哈哈一笑,加大油门,车身如飞起来一般飘去。

你不要命也罢,我陪你。

宋浩系好安全带,抓紧了头上的扶手。

洛飞莹见自己飙起飞车来并没有将宋浩吓住,只是紧张些而已,觉得没些意思,速度也就慢了下来。

洛飞莹将汽车开到了一座山顶上停了下来,此时旭日初升,天已亮了。

宋浩正在不知洛飞莹要做什么,一支冰冷的枪口已抵到了他的太阳穴上。

告诉我,宋天圣针灸铜人藏在哪里,你若是再不说,我就一枪打死你,让那铜人永远的消失好了。

我洛家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洛飞莹冷冷地说道。

宋浩静静地望着洛飞莹,没有说话,也没有恐惧,他只是感觉奇怪,一个美丽的女孩子竟也能做出这般强横的事情来。

面对宋浩深遂的眼神,洛飞莹忽然莫明其妙的不自然起来,从来没有过一个男子这么近距离的望着她,这是一个英俊而又固执的男子,沉静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惊讶和责怪,却没有她期望的害怕和恐惧。

一个奇怪的男人。

你……你再不说我真的开枪了!洛飞莹的手动了动。

觉得这支手枪很沉,不由得两手握住了枪身,象是真的要下定了决心开枪,同时在掩饰自己的犹豫。

那具针灸铜人真的对你很重要吗?宋浩问道。

不错!洛飞莹点了一下头道。

如果我交给了你,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尊针灸铜人呢?宋浩说道。

物有所用,我不会浪费这尊医中至宝的价值的。

洛飞莹感觉到了一种希望,心中自是一喜,自己的施行的方式奏效了。

你是说它的文物价值罢。

可是我真的不能交给你,我是受人所托保管的,并不是我自己的东西,能随便给人的。

宋浩说道。

这个我不管,我只想得到它。

洛飞莹坚决地说道。

那就没办法了,你开枪罢!宋浩闭上了眼睛。

你……洛飞莹感到自己受到了嘲弄,有些恼火起来。

你真的不怕死?那我就成全你!洛飞莹故意狠声道。

宋浩不再理会她,转头望向了车窗外面,今天的天气不错!他长吁了一口气道。

你混蛋!洛飞莹恼怒地用枪身砸了一下宋浩的额头,随后垂头丧气地,无可奈何地收回了手枪。

宋浩的额头上流下了一道鲜红的血迹,摇头苦笑了一下道:你还有的救!洛飞气得坐在那直翻白眼,她从车镜里看到了宋浩额头上流下了血来,怔了一下,抬手递过来一张面巾纸。

谢谢!宋浩接过擦拭血迹。

不对啊!我被你打了,干吗还要谢你,刚才那两个字收回!宋浩笑了笑道。

你……洛飞莹已是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不相信你一个女孩子会朝我开枪,即使你真的开了枪,我们俩也会同归于尽的。

宋浩脸色一肃道。

将手中暗扣的针又收回了衣袖里。

洛飞莹惊讶地望了望宋浩,奇怪他为什么会这样说,感觉他不是在开玩笑。

二人随后静静地坐在车里,不再说话。

洛飞莹此时惊讶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男人手下留情,若是在平时,她虽然不至于一枪将宋浩打死,但也会开枪将他击残的,逼着他将秘密说出来,然而今天自己竟然下不了手。

这是为什么?这个固执而又奇怪的男子和自己平时见到的那些男人有什么不一样吗?他第一次从自己手里逃脱时,自己也曾有过一种莫名的的惆怅……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50章 枪击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悄无声息地开了过来,待宋浩和洛飞莹发现时,从奔驰车内出来的两个强壮的男人已经逼到了他们的车身旁边,并各从腰间拔出了手枪对准了他们二人。

魔针门的人?宋浩一惊道。

不是!洛飞莹脸上呈现出了一丝惊恐。

你是宋浩先生罢,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一个男人站在车窗外面,朝宋浩说道,并摆动了一下手中的枪。

都出来!另一个喝道。

宋浩和洛飞莹出了车门,站在了一处。

宋浩先生,找到你真是不容易啊!一男人显得轻松地笑道。

你们是什么人?找我何事?宋浩问道。

我们是什么人你不必知道,至于找何事,这一点你自己应该明白的。

那男人说道。

嘿嘿!这个小妞长得不错!另一个男人望着洛飞莹,发出了一种淫笑,并伸手去摸洛飞莹的脸。

流氓!洛飞莹抬手就给了那男人一记耳光。

妈的!你竟敢打老子!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那男子恼怒道,举枪对准了洛飞莹的头部。

不要难为我的朋友,我可以跟你们走。

宋浩见状,忙说道。

被那男人手枪逼迫下的洛飞莹闻之一怔。

你自然要跟我们走,至于这个娘们吗!浪费了可惜,先让老子快活一下。

那男人说着,一把将洛飞莹推倒在了车身上,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放开她!宋浩愤怒地冲上前去,欲将那男人从洛飞莹身上拉开。

虽然目前来说,洛飞莹也是挟持自己的敌对方,但是自己不能容忍一个女孩子在眼前被人污辱。

别动!一支手枪抵在了宋浩的腰间,身后的男人冷冷地道:我们得到的命令只是带你一个人回去,和你在一起的人只能处理掉。

宋浩……被另一个男人按在车身上的洛飞莹绝望地喊道。

宋浩冷静地判断了一下目前所面临的形势,这两个持枪的男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且在身侧一米之内……好罢,我现在就和你们走,只是要放了这个姑娘……说话间,宋浩两手突然前后齐出,两根针分别刺入了前方一个男人腰间的章门穴和身后那个男人肋下的京门穴,指间一颤,俱施了一手霹雳针法。

两个男人立时定格在了那里。

宋浩突袭成功,上前将趴在洛飞莹身上的那男人拉开,笑了一下道:你没事罢?宋浩你……洛飞莹惊魂未定,不明白宋浩两手前后一展,为什么就将这两个男人制住了,是如那种神奇的点穴一般。

随即,获得了自由的洛飞莹眼中寒光一闪,辟手从一男人手中夺过手枪,举枪就朝两个男人的头上砰砰开了两枪。

两名男人脑浆崩裂,颓然倒了下去。

不要杀人!宋浩制止不及,惊呆在了那里。

冒犯本姑娘的人都得死!洛飞莹站在那里,冰冷地说道。

你又何必呢!宋浩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洛飞莹随即搜查了一下两名男人的身上和他们所乘坐的奔驰车,眉头一皱道:他们是什么人?竟然没有任何显示他们身份的东西。

上车走了。

洛飞莹坐进了自己的车里,招唤宋浩道。

我不和你走的。

宋浩摇了一下头。

他目睹了洛飞莹的毫不留情的杀手,如此狠毒的女子,实是生平首见,也是有些不敢再和她在一起了。

这两个人的后援随时会找来的,你现在不走,仍然会落在他们的手里,到时可别后悔。

洛飞莹盯着宋浩说道。

唉!宋浩摇头一叹,只好又坐进了车里。

洛飞莹嘴角呈现出了一丝诡秘而又得意地微笑,驱车而去。

谢谢你!洛飞莹望着前面的道路,手中握着方向盘,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用,就是换了别人我也会这样做的。

宋浩应道。

没想到你会点穴功的。

洛飞莹道。

也不全是!宋浩道。

哦!你的动作好快!在人用枪指着的情况下,也能出手反制成功,并且对方是两个人。

先前有所冒犯,还请你原谅。

洛飞莹想起了自己也曾用枪抵着宋浩的头部,多亏当时只想吓唬一下他而已,否则真是起了杀机,自己早已被他一指制住了,也自不由得冒了一身冷汗。

那么,现在你是我的俘虏,还是我是你的俘虏?宋浩笑了下道。

随你便!洛飞莹呶了呶嘴。

宋浩,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强迫你了,除非你自己愿意告诉我,否则我不会逼你说出天圣针灸铜人的秘密的。

洛飞莹认真地说道。

好啊!那就谢谢你了。

宋浩笑道。

你身处困境,怎么总是这般快活的样子,就一点的不愁吗?洛飞莹问道。

已经这样了,又有什么办法,人总是要快乐的生活,否则对不起自己的。

宋浩两手一摊道。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江湖上各路人马不会轻易地放过你的。

洛飞莹说道。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罢。

宋浩长叹了一声道。

洛飞莹迟疑了一下,说道:宋浩,虽然我们魔针门也想得到那尊至宝铜人,但是你刚才救了我,所以我打算帮你一回。

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个外人找不到的地方,那里住着一个隐居的高人,他是我信得过的朋友,你可以在他那里住上一段时间,暂避现在的风头,待过个一年半载的在说。

宋浩听了,没有说话,对身边这个有些神秘莫测而又心狠手辣的女子,总令宋浩心生怯意。

你不相信我就算了,唉!也难怪,我无法令你相信的。

洛飞莹叹了口气。

接着,洛飞莹将车停在了路边,淡然地说道:现在安全了,你可以走了。

谢谢你一路相送,再见!宋浩应了声,推开车门就要下车。

宋浩!洛飞莹转头唤道。

还有什么事吗?洛小姐。

宋浩回身问道。

你现在真的是很危险,就不能相信我一回吗。

或者你说个地方,我送你去,你一个人走,早晚会落入找你的人手里的。

洛飞莹一脸诚恳地说道。

说实话,洛小姐,我真是信不过你。

宋浩说着,又坐回了车里,接着说道:可是我现在真的是没有地方去了,要不,就劳烦你一回,将我送到一个可以避风的地方。

没问题!洛飞莹欢呼一声,一踩油门而去。

宋浩心中寻思道:你这丫头,走到哪里也摆不脱你,既然不曾对我下杀手,一时间倒不会有危险的,暂且跟了你去就是了,否则再遇上几伙持枪的人,还真是不好对付。

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我如何的施计谋对付你。

放心好了,我刚才说过的,不会再逼迫你了,魔针门的人也不会强逼你的,并且我不会令他们见到你的,我要你自己主动的自愿地说出来才行。

洛飞莹笑道。

我倒希望如此。

宋浩应道。

醉翁之意不在酒!宋浩心中又自叹息一声。

我这个朋友住在一处偏僻的乡下,没有人会找到那里,最安全不过了,就是家父问我,我也不会说出来的。

洛飞莹说着,将汽车拐向了一条土道。

你的什么朋友?宋浩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好罢,实话对说了也无妨,只是要你相信我,这个人其实是我的大伯父洛北辰。

洛飞莹说道。

你大伯父!宋浩眉头一皱,感情那洛飞莹仍将自己送到了洛家人的手里。

洛飞莹看出了宋浩的意思,于是说道:大伯父和家父自小不和,十几年前便断了往来,一个人隐居在乡下生活。

你要是有所怀疑,我再另找一个地方罢了。

随将汽车停了下来,倒车欲要回转。

既然是你送我去,哪里还不是一样,就到你伯父那里住一阵子好了。

宋浩忙止了她道。

你能相信我,我真的是很感动!洛飞莹宽然一笑道。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51章 迷魄针汽车前行了五个多小时,来到了一座山村里。

山水相映,一派田园风光。

到了一处农舍前,洛飞莹停了车,欢快地跳下来,朝前方一块菜地里的正在劳作的老者跑去。

大伯父!洛飞莹高兴地挥手喊道。

在菜地里摘着青菜的老者闻声,抬起头来惊喜道:莹儿!你来了!放下手中的青菜迎了上去。

此老者鹤发童颜,容光焕发,当是那种精通养生之道的人。

哈哈!莹儿,你怎么想起我这个老头子来了。

洛北辰高兴地道。

想伯父就来了!洛飞莹扑到洛北辰的怀里撒娇道。

怎么,还有客人啊!洛北辰看到了站在车旁的宋浩,一怔道。

是我带来的一个朋友。

洛飞莹道。

哦!洛北辰说道:那就给我介绍一下罢。

宋浩,过来见过我伯父。

洛飞莹朝宋浩招了招手。

宋浩走过来,恭敬地道:你好,我叫宋浩。

欢迎!欢迎!洛北辰握了握宋浩的手,让请道:屋里说话罢。

宋浩看到周围的环境和热情的洛北辰,知道这里果然是一处安全的地方,不由得对洛飞莹歉意地笑了笑。

洛飞莹得意地哼了一声。

农舍内异常的洁净,一尘不染。

简单的木制桌椅,摆在客厅中,上置一套精致的紫沙茶具。

墙壁上挂了几幅古人的字画,加上一旁的书橱里的几十卷古书,增添了些书香之气,而不象是一处农家院了。

宾主落座,洛北辰端上了清香沏肺的茶水。

宋浩谢过用了。

伯父,我们这次来是想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你介不介意啊!洛飞莹说道。

呵呵!你能来陪我这个孤老头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洛北辰爽朗地笑道。

望了望宋浩,又看了看洛飞莹,洛北辰好象明白了什么,抚须哈哈大笑起来。

伯父,你笑人家什么啊?洛飞莹脸色一红道。

哪是笑你哩,是在赞你有眼光哩!洛北辰笑道。

伯父,你说什么啊!再乱说我就走了。

洛飞莹红着脸站了起来,作欲走状。

别走别走!不说了!不说了!洛北辰忙拉了洛飞莹坐下。

宋浩一旁挠了挠头,心想这是什么事啊!好大的不自然。

时近傍晚,用过了饭后,洛飞莹将宋浩安排在了一间客房里。

我没有骗你罢,住在这里,用卫星都找不到你的。

洛飞莹说道。

是个好地方!谢谢你了!宋浩感激地道。

好了,你先休息罢,我还要和伯父说会话,明天见!说完,洛飞莹带上房门去了。

这个丫头真是摸不清她的心思,虽是将我带到这里来,还是有她的目的的。

这洛北辰为人面善,当是一名真正的隐者,他到是不能害我的。

只是这个洛飞莹计端百出,总要防着她好。

宋浩想着,觉得头脑有些昏沉,便自睡去了。

客厅里,洛飞莹陪着洛北辰饮茶说话。

莹儿,你最近还好罢。

洛北辰呷了一口茶,说道。

好也不好!洛飞莹叹息了一声道。

哦!洛北辰倒未再问,转而慨然道:你还年轻,不要学了你父亲那样,到头来终要害人害己。

我洛家的绝世魔针,被你父亲搞得不成样子了。

医者本有救人济世之责,他却持术害人敛财,此般有伤天和之举,是要遭报应的。

伯父,不要谈这些事好吗!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情求伯父的。

洛飞莹说道。

唉!你还是认识不到洛家现在行事的后果,你不想听,我也就不多说了,我只是希望你和你哥哥不要随你父亲陷进泥潭里拔不出来。

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就说罢。

洛北辰摇了摇头道。

伯父,我洛氏魔针你和爸爸各有所长,尤其是伯父在此基础上独自修习的‘迷魂针法’世间无人能为,我想……洛飞莹犹豫了一下道:我想请伯父施展一次。

不行!洛北辰断然拒绝道:此针法迷人神智太过,我早已认识到它带来的害处,多年不用了。

这也是早年好奇之下,研究出的一套并不能济世的针法,我已决定不再用了,否则和你父亲有何区别。

我并不是叫伯父用来害人的,此针法迷人神智,有催眠的作用,可问出被施术者任何的秘密,我只是想请伯父对宋浩施一次。

洛飞莹说道。

你说什么!洛北辰惊讶道:你这孩子果然是随你父亲一样入了魔道了,好端端的对宋浩施什么迷魂针?伯父,你不要误会,事情是这样的,宋浩是我新认识的男朋友,我……我很爱他,想知道他的心中是否还有别的女人。

洛飞莹红着脸道。

唉!你真是孩子气!你既然喜欢他,他又认定了你,就应该相信他的。

对他施迷魂针进行催眠,问他心中是否有别的女人,亏你想得出来。

不行!这是对人家的不尊重,我做不来的。

洛北辰摇头道。

伯父,求求你了,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我只是想知道他对我的爱有多深,我也是不想被人家欺骗吗。

洛飞莹哀求道。

洛北辰摆了摆手,只是不应。

伯父!那洛飞莹竟然哭泣道:你要是不答应,我只好和他分手了。

我不想和一个心中有着太多秘密的男人生活一辈子,人家只是想了解一些他心中所想吗,又不是要害他。

这年头人心难测,他要是真的有了别的女人,我岂不是被他害了。

伯父,求求你帮帮我罢。

我真的是无法忍受所爱的人心中对你藏有秘密的。

你这孩子哭什么呢!我最怕你哭了,好罢,我就施一回迷魂针,不过可说好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洛北辰无可奈何地说道。

好伯父!洛飞莹兴奋地抱着洛北辰亲了一下。

你这孩子!洛北辰摇头笑道:我说今天怎么带个人来,原来是要打打你自己的小算盘。

不过……洛北辰又说道:不能明着对人家施术的,要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才行,否则他会怀疑的,也自会改变对你的态度,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这好办!洛飞莹说道:我已经在他的饭菜里下了药,这会正在昏睡百年呢,正好方便我们行事。

你这鬼丫头,原来早已计划好了的。

记住了,日后要对人家好些,唉!我就做一次恶人罢。

洛北辰一拍大腿道。

宋浩躺在床上昏睡去,在全身放松之下,体内的经脉气血又开始循着十二经运行起来。

那种药苗石笋的作用非常神奇,只要在安静的情况下,体内的经脉气血便会明显地自行运转,这是宋浩所能感觉到的,即使在睡梦中。

这时,宋浩感觉经脉气血在运行到手少阴心经的时候,发生了滞涩。

心主神明,心经阻滞,本已在睡梦中的宋浩,神智更加的昏沉。

然而宋浩在潜意识里却有着一种令经脉气血冲过阻滞的心经,或者说是一种令经脉气血通畅的惯性使然。

气血猛然间冲过了阻塞处,心神随之一畅……咦!?忽听得身边有人轻声讶道:他的经脉气血好强盛!竟能自行冲破了刚封住的神门、灵道两穴。

宋浩神智内里一惊,已是醒了八分。

然而忽觉手少阴心经上的少海、青灵穴受制,先前已冲破的神门、灵道两穴复又被封,神识一乱,又自昏迷了过去。

此时站在床边正在施迷魂针法的洛北辰惊讶不已,正常人受不得的夺魄两针,竟被眼前这个年轻人自行冲破了封制的穴位,如此强盛的经脉气血,不但自己在针下能感觉得到,这个睡梦中的年轻人也似乎能感觉得到,并且能有所控制,下意识地冲经破穴。

洛北辰好奇之下,又施了两针,才将经脉中的气血封压住,迷魂针法才开始起了作用。

此人经脉中的气血虽强盛但不强劲,应该不是有那种内家修为的人,难道是一种天生的奇异体质吗?洛北辰迷惑之余,对等在一边的洛飞莹道:你过来问罢,迷魂针法应该启动他大脑中深藏的意识区了。

洛飞莹闻之一喜,走上前来,竟自有些激动,终于要将宋浩头脑中的秘密全部挖掘出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洛飞莹试探着问道。

宋浩!宋浩喃喃地应道。

太好了!洛飞莹兴奋得几乎要跳将起来。

伯父,这是人家的私心话,你看你老人家是不是……洛飞莹望着洛北辰,有些为难地说道。

好好好!我不听你们的秘密。

不过这个宋浩经脉中的气血非常地强盛,时间久了能自行地冲经破穴,你要快点问,否则经穴被冲开,迷魂针法就失效了,他明白过来可就答非所问了。

我怕伤着他,所以只下了四针,没有七针全施,要他明天醒来感觉正常才好,不要认为我们对他动了手脚,否则会很尴尬的。

洛北辰提醒道。

我知道了,您老人家快走罢。

洛飞莹忙不迭地将洛北辰推出了房门外。

回转身来,洛飞莹得意地一笑道:宋浩,看你能逃出如来佛的手掌心!洛飞莹俯下身来,犹豫了一下,对着宋浩轻声唤道:宋浩,你……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女孩子!洛小姐……唐雨……唐雨!唐家庄的那个唐雨!洛飞莹闻之一怔,随即道:我不是说你认识的女孩子,而是你真正喜欢的女孩子是谁?宋浩叫出了她,还是令洛飞莹一喜。

洛小姐……唐雨……宋浩喃喃应道。

混蛋!怎么会是两个人啊!我问你最喜欢的一个人是谁?洛飞莹急切地问道。

混蛋是洛小姐……宋浩喃喃地道。

你胡说些什么啊!洛飞莹这才知道自己着急之下说了太多的话,有些误导宋浩了。

好了好了!一会再问你这些。

我现在问你,你知道宋天圣针灸铜人吗?洛飞莹这才开始认真地问道。

天圣针灸铜人!是我的。

宋浩喃喃地应道。

嗯!还不傻!洛飞莹心中一喜。

忙问道:告诉我,你将这尊针灸铜人藏在了哪里?宋浩喃喃地应道:藏在……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52章 上清观(1)宋浩被那洛北辰施以迷魂针进行了催眠,在洛飞莺的诱导下开始回答起了问题,当洛飞莺紧张地问起了天圣针灸铜人的下落时,宋浩喃喃地道:藏在……未及说出,便自又昏睡了过去。

洛飞莺见状,忙问道:藏在哪里?你快说啊!宋浩只是不应,已是深睡了去。

洛飞莺以为是迷魂针出了什么问题,忙转身出去将洛北辰拉了进来,焦急地道:伯父,眼看他要说出来了,不知为什么又睡过去了,你再想想办法。

洛北辰上前按了宋浩的脉位,眉头随即一皱,对洛飞莺说道:收手罢,他经脉之气强盛,我若再强行封制,两力相激,或许会产生它变,再进行下去恐怕对他的身体有损。

洛飞莺听了,也自不敢再勉强,无奈地点头道:那就算了罢!你先回房间休息罢,我施针法给他调理一下,免得明天他发现身体有异样令他起疑就不好说了。

哦!洛飞莺听了,无可奈何地望了宋浩一眼,暗叹一声,这才失望地转身去了。

洛北辰随即关了房门,又候了一会,确认洛飞莺已回房间睡下了,然后走到宋浩的床前,轻声唤道:宋浩,对不起了,都是莺儿这孩子央求我的,没想到你竟能自行的冲经破穴,将我的迷魂针法解了,佩服佩服!起来罢,我们爷俩说会话。

随见宋浩从床上一翻身坐了起来,笑道:原来是前辈对我施了针!洛北辰歉意地道:冒犯了!你年纪轻轻,竟身怀异能,实在是出人意料之外!你能及时地激醒自己,未将自家隐私说出,也算是减轻些我的罪过了。

宋浩笑道:前辈是被洛小姐逼迫的,我不会怪的,并且刚才前辈已经发现我醒了,又将洛小姐支开,当是无心对我有意施针。

洛北辰听了,点头宽然一笑道:你能明白就好!宋浩敬佩道:没想到针法上也有此催眠之术!前辈若是多施几针,我也当受不过的,可能洛小姐问什么我就会答什么了。

在此还要感谢前辈针下留情。

惭愧!洛北辰感慨道:这是早些年无聊时研究出的一种针术,唤做‘迷魂针’,非针上正法,以后不会再用了。

要不是莺儿想问出你心中是否还有所爱之人,为了她一生幸福的缘故,我也不会轻易施出的。

物有两端,事有邪正,也要看用在何处,施在什么人的身上,才能分得清好坏的。

宋浩说道。

嗯!说得有理!洛北辰点头道:你能有此灼见,果是不简单的。

我的这种针法虽能迷人神智,有催眠的作用,也可感传阳维脉,从医理上讲,能唤醒人大脑皮层下的潜意识,激活沉睡的意识区,对于某种脑干受损之人,当是有医治作用。

宋浩道:不错,前辈适才选取的虽仅是心经之穴,却能觉脑部风池穴动,果然感传阳维脉,达到心脑同控的效果,当是借了人体十二经脉与奇经八脉相通互联之故。

原来你也是医道中人!洛北辰微讶道。

宋浩知道这个洛北辰虽是魔针门洛家的人,但心第善良,却非与洛家同流合污,避世于此,落得自家清静而已。

更是一位针道高手,若不是自己早已得益那神奇石笋相助,体内自行运转十二经脉,防御性的冲经破穴,当是被那迷魂针控制住了,天圣针灸铜人的下落也自会被洛飞莺探知了去。

宋浩心生敬意,于是说道:前辈,实不相满,洛小姐此举乃是另有目的,为的是知道我心中的一个秘密,但这个秘密无涉儿女私情,乃是关乎着一件医道中的大事。

怎么,你和莺儿不是那种恋人关系吗?洛北辰惊讶道。

甚至连朋友都不是,我现在是魔针门追杀的目标。

宋浩无奈地说道。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洛北辰闻之愕然。

此人偏居世外,不闻江湖事,也自然不知道那许多的事情了。

前辈应该知道宋人王惟一所铸造的宋天圣针灸铜人!宋浩说道。

宋天圣针灸铜人!洛北辰闻之一惊道:此医中至宝已失踪了近千年,难道说是……此物已在当代出世了,乃是金针门窦家秘传下来的,不慎消息走露,引起了江湖风雨。

也是机缘得遇,晚辈有幸得到了窦家人的信任,将此医中至宝托付于我收藏。

此事再次外泄,晚辈也就成了江湖中人追拿的目标。

宋浩索性全部说出,也是对这个洛北辰的信任。

天圣针灸铜人面世了!洛北辰惊讶万分。

凡针家莫不想一睹宋天圣针灸铜人为人生幸事。

我说莺儿这孩子怎么会将你带来此处,原是和她父亲一样的心思,夺宝自居。

宋浩,看来是天意如此,让你担负起保护天圣针灸铜人的责任来。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好在你抗住了我的‘迷魂针’,否则要出大事的。

我是了解我的那个弟弟的,相中之物,处心积虑的也要弄到手去。

你放心罢,到了我这里就是安全的,至于莺儿那孩子我明天会和她讲清道理的,让她不再打那具铜人的主意。

这孩子虽如她父亲一般争强好胜,性情狠辣,但本性却是不坏的,我会和她说通的。

洛北辰诚恳地说道。

如此最好!宋浩感激地说道。

唉!你这孩子真是不容易。

小小年纪就被牵连进这江湖的是非之中,要知道这个江湖可不是我们平常所想象的江湖那样简单,虽已进入现代社会,却是各种旧时的江湖势力隐藏的复杂的江湖。

除了魔针门和金针门这样的医门派别之外,还有一些近乎宗教性质的黑白势力,错综复杂,邪正难辩。

天圣针灸铜人的的意外出世,将要引出江湖上的诸般蛰伏势力了。

洛北辰感慨地说道。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自己本是一个习医治病的医生,却要卷进这江湖上的是非中来,实在非我所愿。

宋浩感叹道。

虽是造化弄人,也说不定是一个成就你一番特殊事业的机会。

不过这之前你要渡过万般危险,且能洁身自好,不误入歧途,方能逆转目前的处境。

洛北辰说道。

前辈的意思是……宋浩茫然道。

物极必反!老夫以前也曾习些相术,今见你印堂虽是晦暗,前庭却是隐透光华,渡过此劫,当是有大好前途的。

洛北辰说道。

前辈是在安慰我罢,我一个习医之人,治病救人罢了,哪里会有那般大好的前程来。

眼下的事能躲避过去也就万事大吉了。

宋浩苦笑道。

莫要看低了自己!洛北辰说道:你这孩子身禀异能,且全身福相,日后必能成就大事。

古人所谓:天欲降大任于人,必要磨其意志。

就当这些事情是考验你的罢。

洛北辰说道。

对了,莺儿这孩子的自尊心强,此事勿与她说破,你还是佯装不知道的好。

我这边自会说通她放弃对针灸铜人的企图。

洛北辰又叮嘱道。

我晓得!宋浩点头应了。

又聊了一会,洛北辰便去了。

宋浩也自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洛飞莺便过来探宋浩的动静,宋浩仍旧与她说笑,昨晚之事全当未曾发生过一般。

