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觉得皇不对劲吗?艾伦说道,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仿佛在猜忌着什么,笑容带着几分邪魅。
站在艾伦身边的那两名血族微微红了红脸,这样的艾伦邪美非常。
艾伦双手环胸转身进了大厅。
阳光无法从厚重的窗帘射进来,高耸的大厅中悬挂着金灿灿巨大的皇冠,上有九十六根蜡烛,四周又悬挂着略微小的七十四根蜡烛的皇冠。
因此即使阳光无法照射进来,大厅还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巴洛克式风格的建筑里,装饰摆设也都是巴洛克式华美奢侈。
零穿过大厅,走过高耸的拱门,墙上吸血鬼头像样式的灯盏依次亮了起来。
橙黄色的烛光晕出了奢靡的血族宫廷。
……零……追着零进来的爱杀惶恐不安地跟着他,深怕不留神零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华美的黑色衣物衬托的高大的血皇气质高雅,具有不容忽视的威仪,然而现在的血皇满心满眼全都是前面疾步走着的少年。
脸上的惶恐不安让他高大的身躯竟显得楚楚可怜。
……零……爱杀艰难地念着零这个单词,发音不准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别扭,但无论如何焦急的情绪还是传递给了前面疾步走着的少年。
不要跟过来!零边疾步走着边心烦地回头吼他,看着他焦急的样子,零的火气越来越大。
恼怒的火焰几乎让他升华!够了,受够了。
这算什么,一边到处找情人玩乐,一边像个傻子一样追着他摆弄自己的委屈!这算什么,活该自己像个男宠一样和别人分享他,在角落里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垂怜宠幸?零……!!血皇惊呼一声,并快步地冲了过来!零感觉到一股冷风从后颈飘过,敏锐的身体在意识做出反应之前向后一跃,躲过了明晃晃的刀。
同时朝零撒过来一瓶子水。
刀的寒光打在零的脸上,零眯起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危险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了出来。
零伸手挡住水珠,又横空一脚踢了出去,让袭击他的人迫不得已地向后一跃来躲闪。
由此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一些,趁着这个缝隙,零感觉眼前一条黑影闪过,一个结实的后背出现在他的眼前。
血皇挡在零的面前让他护在身后,他的一双漆黑的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红色,张扬在空中的的发丝也变成了刺目的红。
同一秒钟的时间,零肉眼反应过来就只见爱杀掐着那名刺客的脖子将刺客的身体提到了空中。
再接着就像当初爱杀对待轻薄零的迪恩长老一样,一出手就拧断了刺客的左手臂。
啊……凄厉的叫声和着骨头碎裂的声响传了出来,在奢华而诡异的血族宫廷里回荡着,惊起了黑暗里无数只蝙蝠。
艾伦和那两名贵族疾步赶了过来。
看到的是血皇将一具血肉模糊的身体丢了出去。
你怎么样?艾伦抓着零的手腕焦急地问道。
零看他一眼,疑惑于他的过分激动,随即他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零……血皇转过身来焦虑抓住零的手臂,呜……血皇痛叫一声,像是触电一样急忙收回了手。
而他的手上被零身上的水渍腐蚀到,一片血肉模糊。
……?艾伦惊了一下,是圣水!转头去看那名被血皇折断了手的刺客。
那名刺客的手臂并没有复原,他是个人类。
这个时候又蹿出来几个人,其中一个少年,竟然就是打昏了零抢走他的狗牌并将他卖掉的那名奴隶。
太阳已经出来,皇宫内的守卫大多是能力比较低的守卫,他们无法忍受阳光的照射早已经回到棺木里。
而另一批守卫还在替换中,就趁着这个空隙,卫道士闯进了皇宫,并如入无人之境般出现在了血皇的面前。
早就听到汇报城内出现了一批教会的狗腿,本来还没当回事,不过似乎太小瞧你们了竟敢闯入皇宫。
艾伦冷笑着走了出去,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俨然一位身份高贵的少爷。
动手!一声令下,几名卫道士同时冲了上来,他们的武器是银剑和银十字架。
艾伦的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飞起一脚踹飞了一名卫道士,皮质的靴子底也十分的硬,鞋底挡下他们的银剑,艾伦的身手敏捷地撂倒了面前的对手。
和一个Childe打,吃亏的明显是他们卫道士。
他们的圣力、圣水、银没有一样是可以发挥作用的!而这些卫道士的格斗水准明显在艾伦之下,根本就成不了气候。
血族的那两名贵族也过去帮艾伦的忙。
这边,零已经将沾满了圣水的外衣脱了下来。
狗狗把他受伤的手摊在零的面前一脸讨宠的嘴脸,呜呜咽咽地装可怜。
零地瞪了爱杀一眼,不解恨,又伸手狠狠地捏在血皇的伤口上。
嗷呜……爱杀痛叫一声,随即在零的怒瞪下蔫蔫地收了声。
滚!零低吼一声,转个身走入拱门又往回走。
狗狗连奔带跑地追了上去。
这空隙艾伦偷空看了一眼血皇的背影,心下发冷,如果不是他实在熟悉血皇,他甚至要怀疑认错了人!艾伦绝不相信一向高傲霸道的血皇在正常情况下会做出那样讨好的表情!何况他前后待零的态度也太可疑了!……零……怎、么、了?血皇追不上零,身影一晃绕到零的前面一把将零搂在怀里。
因为对零不是一次做那事,狗狗虽然还是怕零,却也敢不顾零的意愿将他搂在怀里。
放开我!放……血皇的力气明显比零大,零挣脱不开恼怒地抬起脚狠狠地踩在血皇的脚上,狗狗吃痛呜咽了一声,却仍旧没放开手。
他焦急不安地看着零,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零如此生气。
零看着狗狗一脸无辜的样子,心下的火气上涌,却又找不到发泄的出口,气得憋红了一张脸。
一双漆黑的眼睛里也仿佛能蹦出火花。
突然,零的身体一斜,眼前的画面来了个大颠倒。
狗狗竟然把他打横了扛在肩上!你做什么?放我下来!零挣扎,却突然想起这样手脚并用的挣扎简直就是女人的专利,他立即又不挣扎了。
不挣扎的结果就是他被爱杀扛在肩头带走了。
爱杀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要去哪里,记忆里隐隐的记得路线,他带着零穿过走道,进入后殿,然后抬脚将大门踹开。
映入眼帘的是血红色的房间布置:白色的茶几镶着金边,同样镶着金边的沙发有着红色软垫,地上铺着厚厚的红色地毯,还有那张大的可以十个人并排躺着的大床,也是铺着红色的床单,床帐也是红色的。
这里简直是金色和红色的世界,富丽堂皇却又显得十分暧昧。
最里头有一个天然温泉的浴池,氤氲的水汽缭绕在房间里,情色的气氛弥漫开来。
零被爱杀丢在大床上,接着爱杀扑过来压在零的身上。
也许是气氛的缘故,狗狗色迷迷地看着零,眼中装得满满的全是欲望。
零眯起眼睛危险地看着他:马上放开我!狗狗有些怕的缩缩脖子,眼中的欲望却是越来越浓。
生……气?狗狗询问道,并伸出手摸了摸零的脸。
零甩掉他的手,撇开头不语。
喜欢……狗狗口齿不清地说着话,眼睛色迷迷地盯着零的侧脸。
他很有冲动凑过去吻零的侧脸,却又怕他生气,迟迟不敢动。
你就只想着要我的身体?零冷哼一声讽刺道。
狗狗不解地睁大了眼睛,只要是零他确实都喜欢他。
而且零的身体这么的美,更是没有理由不想要啊,不喜欢啊?不过,狗狗再笨也知道零说这句话的时候很生气,他道:喜欢……零!零愣了一下,心脏也莫名其妙地狂跳了那么一下。
随即他又板下脸来。
对着艾伦,你是不是也这么说?零冷冷地说道。
虽然他明知道狗狗是不懂的,就算知道爱杀和血皇是两个状态下的两个人,但他还是忍不住这么说。
心脏揪揪的有些疼,自己的性子,零自己知道。
只要爱杀真的喜欢上别人,他会毫不留情地离开他!就像爱杀死了他不会为他殉情,而会不顾自己的死活为他报仇般决绝!零的爱情容不得背叛,也不会有妥协!!艾伦……谁?爱杀烦恼地皱起眉头。
好重,下去!零道。
爱杀听话地挪了挪身体,不过却还是将零搂着,像是怕他逃了一样。
不认识……爱杀想了一通,对这个人名一无所获就坦率地摇了摇头。
情绪平静下来的零,在图书馆里查找了一夜的疲惫又浮出了水面。
零疲惫地打了哈欠,皱着眉头。
爱杀觉察到了零的倦意,便压下自己的欲望静静地搂着零。
零挣扎了一下,发现根本就挣脱不了,加之全身酸疼,零只得放弃挣扎,压不下困意睡着了。
一觉睡到黄昏,再醒来,零就看到艾伦坐在他的床头,零看了艾伦一眼,然后别开眼睛搜寻另一个身影。
找什么?艾伦的身体倚着床柱子,双手抱胸一脸玩味地看着零。
零翻身坐起来,一头乌亮的头发倾泻下来垂了满身,不知不觉他的头发已经长到腰了。
零皱了皱眉头,思索着要不要一剪刀裁了它。
零低头,这才发现衣服的前襟是敞着的,露了一大片白花花的肉,上面还有吻痕,想来是睡着了被偷袭了。
白天的皇是疯了后的皇吧?艾伦的声音突然响起。
零为它的内容愣了一下。
不需要回答,零的举措已经回答了艾伦的问题。
父亲回来的时候受了很重的伤,有道致命的伤口是皇造成的。
而皇回来的时候很正常,只是忘记了黯帝的存在。
艾伦道,在这之前,是你和他在一起的?零一面扣着衣服的扣子,一面转过头问他:你要问什么?你白天那么激动是因为皇的血契?艾伦道。
零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艾伦见零全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忍不住笑了笑,别紧张,我只是问一问而已。
前不久密党突然传来和谈的意思,很奇怪,密党和我们向来不和,卡特西斯亲王又在研究复血魔阵,他们没理由这个时候来和谈。
零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冷漠地看着艾伦。
艾伦继续笑着说:其实我听说,黯帝已经复活了。
零的身体僵住,他的反应也理所当然地落入了艾伦的眼中,他眼里闪过一丝怅然,在零发现前又被掩盖住了,他继续说:真是个不得了的消息呢,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我就更加怀疑密党的和谈意图了。
黯帝是亲手被他们的族人杀死的,他们害怕黯帝回来威胁到他们。
而我们的皇又忘记了黯帝,这是个和谈的好时机呢。
也许他们还仗着他们「人多势众」呢。
你要说什么?零冷冷的。
你是谁?艾伦看着他,诚恳的发问。
黯帝已经死了。
零冷漠地说道,没有正面回答也证实了艾伦的猜测。
艾伦用他平静的笑容咽下了他的惊讶,他说:皇和黯帝是撒巴特的神话传奇,我从记事就听说了。
尤其是黯帝发誓即便是下到地狱也要回来。
讽刺的是黯帝回来了,而皇却忘记了他……艾伦苦笑了一下,仿佛是惋惜。
零冷漠的面具出现了一条裂缝……就在这个时候,啪的一声门被打开了!血皇站在门口,一脸的严肃。
你们说……血皇眯着眼睛,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黯帝什么?作者有话要说:哎呀,亲们抱歉啊,考试结束后偶就跟同学出去玩了。
今天就早点更了哦。
^O^ˇ第一百章ˇ夜幕降临,血皇在一片黑暗中幽幽转醒,这一觉睡得很好,所以精神很不错,小腹上的银刃之伤虽然还没有康复,但也已经不碍事。
黑暗里他感觉到怀中窝着一个人儿,他下意识的以为是艾伦,眼中浮起了一层不耐,更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随即他又压下心中的不快,勉强接受这个他所「喜欢」的宠物和他分享他的大床。
血皇不耐地支起身子,手按在床榻上,触碰到一缕细软的头发。
血皇怔了一下,捻起一缕滑顺的黑发,这才感觉到身边的人的气息并不属于艾伦。
当下他的心底燃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睡醒的那瞬间,他明明感觉到一股熟悉并能让他安心的气息,可为什么这份气息会来源于他?血皇这才侧过头正眼看着躺在他身侧的人。
酣睡中的少年,面色恬静,少了往常的尖锐和冷漠,竟然看起来很可爱。
漂亮的脸上,睫毛很长,小小的嘴微噘着让人有冲上去吻住的冲动。
漂亮的小东西!血皇笑了一下,竟是将睡醒时身侧有人的不爽情绪都忘记掉了。
零似乎是感觉到冷了,往被子里缩了缩,没了血皇的怀抱,他把自己缩成团,像只不安的小猫咪。
有人说过有这样睡姿的人,通常都是因为不安才会如此。
血皇看着零,心口竟然有丝丝柔软。
留他在身边也不错。
血皇暗笑了一下,没有像往常一样招人进来伺候,自己换了衣服出了房门。
他决定去图书馆查阅一些有关「黯帝」的资料。
听小东西的语气,黯帝和他还有些关系。
血皇冷笑,不过是三百年的空白,对于永生的他,短短三百年不过是沧海一粟,如若不是他提起,他根本就没有知道的兴趣。
不过,他突然又有兴趣了。
偌大空旷的图书馆,没有因血皇的驾临而染上热闹。
依旧是清冷冰冷。
空空荡荡的图书馆内,只有血皇一个人的脚步声。
图书馆怕火,墙壁都是发着蓝色的荧光的,蓝色的荧光清清冷冷的,让这个图书馆更少了人气。
血皇转而上了二楼,二楼尽头的房间挂着禁区的牌子。
血皇进入后关上门,圆形的房间设计,一圈的书架将人包围其中,仿佛埋入了书海。
中间又整齐地罗列着一个个大书架。
书架于墙面齐高足有二十米!禁区设置是摆放的越高的书籍越是隐秘,一层层都设置着不同的结界,最底下的是一层结界,而最顶的六层结界,只有亲王以上的血族才能开启。
血皇走过一个个书架,走到最里头的那个书架时,发现地上散了一地的书籍。
往书架的目录上一看,这个书架上放的是血族医学咒术方面的书籍。
因为血族轻易不会受伤,就算受伤也很快就会愈合,所以这一类的书籍本就不多。
而这个书架上一大片的医学书籍似乎都被人翻越过了。
血皇随手在地上拎起一本烫金字体的书籍,书名赫然写着血契。
血皇翻到被撕掉的那一页,上面写着的是背叛誓言的副作用。
畏光?!血皇感觉到心脏颤了一下。
看到血契这两个字,他心底竟然泛起一股奇怪的甜蜜感,接着又是苦涩,看到畏光着两个字,竟然感觉到心脏揪了一下。
血皇皱起眉头,为自己莫名的情绪波动而感觉到不爽!他随手将书籍塞到书架上,随即身体腾空去翻阅最顶层的书籍。
最顶层的书籍并没有被翻乱的迹象,但是这些藏书的排列明显已经不是他记忆里的顺序了!血皇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顺手摸出一本原来不会放在最高层的书。
书名是《卡玛瑞拉之神》,翻开第一页就是一张黯帝的照片,黑色的长发、黑色的眼眸,高贵的气质竟然不像个血族,而像个高高在上的天界神官。
但是掩藏在睿智瞳孔里的是一丝邪魅,那是仿佛来自地狱的邪恶,似乎能将看向它的人深深吸入地狱深渊!血皇猛的揪住心口的衣服!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照片里的人不放!心脏剧烈拗动着,就像被人用力狠狠地掐着!并撕扯着!是他!是他!是他!血皇在心底里叫嚣着!不管梦境如何模糊!他可以确定梦境里的人就是黯帝!这本书是介绍黯帝如何力挽狂澜结束了圣战后混乱的局势,如何一手建立起卡玛瑞拉的繁华!千年圣战的起始非常残酷!始祖该隐因为繁衍了后代而获罪于天界的主神,始祖因此而离开了敬爱着他的子嗣们。
十三耆宿分成了十三支,互不相让,三代为了争夺权利,肆意繁衍后代,一时间血族的数量空前强大。
各个血族之间的征战也越来越激烈,神担心人类最终会被血族所灭亡,于是就赐给教皇和教会的神职人员圣力。
人类和血族的战争同时爆发。
直到数量繁衍过剩的低等血族受到教会的欺骗,起了贪婪之心,反叛了上位者。
三代的血族相继死亡,四代也成了传说。
黯帝是四代伊撒希尔徇私留下的子嗣,而血族历史仅剩的一名纯血五代血皇,因为纯血而有着强大的肉身,因此他受到的「三代力量火拼的波及」相对较轻,所以在数百年之后苏醒了过来。
而那时候黯帝已经建立起了他的党系密党!再后来失势的魔党在血皇的管制下也夺得了一席之地。
书籍中毫不加掩饰地赞扬了黯帝和他的政治手腕。
