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挺巧的,我暗自点头,看来这里真的和新安江有一定内在联系,说不定我的两个目的,都能在这片浩渺的水波中找到答案!车辆远离了那片建筑之后,我们吊在半空的心依然没有落到实处,毕竟这里是最高的机密所在地,警戒和防范程度肯定不是一般的严格,所以我们为了表现的更像一个摄影组织,故意放慢了行进速度,而且还真的下车拍了不少照片。
青海的地形给人的感觉非常震撼,放眼望去尽是渺无人烟,成群的禽鸟和野生动物不时出没,远处山峦雄伟庄严,山顶还有终年的积雪,活像一个个戴着帽子的巨人,默不作声的俯视着我们,透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讥笑,让我心里一直都不舒服。
短暂的观光之后,我们又碰到了新的问题。
杜克选择这个阴沉的天气开始行动,竟然是一个失败的决定,天空阴云密布,一场暴雨如约而来,顿时让我们狼狈不堪。
出发前,我就已经说过,我们首选的目的是青海湖的北岸,那里背靠高山,水域辽阔,路途还算好走,不用穿过高山峡谷,更关键的是我仔细分析了手上拿到的那本地图册,原本在上面写字的主人就是这样认为,不单在那片水域打了一个个大大的叉子,而且看笔迹还曾经把这一块区域整个临摹下来,再加上小叶得到的卫星地图,那块水域颜色极深,和其他地方相比,非常有可能暗藏乾坤。
暴雨来临前,我们绕开海晏和湟源附近的二二一基地后,已经走上了祁连山麓,这场暴雨一下,到处都是泥泞和水窝,指南针也莫名其妙的失去了作用,走走停停到了下午一两点钟,我们终于确定失去了原本的方向,只有依赖小叶使用的定位系统。
可惜小叶也是有苦说不出,一再的解释说GPS计划才开始,她使用的还是精度很低的子午仪系统,实地应用上根本无法给我们指出正确的方向!出师不利,我们顿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杜克的手下中,有一个二十多岁的藏族青年兼着向导的活儿,此时面对这种情况也无能为力,我们只好找了个地势较高的地方,暂时停下来避雨。
这个藏族青年名字很怪,叫做其加祟年,杜克忍住笑说这家伙小时候穷,父母专门起了个很贱的名字,希望可以健康的活下来,其加的藏语意思就是狗屎,和内地农村给小孩起个狗剩之类的名字差不多意思,所以大伙都随口称呼他其加这个绰号。
避雨的时候,其加给我们介绍说,藏民族是一个被大山环绕的民族,和高山大湖有着无法割舍的联系,千百年来,每一条江河、每一片湖泊都孕育出一个个美丽传说,并由此产生了永恒的山湖崇拜,诸如西藏阿里地区的冈底斯山和玛旁雍错、念青唐古拉和纳木错、碧塔海以及青海的青海湖等,几乎大大小小的山川湖泊都与神灵联系在一起,在他们眼中,山和湖都是神明的化身,但是这个藏族汉子其加告诉我们,除了神山与圣湖,青海一样隐藏着不少邪山凶湖,这些地方充满了诡异的邪灵污物,全靠无所不能的喇嘛使用大佛法镇压,一旦脱困都会带来腥风血雨。
其加还说这场暴雨,和以前的完全不同,雨量之大非常罕见,远处还能听到轰隆隆的山体滑坡声,恐怕是大自然警告我们不可轻举妄动,因为青海湖曾经有一个古藏名叫做雍措赤秀洁莫,意思是万户消失的女神王之地,传说女神王发怒的时候,就会尸山血海,暴雨倾盆,只有像他这样虔诚的藏人,才能感应到女神王的愤怒。
我们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纷纷讥笑其加要是个虔诚的藏民,那克格勃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所以暴雨一停,我们立刻派出人员搜索路径。
搜索的结果很让人庆幸天无绝人之路,一番误打误撞之下,我们竟然距离最终的目的地已经非常接近了,吉普车只要再开上一小时,就能抵达阿扎选好的宿营地,看看天色不早,于是赶紧收拾东西上路。
四五点钟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一个适合扎营的地方,不过这里不是阿扎事先确定的地点,原本那个宿营地在经过暴雨之后,已经神奇的消失了,无影无踪,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地势很平坦的巨大平地,三面都是疏松的土山,另外一面就对着青海湖的浩渺烟波,和雕出来的超大型神龛一样,如果不再下雨的话,拿来扎营非常合适,不过阿扎就拼命阻拦我们,说这里原本有一座土山,很可能被暴雨冲塌了,发生了塌方的事故,如果在这里扎营,一旦发生意外或者再来一场大雨,我们就会尽数埋在土里。
但是这个意见被两个刚愎的头领毫不犹豫否决了,因为天很快就要黑了,再去哪里能找到这样合适的地点,何况这天色也不像还有暴雨的样子。
只是在我们走到最里头靠近崖壁的地方,却发现一个十分奇怪的建筑,那是一座斑驳的佛塔,孤零零依山而立,上头的塔尖没有了,只剩下三人合抱的塔体还在,半截都插在山里边,大概有五六米那么高,个别地方残留有深蓝色的大片涂料,佛塔前面挡着几面破旧的石墙,同样有着深蓝色的斑点涂料。
最为奇怪的是到处都画着一个卍符号,也就是把汉字的‘十’字各端,沿着逆时针方向伸出一截,这个符号我还真没见过,纳粹的符号和它刚好旋转的方向相反,不是一码事儿,还有就是佛塔的基座上雕刻有一行不像藏文的字母,也不知道是啥意思。
这个两人高的半截佛塔还有个比较出奇的地方,就是在塔体的外围,竟然稀疏有致的缠绕了好几圈粗大的铁链子,就像是把这个圆形佛塔给锁住一样,杜克和小叶都算是在青海内蒙跑遍的人,也一起摇头说从未见过这样稀奇的建筑。
地方好是好,扎帐篷却没个合适的地方,因为地面虽然平坦却有一定弧度,帐篷很难扎的平稳,无奈之下,回头看看那个阿扎,居然还在佛塔跟前站着,嘴里念念有词的嘟囔着什么,杜克我们便三个悄悄走过去,听到这厮嘴里一直翻来覆去的念叨:哦嘛直莫耶萨来德……。
我悄悄的问小叶:阿扎念叨个啥,佛祖的六字真言不是‘唵嘛呢叭咪哞’吗?他怎么念出这么多个音?我一点都听不懂。
小叶神色严肃的说道:他念的经不是佛教的六字真言,看来是咱们碰到麻烦,碰上了一个苯教的巫塔!刚才看到那个符号还有蓝色涂料都是苯教的特色,包括这八字真言也是苯教独有的。
苯教?我在西宁时听说过,苯教是西藏最古老的本地原始巫教,比佛教的历史还要早,还要来的诡异,只是佛教传入后才逐渐消亡,历史记载中两教曾经在青海西藏发生过惨烈血腥的争斗,失败的苯教逐渐销声匿迹,只在偏远地方会有少数村落信奉,而且这个苯教因教徒头裹黑巾,一向俗称黑教,是个神秘罕见的教派,这里怎么会有个苯教的塔庙?我心里对于和巫术有关的东西有种天生恐惧感,一听小叶说什么苯教的巫塔,顿时心里发虚,立刻说道:那咱们还不赶紧离开这里,出了事不是闹着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