洛飞莺见了,心中稍安。

吃早饭的时候,洛飞莺说道:伯父,我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让宋浩陪你住在这里罢。

洛北辰点头道:也好,你去了便是。

洛飞莺望了宋浩一眼,犹豫了一下道:按我们先前说的,你就在这里住下罢,不要轻易的离开,否则会有麻烦的。

对宋浩施计未逞,洛飞莺便想将宋浩留下再做计较。

宋浩说道:谢谢你了!这里山清水秀,是个好地方,放心好了,我会陪前辈在此地耕田种菜的。

你知道我的一番苦心就好!洛飞莺脸色不甚自然地说道。

其实洛飞莺的心中也是奇怪,屡试屡验的迷魂针为何不在宋浩身上起作用,宋浩果真是经气强盛,能自行地冲经破穴吗?大伯父洛北辰的迷魂针她可是曾见识过的,任凭意志多么坚定的人,便是有内家修为的高手,也自会在洛北辰的迷魂针下乖乖就范。

当是大伯父认为宋浩是自己的男朋友,不想施针太过,有意的放宋浩一马?洛飞莺狐疑地望了洛北辰一眼。

洛北辰只管自家吃饭,不时地还劝宋浩挟菜,并不理会洛飞莺。

这小子的人缘倒也好!洛飞莺心中也自明白了几分,无奈地暗里叹息了一声,若非急于想得到天圣针灸铜人的下落,洛飞莺倒也不想逼宋浩太过。

用过了早饭,洛飞莺又交待了宋浩几句,便离开了屋子,准备走。

洛北辰将她送到了汽车的门前。

伯父,你千万不要让宋浩自行离开这里,否则会有危险的。

他在外面惹了麻烦,我领他来您这里,就是想让他避一避。

洛飞莺此时只好道出了部分真情。

洛北辰道:你就放心去罢,宋浩在我这里保证他安然无恙。

嗯!洛飞莺应了一声,望了一眼屋子里正在临窗看着她的宋浩,摆了摆手,怀着复杂的心情开车去了。

送走了洛飞莺,洛北辰回到屋子里,对宋浩说道:莺儿虽然机警,但你惹上的是江湖中的麻烦,不能保证你们来时的行踪是否暴露,况且对于魔针门的那位弟弟我也不太放心,日后难免不会找上门来。

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走,到山里避一避。

宋浩听了,忙说道:晚辈不想给前辈添麻烦,我自家去了就是了。

洛北辰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并不是要让你去山里野人般的躲藏。

而是到我的一位朋友那里暂住。

离此地十里的山中有一座‘上清观’,观主是一位人称肖老道的道士,唤作玉灵真人,俗名叫肖伯然,率了几十名弟子在那里避世闲居,修真悟道。

此人可是一位真正的方外高人,尤其是精通医道,且博古通今,广涉杂学,文武兼修,是我一生中最为佩服的人,也是我隐居在此地的一个原因。

宋浩闻之喜道:能拜见如此高人,可谓是幸甚!洛北辰道:不过你现在的身份特殊,暂时不要暴露的好,就说你是我的一位远房的亲戚,叫宋新,喜阅古书,到他那里暂住借阅。

他那观中藏书甚丰,不泛医学典籍,你可借此机会增些学识,不要在这种逃亡中耗费了光阴。

主要的是这上清观是最为安全的,任何人也找不到这里。

便是有麻烦来扰,那肖老道也会为你解决的。

有我的溥面,你住上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当年我也曾捐赠给观中一笔巨资的。

如此最好!宋浩闻之大喜。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53章 上清观(2)洛北辰随后收拾了一下,锁了房门,引了宋浩出了村子朝前面的大山中走去。

路上,洛北辰又叮嘱道:到了那里你要少说话,观中的道人,肖老道的弟子也有常年在外走动的,江湖上的事也会知道些,不要让他们知道你是谁,免生异变。

当然了,这个肖老道是我信得过的人,即便出了什么意外的事他也会保护你的,只是不要出意外最好。

宋浩应道:这个我理会得!前辈放心就是。

还有洛北辰犹豫了一下道:这个肖老道我虽是与他相交甚厚,敬他、信他,但在以往的交往中,我发现他有一些令我猜测不到的地方,算是高深莫测罢。

此人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江湖背景,曾与几位江湖上的神秘人物私交甚密,除了上清观观主这个道人的身份外,应该还有其他的身份。

所以你住在那里要谨慎些才好,不该看的事不看,不该问的事别问。

当然了,这是我的猜测而已。

我也是在昨晚思虑再三才将你送到他那里的,因为在他那里是最为安全的,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可以得到他的保护,不管这个肖老道有什么特殊的背景,但此人绝对是个正派人士。

宋浩听了,又感茫然,没想到走来走去,还是要去一个复杂的地方。

洛北辰见了,宽慰地笑道:放心罢,我将你送到上清观,也是有另一个想法。

你这个孩子特殊,又是习医的,那肖老道若是相中了你收下为徒,那可就是你的造化了。

这也是以前我常听那肖老道感叹世间无可传他真学之徒,才冒出这个想法的。

你们之间若成了师徒关系,一切复杂的事情自可化解。

也许这是我的一厢情愿,但至少你住到肖老道的上清观,不会有人找上门来,起码魔针门的人不敢踏进上清观半步。

同时,我也认为这是你的一个机会。

洛北辰接着说道:你可以把握适当的机会,将自己目前的处境向肖老道说清,他自会给你指出一个好的方向来,帮你解决一切麻烦。

这主要要看你们之间的关系发展到何种程度,还有你对他的信任如何。

有一点我可保证,不管事情怎么变化,他不会对你不利的,否则我也不会这般煞费苦心地将你送到他那里了。

最次的想法,你在他那悄无声息地住上一年半载,然后离开就是了。

前辈,你为什么这样看重我?宋浩茫然道。

因为你破解了我的迷魂针!虽然我未全力施出针法将你彻底地控制住,但在四针之内仍无法控制你,并且你能自行地冲经破穴,就凭这一点,那肖老道也自对你另眼相待。

不过这件事我日后得了机会再对他说,暂时还需你和他之间的相处看看能达到什么程度。

肖老道这个人我虽然捉摸不透他,但是一个好人这是差不了的。

我将你引见给他,也是对他一身绝世之学的敬仰,说白了,就要给他带来一个好徒弟,就看你们之间互相间有没有这个缘份和福份了。

宋浩,你也莫怪我,将你引进了这种不测之事中。

这也是对你好,希望此行能给你带来人生的转机。

最后没有什么变化,我也会安全地将你再带出来的。

洛北辰认真地说道。

行啊前辈!你有这般苦心,我在这里谢谢了!我现在也是进退无路,就到那上清观走一遭罢,若真是有幸遇上一位正派高人,指点迷津,解决了眼下的诸多麻烦,当是我的造化。

不行就全当到那里闭门苦读了一回,总是对我有益处的。

便是有什么危险,也是命中使然,怪罪任何人不来的。

那尊铜人将我逼走江湖,牵涉进是非之中,已是注定了我命中自有这般曲折。

宋浩感慨道。

洛北辰听了,点头道:我果真没有看错你,能以这般豁达之心看待这一切,不是一般年轻人的心态所能承受得了的。

二人说着话,顺了山道一路走去。

不觉间来到了一座大山之下,在那半山腰上,呈现出了一座道观的轮廓,依山势而建,半隐松柏之间,红墙碧瓦,斗脊飞檐,规模虽是不大,却也古朴庄严,是那懒人避世的闲居所在。

沿一条石阶上去,到了上清观的山门外。

适有一名小道士正在清扫门前的枯叶,见了洛北辰和宋浩上了来,忙迎上前去,施礼道:洛居士安好!洛北辰欠了一下身,笑道:无尘道友好勤快!你师父在吗?无尘应道:师父到后山修炼去了,这会也快回来了,洛居士请到客厅等候罢。

那无尘随后引了洛北辰、宋浩二人进了上清观,穿过一青石铺成的院子,到了一座大殿之上。

洛北辰是自来熟,与两名清洁的道人打了声招呼,拉了宋浩坐在了一旁。

有道人端上茶来,洛北辰示意宋浩用了。

这里好罢,与世无争,是个享清福的地方。

洛北辰说道。

还不错!是个修身养性的所在。

宋浩点头应道。

其实人这辈子若能过上这种闲情逸致的清静日子,也算是一种大福了。

人生无常,忙碌到最后终难免一死,不如过得这般淡泊实在。

洛北辰感慨道。

境由心生!法由意成!也要看自家的处世态度了。

虽是山高庙远,倘若凡心不断,也自与闹市无异。

宋浩笑道。

宋浩的话令那两名正在清洁的道人不由的望了他一眼,各呈微讶之色。

洛北辰笑道:说得也是,心静四海皆安居!焉求深山一枯坐!说得好!心性修到此处,便是那般散仙的境界了!殿处响起了一洪亮的声音。

话音落外,一群道士拥了一名年长的道人走了进来。

那道人真可谓是鹤发童颜,仙风道骨,黑色道袍裹身,大袖摆动,手持拂尘,二目精烁,神光犀利,似乎能看透人的内心所想。

洛兄别来无恙!那道人一拱手道。

竟是那般江湖法礼。

还好!还好!洛北辰起身迎笑道。

好一个肖老道!果有那般仙家的气势呢!宋浩心中暗赞一声,也自站了起来。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一位远房的亲戚,叫宋新,喜欢读书,听我说你肖老道这里藏书甚丰,便央了我来贵观借阅些时日,怕是要住上一段时间了,不知可否方便啊?洛北辰笑着道。

见过道长!宋浩上前深施了一礼。

哦!那肖伯然望了宋浩一眼,微怔了一下,然后坐下道:既然是你洛氏子弟好学喜读,又有何不可,住下便是,本观的藏经室随时对他开放,什么时候读得厌倦了什么时候走。

书读于有用之人,才可为书,否则便是废纸一堆了。

多谢道长成全!宋浩闻之喜道。

知道这肖老道也是一豁达开朗之人。

那肖伯然随后吩咐道:无果,你领了这位小居士去参观一下本观的藏经室罢,他想要看什么书,你尽量的找给他。

另备一间客房,饮食上也不要怠慢了。

一名道人上前恭敬地道:弟子尊命!接着引了宋浩而去。

谢谢肖道长应允了此事!洛北辰复对肖伯然感激地道。

洛兄怎么对我这般客气起来了,小事一桩,不足挂齿!肖伯然摆了下手道。

那无果先领了宋浩到了一间客房熟悉了一下,然后引他走向了藏经室。

宋新居士,你真是好运气!本观的藏经室从未向外人开放的,就是师父的朋友来借阅也是有限制的,不知师父为何独独应了你来。

无果边走边说道,显有不解之意。

哦!宋浩心中讶道:看来洛北辰的面子还是很大的。

待走到那藏经室门前,无果开了门,让进了宋浩。

此室内甚大,书架排列,上摆书籍不下万册,皆是那线装古籍。

看得宋浩自是惊叹了一声。

无果旁边介绍道:本观所藏皆是清朝之前的古籍,为上清观历代祖师收藏来的。

这里你看清了,按天文、地理、农工、医药等分门别类摆放,你看过之后一定要放回原来的位置,勿放乱了,更不要有所破损,否则师父会责罚我等的。

宋浩欣然道:放心便是,我会小心的。

这就好,你自家看过罢,有事唤我便了。

那无果说完,轻施一礼去了。

宋浩环视周围,果是进了书山书海一般,不由心花怒放,自家逃来逃去,没相到还会遇到这种意想不到的妙处所在,便是在此住上十年也自心甘情愿了。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54章 上清观(3)宋浩先按那医药类寻去,竟然发现了几册罕见的绝世孤本,是在以前的书籍偶见其名,但标示出已亡佚的那种,惊喜之余,也自激动不已。

这道观能收藏有这么多的古籍,那肖老道的学识一定是不浅的了,待日后与他混熟了,真是要有许多的问题向他请教呢!那洛飞莺虽是对我居心叵测,却也是由他的伯父将我引到了这里,当是幸事一件。

暂且勿管其它罢,先将这里有用的古书读过再说。

宋浩想到此,便有些心安理得起来。

略览了一番,偶闻门外脚步声,是那洛北辰走了进来。

前辈,这里果然是个好地方!宋浩高兴地上前迎了。

你喜欢就好!也是你能住在这道观中阅读,否则这里的藏书是很少能外借的。

肖老道算是给足了我的面子罢,你日后在此安心读书罢了,没人来打扰你的,避避外面的风头再说。

洛北辰笑道。

对了,我是来向你告别的,得闲时我会来看望你的,记住来时我对你说的话。

洛北辰又叮嘱道。

然后二人又聊了几句,洛北辰便离去了。

宋浩欲送,被洛北辰挥手止住。

接下来的日子,宋浩如饥似渴地开始阅读起上清观的藏书来,并且又练习那吴启光所授的冰火神针之术。

偶与那肖伯然在观中相遇,宋浩施礼避让,肖伯然也自点头而去,彼此未曾说过几句话。

如此过了半月有余,宋浩读书习针,悠然自得,更是落得清静。

一次去那大殿上,听肖伯然在给弟子们讲授《道德经》经文,驻足门外听了一会,偶有所得,点头而去。

一日,宋浩读累了,又来到大殿上听那肖伯然给弟子们授课,却讲述的是医学课,宋浩便悄悄地走到那些坐着的道士们的后面,坐着听了。

众人对宋浩这位客人已习以不常,任他自便。

肖伯然此时讲道:我道家针灸术的理论实质上也是中医学的理论,只是更侧重于太极阴阳、五运六气,研究河图、洛书、九宫八卦以及干支甲子在针灸术中的应用。

世行子午流注针法、灵龟八法、飞腾八法便是由此演化而来。

世界之始,道之生成。

无极而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出而万物成。

八卦统属全身,古今医家以八卦为则,创以八卦针法,周身各部莫不皆然。

诸如眼、耳、脐、手、足各部,皆可以八卦分区相应于五脏六腑,辩证治之,其效捷速。

这是在天人相应之下的时间、空间上的整合。

针灸之道,在于调理激发十二经脉之气血,使之通畅无阻,这是最为直接的,所以古人最重针法。

其实无论针药,在于维持人这一机体的阴阳平衡罢了。

药物有归经,以寒热之性调合阴阳,平衡内外,道理也然。

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阴阳五行生克制化,干支甲子历数推演,可知万物运行变化之规律,进而决生死、断吉凶,趋利避害,顺天因时。

中医之内涵皆在其中了,这是习医者必修之课,否则仅晓针法药性,不足以为大医,混迹于世间乞食的一庸医罢了。

医乃仁术,济世活人之本,入大道之门!中医一道,实可谓察天地之秘,洞明生命之本质,入大道之阶梯。

说得好!听到这里,宋浩禁不住击掌称赞。

肖伯然话语一顿,与殿中众道士皆望向了宋浩这边。

宋浩立感失态,忙歉意地道:对不起,闻道长讲解医道,一时听到妙处,情不自禁,打扰了,还请道长见谅。

肖伯然微微点了下头道:洛家乃是有名的医门,洛氏魔针更是闻名天下,你既是洛家亲戚,也自熟悉些医道了。

说来听听,适才贫道所讲,有何妙处?宋浩说道: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阴阳五行生克制化,干支甲子历数推演,可知万物运行变化之规律,进而决生死,断吉凶,趋利避害,顺天因时,中医内涵都在其中了。

这是最为简单也是最为令人不能明白的道理。

习中医者必需先明白什么是阴阳,什么是阴阳的运行变化,施针遣药才有法可循。

可惜时至现代社会,人们对阴阳之义不甚明了,以为那是古人的虚妄玄幻之学,假以医道,增其神秘罢了。

实不知阴阳之义,乃是医道之本。

明阴阳五行之运行变化,才能晓‘天人相应’之道理,揭示中医的内涵和本质。

嗯!肖伯然点了一下头,说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宋新居士,你能这般认识和理解阴阳之义,可谓是幸甚!我这里各有一卷《阴解经》和《阳解经》,阐释阴阳之奥理,借你看罢,或能令你更加深刻的理解阴阳之大义。

说着,肖伯然从座下摸出两册古书放在了面前。

殿中众道士见状,皆呈现出羡慕之色,可见这两册经卷他们平时是看不到的。

宋浩闻之,先是一怔,也自忙走上前去,弯腰将那两册古书拾起,感激地道:感谢道长厚爱,我会用心读过的。

肖伯然淡淡道:此书是集古代圣贤阴阳论之大成,直指阴阳本义,法理深奥,没有那般悟性之人是读不懂的,故不曾与人看过。

你若是能别有体会,也不枉此书的传世之功了。

但有所感悟,请直接到我的居室来找我,贫道愿闻其详。

谢谢道长厚爱,我尽力罢。

宋浩鞠了一躬,转身退去。

肖伯然望着宋浩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宋浩回到房间,开始以为那《阴解经》和《阳解经》是道教典籍,展开来看是,才发现不尽然,是专门论述那人与天地之间的经书。

有些是《黄帝内经》中的阐述阴阳的句子,更多的是前人在阴阳本义上的发挥。

阴阳者,天地也,男女也。

万物负阴而抱阳!同功而异名!阴阴切切,若即若离;司命无感,物之为也!阳阳切切,同光上下;神之恍若,不明之处!……宋浩有些古文基础,一些句子更是晦涩难懂,读过几遍之后,方有所悟。

天地混元,一气初生,晓一知万,吾为之主。

变化之际,五行分立,大环无端,莫过如是……有些句子朗读起来,也自令宋浩如醉如痴。

两书虽是阴阳分解,却也自同一而论,侧重点不同罢了。

读到妙处,果是令人有豁然开朗之感,明白许多。

此时宋浩将那冰火神针已练得有所成就,在自家自上扎试,神奇的冷热感已呈现出。

恍悟若是以此针法在特殊环境下调控自家体温,岂不是可以适寒暑之性,那般冰寒之地,热带之域,皆可往来无碍了。

每念至此,自是悠然自得。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55章 上清观(4)这一日,洛北辰来到了上清观看望宋浩。

见他日子过得舒适,也自高兴。

打过招呼之后,回到厅中与肖伯然说话。

洛兄,谢谢你了!肖伯然轻抚了一下胡须说道。

肖道长谢我何来?洛北辰笑了笑道。

宋新这孩子天资聪慧,悟性极高,实乃是少见的习医之才。

你引他来此,怕是别有深意罢。

肖伯然不露声色道。

肖道长的意思是……洛北辰随与肖伯然相视一笑,彼此各自明了了。

这孩子虽有悟性,但现在还不知他在医道上的修为深浅,还要试过些日子我才能做最后的决定。

肖伯然说道。

此人经脉气盛,不知是与生俱来还是偶然食了什么奇药,竟能自行破解我的‘迷魂针’。

仅凭这一点,也足以有资格做道长的真传弟子了。

洛北辰说道。

哦!他破解了你的‘迷魂针’!怪不得他来观中的第一天我便见他与众不同,原来是经脉气盛的原因,他可是修练过内家功法吗?肖伯然一怔道。

这个我也未及细问。

洛北辰摇头道。

怎么,你洛家的这位远亲,你也不太了解吗?肖伯然讶道。

一个远房亲戚而已,并非族中人,是我那侄女领来的,见他身怀异能,且言语不凡,又喜读古书,所以引至道长这里,看看是否中道长的意,不行那是他没这份福气。

也是道长一身绝学,非要传个中意的弟子不可,所以我也就给你留意上了,不知这个孩子是否和道长有缘。

洛北辰说道。

让你费心了。

肖伯然感激地道:所传非人,不如不传,这也是许多古代奇学绝世的原因。

贫道虽非学究天人,却也自认为有了一定的造诣,若无个可传心术的弟子,自觉可惜了。

我再观察些日子罢,若这个宋新果然是在医道上有悟性,能专志于此业,我便让他做个出世的名医,代我济世。

二人又说了会话,洛北辰便别了肖伯然转到宋浩的房间。

今天听那肖老道话里的意思,已经有些味道了。

他既然注意上了你,你就要抓住机会表现给他看,若能入他门下,不但能尽得他真传,获绝世之学,又可得他撑腰,不再惧那江湖上的麻烦事。

此人乃隐世高人,学问大了去了,我虽识他多年,也不知道他的深浅。

此机遇难得,不要轻易的放过。

洛北辰认真地说道。

我会努力的!宋浩笑道。

这样就好,对了……洛北辰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宋浩,你对我说句实话,我那侄女虽是对你别有用心,但我发现她对你也是有一定的情意的,你对她可是有无好感?前辈,洛小姐心地不坏,虽两次引我入她设的局,但终未出狠手,并且这次也算是帮助了我,我现在很感激她。

至于前辈所说的意思,晚辈不敢做它想,也是不可能的事。

宋浩说道。

哦!是这样。

洛北辰闻之,颇有些失望,继尔一点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道:你我相识,也算是我们爷俩有缘的,我想将‘迷魂针’法传授给你,但你要答应我此针法只能用于正途,不可施术惑人。

此针法依洛氏魔针演化而来,是我几十年的心血,不想就这么的失传了。

宋浩闻之一喜道:多谢前辈!如此当收了我这个弟子罢。

说着就要下拜。

洛北辰忙扶了道:且莫这般,你日后真正的师父是那肖老道,他才能传授给你真正的本事。

我这点本事,就算是朋友之间的授受罢。

况且我从无收徒的念头,洛氏名声不好,也不想因此有误于你。

所以此事不要再提起。

宋浩听了,无奈地点了一下头。

洛北辰随后向宋浩授以迷魂针法,并且又讲解了一些洛氏魔针的反针术,令宋浩受益非浅。

洛北辰惊讶地发现,宋浩在针术上领悟甚快,全不费口舌,一教便会,始知他在医道上修为不浅。

暗中高兴不已。

宋浩此时对那肖老道是否能收下自己为徒一事倒不以为然,只要能在这里安静地读上一段时间的书就好。

且在藏经室中又发现了几册古代针经,读得入了迷,不在理会其他。

这天夜里,宋浩起来解手,到院中偶闻隔墙的院子里有异响,一时好奇,趴在墙头观看。

原来是几名道士在另一处院子里习武,月光之下,人影闪动,翻腾跳跃,窜起来怕是有几丈许,当是那般轻功了。

又有一个不知练得什么功,原地打转,如坨螺旋转,隐见其形。

看得宋浩眼花缭乱,不由惊呆在了那里。

没想到这观中道士皆是文武兼修,个个是比那影视中的大侠们还要厉害许多。

其中有宋浩识得的几个人,有无果、无尘,还有两名相貌看似凶猛的道士,唤做无法、无天。

他们的道号有的胡乱叫来,令人不知所以。

世上果然有这么高深的武功!这些道士都深藏不露,那肖老道更是不简单了。

看来洛前辈说的没错,此道观真是藏龙卧虎,古风依旧。

日后当要谨慎了,免得被这些道人们笑话。

宋浩想到这里,悄然退去,回房间睡觉去了。

从此宋浩的态度愈加恭敬,也自博得了众道士们的喜欢。

两个月的时间很快的就过去了。

这天,无果找到宋浩,说道:宋新,可否愿随我去山外的医馆走一趟,散散心,这几天轮到我当值了。

医馆!什么医馆啊?宋浩闻之讶道。

无果道:是本观设在山外的一所医药馆,免费给附近的村民们诊治疾病。

好啊!宋浩闻之欣然。

无果随后寻了一套道袍与宋浩换上了,然后持了一包裹引了宋浩出了上清观的后门,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呵呵!穿上这身道袍果是有出世之感!宋浩边走边兴奋地说道。

这是为了方便起见才给你换上的,那些村民们只相信上清观的人。

曾闻洛居士说过,你也是习医之人,若是能帮些忙也可出手给村民们诊治。

这几天人会增多,我们几个师兄弟怕是忙不过来的。

无果说道。

没问题,相信我好了!十年前就随我的爷爷在诊所里给人治病了。

宋浩应道。

哦!看不出,你原是家学渊源,世传之术吗?无果问道。

不错,听爷爷说起过,太爷爷曾是清末名医。

宋浩说道。

此时身在上清观避祸,有些事情也自点到为止,不能细说的。

失敬失敬!你原是名门之后。

无果微讶道。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56章 展露锋芒二人走了十几里山路,出了一处山口,可看到远方一座孤立的院落,正有一些人络迤不绝的朝那里赶去。

就是那里了,原是观里设在山外的一处进出时歇脚的驿站,现改为医药馆了。

无果指了前方说道。

二人走进院中,已有几十人排队等候了。

一名道士从屋内迎出来,见了无果一喜道:师兄,你可来了,我们几个都忙不过来了。

这位师兄面生,是哪个?新来的一位无名师弟。

无果顺嘴说道。

原来是无名师弟,欢迎欢迎!我叫无净。

那道士笑道。

无名!无名就无名罢!都是那无字辈的。

宋浩心中一笑,随与那无净见了礼。

进到屋子里,见有几名道士在忙碌,见无果到了,还带来了观中增派来的帮手,众道士俱是一喜。

彼此打了招呼。

无果和宋浩在一张桌子旁坐了,随有一队病人围了过来。

二人便开始了望闻问切,诊治病患了。

宋浩对这一切本是轻车熟路,诊脉之余,问过几句,哪痛哪痒哪有不适,病家皆如其所应,于是处方遣药,下手施针,速度快得惊人。

无果那边诊治完一个,他这边倒是已有三四个了。

看得无果心中惊讶不已,始知这个借读上清观的宋新原是一医中高手。

宋浩此时对一位老者说道:这位老伯,您的胸中苦满,两肋刺痛,是肝郁气滞所致。

久之郁积生火,导致肝阳上亢,又令那头疼目眩,晨起口干苦涩。

愿发无名之火,凡事瞧着不顺心。

这位新来的师父真是厉害啊!一搭脉便知我得了什么病。

又知道我爱生气哩!那老者惊叹道。

我这肝脏可有事吗?前几天去大医院化验过,一切是正常的啊!那位教授说我没病的。

老者又忧虑道。

您这是功能性的,还未导致器质性病变,所以那些生化指标暂时还无变化。

放心好了,我开几付舒肝理气、平肝潜阳的药剂,吃过就会没事了。

宋浩宽慰道。

于是开出一药方,是那龙胆泻肝汤与柴胡舒肝散加减合剂。

无果在那边瞟过一眼,见药症相应,暗里点了点头。

师兄!无净这时走了过来,说道:那边有个急症,怕是不行了,你去看一下罢。

无果道:但凡遇有急症,应该让他们去医院抢救的。

无净无奈地摇头道:是从县里的医院刚转过来的,在那里心跳已停,已确诊死亡,让病人家属回去准备后事。

可是那些病人家属们却送到我们这里来,跪了一地,硬是请求我们救他一回。

我说不开去,还是师兄去看一眼,令他们抬人去罢。

我们能治病,但却治不了命!唉!无果叹息一声,站起身来,朝另一诊室走去。

宋浩见了,忙对正在诊治的一位病人说道:请稍后,我去看看就来。

起身跟了去。

另一诊室内,病床上躺了一中年汉子,旁边跪了一地悲泣的男女。

见无果进了来,一男子上前哀求道:无果师父,救我大哥一命!否则他一家人可就毁了!无果此时只好安慰道:你们先别这样,都起来说话。

那男子忙起身说道:早上大哥帮人修房屋,不慎从房子上跌落下来,皮毛无损,只是不醒。

连忙送到县里的医院抢救,可是医院里的大夫说心跳已停止了,没得救了,让我们回去准备后事。

然而这人好好的,啥伤也没有,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听说上清观的师父们医术高超,都是华佗再世的神医,所以就送了过来。

