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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空屋 第二集 西海白骨 第四章

2025-03-30 06:18:48

我愣了一下,这句话有点耳熟啊!仔细一想,我想起来这是二战时期纳粹德国党卫军的信条,立刻知道钟教授为什么会这么小心了,弄半天这个酒壶还真是舶来品?我怀疑的问他:哪来的这东西?就凭这个,文革时就把你搞定了?钟教授打开酒壶又喝了一口,脸顿时泛了,原来他爱喝酒却酒量不大,吐着酒气给我说道:是啊,不过我是才拿到手的,看着喜欢人,就重新翻新了一下,用着还真不错呢?我更关心的是这东西是哪里来的,赶紧接着问他:你还没说这东西哪来的呢?钟教授每次跟我说话前都要拧开酒壶滋上一口,我瞅那架势已经差不多完了,于是要过来又给他满上,一壶也就不到二两,老教授的酒量还真不行。

钟教授心满意足的把酒壶盖子拧紧,给我讲了一个事儿,我一听就头大了,想不到这个东西还真和我有关系。

这个酒壶原本不是老头的,而是那个女学生林枫的爸爸所有,当时显得很旧,也没当成啥宝贝,随便就在裤兜里揣着,送林枫来上学时恰巧被老头看见,略施小计就从林枫的爸爸那里弄了过来。

我很有风度的对钟教授的行为表示了一定鄙视,老头还振振有词:不是我抢救下来,这玩意早被当废铁卖了!小林你不知道当时那个旧的,还坑坑洼洼,幸亏我识货啊。

我嘲笑他:有啥宝贝的,不就是是一个破酒壶吗?还能值多少钱?又不是文物!钟教授有点着急了,赶紧小声给我说道:当然不止这些!我都告诉你吧,这个酒壶本身不值钱,可是有历史价值的是这个酒壶的主人,很有名的!我心想这下完了,老头肯定被骗,纳粹在二战时间没来过咱中国,只听说战前有去西藏活动的队伍,如果我没记错,林枫的老家是在内蒙,那里可是苏联的势力范围,怎么也不可能放纳粹的部队过来,所以这个酒壶是个赝品,八成是后人仿制来骗钱的!钟教授看我不相信,又压低了声音跟我说:这个酒壶不是假的,我查过资料,可以断定这个酒壶至少被一个人使用过,这个人可是很有名,是纳粹党的副元首、第三帝国制定接班人、《我的奋斗》就是这家伙笔录的!你当过兵,应该知道是谁吧?我对这个明显不如这有文化的人懂得多,脑海里几个纳粹有名的人物,只记得希特勒、戈林、希姆莱等等,对此疑问,我只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钟教授见我猜不出来,也有点沮丧:这个人是赫斯,全名叫做鲁道夫?沃尔特?理查德?赫斯,你要是不熟悉此人的话,可能和这个人的离奇经历有关,这家伙在1933年就是纳粹党副元首,1939年被任命为继戈林之后的元首继承人。

但是他在1941年却干了件莫名其妙的事儿,竟然一个人驾驶小飞机从柏林飞去伦敦,结果从此再没回过德国,到现在九十多岁还在监狱里蹲着,我手里这个酒壶就是此人曾经使用过的。

你说有没有历史价值?我确实挺吃惊的,照老头的话来说,酒壶还真有那么点名人价值,虽然是臭名昭著的纳粹,不过现在一切都改革开放了,压根没人去上纲上线的追究这些破事儿,除此之外,我还奇怪这么一个有学问的老教授,怎么好像钻钱眼里了?钟教授忍不住酒瘾,喝了几口又说道:不是我贪钱,而是这里大有文章!你想呢,在酒壶上刻自己全名的习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偏偏这个酒壶上就有,但是这玩意出现在哪里都有可能,最不可能就是出现在咱们的蒙古草原上,我一直想自己有没有机会彻底搞清楚这件事,至少可以写一篇有份量的论文出来!我还是不怎么相信,于是把自己的疑问告诉老头之后说:你就不怕上当受骗,这个只是一件假货?钟教授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我开始也不相信,查遍资料也没有找到纳粹在咱们蒙古活动的记载,还为此我还专门写信去问林枫的爸爸,酒壶到底哪来的,你猜怎么说?林枫的爸爸回信倒是很简单,只说这个酒壶是在一个河边捡到的,跟酒壶一起发现的是个背包,烂的不能用,早都扔掉了,另外还有把短柄铲子凑合着可以用,现在还屋里扔着。

钟教授又不厌其烦的让林枫回家时候,专门把铲子给他拿了来学校,这么对照着一看,估摸着事情不会有错,确实是二战德军的装备,这才像个宝贝一样好好把酒壶收藏起来。

我俩的话说到这里,林枫他们四个人玩牌终于玩累了,收拾收拾想休息,我和钟教授只好暂时不再讨论这个问题,我也慷慨的把剩下的酒都给了老头,不过我看钟教授还有话跟我说,想着时间还有的是,也就没接话茬,转头跟林枫打起招呼:林同学,听说你老家是内蒙的?是哪的?我还没去过那么漂亮的地方呢,这会没事儿给大伙随便介绍介绍吧?林枫见说到她的家乡,来了精神:是啊,我觉得我家是最美的地方!在锡林郭勒的多伦县,以前还叫做二北京呢,跟首都的直线距离不到两百公里。

一个男的搭腔了,我瞅了瞅这个男同学,记得叫做黄国栋:什么啊,哪有那么近,坐车要大半天呢!林枫瞪他一眼说道:我说的是直线距离!坐车过丰宁前后都有盘山道,翻山下来三百多公里,当然要那么久了。