卡玛瑞拉之神就是对黯帝最高的赞誉,因为是他一手创建了卡玛瑞拉的繁荣!结束了圣战之后混乱的局势!书籍的最后还用戏剧性的口吻描述了黯帝和血皇的血契之恋,只差没有在最后写上「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血皇看到最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已经难以辨认是什么情绪。
再翻开一本连书名都被屏蔽掉的书籍。
这本书籍的目录竟然赫然写着「黯帝之死」、「血皇疯狂屠城」、「卡玛瑞拉灭亡预言」、「来自地狱的杀戮」等这样的标题!血皇惊诧地看着书中对他的称谓「魔王」、「死神」、「疯子」、「恶魔」、「杀戮者」……他曾经因为黯帝而疯狂???屠杀了卡玛瑞拉近四分之一的血族???最后被七位亲王封印在禁地森林!!——黯帝死的地方。
原来他以前竟然爱黯帝深至此!血契!!血皇猛然想起最先捡到的那本关于血契的书,他和黯帝的爱竟已达到了盟誓的程度!既然如此他为何会忘记黯帝?血皇思索的瞬间,心口猛地受到针刺剧烈的疼痛起来!啊……啊啊……啊啊啊……血皇捂着心脏吼叫起来,身体突然失去浮力往地面砸去!我不是开玩笑,你的心脏里有一枚银针!零的话突然回荡在血皇的脑海里!莫非心脏里真的扎着一枚银针?为什么?零又如何知道的?还有他的眼神,为什么会那么的奇怪?!血皇的身体在地上挣扎着!恐怖的吼叫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图书馆内,无比的可怕而凄惨!血皇因痛苦而撕扯着心口的血肉,身上满是被他自己的指甲抓伤的痕迹!心脏跳动一下他就受着钻心之苦!血族的血液在体内流淌原本是那么的舒畅,而如今竟是他痛苦的根源!这份痛苦吞噬着他的理智,他甚至恨不得抽干体内每一滴血液!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钟头。
血皇的意识又渐渐聚拢。
一波痛苦过去之后,那份痛苦远的仿佛不存在一般。
血皇从地上坐起来,然后整理起自己的衣物。
他的眼中发着寒光!周身更是散布了满满的杀气!整理好身上的衣物后,血皇带着一脸戾气回去找零!他非得问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让他忍受如此痛苦的人!他绝饶恕不了他!!然而……走至门口,血皇的身体猛地顿住。
他隐约听到房内传出说话声,凝神一听……你们说……血皇眯着眼睛,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黯帝什么?如果他没有听错也没有理解错的话……血皇冷冷地审视着零,而零一脸平静甚至带着几分冷漠地回视着他,竟然没有要回答他的问话的样子。
艾伦!血皇转而向艾伦发问。
艾伦从错愕中惊醒过来,对他露出一个自然的笑容。
皇。
艾伦微笑着和他打招呼。
血皇现在顾不得这些,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着他!仿佛要将他撕碎后从他脑中掏答案。
在这样的气势下,艾伦的手心已经起了薄汗,表现上却平静的说道:黯帝?哦,我得到消息说黯帝复活了,所以……复活了?他真的?复活了?血皇压抑不住内心陌生的喜悦。
艾伦心惊地看着血皇,他已经一改以往听到黯帝二字的冷漠,竟表现出了兴趣,甚至是……喜悦?呃……皇您……他在哪里?血皇发问道。
他?黯帝?他在哪里!!血皇再次问道,焦急的神色尽显。
零这时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血皇猛然想起他刚苏醒时的情景,那时候有人提过这个称呼黯帝。
当时他们说什么来着?血皇转而看着零,一双血红色的眼睛里情愫复杂,他张张口,却不知道如何发问。
记忆中,有人以黯帝的性命相威胁,而他竟一口回绝。
零当时错愕、痛苦的表情浮现在血皇的面前。
他终于明白零当时的痛苦和仇恨来源于何处了!那晚上的情景突然清晰起来。
当自己露出厌恶的表情时,零眼中满是仇恨,而面上却矫揉造作地笑着说:那我是不是能勾引到您呢?当他骂他贱人的时候,他犀利的眼神仿佛要将他刺穿!血皇联系起今天看过的书籍,关于黯帝和白皇的关系描述,当时!他竟然硬生生把自己的爱人推到了白皇的怀里!是他亲手推开他!把他推到了别人的怀抱。
呵……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他虽然不曾想起过往,但是对黯帝的那份感情,他现在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是的!爱他爱他爱他很爱他!!为他发疯发狂全部都在情理之中!刻骨铭心的爱,刻苦铭心的痛!还在他的心里!可是……他却忘记了他所爱的人!亲手伤害了所爱的人的转世!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零……血皇张张口,却不知道如何说话,他的眼中满是痛苦之色。
零收至眼里,表情却更加冰寒。
零冷冷的:尊贵的血皇陛下,真遗憾,我并不知道您的‘他’在哪里!零!……血皇皱起眉头,他在零的眼中看到了冷漠,甚至还又憎恶!亲手伤害了他,不怪他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血皇叹了一口气,挥挥手让艾伦出去。
艾伦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怪异的情愫。
那是不舍、不甘和无奈……艾伦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应了一声,从房里退了出去。
出门后还体贴地为他们关上门。
零,我……不要过来!零冷冷地看着他。
决绝的神情深深地刺痛了血皇。
别跟我置气,我……哈?您真是说笑了,我有什么胆量敢跟皇您置气?零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别以为我会原谅你!背叛了感情之后,说句对不起就能没事?零!血皇深深叹了一口气,朝床边走了一步,却被零冷冷喝止。
血皇直接疾步行至前,欺身挨近零,想把他搂住,手却生生在零厌恶的视线中停了下来。
血皇恼了,冷声道:回答我的问题,你究竟是不是?零仰起头一脸愤怒地瞪着他!是不是?你说我是不是?我已经回答你了,尊贵的皇,我不是!!零的脸色非常的冷。
几乎怒到了极端。
再说一次!血皇一把扯住零的手腕,并施了力气,是,还是不是!零嗤笑一声:你听说过死去的血族有复活的吗?黯帝已经死了,不会复活。
你!撒!谎!血皇微眯起他那双血红色的眼睛!零脸色突然变得平和,笑道:我没有。
真是遗憾呢,你所爱的人不会回来了!你再疯一次,他也不会回来!何况你根本就已经忘记了他!而且你已经重新有了爱人,那尊贵的您为什么还要想着一个死人呢?您可以继续您的风流快活。
如果您想要我,我也可以给您很销魂的滋味!零的脸上露出了魔鬼一般的邪恶的笑容。
真肮脏!血皇一团火起,一巴掌扇在零的脸上!零再次仰起头笑,嘴角带着血丝,笑得惨艳。
那就告诉我封印解除到我清醒,在期间发生了什么?血皇冷冷地说道。
……,没有什么。
我养了一条狗而已,呵。
零露出灿烂的带着几分讥讽的笑容。
说实话!!血皇咆哮道,他脑子里一团乱,突然涌到脑子里的大量信息已经把他搅合的全乱了。
听说黯帝是他的爱人!听说黯帝死了!听说黯帝又活了!听说黯帝就是零!他又说这些都是假的,错的,不可能的!那究竟什么是真的?死了的血族什么都不会留下,黯帝如何能复活?真的靠复血魔阵?不可能!如果能成功,为什么当年他要发疯而不是想办法让他复活?又或者……血皇突然有个念头,他试过了!他尝试用了复血魔阵,但是失败了!受了伤,所以……万念俱灰的他……他失去了理智。
那么黯帝没有复活?零并不是什么黯帝?都是谎言!!你最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血皇的语气冰冷。
焦躁的情绪让他很想杀人!他遗漏了什么?血皇感觉再理不清楚头绪的话,他就要再次发疯了!但是他看到零冷漠的,幸灾乐祸的,看着他,脸上甚至留着讥笑。
血皇盛怒之下的结果是零被软禁在了宫廷的客房里!看到血皇纠结的情绪,零笑得十分的愉悦,眼中满满的都是仇恨。
血皇将零的愉悦收到眼底,气恼的感觉全身都能冒出火焰!他恨不得杀了他!他脸上的淡漠竟是如此碍眼!血皇受不了零的冷漠,甚至无法忍受他的平静!血皇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到零的漠不关心,甚至是幸灾乐祸,竟然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这股火焰几乎让他失控到杀了零!不过最后他还是忍受了下来。
可是他还是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如此生气?作者有话要说:挤不出时间,今天晚上不更了><ˇ第一百○一章ˇ血族的宫廷厚重的窗帘布外已经是一片漆黑。
零被关押在客房内,已经不知道过去多少个夜晚。
结界之外的一切消息,就连声音也全部隔绝掉。
零默坐的房间里寂静的几乎让人窒息。
偌大而华美的房间让零联想到了黑色的华丽棺木,零总是坐在床上坐到遍体生寒。
每天聊以慰藉,也是用于推算时间的,就只有外头给他送进来的一顿顿丰盛的晚餐。
开始的几天,零还是活动活动身体以打发时间,到后来,他就只能躺在床上昏天黑地的沉睡来打发时间。
醒来的时间,零恨得血皇牙痒痒!就算是刑囚也比呆在封闭的空间里来的好。
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寂静的空间里,有一点点声音,零立即就醒来了,只是他没有动,也没有睁开眼睛。
就算他开口询问什么,也不会有人回答他。
零躺在床上静静地等人出去,结果等了很久也没有听到预期的响动。
于是零睁开眼睛。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艾伦倚靠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两人的视线相交,顿了好一会儿,零才从床上坐起来。
丝被下零裸着上半身,白皙姣好的皮肤在橙红色的烛光下显得很性感而诱人。
零的黑发垂在他的胸前,俨然勾勒出了一副绝美的美人初醒图。
艾伦毫不避讳地看着零裸露的上半身,甚至应景地吹了个口哨。
这么好来看我?零问道,随手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
零冷艳的气质下让他的动作倍感优雅,就算只是个穿衣服的姿势,都显得风情无限。
零穿衣服的时候把身子侧了过去,这个时候艾伦的神色有些复杂,有几分贪恋又有几分无奈,甚至还有几分不甘。
等零转过身面对他的时候,艾伦又是那副似笑非笑,从容而事不关己的态度。
许是看出了零的疑惑,艾伦主动解释道:今天宫里每个人都很忙,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皇也是。
出了什么事?零随口问道,然后朝圆木桌子走去,食物是艾伦拿进来的,还热腾腾的很丰盛也很诱人。
有一整只外焦里嫩的火鸡、酥软的烤面包加黄油、一大盘颜色鲜艳的沙拉、一大块烤肉、小半只烤羊腿。
艾伦拿到食物的时候还有些难以置信,这些足够他吃一整天的了,但也只是零的一顿饭而已。
不过疑虑在零面不改色的海吃海喝后打消了。
零进餐的样子并不难看,甚至还有些优雅,但是速度却是惊人的。
艾伦整了整惊讶的表情,心想以前两人一起住在卡玛瑞拉的奴隶房的时候也没见他吃这么多啊。
艾伦有所不知,零闲着时候消耗了大量能力想要冲破结界,所以需要补充的食物也比以往多的多。
呃……嗯,今天是密党的六位亲王来撒巴特和谈的日子。
艾伦整理了惊讶的情绪,开口回答了零的提问。
零顿了一下,似是无意地问道:为什么是六位?卡玛瑞拉不是有七位亲王吗?艾伦把玩窗帘上点缀的穗子,一边瞥着零的表情,一边也似是平静地说道:哦,布鲁赫的亲王似乎没有出现。
最近听说卡特西斯很颓废了。
有消息说是复血魔阵失败了,他受了很重的伤,情绪上也不是很好,所以就没有出席。
零心下了然,但也有些担忧。
父亲不但利用雷伏诺族的公爵折辱了卡特西斯的肉体,更折辱了他的精神。
那天他颓废的样子零至今还能清楚地浮现出来。
对于卡特西斯,零已经说不出恨,算是两清了,但毕竟是他前世的弟弟兼亲子,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听说他现在的处境并不十分好。
现在其他六位亲王处处打压布鲁赫族,卡特西斯以往仗着自身力量强大做事嚣张不逊,如今恐怕日子不好过。
艾伦似是有意又似只当是闲聊地说道。
卡玛瑞拉表面上看上去平静,七位亲王暗中较劲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布鲁赫族固然强大却并不团结,又有个嚣张的亲王,自然不会有暗地里联盟的小勾当。
蓝血族梵卓是卡玛瑞拉的指挥者,历来盘根复杂,成天沉溺于上流社会繁华的托瑞多族自然依附于它,迈卡维族、冈格罗族也是它的同盟。
现在撇去了布鲁赫族,辛摩尔族和它的小老鼠们(诺菲勒族)也算是一波实力。
布鲁赫族只怕要阉人鼻息生活在夹缝里了。
真是可怜。
艾伦将他的理清的脉络关系有意无意地解释给零听。
零听得果然露出忧虑的神色。
梵卓族要和谈,辛摩尔族和我们的吉密魑族有间隙,和谈成不成功有的热闹看了。
这个划分利益的时候,布鲁赫族的亲王竟然缺席,啧啧,不知道布鲁赫族会有什么样的命运,他会成为布鲁赫的耻辱!艾伦道,他并没有指名道姓却已经说的清清楚楚。
零一面听他说话,一面大口大口地解决桌子上的食物。
桌面的食物几乎都进了零的肚子里。
这个时候,零突然面色一沉,身体虚软下来,几乎瘫在地上。
零凭着一份力量强撑着身体,眼中满是不解和愤怒地看着艾伦。
艾伦叹了一口气朝零走来,不要担心,你只是暂时使不上力气而已。
说着他俯下身把零打横抱了起来。
零怒瞪着他,酥软的身体连说话都很费力。
艾伦看着零,肯定地说:我不会伤害你,只是要带你去另一个地方住一段时间,这里你也应该住腻了吧。
艾伦抱着零走出房间,一面走着没有人经过的小路,一面和零说着话:我有我的目的,你出现阻挠到了它。
但是你放心,我说不会伤害你就一定不会。
艾伦的声音难得的有些温柔。
他抱着零的脚步迈的平稳有力,不急不躁,说明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他暂时不会发现你失踪的。
艾伦自信地笑道。
零强制提起说话的力气,他的声音低软沙哑:你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做。
他那么喜欢你……艾伦露出吃惊的表情:喜欢我?不可能,他只是对我有兴趣而已,根本不会喜欢上我,你怎么会这么想?零撇开头,脸色有些不善。
艾伦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你不会以为血契的发作是因为我吧?零一怔,疑惑地看着他,眼中似乎再说:‘难道不是?’艾伦失笑:就因为这样你不承认自己是黯帝?零咬着下嘴唇,眉头皱了起来。
艾伦笑得有些无力:真是个笨蛋!就算血皇有痴愣的时候,但他毕竟也是血皇,在他不知道你是黯帝的情况下喜欢上你,也算是对黯帝感情的动摇吧?零猛地一怔,惊诧地看着艾伦!因为爱杀喜欢自己,所以血契才会……?零的吃惊转瞬消失,神情也恢复到起初的冷漠。
艾伦暗叹了一口气,迟钝的家伙,竟然不相信!艾伦私心的不想再多解释什么。
也许他存着些许希望吧。
艾伦苦笑,自己怎么会对他起这样的感情?皇宫的一个鲜少有人出入的门口早就停着一辆马车。
艾伦小心翼翼地将零放入马车内,怕零不舒服,他甚至早就在马车里垫了两层毯子。
我会去看你。
艾伦把零的身子摆放好,柔声说道。
在桑阳洲的土地上,也秘密进行着不为人知的局变。
刺客一族阿萨迈突然不计报酬的出动了大批人马。
亡灵乔凡尼、骗子雷伏诺、毒蛇羲太三大族的亲王、公爵、侯爵被召集到了一起,不服或是不出现的家族要员连番遭受了阿萨迈族的袭击。
因此聚集在一起的各个家族亲王和贵族们的一个共同目的就是揪出这个幕后黑手!三个家族聚在一个哥德式的大剧院里,纷纷指控另外两方买凶杀人。
吵了将近一个钟头。
剧院里出现了一位他们意想不到的人!晚上好,血族的贵族们。
一个好听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争吵声。
漆黑一片的剧院里,突然一束灯光打在他们身后的观众贵宾席上。
一身银衣银发的男子似乎已经在贵宾席上看了很久。
他优雅地站起身,步履优雅地迈出去席位,虚站在半空里。