还请师父们出手相救,死马当做活马医罢。

无果上前持了那汉子的脉位,细察了一下,摇头道:脉息全无,真是没得救了,我们也没有办法的。

我们也只是能治活人之病,不能救死人之命,还请见谅!那男人与其他人听了,这才感觉到了彻底的绝望,立时间悲声一片。

宋浩这时上前,也自持了那汉子的脉位诊察了一下,果是心跳停止。

然而再细觉之下,却感觉到此人的经脉之气尚存,也自气若游丝,有渐消之势。

宋浩本身经脉气盛,对经脉之气的察觉尤为敏感。

想起爷爷宋子和说过,宋家的回阳九针可医垂死之人,只要经脉之气尚存,便有激活的可能。

进而激活血脉,恢复心跳。

宋浩心中一动,说道:我来试试罢。

你!?屋中诸人皆呈现出惊讶之色。

无果眉头一皱道:人已死,不知你有何回天之术?宋浩道:此人虽已确诊为生理上的死亡,心跳停止,但经脉之气尚存,且身体未冷,体温还在。

应该还未真正的死亡,或许还有的救。

真正的死亡,神仙难救,我且试试罢,总有一点希望的,不行也就算了,我们也是尽力了。

好罢,那你就试试罢。

无果此时也自无奈地点了一下头。

备针具,不相干人等退出!宋浩精神一振。

无净将病人家属劝了出去,无果亲自捧了针盒过来。

宋浩宁神定志,轻起一针,朝那汉子头顶百会穴外刺下,依法施回阳九针之术。

九针刺下,手法略施。

再查其经脉时,已感觉经脉之气有回复之象。

宋浩神色一松,欣然道:有希望了!候一候罢。

你这施的可是‘回阳九针’之术?却是又与世行的回阳九针在穴位上不同的。

无果讶道。

同名异功!这是我宋家独有的‘回阳九针术’!重在手法,别于穴位选择的先后不同。

宋浩说道。

待无果持了那汉子的脉位诊查时,自是惊喜道:脉气果然被激复了!宋浩道:十二经脉之气激活,气血可通,此人也自有得救了。

他从房顶跌下,虽未受外伤,但意外地将十二经脉之脉气震荡散了,导致神不守舍,昏迷不醒。

但等他经脉之气恢复,自可神归本位。

此时但闻那汉子喉中一响,有气哽出,脉搏起动,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好了!宋浩见之一喜道:吩咐其家属,小心的抬回家去静养,不可使其大动,一月之内可复如常人。

说罢,将那九针尽行起去。

厉害!无果惊叹一声。

那无净早已跑出门外通知病人家属了,随闻外面欢声雷动。

自又被无净止了。

宋浩此时一笑,从另一侧门出去,继续诊治他的病人去了。

这位新来的无名师弟有活死人之术!医药馆内的几名道士立对宋浩敬若神明。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57章 拜师(1)由于病人太多,无净送过来的午饭宋浩也未有时间吃。

待到傍晚时分,宋浩、无果等人才将众病人看完。

就在宋浩想轻松一下的时候,闻外面汽车声响,接着门一开,几个身穿西服的年轻人抬了一个人进了来。

那人手脚软垂,已是痛得冷汗淋漓。

各位道长,我们的这位兄弟手脚都脱了臼了,还请帮忙复上位。

这是点小意思。

一个满脸横肉的人朝桌子上扔了一叠钱钞,然后一拱手说道。

这些不速之客显是刚和人打过架,每个人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当是外地来的人,不是本地的村民。

无果见了,上前看了一下,淡淡地道:这是被人用重手法卸掉了手脚,当是遇到技击高手了。

佩服!不满道长,我们兄弟几个遇上了一个对头,妈的!这丫头太狠了,竟然废了我大哥的手脚,还请道长救治,日后必有重报。

这种伤在本省没人能治得了,听闻这里的道长医术高明,特来求医的。

先前那人也自恭敬地道。

医者仁心!既是来求医,尽力为你等治疗便了。

无果说着,上前持了那个人的一条手臂,忽地朝上一抬,顺势微拧,闻那人一声大叫,那条软垂的手臂已被接上。

如法炮制,另一条手臂也被无果接上了。

你们俩个人将他搀扶起来。

无果指挥对方两个人道。

就在两个人将那伤者扶起来的一瞬间,无果忽地两脚飞起,接连踢向了那个人的腿跟部。

动作轻飘,若蝴蝶展翼。

喀嚓!两声脆响,脱了巢臼的股骨头复归本位。

哎呀!闻得一声惨叫,那伤者差点痛得昏了过去。

你……那几个人开始以为无果是在攻击,一时惊怒。

然见无果两脚踢去,伤者大痛之余,挣脱了扶着他的两个人,竟自站立在了地上。

宋浩可是头一次见识到这种复位的方法,想不到看似其貌不扬的无果,竟还有这等绝技。

三日内动作不可太大,去罢。

无果说完,转身洗手去了。

道长果然是高人啊!多谢多谢!那几个人扶了伤者千恩万谢地走了。

随闻门外传来一人的声音道:既然问不出话来,就想法子将唐雨那丫头废了,替老大报仇。

唐雨!宋浩闻之一惊。

忙追出门去,见那几个人上了一辆汽车朝北去了。

这个人可是被唐家庄的唐雨姑娘打伤的,这些人怎么会招惹上了她?宋浩心中迷惑不已。

见有一个自己刚才诊治过的病人正要驾驶一辆摩托车离去,忙上前说道:这位大哥可否帮个忙?那人见是一位给自己看病的道士,笑道:小师父有事尽管说来。

宋浩说道:能否用你的摩托车带我一程,去追赶刚才走的那辆汽车,我要找他们有点事。

没问题,上来罢!那人一点头道。

谢谢了!宋浩未来得及和无果打招呼,脱去显眼的道袍,上了那辆摩托车飞驰而去。

唐雨在唐家庄私放宋浩,又赠以钱财,已是令宋浩心怀感激。

适才闻唐雨可能要有危险,宋浩一时急切之下,顾不得多想,追那些人而去,以此希望能见到唐雨。

这位无名师弟怎么追那些人去了?院中的无净,见宋浩忽然莫名其妙地离去,摇头不解。

从屋里出来的无果望了望宋浩远去的方向,眉头皱了一下道:那些人非善灯,他此去怕是要惹事了。

你是说无名师弟吗?无净问道。

哪里是什么无名师弟,此人是一位寄住观中借阅藏经室经书的外人,叫宋新。

师父本叫我唤上他来医药馆试他本事的,果然是一位医道上的高手!他去追那些人干什么,不象是认识的。

无果一脸的茫然,摇头道。

上清观。

回阳九针!肖伯然在听了无果的一番汇报之后,惊讶道:难道真是传说中的那种可令人起死回生的‘回阳九针’!此神奇针法竟然有传人的!这个宋新是什么人,竟有如此修为!还有,那个被人卸掉手脚的人是何来历?宋新为何去追他们?肖伯然又问道。

这个弟子不知,不过弟子已叫无法无天两位师兄追寻去了,要他们保护宋新的安全。

无果说道。

肖伯然点头道:你做得很对,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宋新的安全。

此人当是大有来历的。

去,叫人找洛北辰来,他送来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不知道这个洛北辰为什么一开始就对我隐瞒。

可是洛北辰选了族中出色的子弟来观中向师父学艺的。

无果说道。

不会!肖伯然摇头道:洛北辰已退出魔针门,隐世独居,多年来已不再和洛北明有来往。

况且他也没必要玩这个心计遣族中子弟来学艺,若是他族中有出类拔萃的,他早就推荐来了。

这个宋新怕是半路上冒出来的。

弟子这就去叫洛北辰来,师父也好向他问个明白。

无果说完,施礼退去。

好你个宋新!竟然身怀绝技!你果真是我要寻找的那个徒弟吗?肖伯然自言自语道。

宋浩乘了摩托车跟在那辆汽车后面到了一座镇子上,见汽车在一家旅馆前停了下来,宋浩便谢过了摩托车车主,下了车自行寻去。

远见那几个人进了旅馆,宋浩便走到旅馆对面的一家饭店里坐了,要了份饭菜,边吃边观察对面的动向。

时已天色暗了下来,临街的店面都亮起了灯。

他们是些什么人,为什么和唐姑娘过不去?宋浩胡乱想着,吃完了东西,又要了壶茶水,计划下一步的行动。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饭店的窗前走过。

唐姑娘!宋浩一眼便识出了是那个唐家庄的唐雨,惊喜之下,忙结了帐,追了出去。

刚走出饭店的宋浩忙又站住了,因为他看到那几个人也从对面的旅馆里出来,跟踪在了唐雨后面。

宋浩犹豫了一下,也在那伙人的后面跟去。

唐雨走了一会,身形一转,拐进了一条胡同。

宋浩随了那伙人快速跟进。

里面没有路灯,有些昏暗,那伙人走进去时先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且从腰间拔出了刀斧,显是有备而来。

这时,走在前面的唐雨停了下来,转过身,冷冷地道:不知死活,被本姑娘教训得还不够吗!显是早已发觉了那伙人。

那些人虽持有武器,但是被那唐雨打得怕了,虽是人多,却也一时间不敢上前。

后面的宋浩刚想跑过去和唐雨站在一起,忽有两个强壮的身形挡在了眼前,却是两个身穿道袍的道士。

宋浩认得,是上清观的无法无天二人。

无果师弟让我们来保护你。

无天淡淡地道。

多谢!宋浩闻之一喜,知道有这两个道士在此,再来个几十人也不在话下,他们也能应付了,自己可是见识过他们的功夫。

场地中又多出了三个人,令那些人和唐雨迷惑不已,不知是敌是友,一时间都不敢轻举妄动。

前面那位姑娘是我的朋友,其他的人有劳二位道长打发了罢。

宋浩说道。

好说,请你和你的朋友先离开。

无天应道。

唐姑娘是我!宋浩跑了过去。

你……唐雨认出了跑到眼前的人正是宋浩,一时惊喜万分。

跟我走。

宋浩说着,拉了唐雨向前跑去。

那伙人呆怔在了那里,没有敢追,显是看到了两名逼向他们的凶悍道士。

宋浩拉了唐雨跑出了一段,到一没人处这才停了下来。

不用跑的,那些人我能应付得了。

唐雨看着气喘吁吁的宋浩,不由笑道。

内心却是无限喜悦。

我知道你能打,不过那些人备有武器的,勿去吃那个亏。

宋浩说道。

谢谢你的关心。

唐雨一脸的笑意。

唐姑娘,你怎么到了这里?那些对付你的人又是些什么人?宋浩问道。

他们是风火堂的人渣。

我……我出来是找你的,担心你的安全。

唐雨低了头道。

哦!谢谢了!宋浩一时间感激不已。

你怎么也在这里啊?唐雨问道。

说来话长,我们先离开此地罢,然后我再朝你详说。

宋浩说道。

也好!唐雨点了一下头。

宋浩随后引了唐雨离开了这座镇子朝上清观的医药馆走去。

偶然回头望见无法、无天二人在后面远远的跟了,宋浩暗里一笑,知道他们已将那些风火堂的人打发了去。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58章 拜师(2)三个神秘的人影从一暗处走了出来,其中一人正是那生死门的顾晓峰,后面是两个年轻的门人。

宋浩怎么会和唐家庄的唐雨走在一起?他可是从唐家庄逃出来的。

难道说是唐家一计不成,又别出奇计,诱使宋浩说出那尊针灸铜人的下落?一名门人茫然道。

这些并不重要。

宋浩从我们的视线里消失了两个月,原来是住进了上清观。

他怎么会结识肖老道呢?事情开始复杂了。

顾晓峰眉头一皱道。

门主,这个肖老道是什么人?可是不好对付吗?一门人说道。

此人背景相当的复杂,虽以道士身份避居此上清观,但他的影响力却能渗透整个江湖,究竟是什么门路,还不为人所知。

顾晓峰淡淡地道。

门主,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并且风火堂的人不听告诫,仍在打那铜人的主意。

一门人道。

宋浩今得肖老道所护,倒也不用麻烦我们了,你二人在此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罢,若有变化,迅速上报,我还要去见一个人。

风火堂的事先不管它,日后再做处理。

顾晓峰说道。

路上,宋浩将自己离开唐家庄后,一路所经历的事大概向唐雨说了一下,令唐雨惊讶不已。

唐雨告诉宋浩,那晚唐家庄遭袭之后,宋浩莫名失踪,她的父亲唐青山和爷爷唐纪派人四下寻找未果,只好暂时作罢。

后来查出了夜袭唐家庄的人是风火堂和魔针门的人所为,但从各方打探,宋浩并没有落到他们的手里,显是独自逃了出去,便遣了人手四处追查。

唐雨担心宋浩安危,也自不辞而别,离家寻找宋浩下落。

无意中走到了这里,遇上了风火堂的人,对方识出了她,以为她能知道宋浩的下落,结果动起手来,被唐雨将对方的一头目的手脚废去。

唐雨,谢谢你了!宋浩听完唐雨的一番讲述之后,感激地道。

知道唐雨是真心帮助自己的。

不用客气,你能原谅我就好。

这一切本是唐家从劫持你开始的,是我给你带来的麻烦。

唐雨歉意地道。

宋浩说道:其实也愿不得你,那铜人在我这里的消息走露后,会有许多人找上门来的,若不是你将我先行劫走,说不定还会发生什么要命的事呢!宋浩,现在一具针灸铜人已搅得各大医门不得安宁,甚至惊动了整个江湖。

你现在虽避居那上清观,但也不是长久之计,你日后有何打算?唐雨忧虑道。

宋浩摇头一叹道: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罢。

唐雨道:你现在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本是平静的江湖,现在却是门派纷出,各种势力呈现,,难道说是都看中了那尊宋天圣针灸铜人的价值连城吗?人为财奔,鸟为食走。

那铜人是无价之宝,应该是这个缘故罢。

其实此铜人的医学和文物价值是无法估量的,尤其是在针灸教学上,能令人通晓针道的妙处,感悟经穴的神奇,迅速提升针力,更好的济世救人,这才是此针灸铜人的真正价值所在。

我不想令这尊医中至宝被人当做一文物图财私卖了去,枉费古人这般巧夺天工的苦心。

宋浩感慨道。

宋浩,你心地无私,甘冒风险保护这尊具有无上医学价值的针灸铜人,果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你要是相信我,就让我们一起来保护它罢。

唐雨颇显激动地道。

好啊!这也是我们习医者的责任,更是我们中国人保护国宝的职责。

宋浩高兴地道。

二人一路说着,回到了那座医馆。

无净见宋浩莫名离去,大晚上的又领回来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暗自惊讶。

倒也没有多问,给二人各安排了住处。

上清观是一出家人所在,不便入住女客,你日后就暂住这里罢,无事时也可帮道长们给人医病,过些日子我们再做计较罢。

宋浩说道。

行!唐雨欣然应道,似乎宋浩能留下她,便自满足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宋浩刚起床,无果便从上清观过了来。

宋浩,师父在观中候你有事要说,请随我回上清观罢。

无果走进房间说道。

宋浩听了,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惊动了肖伯然,因为那无法无天二人在昨晚就已经回上清观了。

宋浩应了一声,去和唐雨打了声招呼,随无果回到了上清观。

那肖伯然正在书房中静待,无果将宋浩引进来之后,施礼带门退去了。

听说道长有事找我。

宋浩上前轻施一礼,恭敬地说道。

哦!宋浩,你先坐下说话。

肖伯然抬手让道。

啊!……宋浩闻之一怔,显是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名实姓。

昨晚洛北辰来过了,说了你的事,并且一晚上我这里又接到各方面传递过来的消息,已经知道了你的事和你目前面临的处境,先前隐瞒身份来此观中借阅古书,情有可愿,怪不得你。

肖伯然语气缓和道。

多谢道长理解!宋浩身上不由冒出了一层冷汗。

仅仅一晚上的时间,这个肖老道就将自己的来历了解得一清二楚。

果是厉害异常。

你不畏惧江湖险恶,独自一个拼命保护那尊宋天圣针灸铜人,精神实在可嘉!更是令人佩服。

你不用害怕,在这里没有人会逼你说出那尊针灸铜人的下落,你可以将这份秘密永远的保留在心中,这是你的私密和你的权力,也是你的责任。

如果相信贫道,本观上下会不干涉你自由的情况下全力保护你的安全,这也是我们做为医道中人和中国人的责任,以保护此尊国宝无失。

肖伯然随后认真地说道。

那就谢过道长了!宋浩起身一拜道。

勿要多礼!此事就此打住,贫道永不再问。

只是现有一事不解,昨日你救下了一名垂死之人,施的是‘回阳九针’之术。

此针家秘法失传已久,不知你从何人那里继承来?清末名医宋景纯与你有什么关系?肖伯然问道。

回道长,那是我的太爷爷,回阳九针是我宋家世传针法,是祖父所授。

宋浩应道。

你果然是宋景纯先生的后人!否则天下间哪里有人再会施起死回生的回阳九针之术!肖伯然惊喜而起道。

道长可是知道我那太爷爷吗?宋浩讶道。

如此名医,焉能不知。

并且贫道在年轻时还与宋先生有过一面之谋。

宋先生医术高绝,名扬一世,更有那般医杀窃国大盗袁世凯的传奇,实在是令我等仰慕!肖伯然敬重道。

真的啊!宋浩闻之一喜,立感与那肖伯然亲近了许多。

始知对方能在年轻时与太爷爷见过面,现在怕是已有近百岁的高龄了,敬慕尤生。

宋浩,你既是我的故人及名家之后,保护你的安全当是责无旁贷了,也希望你不要过于拘束了,就将上清观当成你的家罢。

并且你承宋家医道,修为深厚,实是继承医家大业的不二人选。

你若愿意,可拜我为师,贫道当授你正统医道,做一出世名医,济世救人,扬我中华医术。

不愿意也不勉强,但做为朋友仍可授你医术,传我真学。

不知可否?肖伯然郑重地说道。

事情变化之快,出乎宋浩所料。

随即恍悟,当即拜倒在地,叩了三下头,激动地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参拜!好好好!你果然是一个懂事的孩子!肖伯然高兴之余,上前将宋浩扶了。

拜肖伯然为师,除了洛北辰介绍的因素外,也是宋浩旁听肖伯然讲解医课月余,知其博学,所释医道深刻,非那般世间浅解之法,是一位真正的领悟中医医道的人。

得此良师,解惑授道,可谓幸遇之甚。

宋浩,现在家中还有什么人啊?肖伯然问道。

宋浩答道:只有一位爷爷在世,现在青岛一家医院坐诊。

我出事后,一直未能与他老人家联系上。

说到这里,思念爷爷宋子和的心情油然而升,自是低了头去,暗叹不已。

肖伯然见了,安慰道:这件事不忙,待日后我会安排你和你爷爷见面的。

你现今既拜我门下,就要专一医道,勿令其它事情所累,以成就日后之大器。

并且从现在起,要逐渐淡出江湖是非之中,回归本业,才是正途。

宋浩听了,一阵激动道:弟子何尝不想专务医学,只是现在身不由己。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59章 拜师(3)肖伯然点头道:你能有此心思最好!一切勿急,为师自有安排。

我会设法子将江湖上各门派的注意力从你身上移开的。

你且将事情从源头讲起,不要有何遗漏,以待为师将这些事情理顺,逐一解决。

放心,师父没有别的大本事,江湖上的事,我这个肖老道在哪里都会让人家留出几分溥面的。

宋浩听了,心中稍安,于是从自己和爷爷宋子和离开白河镇讲起,在火车上偶遇金针门的窦海芩,托以大事。

后在蓬莱被唐家劫走,又被唐雨私放。

遇洛飞莺,结识冰火神针吴启光,以及突施霹雳针法制住生死门的神秘人物。

后遇纪氏祖孙,又被鬼医门掠走。

探险月和铜矿,得神奇的药苗石笋,从地底深处死里逃生。

再遇洛飞莺,认识了洛北辰,才到了这上清观。

林林总总,一一道来,实是在讲那天方夜谭一般。

真乃奇哉!听完宋浩所述,肖伯然击掌惊叹而起。

感慨道:没想到失踪近千年的医中至宝宋天圣针灸铜人竟被那金针门窦家秘传了下来,且在当代出世,引出了这一系列风波。

窦氏一门,实在是令人钦佩!宝物寻人,那铜人果是与你有缘的。

唐家的唐雨能捉你又放你,倒是一奇女子!冰火神针吴启光这个人我听说过,能在针下刺出冰火两重天来,冷热自控,确是一位医界奇人!师父说的是,吴启光前辈授我冰火神针,现在弟子已能在自己身上刺出冷热感来了。

宋浩说道。

肖伯然闻之一喜道:那是你的造化!还有,那个唐雨姑娘现在就在山外的医馆中。

宋浩又道。

好!稍后引她来见我。

肖伯然点头道。

至于这个唐家和魔针门的洛家、鬼医门、纪家,还有那个什么风火堂,这些都不足为虑。

为师奇怪的是为什么能将生死门也引了出来?肖伯然茫然道。

宋浩道:弟子也感到奇怪,这个生死门的神秘人物几次救我,似乎并无恶意,可是我并不认识他啊!此生死门很是古怪,师父可知是什么来历?肖伯然道:生死门创立于唐末,偶显迹于明初。

在民国时期又再现江湖,掀起一波风浪,后又销声匿迹。

此门奉行的是替天行道,惩恶扬善的宗旨。

门人行踪诡秘,兼修内外攻防之术,偶施以生死令逼人就范,无有能抗衡者。

那尊针灸铜人虽说是价值连城,但也不会将生死门随意引出来的,此中必有其它缘由。

对了,你刚才说施以霹雳针法曾将那个生死门的神秘人物制住,这本是鲁门绝学,除了门主鲁延平独修自练之外,没有人再能习得,你又如何会的?宋浩道:那是多年前的事了,鲁前辈偶然路过,见我针力超强,故教了我习练霹雳针法的秘决。

原来如此,那是鲁延平见你有习霹雳针法的潜力,所以才破例外传,当是你的运气了。

肖伯然点头道。

对了。

肖伯然又问道:那鬼医门果然是在向纪氏祖孙追讨什么‘无药神方’吗?弟子应该没有听错,他们之间争执的的确是‘无药神方’!宋浩应道。

这么说世上果然有那种‘无药神方’了!肖伯然眼中精光一闪即逝。

宋浩茫然道:无药何以成方?又焉能治疗疾病?肖伯然道:这本是医门中的一个传说,鬼医门与那纪家争持于此,应该有其原因的。

此事日后我会去调查清楚的,暂且放在一边罢。

还有,你说将那种奇怪的药苗石笋无意中放入口中含化,进而激发了全身经脉之气。

并且在地下深处又见有上古之人的遗迹,石壁之上刻画有人体经络,当是证明了人体生来便是具有经络的。

宋浩说道:不错,不知那石笋是何种物质,竟能激发人体经气。

肖伯然点头道:传说中的确有一种神奇的药物,人服之可以明显地感觉体内经脉气血的变化。

是那养生及修炼家追求的灵丹妙药,那药苗石笋当属于此物了。

天地生奇药,每每出人意料的。

你有此奇遇,实乃又一造化!这师徒二人尽兴长谈,似知己相遇,不觉时间流逝。

待无尘进来送茶饭时,才知已是到了傍晚了。

无尘得知宋浩已拜肖伯然门下,成为自己的一个师弟了,高兴之余,向宋浩祝贺了,然后跑出通知众人,上下惊动,全观欢喜。

众道士纷纷来礼见了,师兄师弟的称呼不绝。

而后肖伯然又留宋浩在书房长谈。

肖伯然道:为师授你正统医法,传你医道真谛,首先还要重新研习《黄帝内经》,此书是医道正宗。

此前你虽是熟读,或已有所感悟,然离其本义还差之远矣!此WwW为医道之源,众经之典,当是那古之圣贤示大道于世间,然能读透读懂者古今又能有几人。

但领悟其中数句真言者,便可为一代宗师了。

此经文成书于春秋,奠定了中医理论的基石。

不过《黄帝内经》一书成书的年代及过程后世多有争议,也是实有令人不解之处。

此《内经》明白阐述了天人之间的关系,创藏象学说,尤其是重于针道。

《内经》理论指导了几千年的中医实践,至今不但仍然适用,且尤有深奥待解之处。

怕是几千年后,仍然还是一个迷。

《内经》所创立的藏象体系,有别于我们现今所了解的生理解剖系统,这一点你尤其是要注意,切不可生搬硬套。

它所阐释的五藏功能,是不可与生理解剖上的五脏同论的。

当然,二者也是不能分开来解的。

现今研究理论的人往往陷入这个误区,只有医疗实践者,才能知道它们之间的关系是可以区别但不能分割的。

藏象学说包含了生命的本质,那就是神、魂、魄、意、志。

这一体系的功能运化,是通过上下联属的经络来体现的。

经络是人之生死的根本所在,凡人唯针可以调控之。

所以半部《内经》,全释针道。

《内经》之前,诸多典籍中竟未见有关于其经文支言片语的记述,好似凭空突然冒出来一般,因为它所阐述的理论已远远超出那个时代之人的智慧和思维了,它所具有的独特的完整的理论模式,应当不是集什么众家之言的产物,《内经》如何成书,何人所著,实在是一个迷。

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天外来书!后世医家以此经文为理论基础,逐渐完善了各大科的理论体系,且有发挥,诸学派及学说涌现,形成了百花争艳的局面,更是形成了独特的中医药文化…………肖伯然畅述古今医道,条阵各派源流,似乎将庞杂浩繁的中医进行了一次整合,听得宋浩是如醉如痴。

师父,中医以万物为药,药与意合,虽在治病,重在调病,平衡内外,阴阳互济。

小则安身保命,中则济世活人,大则窥破天道,本是天人一体的医学。

医家持术行世,是只知医而不知‘道’。

虽是能以一方一药全一时之疾,却不能广博医道之妙,更不能阐释其奥秘了。

时下中西医之争论,是不知两种医学的根本区别所在。

西医是一名率队猛攻一座山头的将军,用的是化学武器,操作不慎,有玉石俱焚之险;而中医则是一位谋略全局统领自然万物的元帅,以草木为兵,持五行无形之利器,化敌于不觉之中,甚或不战而屈人之兵。

宋浩陈述己见道。

此言妙哉!肖伯然点头赞许。

宋浩又道:当今科学的发展日新月异,中医承传几千年,因其古老而神秘,与现代人的观念多不相合,以至于渐失其势。

弟子以为,重振中医医道,当是在继承根本上才能发扬光大。

不仅是在医道上,更是在一种文化上的发扬,让人们重新认识古老的中医医学所蕴藏着的强大潜力。

这就需要我们医家将中医中那种神秘的无形的东西具体的感官的展现出来,令人知其然而又知所以然,只有这样,才能令中医一道在已滞缓的轨道上快速地前进。

说得好!你有此志,便可令现今虽然存世但已颓废的中医医道有望勃发,这是你们青年习医者的责任,这也是为师要找到一位如你这般弟子的真正用意,中医一道再停滞不前,无后来者继承发扬,将大道失传,群术绝踪,可就废了,徒留一种形式罢了。

肖伯然感叹道。

宋浩,中医医道浩如烟海,各家典籍更是汗牛充栋,便是穷极一生精力也不可能面面学到,但只要抓住根本,自可触类旁通。

你现医道小成,再经系统学习和训练,足可为大医鸣世。

为师的意见,先给你制订一套学习的计划,传尽为师一生对医道的领悟和经验,然后游学各地,遍访名家高手,完善自身所学。

这方面为师会为你选定几位医学奇人,拜习其所擅长之术,不至于自家盲目游走,空耗光阴。

学成之后择一适当之地,创医药馆济世活人,发扬我中华医道,当是你的大功德!到时候为师会全力支持你的。

肖伯然最后郑重地说道。

弟子谨尊师命!宋浩激动地再拜而倒。

师父肖伯然为他确定了发展的目标,自己也是找到了人生的方向,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激动的呢。