钟教授在旁边也插话道:不远是不远,我早都想去了,可惜就是怕冷,唉,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

林枫说道:那倒也是,的确有点冷,一年到头平均气温才一度六,夏天高点,七月也只平均到十八度,说起来冬天又冷又长,春天风沙也多,不过习惯也就好了,更何况草原上的风光早让你忘记冷了,冬天皑皑白雪,夏天漫山野花,每年都绿的很早,还有独一无二的地下森林、榆木川榆疏林,加上滦河的那么多河流湖泊,算是塞上水乡了,没事你们都应该去看看,想在一个地方得到最多的感受,我觉得就属我家那里了。

我留心把这些都记了下来,说不定还真会跑一趟呢!因为那个酒壶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跟张丽恒出现在一个画面里,而且我看到的酒壶是现在这个翻新过的样子,如果那面见鬼的镜子真有本事,可以照出人临死时的情景,那八成就是在我碰到这个酒壶之后,而且我还记得张兴举说过,失事飞机携带的陨石是从内蒙的一个陨石坑里发现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正是林枫同学刚说起的锡林郭勒多伦县!大伙说了一会话都开始疲倦起来,我和钟教授只好让出了靠窗的座位,一边一个坐到过道旁的座位,让几个年轻的学生,可以趴在小桌上眯一会儿。

第二天中午,我们到了西安,距离昆明还很远,但是买了通票就必须下车改签换乘其他火车,等办完手续坐在候车室里,坏消息来了,换乘的班次居然因为入川的道路积雪,要晚点到第二天,这下几个人没招了,钟教授还想在候车室一直枯等,不过我害怕过年查的严,像我这样潜逃的家伙万一出事可划不来,于是在我的鼓动下,找了个便宜的小旅馆住了下来。

小旅馆价格便宜,离火车站还有段距离,是一栋两层小楼,由住宅改建而成,要说现在算是春运的旺季,可是住人却不多,我们瞅瞅外面阴沉沉的天,似乎还要下雪,只好一直干坐在房间里玩牌,吃了晚饭早早钻被窝睡觉,四个男的住一间,俩女同学住一间。

早上五点多,我有些内急,忍了半天还是决定起床去解决问题,回来后刚想进自己的房间,却瞅见隔壁女孩儿们的房间竟然开着一条缝,顿时有点奇怪的想这怎么回事儿?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出门在外,俩女孩儿怎么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我摇摇头走过去,想把她们的门给顺手带上,刚巧隔门缝吹来一股凉风,冻的我直打哆嗦,我心想难道女孩儿们房间的暖气坏了?手还没摸到门把手,那门却轻轻的开了,把我吓了一跳,赶紧缩回手,后退两步。

不到六点,天应该还是很黑的,只是夜里下过雪,映的到处有点发白,就在这蒙蒙的光线中,从那门里出来一人,登时把我吓的差点叫出来。

门开的很慢,很像是被风吹开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一个全身白衣的女子,长头发盖住脸一直垂到胸口,赤着双脚离地还有一尺左右,跟个女鬼一样无声无息的,慢慢飘了出来,离我越来越近!我的胆子一向很大,可是面对面的看到一个女鬼,这可不是我能承受的限度,那女鬼也不说话,手也没有举起来,只是冷冷的离我越来越近!我双腿发软的举不起来,看着女鬼的头发都快挨住我脸了,这才头皮一炸,连惨叫都顾不上,扭头就跑。

这一下差点没把我的心给跳出来,一阵燥热的浑身是汗,翻身坐起才发现南柯一梦,我还是睡在自己的床上,他们三个依然睡得很熟。

我一阵光火,都是前些日子跑去看那该死的电影在捣鬼,这个叫画皮的电影,也拍的太他妈吓人了,做个梦都能联想起那个吃人心的画皮女鬼,真让人受不了!看来真的是在走霉运,我没好气的下床穿鞋去厕所,路过女孩儿的门口时,专门看了一眼,那个见鬼的木头门还是关的严严实实,一丝缝都没有,我不由叹了口气,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办完事回来,我虽然知道刚才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但是内心里还是下意识的又往那门口瞅了一眼,还好,我长出一口气,那门还关着呢。

抬头看看过道,突然看见微微发亮的光线中,过道尽头处站着一人,离我大概十米左右,一动也不动,只是冷冷的看着我。

蒙蒙亮的微光下,此人一动不动,让我一时摸不清来意,只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次遇到的不是鬼,我也没有在做梦,那这个时辰,此人站在这儿干嘛?脸瞅不清长啥样子,身上穿的衣服却能看明白,一身绿军装,外头穿的是军大衣,莫非是楼下守夜看门的,上来检查安全工作?我举手想打个招呼,手伸了一半,那人扭头就走,这一动让我看到点脸上的轮廓,顿时又被刺激的再也没有一点睡意,因为这个人长的非常象邓建国——叫我去水库帮忙的老教官!这怎么可能呢?我连回屋穿上棉衣都来不及,立刻追了过去。

这个两层小楼是那种常见的单面楼,我们住在把头的一边,旁边是一个厕所,厕所对面就是下楼的楼梯,那个人站的位置在另一头,同样也是一个厕所对这下楼的楼梯,而中间这个十几米的过道一边全是房间的木头门,另一边是空的,半截墙上面一长排玻璃窗户,因为天冷,全都紧紧关着,有些破烂的窗户还用铁丝拧着,我这快步一跑,没几秒钟就窜到了那个人的站的位置。

别的没路可走,这个人必定下楼去了。

我迟疑了一下,犹豫要不要下楼去追,此刻正是黎明前最黑的一会儿,下面的一楼愈发显得阴森可怖,朦胧中似乎还有些烟雾一样的东西,飘来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