男人银衣华丽,举手投足尽是王气。
他似笑非笑地扫视着他们,绝美的容颜在灯光的承托下美得让那几名亲王和贵族纷纷愣神。
讥笑从形状姣好的唇中溢出,大美人男子冷冷地说道:请诸位来的人是本皇。
白皇!斐诺?亚那!不可能……在场的血族感觉到了银衣男子周身散发出来的强大的血族力量。
按照血液服从血液的规则,他们竟然心中起了一层畏惧感!不可能!他们之中有六代亲王,除非白皇是五代,不然不可能他们全部都感觉到这份压迫!白皇将他们吃惊的表情收入眼底,心情大好,爽朗嚣张的笑容从他唇里溢出,笑声回荡在剧院里,森然可怕!吃惊吗?我们现在可是同类哦。
白皇幽幽地说道。
身体从半空中轻缓地落下,然后优雅地步下台阶朝他们一步步走去。
人类的皇竟然变成了血族?呵,真是够让人吃惊的!雷伏诺的亲王说道,带着嗤之以鼻的语调。
白皇并不恼,还是一派悠闲的模样。
是你收买了阿萨迈刺杀吾等族人?乔凡尼的亲王质问道。
白皇顿住脚步,微笑着说道:错!不是收买,我现在是他们的领袖!对吗,我的父?在白皇讥笑的笑容里,阿萨迈族的亲王凭空出现,敬畏地屈下腿给白皇行了个礼。
众人见到这个情景猛然大惊。
与此同时,大批的吸血猎人K军整齐有序地从剧院各个门里冲了出来,将舞台上的血族包围其中。
列位在K军中的还有阿萨迈的血族。
白皇愉快地笑着:大家不要紧张,本皇召集你们来,也是为了我们桑阳洲血族的未来。
白皇口口声声的我们桑阳洲血族再次强调了他已是血族的事实。
人类的皇竟然成了他们的一员,三个家族的血族们觉得很是嘲讽,这却又是不争的事实。
你这是什么意思?羲太的新亲王是七代的公爵晋升的。
他们的亲王壑纳西就是死在白皇之手,拖白皇的福,他们羲太在四族里的地位大不如前。
他们对白皇可谓是恨之入骨!白皇冷声道:诸位大概也听说了吧,卡玛瑞拉要与撒巴特和谈结盟!如果让他们成了,你们以为还有我们桑阳洲的明天吗?不管是血族还是人族,最终都会成为他们的食物和他们刀下的亡魂!白皇的声音充斥在回音良好的剧院里,大大地刺激到了血族们的心底深处!他们也都知道,如果真的成了,那白皇所说的便会是事实!他们的未来不是死亡就是成为奴隶!不管是贵族亲王还是低等的平民血族!你的意思是……?雷伏诺族的亲王满是疑虑地说道。
这时候阿萨迈的亲王代白皇答道:结盟!只有我们结盟,才有机会在这场战斗中取得一息战机!三族中也有人早有这个意思,就是四个族一直分散,没有能将他们集中起来,如今他们都聚集在此,谈结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问题在于……没错,结盟就需要领袖,例如卡玛瑞拉的黯帝,撒巴特的血皇,他们也需要一个领导者!三个族的亲王和贵族们这时候已经明白了白皇的目的,不过……结盟的领导者呢?白皇,你不会是想……雷伏诺冷笑。
有何不可!白皇挑了挑眉,自信如他已经有了将盟主之位纳为囊中之物的气势和成竹。
乔凡尼亲王冷笑一声,第一个反对:你不过是一个七代的血族,凭什么领袖我们?亲王六代,他们的自尊容不得七代的人在他们面前指手画脚。
羲太族的七代亲王本就没有说话的余地,出于对白皇的恨,自然也不会答应!白皇不答,讥笑之声蔓延在三族的要员之中,他们根本就不受K军的威胁,尊严容不得他们妥协!突然间,风乍起,惊变就在一瞬间!他们甚至难以看到事情发生的经过!提出反对意见的乔凡尼亲王突然惊叫一声!惊恐的呼叫冲击着反对者的心灵!白皇!不知道何时竟然出现在他们当中,还将乔凡尼的亲王制服,等他们反应过来,白皇正在吸乔凡尼族亲王的鲜血!众人仿佛能听到鲜血流入白皇喉咙里引起的吞咽声!!恐惧感像毛毛虫,无声无息地爬上了他们的背脊!再一次,他们被白皇身上散发出来的血族力量所震惊!他们惊慌地纷纷猜测!莫非白皇不是七代?莫非是除了黯帝和血皇以外的另一名五代?乔凡尼族的贵族们在震惊中竟连拯救他们的亲王都遗忘掉了。
其他族的人在这份巨变下,已经不敢有反对之词!乔凡尼族的亲王已经渐渐失去了血色,随着血液的流失,他的身体慢慢地僵持。
就在他即将因血液流失而变成石膏像的时候,白皇仁慈地放开了他。
真是美味,多谢招待。
白皇笑道。
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他的唇,让他的美丽变得更为妖艳悚人!这时候雷伏诺族的亲王已经明白过来了!杀手阿萨迈有一手能将同族鲜血更大程度化为自身力量的绝技!白皇不知道吸了多少血族的血,他虽然是七代,力量却已经在六代的亲王之上!难怪阿萨迈的亲王都要对白皇俯首称臣!白皇已经是血族中的异类!还有雷伏诺亲王所不知道的,那就是,白皇把灵魂卖给恶魔后,他本身的强悍早已经超越了普通血族!因此他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超越六代!这也是白皇为什么选择让阿萨迈亲王给他初拥的原因!他要绝对的力量!能够对抗血皇的力量!如果可以,他最终的目的是拥有对抗四代的力量!零!如果我有能力将你从四代伊撒希尔手中夺回来。
好好地看看我好吗?不奢求你的爱,只要你的关注就好!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仅此而已!!!白皇对零用过迷情香精,但是怕零真的爱上他而死,他又只能隔段时间用一次。
他矛盾的希望零爱上他,又怕零爱上他……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皇,我们是Terminator(终结者)!白皇冷笑着说道,眼中满是残酷的光芒!绝色的容貌在血色里美得让人心惊!血族除了密党(卡玛瑞卡),魔党(撒巴特),又成立了第三组织终结者!在撒巴特的皇宫内,和谈的卡玛瑞拉和撒巴特觥筹交错的时候,在桑阳洲的土地上成立了要消灭他们的组织。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冰是好冰哦。
5千量的足更!ˇ第一百○二章ˇ宫宴卡玛瑞拉的晚会进行之中。
撒巴特的血族女人们穿着红色的性感舞裙在大厅的中央跳着曼妙的舞姿。
清丽可人的人类少年穿着几近透明的薄纱衣物穿行在人群里。
迷蒙的灯光阴影里在进行着大胆的运动,血族颓靡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血皇坐在王座之上,迷离地眯着眼睛看着颓废的会场,他的腿边靠着一名身穿艳红色舞裙的女子,女子金色的长发如水般倾泻而下,她的妩媚妖艳,足以艳压全场,一笑一眸的妖娆挑逗着每个男人的心灵,就算是女人看到她都要失神几分。
她是艾伦的姐姐,勒森巴的公主。
她的美丽无容置疑,在血族中很难找出一名女子跟她的魅力抗衡。
然而血皇却是个例外。
一向喜欢美人的他,却对脚边的尤物无动于衷,虽然他放纵美人把头枕在他的腿上,他的手也爱恋的抚摸着美人的秀发,但是他的心不在焉,大大的打击到了美人的自尊。
皇。
美人眼神迷离,如水蛇一般缠绕着血皇的身体,一点一点攀附着靠入血皇的怀里。
血皇邪笑着含了一口血喂到美人的口中,美人呜咽一声发出娇媚入骨的声音。
血皇对美人的恩宠让伺候在旁的血族少女露出了既羡慕又嫉妒的表情。
自从勒森巴的性感公主出现,皇已经恩宠了她整整五天。
这五天时间里,她几乎时时刻刻都窝在皇的身边,就连艾伦都无法上去的皇的床,这个女人却在上面躺了整整五天!甚至已经有人开始传勒森巴公主将会成为撒巴特的皇后!但是只有勒森巴这位聪明的公主知道,皇并没有被她的美色所迷惑,甚至连放在她身上的目光都并不专注!美丽的公主曾猜测,皇是不是更加喜欢她的弟弟,然而即便皇确实对艾伦好的过分,但是女人敏锐的观察力还是让她知道,皇的心思也并不在他的弟弟身上。
昨天夜里,公主亲眼看到皇在寝室隔壁的房门口站了足足三十分钟。
勒森巴的公主猜测房间内的人才是皇真正在意的人吧。
不安和恐惧在勒巴森的公主心中荡漾开来。
这真是个可怕的发现!当初她的弟弟被皇看上,他们不反对是吃准了皇不会爱上艾伦,艾伦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可,他们的皇竟然爱上了其他的人!!勒森巴公主的心里渐渐的发寒,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艾伦要她出马的理由是什么!她绝对不能让皇爱上那屋子里的人!!否则结果不是撒巴特能承受的起的!于是,这位美丽的公主使尽了全身解数来讨好他们的皇,企图将皇的注意力从那个屋子里的人的身上拉开。
但是,结果似乎并不尽人意呢!勒森巴公主今天晚上比过去的四天都要积极,因为今天晚上她的宝贝弟弟要去执行一项任务!只要那个屋子里的人不在了,皇就不会再想他了吧!勒森巴的公主将她丰满的身体往血皇的怀里蹭着,并时不时发出娇媚无比的声音。
她满脸绯红,性感妩媚的让看了的人全身发热。
血皇也被她的刻意挑逗点燃了欲火。
他一手抚摸着美人的大腿,一手拖着美人的头发和她激情接吻。
宴会的高潮来临,卡玛瑞拉的六位亲王送上了他们的见面礼。
颓废的舞会稍稍安静了一些,血皇一边手在怀里美人的身上游走惹得美人骄哼,一边眯着一双情欲中迷离的眼神,示意他们送上礼物。
卡玛瑞拉的领袖蓝血梵卓族的亲王暧昧地笑着,双击掌后,大厅的正中央冒出了灰烟,烟雾里有一个人影。
随着灰烟一点一点散尽,人影一点一点清晰:漆黑如夜又如泉的发丝倾泻而下,璀璨如星辰的黑色瞳孔明亮而深邃,仿佛能将灵魂吸尽……烟雾中出现的人儿,只披着一件长衣,露着白皙如玉的身躯。
无论是胸前俏丽可爱的红樱还是如玉般美丽姣好的下身……都没有被长袍包裹住,那长袍起的作用只是让美人儿更加性感。
全场发出了一声声惊呼,倒吸气声更是此起彼伏!感觉到血皇的身体僵硬的勒森巴公主睁着迷离的双眼朝大厅的中央看去,单是一眼就惊得她瞪大了一双杏眼,什么欲望都被惊诧打消了去!公主半撑起身体,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让她如此吃惊的不仅仅是那人儿比她有过之的美貌,而是……他的容貌早已成为传奇!黯帝!!!怎么可能!!!公主心下一声惊呼,心脏快速地起伏着,呼吸也变得更为急促。
接着,她惊呼出口,因为血皇突然站起身,使她跌落在地上,咕噜噜地从台阶上滚落了下去!公主扑倒在地,但并没有人怜香惜玉,所有人的注意力现在都集中在大厅中央的人身上!血皇疾步向前,从公主的身上跨了过去!他的情绪激动,却弄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情愫!不可能!血皇的惊呼回荡在大殿之内。
大殿上寂静的只剩下他急速的呼吸!给本皇解释清楚!血皇冷冷地扫视着卡玛瑞拉的血族们。
这时候,「黯帝」朝他迈出了一步,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血皇,那曼妙的身姿,惊为天人的容貌仿佛一瞬间就安抚了血皇激动的情绪。
血皇同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中的情绪复杂非常,有渴望,有难过,也有爱恋。
「黯帝」疾步上前,他站到血皇的面前,抬起双手,宽松的袖子落下,露出了他一双玉臂。
「黯帝」深情地捧着血皇的脸,眼中是满满的柔情。
在他碰到血皇的一瞬间,血皇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紧张地僵持在那里。
一瞬间排山倒海的记忆洪流奔进了血皇的脑海里!那些一个又一个的画面,深刻的像是跑马灯一样在他的脑海里闪过。
每一个镜头里的主角都是眼前的这个人!,每一个画面都曾无数次地出现在他的梦境里,只是比梦境里清晰的多的多!!鲜红的血泪无声无息地流出血皇的眼中,他心痛的喉头发酸,说不出一句话来。
「黯帝」皱着眉头,露出心疼的表情,他轻轻地擦拭着血皇的脸庞,温柔无比。
所有人都沉浸在恋人重逢的绝美画面里。
他们中有艺术家,激动的几乎昏厥,一幅幅绝美的传世巨作在脑中快速成型。
他们两人的画面精神如此的和谐,美得让会场上的所有人都噤声。
一片寂静中,梵卓的亲王满意地笑了,他清丽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打断了这幅感人的画面。
攸!梵卓亲王的一声轻唤,让温柔的人儿一顿,转过头去看着他。
过来。
梵卓亲王招了招手。
「黯帝」微笑着朝他跑去。
「黯帝」像个幼齿的小儿一样窝在梵卓亲王的怀里。
梵卓亲王勾起暧昧的笑容,甚至有几分挑衅和得意洋洋。
这时候,所有人的都注意到了,这个「黯帝」根本就双眼无神,像个没有生命的玩偶,他并不是真正的黯帝!就在转瞬间,强烈的杀气从血皇的身上散发出来!他的漆黑的长发无风飘扬,在飘扬中变成了怒张的红发!卡玛瑞拉的其他五位亲王或是担忧,或是幸灾乐祸地看着梵卓的亲王。
而梵卓的亲王却并没有害怕的样子,他推开「黯帝」,恭敬地给血皇行一个礼,然后道:尊敬的撒巴特的君主,这个孩子叫做‘攸’,是吾等赠送给您的礼物,希望您笑纳。
吾族知道撒巴特的君王您忘记了吾族的黯帝,希望您能想起他,并记起彼此的誓言!梵卓的亲王语峰一转,有些犀利地说道:黯帝至始至终并没有忘记血皇您,希望血皇也是如此!说着冷冷地扫了勒森巴的公主一眼!勒森巴的公主还躺在地上,被他这么一瞪,全身都颤抖起来!血皇冷笑着,跨前一步,对于梵卓亲王冠冕堂皇的借口毫不所动。
他猛地出手掐住梵卓亲王的脖子,将他提到空中!血皇的杀气并未减弱,怒火似是更攀上了另一个高峰!强大的怒气使得力量可怕的气场扩展开来,恐怖的气压弥漫在大殿之上!血液服从血液,地位低的血族已经惊恐地匍匐在地!卡玛瑞拉的几名亲王全身都克制不住地颤抖。
他们都估算错了,一个跟黯帝相像的假人虽然勾起了血皇的记忆,却并没有让他感到愉快!啊……啊………傀儡娃娃「黯帝」扑过去锤血皇的后背,其他让他放过他的主人!「黯帝」露出惊慌失措的样子,他绝美的脸上缀着满满的担忧!血皇看他一眼,然后狠狠地皱起眉头!梵卓的亲王暗暗心惊,看到血皇的表情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以为血皇会看在「黯帝」的份上饶恕他。
可是下一瞬间!他就看到血皇的手刺穿了「黯帝」的身躯!绝美的人儿瞪着眼睛,仿佛还在惊讶明明刚才还在他面前哭的人,为什么突然杀了他!血皇看着「黯帝」的眼神发冷!仿佛看着令他愤怒的仇敌!血皇扭过头看着梵卓的亲王,声音森冷地出他的齿逢里溢出:他永远不会露出这么可怜的表情!梵卓的亲王张大了嘴!这一刻他才知道害怕。
也算是知道卡特西斯看到「黯帝」时的愤怒是源于何处!你这是对父亲的亵渎!卡特西斯恶狠狠地咒骂他的样子浮现在梵卓的亲王的脑海里!卡特西斯被禁锢在结界里,仍旧发疯似的怒瞪怒吼,眼中的愤怒与血皇的如出一辙!梵卓的亲王惊骇过后,突然恢复了平静。
血皇的心头涌过一丝不详的预感,不等他反应过来。
虚假的「黯帝」的身体突然融化,它一点一点攀附在血皇的身上,似乎要将他全身包裹在银蓝色的液体里!血皇揪着梵卓亲王的手僵持住,梵卓的亲王掰开血皇的手,毫发无伤地向后退开。
血皇愤怒地等着他!双手推举着银蓝色的液态东西!但是那东西却缓缓地将他全身包裹!皇!撒巴特的血族扑过去欲帮助他们的皇,着急间,扑过去的人贴在液体上想要将它弄走,结果却是惊叫着全身焚烧起来,烧为了灰烬!银!那液体的表面竟然是银!撒巴特的血族束手无策,愤怒地包围住了卡玛瑞拉的来员。
液体还在继续包围血皇,梵卓的亲王说,只要血皇全身被包裹住,银就会从表面渗透进去!血皇就只有死路一条!转眼,液体几乎要将血皇全部包裹住了!就在这个时候,勒森巴的公主朝着门口惊叫一声:艾伦!快去帮皇!!!刚从外头回来的艾伦顾不得吃惊,急忙冲过去!银对Childe不起作用,艾伦扑过去将血皇身上的液体甩落在地!卡玛瑞拉的亲王们发现事情不妙,纷纷发难!露出锋利的獠牙厮杀起来!ˇ第一百○三章ˇ又是一个没有白天黑夜的房间,厚重的帘布阻隔了外面的阳光,这是个老式的房子,里头的摆设也有些年头。
摆设装饰虽然没有皇宫的那么奢华,但却比皇宫的温暖。
零赤脚走在地毯上,下意识地想去掀帘子,但立即又收回了手。
他转过身,身后的摇椅上坐着一位老奶奶。
摇椅摇晃着,老人一边哼着歌谣一边打毛线。
这是一位看上去很慈祥的老人,戴着老花镜专心地打着毛衣。
零走到老人的身边,俯下身把头靠在老人的腿上。
老人慈爱地笑着,伸出枯燥的手抚摸着零的头发。
宝宝,饿了?老人问道。
零摇了摇头。
宝宝是老人孙子的小名。
送他来的血族跟他说了这个老人的事情。
老人有一个和他年纪相当的孙子,这里是祖孙两人的房子。
没错,是人。
不过是比一般人地位高一些的血奴。
三年前,老人的孙子被血族贵族虐待死了,老人天天在房子里等孙子,怕孙子回来找不到她,临死前都挣扎着不愿过去。