时已旭日东升,这师徒二人竟畅谈了一日夜,彼此不知疲倦。

好了,你先歇息去罢,明日开始,进入正式的学习阶段。

肖伯然挥了挥手,和蔼地道。

弟子告退!宋浩施礼退出。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60章 拜师(4)无果见宋浩去了,进来礼见了肖伯然,然后说道:师父,这位宋浩师弟就是师父要找的人了。

肖伯然点头道:不错,的确是他了。

宋浩家学渊源,为名家之后,本身对医道的认识和领悟更是超出一般人,是一个难得的可造之材!禀具大医之质。

你们这些师兄弟习医练武多年,虽是各有所长,但是在医术的悟性上确实与他差了些。

恭喜师父找到了真正的传人!无果也自激动地道。

嗯!肖伯然点头道:医道有成者天下间不乏其人,但也仅仅是持术富贵一人一家,造福一方一地,扬名一生一世而已。

能令我中华医道真正发扬光大,泽被天下者,以为师从相术上和宋浩的气质上以及他言谈间所怀远大志向所见,现今也就唯他一人了。

余者皆为泛泛之辈,不足成此大事。

师父识人之术,百无一差!因缘际会,令宋浩无意到此,当是命运安排了。

无果说道。

天意如此!我之幸甚!中华医道之幸甚!肖伯然感慨道。

宋浩到厨下寻了些东西吃,然后一路轻松地来到了山外的医馆,见到了唐雨。

告诉了唐雨拜肖伯然为师一事,令唐雨惊讶不已。

我这师父果然是博学之人,天下间几乎没有他老人家不知道的事情!宋浩兴奋地道。

得遇此良师,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这医馆内的几位道长医术已是不凡,你的师父当是一位不世出的高人了!唐雨陪着高兴道。

对了,师父说了,还想见你一面,明天过去罢。

宋浩说道。

好啊!唐雨愉快地应允道。

并且师父还说由那尊天圣针灸铜人带来的一切江湖上的麻烦,他老人家会为我解决的,只要求我安心随他学习医道就是了。

宋浩又欣然道。

哦!要想解决你现在面临的麻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师父既有此把握,当是不简单了。

他到底是一位什么人啊?唐雨微讶道。

宋浩道:虽是避居深山道观,也应该是一位江湖中人。

唐雨道:若真能如此,实在是最好不过!宋浩感慨道:到了这里认了这个师父,我才算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

我再于各方面有所成就之后,要创办一座大规模的医药馆,以医济世的同时,来探研中医学的奥秘。

师父说了,他日后会全力的支持我的。

我也会支持你的!并且这才是你真正的事业,沦落江湖,游医般避祸乱走,可不适合你的。

唐雨听了,欣喜道。

其实在没有杂事缠身的情况下,游医天下,笑傲江湖,也是人生的一大乐趣。

宋浩笑道。

还是待你创立医药馆,有了一定的根基再说罢。

要想事业做大,这是必需的。

唐雨说道。

放心罢,目标既定,我会按着这个方向努力的。

宋浩笑道。

宋浩和唐雨帮那无净又忙了一上午,待病人少了些,宋浩便引了唐雨来到了上清观,见到了师父肖伯然。

唐雨上前礼见了。

肖伯然点头道:医门唐家,善用方药,久闻其名。

现今门中主事者可是那唐纪先生吗?唐雨应道:道长说的是我的二爷爷,现在门中照管医事,主门内诸事者是家父唐青山。

哦!肖伯然额首道:唐纪先生善用伏药,以待后劲,性情使然!唐雨听了,脸上微烫,暗讶眼前这位老道士竟然知人若此,实在是出人意外。

想起在唐庄宋浩的一番经历,几乎被那二爷爷唐纪算计了去,心中颇不是滋味。

肖伯然随后从座侧取过一卷古书,递于唐雨道:你的事宋浩已和我说过了,唐姑娘能明了大义,也是女中豪杰了。

这是一册清代名医傅青主亲笔撰写的《傅青主女科真录》,为独传孤本,不同于世间刊行之书,放我这里实无大用。

你也是医门子弟,且做为一件礼物送于你罢,希望能学以致用,展现中医女科的独特的临床作用。

唐雨闻之大喜,拜过接了。

对了,唐姑娘,贫道有一事相询,你是医门中人,可曾听父辈们说起过‘无药神方’一事吗?肖伯然问道。

无药神方!?唐雨努力地回忆了一会,摇头道:不曾听说过,世间哪里会有什么无药神方的。

哦!那就算了。

肖伯然淡淡地道。

我想起来了!唐雨随后说道:记得多年前偶闻二爷爷说起过什么无药方的,传说是鬼医门的一种诡异的医术,但不知银狐书吧电子书无药何以成方治病的。

看来医门相传的事也不尽实的,终归传说罢了。

肖伯然摇了摇头。

见过了肖伯然,宋浩引了唐雨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小坐。

宋浩,你怎么认识这位道长的,他好象什么都知道似的。

唐雨问道。

宋浩笑道:说起来还要感谢魔针门洛家的人,洛飞莺你应该知道她罢,是她将我领到了他的一个伯父那以避开江湖人物的追查。

我和那位前辈很是投缘,他于是便将我引到了这里,认识了师父。

怎么,是洛家的人将你送到这里的?也就是说,你的行踪都在洛家人的掌控之中。

你……你和那个洛飞莺怎么认识的?唐雨闻之,惊讶道。

还不是为了那尊针灸铜人,洛飞莺才故意接近的我,不过现在她已经对我无恶意了。

宋浩说道。

宋浩,江湖险恶,不要轻信于人。

唐雨提醒道。

放心好了,我现在住到了师父这里,是很安全的。

宋浩说道。

唐雨眉头一皱道:洛家的人既然知道你在这里,一定还会采取行动的。

你的这位新认的师父实力究竟有多大,还是个未知数,不行我们先避开这里罢。

宋浩摇头道:这个倒是大可不必,那位洛前辈虽是魔针门洛家的人,却早已脱离了魔针门避世隐居在此。

至于那个洛飞莺,几次对我用计不成,也就止了,自不用对她担心的。

并且这道观内的师兄弟们都是文武兼修的高手,没有江湖上的人敢来这里生事的。

尤其是我这师父,我觉得他老人家更是深不可测。

他说能替我摆平江湖上的事,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无需多虑。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61章 明代高武铜人唐雨道:从这些道士走路的姿势上看,当皆是那种有着深厚内家修为的高手,一旦有事,足以应付一阵。

但若是有大批江湖人马来攻,也难抵挡的,我看这里也不算是保险。

还是随我走罢,待事情了解了,再来和你个师父学习医术不迟。

这位唐姑娘言重了,更是多虑了。

便是有军队来攻,我上清观也足以保宋浩师弟无恙。

却是那无果进了来。

师兄!宋浩起身迎道。

师弟,师父让我转告你,观中也可以为这位唐姑娘准备下住处,不必住到山外的医馆去了。

无果说道。

谢谢道长的照顾!唐雨感激地说道。

犹豫了一下,又道:我只是为宋浩的安全担心,刚才的话有些……未待唐雨说完,无果宽慰地一笑道:不必客气!本上清观建成三百余年,还未曾有人敢冒犯过。

师父说过了,用不上三个月,宋浩师弟所惹上的一切江湖恩怨自会了清,到时候不会再有什么江湖上的人物来找他的麻烦了,一门心思的研究医道就是了。

说完,那无果便自去了。

三个月!三个月就能将你惹来的这些江湖上的麻烦了清!这上清观到底是一处什么所在啊?唐雨惊讶道。

宋浩道:应该是师父想办法将江湖上的注意力从我身上移开罢。

不管怎么样,事情终要有一个了结,师父既有此保证,我也就不费这些心思了。

从明天开始,我就正式的向师父学习医道了,这期间我不会有什么事的,唐姑娘无事的话暂在这里住上一段也好。

唐雨道:现在什么人我也信不过,我还是在你身边保护你罢,你要是不嫌气我。

宋浩听了,笑道:你这是说何话来,以前的事情我不是说过了吗,已经原谅你了,我们现在是朋友。

你真是喜欢做我的保镖,我也自求之不得。

唐雨闻之欣然道:就这样说定了,以后可不准无缘故的赶我走。

宋浩笑道:你想怎样做,就怎样做好了,没人会阻拦你的。

唐雨的出现,多少令宋浩有所慰藉。

先前二人在那唐庄相处虽然说是时日不多,但唐雨在后期的意外变化,风火堂夜袭唐庄时,唐雨毅然将宋浩放走,这都令宋浩对唐雨产生了不仅仅是感激之情了。

第二天一大早,宋浩应约来到了师父肖伯然的书房内。

肖伯然已正襟危坐在那里等候他了。

师父!宋浩上前见了礼。

肖伯然点头笑道:为师多年的心愿今天算是正式开始实施了,应该说是上天将你送到我这里来的。

你生就具有大医之心,宏医之志,正是为师盼求的有缘之徒弟。

我先让你见识几样东西罢,虽不及你手中的那尊宝物,但也出自名家之手。

说着,肖伯然起身来到一侧墙壁旁边,轻启一机关,墙壁旋转,呈现出了一道暗门来,里面是一间密室。

肖伯然引了宋浩进了去,暗门随即关上了。

密室内灯光亮起,但见四壁摆放了一些古董器件和古旧书籍,当是上清观珍藏之物。

在一宽大的橱柜内,用黄巾遮了几样东西,立在那里尤是显目。

宋浩见其形状大小,心中一动,已经是意识到了什么。

待肖伯然上前将那黄巾撤去,宋浩但觉眼前一亮,端得是满墙生辉,三具针灸铜人呈现出来,却是分那男女之形,别有一孩童之貌,神态各异而生动。

经脉之线疏布,周身穴明,堪称上流工艺。

只是在神韵和质感上比那尊宋天圣针灸铜人差了一些。

肖伯然笑道:医中至宝,那尊王惟一所铸的宋天圣针灸铜人你已经见识过了,可知这三具铜人出自何人之手?宋浩略一沉思,随即恍然大悟道:医经曾记载,明代针灸名家高武曾铸男女和一儿童针灸铜人传世,不过早已失传,难道这三具铜人便是那高武所铸的了!不错,此三具针灸铜人确是那高武所铸之物,为上清观祖师偶然所得,并秘密保存了下来,虽说是三者合一也不及你那宋天圣针灸铜人珍贵,也自堪称稀世之宝了。

那高武是明代针灸大家,有《针灸聚英》和《针灸节要》等书传世,所铸这三具铜人之功,也仅是次于那尊宋天圣针灸铜人的。

肖伯然说道。

宋浩,这边来,还有一具针灸铜人要你看过。

肖伯然走到另一边,将一黄巾撤下,一具与真人形状大小的铜人又呈现出来。

肖伯然道:此具铜人为清代民间一刘姓之人私下按史书所载宋天圣针灸铜人的资料以铜质仿造,粗具其形而已,本无大用。

不过现今看来当要有大用处了,为师要利用此具铜人移花接木,将江湖中的人注意力都转到它的身上来,令你脱开去。

师父!宋浩此时感激地道:师父为弟子的事竟如此费心,弟子再将那尊铜人的下落隐瞒不说,实有负师父的一番苦心,此铜人藏在蓬莱……宋浩啊!肖伯然打断了宋浩的话,说道:这是你的私人秘密,为师无权干涉,并且我已说过,此铜人的事我不会过问的,只要你认为它现在安全就好,日后有机会再另行妥善保管罢。

这是那窦家对你的信任,也算是赠送你了你一件无价之宝和麻烦。

麻烦为师为你解决,东西你自己处理好了。

事关重大,还请师父为弟子拿个主意的,况且此事不对师父明说,弟子心中也是不安的。

宋浩愧然道。

肖伯然笑道:你能对为师这般信任很好,不过此事现已搞得江湖沸沸扬扬,不是信任和不信任的问题了。

这件事出得过于意外和特殊,为师不想因此事落人口柄,所以你的这份秘密还是你自家独知的好。

待日后有所安定,再将那铜人秘密转运安全地方,到时候看情况再做决定罢。

现在示于人知还太早,有些事情也是可以保密于师长的。

师父,您能这样宽待弟子,弟子谨尊教诲就是。

宋浩愈加恭敬地道。

自古利欲熏人心,令人不禁做出些有违乖巧之事。

其实在为师看来,能收你为弟子,就是得到了一个无价之宝了,还做何求呢!肖伯然淡淡地一笑道。

师父,弟子不会令您失望的!宋浩激动地道。

自此以后,宋浩潜心学习医术,尽得肖伯然真传。

以前在医学上的一些迷惑不解之处,在肖伯然的教导下,皆自豁然开朗,医道修为日渐深厚。

唐雨也自借此机会阅读上清观所藏医学典籍,与宋浩共同进步。

一天,宋浩从肖伯然那学习完回来,寻找不到唐雨,尔后在房间的桌子上发现了一封唐雨留下的书信。

说是有事先走,不久便归。

宋浩以为唐雨离家日久,不免思家心切,回那唐庄了,不以为意。

这日,在肖伯然讲解了一些经文之后,师徒二人开始闲聊起中医和西医的区别来。

宋浩说道:弟子先前在卫校学习时,一位讲课的老中医曾说过,学习中医,先是学个糊涂,而后方能明白。

意思是学习那西医,先是学个明白,而后也就糊涂了。

这是两种医学给人带来的境感不同。

中医是越学越感到深奥,西医学到一定的程度时,就会感觉到无路可走了。

肖伯然点头道:中医是学无止境的。

西医在达到了一个高度之后,也就限在那里了,除非另辟蹊径,或能有所突破。

师父和徒弟在诊断上可能有经验上的差距,但在治疗用药上,多是一个水平了。

中医则不然,一方治百病,百病用一方,千变万化,无有尽时,总有治病之方药,是那西医家不可解的事。

《内经》有谓:言不治之症者,未得其术也!在真正的中医家眼中,本无那绝症难医之说。

时下之人多是认为西医擅长急救,中医在于缓求,此说也缪唉!只要辩证正确,针药并施,尤可逆转垂亡于倾刻,这一点被现今之人忽略得远之又远了。

当然了,西医也自有它的长处,刀解手术,抗菌素的消炎,是中医暂不能及的。

虽是中医古时也有开颅之术,剖腹涤肠荡胃之法,金针拔障之技,诸般外科手术的精绝技巧,便是现代医学也叹为观止,只是当今之世已少有人去探求了,大环境使然,也无奈何。

肖伯然又自感慨道。

所以!宋浩一握拳头,坚定地说道:我们一定要将这些失传的奇妙医术挖掘出来,做现代医学所不能为之事,才能彰显中医的绝对伤势。

这就需要你们这一代人的努力了,不要再耗费几代无谓之功了。

否则大道失传,正法绝世,再想恢复,晚之晚唉!肖伯然郑重地说道。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62章 瞒天过海这时门人来报,洛北辰携其侄女洛飞莺来访。

洛飞莺!宋浩眉头皱了一下。

起身随师父到大殿与他们相见。

殿外爽声笑处,洛北辰与洛飞莺走了进来。

洛前辈!洛姑娘!宋浩上前相迎。

哈哈!宋浩,听说你已经拜了肖道长为师了,果是如我所料啊!洛北辰兴奋地道。

多谢前辈成全!宋浩感激地一笑。

那洛飞莺先是上前与肖伯然见了礼,而后望了望宋浩和肖伯然师徒二人,脸色颇为古怪。

宋浩,你到是找了一个自在的地方。

洛飞莺冷笑了一声。

这也要谢过洛姑娘当初的一番好意!宋浩笑道。

道长,我要和老朋友宋浩一旁说话,先行告退。

洛飞莺朝肖伯然那边施了一礼,有些急不可待地说道。

肖伯然笑道:你们既是故人相见,那就去罢。

你跟我走!洛飞莺冷哼了一声,先行转身走出。

宋浩不知那洛飞莺为何生气而来,挠头笑了笑,朝肖伯然和洛北辰轻施一礼,随后跟出。

那洛飞莺气鼓鼓的在前面走,宋浩只好在后面跟了。

多时不见,这个洛家的大小姐可又是长了性子。

洛飞莺见宋浩跟了来,便加快了脚步,径直出了上清观,来到了后山一无人之处。

停步,转身,怒目而向。

洛姑娘,这是为何?宋浩一脸的茫然。

我这般对你,你仍旧信不过我。

竟然跑到这上清观来,拜那肖老道为师,并将医中至宝宋天圣针灸铜人也捐赠给了上清观,你倒是找到了一棵能庇护你的大树。

你既然能捐献出来,为什么不捐献给我们,一样的能将你从这些事情中开脱出去。

宋浩,你太令我失望了!洛飞莺激动地说道。

这个……宋浩一开始听得莫名其妙,随即恍悟,是师父肖伯然那边已经对外采取行动了。

于是含糊其辞,未置可否,两手一摊,表示无可奈何。

你知道吗宋浩,你想通过上清观的力量,经由中国道教协会将宋天圣针灸铜人安全秘密地上捐国家,但却在海上出了事,运输针灸铜人的货船在途中遇上风浪翻了船,那尊铜人随全船的货物沉到了海底,它已经永远地消失了。

是你的无知毁了这尊国宝!洛飞大声地怒喊道。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宋浩惊讶道。

这一切师父肖伯然可没有对自己提及的。

不过前些日子随师父进那密室中观摩那几具针灸铜人时候,无意中发现那具大的铜人不见了。

原来早已被运了出去,实施那偷梁换柱之计了。

而对这一切,自己毫无知晓。

洛飞莺冷哼了一声道:此事江湖早已传开,我怎么能不知道。

半个月前就已经传出了你投入上清观,拜那肖老道门下寻求保护。

献出铜人由上清观转给中国道教协会,以其名义上交国家。

这一切虽是在秘密进行,但却已在江湖上走露了风声。

并且那尊铜人在一港口装船的时候,货箱无意中跌落,那尊针灸铜人从里面滚了出来,被人发现。

就在昨天晚上,货船在海上失事,虽然船上人员全部被海事救援部门救出,可那尊医中至宝宋天圣针灸铜人彻底地石沉大海,永无见天之日了。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一件极其愚蠢的事!真的啊!宋浩呈现出遗憾之色。

心中却是暗叹道:我这师父果然有通天的本事,竟能借中国道教协会之名,不惜毁去那具清人仿铸的针灸铜人,将江湖上的注意力转移开。

而且不是空运陆载,单单走那海路翻了船去,又在港口暴露了一下,做得实在是天衣无缝!这样也好!宋浩故作感慨道:此宋天圣针灸铜人本就不曾真正面世,世人更不知此事的真假,既然毁去,就当它不曾出现罢了,一切麻烦也就让它烟消云散罢。

说得轻巧,这尊国宝可是由于你的不慎而毁去的,你已经成了千古罪人。

算是我看错你了,为了保命和摆脱此事带来的危险,如此轻易的捐献出来。

还以为你是一个能与那铜人生死共存的大丈夫呢!原来也是一个懦夫!洛飞莺不屑地道。

我本来就不是一个什么大英雄,这件事是人家硬加给我的,我也没法子的。

宋浩心中忍着笑,呈现出无奈之色道。

此事能将机警的洛飞莺瞒过,也自能瞒过整个江湖中人。

那针灸铜人带来的危险和麻烦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心中此时端的是轻松无比。

胆小的笨蛋!我真是后悔认识了你和放过你。

说完,洛飞莺转身离去。

有可能到手的铜人如今意外地永远地失去了,令洛飞莺迁怒于宋浩,也有怒其不争之意。

乃是因为宋浩的形象在她的心目中大大打了折扣,不再是那个为了保护针灸铜人而呈现出倔强和坚韧的男人了。

宋浩望着远去的洛飞莺,摇头一叹,转身欲回上清观。

忽闻旁边有人唤道:宋浩,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一脸疑虑的唐雨从树林中走了出来,显是早已到了多时了,听到了宋浩和洛飞莺的谈话。

你回来了!宋浩见了唐雨自是一喜。

我问你话呢!唐雨盯着宋浩的眼睛道。

你说呢?宋浩反问。

……沉默了一会,唐雨这才说道:几天前我偶然发现道观中的道士在秘密地向外面运送一具针灸铜人,我怀疑是你将那尊医中至宝宋天圣针灸铜人送给了上清观,并且要偷运出去,于是我便跟踪上了那些道士,以查那铜人去向。

只要铜人不在你的手里,我便有理由从其他的人手中抢走。

你原来到这上清观是有目的的,并早已将那尊针灸铜人暗藏在了这道观中,怪不得你一向放心得很呢!你们的计划倒也算是周密,我若是不住在道观中是不能发现的。

我那师父果然厉害!宋浩心中暗叹道:竟能利用唐雨这个医门中人将消息泄露了出去。

唐雨接着说道:我后来发现有中国道教协会的人共同护送那尊铜人,并且偷听到他们要上捐国家。

这才知道你借上清观的力量要将此国宝上交国家,以从此危险的事情中脱出身来。

我见事已至此,只好放弃了抢夺的计划,因为这也是此铜人最好的归宿了。

没想到他们不走安全的空道和陆路,偏偏选择了海路,是想出其不意罢。

不料遇上事故翻了船,那尊宋天圣针灸铜人永久地沉入了海底。

真是可惜了!不过……唐雨顿了一下道:刚才那人是是魔针门的洛家大小姐罢。

我发现你在和她谈话的时候表情不对,好象对这一切事情还无所知,难道说是上清观的道士们背着你做的这件事,还是另有什么原因?唐雨,我现在只能告诉你,关于这件事,我此时确实是不方便多说什么,希望你能理解。

宋浩认真地说道。

他不想欺骗唐雨,但也不能将师父苦心安排的这一切计划揭穿。

看来果是如我所料了,你这么做也对,毕竟你一个人的力量还是太弱小的,只是可惜了那尊国宝。

唐雨摇了摇头。

现在好了,你终于摆脱了这件事上带来的麻烦,可以放心地露面了,不再担心会有什么人追杀你了。

此事江湖上现已广传开,甚至还有人说本就没有什么宋天圣针灸铜人出世一事,那是人为杜撰出来的。

并且那个叫宋浩的人也根本就不存在。

唐雨又说道。

哦!这样最好了,我也希望这一切本来就是一场梦的。

宋浩高兴地道。

既然是这样,你也有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并且在上清观,更不会出事的。

我离家日久,应该回去了,日后有机会再相见罢。

唐雨微叹了一声道,显是有不舍之意,但是已经失去了再留下的理由。

谢谢你唐雨,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去唐庄找你。

宋浩感激地道。

那就一言为定。

唐雨说完,又望了宋浩一眼,暗里一叹,转身别去。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63章 神脉送走了唐雨,宋浩回到了上清观。

此时洛北辰和洛飞莺已经离开了。

师父,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宋浩上前,激动地道。

嗯!看来那个洛家的丫头已经和你说过什么了。

宋天圣针灸铜人给你所带来的影响现在已基本解除,不过也不能太大意了。

智者千虑,总有一失,也要提防它变。

肖伯然点了一下头,淡淡说道。

回到自己房间的宋浩,坐在那里心潮起伏,事情变化之快,并且也来得过于突然了。

自秘密保护那尊宋天圣针灸铜人开始,诸般事由便纷至沓来,令自己难以应付。

而今诸事落尽,一切又似乎恢复到了本来状态。

可是自己再难回到以前那种无忧无虑的淡泊的生活中去了,因为现在又肩负起一项更为重要的新的使命。

振兴医道,的确是令宋浩有了一种使命感。

一天,肖伯然正在给宋浩讲解《内经》中关于五运六气的经文。

这种运气学说是以天地日月周期性的气候运行变化,加以阴阳五行干支演绎推算,进而揭示出一种天道运动的变化规律。

肖伯然说道:明五运六气,便是明天道,可为‘天医’!现今所谓时间医学多源于此说。

然而古之圣贤示以后人这般窥破天道之法,当世之人几乎无人重视,或有为者,也只是在理论上的一些研究罢了。

这时,无果进来禀报道:师父,山外医馆传来消息,有一病甚为缠手,众师弟无法医治,还请师父开示。

此为一年逾六旬的男性病人,体瘦却感身重,且畏寒肢冷,夜必腹泻,脉沉细,投附子理中汤不效。

肖伯然闻之,略一沉思,说道:岁乃丑末,太阴湿土司天,太阳寒水在泉,体虚受困,脾土邪犯,原方中加几味芳化湿之药即可。

太阴脾经择穴重灸。

弟子明白!无果听后,施礼退去。

湿寒当令,体虚受伐。

医人‘医天’之药也应有别,总在振复阳气。

肖伯然复对宋浩说道。

宋浩点头称是。

转眼间,宋浩已在上清观住了半年有余。

这半年来以原有的医学修为为基础,在肖伯然全面系统的教导下,已是令宋浩在医道上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有些病在他的眼中已不是病了。

读破《阴解经》、《阳解经》等一些重要的医学典籍,对天人之间的认识,自然万物的理解,更有了一个全方位的提升。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肖伯然首传医中真道,而后言术及诸般方药。

已是令宋浩突破了医道的这个道字。

道可道,非常道也!这日,肖伯然对宋浩说道:医道正法你现已全面领悟,日后需要的是再往深层的感悟,获大成医道,这是时间的问题。

现在你可以去游学天下了,去学习各家所长。

可以先回去看望一下你的爷爷罢,然后再按为师为你安排的日程走。

闻要与离别日久的爷爷见面了,令宋浩兴奋不已。

肖伯然道:你日后先要去拜会一个人,此人姓林名凤义,是一位脉道高手,精研脉象五十年,已得脉道真髓,天下无二!脉理精微,其理难奥,往往是心中易了,指下难明。

古人脉法书传世者虽众,但少有通晓其义者。

凡习医之人,除了先明阴阳五行之理外,必要精通针道脉道,而后才是方药,如此方能行医济世。

你针道已成,脉道欠妥。

所以令你师从此人,获其脉道之法。

不过这个林凤义性格孤僻,不易与之相处,要得其脉法真学,还要费些周折。

所以你要带上《阴解经》和《阳解经》的复制本与他,先动其心。

以诚意感他,再动其志。

此两部经书先前他曾向我讨借过,我未与,乃是为了今天成全于你,虽然当年为师还不知日后的徒弟是谁。

这位林前辈是师父的朋友吗?宋浩问道。

心中却是暗叹肖伯然的深谋远虑。

肖伯然道:泛泛之交而已。

为师父曾留意天下间擅一技之长的医中奇人,人若是精专于一技,可通鬼神。

数年前闻那林凤义脉法精绝,诊病如神,曾去拜会于他。

原是此人酷爱脉法,借在一所大医院坐诊中医科的便利,每诊一脉,必要病家去经那些现代医疗设备复查,以验是否合其所诊脉象。

古今合修,久之成就了这种神奇的脉道。

但于指下寸、关、尺间,遍查人身诸疾,竟无所差漏,堪称奇绝!曾见其诊一病人,言对方右膝下有弹丸大赤色肉瘤三颗,且其中一颗已萎缩。

病家惊讶,挽裤视之果然。

又诊一妇人,言其经血常流不止,非子宫瘤的原因,乃是胎死腹中故。

两月之胎,未成全形,死萎腹中,被那仪器误诊为病瘤,保守治疗,以至于此。

脉法这般精妙,鬼神也莫测也!所以令你先师投此人,得其脉法精要。

而后便可创办医药馆,济世活人,扬以医道。

另有几位医中高手,以后待得机会再去拜访不迟。

天下竟有如此神脉!古书所载那些脉诊奇闻,当是不虚了!宋浩惊讶道。

肖伯然道:指诊三关,又谓之三指禅!此道若成,诸般医学仪器无用矣!虽非绝对,但中医脉诊的奇正,尤可令医家凭借三指在数寸肌肤间遍查全身疾患。

简单快捷,且直中本源。

浮沉表里,虚实强弱,内症外疾,一概了然。

可惜现今悟精此道者,一万医家中,也难有一人了。

言此术基本失传,也不为过。

弟子先前也曾自修脉法,但未能精专进去。

若能得此明师指教,当可一日千里,自可补全在脉法上的不足。

宋浩激动地道。

为师也是意在于此!肖伯然道:那林凤义修成此脉道不易,且不可令其自生自灭,又在他的手里毁去了。

此人倒是也希望有一个传承者,只是未得机缘遇到合适的人罢了。

你此番去,先可扬术立威,令其刮目相看,处得融洽了,再提拜师的事不迟。

中医一道,能真正成就者,只有师徒相授一法可承,薪火相传,真法不绝。

否则闭门独修,累积经年,也难成正果。

人家已经成就的东西,你复制过来就是了。

也是那些拥有奇术的医家思想多为保守,重视的是家族传承,加以各种意外因素,不知令多少奇术未及留给后人便自毁绝了去。

更多的是所传非人,不为所用或不能正确利用,也令其术绝世。

师父,弟子明白了。

光大中华医道,不但要继承发扬先人的成果,更要培养后继之人,才可一脉相承,万古不绝!宋浩认真地说道。

知我者,宋浩也!肖伯然点头欣然笑道。

肖伯然随后告诉了宋浩那个林凤义所在城市和医院的地址,并且吩咐他学成之后便可自行选择一个地点创办自己的医药馆,到时候上清观会有人员和资金上支援,只是未在提及江湖上的任何事情。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64章 出山又过了两日,宋浩这才别了师父肖伯然由无果将他送出了山外。