好心的血族就把他变成了吸血鬼,让他在这里暗无天日不生不死的过着怪物的生活等她的孙子。
成为血族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的,老人虽然成为了血族,身体却跟不上,只能成天坐在摇椅上,幸运的话抓到一只老鼠就能顶一段时间,或者等那位好心的血族给他送来一些食物。
艾伦把他放在一个没有结界,没有看守的房子里。
但是零却没有办法从这里走出去。
宝宝,奶奶给你留着小点心呢!说着老人颤巍巍地伸出手在衣服里摸了半天,摸出一包手帕包着的东西。
一层又一层地打开布包,露出了两块软了的饼干和一块方糖。
宝宝吃吧。
老人捻了一块小饼干递到零的嘴边。
零皱了皱眉头,却没有拒绝老人的食物。
他皱眉是因为送他来的人竟然对老人说他是老人的孙子!零心下冷笑,艾伦果然是了解他!老人的眼睛迷糊地几乎不能视物,她伸出粗糙枯槁的手抚摸着零的脸,口中哼着童谣。
零枕着老人的腿静静的听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闭着眼睛小寐的零先是听到咕噜噜地马车声,过了一会儿就传来了开门声。
零警备地抬起头看着门。
从门口进来的人,就是带零来这里的血族。
那名血族托着一个大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烛台,烛光下是无比丰盛的食物和一罐子鲜血。
血族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然后又不出一声的关上门出去了。
血族一走,监视屋子的蝙蝠又重新落回到屋檐上。
零走向桌子,倒了一杯血,然后走回到老人身边蹲下来,把血放到老人的手上。
老人慈爱地笑着:奶奶不饿,宝宝吃饭吧。
零不说话,也没有走开,静静地看着老人。
老人拗他不过把杯子里的鲜血喝下。
其实老人是不完全的血族,十天不喝血也不会有事,成为血族只是让她不死不活地拖着残身。
看到老人喝下血,零才站起来走到桌子边,开始解决他的晚餐。
晚餐很丰盛,香味诱人。
但是零却没什么胃口。
不过倒是不用担心,没胃口他也能解决掉所有的食物。
上一次,艾伦送食物给他,用卡特西斯的事情打乱他的心绪,让他不备吃下了下了药的食物。
这几天零有些操心,不知道艾伦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还有一件事情,虽然算不到时间,但是半个月一定是过去了的。
父亲应该已经回肯森侯爵的城堡了,现在肯定在找他。
父亲做事零从来猜不到,就像他现在根本不知道父亲在谋划着什么。
零侧头看了看安稳地坐在藤椅上打着毛线的老人。
零思索着要怎么和老人开口,告诉她自己不是她的孙子。
还有,他必须离开这里!零解决掉晚餐,放下刀叉走到老人的身边,俯下身靠在她的腿边。
宝宝吃饱了吗?老人问。
零点了点头。
老人慈爱地揉了揉零的黑发,然后拍拍零的肩膀,比划比划毛衣的大小。
哎,宝宝长高了呢,也瘦了,哎呀,毛衣太大了,要重打!老人嘀咕着。
零摇摇头,拿过老人打的毛衣穿在了身上。
毛衣果然太大,穿在零的身上松垮垮的。
不大。
零说。
老人笑着摇摇头:还是太大了。
来,奶奶给改改。
奶奶……我……零皱着眉头。
嗯?是不喜欢这个花样吗?看我这个老太婆,宝宝是大人了,花样不能太孩子气。
老人说道。
抓着毛衣要把毛衣从零身上脱下来。
不是的,奶奶,我……就在这是嘭得一声房门被打开了,跌跌撞撞地走进来一名男子。
零刷的一下站起来,线头勾到椅子上,扯出一大截线。
卡特……西斯。
零道。
听到声音,卡特西斯猛地抬起头,一脸吃惊地看着零!你怎么……零冷冷地看着他。
卡特西斯的表情从惊讶转为惊喜:零……零看到卡特西斯身上满是血痕,上前走几步,又停下,看着身后扯住一大截的毛线,急忙把衣服脱了下来送回到老人手里。
老人眯着眼睛,艰难地看着来人:是谁?谁来了?没事,是……是我朋友。
零安抚地拍拍老人的手,老人听零这么说,又露出了笑容:是宝宝的朋友啊,进来吧。
家里不是很整洁,失礼了。
老人作势要站起来,零急忙把她按回到椅子上。
卡特西斯听到老人和零的对话,满脸吃惊。
但他还是急忙关上门走了进来。
零走过去扶着摇摇欲坠的卡特西斯坐下。
出了什么事?零问道。
血的味道?宝宝,你的朋友受伤了?老人有些急,又想站起来。
零急忙又扶她坐下:是小伤我可以处理!说着零打开柜子拿出了药箱。
卡特西斯看了老人一眼,心中的疑窦更甚了。
零脱下卡特西斯的外袍,惨白的身上满满的都是细细碎碎的伤口。
甚至还残留着几枚银针。
零拔出手指粗细的银针,一看,末端上刻着一个K字。
吸血猎人?你从哪里惹得他们?零边往卡特西斯的身上缠纱布,边问。
卡特西斯受宠若惊,心跳都跟着扑扑乱跳。
他原本以为零看到他会把他当成陌路,没想到还会帮他。
父……卡特西斯眼睛有些酸,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
已经知道自己彻底地跟零错开了,但是他仍旧是舍不得。
听眼线说血皇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像他的人,他立即就想赶来撒巴特。
但结果他和其他六位亲王为假黯帝的事情起了冲突,他被关押起来,好不容易逃出来后,他赶到了撒巴特,却在刚刚踏上撒巴特的土地后就遇到了吸血猎人K军。
零惶惶不安,这里离撒巴特的国都并不远,K军岂不是已经直取撒巴特的心脏?桑阳洲已经可以随意进出结界了?零皱眉问道。
卡特西斯知道零的忧虑,回道:结界是遇强则强的,虽然结界已经薄弱,但能过来的至今只有人类。
他们还不知道第三势力的建立,K军的能力虽然有目共睹,数量却有限。
零……卡特西斯情绪纠结,眼神暗淡地看着零。
只是几天时间,他竟然这么想他。
微弱的烛光下,卡特西斯看着零的侧脸,眼神变得出奇的温柔。
对黯帝的迷恋,不知不觉间已经转移到了零的身上。
零突然抬起头,眼神犀利地看着他!眼睛里有冰冷也有警告。
卡特西斯刚张开嘴,又呐呐地闭上,眼神一瞬一瞬地看着零,百感交集。
零转头看了一眼老人,看到老人点着头,已经打起了瞌睡。
卡特西斯看零很在意老人,于是压低了声音问道:她是谁?零扭头看着卡特西斯,低声冷冷地质问道:卡玛瑞拉究竟在搞什么鬼?卡特西斯怔了一下,果然什么都瞒不住零。
看着零认真的表情,他竟然不敢撒谎:他们……要刺杀血皇。
嘭噔……零打翻了桌子上的水杯。
零怔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起来拿抹布。
卡特西斯身体颤了一下,随即苦笑,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三百年前他就义无反顾地爱上了那个人。
现在,不过是再一次……卡特西斯突然揪住零的衣角,零疑惑地想转过头,卡特西斯抱住零的腰,不让他转身。
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零,父……零冷笑一声想出声讥讽,却突然顿住,透过衣服,他感觉到一股滚烫的湿意。
让我……父亲……不要撇开我,不要丢下我……这是我们三百年前就留下的羁绊,不要……斩断它!求您……烛光晃动,寂静的夜里只听的到虫吟和男人默默的啜泣……怕被丢下,怕被遗忘,三百年前他就求他成为他的父……他甚至愿意为他屈于人下。
只是想跟他留下血液上永远无法抹杀的牵绊。
初拥只所以少有血族愿意为之,不仅仅是因为它要消耗大量的力量和精力,还有对亲子的责任。
在漫长的岁月里,爱人有成为陌路的可能,却只有血液的牵绊是永远也切断不了的。
即便是死亡也无法切断它……我的身体里流淌着你的鲜血……我是你的子,你是我唯一的……唯一的父!不要抛弃我,好吗?求您……作为父子……不要抛弃我。
卡特西斯哀求道,如果不能成为伴侣,那就作为父子!当零跟他说他们两清了的时候,卡特西斯心疼的仿佛已经死去。
他只想留在他的身边,这样就好!只要他作为父亲的一点点温柔,和一点点慈爱!鲜红的血泪从眼睛里流下,血族不轻易哭泣,因为他们流下的是血!零有些颤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黯帝的精血在他的体内流淌的更为顺畅的缘故,血液的羁绊竟然影响到了他的情绪。
这几天对卡特西斯的担忧,就是源于这份血液的羁绊,它叫做「亲情」。
是血族唯一信奉的「情」。
卡特西斯的哀求显得极为可怜,零竟有些心软。
与其再纠缠下去,不如成为父子吧。
零心想。
于是他挣开卡特西斯的怀抱,转过身对着他,卡特西斯垂着头,身子有些颤抖。
几天不见,他的身体更加瘦弱了,他印象里飞扬跋扈地卡特西斯已经消失不见。
不要叫我父。
零道。
卡特西斯的身体僵直住,僵挺的背脊看上去很脆弱。
被这么老的人叫父亲,有够不奇怪的。
零道。
卡特西斯抬起头疑惑又惊讶地看着零。
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再多说什么。
他一向不喜欢说这样的话。
那……零?卡特西斯有些激动地看着零,零把擦桌子的抹布甩在卡特西斯的脸上,满脸是血恐怖死了!零走到老人身边,捡起掉在地上的披肩盖回到老人的身边。
零心想,明天就告诉她吧。
零转身,衣服再一次被人扯住,零转过头看着老人,老人像是梦魇地说道:好孩子,谢谢陪了我这些天,想走就走吧,不要顾虑我。
奶奶……零一惊,原来她早就知道。
老人叹了一口气:我怎么会认不出宝宝的声音呢?好孩子,别难过,奶奶没事。
零看着老人,有些发愣,这就是亲人的慈爱?零竟觉得有些贪恋……卡特西斯抬起头,悠悠地看着零。
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空气里飘来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是天敌的气息!卡特西斯大惊!门外屋顶上的蝙蝠惊惧地腾飞而起……一阵风卷过,房门咔得一声被打开。
零抬起头,门口站着一只狼人!狼人绿幽幽的眼睛森冷冷地盯着零,让零不自觉地背后发冷……作者有话要说:哦哦,今天的二更来啦^^ˇ第一百○四章ˇ撒巴特的皇宫里,宫宴了三天的密党突然发难,皇宫里死伤众多。
密党的六位亲王趁乱逃走了五位,被抓住的是下水道老鼠诺菲勒的亲王,还有密党的两名公爵、三名侯爵,伯爵、子爵、男爵以及同来的低等血族。
诺菲勒的亲王又矮又丑,被关在笼子里龇牙咧嘴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只猥琐肮脏的老鼠。
真是血族的耻辱,真恶心!围观的撒巴特血族鄙夷地说道。
换来老鼠更为肮脏的辱骂。
诺菲勒族十分丑陋,而且性情凶暴,被所有的血族唾弃。
如果不是他们有一技之长,卡玛瑞拉恐怕永远也不会接纳他们。
他们在卡玛瑞拉的地位更是微乎其微!诺菲勒族擅于潜行和偷听,抓了这只老鼠王,也算是断了密党的消息源。
血皇坐在宫殿的皇座上,漆黑的头发散落在身后,一张英俊的脸冰冷冷的十分恐怖。
没有人敢走到皇的身边询问,谁都不想在皇心情不佳的时候成为发泄的道具。
被毁坏的皇宫建筑已经在士兵的抢修中恢复如初,已经看不出它被破坏的痕迹。
但是心里的伤却修复不好。
血皇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脑子里全都是黯帝的身影。
记忆一点点聚集起来,从初见黯帝时的惊艳到他坚决回到卡玛瑞拉的决绝……巨细靡遗全部一点点填充起了记忆里的空白。
就连得到他死讯时的痛楚都清晰地再现了一遍。
血皇双手捧住头,表情无比的痛苦。
他竟然忘记了他……痛苦就像是腐蚀的毒液沿着脉络一寸一寸地吞噬着他。
被银灼伤的疼痛都无法抵得住心中痛苦的百分之一。
如果有一天你忘记了我,我会永远离开你。
黯帝微笑着,星辰般明亮的眼中却看不到一丝戏谑。
清楚地记起你已经死去的事实,这就是你的惩罚吗?宝贝?血皇多么希望他还被封印在禁地森林里,这样就不用把失去他的痛苦在经历一遍。
绝望、痛苦、无声地哀号……三百年前每一个寂静的夜晚,伴随着他的都是孤独和寂寞。
寂寞就像一把利剑将他的血肉一寸一寸的削下来;痛苦就是被曳住了喉咙的哀号,即便你有多痛却无法发出一声嚎哭;绝望就是走在一条漆黑又空旷的走道里,永无休止地持续着寂寞和痛苦,一夜一夜无尽的延续下去,寂静的走道里,所有的音符就只有你脚步的声音,无法停止继续走下去,所以他在一夜一夜又一夜之后被绝望促使,把所有的痛苦都变成了杀戮!被曳住喉咙的哀号无法出声,就让别人发出……他像个行尸走肉拖着一柄血红色的长剑听到周围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哀号、哭泣、咒骂……滚烫的血泪流满了他的脸颊,意识一点点消弭……只有在杀戮中他才能发下所有的痛苦。
才会忘记那个人已经永远的离去……直到……直到…………卡玛瑞拉的七位亲王合力将他封印在黯帝消失的地方……然而痛苦、绝望仍旧纠缠着他,让他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哀鸣,成为禁地森林可怕的怨……等到绝望逼迫他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他就从被封印的土坡爬出来,一路发出一声声哀鸣,一路屠杀所见的所有生灵……就这样持续了三百年,有个声音跟他说:你很喜欢杀人吗?那就叫你‘爱杀’吧。
一声声的哀鸣化作了红雨从他的眼中落下……跟他说这句话的人是谁?血皇在记忆里搜寻着,空白的记忆仍旧空白!还要继续无尽的等待下去……心中有个声音悲哀地对血皇说。
皇……少年清悦的声音打断了血皇的思绪。
他抬起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
英俊刚毅的脸上还遗留着脆弱的痕迹。
艾伦邪魅的笑了一下,俯下身来在血皇的脸上落下一个吻,然后揉着他的黑发低声道:他会回来的!艾伦的这句话一下子揉进了血皇的心里,化作了一丝柔软。
血皇猛地搂住他,把脸头埋进艾伦的怀里。
艾伦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捧着血皇的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的黑发。
虚伪……艾伦的姐姐,美丽的公主双手抱胸站在搂上,忍不住说出这个词来。
公主邪魅的一笑,他的弟弟果然是厉害呢。
撒巴特已经败国了吗?皇宫连个招待我的人都没有?一声低笑飘荡在皇宫大殿里。
血皇猛地将艾伦扯到身后,全身警备地看着来人。
接着涌进来的是撒巴特的血族士兵,士兵将来人包裹在其中,却不敢轻易靠近。
白皇!血皇危险地眯起眼睛。
白皇一身银衣素白,仿佛被打上了一层温柔的月光,美艳非常。
原本金色的瞳孔如今泛起了一层红光,变成了血红色。
还有两颗锋利的獠牙已经验证了他现在的身份。
血皇露出一个冰冷冷的笑容,讥讽道:威狄尔的皇室什么时候出现了吾族的同类?斐诺?亚那?威狄尔,现在应该叫做斐诺?亚那?阿萨迈。
白皇微笑:托您的福,弃神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和能够与那个人永远在一起比起来,神之子民算什么?只要能和他在一起,白皇愿意付出一切!何况区区信仰?!皇,我正想跟您汇报,禁地森林的结界已经遭到破坏,不日,桑阳洲将全面面临无结界保护的状态!艾伦在血皇的耳边说道。
成为血族的白皇轻易地听到了他们的耳语。
微笑着也不否决。
血皇哈哈大笑,好像看到白痴一样看着白皇:你竟然要破坏结界。
你应该知道结果的吧?桑阳洲成为一块毫无自保能力的肥肉,到时候……这么做你能有什么好?血皇心下怒不可遏,眼前的这个人竟然会这么做,简直是自寻死路!当初黯帝为了他们耗尽力量被杀。
而他们却白痴到自己破坏这个保护伞!那么黯帝的努力究竟算什么?血皇动了杀机。
白皇却无所谓地笑了:他们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愚蠢、卑鄙、虚伪……这就是神的子民!教会为了巩固权利,可以轻易地杀害护国的将军,出卖高官的行踪。
他们早就腐朽到该被毁灭了!血皇心下的怒火腾烧,人类的死活他是可以不管,但是黯帝为了这份和平付出了生命,他却容不得他轻易破坏!疯子!血皇身后的艾伦忍不住评价道。
白皇愉悦地笑了:不错,我是一个疯子!从你把那个人从我手中夺走后,我就已经发疯了!他们害死了他,那我就毁灭他们!不管是人类,还是出卖他的血族,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白皇笑得非常灿烂,像个安静、美丽的精灵,但是眼中的疯狂出卖了他!不错,他就是个疯子!我不想跟你废话,我们还没有熟到可以清闲地讨论话题的地步。
那么,请把他交出来!白皇温和地说道。
眼中的残酷被说道那个人时的温柔取代了。
血皇看着他,询问道:把谁交出来?是谁能让白皇毫不在意地涉险,在堂堂的血族五代皇的面前讨要?!不要装蒜,我知道他在你的手里。
就是因为他在,那天,阿萨迈的杀手刺杀你,你才没死!白皇道。
那天他趁着结界薄弱派出阿萨迈的刺客,并收买了吉密魑的血族假扮他的男宠艾伦,再利用血皇中了银针,刺杀本来很顺利,但是回来报告任务的血族说,那时候杀出了一个人类救走了血皇。
听他们的描述,那个人一定就是零!血皇危险地眯起眼睛,他已经知道白皇所说的人是谁。
他冷笑着说道:原来你是说那个叫做零的Childe,他已经死了,出言不逊被我杀了,真是遗憾啊。
白皇面色一凝,冷声道:不可能!把他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血皇向他走几步,试探地问道:哼,不就是一个Childe,有什么值得你这么急着找他?死了就是死了。
非要找他的话,我可以好心地帮你把他的尸体找出来给你。
不过,希望他还没有被野兽啃食完。
血皇的表情不辨真假,白皇虽然不信他,多少被他的话搅的心绪不宁!胡说!你根本不可能杀了他!马上把他交出来!否则我踏平你的皇宫!看你有什么本事!说话间,两人已经打了起来。
宫殿里飞沙走石,杀气惊人!艾伦被他的手下护着退到了安全的地方。
白皇要找的人是零?莫非他已经知道了零的身份?艾伦心下暗叫不好。
他正想招来人把零送的更远些,他的通讯蝙蝠就从窗户外飞闯了进来,跌跌撞撞地朝他飞来。
蝙蝠被他派去监视零所在的屋子了,这时候蝙蝠飞回来是不是说零出了事?什么!狼人!艾伦惊叫一声。
弟弟?出了什么事情?艾伦的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的身后。
一看蝙蝠,也知道应该是那个叫做零的少年出事了。
她紧张的心情松懈了下来,说道:不就是个Childe吗?碍事的话就直接杀掉好了!不行!!!艾伦突然厉声叫道。
公主被他的大声一喊吓了一跳,她不明白他的弟弟为什么这么激动,莫非他……不跟你说了,我先去看看,这里你帮我搞定!艾伦自觉失态了,整了整情绪对姐姐说了一声,然后扭头就往外头跑!公主看着艾伦匆忙的背影,心底燃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白皇只所以有把握独自一人前来,就是因为……呵呵,血皇陛下,最近你可有觉得心口不舒服?两人接近的时候,白皇得意地笑问道。
血皇的脸色一凝。
把他交出来,否则……我说了他已经死了!血皇冷冷地说道。
不可能!你不可能杀了他!他是……白皇一着急露了口风。
……他是谁?血皇的面色一沉。
你不记得了,又来问我做什么?白皇也恼了!他真的是黯帝?血皇问道,声音有些颤抖,原来他没有记错,在羲太的皇宫里,他果然是听到有人说零是黯帝!难道他真的是?难道他真的回来了?叶……血皇的心乱了!!白皇趁这个时候一脚撞在他的心口!把他踢出去老远!砰砰砰砰……血皇被踢飞的身体撞断了三四根柱子。
最后撞在墙面上,狠狠地吐出一口血来!作者有话要说:小白太执着了也不好。
不晓得他是爱黯帝呢,还是仅仅因为得不到><ˇ第一百○五章ˇ把零交给我!白皇冷声说道。
血皇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衣服上的灰烬。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将他交给你?原来他真的是那个人。
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要做出那么冷漠的样子?是不是他们还发生了什么?还是……其实他吃醋了?想到这个可能性,血皇耐不住露出兴奋的表情。
他回来了,他会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不是梦境,不是幻觉!血皇兴奋的不能自已,那样子就像是跌入地狱深渊,遭受刀山火海、片肉油煎的人突然回到了天堂!!他活着,他回来了!!血皇脸上忍不住露出愉悦的表情!白皇恼怒地看着他,为自己的失言懊恼的同时恨不得活剐了眼前的人!!去死吧!白皇朝他砸去了一个黑魔法球,一瞬间,被砸中的地面陷了一个大坑,黑烟袅袅升起弥漫开来!心情愉快的血皇,应战起来也显得极为轻松。
毕竟他是五代的皇,认真起来叫白皇也有些吃不消!更为重要的是……白皇推算了一下时间,再过半个小时天就要亮了。
天亮之后,他是新生的Neonate,还无法承受阳光的直接照射!血皇似乎也发现了他的状况,打斗中凑到他耳边看似暧昧地说道:天马上就要亮了,新生的Neonate在白天可并不好过啊。
趁白皇心绪不定的时候也狠狠地赏了他一记重拳。
白皇硬生生接下,连连后退了数步,好胜的他忍住了将要吐出口的鲜血!我会再来!白皇恶狠狠地说道,接着化为无数只蝙蝠消失了!封城!搜!血皇厉声下达了命令。
在旁的血族立即执行了皇的命令。
下达了命令之后,大殿里卷过一阵风,血皇已经匆忙离开了大殿!勒森巴的公主看的莫名其妙,细一思量,暗叫一声不好,也是一阵风一般卷了出去!围观的人离他们较远,公主并没有听到血皇和白皇的对话,只是女人的预感让她产生了不安!当她匆忙出现在目的地的时候,果真让她预感对了!她急忙刹住脚,在血皇恶狠狠的目光下,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那仿佛死神就在她面前的感觉,让她的全身起了一阵战栗,受惊过度全身都在僵直中变得酸疼。
皇……怎……怎么了?她强迫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静一些,硬扯出一个笑容之后,她迈着不稳的步伐朝血皇走近了几步。
血皇冷冷地瞪着她,血红色的眼睛仿佛能喷出血来!他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生生撕碎!她还敢问怎么了?艾伦在哪里?血皇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的,森冷冷地带着一股强烈的寒意。
而眼中的怒火仿佛能将她灼伤。
在冰火两重天的折磨下,她颤抖着身子企图掩饰,艾伦?他,可能有事他去……呃!血皇突然冲过来掐住他的脖子,强烈的杀气弥漫在她的周身,让她犹如堕入冰潭,全身抽搐!他在哪里?血皇再次发问。
只要这个女人再撒一次谎,他就拧断她的脖子!他……说!啊……血皇残忍地折掉了公主的玉臂。
她是那么的美丽,从来都是被男人呵护的,何曾被如此对待过?惊吓让美丽的公主哭的满脸都是血迹斑驳。
不要杀我……皇……公主边哭边哀求。
她是那么的美好,她不想死!在哪里?他把人带到哪里去了?血皇放软了语调,凑在公主的耳边轻声问道,他亲吻着公主的脸颊,抚摸着她的身体安抚着,他把人带到哪里去了?告诉我。
你是个美丽的姑娘,你应该被更多的人呵护,不应该现在就死去,对吗?告诉我,人在哪里?血皇的语调听似温柔,公主却更加惶恐不安了,她哽咽着说出一个地址。
正如血皇所说,他该被人呵护,而不是折磨,她不应该就这样死去。
乖孩子。
血皇亲吻着公主的脸颊。
但是他眼中的杀气却并没有褪去的意思!他现在是多么想看到他,三百年了,那个人终于回来了,他再也不用在漫无边际地等待中被绝望折磨地近乎疯狂。
迫切想要见到零的欲望,让血皇忘记了即将天亮,而他现在无法在阳光下行走!公主所说的地址,是在克雷斯城主城最偏僻的一个平民窟,那里是人类居住的地方,肮脏而又破旧不堪。
血皇心情愉悦,连带的连这个平民窟都显得不那么丑陋。
就在血皇快要找到那座老房子的时候,他的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强烈的痛楚让他跌进泥潭,双手抓进土壤里,痛苦地让他忍不住发出细碎的呻吟……天边已经渐渐出现了鱼肚白,太阳马上就要升起来,微弱的光线让他的皮肤刺痛不已。
厚重的衣服并没有给他遮住多少光线,他的身上不停地冒出烟。
不消太长时间,天就要亮了,而他……零……血皇克制住痛苦,从泥塘里爬起来朝目的地走去。
他对自己的状况不名所以,血契?是因为他宠信了艾伦的缘故?血皇苦笑,这是惩罚吧,他想起零看着他曾经露出那么难过的表情,他终于知道那是为什么了。
原来因为自己的失忆,竟然给他带来如此之多的痛苦!如果你忘记我,我会离开你!黯帝的话再次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还记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笑得是很美,然而眼中的认真和决绝很扎人!血皇惊了一下,连带地心脏仿佛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疼得他抽搐起来。
所以他才说不是!所以他才那么冷漠地待他!血皇知道黯帝的性格,也了解零的性格!不!绝对不允许他离开!突来的认知让血皇因恐惧而瞪大了眼睛。
他不顾心脏地刺痛,不顾全身血液反复燃烧起来的痛苦,忍住全身的经络仿佛被针扎一样的痛苦,提起力量朝目的地跑去。
每过一分钟,心脏的疼痛就带动着全身经脉暴涨了几分,身体仿佛要被腾烧的血液爆碎一般!灰暗的夹道肮脏而混乱,零所在的房子颓废外泄地依靠着周围的房子。
三三两两的房子里,几乎没有人气,这里只有没有劳动力的老人或者生病的人类在这里等死。
所以一路上走来也见不到一个人类。
血皇感到喉头干渴无比,很想喝点鲜血,却是无法满足。
眼见着公主报给他的地址马上就到了。
血皇猛的停住脚步,有人隐匿在建筑物的阴影里正在注视着他。
血皇挺直了腰板看了过去,灰黑的人影看的并不清楚,身体的疼痛让他的难以捕捉那人的气息。
但他隐约可以确定对方是子爵以上的贵族。
人类的平民窟为什么会出现血族贵族?而且还是在零所在房子地对面巷子里?莫非?血皇猛地一怔,匆忙朝房子跑去!咣当,房门被他撞开,凄厉而残老的惨叫声响起,血皇想不到房子里还有低等的血族,匆忙把房门关上。
屋子里有一位坐在藤椅上的老人,因为被微弱的光线伤到,她裸露在外的脸和手背全是血痕,恐惧非常,几乎要让人以为可怜的老人已经痛苦地死去!血皇顾不上老人,匆忙在房内扫了一眼,房子不大,家具也不多,一目了然,但是并没有零的踪迹!在这个房子里的东方少年去哪儿了?血皇冷冷地发问。
阳光伤害了老人的喉咙,让她发出痛苦呜呜声,却无法开口说一句整话。
血皇情急之下,以为是老人故意不回答他的问题。
匆匆向前跨了几步,揪住老人的衣服粗鲁地将她提到半空。
老人苍老的身体在被阳光伤害了以后,更是不堪了,丑陋的仿佛是恐怖的树雕,而不是一个人!老人呜呜地发出几声,深陷的眼睛转了一转,说不出的诡异。
人呢!血皇厉声问道。
强烈的恐惧让血皇无所适从,他害怕那个人会再一次离开他!而这一次恐怕就是真的永远了。
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要尽快找到他!失去冷静的血皇狠狠地将老人丢在地上,然后不顾外头旭日东升,开门走了出去。
被丢在地上的老人呜呜地发着痛苦地呻吟,却又挣扎着去抓掉落在地上的毛衣,老人伸出去的手枯槁的不像是人类的手,当她终于挣扎着够到了毛衣,她惨败的身体消耗掉最后一滴血族的血液,变成了真正的木雕。
皇?艾伦从对面的巷子里跑了过来。
方才他的下属汇报他看到了像是血皇的人,他还不确定,等走过来一看,真的是他!艾伦扑过去拦住血皇!天就要亮了,皇的身上冒着灰烟,恐怖非常!他在哪里?血皇冷漠地看着艾伦,仿佛艾伦是他的仇敌。
艾伦咽了咽口水,心下明白他的作为被皇发现了!先进去!艾伦把他往屋子里推。
他在哪里!血皇吼道!怒红的长发,血色的眼瞳,这些都证明他快发疯了!艾伦张张口,却只能发出叹息,他拉着血皇的身体朝对面的房子走去。
也就是血皇看到血族贵族的那个房子。
隐约觉得不安,可能发生了什么他们都预计不到的事情。
血皇强耐住心绪跟着艾伦走。
门打开后,血皇就在屋子里看到了一个熟人——卡特西斯!他被带走了!一看到血皇,卡特西斯就支起伤重的身体说道。
虽然心有不甘,虽然恨不得眼前的男人去死!但是这个时候也只能依赖他了!卡特西斯内心挣扎不已,愤恨于自己的没用!卡特西斯的情况并不好,他的身上被狼人伤的很重,如果不是艾伦赶来给了他救命血,他现在恐怕已经化为石膏,就这么死去了!你说谁被带走了?血皇激动地冲上去揪住卡特西斯!父亲被狼人带走了!卡特西斯扬着头,眼中满是不甘和仇视,却不得不告诉他实情!狼人?血皇倒吸了一口气,只有遇到那个人的事情,他才会如此失控。
朝南边走了,立刻!马上!!去救他!卡特西斯冷冷地说道。
如果可以他绝对不会向这个男人求救,只是现在……狼人为什么要抓他?血皇一边冷冷地发问,一边要朝外头去,艾伦忙冲过去拉住他!放开我!血皇冷冷地说道,你私自把他带出来,我还没有惩罚你,不要再惹怒我!那皇是想走出去,在还没有找到狼人之前就死在太阳手上?艾伦丝毫没有畏惧的意识,扬着头反驳道。
血皇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能力,即便圣战之中面对上位者,他都不曾如此无力!心脏被针扎的痛苦根本及不上他的尊严扫地!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惧怕阳光?他自问他爱的人只有一个!为什么会引发血契?为什么?还是他剩下的那片空白记忆里又发生了什么?血皇看着自己的双手,猛然惊觉,近段时间也出现了空白!为什么有那么几天他的记忆是无?难道……屋子的外头,一只蝙蝠稍做停留,然后又飞走了。
伊撒希尔站在晨光里,脸上满是愤怒!既然是你先破坏契约,就休怪我无情!伊撒希尔心下冷冷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偶逃课了偶逃课了偶逃课了……偶今天竟然逃课了?为了更新,晚上的课么有去上>ˇ第一百○六章ˇ从古老的城堡里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尊硕大无比的狼人雕塑,栩栩如生的狼人像连毛发都雕琢的清晰无比。
零醒来的时候下意识地以为自己还在老人的屋子里,以为眼前的狼人像就是打昏他的那只。
但很快他就发现不是了。
这是一座古老到有些破旧的城堡。
从城堡的规模和造型可以看出他当年的辉煌。
头顶上是一座硕大无比的皇冠型的吊灯,簇拥着吊灯的顶画以吸血鬼和狼人的形象为中心,泾渭分明的画,宣示着数以千百年来,狼人和吸血鬼敌对的事实。
零从冰冷地地板上站起来,空旷的大厅里没有其他人,残破颓败的景象使得只有他一个人的城堡十分的森冷。
看惯了吸血鬼富丽堂皇的城堡,零有些转不过弯来。
看过《惊情四百年》吸血鬼电影的人都应该知道,伯爵大人的城堡是多么的颓败森冷,而零所在的古堡,并没有比这强多少。
月光从城堡的天窗里照射进来,把零的影子拖得长长的,每走几步影子从前面绕到后头,那感觉仿佛有人影穿梭而过,十分的惊悚!零放出神识企图窥探城堡的全貌,但是兜兜转转却无法绕出这个城堡,有股强大的力量将他禁锢在了城堡里。
神识在城堡里漫无目的地飘荡着,走过一道道围栏,穿过一个个房间,从楼上转入地下室……整个城堡悄无声息,寂静的就像是只有零一个人存在。
神识穿过地下室厚重的石门,看到了白纱飘渺的大床。
昏暗的烛光下,床上两条人影晃动,似乎是在做最私密的运动。
零无心观看他人的床戏,正准备离开,熟悉的身影让他停下了脚步。
上位的人有着灰蓝色的长发,发丝垂落了一床,两条修长的身躯纠缠在一起,下位的人用手挡着眼睛,隐隐有泪光的样子。
两个身影都很熟悉,但纠缠在一起却是说不出的诡异和陌生。
在下面的人是睿。
无力、脆弱地被狼王侵犯着。
狼王的动作很残暴,床单到处都是爱欲宣泄后的痕迹,还有鲜血。
白色的床单上染满了血迹,证明睿已经被折磨了很久。
而狼王动作依旧粗鲁无比,似乎并没有放过睿的意识。
而睿白皙的身上,也满是爱欲的痕迹。
那些伤痕让看了的人心惊肉跳!这是强奸!!赤裸裸的惨无人道的强奸!这时候零听到狼人边说着狠话,边更加粗暴地施虐着身下的人!他说:这是对你的惩罚!别以为我上过你几次,你就可以无法无天!想逃走,那更是不可能!也别奢望去救那个女人!说着狼王狠狠地扯开睿挡住眼睛的手臂!好好的看清楚!你是谁的人!看清楚我在对你做什么!你只是我的玩具,别想要反抗我!否则你今天经历过的一切都会出现在那个女人的身上!睿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恶狠狠地瞪着狼王!看到狼王残酷的表情,愤怒地发着不清不楚的嘶吼,像只野兽一样扑起来。