无果将备好的部分钱物递给了宋浩,然后指了前方一条公路说道:上了公路便能遇到过往的客车,要记住与观中联系的几种方式,有事及时联系和沟通。

另外,师父还要我告诉你,那尊宋天圣针灸铜人万不可再示与人知,否则会令上清观的一番作为付之东流,麻烦再起,可就不好处理了。

宋浩感激地道:放心罢师兄,我知道怎么做的。

在上清观半年所学,令我重新认识了中华医道和自己日后所肩负的责任,我不会令师父和众师兄弟们失望的。

无果笑道:师父识人不差,说你日后必成大事,我们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还有。

无果又说道:你放心去罢,你此次重新露面,也是师父有意为之的,当令那些江湖上的曾打过铜人主意的诸门派明白,你现已不再与那尊针灸铜人有任何关系了。

当然了,也许有人还会找到你,但你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危险。

并且有些事情上清观仍在处理之中,这些都不要你来管了,只要按师父吩咐的去做就行了,成就真正的医道,才是你要做的正事和大事。

我知道了,和师兄就此别过罢!宋浩一抱拳道。

后会有期!无果点头一笑。

宋浩上了公路,等候了一会,果然遇有过路的客车,也不管是去哪里的,自是上了车,到前方有车站的地方再说。

两个小时后,客车到了一座集市,宋浩下了车,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着意在头脑中回忆了一下,记起了一组电话号码。

然后找到了一个公共电话亭,犹豫了一下,还是拔出了那个电话。

此电话是打给窦海芹的,宋浩现在很想与对方联系上。

以前在蓬莱宋浩曾按这组电话号码打过去一次,但接听者并非窦海芹,宋浩便忙挂了。

嘟嘟……电话打通了,宋浩心中一阵的激动。

他要告诉窦海芹,那尊宋天圣针灸铜人现在还是安全的。

随即对方有人接通了电话,但是没有说话。

请问,是窦海芹阿姨吗?宋浩问道。

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个电话号码的?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冷冷的责问声,显然此人并不是窦海芹。

宋浩闻之一怔,想起昔日窦海芹所言,这个电话若不是她本人接听,那么就是她出事了。

宋浩刚想放下电话,忽又想起对方可能是窦海芹的家人,第一次打这个电话的时候,也是一个女子接听的。

于是说道:我是窦阿姨的一个朋友,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想知道她近况如何,请问怎么才能找到窦阿姨呢?宋浩急着知道窦海芹的下落,便不管此时有无危险的存在了。

并且对方并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哪里,打完这个电话就走,即使生变,现在也是安全的。

你是什么人?找她做什么?电话那边的女子声音冰冷地道。

你是窦阿姨的什么人?宋浩反问道。

你……你是李贺那个混蛋的朋友!你们还想怎么样,告诉我那个混蛋在哪里?电话中的女子呈现出一种激动和愤怒道。

李贺!宋浩猛然想起这个李贺正是导致金针门窦家一系列惨变的罪魁祸首,意识到了什么,忙将电话挂断。

宋浩转身刚要离去,那个电话机却又响了起来,显是对方反打了过来。

宋浩犹豫了一下,没有接,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令自己卷到任何事情中去了。

虽然从对方的语气上判断,这个女子可能是窦家的人,但只要不是窦海芹本人,宋浩是不能再与对方通话的。

宋浩暗叹一声,转身离去。

忽有一人拦住了去路。

宋浩抬头一看,自是一惊。

此人正是那个生死门的神秘人物,原是那个顾晓峰到了。

宋浩,多时不见,你还好吗?顾晓峰笑吟吟地道。

你……宋浩此时仍然分不出对方是敌是友。

在下生死门顾晓峰,我们应该算是老朋友了,可否借一步说话。

顾晓峰指了指街道对面的一家酒楼,显是看出了宋浩的顾虑,但也由不得他去了。

宋浩心中惊讶,虽然这个人曾经救过自己,但始终阴魂不散地出现的自己的身边,好象走到哪里都摆脱不开这个人,当是对自己别有目的。

宋浩无奈地点了一下头,随顾晓峰进了那家酒楼。

顾晓峰择了一雅间坐了,要了一桌子酒菜,持了筷子望着宋浩笑道:先吃些东西,然后我们再说话。

这位先生,能否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找我有何事?宋浩坐在那里未动,先自问道。

呵呵!顾晓峰放下了筷子,两手支了下额,呶了呶嘴道:我已经对你说过了,我是生死门的人,至于找你何事,是有个朋友想见上你一面,请我将你带过去。

有一点请你放心银))狐$#$书*吧,我对你是没有任何恶意的。

宋浩摇头道:你这样缠着我不放,让我如何相信你。

顾晓峰说道:宋浩,不要对我有什么误会,跟你实说了罢,本人几次出现替你解围,是受人之托,保护你的安全,如今这个人要见你一面。

他如此关切你,你也应该与他见上一面的。

至于这其中缘由,我也不甚明白,到时候你去问我的那个朋友好了。

还有!顾晓峰又道:你避居上清观半年不出,原是已拜了那玉灵真人为师,你倒有此造化,可喜可贺!也是出乎我和那个朋友的意料之外。

你的这个道家师父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肖老道之名,江湖上但凡有点影响的人物都知道他,也自敬畏他。

能得其尽传医道真学,实在是你的幸运。

所以这半年来我们也未曾去打扰你,如今你学成出山,我的那位朋友必要见你一面不可了。

顾先生,你和你的那位朋友一直盯住我不放,实在是不知是何用意,若是为了那尊针灸铜人,我看现在也是枉费心思,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彻底地结束了。

宋浩说道。

宋浩猜测,对方如此关心自己,也必是为了那尊医中至宝——宋天圣针灸铜人。

顾晓峰闻之,微微一笑道:肖老道的这个瞒天过海,偷梁换柱之计,能瞒得过那些江湖中人,却瞒不过我顾晓峰。

宋浩闻之,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生死门的顾晓峰竟然是如此厉害的一个人物,可洞察一切,一时无语,呆怔在了那里。

顾晓峰见状,笑道:怎么,说中你的心思了。

虽然有人看到了那尊针灸铜人装上了货船,离开港口后不久遇险,但是以肖老道的深谋远虑,岂能做出如此不当之事。

你这个师父心机沉付,为此事倒也煞费苦心。

其实他是为了瞒过江湖上的那些普通门派罢了,做此事真正的用意,是要告诉那些江湖中人,你宋浩已拜入的他的门下,成为了肖老道的弟子,那尊铜人给你带来的麻烦他已‘处理’过了,日后不得再有人打你的主意。

制造出这种简单的‘事实’,以封江湖诸门派之口,不可再生对他肖老道有不敬之举。

不明白的人自被他瞒过了,明白的人也多会自此打消对那铜人的企图之心。

以此给你带来一个安全的氛围。

并且留你在上清观随他习医半年,也是为了令江湖上淡化此事。

你……宋浩哑言,无语以对。

你放心罢,我和我的朋友对那尊针灸铜人不感兴趣,而是对你这个人感兴趣。

当然了,主要是我的那个朋友。

话说到这里,你也应该明白了,我们对你是没有恶意的。

还有,我的那位朋友一再叮嘱我,对你不要勉强,但是希望你能与他一会。

并且让我代他问候你的爷爷宋子和老先生。

顾晓峰说道。

他……他认识我的爷爷?宋浩闻之讶道。

不错,我的那位朋友说,你的爷爷对他有过大恩,一直找不到机会回报,所以才会这般的看顾于你。

顾晓峰点头道。

能否告诉我顾先生那位朋友的姓名吗?还有,他是做什么的?宋浩说道。

这个倒是可以。

顾晓峰说道:他叫齐延年,是天医门门主。

天医门你应该听说过罢,是众医门之首。

天医门!宋浩闻之一怔。

在唐庄时,唐纪曾对他讲过天医门的医门旧事。

那位天医门的门主齐先生是爷爷的故人吗?怎么没有听爷爷说起过有关天医门的事呢?宋浩心中仍是迷茫不解。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65章 天医集团顾晓峰说道:天医门与你宋家应该是有些渊源的,否则不会请我生死门出面全力保护你的安全。

生死门本已远离江湖,要不是当年顾某生命垂危之际,得天医门施术救治,我也不会出面来管这些事的。

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和天医门的人见上一面为好。

在上清观,师父肖伯然也曾对宋浩讲起过天医门的事,天医门为众医门之首,门人遍布世界各地,医术冠绝天下,若能得拜天医门下,也可展现自己的宏医之志。

宋浩见那顾晓峰言辞垦切,不似虚伪。

并且对方竟是天医门门主要见自己,这可是与对方接触并结识的一次大好机会。

还有重要的是,自己也要搞明白天医门与爷爷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般关注自己。

想到这里,宋浩点头道:也好,那我就与顾先生走一趟罢了。

顾晓峰闻之一喜道:你果然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不枉我替你解了那几次围。

来,我们先吃饱了肚子再走。

吃饭的时候,顾晓峰着意打量了宋浩几眼,这边寻思道:宋浩这孩子的面容与神态竟与齐兄长得有几分相象,并且再三请我全力保护他的安全,这其间怕是另有什么事罢。

宋浩心中暗道:这个顾晓峰实在是厉害!竟能一眼看破师父的计划,并且能知道师父这么做的真正用意。

原来师父不过是摆个样子与江湖中人看罢了,目的是将我置身事外,将诸般麻烦揽去。

顾晓峰与师父一样,都是令人捉摸不透的高人。

吃过了饭,宋浩起身欲去结帐。

顾晓峰拦了道:有人算过了,我们走罢。

哦!宋浩闻之微讶,知道顾晓峰不是一个人。

二人出了酒楼,见门前停了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一名精干的年轻人立在车前等候。

见了顾晓峰,忙自恭敬地开了后车门。

顾晓峰拉了宋浩坐进了车内,汽车扬尘而去。

顾先生,问你个事,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应该也是你救下的我罢,我还以为是你绑架了我呢。

所以才出手相制,实为冒犯,还请见谅!宋浩在车中说道。

顾晓峰听了,眉头微皱了一下,笑道:你能明白就好。

没关系了,没想到你竟会施鲁门的霹雳针法,此乃鲁门秘传之绝技,你是从何学来的?宋浩说道:说来也是一桩奇遇,数年前偶遇鲁门的鲁延平前辈,见我针力超强,便授我霹雳针法的秘决,成就了这种防身之术。

原来如此!顾晓峰点头道:出其不意,近身突袭,能一针将我制住,倒也将霹雳针法发挥到了极致。

文武俱全,你真是不简单呢!过奖了!侥幸得手罢了。

宋浩说道。

可不要这么说!顾晓峰摇头道:这是将医武合一的高超之术,可不是轻易的能练得来的。

此术重在指力,纤细毫针尤可透木贯石,择穴准确,任他多么强悍之人也抵不过你突如其来的这一针了。

我见你施过几次,以此脱身,果然是厉害非常!倒减少了我的麻烦。

你……你始终在暗处保护我啊!宋浩讶道。

朋友之托,焉能不尽力。

不过现在好了,你基本上是安全的了。

你的师父那个肖老道果然不是一般的人,已将你面临的危险消去了十之八九。

顾晓峰感慨道。

宋浩!顾晓峰复又唤道。

什么事顾先生?宋浩应道。

恕我冒昧,肖伯然收你为徒,意在何为?顾晓峰正色问道。

宋浩说道:传我医道正法,并且令我日后创办医药馆,济世活人,光大中华医道。

顾先生这般问,可是别有所指吗?那倒不是。

顾晓峰摇了下头道:肖伯然博及古今,道家学识尤为深厚,提倡道家医学,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物,在江湖上的影响力颇大,且能上通政府高官,达及海外诸国显贵。

二十年前曾云游世界各地,宣传道教教义。

而后突然销声匿迹,避隐上清观。

这些背景资料是在得知你拜他为师之后,天医门紧急搜集来并传给我的,要我查清他收你为徒的目的。

原来他是要你做他的医学传承之人,果是有高人的见地。

天医门为何如此关注我?并且还要调查我所拜师父的来历,这个齐延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宋浩心中愈加茫然。

嗯!到了他的这般境界,已是物不能扰其心,利不能动其志了!先前我倒是有些误会他了。

顾晓峰一旁自语道。

汽车飞奔,从上午至傍晚,行到了一座城市的郊区,最后在一幢山间别墅的铁门前停了下来。

在望见那幢别墅时,顾晓峰打了个电话。

铁门开启后,汽车缓缓驰了进去。

这幢大别墅仿欧式建筑,依山靠涯,是若古堡,因在其外形上看,已是在百年以上了。

当是那般富贵之人的居家所在了。

汽车在别墅正门前停了下来,一名恭候的仆人开了后车门,宋浩下了来。

顾晓峰没有动身,坐在车里对宋浩说道:我还有事先回住处了,就不下车了,你自己进去罢,要见你的人在里面等你。

不过要记住,我这位朋友不喜欢那种江湖习气和称呼,他现在的身份是天医集团的董事长,不是天医门的门主。

说完,顾晓峰摆手一笑,乘车而去。

天医集团!宋浩闻之一惊,这可是一家在全国甚至在世界上都有名的制药企业,原来天医门就是它的前身。

这位先生里面请!那名仆人接过宋浩手中的拎包,恭敬地让请道。

进入大厅之内,宋浩但觉眼前一亮。

巨制彩灯悬空高挂,迎面墙壁上是一幅宽大的风景油画,描绘的是那般草地湖泊衬托一教堂的欧美风情。

客厅当中真皮沙发横摆,古色大钟旁落。

余者是一些雕像等艺术品。

全部摆设加以高屋穹顶,显得大气磅礴,是如影视中的欧美式的宫殿。

先生请坐,老爷马上就下来。

仆人端过咖啡来,轻轻放下后便悄然退去了。

这……这里就是天医门所在啊!变了味啊!宋浩挠了挠了头,一旁坐下,闻了一下那杯咖啡,没有喝。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旁侧大理石砌的楼梯上传了下来,一个容光满面的,穿了一件丝绸质地的米黄色衬衫的中年男子走了下来。

此人方脸浓眉,鼻直口端,堂堂英俊帅气之中透含着一种威严。

宋浩见主人出现,忙站了起来。

你就是宋浩罢!那齐延年呈现出一种激动,快步迎上前张开双臂,有要拥抱宋浩的意思。

宋浩见状一怔,不知初次见面,人家就为何这般热情,站在那里不免手足无措。

齐延年随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双手忙顺势过去握住了宋浩的右手,用力地摇了摇,欢喜道:欢迎欢迎!不知对方是过于热情还是什么,宋浩看到这个齐延年时,忽然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望却了对面这个男人是天医门的门主还是什么天医集团的董事长了。

齐先生你好!宋浩礼貌地问候道。

你好你好!坐坐!齐延年发现了自己握着宋浩的手迟迟未松开,忙松手相让道。

嗯!宋浩!齐延年对面坐下后上下打量着宋浩,不住点头,自呈惊喜之色。

齐先生,不知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宋浩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

啊!不急!不急!路上还顺利罢,你饿了罢,桌子上有水果和点心,你先吃些,一会就开晚饭了。

对了,你喜欢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去准备。

齐延年没有正面回答宋浩的问题,而是有些急切地问起寒暖来。

这个……宋浩也自被对方搞得不知所措。

哈哈……齐延年随即朗声一笑,歉意道:你看我,一见到你高兴得什么都忘了,让你紧张了。

宋浩啊!到了这里就等于到了自己的家里了,随便些的好。

对了,宋子和老先生还好罢?我和爷爷分开将近一年了,正要赶回去看望他老人家呢,也不知道现在爷爷怎么样了。

宋浩低下了头去。

哦!我忘记了你现在的情况了,待日后见到宋老先生代我问好罢。

齐延年忙说道。

谢谢!宋浩应道。

宋浩!齐延年轻声唤道。

齐先生,什么事?宋浩抬头望去。

见那齐延年的眼中呈现出了一种异彩,那是一种慈爱的神态,并且在刻意地抑制着心中的激动。

宋浩!齐延年眼中湿润,故作镇静道:你现在不要奇怪我为什么找你,有些事情你日后自会明白。

能答应我在这里住两天吗,有一个人正从美国赶回来,两天后到。

她一定要见到你,所以请你务必答应我。

又有一个人想见我!?宋浩又自迷茫。

对不起齐先生,我不能答应你,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那个人为什么要见我,但是我必需在明天离开,因为我要先见到我的爷爷,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见面了,所有的情况我一无所知,不知道爷爷怎么在担心我呢。

还请原谅。

宋浩拒绝道。

他感觉到了对方的古怪。

你和宋老先生的感情很好罢!是啊!应该先去见见他老人家的。

齐延年无奈而又尴尬地说道。

我自幼父母双亡,和爷爷相依为命,他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宋浩说道。

你怎么会没有……齐延年欲言又止,点头道:你应该孝敬宋老先生的,他一个人将抚养大,并培养你成才,实在是不容易。

不过,能否请你多住两天,等到那个从美国回来的人见上你一面之后再走。

齐延年恳求道。

齐先生,这件事实在是令我一头雾水。

顾先生那边说你曾认识我的爷爷,算是他老人家的朋友罢,可是我并不认识齐先生的。

又能有什么事需要我呢。

宋浩摇头道。

我的确是认识宋子和老先生,并且他老人家对我有过大恩,一直未曾找到机会报答。

后来听说了你的事,所以想尽办法来帮助你,也是想以此对宋子和老先生的一种回报。

齐延年说道。

原来是这样子的啊!宋浩闻之,高兴道:没想到爷爷还和著名的天医集团的董事长齐先生打过交道。

我这里也谢谢你了,齐先生请了生死门的顾晓峰先生保护我,助我几次脱险。

既如此,明天你还要走吗?齐延年试探道。

走!宋浩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现在对我来说见到爷爷是最重要的。

齐先生的心意我会向爷爷转达的。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66章 迷惑齐延年听了,呈现出一种失望的神色来。

笑了笑道:也好,我不勉强你。

回去后,请对宋老先生说,十五年前,他曾帮助过的那对夫妻回来了。

宋老先生应该会明白的。

我会转达的。

宋浩应道。

心中却暗讶道:十五年前爷爷可能治过他们的病罢。

可是为什么会采取这种方式来帮助我啊?宋浩感觉这其中有不甚对劲的地方。

有仆人过来禀道:老爷,可以开饭了吗?齐延年点了一下头,随后引了宋浩来到了饭厅。

已是摆满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

顾先生不过来一起吃饭吗?宋浩问道。

他那边还有事要办,就不过来了,我们俩个用罢。

齐延年让了宋浩坐下,又亲自将餐具摆好。

看得几名仆人皆呈现出惊讶之色,这齐延年可不曾这般对待过客人的,并且对方还仅仅是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年轻人。

齐延年的过度热情,令宋浩感觉到了不安,并且叫顾晓峰将自己找来,竟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似乎仅仅是见上一面而已。

显而易见,不是因为爷爷曾对他们有过恩情这么简单的,这里面应该还有其它的什么事,应该回去好好的问一下爷爷。

宋浩本想拒绝对方,立刻离去,但是这么做不仅是拂了对方的一番好意,又似乎不那么近情理。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对自己没有恶意。

齐延年的热情自令宋浩感觉全身的不自在,知道明天必需离开这里,再有那个从美国回来的什么人也这般对待自己,可就不是那种受宠若惊而是心惊胆战了。

顾晓峰识破了师父的瞒天过海之计,这个齐延年也必知晓,保不准又在打那尊医中至宝宋天圣针灸铜人的主意。

看似没有什么恶意的背后,可能掩藏着大恶呢。

不过,宋浩又暗里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私下猜测,因为他感觉到齐延年对自己的态度是真诚的,尤其是自己还对此人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甚至于是一种奇怪的亲切感。

宋浩!齐延年打断了宋浩的思绪,问道:你继承了宋家的世传医术,又得拜名师,医学修为上应该是不简单了,日后有什么打算吗?宋浩应道:学医就是为了治病救人,我计划日后开一所医药馆,治病的同时,还要专研医道,希望能将中医一道发扬光大,这也是爷爷和师父对我的期望。

有志气!齐延年呈现出一种兴奋道:到时候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资金上我会全力资助你的。

可以一开始就办一所大型的医院,医疗救治和医学研究同时进行。

也可以另行创办一家医学研究所,针对中医学的领域全方位的进行开发和研究。

如果你愿意,也可以直接到天医集团下属的医疗机构来担任领导工作,一样的可以实现你的志向。

齐延年举起酒杯,朝宋浩示意了一下,呷了一口,接着说道:你现在也知道了天医门就是天医集团的前身,它早已不是那种江湖上的旧门派了,已转化成了企业来经营了。

天医门创派五百余年,医术冠绝天下,积累了丰富的医学经验和成果,天医集团以此为基础,将有效世传秘方生产成药剂广济社会。

不但继承了医道行医济世的原则,更是创造了巨额的财富。

如今天医集团在世界各地都有它的子公司存在,将中医医道走向世界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所以……齐延年顿了一下道:我真诚的希望并邀请你来天医集团工作,展现你的所长,实现你的志愿。

天医集团将会为你提供一切的便利条件,按你自己的愿望和方式来开发和研究中医医道,而不必另走曲折之路去开创自己的事业了。

你可以将天医集团视为自己的事业来扩展它,因为我们急需象你这样的具有真才实学的医学人士的加入。

你这个人不免对我好得太过了罢!宋浩心中讶道。

齐延年一系列的举动实令宋浩大感意外,似乎一步将自己送上了天堂,恍若梦中。

可是对方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做呢?爷爷当年究竟做了一件什么样的事,竟能令天医门对自己这般感恩戴德,几乎就要将整个天医集团拱手相送了。

宋浩暗中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感觉还是疼的,知道不是在做梦。

只是对方的举措进展得太快了,在没丝毫准备的情况下,就将一切呈献到了眼前。

宋浩暗里令自己冷静了下来,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神秘的天医门忽然间对自己全部敞开,不知他们要做什么。

对不起齐先生!宋浩静静地说道:感谢先生对我的偏爱。

只是我现在资历尚浅,医道还未能有所成就,不能担当任何重任的,我还要在进一步的去学习。

并且,我希望的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去创造一片天地来。

所以不能应先生所请,还望见谅!哦!齐延年听了,眼中呈现出一种失望之余,也自闪过了一种赞赏的神色。

也好!人各有志,倒也勉强不得。

不过天医集团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还有,请你不要误会,我所做的一切不是带有什么功利目的的。

仅仅是为了报答宋老先生当年对我们施过的恩情,知恩图报,天医集团的人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齐延年无奈地点了点头道。

齐延年又问了一些宋浩生活上的事,多是他以前的经历,宋浩倒是老实的回答了。

齐延年不断的点头感叹,似乎又别有感慨。

这顿晚餐,进行得还算是愉快。

用过了晚餐,齐延年又陪着宋浩饮了一会茶,然后安排他到客房休息了。

齐延年随后回到书房,拔通了一个电话,抑制心中的激动,故作平静地说道:我见到他了……此时宋浩躺在宽大舒适的床上,却是辗转难眠。

天医门之行,令一切扑朔迷离起来。

他隐隐地感觉到,自己与这个天医门,与这个齐延年有一种特殊的说不清的关系在里头。

而自己此时又不能去问个明白,看来只有爷爷才知道这个答案是什么了。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67章 身世第二天,宋浩起来时,齐延年已在客厅等候了,彼此问候了一声,共进早餐。

宋浩乘机提出餐后告辞,齐延年又恳求宋浩多等两天,宋浩只是不应。

那齐延年也只好同意了,似乎那齐延年此时不想违背宋浩的任何意愿。

一会叫我的司机送你,还请你到家后向宋老先生转达我的问候,过些日子,我会亲自去拜访他的。

齐延年说道。

谢谢了!一会将我送到城里的车站就行了。

宋浩应道。

不用那么的麻烦,让车直接将你送到家罢,这样我也放心。

齐延年说道。

宋浩听了,又要推却。

齐延年说道:你既然要走,我留不住你,就让我尽微薄之力罢,这算不得什么事。

并且让我的人认认你的家门,日后我前去拜访宋老先生时也认得路。

宋浩听了,只好作罢。

对方的热情自有些令他承受不了,不过能让自己离开也就行了,随对方安排罢。

宋浩四下寻不见顾晓峰,于是对齐延年说道:请齐先生转达我对顾先生的问候,谢谢他几次的帮助我。

齐延年点头道:我会的,你放心去好了。

说话间,伸手想取身边的一样东西送给宋浩,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

早餐后,齐延年将宋浩送到了门外,介绍了一名叫张平的司机,随后宋浩和齐延年握手告别,坐进了一辆奔驰轿车,出了别墅的大门,延公路而去。

齐延年望着远去轿车的影子,站在门前久久不动,闭目叹息不已。

张平开着奔驰轿车按宋浩所指朝山东蓬莱驰去。

而此时宋浩无意中发现后面竟有两辆黑色轿车跟了上来,心中一惊,正要示警张平注意。

张平那边见了,忙说道:没事,这是齐总派来的安全人员,自己人。

哦!宋浩闻之,心中稍安。

感觉这天医门对自己真是服务到家啊!自从上次在蓬莱被唐家的人劫走,至现在已近一年了,中间风雨险阻,且又奇遇不断,今天总平安回去了,就要见到爷爷了,宋浩心中激动之余,也自感慨不已。

一路上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顺利行程,傍晚时分,一行三辆轿车驰进了蓬莱。

循宋浩所指,径直到了那座老宅的门前。

到家了!轿车刚停下,宋浩便欢呼一声下了来。

大家都下车到里面歇歇罢。

宋浩复对张平说道。

不了,我们还要赶回去。

张平笑了一下道。

随手从车中递出一个密封的信封,说道:这是齐总叫我交给宋先生的,让你到家后再打开来看。

哦!宋浩接过来,顺手放进了衣袋里,然后目送张平等人车离去。

什么东西啊?待张平等人车走得远了,宋浩这才取出那个信封,折开来看。

里面是一张银联卡,另附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的是:宋浩,卡里以你的名义存有一百万现金,这是密码******,权作你平时花费。

齐延年。

你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啊?宋浩看罢,持着这张存有巨额现金的银联卡惊讶不已。

见张平开的轿车已经走得不见影了,还不回去了,只好又放进了衣袋中。

宋浩茫然之余,摇了摇头,这才转身去敲老宅的大门。

谁啊?里面传出了一个苍老而又熟悉的声音。

爷爷是我,宋浩回来了!宋浩惊喜地高声喊道。

刚才还在担心家中没人呢,原来爷爷就在家中。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临近,随见院门开启,一脸惊喜的宋子和出现在了宋浩的面前。

爷爷!宋浩!祖孙二人激动地拥抱在了一起,俱是喜极而泣。

爷爷!我回来了!宋浩哽咽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宋子和抚摸着宋浩的脸,慈爱地说道。

屋里说话罢。

宋子和感觉到了站在门口说话的不便,忙掩了院门,拉了宋浩走进了屋子里。

爷爷!您还好罢!宋浩扶了爷爷坐下,关切道。

放心罢,爷爷的身子骨硬朗着呢!你这孩子,这一年里去了哪里啊?就是发生了天大的事,也要打个电话报个信啊!宋子和自有些责怪道。

对不起爷爷,让您担心了,也是我走的突然,在外面记不得伯父家的电话号码了,所以一直未能与家里联系上。

宋浩歉意地道。

哦!我说呢!不管怎么样,回来了就好。

当时我正在青岛的医院里坐诊呢,接到了你伯父家的电话,说是你失踪了,可能是不熟悉地方,走丢了。

我想起家里密室中藏着的那个东西,就知道事泄了,你出了事了。

忙从青岛赶了回来,晚上查看那东西还在,就知道你不会有危险的,所以又回了青岛,免得在家中再引起别人的怀疑寻上门来。

后来一直未有你的消息,但是我暗里查看了几次那东西仍在,知道你仍然是安全的,也就静等事情的变化。

直到前些日子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说是你的事情已了,不日将回,我这才辞了青岛那边的工作,回到家中等你。

宋子和说道。

匿名电话!宋浩闻之一怔,随即恍悟,应该是生死门的人通知爷爷的。

原来事发之后,自己和爷爷的一切动向尽在生死门和天医门的掌控之中。

宋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应该是那件东西引来的罢。

宋子和问道。

宋浩说道:是啊!一切事情都是那个窦阿姨托付我保存的那件东西引起的,惹来了几伙江湖上的人来寻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并找到了家里。

先是有医门唐家的人将我劫走,后来侥幸脱身又遇上了魔针门洛家的人。

经过几次曲折之后,我不敢回家以免暴露那东西藏身所在,于是被迫逼走江湖。

后来遇上了一位出家的道长,他是一位隐世的高人,俗名叫肖伯然,江湖上称他为肖老道的。

此人博学,修为深厚,尤其是精通医道。

也是机缘得遇,令我拜他为师,得悟医道真髓。

并且在师父的运作下,替我化解除了那件东西给我带来的一切麻烦和危险。

宋子和闻之,惊喜道:原来是有高人助你渡过此劫难!也是你力保那东西修来的功德。

真是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啊!我这师父真是了不起的人,以前我在医学上一些半解不懂的疑惑,经师父点化,无不明白。

师父令我此次回来,见过爷爷之后,还要继续游学,去拜访师父所指定的几位医道中的高人,习其一技之长,以待日后创医药馆行医济世。

宋浩兴奋地说道。

宋子和听了,欣然道:这位道长能收你为徒,当是眼光不差。

尤其是为你化解了危难,并为你指明了日后所要走的道路。

得此良师,实是你人生之幸!我现有一事不明,还请爷爷告诉我,此事是在回来的路上遇到的,很是古怪。

宋浩又说道。

什么事?说来听听。

宋子和闻之,忙问道。

爷爷应该知道天医门罢,也就是现在的天医集团。

宋浩说道。

天医门乃是九门十八家医门之首,我怎么能不知道。

原来天医集团就是天医门的产业,这个我倒是头一次听说。

天医集团是近几年才在国内迅速发展起来的医药企业,听说他们的主要实力是在海外。

宋子和说道。

怎么,爷爷对天医集团的事也不是很熟悉的?那么您是怎么认识天医集团的董事长,也就是天医门的门主齐延年的呢?宋浩惊讶道。

天医门主齐延年?也是天医集团的董事长,我不认识他啊!就是现在天医集团在中国地区的的执行总裁齐延风我也不认识的,只是见过天医集团生产的部分药品而已,倒是依据古方研制的,效果还不错。

宋子和听得一头雾水。

不对啊爷爷,你再好好想想,这个齐延年是天医集团真正的大老板,他说认识您的啊!还让我回来转达他对您的问候。

说是在十五年前,他们夫妻二人曾受过您的大恩。

为了报答您,在听说我的事后,请了江湖上一个神秘的生死门的人保护我,助我几次脱险。

宋浩惊讶道。

十五年前,一对夫妻!宋子和听到这两名话,形神一震,惊呆在了那里。

爷爷,您怎么了?宋浩见爷爷神色有异,忙上前扶了。

宋浩!宋子和一把抓紧宋浩,激动地道:你见过这个齐延年了?他还对你说了些什么?是的,我见过他了,昨天就是在他的别墅里住的,非常奇怪地是,他的态度对我出乎寻常的好,一再请我去他的天医集团工作,还说有一个人正从美国赶回来见我,要我等上两天,可是我想先见到爷爷,所以今天就赶了回来,还是他叫人开车护送我回来的。

令人想象不到的是,刚才下车时,有人给了我一张存有一百万现金的银行卡,说是那个齐延年让送给我的,等我发现要还给他们时,已经来不及了。

昨晚听那齐延年话里的意思,他是在报答您当年给予他们的什么恩惠。

没想到您也不记得了,这怎么办啊!这怎么能要别人的钱呢。

宋浩摇头道。

果然是他们找来了!宋子和坐在椅子上,闭目叹息了一声。

听了宋浩的一番话,宋子和清楚地知道,这个齐延年,就是当年携妻儿到白河镇平安堂求自己诊治的宋浩的亲生父亲。

令宋子和没有想到的是,当年的那个男人竟有着如此特殊的身份,竟然是天医门的世传门主之人,并且还是现今实力雄厚的天医集团的董事长。

此事太是令宋子和感到意外了,这是他做梦也想象不到的事。

宋浩竟也有着如此特殊的身世和背景,他是世界上最大的最显赫的医门家族的后人。

世事变化,实在是令人难料。

齐延年!齐延年!你出现的倒真是时候!我含辛茹苦地将宋浩抚养大了,并培养成才,你便要来将他领走。

宋子和心中不免升起了一种凄苦。

近乎当年亡子之痛的感觉又再一次的出现了。

但是宋子和知道,他所担心的这一天终究是要到来的,不过来得太过于突然了,太令人感到意外了。

宋子和内心深处也自为宋浩能有这样的一个医门家族而为他感到高兴,这是宋浩日后能施展抱负的最好的所在,那里当是他的天堂。

此时此刻,也应该到了告诉他真相的时候了,他也应该知道自己是谁,父母是谁了。

可是……宋子和又暗里摇了摇头。

宋浩生具习医的禀赋,又得遇高人指点,日后的医学造诣当不可限量。

且在继续游学之中,不可令意外之事干扰了他的心境。

只有在他医道真正学成之后,才应该将事实的真相告诉他。

那齐延年说还有一个正从美国回来的人也要急着见宋浩,应该是宋浩的母亲了。

他们夫妻过些日子应该会找到这里的,到时候再与他们商量罢,待合适的时机再令宋浩知道真相,认祖归宗。

此时应让他以平和的心态去继续医学上的修为,否则他一个孩子家不可能去平和地接受这个事实的。

毕竟是他的亲生父母弃他十五年于不顾,以宋浩的韧劲,能否立刻去认他的亲生父母还两难说。

爷爷,您怎么了?宋浩望着闭目靠在椅子上别有所思的爷爷,轻声唤道。

哦!宋浩!宋子和睁开双眼,宽慰地笑道:我现在想起来了,十五年前的一个晚上,确有一对夫妻送来了一个患病的孩子,被我救治了。

没想到竟是那齐延年一家人。

事过多年,我已经忘记了,他倒是还记得,并因此帮助了你。

他既然还送了一笔钱给你,你就用好了。

天医门的人倒是很大方的,也是知道了你是我宋家的人,故有此举。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宋浩闻之笑道:这是天医门在报恩呢!只是太大方了,一百万啊!还是找机会还了他罢。

天医集团实力雄厚,这点钱当算不得什么,你要是还了他,反倒是以为你不领他的人情呢,既然肯送给你,说明那齐延年是非常喜欢你和常识你的,你也不要拂了人家的一番好意。

宋子和说道。

宋子和认为是宋浩父母送给他的钱,他是有理由去花度的,也是那齐延年对宋浩先行表示的一点补尝罢。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68章 疑惑宋浩见平时从不轻易的接受人家馈赠的爷爷,今天竟出人意料地叫自己接受一笔巨款,颇感惊讶。

也是奇怪,当年那齐家孩子得的是什么病啊,竟然来找爷爷救治。

天医门医术冠绝天下,如何就救不了自己的孩子呢?宋浩一边无意地感慨道。

宋子和闻之一怔。

宋浩的话竟然提醒了他一个多年来不曾注意到的事实。

是啊!身为天医门门主的齐延年,集历代天医门的经验和医技于一身,所拥医术应该说是天下间没有几人能超过他的,怎么就不能救治自己的孩子呢!当时宋浩的病症并不是很重的,却要长途跋涉往求于平安堂?并且乘自己不备,弃了当时仅仅四岁的宋浩于不顾,不辞而别。

十五年来毫无音讯,而今突然出现,有要认领宋浩的意思。

难道说当年他们夫妇真是遇到了什么危急之事,迫不得已才将宋浩留在平安堂的。

可是事过之后,为什么没有回来呢?以天医门和现在天医集团的实力和影响,怎么会将自己的亲生骨肉弃于一陌生人家这么多年而不闻不问呢?就是一个平凡的人家也不会这么做的,这其中难道说是另有缘故?一时间,宋子和疑惑丛生。

宋浩没有注意到爷爷宋子和的神情变化,自己先去寻了点东西吃,然后在院子里观察了一番,确定安全之后,转达到了后宅,闭了门,启动密室机关,进去查看那尊宋天圣针灸铜人。

一切仍旧,那尊宋天圣针灸铜人静静地立在那里,神韵依然。

宋浩望着此铜人,想起由它引来的诸多事由,是如梦境一般历历在目,感慨良久,而后悄然退出。

到了前面,见爷爷站在院中,是在等候自己。

看过了,也放心了。

宋子和笑道。

宋浩点了一下头。

祖孙二人谨慎起见,言语间已不再提那铜人二字。

现在去你伯父那里问候一下罢,他们都在为你担心呢。

为防意外,暂且不要和他们说实情,但说你当时迷了路,遇见一个在白河镇时认识的做生意的朋友,当时觉得无聊,便随了他去游玩,忘记了和家人打招呼。

宋子和说道。

宋浩应了一声,随宋子和出门去了。

宋浩在伯父家受到了族人的一番责备之后,又享受了一桌子丰盛的酒菜,这才和爷爷又回到了老宅。

到了屋中坐下,宋子和说道:你的几个哥哥曾为我办下了一份在此地的行医执照,因为你的事,我也没了那个心思去经营。

你过些日子还要尊你那个师父之命去游学罢,待你走了之后我再去办个诊所,等你学成归来,我们再做打算。

宋浩道:爷爷还是先休养一段时间罢,我此去顶多一年半载的也就回来了。

然后爷爷再助我用那一百万创办一家医药馆,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天医堂医药馆。

天医堂!宋子和听了,暗里摇头一叹。

知道宋浩果是与那天医门有不解之缘。

循天之道,行医济世!进了我天医堂就等于进了天堂了,自可安身保命,日后我要赛过那个天医门的。

其实无论天医集团还是名闻天下的同仁堂,都已只注重药而远离医了。

我要将医药并起,做出天医堂自己的特色来。

宋浩兴奋地说道。

你能有此志向,爷爷很是为你感到高兴!到时候你就放手去做罢。

以你的能力,用不上几年,天医堂之名,不仅仅会传遍全国,也会名扬世界的。

宋子和欣慰地鼓励道。

还有,爷爷,你说日后的天医堂设在哪里好呢?宋浩问道。

这个吗,还要看你自己的意思了。

宋子和笑道。

嗯!我想将天医堂设在一处环境优美,交通便利的地方,是不是大城市就无所谓了。

只要办起来,自会患者盈门的。

将来有了规模,再到各地去办分堂等连锁机构。

只是选在哪里好呢?宋浩略一沉思,忽抬头认真地道:爷爷,我想日后回白河镇创立天医堂医药馆,那里是我们曾生活过和熟悉的地方,不但有昔日平安堂打下的基础,各方面也都附和我的条件。

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太爷爷的坟墓在那里,我想我在那里开创自己的事业,太爷爷在天有灵,也一定会保佑我成功的。

宋浩!难得你有这份心思!宋子和听了,眼睛湿润了,竟自有些激动地道。

我们在白河镇被人逼走,日后一定会回去的,哪里跌倒哪里站起,并且还要干出更大的事业来。

宋浩握了握拳头。

好孩子!你这么做虽然是照顾了爷爷的感受,但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事业初始,没有实力去大城市运作的,能在白河镇创基立业也好。

那里是你成长的地方,不忘根本,应该是一个男儿丈夫所为!宋子和赞许道。

放心罢爷爷,日后我们一定会回白河镇去的,在我们的故乡,开创自己的天地!宋浩说道。

又过了两几日,在宋子和的一再催促下,宋浩这才恋恋不舍的别了爷爷起身去拜访那诊脉的高手林凤义去了。

也是宋子和不想令宋浩耽搁时间,男儿做事,只争朝夕。

尤其是宋子和隐隐地感觉到,这两天宋浩的父母就要到了,不想让宋浩遇上,知道自己的身世后情绪波动,分了心去,也是要向齐延年夫妇问个明白,以解心中的疑惑,然后再行商量择机令宋浩认祖归宗。

虽然宋子和在当年就已经做好了日后宋浩有可能被家人寻来并认领回去的准备,事到临头,也自感觉到几分的凄凉。

意外的是宋浩竟有着显赫的家族,并且是天下众医门之首的天医门齐家,令宋子和的心中还是感到了欣慰。

人的命或许就是这样,一生下来,就已经注定了他的前程,虽说中间还有些曲折。

祖孙二人相依为命多年,早已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便是宋浩日后易姓齐家,也自不会离宋子和远去的,祖孙二人的命运已是连在了一起。

宋子和虽是明白这点,内心之处仍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

他看着宋浩的成长,并将他成功地引入医道,虽是经验上差些,但已完全掌握继承了宋氏的家传医术。

本已认做自己的亲孙子,忽将要易姓别家,总是生出一种令人惆怅的滋味。

父亲!宋子和站在那宋景纯的画像前,感慨地说道:这或是天意罢,令这个孩子意外地来到了宋家,尽得宋氏家传之学,没有在我这里失传了去。

以这孩子的资质和日后医道上的修为,足以成一代如父亲那般的济世名医。

虽非宋氏血脉,但也算是后继有人了,也当告慰您老的在天之灵!这孩子志向远大,日后要创天医堂显世,以承中医一道的真正法脉。

国医之术,或真能在他这里发扬光大。

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该来的总会来的!宋子和长叹一声,迎了出去。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69章 相见宋浩开始了他真正的医道上的游学之路,按师父肖伯然所言,得以习成脉道,便足以行医济世了。

宋浩计划,在那脉道高手林凤义那里习成对方的如师父所说的那般神奇脉法之后,便先行回到白河镇创办天医堂医药馆,日后寻得机会,再去拜访师父肖伯然所指定的另几位精一技之长的医中高人不迟。

宋浩坐上了一列通向一座城市的火车,望着车窗外的景色,心中正在捉摸着一件令他不解的事情。

那天医集团的齐延年竟然送了我一百万,而爷爷意外地叫我收下。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面对这种大礼,竟来而不拒。

爷爷虽是救了那齐家的孩子,就能令他们之间达成这种默契吗?爷爷真的认为他当年的行为,担当得起这一百万,受之有理吗?不象是爷爷一惯行事的风格啊!还有,那齐延年对我的态度,似乎有一种古怪,太过于热情了罢。

他是报爷爷救子之恩吗?以天医门医术,何病不能治,为何转求爷爷救治?况且和爷爷说起此事时,他老人家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一切都奇了怪了!宋浩摇摇头,百思不得其解,便不再做它想,考虑见到那林凤义如何拜其习艺的问题,师父可是说此人不太好相处的。

就在宋浩寻思的当,忽觉香气袭人,旁边的空座上已是坐过来一名女子,并朝宋浩递过来一瓶饮料。

宋浩先是一怔,转头看时,不由惊喜道:唐雨!你怎么来了?来者正是那唐雨。

此时嫣然一笑道:怎么!不欢迎啊!欢迎!欢迎!你可是答应过做我的保镖呢!宋浩笑道。

你怎么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间和地点出现啊?宋浩问道。

这就是本姑娘的本事!能算出你会在何时何地出现。

唐雨笑道。

不会那么神罢!宋浩讶道。

是这样的!唐雨低声一笑道:我到过你们家了,见到了你的爷爷,说你今天刚走,于是我就追来了,还好,没追丢。

哦!是这样。

大老远的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宋浩问道。

话一出口,便感觉到了自己的愚蠢。

宋浩,你是烦我啊!唐雨脸色微变,不自然地说道。

别误会,我意思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你不会这么急着追来的。

宋浩忙说道。

唐雨抬头朝四下望了望,见周围都是一些普通的旅客,这才神色一正,低声道:我得到消息,你的危险还没有真正的解除,担心你的安全,所以便过了来。

谢谢你!宋浩闻之,感激地道。

同时心中一动,唐庄的唐纪和唐青山叔侄俩,可是察觉到了什么。

唐雨又轻声说道:你避居上清观半年不出,你师父又令那宝物意外失事消失,此事在江湖上本已淡化。

但还是有人怀疑事出蹊跷,仍是有人在暗中追查此事。

我怕有人对你不利,故来向你示警。

你怎么还要出来走动?宋浩说道:不管那么多了,我不想因此事打乱了我的生活计划。

并且师父那边还在处理当中,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叫我无视这些事,继续我应该做的。

你那师父不免也太过于自负!唐雨说道: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出来四处乱走,此事一发,已是引出了一些本已匿迹的医门和江湖暗伏的势力,不是那么容易将他们打发的。

父亲告诉我,连天医门都已插手此事了。

宋浩闻之,眉头一皱,暗讶道:难道说是天医门的齐延年借报爷爷救子之恩之名,令那生死门的顾晓峰接近我,并和我见面,也是意在图谋那尊宋天圣针灸铜人?是啊!他们识破了师父的瞒天过海之计,所以用另一种法子软化我。

可是……宋浩又摇了摇头,感觉不是那么一回事。

唐雨,你对天医门知道多少?宋浩问道。

唐雨道:也不甚了解,倒是曾听二爷爷说起过一些。

在旧时,天医门人凭借冠绝天下的医术不仅噪起民间,还上达权贵,往诊豪门,清时又有‘御医门’之称,一时间地位显赫。

解放前天医门齐家族人势力渐转海外,并发展成实业,如今中医药在海外的发展和影响,天医门人的贡献是不可磨灭的。

近些年天医门以在海处打下的雄厚实力开始投资国内,办药厂建医院,影响颇大。

现今的天医集团就是天医门下的产业,现在的天医门主和天医集团的董事长叫齐延年,在国内甚至在国际上是个风云人物。

我还听有一个消息,你手中保护的那件东西在事情泄露之后,除了一些江湖上的医门派别想据为己有提高本门实力外,也引来了国内和国际上的文物走私集团,而在背后推波助澜者就是天医门,曾放出消息以天价收购此物,故惹人眼红,亡命来夺。

也就是说,天医门的那个齐延年才是国内外的终极买家。

我曾和风火堂的人交过手,他们就是受命于魔针门的洛北明,而洛北明又是受天医门所托来疯抢那东西的。

唐雨又神秘地说道。

真的!宋浩闻之,自是一惊。

事情有些复杂了,天医门果然是在谋取那尊宋天圣针灸铜人,原来那个齐延年百般讨好自己,不是报什么恩,而是另有目的。

他这般对我,原是别有用心!当是在他所授意的一些江湖势力强抢不成,无意中知道了我和爷爷的身份后,另施所谓报恩的奸计。

是了,那天圣针灸铜人为医中至宝,凡医门中人谁不想拥为己有。

可是爷爷又为什么信了他的这种所谓的报恩之情呢?真是令人糊涂了!宋浩又自茫然。

宋浩,你放心,虽然我唐家也在力求此物,并且此时也不管那东西是否还在你的手里,我都要全力的保护你和那件东西。

我想好了,我不再为唐家对那东西动心思了,因为你才是最重要的,并且你才是它真正的主人。

唐雨真诚地说道。

说话间,脸色自是一红。

唐雨,你能这样想最好!你我都有责任保护它的。

宋浩闭目一叹道。

唐雨闻之,心中一惊,已是知道了那尊宋天圣针灸铜人还在宋浩的手里,暗喜此宝物没有消失之余,又自为宋浩的安全忧虑起来。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唐雨竟自有些激动地道。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爷爷,我只信你了。

宋浩认真地说道。

唐雨闻之,内心升起无限喜悦。

在唐庄,自宋浩医治好了那几位病人开始,唐雨便已经对宋浩莫名其妙地产生爱慕之意了,只是还知道人家的心思。

宋浩随后告诉唐雨,自己此行的目的是去拜访一位精于脉道的高人。

并且略说了一下自己日后的计划,创办天医堂医药馆,走真正特色的中医发展之路。

我支持你!我唐家现办有几所医院,在这方面我倒有一定的管理经验。

唐雨敬佩之余,兴奋地道。

好啊!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唐家能不能放你过来助我一臂之力。

宋浩说道。

我自己的事情我做主,谁也管不来的。

况且我们做的是一种真正的事业,济世行医,宏扬医道的事业,这是我们医者的本份。

唐雨嘴角一扬道。

是啊!医者的本份,除了治病救人,还有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宏扬医道。

宋浩点头道。

蓬莱,宋家老宅。

院门外一溜停了十几辆高档轿车,排满了一条胡同。

客厅内,齐延年和一名美貌的面呈焦急之色的中年女人恭敬地站在那里,她是齐延年的妻子,叫杜青苗。

对面椅子上的宋子和激动地坐在那里,虽是早已准备好了见这对夫妻,可是见到对方时,也自不免一阵的激动。

十五年前,这对神秘的夫妻弃幼子而去,这其间音信皆无。

而今突然出现,又似回到了十五年前的那个晚上,只是那个早已长大成人的孩子已经离开了。

宋老先生,对不起!我们这个时候才来见您。

齐延年面呈愧然,和杜青苗一齐朝宋子和鞠了一躬。

坐下说话罢!宋子和淡淡地道。

齐延年和妻子仍旧站在那里,没有坐。

齐延年又自鞠了一躬,说道:此时此刻,在宋老先生面前,我们夫妻俩不敢坐,还是站着说话罢。

他感觉到了宋子和冷淡中的责备。

虽是天医门的门主和天医集团的董事长,心中也不免惶恐。

因为他们有愧于面前的这位老人。

杜青苗一进院门时就开始四下寻找什么,可是并没有她所期望的那个情景出现。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了,急切地道:宋老先生,浩儿在哪里?能让他出来见我一面吗?说话间,泪水流下。

来时不是说好了吗,千万不要激动!你会见到浩儿的。

齐延年轻抚了一下妻子的背,安慰道。

宋浩不在家,到外地拜师学艺去了。

宋子和摇了一下头道。

还请宋老先生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情,不要将浩儿藏起来,虽然您有权力这么做,可毕竟他是我们的亲生骨肉啊!杜青苗哽咽间,不免有些激动,唉!既然如此心疼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还要抛弃他,扔给了一个孤老头子,十五年来不闻不问,这可是为人父母之道吗?宋子和感慨之余,自是责怪道。

宋老先生,对不起,这些年来让您受苦了。

当年因遇上急事,未能来得及回来领走幼子。

后又不幸遭意外变故,令我夫妻远走异国它乡。

这其间又历经坎坷,一直未能有机会回国。

直到一年前我才有机会回来,但是到了白河镇,宋老先生已不知去向,无从查找。

后来从那具针灸铜人引出的一些事情,我们竟然意外地发现了宋浩和宋老先生的行踪,这才寻来。

之前我已与他见过面了,英俊、强壮,果时齐家之后!这都是得益于宋老先生的苦心栽培和精心调教,才令他长大成人。

实在是给您添麻烦了!齐延年说完,又是一躬。

宋子和见齐延年态度诚恳,说得也有道理,当年果然是迫于无奈。

只好点了一下头道:既然如此,事出有因,也怪不得你们,否则谁愿意将自己的亲生骨肉抛弃于不顾。

只是我有一点不明,还请指教。

不敢!请宋老先生说,知无不言!齐延年忙说道。

以天医门的本事,当年宋浩虽处昏迷之中,实则并无大碍,为何自己不施术相救,转而求治于我?宋子和望着齐延年,缓缓地说道。

一旁的杜青苗听了,忙自低了头去,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齐延年闻之,眼肉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眸子中异样闪过,随即恢复了常态,平静地应道:那是因为当年遇以急事,车行路上,身边未及带有针药,故而投医于宋老先生处。

当然,也有因心急而不能自医,和那医不能自治,或是不敢自治之故。

嗯!宋子和见齐延年说得在情在理,点了点头道:人都有个事急的时候,只不过你们的更加特殊。

从另一方面说,也谢谢你们给我送来了一个好孩子,宋浩天生聪明,或是随我生活的缘故罢,小时便对医道感兴趣,长大后更是别有感悟,将我宋氏家传医术全都继承了下来,从这点上,我真是应该感谢你们的。

齐延年闻之,脸色一松,呈现出了一种别样的兴奋,暗里掩了,忙说道:这都是宋老先生教导有方,才令犬子成才。

好了,你们还是坐下说话罢,有些事情我们还要在一起商量的。

宋子和抬手相让道。

多谢!齐延年顺便接了妻子坐了。

杜青苗又自急着问道:宋老先生,浩儿真的不在家吗?他去了哪里?听说找到了他,我便急着从美国飞回来。

宋子和说道:我正要和你们商量的就是这件事。

因那针灸铜人之故,宋浩无意中卷入到了这个是非之中,转辗江湖,倒也有幸认识了一位修为高深的道家师父,传以医道真法。

并令他于天下间拜师学艺,集各家所长,以待医道有所成之后,创天医堂行医济世。

天医堂!齐延年夫妇闻声惊讶。

是啊!名字是他自己起的,竟暗合了天医门,果然是你们齐家的人啊!宋子和感慨说道。

齐延年与杜青苗听了,相望而喜。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70章 虎骨这一切宋浩还并不知情,我怕他知道后,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乱了他的心境,对于医道上的修为不利,所以想和你们商量一下,是否先不急着认他,待他学成归来,再找适当的机会说明一切,令他认祖归宗。