狼王扯住睿的双手,狠狠地往他身体里一顶,惹来睿一声惨叫。
狼王俯下身去一口咬在睿的肩膀上,又凶猛地在他的体内冲刺了几下,睿的惨叫连连不断地从口中溢出!如此血淋淋的性爱,看的零全身一悚。
接着又听到狼王残忍地开口:是谁指使你喝下那杯毒药的?就凭你!以为增加十倍的力量就杀得了我?真是不自量力!……为了那个女人!你还真是什么都敢干!想死是吗!你休想!休想!狼王的脸上满是不屑和残忍,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去!除非我玩厌了,让你死在我的床上,否则你休想!满室都是狼王变态的残酷笑声。
睿就像一只可怜的小鸟被人捏在手中拔掉了羽毛,肆意地玩耍!羽毛是鸟类的自尊和自由。
而狼王残忍地剥夺了它!零猛地收回意识转过身去,看着站在他身后的巨大的白狼。
独眼的白狼白牙是狼王的禁卫首领。
醒了。
白狼阴险地笑了一下。
零看着他不语。
白狼提起前肢跺了两下地,大厅里立即火光通明,亮如白昼。
就连大厅的中央,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上了一桌丰盛的美食。
主人暂时没有时间招待你,请先用些食物吧。
白狼说道。
零总觉得白狼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狼看着食物一样的眼神,让人浑身不自在。
零走到桌前,椅子自动地弹开,等他走到座位上,椅子又自动地服侍他坐下。
眼前的情景一如当初零在风之谷做客的时候,但是时过境迁,虽然他还是他们的客人,但是性质大大的不同了。
抓我来做什么?零一边抖开餐巾,一边问道。
伊撒希尔大人还好吗?白狼答非所问地反问道。
零冷冷地看着白狼,一人一狼对上视线,火光顿起。
白狼很不喜欢吸血鬼,可以说是厌恶到企图杀光所有的吸血鬼的程度。
白狼转过身躯蹿到了门口,然后扭头对零半威胁半看好戏地说道:不要企图出城堡,否则……嘿嘿,你会被撕成碎片,被我们族里的孩子们!仿佛是应证他的话,一声狼嚎破空传来。
说着白狼阴邪地笑了笑,仿佛已经在脑海里想象零被撕碎的场景,真是大快人心让他心情十分的愉悦,连带的走路的姿势都显得格外的趾高气扬。
在桌子上的食物被解决了一大半后,狼王终于出现了。
零看到英俊的狼王着装整齐,动作优雅地从楼上下来。
看到零,狼王很绅士地微笑着,并像所有主人招待客人一般说道:食物还满意吗?要不要再来点香槟?说着他亲自动手开了餐桌上的酒,并为零倒了一杯。
零闻到酒里掺了很浓的料,想起刚才在地下室看到的情景,零顿感反胃,于是就拒绝了。
真是遗憾。
狼王优雅地举起酒杯将掺了血的好酒喝下了肚。
尊敬的狼王陛下,这么费尽周折地把我带到这里来,不会只为了请我用晚餐这么简单吧?零开门见山地问道,他的语气不善,带他来的狼人举止可并不绅士!而且他不知道在他昏迷之后,狼人还对卡特西斯和老人做了什么。
今晚的月色真美,对吗?狼王举着酒杯看着天窗外只缺了一个角的圆月说。
零下意识地跟着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然后在看到几乎满月的月亮后,十分的惊讶!他记得他被带走的那天夜里月亮并没有这么圆。
难道他不是昨天被带到这里的?你昏迷了三天!狼王回答了零的疑问,然后走过来捏着零的下巴,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很好,没有受伤。
零有些莫名奇妙,回想起地下室里的情景,下意识地对狼王的触碰感到抵触。
三天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狼王说。
说着松开捏着零下巴的手,走到对面的墙前,一挥手,对面大镜子里的画面如同睡眠一样出现了涟漪,几个晕过去后,场景换到了城堡的外面。
这时候零才知道,原来城堡在一个悬崖上面。
城堡的后面是惊涛骇浪,而城堡的前面是一片深几十米的荆棘海。
啧啧,还可以流干血,纯血的也能让底下荆棘长的更好。
呵呵……狼王笑道。
这时候零才注意到城堡前面的荆棘海中有一个小点,似乎是一个人。
画面逐渐放大,从模糊的轮廓到清晰的画面,零的双手抖了一下,叉子在盘子里划过一道刺耳的声音。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该死的狗血画面,这算什么?前来营救公主的黑马王子?开辟荆棘丛的勇士?如果他没有弄错的话,眼前的人分明是个吸血鬼!就算用最原始的办法变成一只蝙蝠他都能从悬崖下飞上来!!!零怔住,可怕的念头在脑海里翻滚而过……银针已经扎进心脏里?他连变成一只蝙蝠的能力都消失了?零猛地站起身来,身后的椅子咣当一声撞在地上。
镜子里,血皇的脸上身上满是鲜血,他像个疯子一样在荆棘丛里挣扎,徒手劈掉挡路的荆棘!完全不管不顾自己流着血的身躯!还有他张着口听不到声音的吼叫……爱杀!是爱杀!不是血皇,那个人是爱杀!他在叫……我。
零怔怔地站住,全身凉透。
已经一天一夜了,真是有毅力,呵呵。
说着狼王喝着杯子里的酒,朝零走了过来。
一天一夜,从傲慢的血皇变成只会呜咽的疯子;从一个个黑魔法开辟道路变成徒手折枝……好像变了一个人,前后的差距实在是大的太过明显。
谣言说血皇从黯帝死后就疯了,看到这个情景,狼王也不得不相信,谣言有时候并没有失实。
一天一夜!!零惊诧地看着镜子,笨蛋!他究竟在做什么?蠢到这种程度他还能是一族之皇?果然,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还是高看了他!简直是个疯子、傻子、白痴、笨蛋!即使转世投胎后,黯帝的魅力仍旧是大的无边呢。
狼王微笑着走过来,一手搂住零的腰,一手摸向零的屁股!你在床上的本事一定很棒吧?这么多男人为你疯狂!狼王暧昧地舔了一下零的脸。
手掌捏着零的屁股,猥亵非常。
零冷冷地瞪着狼王,一双眼睛仿佛是能杀人的利剑!狼王呵呵一笑:我都有点想尝尝你的味道了。
说着狼王暧昧地舔了一下嘴唇,眼中泛起了情欲的光芒。
你究竟要做什么?零冷冷地发问。
狼王收起戏谑,将零的头扭到一边,舔了他的脖子一口,然后在他的耳边说道:我想要你的血!我的血有毒!零冷冷的。
我知道,伊撒希尔向我拿的毒药!真讽刺!他想用药保住你脆弱的人类身体,用以承受住五代的精血。
结果反倒成了再次害死你的理由!狼王冷冷地说道。
零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他的毒血,无论是黯训练的过程中,还是在这个吸血鬼的世界。
他都依靠着毒血一次次地死里逃生。
而现在狼王却要他的血,血液成了杀死他的理由。
狼王说要他的血时,零脑海里浮现起地下室里怪异的画面。
零嗤笑:堂堂狼王要我的血,我有反抗的能力吗?言下之意就是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和他说这么多,甚至在他昏迷的时候就可以杀掉他!零透过墙面上的镜子看到爱杀一面嘶吼着,一边在荆棘丛里挣扎。
那背景竟是说不出来的悲凉。
我要的是你在不挣扎的情况主动给我你的血!狼王微笑着说着一个笑话。
零也笑着看着他,笑容说不出的诡异。
凭什么?零笑着问道。
我听说,狼王微笑着,十分有自信的样子,血皇的心口……似乎有什么东西。
零的嘴唇发白,因为不知道是激动还是什么的情绪,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帮他把心口的银取出来,代价是你主动献出你的鲜血!狼王说道,说着他抬起手,幽灵一般的风魂从他的手心飞出,风魂钻入餐盘里火鸡的体内,然后风魂钻出来的时候,风魂的中心裹着一颗鸡心,而火鸡的表面毫无损伤。
太过震惊,零反而平静了下来,他微笑着问狼王: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用我自己的命换他的?狼王呵呵地笑了几声,仿佛是讥讽又仿佛不是的说道:当年黯帝愿意用自己的一命换取不相干的族人的性命。
而现在是为了心爱的人,有何不可能?说到心爱两字时,狼王冷笑了一下,仿佛很讥讽。
零笑了,眼泪都笑了出来,为了不相干的人牺牲自己的性命?不说黯帝会不会这么做,零绝对不可能这么做!他自认不是救世主,就连好人都不是,助人为乐那是亿万富翁慈善家欺骗世人的游戏。
杀手有时候为了完成任务,可以毫不留情地杀掉同伴!你会!狼王冷笑着看着零,你是杀手,应该知道等价交换这个规则。
无论如何,你的血我是要定了。
不同的是你主动把你的血给我的话,你可以得到我的帮助,否则我不介意多费些工夫!零看着狼王,知道他不是说假。
你撕毁和父亲的契约,就只是为了要我的血?零冷冷地说道。
狼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来找你吗?零隐约感觉到不详。
从无尽的沉睡中苏醒,已经耗费了他的元气,再让你复活,他几乎消耗了所有的生命力!在和你做爱的时候,他隐藏的很好呢!身上那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以及身上枯萎腐败的气息。
以他现在的状态,他根本就打不过我,所以不要妄图他来拯救你!狼王幽幽地说着,脸上满是残酷的表情。
你真的会救他?零问道。
看了一眼镜子中的人。
他的性命对我来说无用。
所以他不会背弃契约。
狼王突然说: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着急想要上来吗?零心里突了一下,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我告诉他,我要你的血!零怔怔地看着狼王,心里脸上已经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和情愫。
ˇ第一百○七章ˇ零安静地坐在昏暗的房间内,与其说这是个房间,不如说是个实验室。
手术台,早期文明的产物发电机,还有放血的一应用具:皮管、容器、针筒、酒精……不考虑一下,我要的血可不少,你一定活不下来的!狼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零,不过很遗憾,零面无表情,冰冷平静的好像等下被放血的不是他。
零看着他,冷笑:你不是说了,就算我不乐意你也有办法拿到我的血,那我何必做无谓的挣扎?不错,他说的对,杀手动手就像一只隐匿在阴暗里的野兽,一旦动手必见血,这是他们的先决机会!现在既然免不了流血,那就要拿到些利益。
杀手杀不了人也一定会让那个人流些血。
这是他们这个世界的规则。
而零是他们这个世界的翘楚。
零看了一眼这个房间里的装置,随后问道:你需要活血?难怪要他主动给血,昏迷了或者是死了,那血就不是活的了。
而让零醒着,除非愿意,否则他确实得费很大的力气才能保证拿到活血。
狼王也不隐瞒,点头:不错。
虽然没有意义,我可以知道你要我的血做什么吗?零问道。
等一下为了保证血的鲜活,肯定不会用麻药之类的,所以零要清醒地看着自己血流光,看着自己一点点虚弱。
他要知道他的血会被用来做什么吧。
狼王抬头看了零一眼,英俊的脸上有些阴晦,有些残忍,甚至是愤怒以及迷茫。
零不再问什么了,他知道答案了。
因为睿,虽然他不知道狼王现在的表情意味着什么。
我体内的是什么毒?零问道,只是单纯的想知道。
剧毒的天狼的血、剧毒蜘蛛王的毒液以及各种毒草毒汁。
狼王道。
看来毒性的重头戏是狼血。
蜘蛛王的血有魅惑的功效,所以他的血能催情?零有些想笑,难怪他的血吸血鬼都无法抵抗。
狼人和吸血鬼是天敌,天狼的血对吸血鬼是致命的。
以天狼的血抵御黯帝的精血倒是正合适。
不过分量掌握不好,他恐怕就不能活到现在了,父亲为了他还真是操尽了心。
或许他也有自私吧,阿洛斯说要帮他初拥,结果也是因为这个毒耽搁下来了。
爹爹至今没有为他初拥,也是因为这个毒吧。
这么说睿现在中的毒应该是喝下了血族四代或者三代的血吧。
所以要用狼人的始祖的血来中和。
因为分量不好把握,最好是活血。
抽干了我的血然后让这个机器保持血液的鲜活?零道,提出建议,直接给他放血再注血会不会好一些?狼王早知道零用神识偷窥,却不想当面被他揭穿自己的意图,所以才想了这么个麻烦的法子。
不过他为什么怕别人说呢?他就是想救那个孩子怎么了?不可以吗?救一个玩具会很可笑?可为什么心里就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说不出理由,就是下意识地不想承认自己是为了救那个孩子。
没有人可以放你的血!突然一个沉寂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冰冷森冷地让人浑身一颤。
零转过头呐呐地看着来人:父亲……呵,果然没有骗到你啊。
狼王平静地说道,好像他的到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伊撒希尔浮在半空里,清冷的月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表情显得更加的严峻,凛冽的眼神更加冰悸!他的威严就是他的整个人。
不管他是否发怒,他的气势都能让你在他面前低头。
夏洛特!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伤害我的子嗣,违背了你与我的契约!伊撒希尔在半空里迈出步子走了过来。
他的声音冰冷,仿佛透着墓穴里冰冷的气息。
他的脸上残留着倦容,似乎也很憔悴。
零看着父亲,这时候才真正相信狼王的话,他受着伤。
而且是很重的伤。
夏洛特!回答我,这就是你的答案?父亲的声音里透着杀意,他冷冷地直视着狼王。
狼王从容地微笑着:我很抱歉吾友,呃,错了,狼人和吸血鬼是宿敌。
狼王的笑容里参杂着狡黠和残酷。
维系他和伊撒希尔和平的就只有一纸契约,契约被撕毁,就代表他们是死敌。
他们是死敌,提防对方又奇妙地了解和信任对方。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坦诚。
伊撒希尔没有,狼王也没有。
不错,根本不是朋友,只是双方都假惺惺地维持着平衡而已。
一瞬间浓烈的杀气蔓延在小小的房间内。
强大的气场冲击,让零这个围观者禁不住倒退了几步。
狼王使计调开伊撒希尔,看来没有成功,现在唯有一战了!你身上有伤不是我的对手。
狼王微笑着,眼神却是冰冷而恶毒的。
伊撒希尔也笑了:要试试看?强大的气流从伊撒希尔身后扬起,灌得他的披风飞腾,他俨然就是一只大蝙蝠。
他那强大的气场并不弱于狼王。
不知道内情的人,恐怕根本不会知道他受了很重的伤。
就是现在,狼王要不是一早知道,也会被他唬住。
四代和狼王的争斗不是每个人都有福亲眼目睹的,然而这位幸运儿在他们交手的瞬间先被气场打飞出去,挣扎了一下受到强烈的气压的打击,陷入了昏迷。
临昏迷前,那可怕的气势给零造成了很大的震撼!那恐怕是穷其一生都无法想象的境界!什么是日月无光,零算是见到了!亲眼目睹火山爆发、火星撞地球的震撼恐怕也不过如此吧?受到气场压制陷入昏迷地零一直挣扎着让自己醒来,遗憾的是他的身体和他的意识背道而驰,人类的身躯根本无法容忍他的意识清晰。
零一直都处于晕睡中,就算伊撒希尔温柔地抱着他,亲吻他的脸颊,爱抚他的背脊也没有让他从沉睡中清醒过来。
零被伊撒希尔抱出城堡的时候,正是月华中天。
茂密的,连阳光都无法照射进去的荆棘丛里断断续续发出一阵又一阵凄厉的哀鸣。
那声音曾经是禁地森林里的生灵的噩梦。
那么凄厉哀怨,绝望中透着悲伤……一声一声的长鸣编织成了一个绮丽的梦境,让陷入昏迷的零在睡梦中落下了滚滚的热泪。
伊撒希尔搂得零更紧了,眼中的情愫有爱怜有不舍,还有占有,甚至还有残酷。
我知道什么是对你最好的!伊撒希尔压低了声音森冷地说道,你不需要同情,不需要软弱,不需要信仰,因为你就是你的信仰。
你需要的坚强、冷酷、智慧、骄傲、勇敢、果断……还有你自己。
伊撒希尔低下头吻了零一下,发出一声悠扬的叹息:宝贝,你不需要的东西,我会帮你……将它们统统丢弃掉。
伊撒希尔他不会让背叛的事情再一次出现。
残酷的训练也是为了这一个理由。
只要他足够强大,就没有人会伤害到他。
只要他足够冷酷,就不会被任何人牵绊,也就没有背叛和伤害。
回去我会惩罚你!伊撒希尔说道,眼神和语气都很冷很冷。
鲜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在焦黑的土地上晕开。
一名裸露着上半身古铜色肌肉的男子被困在荆棘丛里,被荆棘刮开的伤口很快地就愈合了,等待着再一次被荆棘刮开伤口。
血红色的长发披散在男人的身后,血红色的眼泪从男人的眼中流出,他扬着头对着天空哭叫,那画面竟是那么的惊艳壮丽,美得诡异华美。
苍白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又一个画面,全是同一个少年,他厌恶的表情、他冰冷的表情、他愤怒的表情、他沉浸在情欲中惊艳的表情……苍白的脑海里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来形容悲痛的感觉,和他的恐慌。
甚至连对少年是什么样的情愫,他都无法回答。
他并不知道这叫做——爱。
依恋着少年的脸颊,把他稀少的表情全都封存在苍白和空洞的脑海里。
甚至是他的愤怒,他对自己所有的表情都是弥足珍贵的,让他想要记住珍藏。
因为他脑子的不清醒,所以他很努力很努力地记住少年的一切。
还有他的名字——零。
Z……e……r……o,零……坚毅的男人一次次无声地哀号着。
凄厉的声音冲击着每一个听到他的哀鸣的灵魂。
那仿佛来自远古的……来自地狱的……绝望的……哀鸣!那叫人心碎的……叫人惧怕的……仿佛是死神的……哀号!烦死人了!叫!叫!叫个没完了!狼王弹开压在身上的石头,一脸怒气地瞪着山下的荆棘丛!不知道为什么,哀号声让他感到心情烦躁到极点!抑郁的很想杀人!白牙!狼王吼道。
白狼从虚空中幻化而出,了解到王的意图后,白狼应了一声是,就退了下去。
它随手召来了几只健硕的灰狼,随着它的指挥,狼群朝着月亮嚎叫了一声冲下了山,奔往荆棘丛。
镜子里的画面回到哀源处。
有着一头张狂的红发的男人正被狼群追赶。
一只狼扑上去咬住了男人的手腕!鲜血如注流淌下来!男人嘶吼一声,将咬他的狼狠狠地甩了出去!狼群阻止他朝城堡走去!两只狼咬住男人的脚踝不放,企图阻止他。
但是坚毅的男人硬生生地迈出了步子,一声声哀鸣不断,完全忽视了攻击他的狼群!可怕的执着,残酷的流血……惊艳而颓废的画面形成了一副诡异的画作。
狼王仿佛被刺了一下,又似乎更加震怒了!呯得一声,镜子在狼王的愤怒中壮烈牺牲,镜子里残留着的最后的画面,是男人哀伤而又倔强地朝城堡的方向伸出一只手……狼王口中吐出一个疯狂的词汇,然后转过身朝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理由,他现在很想见到那个孩子。
即便他是他的污点和耻辱,却是他当初一时好玩留下的种。
地下室里,昏暗的烛火下,睿可怜地昏睡着,他的身体看上去十分羸弱。
遍布全身的伤口和欲望的白浊,让他看上去更加的可怜。
狼王突然格外温柔地俯下身去抚摸着沉睡中的人儿的头发。
柔软的头发摸上去很舒服,像只小猫咪,对了,他还只是只雏呢。
狼王玩性起,手指轻轻地点在睿的眉心,蓝色的光晕晃开包括了睿的全身,然后他的身体开始变化,变出了毛茸茸的耳朵、全身的毛发,连身体也缓缓变小,最后竟然变成了一只很小的狼宝宝。
狼王微笑着把狼宝宝抱在怀里。
手感出奇的好,狼王为自己的突发奇想得意不已。
他亲亲狼宝宝的小鼻子,然后捏捏狼宝宝的脸,又扯了扯狼宝宝的脚。
最后把狼宝宝打翻露出柔软的小腹,和它小巧无比的下体。
狼王揉着狼宝宝的肚子,柔软、温暖的触觉仿佛把他的心都融化了。
出奇地讨人喜欢呢!突然恶劣的心性又起来了。
狼王突然抓住狼宝宝小巧的下体玩弄了起来。
可怜的狼宝宝好好的一觉被打扰了,郁闷烦躁地皱起了眉头。
狼宝宝可怜的表情落入了狼王的眼中,让他的玩味更浓郁了!狼宝宝终于被罪恶的手弄醒了!睿睁着大眼睛愣愣地看着狼王,不知道是因为刚醒来,还是因为距离微妙的变化让他有些恍惚。
等大脑终于成功运作的时候,睿惊骇地看着狼王,为什么他好像变大了一号?紧接着,睿终于弄清楚了,不是他大了一号,而是自己缩小了!睿动动手,动动脚,悲哀的发现这一切不是梦!他竟然变成了一只狼!还是一只狼宝宝!好吧,就算他以狼人的年龄来算确实是宝宝,不过以人类的年龄算,他已经是男人了!还是个健硕的男人!他竟然……变成了宝宝,还被他最讨厌的男人抱在怀里玩!!!呵呵,狼王愉快地笑着,将睿毛茸茸地耳朵含在口中,你小狼的原型真是可爱呢。
说着弹了他的下体一下。
睿大窘,满脸充血,愤怒无比地瞪着狼王!狼王心情愉悦,难得不计较他的不礼貌。
突然狼王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凑到睿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的身体很可爱也很柔软,尤其是这里!说着手指戳了睿的PP一下。
睿大惊失色,激烈地挣扎起来!狼王笑道:不知道做起来是不是也这么好味?变态!睿心下恐惧的大叫着。
以他现在幼小的身体怎么可能承受得起?狼王欣赏了一会儿睿大惊失色的慌乱表情。
然后才说道:看你怕的。
不喜欢的话,我不勉强你。
睿刚松了一口气。
却又听到男人说:如果你再忤逆我,我就这样惩罚你!嗯?狼王低音的一声嗯性感无比。
在睿听来却是森然可怕,仿佛地狱修罗发出来的声音。
呵呵,瞪大的眼睛真是可爱!狼王成功威吓到睿,心情愉悦地在睿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睡吧,不打扰你了。
狼王难得温柔地说道。
但是他却没有把睿放下的意识,竟然像哄婴儿睡觉一样,拍着睿的背让他睡觉。
睿气极,却抵挡不住睡魔的侵袭,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天边渐渐白亮,又是一夜过去,迎接了新一天的晨光。
荆棘海的尽头,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画面。
一个男人流血过多疲惫不堪地倒在地上,半身还在荆棘海中,半身已经出来,他伸出手,眼睛直直地瞪着山顶上的城堡。
他的身后两三只狼咬着他的腿不放,但似乎被男人拖了一夜,已经陷入昏迷。
零!!他终于想起来了。
他想起来自己是谁!而他对这个少年的情愫叫做——爱。
没错,他爱这个少年,深深地爱着他。
而且不管他是谁,最最单纯原始的爱。
他爱上了这个男人,不是因为他前世是他的爱人。
而是他真正地爱上了他!直到他想起来,想起来他和他的过去,他和他过去的爱情。
他便知道这个男人是他此生最无法割舍的人!即使是死亡!即使是疯狂!都无法阻拦他爱他!爱这个男人!零……疲倦终于让他陷入了漆黑的深渊。
他不甘地睁着眼睛,但是意识已经陷入了沉睡,就连他伸出去的手都没有收回,仿佛是一座雕塑一样僵持着手。
他就像已经死亡的人一样,睁着眼睛,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陷入了沉睡。
太阳出来了,阳光照射在这片荆棘海上,却没有照透它。
在漆黑的荆棘海里,男人用鲜血开辟了一条路。
鲜红的血液混在焦黑的泥土上,成了乌黑的痕迹。
阳光照在男人的身上,并没有灼伤他,仿佛是最温柔的棉被包裹着他……因为男人找回了所有的记忆,他知道了零的身份,对黯帝的爱情剔除了动摇,所以阳光并没有伤害他。
他是血族的五代君主,所以阳光都无法伤害他……ˇ第一百○八章ˇ父亲……零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父亲脱衣服的优雅姿势。
零动了动身体,发现全身酥软,更重要的是身上竟然一丝不挂,没有一点蔽体的东西。
而床单是柔软的丝织品,顺滑的丝织品贴着赤裸的身体竟然让身体敏感的战栗。
父亲……零发出一声轻唤,突然他顿住,他的声音竟然变得沙哑而性感,听上去仿佛带着情欲……伊撒希尔高深莫测地笑着,双手撑在零身体的两侧,他俯下身,顺滑的头发垂落下来贴在零的身上痒痒的,挑起了他身体里最原始的欲望。
不舒服?伊撒希尔生冷地说道。
零一惊,身体不争气地颤抖起来。
是谁允许你不经过我的同意离开这里的?伊撒希尔低沉地声音响起,带着让人无法正视的威严。
零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肯森侯爵的城堡。
知道你接下来要面临的是什么了吗?伊撒希尔问道,手指若有若无地在零的小腹上游走。
零弓起背,发出一声猫咪一样的呻吟,妩媚地让人充血。
好难受,好热……零扭了一下身子,身体不寻常的变化已经让他知道自己要面临的是什么了。
伊撒希尔俯下身去细细地吻着零的身体,让他敏感的身体不住的颤抖。
零企图挣扎,他道:父……嗯……父亲,狼王……啊……说你受伤了……零的身体已经泛起了一层红晕,美得让人想将他生吞了。
那又怎么样?伊撒希尔边问,边品尝零美丽的身体。
呃……伤势……零深吸几口气,要死,身体敏感的厉害。
你现在还能……啊……伊撒希尔咬了他一口,然后扬起俊美的头邪恶地问他:你的意思是怀疑我的‘能力’?伊撒希尔边问,边用手指在零的小穴边打着圈圈。
零急忙咬住嘴唇将难以启齿地呻吟压了下来。
如果真的如狼王所说,父亲的身体应该到了强弩之末,在和狼王战斗之后应该没有余力了才对。
果然是狼王在撒谎吗?还不专心?今天不会让你下床的!这是惩罚!零这时候才感觉到身体里燃起了奇怪而陌生的欲望。
那强烈的欲火直接冲击着他的意识,这时候他才知道父亲所说的‘今天不会让你下床’是什么意思。
这样的惩罚他怎么可能承受的了!!!父亲的能力他从来不怀疑!可是他是人类!他根本不可能……会被掏空的……零眼中满是惊惧的情愫,身体却违背了他的意志,一个劲的往伊撒希尔的身上蹭。
呵呵,这么主动?你自己来好吗?伊撒希尔笑着,然后拉着零的身体翻了个身,自己在下,让零骑坐在身上。
啊啊啊……嗯……啊……零呻吟着,伊撒希尔把一根手指插进零的小穴里搅动着,零竟然大胆地晃动着身子吞噬着手指。
一根不够,伊撒希尔拉着零的手指贴在小穴边。
想要,就自己做好准备。
伊撒希尔说道,然后看到零真的把手指插进了小穴里搅动了起来……当他们发现血皇的时候,他们惊惧地以为看到了一个雕塑——血皇的尸体。
而血皇也确实差一点就消耗尽了他所有的血液,使他变成一个雕塑。
更让他们惊讶地拖着血皇的那几只狼。
受惊过度的血族们根本不知道做什么反应,知道艾伦率先清醒过来,然后指挥着众人把血皇从荆棘海中拯救出来。
他们的挪动让血皇从深黑的梦乡深渊里爬了出来。
他看了众人一眼,身体虚弱却勉强自己坚定地站起来。
他几乎是马不停蹄地朝山顶上的城堡冲去。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的皇已经快速地在他们面前消失了。
等众人追上去赶到山顶上的时候,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血皇愤恨地锤塌了一张桌子。
他从醒来到找遍整个城堡都没有说一句话。
低迷的气压蔓延在血族当中,让他们都保持着安静,没有人敢开口说一句话!血皇气愤不过,又是一拳锤在墙面,墙面出现裂痕地同时发出了一声巨响。
这一声响仿佛是锤在众人心里的,他们全都为之一振,惶恐不安起来。
勒森巴族的美人公主推了艾伦一把,给这个弟弟使了眼色。
艾伦本想摇头,他也不想淌这趟浑水,但转念一想,只得走上去轻轻地拍了血皇的肩膀一下。
皇……艾伦的话还没有开头,血皇猛地转过身来,可怕鹰隼的眼神让艾伦全身一僵,到嘴边的话立即被冻结住了!血皇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少年,要不是他,零也不会气他!要不是他不告诉自己黯帝的事情,他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才想起来,那样零就不会出事!要不是他偷偷带走零,他就不会失去他!要不是他……血皇瞪着血红色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少年,他缓缓地转过身躯,全身散发出可怕的戾气。
血皇捏紧拳头,手指骨咔嚓咔嚓作响。
他明显的杀意让全部的人都为之一振。
他们不知道皇是怎么了,以往如此宠爱艾伦,怎么会对他动杀气?在这样的气势下,是Childe柔弱身躯的艾伦根本就支持不住,身体僵直地脱离了意识的控制!随着血皇一步又一步地朝他走来,他身上的杀气越来越来强烈,艾伦强迫自己动,否则面临他的就只有死亡了。
艾伦开口说道:皇,零似乎被人救走了。
这时候他只能用零转移话题了!临近爆发和暴走的血皇突然顿住,用眼神询问地看着他。
艾伦见事情有转机立即又说道:看这里有打斗的痕迹。
房间内满地的碎石和机器倒塌的残骸。
看上去好像被几百名恐怖份子洗劫了一样!能在狼王的眼皮子底下把这里破坏到这种程度,除了那位大人,我想不到还有谁。
艾伦继续解释道,幸亏他的消息灵通,以美色和财富地位利诱诺菲勒族那个下水道的垃圾总算没有白费。
那位大人?血皇重复道。
四代,伊撒希尔。
艾伦说道。
血皇全身一振,那个人回来了!记得过去,黯帝总是不厌其烦带着向往和崇拜地跟他诉说那个人的事情,那时候不只一点点的嫉妒,妒火曾经燃烧得他失控地和他大吵了一架。
就因为这样,他要回去卡玛瑞拉,他没有阻止他,最后他再也没有回来……重要的是零没有事!血皇心里有个声音吼道!伊撒希尔现在在哪里?血皇问道。
呃……这个,给我一点时间,我……艾伦的话还没有说话,血皇一把掐住他的喉咙。
身后的血族惊恐地看着,想制止皇,却没有这个勇气开口。
给你一天的时间!血皇森冷地说道。
说完这句话,血皇退出了这个房间,走道里血皇沿着墙面滑下去坐倒在地上。
身体说不出来的疲惫,精神却紧绷着无法松懈。
禁地森林里,他走到他的面前蹲下来,深邃的星眸注视着他,给他空洞不安的身体带上一个枷锁。
你就叫爱杀吧。
中文的发音对他来说有些艰涩,却是抚慰了他走在绝望夹道上惶恐中的灵魂。
沙漠的小镇子上,少年成天坐在屋顶上时而望着天,时而闭着眼睛小憩,慵懒的像一只纯种的猫咪。
漆黑的巷子里,他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给他寻找食物,冰冷的眼神,温柔地动作。
让他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温暖。
伯爵的城堡里,一夜的纠结缠绵,无尽的爱欲深渊……他的拥抱,他的爱抚,他的渴望……冲击着他整个灵魂,在他的每一个细胞上刻上他的名字!羲太的皇宫里,他的挣扎,他的愤怒,他的妥协和接受……最终挣扎着向自己敞开了心扉。
然而那个时候他醒来第一个举动就是推开他,让他中了一箭,冰冷的箭身刺入他的身体里,他的愤怒和伤痛,然后是失望和决绝的放手。
当时不明白所以,如今想起来,苦涩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开来……自己究竟伤了他有多深?过分的人是他!无法饶恕的人是他!根本不是艾伦,他不是借口,错的人是他自己!是他伤害了零!是他在零面前搂着别的男人。
在别的男人面前讥笑他的低贱。
想起那个时候零的笑容,心口像针扎一样的疼。
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我?对了,他应该知道零的性格的,他是那么骄傲,怎么可能……天!差一点点,他差一点点就彻底地失去他了!那天零是怀疑自己背叛了他的感情吧,宫殿之前,他决绝地跟他说着绝情的话。
发怒地不像他自己!那个时候他淤积的愤怒彻底地爆发了吧。
又是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彻底地和他失之交臂!零,你怪我对你的不执着吗?你怪我遗忘了你吗?苦涩的滋味让血皇哽咽着,在他疯狂的时候,他已经流干了眼泪。
他疯的时候尚且可以爱他,执着于他,清醒之后反而一次一次的伤害他。
那他宁愿不要清醒,永远的疯狂下去。
可是不行,他醒了,彻底地清醒了。
心口疼的麻木。
对于这样的他,零还会爱他吗?狼王告诉他,零为了救他,会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的。
这是不是说明零还爱着他?一定是的!但是他不可能再一次让他出事!他无法承受再等待三百年的滋味。
到时候他可能不只毁灭半个卡玛瑞拉,而是毁灭整个世界!为他毁天灭地在所不惜……只是不想留在这个没有他在的世界上……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让他再出事!血皇靠坐着墙,身体太过疲惫,陷入了睡眠。