宋子和说道。

齐延年闻之,大受感动,站起身恭敬地道:宋老先生想得真是太周全了!一切就依您老说的办。

只是让你们母子相认的时间长了一些了。

宋子和对杜青苗说道。

只要是为浩儿好,我可以再忍受一段时间。

只是不知浩儿现今游学何处,我要找到那里,哪怕是偷着看他一眼也好啊!杜青苗动情地说道。

这个我也不知,他遵师命游学,也自无个定处。

还是待他归来再议罢。

宋子和说道。

并非宋子和不知宋浩去处,怕他母子相见,扰了宋浩的游学。

事已到此,也只能这样了。

杜青苗无可奈何地说道。

又自泪流不止。

齐延年忙劝了。

你送给宋浩的那一百万,我已叫他收下了。

至于日后他创建天医堂也好,回归你们天医门或天医集团也好,希望你们能尊重他的意见。

宋子和说道。

放心好了,宋老先生,我们会尊重他的选择。

齐延年忙应道。

宋子和点头道:宋浩这孩子生性耿直,凡事要与他商量着来,否则强行加于他任何东西,哪怕是令他一步登天的事情,他也未必能应的。

按着他自己的意愿行事,兴趣至处,或能成就大事。

你们不急着认他,而怕误了他的学业,这一点我很是高兴。

应该的,宋老先生在犬子心中的份量是比我们重的,并且你们之间早已胜似亲人,所以我想日后希望宋老先生仍自不离犬子左右,继续教导他,除了令他明白真相后有一个适应的过程,也是希望我们能成为一家人。

十五年的养育之恩,无以为报,愿日后携犬子共同赡养宋老先生,不分彼此。

我不想说什么补尝的话,那是对您老的不尊,只是为了犬子考虑,希望宋老先生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同时也能令我们夫妻有机会孝敬您老,奉养天年!齐延年诚恳地说道。

宋子和摆了摆手道:这个以后再议,宋浩的去留,本自随他。

只要一切不误了他的学业为好。

杜青苗说道:宋老先生,我能看一下浩儿的房间吗,哪怕是看一下他用过的东西也好。

在后宅,你们自己去看罢。

宋子和抬手指了一下说道。

谢谢了!杜青苗感激地道。

站起身来拉了齐延年退去。

夫妻二人来到了宋浩的房间,望着整齐简朴的卧室,杜青苗激动地上前抚摸着床上的被褥和木桌上的书籍,好象在抚摸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一时间泪水又自忍不住流下。

年哥,十五年来,浩儿不在我们身边,不知受了多少苦。

杜青苗哽咽道。

他现在不仅长大成人,更是学有所成,也不枉费了我们的一番苦心了。

我们今天的一切,都是浩儿带来的,我日后也要将这一切补还给他。

齐延年感慨道。

只是我们太对不起宋老先生了。

杜青苗愧疚地道。

没有办法,当年也只能那么做了。

日后尽我们所能,全力地去补尝罢。

齐延年叹息了一声道。

当年我们做得太过了,实在是对不起人家的……杜青苗愧然道。

此事不要再提!齐延年忙打断了妻子的话,警惕地朝门外望了望,然后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说道:那是整个计划中的一个意外。

意外!知道吗,不是我们的错。

记住,此事永远的不要令浩儿知道,否则我们会永远的失去他,也会令我们的一番心血付之东流,更有负先祖的遗愿。

就让这个天医门的秘密永远的保留在我们心中罢。

杜青苗神色复杂地点了一下头,随后问道:你既然早已知道浩儿的消息,为什么这么晚才告诉我?要是我早回来几天,也就与浩儿见上面了。

不至于现在近在咫尺而不能相认。

齐延年道:一年前,也就是在浩儿满十八岁应该完成了他的使命的时候,我去白河镇找他,但是他和宋子和已经离开了那里,不知所踪。

后来风传出那尊医中至宝宋天圣针灸铜人在当代出世的消息,在调查此事的过程中,我才知道了他们的行踪,不过当时还不敢确认就是浩儿,因为不相信浩儿能是这场神奇事件中的主角。

此事过于复杂,在生死门的顾晓峰最后确定了那个宋浩就是我们分别了十五年的浩儿之后,我便下令天医集团停止对那尊针灸铜人的秘密收购,以此来减少对他的危险。

但是已经晚了,各种势力竞相追查此宝物,都收不住手了,我只好请顾晓峰全力的去保护他。

好在浩儿幸运地及时地认识了他的那个道家师父肖伯然,用另一具仿制针灸铜人实施了一个偷梁换柱、瞒天过海的计划,转移和淡化了江湖上对浩儿的注意力。

不过他仍然存在着危险,我已请生死门全力去保护他了。

并且我也要乘机给浩儿铺成一条成功的道路。

可怜的浩儿怎么会卷进这种是非之中呢!杜青苗摇头忧伤道。

对了,有顾晓峰去暗中保护他,应该知道他现在去哪里了?杜青苗恍悟道。

是的!齐延年点头道:不过现在还不是我们和浩儿相认的时候,你在忍耐一阵子罢。

宋子和说的有道理,浩儿现在的情况不宜去干扰他,令他学有所成之后,再择适当的机会和他说明一切。

放心好了,浩儿是我们的浩儿,任何人也争不去的。

早知道浩儿今天自己面临这些危险和麻烦,当年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他离开我们的。

杜青苗懊悔道。

又是一个意外罢了,不过有生死门的顾晓峰在,他会很安全的,我向你保证,日后会给将浩儿完完整整地带到你的面前来,我们一家人永远地不再分开!齐延年安慰道。

到时候我要将浩儿紧紧地搂在怀里,不再让他离开我半步!杜青苗拾起桌子上宋浩曾看过的一本医书,抱在怀里,深情地说道。

她对宋浩的印象,还停留在十五年前那个仅仅四岁的孩子身上。

世间母子之情,莫过如此了。

这天傍晚,宋浩、唐雨所乘从坐的火车缓缓驰进了一座城市的车站。

二人下了火车,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出了站台。

时已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整座城市笼罩在了一种色彩绚丽的幻境之中。

宋浩、唐雨先是寻了一家旅馆,开了两间房暂时住下。

放下行李,出了门在一家饭店吃了顿饭。

饭后无事,沿街闲走。

偶见一处夜市,人群来往,好不热闹。

二人便信步进了去。

街两旁多是风味小吃的摊子,肉串凉皮,臭豆腐、麻辣汤什么的,诱得两人口水直流,后悔先去了那饭店。

好在胃里还留些空隙,又寻些开胃的去吃了。

二人边吃边走,不曾食得的便要尝试一下,肚子饱了眼睛未饱,一路开心吃去,兴致盎然。

无意中走到一地摊前,却是一蒙古汉子蹲在那里卖虎骨的。

半张虎皮摆在那里甚是显眼,一堆各部位的虎骨排列旁边,其中一胫骨端竟还带有利爪,令人相信,不是那老虎还能是什么。

宋浩见状,惊讶道:虎骨乃名贵之药,世间奇缺,并且这也是国家明令禁止狩猎的珍稀保护动物,如何败到地摊上来售了?唐雨闻之笑道:你识得真虎骨吗?不妨辩认一下真假。

宋浩道:那是当然,只要是真品,任它多少年的旧骨,油性不失。

少年时我遍识诸药,在所在县里的药材公司的仓库里见过真骨的。

宋浩说着,蹲下身去,拾起一块所谓的虎骨,用其断裂的尖端在手背上轻轻划了一下。

不禁哑然失笑,丢在一旁,又拾起几块看了看,摇头对那蒙古汉子道:大哥,你这是在‘牛假虎威’呢!可是用那牦牛骨来骗人的。

如何能有那真正虎骨的效用!那蒙古汉子被揭了底,脸色青红闪变,呈现出怒意道:你不买就走,乱说些什么,不要耽搁我的生意。

宋浩道:你这骨端扎手,没有那种真正虎骨的润滑油性,摆在这里冒充真虎骨来卖岂不是在骗人。

若是真虎骨,任你有多少,我也全买了。

那蒙古汉子听了,站起身来,握了腰间的一柄蒙古刀,发狠道:小子,诚心找事不是!旁边的唐雨见状,上前拾起一粗大的长骨,两手一用力,竟折为两断,冷哼了一声道:想打架吗!那蒙古汉子见对方两个年轻人中,那个俏丽女子的气势竟然比男的还猛,坚硬的牛骨竟被她细嫩的双手随意地折成两断,当是那种惹不起的练家子。

内里先自怯了,不再强横,低了头嘟囔道:讨一生活罢了,你们也不要欺负人呢!呵呵呵!蒙古汉子的窘态不由令一个旁观者笑出了声来。

宋浩转头看时,原来是一个头发全呈银白色的高个子的老者,站在那里冷笑。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71章 老同学见宋浩看他,那老者淡淡道:年轻人,学识不浅啊!竟能识别真正的虎骨。

民间也有一验法,那就是将真虎骨扔给狗,再凶猛的恶犬也会吓跑的。

古人确有此验证之法!宋浩不再理会那蒙古汉子,上前对那老者说道:老人家也懂之方面的事啊!今非昔比了!虎类将要绝迹,有着驱风通络奇效的虎骨一药更是难求了,故生出这般做假的骗人之术来。

老者说着,转身走去。

宋浩见那老者言语不凡,当也是那懂些医药的,便拉了唐雨追上前去,与老者同行道:现今也曾有人找过代替品,并且经过化验,常见的牛马骨中,所含成份与那真虎骨并无多少差别,以为可以代用。

其实这是一个误区,天下间的动植物能入配中医,有的确是根据它本身所含有的化学成份在医疗上起到相应的作用。

有的则不然,是取其自然之性。

春华秋实,四季变化,虽是一物之中,也自药性迥然不同。

那老者闻之微讶,停下步来打量了宋浩一番,点头赞许道:不错,这就是现代人不能真正认识中草药的原因。

真正的药性不仅仅是一物本身所含有的化学之性,还要包括那种自然之性。

当然了,这种自然之性一言难以概之,也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那样。

辟如虎身之物,生就王者之威,随便取其一块置地上,百兽嗅其气味,莫不惧走相避。

民间多取之以此僻邪,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有那种无赖之徒,取虎油涂手,偷窃猛犬,便是凶猛的藏獒,在他面前也乖乖臣服,不敢叫吠惊人,如若探囊取物般的容易。

还有古人常取‘无根水’和‘常流水’为药引治病,每获奇效。

清水一杯罢了,何以另有药用!这便是取它的自然之性。

医者意也!几人能解!老者说完,转身走去。

老人家,等一等,我叫宋浩,不知您老在哪里工作,日后有机会一定前去拜访。

宋浩在后面喊道。

那老者闻声,回头道:年轻人,与我这般老朽讨论这般话题对你没有什么益处,还是趁着年轻干点实事去罢,老而论道,现在还没你的份。

说完,摇头而去。

宋浩站在那里望着老者的背影发怔。

唐雨见了,捅了他一下,说道:人家都走了,你发什么愣啊!宋浩感慨一声道: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十室之内,必有壮士!此言不差啊!哪里都能藏龙卧虎啊!可惜人家看你年轻,还未立世呢!和你论不了道的,所以不理你了。

唐雨笑道。

老而论道!晚矣!宋浩摇头感叹道。

你这医书古籍的看多了,总是之呼者也的,生活在古代就好了,保准是一个大秀才!进京赶考夺取头名状元都不在话下的。

唐雨笑道。

唉!非我有守旧复古之意,乃是现代人远离了中国古代的那种文化氛围,失去了能领悟其中玄机的那种特殊的境感,才令中医走到了今天的这种尴尬的境地,不能不说是一个原因。

古老的东西,并不是落后的,可能是最为直接的显示出事物的本质和它的本来状态。

然而,可惜,但是,真的是今非昔比了!宋浩感慨非常。

丈夫忧国!匹夫忧食!宋浩忧医!呵呵呵……唐雨轻快地笑道。

宋浩庸医!宋浩误听了去,摇头道:要做就做明医,明白医道的明,否则就不要去做,免得害人误己。

唉!天下间,十医九庸,另一位还是个半吊子。

也是中医一道,博大深奥,令人医理难明啊!好啦!别发感慨了,我们去那边再吃点什么罢。

唐雨笑着,拉了宋浩便走。

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减肥,你吃那么多好东西,不怕胖啊!宋浩打趣地笑道。

今天吃过瘾了再说,明天再减。

唐雨笑应道。

你是练功夫的,胖不起来。

也是没有选择那种相扑术,否则你可就惨了!宋浩笑道。

你才去练那种相扑术呢!唐雨嗔怪道。

并白了宋浩一眼。

二人欢笑着走去。

宋浩、唐雨二人一路走来,又品尝了几种稀罕的风味小吃,直至胃实肠满,饱膈连连,这才心满意足。

走出了街口,正要寻找回旅馆的方向,忽听身后有一人大声唤道:宋浩!?宋浩闻声回身看时,见在一辆高档的轿车旁边站着一名穿西服系领带,大腹便便,容光满面的男子,正惊喜地抬手指着自己。

唐雨忽闻街上有人直唤宋浩之名,机警地挡在了宋浩的身前。

宋浩!真的是你啊!我说背影咋这么眼熟呢!那男子惊喜之余,高兴地迎上前来。

马吉!宋浩也自一声惊呼,意外惊喜之极。

原来那人还是住在白河镇时,去县里卫校上学认识得同窗室友。

此时虽然发了福,但是宋浩还是一眼将他认了出来。

二人意外相遇,惊喜之余,拥抱在了一起。

唐雨见了,知道宋浩遇上了相识的朋友,便站在一旁笑看着。

好小子!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这位漂亮的小姐是谁啊?马吉兴奋之余,望了一眼旁边的唐雨,惊讶地问道。

我的一位朋友,叫唐雨。

唐雨,这是我的一位同学,叫马吉。

宋浩介绍道。

你好!唐雨笑着招呼道。

心中却是奇怪,宋浩怎么会有与他岁数相差这么大的同学。

却不知我们的宋浩同学是跳过级的。

唐小姐你好!鄙人马吉,是当年在学校时宋浩兄弟的死党。

行啊宋浩!有眼光!那马吉说着,朝宋浩时竖起了大拇指。

你别瞎想,她是我的一位普通朋友。

宋浩忙解释道。

防止马吉乱说一气。

明白!理解!马吉笑道。

唐雨一旁呶了呶嘴。

走!我请你俩吃饭去,好不容易遇上了你,怎么也得一醉方休!马吉大手一挥,豪爽地说道。

不去!宋浩、唐雨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此时他二人已将那诸般好吃的食物填到了喉咙,再也咽不下任何东西了,便是那山珍海味,也无了兴致。

呵呵!你们俩这是心灵感应啊!真是天生的一对!应该是街里的那些风味小吃吃饱了肚子罢。

没关系,我们去茶楼喝茶,消消食。

马吉笑道。

转身开了身后的车门,伸手相让。

唐雨见此人倒也风趣,抿嘴一笑,高兴地和宋浩上了车。

胡说八道!上车时宋浩伸手捅了马吉一下。

你轻点,你指头上的劲大,别将我一指点瘫了。

马吉说笑着,坐到了驾驶位上,开车而去。

一家豪华而又不失雅致的茶楼内,宋浩、马吉二人一边品着工夫茶说着话,一边观赏着茶楼小姐的茶艺表演。

唐雨则坐在一旁品茶听了。

行啊马吉!穿名牌开名车,一付踌躇满志的样子,应该是当上大老板了,混得不错啊!怎么,不干医生了?宋浩笑道。

早就改了行了,否则在医院里守着那点死工资,家里的老小不知饿昏过去几回了。

我下海捞鱼了,开了家公司,不过也不算离开医药这个行当,我做的是药品。

马吉笑着应道。

唐雨那边听了,忍不住一笑。

对了,刘天和张宝伦现在怎么样了?宋浩问道。

那二人也是当年的同窗室友。

也跳海里去了!混得都不错,刘天的父亲现在是县长了,这小子也敢干,仗着有个好老爸,将县里的好几处大的建筑工程全承包下来了,做得是风生水起!张宝伦也开了家贸易公司,做建材的,和刘天联手发财呢!马吉说道。

唉!没想到你们几个都弃医从商改了行了!宋浩摇头一叹。

原来班里的那六七十号人,现在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改做别的事去了,也是我们这些人不是做医生的料,也担不起做医生的风险责任。

并且现在是市场经济,做医生的还有几个能静下心来在专业务啊!都想着法子发财呢!对了,你现在怎么样啊?马吉问道。

我吗!现在还一言难尽!宋浩苦笑道。

你有个有大本事的爷爷,到哪里都能混得开的。

知道吗,当年将你祖孙二人逼走的那个县卫生局的局长,在你们走后不久,就被撤职了。

县里也曾派人出去找过你们祖孙二人回白河镇继续行医,但没有消息,后来也就罢了。

马吉说道。

哦!日后我还是会回白河镇创办医药馆的。

宋浩意外之余,点头说道。

真的!马吉听了惊喜道:欢迎你回来,莫说白河镇,就是全县也没有个好医生,老百姓得了大病,全往外地跑。

和你爷爷一起回来罢宋浩,现在那里是我们的地盘,咱们说得算,哪个部门不敢给面子,不会再发生以前的那种糗事了。

前些日子,我和刘天、张宝伦在一起喝酒的时候还说起你呢,宋浩哪去了,怎么这么久也不见个动静啊。

上学的时候,大家公认你将来最有出息的。

现在你们可是都比我强了!宋浩苦笑道。

不能那么说,你比我们都小好几岁呢,并且跟着名医爷爷,日后肯定是比我们都强。

别看我们混得人模狗样的,其实心里和身体上都虚着呢,等你回来给我们补补。

马吉哈哈笑道。

他看出了宋浩现在似乎有几分落迫的样子,便开个玩笑,安慰一下。

你呀!还是和上学时一个性子,没有变的。

宋浩笑道。

天变地变,我们朋友之情是不会改变的。

说好了宋浩,你日后回到白河镇的一切,都交给我们几个张罗好了。

干就干个大点的,不要那种小诊所了,开家大规模的医院,到时候资金方面有问题的话,我们哥几个可以以集资入股的方式支持你。

钱不成问题。

马吉拍着胸脯保证道。

真是生意人啊!知道宋浩祖孙医术高明,就要利用他们赚钱了!唐雨这边暗里感慨不已。

同时也知道了宋浩和爷爷当年是被人从那个白河镇逼走的,对宋浩的这番曲折,又生同情。

好啊!日后回到白河镇,若是遇到什么困难,真的是要找你们帮忙的。

宋浩高兴地应道。

不用客气。

知道吗,现在白河镇变化可大了,是全省的旅游重点。

你和爷爷重新回到故乡行医开诊,借助以前的名气,保你能发大财。

马吉说道。

是啊!我忘不了那个地方。

宋浩感慨道。

告别了马吉,回到了旅馆,宋浩坐在房间里闷闷不乐。

唐雨见了,以为是宋浩见到昔日的同学,看到人家意气风发成功的样子,而自己仍旧无所定处,在那里不开心呢。

于是上前安慰道:生意人都是那个样子,得了点势头就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了。

你和他们不同,日后要做的是大事,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宋浩摇头道:看到他们成功我自然为他们感到高兴。

只是当年班里的六七十号人,现在基本上全都弃医从商了,太可惜了!也太遗憾了!并且保守中医这块阵地的只剩下你一人了,所以啊!你要肩负的责任很重的,要振作起来,将中医一道真正的发扬光大,不仅是给那些人看,而且要给全世界人民看。

唐雨煞有介事地说道。

你呀,也和我那个同学一样,开始耍贫嘴了!宋浩笑道。

只要你开心就好!唐雨欢喜道。

第二天一早,宋浩、唐雨二人离了旅馆,打的士按师父肖伯然所给的地址寻到了一家医院——某某市第三中心医院。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72章 脉法奇人(1)二人进了医院,向门卫打听那林凤义。

林大夫在二楼的中医科。

门卫告诉道。

宋浩、唐雨上了楼,在二楼的尽头不甚显眼的地方找到了挂有中医科牌子的一间诊室。

却是铁将军把门,人家不在。

上班的时间不在,这个林凤义也是个不守铺的大夫。

唐雨说道。

可能是临时有事出去了,我到旁边的诊室问一下。

宋浩说着,到了隔壁的一间肛肠科,向一位坐诊的医生打听林凤义去了哪里。

林大夫啊!好多天没来了。

不过下午院里发工资,应该能过来。

那位医生说道。

宋浩听了,与唐雨面面相觑,皆感大失所望。

二人出了门诊楼,在院里的草坪上寻了长椅坐了。

你那师父给你介绍的什么人啊!哪里象是个有本事的。

几天都不来上班,这种人你能跟他学到什么东西,我看不象是一个精通脉法的人,否则何以门庭冷落得自家都不愿意来了。

并且诊室在那种不容易找到的地方,一看就是医院里不被受重视的人。

唐雨说道。

宋浩道:不管怎么说,师父能介绍我来这里找这个人学习脉法,就应该有他的道理。

我们刚才看到的只能说中医在这家医院里不被受重视的程度是可想而知的了。

也是怪了,林凤义这种医中高人,怎么会没有病人找他呢?以至于经常锁了门不来上班?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宋浩茫然地摇了摇头。

下午医院里发工资他能过来,到时候再看看是怎样的一个人罢。

我们还是在这附近先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来。

唐雨说道。

宋浩听了,点了一下头,随后和唐雨出了医院。

这时,宋浩看到不远处有一家公寓招租的牌子,便指了前方说道:到那处公寓看看罢,长期租住可能会便宜些。

唐雨讶道:你真是要打算在这里长住啊!那个林凤义若是没有真本事,会令你失望的。

宋浩道:既来之,则安之!住上一个月观察观察再说。

师父能我来此地找这个人,这个人必是有过人之处。

唐雨摇头一笑道:你可真是固执!随你罢!二人到了那家公寓,看了一下,房间整洁,设施齐全,价格也便宜,但必需是包租三个月以上。

宋浩没有犹豫,便订下了两处房间。

进了房间,唐雨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说道:你先歇一会罢,我出去买点东西,真要是在这里过上些日子,还是要置办部分家什的。

说完,转身去了。

两个小时后,唐雨两手提满了大包小裹的回了来,往床上一放,说道:给你买了几件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

还有,给你买了一部手机,话卡我也到电信部门办好了一张。

你怎么不置手机啊?联系起来多方便!并且在昨晚和你那个同学告别的时候,他向你要电话号码,日后联系,你说还没有电话呢。

看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以为什么似的,我只好将我的电话号码给了他。

唐雨说着,将一部手机电话递了过来宋浩接过,笑道:以前没什么大用,所以也没有置办。

后来因那针灸铜人被你绑走,接着又被人追着满世界乱跑,没法子去联系别人,也没有人联系我,一直没有买部来用。

以前的事不许再提!唐雨嗔怪道。

好!不再提了。

宋浩笑道:谢谢你了!又做保镖又做管家的,让我如谢你啊!你日后不忘恩负义就好!唐雨呶嘴一笑。

宋浩随后用新买来的电话给蓬莱的伯父家打了个电话,告诉伯父这是自己的电话,日后有事联系。

正好宋子和也在,便与宋浩通上了话。

爷爷,我到地方了,现在很好。

宋浩说道。

昨天早上你刚走,便有个叫唐雨的姑娘来家找你,说是你的朋友,我瞧着面善,便说了你的去向,不知有没有追上你?宋子和说道。

她找到我了,现在就在我的身边。

对了爷爷,有件事我提醒您一下,放在您那里的那张银行卡要保管好,日后我要将它还给那个天医门的齐延年的。

天医门来者不善,不要与他们发生任何关系才好。

可能齐延年日后还会去家里找您,还是不要理会他罢。

此人的出现,是对着那件东西来的。

宋浩说道。

宋浩!宋子和闻之惊讶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可不要误会人家的,他是一番好意的。

爷爷,您就信我的罢,我得到确切的消息,天医门的确是对我别有用心的。

齐延年所谓的报恩之举,是另有图谋。

宋浩说道。

宋浩,你听着,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明白,所以不要过早的下什么结论。

你现在重要的是学习医术,勿作它想。

宋子和叮嘱道。

我知道的爷爷,您那边还是注意一些的好。

宋浩说道。

又聊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宋浩,你……你认识天医门的齐延年?唐雨在旁边听了个清楚,此时惊讶地道。

不错,我见过此人。

宋浩说道。

随将见齐延年的经过说了一遍。

只是我现在搞不明白,爷爷对天医门的态度有点异常,有要我接受对方一切的样子,实在不知是为了什么。

宋浩茫然道。

按你所说,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别的事情在里头。

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了,那就是天医门对那尊针灸铜人势在必得,此时说起与爷爷那边的当年旧事,应该是一个借机接近你的借口。

唐雨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爷爷的态度令我犯难。

宋浩说道。

依你所说,那个齐延年虽是想得到那尊针灸铜人,但对你又似乎没有恶意,不知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你现在还是静观其变罢,不要有冒然之举,毕竟爷爷也牵涉进这件事之中了,应该谨慎再谨慎!。

唐雨道。

嗯!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宋浩无奈地点了点头。

中午,二人出去吃了顿饭,待等到下午上班的时间,便又来到了那家医院。

上了门诊楼二楼,远远便发现那间中医科诊室的门开着,应该是那个林凤义来了。

宋浩见了,一阵兴奋。

领工资的时候才来上班,这个人也够那个什么的了!唐雨小声嘟囔了一句。

求你了,别乱说。

宋浩忙暗里捅了唐雨腰间一下。

咯咯!唐雨忍不住一笑,当是被捅在了痒肉上。

严肃点啊!大小姐!宋浩轻声央求道。

唐雨忍着笑意,跟宋浩进了那间诊室。

二人随即一怔。

简陋的诊室内,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木板床,一位白发老者正坐桌旁跷着二廊腿,悠闲地吸着一根烟。

此人却是昨晚在夜市上遇到的那位老者。

哟!前辈,是您啊!宋浩意外地惊喜道。

林凤义闻声转头,见是昨晚遇到的那两名年轻人,颇感意外之余,淡淡地道: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林老师,昨日是机缘巧遇,我来这座城市,就是专门找您来的。

宋浩恭敬地说道。

找我?什么事?林凤义放下了他跷起的腿,又吸了一口烟,将烟头按灭在了桌上的烟灰缸里。

我叫宋浩,这是我的朋友唐雨,此番是遵师父之命来向林老师拜师学艺的。

宋浩站在那里鞠躬道。

你师父是谁?跟我学什么啊?林凤义眼中呈现出了不耐烦之色。

家师道号玉灵真人,俗名肖伯然。

宋浩说道。

哦!你是肖老道的徒弟!我说吗!说话文绉绉的,有些见识。

林凤义闻之,微讶之余,神色稍缓。

你那师父本事大着呢!不去跟他学,来我这里能学些什么啊?林凤义摇头道。

师父说林老师精通中医脉法,诊断如神,结果奇正。

不但领悟了传统脉法的真髓,且独有自家见解,脉道大成,天下无二!故命晚辈前来拜师学以脉法之道,还望林老师指教!宋浩毕恭毕敬地说道。

哼!那肖老道清闲惯了,倒是什么都敢想。

‘脉道大成,天下无二!’真是抬举我。

他那是胡说八道,逗你玩呢!回去罢,我教不了你什么东西。

你那师父才是一位得道的真人,厉害着呢!林凤义冷哼了一声道。

显是对肖伯然有些怨气在里头。

这个……面对林凤义冷淡的态度,宋浩虽是有了心理准备,还是感觉到了意外。

好了,你走罢。

医院里刚才通知,有个会议要开,这也到点了。

林凤义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站起身说道。

已是下了逐客令。

宋浩见状,只好无奈和唐雨退了出来。

那林凤义锁了诊室的门,头也不回地去了。

这个老头,真是古怪!我们大老远来找他,就这态度。

明知认识你的师父,却一点情面也不给,怕是你的师父当年得罪过他罢。

唐雨一旁抱不平道。

我还倒是忘了,师父让我带来的那两册书拿来给他好了。

明天再来罢。

宋浩摇了摇头,无奈地道。

访那林凤义吃了人家的闭门羹,宋浩心中不免感到失落,闷闷不乐地朝公寓走去。

宋浩,你先回去歇着罢,我有点事要做。

在医院门口,唐雨说了一声,转身又回医院去了。

宋浩不知她要做何事,一个女孩子家也不好细问,应了一声,只好一个人回到了公寓。

躺在床上的宋浩想起了师父肖伯然的话来,那林凤义性格偏执,不易相处,要想办法打动他才是。

傍晚的时候,唐雨才一脸的兴奋回了来。

我打听过了,这个林凤义果然是一位医道中的高人!你那个道家师父实在见识超人,叫你来此地拜师学艺没有来错地方。

唐雨高兴地道。

怎么,你去打听人家底细去了?宋浩讶道。

唐雨笑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不探听好了人家的底细,如何有信心去学人家的本事。

这个林凤义果是不简单,全医院的医生们对他都有一种敬畏之情。

几位老医生对我说,他的诊断之术称得上出神入化,有的竟与现代医疗设备诊断得丝毫不差。

甚至于白细胞红细胞数目的多少,他也能说出个八九不离十来,太神了!还有,他断人生死,百无一差。

定人哪天死,哪天必死无疑。

直如那华佗脉术一般的精绝。

国家中医学会曾对他的神奇的脉法考察过,称之为中华脉法现代第一人!果是天下无二!只是性情有些古怪,不易近人的。

宋浩闻之讶道:既是如此高人,为何不见他坐诊待病,也不见病者来寻啊?唐雨说道:那是因为一个星期中他只有在星期天才去医院开诊,已成惯例,病人都知道的,平时便不见他的人影,医院里的领导也拿他没办法。

明天就是了,我们正好过去看看他的本事到底有多么的神奇。

另外听那几位老医生说,林凤义只给病人下诊断,不开药方,好多年前就这样了。

他诊断过的病人大多另寻方药去了,所以给医院里没有带来很好的经济效益,于是逐渐冷落了他,仅给了他一间偏僻的中医诊室。

另外都说他是一个怪人,也不肯将脉法传人,便是全国中医学会的领导推荐来的的学徒,他也不理。

所以你这次拜师是要有一定的难度的。

不过你放心,我会想法子叫他传授脉道真经给你的。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73章 脉法奇人(2)脉有阴阳,知阳者知阴,知阴者知阳。

凡阳有五,五五二十五阳。

所谓阴者真脏也,见则为败,败必死也。

所谓阳者,胃脘之阳也。

别于阳者,知病处也。

别于阴者,知死生之期,三阳在头,三阴在手,所谓一也。

别于阳者,知病忌时。

别于阴者,知死生之期。

谨熟阴阳,无与众谋。

——《内经·阴阳别论篇》————————————————————————宋浩笑道:只要我们没有找错了人就行,这个师父我是拜定了,不会白来一趟的。

凡是有本事的人都会有一些脾气,也应该理解。

我想我会打动他的。

唐雨笑道:你有这个信心就好。

另外,我还打听到了林凤义家的地址,不行天天到他的家中磨他去,看谁有耐性。

宋浩笑道:你这些情报打听得值,应该受到表扬。

走,我请你吃好东西去。

有功受禄,这还差不多!唐雨高兴地道。

二人出了公寓,正要找什么地方去吃饭。

宋浩忽然发现街道对面,一辆红色的跑车旁边,一名美艳的女子正倚在车门旁笑吟吟地望着他。

她怎么来了?宋浩见了,眉头一皱。

来者正是那个洛飞莺。

机警的唐雨早已看到了洛飞莺,并认出了她,脸色微变。

宋浩,别来无恙啊!你离开上清观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令我好找。

要不是从你的师父肖老道那里打听到你日后可能会来这里,还以为你被人算计掉了呢!洛飞莺笑着走来,并望了唐雨一眼。

你就是那个医门唐家的唐雨罢。

洛飞莺说着,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遍唐雨。

那么你一定是魔针门洛家的大小姐洛飞莺了,听宋浩说起过经常算计他的这个人。

唐雨淡淡地道。

宋浩和你说起过我啊!不过从未在我面前提起过你。

洛飞莺故作得意地道。

宋浩见这两个女孩子说话不是味,忙笑道:不知洛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当然有事,难道没事也不能找你吗?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洛飞莺嗔怪地望了宋浩一眼,转身朝自己的跑车走去。

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宋浩只好跟了过去。

上车,找个地方说话。

洛飞莺坐进了车里,头一摆,对宋浩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

有事你就说罢,唐雨在那边等着呢。

宋浩说道。

站在车旁边没有动。

洛飞莺见状,生气地一拍方向盘,转头对宋浩冷笑道:你以为唐家的人接近你是为了什么啊!还不是为了得到那件东西,小心自己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虽然也有目的,但我不会害你。

肖老道玩的那种把戏瞒不过我爹,那东西还在你手里是不?宋浩闻之一惊,始知那洛北明果然是老谋深算,师父的计划竟也瞒不过他。

于是说道:信不信由你,怎么做也由你,我不想多说什么了。

不过我已经说服我爹信了,并且取消了针对你的一切行动,你信不?洛飞莺望着宋浩,怪怪地一笑道。

你们洛家想怎么样,我无权干涉。

宋浩摇头道。

不知好歹的家伙!我饿了,你请我吃饭。

洛飞莺无奈之余,强求道。

好罢,我们也正要出去吃饭,那就一块吃罢。

宋浩说着,朝唐雨招了招手。

唐雨见了,走了过来。

宋浩说道:大家一起去吃个饭罢。

说着挠了挠头,也颇感为难。

因那针灸铜人之故,唐洛两家明里暗里也冲突过几次,唐雨与洛飞莺虽未直接的发生过冲突,但都已知道这其中的事。

所以宋浩同时请她二一起去吃饭,不免有些尴尬。

宋浩此时实在是不好舍下洛飞莺,铁着脸与唐雨离去。

洛飞莺说得也不错,并且自己也承认接近宋浩是有目的的,但真的是不会伤害他,并且也曾帮助过他。

只是洛飞莺那种乖张的性子,以及昔日毫不犹豫的举枪杀人的狠劲,令宋浩有些不敢接近她。

敬而远之,已是不能。

走到哪里,对方竟也能跟到哪里。

宋浩见她二人都不说话,知道这其中的尴尬,于是指了不远处的一家饭店说道:我们就到那里吃罢。

说着,递给了唐雨一个眼色,先行走去。

意思是那洛飞莺要是不跟来也就算了。

唐雨会意,忙后面跟了上去。

洛飞莺坐在车里感觉到了自己应该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依她的性子,本要驾车离去,然见唐雨跟了宋浩去,犹豫了一下,也自下车,一脸的怨气跟着走去。

要了饭菜,三个人各怀心思地坐在那里静静地吃饭,气氛自有些沉闷。

洛飞莺终究还是忍耐不住,轻声道:宋浩,你和我说句实话,那东西是不是还在你手里?放心,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打它的主意了,我洛家的人也自有自知之明,惹不起你那个师父肖老道的。

并且听说天医门和生死门都和你扯上了关系,当今天下,应该会没有人再敢打你的主意了。

唐雨警惕地朝四下望了望,压低了声音责怪那洛飞莺道:天下间少不了那种亡命之徒,你在这种场合讲这件事,就不怕宋浩有危险吗?你是宋浩的什么人啊,什么事都要你来管。

有本小姐在,看有那个不要命来找麻烦。

洛飞莺白了唐雨一眼道。

唐雨未应声,是在照顾宋浩目前的处境,不想与洛飞莺争吵起来,引人注意上。

暗里却是在责怪宋浩,为何与这洛飞莺牵涉不断。

宋浩无事时曾对她说起过洛飞莺的事,也自恩怨难明。

食不言!睡不语!吃饭吃饭!宋浩往她二人面前推了推菜盘,佯装听不见,防她二起了争执。

此时倒是希望那洛飞莺生气之下,起身摔筷而去。

那洛飞莺抢白了唐雨一句之后,见唐雨没有反应,便自有些得意起来,开始有了说笑,并给宋浩挟去了几样菜。

你大伯他老人家还好罢?离开上清观前几天与他见过一面,说了要走的事,后来就直接去了,没有与他老人家告别。

宋浩说道。

好啊!大伯还使劲夸奖你呢!再三劝告我,要我珍惜你这个朋友,我这才放弃了以前的计划,否则!哼哼!有你好果子吃。

洛飞莺阴阴笑道。

他老人家是个好人,希望你能走人间正道。

宋浩说道。

心中感激那洛北辰之余,知道这洛飞莺果然改恶从善了,不再暗中算计自己了,也自欣慰。

用不着你来教训我,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好坏善恶,那也要看是对什么人。

洛飞莺冷哼了一声。

宋浩,听说你是来此地拜师学艺的,现在住在哪啊,不是你刚才出来的那家公寓罢?洛飞莺随又问道。

哦!就住那里。

宋浩未加思索地应道。

这种简陋的地方你也能住啊!我这里有一位认识的朋友,闲置着一栋别墅,我已经借来住了,你搬到那里去罢。

洛飞莺说道。

谢谢你的好意,现在住在那里很好。

宋浩拒绝道。

见唐雨一旁低头吃饭不语,宋浩知道只顾与洛飞莺说话了,冷落了她,便歉意地道:唐雨,多吃些东西啊!晚上可没有夜宵买的。

唐雨理会宋浩的意思,见他没有忘了自己,自是感激地一笑。

洛飞莺见了,酸溜溜地道:你们俩住在一起啊!什么住在一起,是两个房间。

宋浩忙纠正道。

我知道,我们俩以前不也曾经那样住过吗!洛飞莺说着,瞟了唐雨一眼。

什么我们俩曾经那样住过!怎么话一到你嘴里就变了味呢。

宋浩摇头道。

有些事情是不用解释地!没人会相信地!洛飞莺故作怪声道。

真拿你没办法!宋浩无奈地道。

宋浩,我吃好了,先回去休息了。

唐雨说着,面呈不快,起身而去。

啊!我也吃好了,你慢慢用罢!宋浩对洛飞莺说道,也想起身离去,忽觉不是个事,忙又坐下了。

宋浩,你刚才要是走了,我会令你后悔一辈子!洛飞莺慢悠悠地说道。

口气中不免有些冷肃。

是吗!你要是这么说,我还真得走了。

宋浩说完,起身到柜台结帐。

洛飞莺的话激怒了宋浩,令他感觉到今天的洛飞莺有些不可理喻。

结完了帐,宋浩刚一转身,便见那洛飞莺笑嘻嘻地站在面前,几乎与她撞个满怀。

你干什么?宋浩脸色一肃道。

你现在走和刚才走是两回事,所以我不介意了。

现在你不想请我到你那里坐坐吗?洛飞莺故作笑意道。

也自呈现出了一丝的愧疚。

真拿你没办法。

想去就去罢。

宋浩无奈地道。

谢谢!洛飞莺面呈欢喜。

正在宋浩房间里看电视的唐雨,忽见房门一开,宋浩和洛飞莺走了进来,先自一怔,忙站了起来。

唐雨姐姐!对不起了,刚才在饭桌上我有些过份了,特来向你道歉的。

那洛飞莺忽然一改敌对状态,满脸真诚地说道。

宋浩与唐雨二人同时听得一愣。

没什么!唐雨忙点头笑了一下。

心中却是茫然大起。

你这样才好!宋浩也自高兴地笑道。

和你们开个玩笑了,也当真。

洛飞莺讪笑了一下。

坐罢!唐雨相让道。

谢谢!洛飞莺应了一声,于一边坐了。

这里的条件不错啊!比我想象得好多了,一会我也租下个房间来住,人多热闹!洛飞莺四下打量了一圈,点头说道。

不会罢!宋浩和唐雨同时惊呆在了那里。

朋友的那栋别墅太大了,我一个人住在里面感觉空空的,晚上也害怕,还是和你们在一起罢。

洛飞莺笑着道。

你也会害怕!宋浩摇头道。

那当然了,我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会不害怕呢!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吗?不想我来就说一声,免得遭人烦。

你难道忘记了拜那肖老道为师,是我和伯父的功劳呢!洛飞莺呈现出一种委曲,不快道。

你愿意来这里住就来这里住罢,这公寓里房间多的是,你不嫌简陋就好。

宋浩无奈地说道。

好极了!我现在就去将你隔壁的房间订下来。

洛飞莺说着,起身欢快而去。

宋浩无奈地朝唐雨摊了下双手。

唐雨道:她愿意来就来罢,只要不误了你拜师父的正事就行。

你们的关系处得不错啊!竟然追到这来了。

说完,唐雨显得颇不是滋味。

唉!她是自来熟,我有什么办法。

总不能阴着脸赶她走罢,她毕竟是帮助过我的。

宋浩叹息了一声道。

随你便了!唐雨说着,转身走出,回自家房间去了。

你生什么气啊?宋浩挠了挠头。

一阵脚步声跑近,房门一开,洛飞莺欢快地进了来。

公寓的老板说了,你隔壁的房间是空的,现在被我租下了,今晚就住进来,不回去了。

你这是干什么啊?难道自己就没有事情做了?宋浩说道。

我陪你在此地拜师学艺啊!生活上的事我全包了,免得你分心。

和你在一起有得刺激玩,再有找你麻烦不知死活的人,我来对付他们。

别忘了,我们俩可是曾经联手歼灭过强敌的。

洛飞莺笑道。

你就不怕已经惹上了人命案?宋浩轻声提醒道。

那是他们该死,况且谁又能查出我来。

洛飞莺不屑道。

好罢,算我服了你了,想呆在这里就呆在这里罢,不过日后说话要注意,免得被人怀疑上。

宋浩吩咐道。

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不过你能这般的关心我,我倒是很开心的。

洛飞莺高兴地道。

对了,你怎么知道天医门、生死门和我之间的事?宋浩问道。

你离开上清观后,就被人直接请去了天医门。

并且你曾经几次脱险,都是那生死门的人所为。

这些事情现在在江湖上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好象是有人故意在这两天放出的风,表明你此时的特殊身份,加上你师父肖老道那边的影响,此时你就是扛着那尊天圣针灸铜人在大街上走,也没人敢抢劫你了。

行啊,宋浩,几时与这两大门派搭上的关系,你真的要将那尊铜人卖给天医门啊!要知道天医门才是这尊铜人的真正的终极买家。

我们洛家知道这件事情后,便自放弃了,因为当初也是接的天医门的单。

再做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洛飞莺说道。

果然是他要做这事!宋浩心中不免忧虑起来。

随对洛飞莺道:我累了,你也回去休息罢,明天我还有事情要做。

晚安!洛飞莺倒也痛快地离去了。

不过她来到了唐雨的房间门前,敲了一下门,便推开进了去。

正在看书的唐雨见洛飞莺冒然闯进,站起身道:你有什么事?唐雨姐姐,我来和你说会话。

洛飞莺笑嘻嘻地道。

哦!那你坐罢。

唐雨对洛飞莺这种自来熟,也自无可奈何。

现在宋浩这家伙可不一般了,要与天医门直接做这桩大买卖,现在江湖上几大势力都在护着他呢!他和那尊铜人都算是安全了。

洛飞莺说道。

你了解宋浩吗?怎么知道他要与天医门的人做这桩买卖!唐雨淡然道。

这么说,那尊天圣针灸铜人还在宋浩的手里了!洛飞莺眼中一亮。

我没说过!唐雨神色不变道。

暗里惊讶洛飞莺是在套她话,知道她此时此地出现,应该不是那么简单的。

怎么,宋浩没对你说过这件事,他刚才可是对我说了,虽不是直言明了地说,但话里的意思那尊铜人还在他的手里,并且等着天医门开出个天价来。

洛飞莺说道。

是吗!唐雨听到这里,冷哼了一声,知道这洛飞莺是在诓她了。

听着洛小姐,我现在是受宋浩所托保护他的人身安全,谁要是对他有不当的行为,别怪我下重手废了她。

医门唐家,世传医武双绝之术,你应该知道些罢。

唐雨警告道。

唐雨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要知道凡是接近宋浩的人谁不是别有用心的,但是我对宋浩说的明白,以前我对他是有企图,但不会害他。

现在洛家已经放弃了那个计划,因为天医门直接插手此事了,并有那个神秘的生死门相助,权衡利害,我们只能退出。

你们唐家,难道不到黄河不死心吗?我也告诉你,不要打宋浩的主意,否则,我们洛家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洛飞莺冷哼了一声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的话反复无常,我怎么听不明白。

唐雨眉头一皱道。

听不明白最好!洛飞莺得意地一笑,转身离去。

第一卷 中医天下之针灸铜人 第74章 脉法奇人(3)第二天一早,宋浩刚起床洗漱完毕,便有那唐雨和洛飞莺同时买了早点送了过来。

宋浩见了,感激之余,暗里一笑,将两样早点合在一起与她二人同用了。

用过了早餐,宋浩在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了那两册《阴解经》和《阳解经》,这是复印本,要送给那林凤义的,原本仍保留在上清观。

宋浩寻了张报纸将两本书包裹了,然后对那二女子说道:今天我要办正事去了,你们俩没事结伴逛街去罢。

唐雨道:也好,你今天再去试一下,若那林凤义仍是不肯理你,我们再想办法。

有事给我打电话,我这边随时准备应付那林凤义。

怎么宋浩,你去拜师人家不理你啊?不行就将那个人绑来,逼他教你,这方面我在行。

洛飞莺说道。

行了,你还是别给我添乱了。

我的事我自己有办法解决。

你以为迷魂针法对什么人都可以用的吗?宋浩说完,转身去了。

洛飞莺闻之一怔,随即气恼道:宋浩这家伙总是将人家的好心当做驴肝肺!不知好歹的人。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宋浩还是谨慎些好,免得又遭了小人的道。

唐雨讥讽道。

洛飞莺听了,欲要发怒,觉得动起手来不是对手,转而一笑道:唐雨姐姐,我们不能化敌为友吗!其实我们俩的心思彼此都明白,只是宋浩是个呆子,不解风情。

我倒是喜欢他这个样子,很好玩的。

物竞天择,就看谁有本事了,用不着这般斗气罢。

你在说什么啊!唐雨脸色一红,转身走去。

喂!等等我,宋浩让我们俩人一起逛街去呢!洛飞莺忙追了上去。

宋浩来到了林凤义所在的医院,刚上二楼,便看见过道里挤满了人,一直排到林凤义的诊室门前,不下七八十人,并且不断有人排队接上。

这样才对吗!有个名医的气势!宋浩心中赞颂许道。

只是奇怪,有这么多闻名而来的病人,那林凤义为何只在星期天开诊。

喂!小伙子,排队去,不懂规矩吗!有人见宋浩径直朝里面挤去,以为是抢先的病人,提醒他道。

对不起,我不是来看病的,是来跟林老师实习的。

宋浩忙解释道。

前面的人听了,倒为宋浩让出了一条道路来。

宋浩到了诊室门前,看见本不宽敞的屋子里面也站满了人,从人群的缝隙中可以看到林凤义坐在桌子旁边正在聚精会神地诊病。

请大家让一下,我是林老师的学生,来实习的。

宋浩自报家门,并挤了进去,来到了林凤义的对面。

一张椅子上坐着一名候诊的病人,听见了宋浩的话,忙站了起来让座,以为他真是来实习的林凤义的学生。

宋浩感激地笑了一下,也自上前坐了。

林凤义抬头望了宋浩一下,对他自报家门,开始冒充起自己的学生来,也不甚为意,没有理会宋浩,仍旧在诊查病人,那是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年轻人。

林凤义按脉之余,对那年轻人道:张嘴伸下舌头我看看!年轻人张开嘴来,舌苔黄白滑腻,且有齿痕。

行了!林凤义点了一下头,随后意外地问道:你做过阑尾手术罢?年轻人应道:两年前做过。

我说吗!你右下腹部有一疤痕,应该是割阑尾时留下的刀口。

林凤义说道。

这也能从脉象上诊查出来?宋浩闻之,暗里一惊,感觉到了不可思议。

林凤义又道:你是晚间头疼得厉害罢,头痛一发,两眼热胀,什么也看不了。

对啊!这病得了有两个月了,一到晚上头痛便作,两眼也跟着冒火似的,书籍、电视什么也看不了,耽误了很多学习和工作上的事。

年轻人说道。

右脉弦滑,左脉虚数,症属阳明头痛,厥阴并之,虚实合杂之候。

林凤义点头道。

林大夫,怎么治啊?这病折腾死我了!年轻人叹息道。

只给你下个中医诊断,我不治病的。

你可以拿着我的诊断去市一院找董玉良大夫,他治头痛拿手。

林凤义随手在处方签上写了一行字,交于年轻人。

也好,谢谢林大夫了!年轻人接过诊断书,感激地去了。

他为何自己不开方药啊?却将自己的病人介绍给了别人,难道说是他只精于脉法诊断,不善于遣方处药?只好介绍给了相关的专家去治?宋浩心中迷惑道。

接着是一位农村来的中年妇女,表情悲凄,坐下欲哭,被同来的家人劝止住了。

林凤义示意那妇女将手腕放在桌上的脉枕上,然后搭脉细诊。

神凝气定,似物我两忘。

俨然屋中诸人不存在一般,只有他与病人两个了。

宋浩这边惊讶道:诊脉之时,如此专注,好象拿刀刺他也似不觉了!脉道精妙,当是来自这般修为了!片刻之后,林凤义对陪同来的家人道:脉沉细数,情绪郁久不发,抑制胸中,是为郁证!倒也不必用药,但回家中寻一空屋,找几个让她心烦之人,在窗外以言语刺激她,令她大哭。

如此几日,此病可解。

一哭便劝,反至更甚,久之恐成大病。

那妇女的家人惊讶道:这让她哭也能治病?她三个月前死了母亲,怕她哭坏了身子,日夜有人陪劝。

后见她呆坐不语,木人一般,以为中了邪了,故来诊治。

林凤义道:这般郁证,属悲情所致,必需将她情感发泄出来最好,如果郁积日久,并伤五志,极易导致精神失常。

那妇女的家人听了,后怕之余,感谢万分,扶了妇女去了。

果然是一高手!宋浩暗里点头不已。

林凤义又连续诊断了十几位病人,虽是以脉法为主,却也是望闻问切四诊合参,诊断的速度尤是快捷,更是惊人的准确。

手一搭脉,便知病人所苦,言其病由,莫不奇中。

惹得满屋子的待诊病人,啧啧称奇不已。

然而只开中医诊断,不处方药,但说持其诊断另寻中医,依其诊断辩证施药,保无差错。

又诊一个八九岁的儿童,平脉之后又观舌苔,却见舌苔鲜黄,似乎与那脉象不符。

林凤义观察片刻,问道:这孩子来医院时吃了桔子罢?那孩子的父亲在一边惊讶道:林大夫,你也太神了,怎么就能知道我家孩子来时吃过桔子呢?都说你脉法神奇,竟也能达到这种无所不知的境界!神仙也不过如此了!宋浩这边则摇头不信,脉象上能查出人吃了什么东西来,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林凤义笑了一下道:我哪里有那么神,只不过见这孩子不应该有脉象与舌象相差甚远的病候,尤其是舌苔虽鲜黄却无根,又见孩子的前衣襟上溅有几点黄色的桔子汁,故而推测舌苔是桔子汁所染,当是吃过桔子的。

原来如此!满屋诸人对林凤义观察如此的细致,皆自惊叹不已。

几十位病人在林凤义的诊断下,皆准确无误,欢喜而去。

宋浩在一旁观看,好象不是在看他诊病,而是在观赏着一场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神奇与奇迹并在,令人叹为观止。

宋浩惊叹之余,暗中发誓,不学到此人脉法,永不离开此地。

临近中午时分,排队候诊的病人已被林凤义诊过大半,足有百人以上。

快速而精确的诊断,这正是宋浩以前所梦想的境界。

崇敬之情,溢满心中。

这时,忽听诊室外一阵骚动,随闻一人大声呵斥道:都别找这个姓林的看病了!妈的!他是一个大骗子!话音落处,进来了一个粗壮的中年男子,满脸的怒气。

身后还跟了几个气势汹汹的汉子。

诊室内的病人们见来者不善,忙惶恐的避开了。

宋浩则站起来走到林凤义的身边,暗扣毫针,以防不测。

姓林的,你不是咒我今天死吗!我特地来让你他妈的看看,老子还活得好好的!那男子指了林凤义的脸大骂道。

原来是你!林凤义坐在那里未动,冷冷地道。

怎么,出乎你的意料罢。

十八天前你诊断老子十八天必死,差点没将我吓死。

后来到了几家大医院全面做了检查,除了五脏六腑,甚至于手指尖都他妈的查过了,你猜怎么着。

那些专家教授们说了,老子健康得很,没病!现在是喝酒吃肉睡娘们,一点都不耽误。

就你他妈的咒我死!那男子愤怒地道。

我私下对你的家人说了,不要告诉你,准备后事就是了。

看来他们没听我的。

你是来找求证的罢,不过今天正好是第十八天,还没有过完呢!你着什么急啊!要是明天,你已经来不了了!林凤义冷冷地道。

那男子出言不逊,已是惹恼了他。

你他妈的!你真以为你是能断人生死的神仙啊!要不是家里人告诉我,我还不知道自己已被人咒着死呢。

老子现在活生生的就站在这里,什么明天后天的,再过五十年老子还会站在这里。

今天就是向你这个骗子讨说法来的,要么让我的兄弟们打断你的腿,要么赔偿老子精神损失费,否则和你没完。

那男子嚣张地道。

十八天前,你来我这里就诊,已是真脏脉现,肝至悬绝急!胃气失缓,无神而乱,一派无根之脉象。

此种死脉出,神仙难救,当在十八日死。

也是好心提醒你的家人做些准备。

将死之人,我也不和计较,明天我还会坐在这里,你要是能来的话,本人将任你处置,毫无怨言。

现在请你出去,不要惊扰了我的病人。

林凤义泰然处之,神色平和,淡淡地说道。

那男子自被林凤义这种镇静的气势所震,点了一下头,狠狠地道:好!那就过了今天再说。

老子现在就回家呆着,闭门不出,你也别指望我会意外地遇上车祸,令你侥幸逃脱。

走!明天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男子说完,一挥手,率人而去。

林老师!宋浩担心地叫了一声。

没事。

我林某断脉,就敢定人生死。

将死之人,也安慰不来的。

林凤义对宋浩关键时候竟能近身相护,颇生好感,此时朝他轻松并友好地笑了一下,毫无顾虑。

这时,忽听门外有一人惊呼道:那个人在下楼梯的时候摔倒了,被抬进急救室去了!宋浩闻之愕然,慢慢望向了林凤义。

林凤义脉法精绝,断人生死。

不多时便传来那男子在急救室死亡的消息,候诊病人闻之惊叹,敬畏尤生。

有胆小者竟悄然离去,不敢再断生死之诊。

林凤义此时摇头一叹道:医者救病不救命,此人适才面色黧黑,已近死候,将亡在倾刻,所以激他暂去,否则死在这里,说不清啊!宋浩闻之恍悟,刚才那男子果是面罩黑气,已显危急之象了。

适才暴怒质问,神态异常,当是回光返照之举。

林凤义这时对那些已呈现出惊惧的候诊病人们,宽慰地一笑道:我们继续罢。

生死有命,非我能决,不过预先看出罢了。

死脉呈现,不忍坐视,只好直言相告,免去做无谓的治疗,增加家庭经济负担。

我虽口冷,但也是据实相告,遇上这般情况,也无奈何!众病人听了,神色稍缓,各自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