要保护他,就不能让自己跨掉!他这一次一定会保护他!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艾伦召集了所有的人马费劲了心思寻找四代伊撒希尔的下落!他甚至不惜让她的姐姐出卖色相勾引诺菲勒族那只肮脏的下水道老鼠亲王,依靠着他们族的能力和势力!抱着必死的决心!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出了四代伊撒希尔的下落。
四代伊撒希尔似乎并没有要隐藏行踪的意识,幸好如此,他才找到了他!他竟然就住在吉密魑族的政治中心罗塞城!他早该想到的!四代是吉密魑族的真正首领!要不是他的沉睡,魔王 吉密魑族也不会屈于血皇之下。
现在他们的首领回来了,自然不会依附撒巴特了!难怪最近吉密魑族的皇室变得如此轻慢!这个关键的时候,艾伦竟然没有想到这个深层次,他懊恼地想着!然后赶紧跑去报告给了他们的皇!得到消息之后,血皇当即就恨不得飞扑到罗塞城!艾伦不敢带太多的人去惹怒四代,纠结了勒森巴族的几名公爵、侯爵、伯爵跟着血皇去了罗塞城!肯森侯爵的城堡外围,突然多出了数名血族贵族,侯爵大人一面冷笑,一面招人去打招呼。
结果血皇却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侯爵大人占着有四代撑腰拦截了血皇的横冲直撞!华丽的侯爵大厅里,肯森侯爵礼貌地给皇鞠躬,而不是吻脚礼,轻慢的意思昭然若揭。
焦急要见到零的血皇丝毫不在意他的无礼。
开门见山就问:零在哪里?侯爵大人有些吃惊。
血皇冒冒失失地闯进来,竟不是为了拜会四代大人,而仅仅只是询问四代子嗣的下落,如此诡异不得不叫侯爵大人惊讶。
不过毕竟是经历了几千年风雨的侯爵,他面色如常地询问道:陛下您找零少主有何事?血皇和黯帝的故事,侯爵知道,可也不至于让血皇来找零大人啊?猜忌在侯爵的心中产生。
血皇焦急之余已经没了分寸,粗鲁地揪住侯爵的衣领怒喝道:零在哪里?他在这个城堡里是不是!他没有受伤是不是!!侯爵被血皇怒红的眼睛吓住,下意识地开口回答道:是,零少主在城堡里,他没有受伤。
血皇松了一口气,抓着侯爵衣领的手也松开了。
只要他没事就好!我要见他!血皇说道。
很想见他,很想亲眼见证他平安无事!侯爵沉吟了一下,为难地说道:抱歉,陛下,四代吩咐任何人不可以打扰零少主的休息!为什么?血皇心下一惊,你不是说他没有受伤吗?是没有,不过……咳……只是在床上劳累了一天而已。
零大人的媚吟声惹得城堡上下每个人都精神不振呢!有时候吸血鬼的耳朵太尖锐也不是一见好事啊!!看到侯爵脸上的潮红,血皇意识到了什么,当下好像被一个锤子狠狠地砸中了!这个时候,旋梯上四代抱着零下来了,零安静地窝在四代的怀中,乖巧无比。
刚结束不了多久的性爱,让零脸上的媚态还没有完全消尽,绝美的脸上带着红晕无比勾魂摄魄。
谁要找我?零清悦的声音响起。
是……零!血皇惊喜地声音盖过了侯爵大人的汇报。
当看到窝在伊撒希尔怀里的零时,以及零脸上不正常的朝云,血皇的心一点点沉底,但是还是按捺不住零平安无事的喜悦。
你没事就好,我很担心……原来是血皇陛下大驾光临啊。
零微笑着说道,平和的表情带着拒人以千里的隔阂感。
血皇愣了一下,又强打起精神。
是,是我!我已经想……不知道血皇陛下大驾光临所谓何事?零问道,似乎有些累了,把头靠近伊撒希尔的怀里,姿势自然而暧昧。
伊撒希尔宠溺地在零的脸上落下一个吻。
零,我已经想起来了,一切!血皇道,身体隐隐有些不稳。
那祝贺你。
零冷淡地说道。
然后打了个哈欠,您过来就为了说这个?如果没别的事情了,你可以走了。
零突然搂住伊撒希尔的脖子,暧昧地蹭了蹭他的脸。
似乎在撒娇地说道:父亲,我饿了。
酥软的声音让听到的血皇和侯爵大人都全身一振,热血沸腾……作者有话要说:今天RP大爆发。
两更,还是近一W字,啊啊啊啊~~~偶真素太伟大了。
(插腰~做小新样)啊哈哈哈~~ˇ第一百○九章ˇ血皇怔怔地站在餐桌旁,脑子里空落落的发傻。
长长的餐桌,零并没有和伊撒希尔分开,他继续窝在伊撒希尔的怀中,吃着伊撒希尔喂的食物。
伊撒希尔举止很优雅,喂餐的动作很娴熟,零刚咽下一口食物,伊撒希尔也刚刚好把食物切成了适当的大小配合地送到了零的口中。
零一口一口吃的很斯文,两个人的气场很融洽。
伊撒希尔甚至知道零什么时候会渴,零刚张口,掺了血的酒就送到了零的嘴边。
伊撒希尔一口一块肉一口一块素菜搭配着营养给零喂食。
温柔的举措,关怀至极,看在血皇的眼中成了一根根刺直接扎进了他的心里眼里。
侯爵边布菜倒酒,边有意无意地拿眼睛瞧着血皇。
血皇的脸上明显流露出伤痛的表情。
侯爵有些好奇也就大着胆子看了一眼零,然后又急忙低下头。
零的表情平和,脸上的线条甚至比平时柔软了几分。
绝美的脸上有些倦容,还有些雨露滋润后的妩媚。
零的平静更对比出了血皇的狼狈。
伊撒希尔喂完了,放下刀叉,拿起一个水果布丁一勺子一勺子送到零的口中。
等吃完了,他又拿起餐巾体贴地给零擦了擦嘴。
晚上少吃点,不然你会不舒服,嗯?伊撒希尔很体贴地吻了吻零的脸。
零皱皱眉头有些不舍地看了眼满桌子的食物,最后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确实刚刚好饱了,只是习惯了吃得撑一点。
伊撒希尔知道他的坏习惯,也没说什么。
当初怕他吃了不好的东西所以总饿着他,坏毛病就是这么来的。
伊撒希尔有些心疼地吻了吻零的额头。
站在一旁看着的血皇眼睛都红了!他走上前来,几乎不看四代,直接对零说:跟我回去吧。
回去哪里?零笑眯眯地看着血皇,那眼里满是讥讽。
零……血皇眼神黯了一黯。
他不明白零为什么要给他看他和四代温情的画面,他知道他再看下去一定会发疯!嫉妒的发疯!这是零的惩罚吗?他是要自己知道当初他看到自己和别的人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情吗?如果是,够了,他嫉妒,嫉妒得快疯了!他已经完全体会到了他当时的心情,也许更甚!你被狼人带走,我去找你了,我很担心你,你……零!血皇用哀伤的表情看着零,他眼中的哀怨,让零想起了他在荆棘海中挣扎的样子。
如你所见,我现在没事了。
而且很安全,狼王来了也伤不到我!零说,冷漠的表情比愤怒和憎恨更伤人。
你怪我?血皇问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听起来让人觉得很难受,心脏都揪起来的难受。
侯爵大人听到这里有些懵了。
血皇这是……和零大人?可是黯帝?没什么好怪你的,你是因为失去了记忆才这么对我的。
零一脸平静地说着,不带半点涟漪。
好像是对待一个不小心打破他的杯子向他道歉的陌生人。
伊撒希尔安心平静地听他们两人说话,脸上一直保持着风度和微笑。
他轻轻地抚摸着零的头发,感受着这份柔顺。
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零的一句话像千斤重石砸在血皇的心里。
他已经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了,连痛觉都感觉不出来。
他就像个傻子一样愣愣的,不敢置信地看着零。
零见血皇如此也没有了和他继续说话的兴致,他转过头在爹爹的怀里柔软地说道:又困了。
伊撒希尔微笑着看着他,然后抱着他欲往楼上走。
血皇猛地伸出手扯住伊撒希尔的燕尾服,十分焦急地说道:不要走!伊撒希尔转过头微眯起眼睛,四代的血液散发出强大的气场让血皇的动作硬生生地僵直住。
血液服从血液,血皇本能地松开了手,想要匍匐在地的冲动被他狠狠地压制了下来!伊撒希尔的声音冰冷:艾奥修斯?金默那,没有什么事,你可以离开。
血皇的身体仿佛被人按在冰潭子里冻得直想打哆嗦,幸亏他咬牙撑了下来,才没让自己狼狈地全身颤抖。
血皇红着一双眼睛,獠牙钻了出来,他的黑发转身变成了张扬显目的红!把、零、还、给、我!血皇一字一顿说出口,他全身散发出的气势已经表明,他想用硬抢的!伊撒希尔冷笑着看着他!从他进门,伊撒希尔就已经看在零的面子上容了他的无礼!面对上位者,不是同氏族也因有相应的礼仪!何况他是凌驾于联盟之上的四代!见面匍匐吻脚已算是恩赐!肯森侯爵从刚才就有些转不过弯来。
他惊讶地看着弩拔弓张的样子,分明是想在四代面前动武!血皇嚣张确实不假,但他还没有张狂到不把四代放在眼里吧?难道是因为零少主?侯爵越来越想不清楚了,血皇理应爱的人是黯帝啊!就算他之前神志不清被勒森巴的小东西勾引去了,可他说他恢复了记忆,那就更应该知道黯帝了!这中间出了什么错?零冷冷地看着血皇,他从伊撒希尔的怀中下来,有些好笑又有些不屑地看着他:你以为你是谁?会是父亲的对手?哈,口口声声说自己清醒了,我看你疯得更厉害了。
跟我回去!血皇用血红色的眼睛看着零,眼中的深情表露了出来。
凭什么?零冷笑着问他。
你当我是你的什么?男宠?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一句不记得了,就把我丢到一旁!跟别的男人上床谈情!再一句我想起来,我就得乖乖地跟你回去,躺在床上叉着脚等你来上我?零情绪激动地吼起来。
胸口起伏不定,说明他确实是气惨了!回去找你的情人,找你的艾伦!找你的美人!零推了血皇一把,把他的嚣张气焰,一下子推没了。
他拉耸着脑袋像只斗败了的狗,可怜地眼巴巴地看着零。
那眼神零很熟悉,爱杀总是这样委屈地看着他,好像做错了天大的事情,可怜的不得了。
零笑了,凄惨的笑声让血皇心里发寒。
哈哈,哈哈,别给我摆出这样一副样子,我说了你没有做错,你只是不记得我了!哈,不记得了,多好的理由。
那你再一次不记得我好吗,从此在我眼前消失,永远不要让我看到你!零的声音压下来,低低地仿佛带着某种诱惑。
他走过去拢了拢血皇的衣服,拍拍他的头,温柔地:乖乖的好吗?永远别再让我看到你!血皇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冰冷的刀刃卡在他的肉里,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零,眼中的痛苦一明一灭,火星子一样挠着人。
为什么?血皇张开口,发觉喉咙干燥的厉害,他的声音更显得沙哑,仿佛拉锯子的声音,让零听着狠狠地皱了皱眉头。
爱一个人能永远吗?零问。
声音很低,血皇没有听清,愣愣地看着他。
爱一个人能永远吗?永远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零又说了一次。
血皇不信地摇着头,他倒退了一步,身体虚弱地仿佛要倒下!但是他站住了,他强迫自己扯了扯嘴皮,做出一个疑似笑容的表情。
你骗我!你一定是骗我!零好笑地看着他:你凭什么以为我真的可以爱你,永远。
你失忆了对吗?我比你更彻底,我连黯帝的名字都是听别人说的。
他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我没有他一丁点的记忆!那么你还凭什么以为我爱你?血皇不知道是太过吃惊,还是太难过,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零在说什么。
零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没有什么是永远的,你看,你说你爱黯帝,但是有段时间,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他刻在你的灵魂上了吗?契约只是联系着你们见证你们曾经的爱情。
可是连它都保证不了永远。
零转过去朝父亲走去,想了想他又停住转过头说道:不要再来找我,黯帝已经不在了。
看血皇愣在那里低着头看着地面,零的心也一点点沉底。
他感觉眼睛有些干涩,使劲地眨了一下,然后他笑了,没有眼泪。
零走回到伊撒希尔的身边,伊撒希尔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脸上却是依旧的温柔。
血皇突然又大叫起来: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不爱我!我不相信!如果你不爱我,你为什么要任由‘爱杀’一次次的要了你?为什么你看到别的人站在我身边会露出难过的表情?为什么在有人刺杀我的时候,你要来救我?为什么你那天翻看了有关血契的书籍后,要难过的发火?你爱我的!你爱我的!零!你明明就爱我!零怔了一下,指尖发冷,他再次眨了眨眼睛,然后转过头若无其事地说道:那也许我现在突然不爱了?你撒谎!血皇说道,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为什么不可以,也许我爱上了别人。
零歪着头淡淡地笑着。
血皇笑了,笑得很大声,笑得几乎肚子疼,他道:爱上别人?那你为什么还活着站在这里?零愣了一下,笑容僵住。
爱上别人的你活不下去!血契早就让你变成了灰烬!所以不要拿这个借口来骗我!我不信!跟我回去,零。
血皇笑着看着零。
零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冷冷地看着血皇:为什么要来惹我?血皇不解地看着零。
我不恨你。
我不恨你。
我不恨你!为什么非逼我恨你!零吼道,想要我了就来找我。
那么如果有一天你又忘记我了,是不是还要把我丢开?我累了,不爱你了,我厌恶了,知道吗?我厌了!知道吗?别再让我看见你!肯森。
把人赶出去!肯森已经彻底傻了,听到零的话才渐渐的清醒过来。
零说完话转过去搂着父亲的手臂,乖巧地把自己倚在他怀里。
父亲什么也没说,将零打横了抱起来朝楼上走去。
血皇不依不饶朝伊撒希尔冲去!肯森闪身挡在血皇的面前。
陛下,请留步!滚开!血皇吼道。
后者却不动。
血皇恼了硬闯,肯森也不让步,獠牙露了出来。
大厅里顿时热闹无比。
伊撒希尔搂着零已经到了二楼的楼道口。
也许是太吵了,让伊撒希尔不愉快,他扭过头去,伸出手,一个黑色的球体从他的手心飞出,瞬间撞在血皇的身上将其打飞了出去。
被球打中的血皇表面上没怎么样,内脏却是被撞得移了位!血族表面的伤,血液很容易就能治愈好。
但是内脏移位,就算马上好了,也要疼上好久。
血皇许是疼得厉害了,就那么跪在地上捂着心腹,久久站不起来,惨白的脸色都发紫了!肯森听从了零的命令,尽忠尽职地走过去扯着血皇的身体把他往外头带。
刚才的剧烈撞击似乎是惊动了心脏里的银针,剧烈的疼痛几乎让血皇背过气去。
他就那样被人像拖垃圾一样拖出去丢在了大门口。
艾伦他们刚好看到了这一幕匆忙跑上来扶住了血皇。
肯森侯爵恭敬地朝血皇鞠了一个躬:对不起陛下,我也是听令行事。
然后转身进了门,脸上却是没有丝毫恭敬的态度。
大门在血皇的身后重重的关上,俨然石头重重地砸在血皇的心口上!他还记得零平静地跟他说‘我不爱你了’。
血皇挣脱开他人的扶持,他朝着天空大吼了一声!喊声直冲云霄!房间里的零听到喊声,全身颤了一下。
他躺倒在床上,然后蜷成虾米状,双手按着胃,很疼!看来以后不能随便吃东西了。
好疼,好疼!伊撒希尔坐到零的床边,把他搂在怀里。
零感觉到温暖,伸出手搂着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零知道糟了。
不过没什么,他也想被抱!沉浸其中,胃就不会疼了。
ˇ第一百一十章ˇ肯森侯爵亲自为零将准备好的食物端上楼,透过走道里的窗子看往外面,血皇已经在那里站了三天三夜。
没有进食也没有睡眠,只是眺望着零少主居住的房间。
虽然是血族的高位者,但是阳光也会在吸血鬼的血液中酿造毒素,虽然不至于致命,积累多了,也是可以杀死血族的!黯帝,零少主就是黯帝?肯森无奈地摇了摇头。
勒森巴嚣张的贵族竟然向自己低头。
真是难得,勒森巴一向仗着血皇的恩宠,根本不将吉密魑放在眼中。
昨天他们竟然求他在零少主面前为血皇说好话,真是笑话,他一个侯爵如何敢与四代的君主作对?肯森做出一个似乎是同情的表情,眼中却满是讥讽。
肯森敲响了房门,打开门之后,落入眼帘的是零穿着夸大的白色睡衣站在窗口。
肯森犹豫着要不要咳嗽一声拉回少主的注意力,零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什么事?少主,您的早餐。
肯森说着鞠了个躬。
零是Childe,他本不用如此,而且还应该是零对他行礼,但是伊撒希尔对零的宠爱实在不容他忽视,这就是祖茔的问题。
放下,出去。
零说道。
是。
肯森放下食物,恭敬地退了出去。
等等。
是。
父亲,现在在哪里?零问道。
也许不是他敏感,父亲真的受伤了!连续三天,每天太阳一出来他就会离开城堡。
每晚回来,身上都带着墓穴的气息。
父亲选择在这里,不去吉密魑亲王的皇宫,也许是为了城堡附近的那方墓穴吧。
狼王说父亲强制苏醒耗尽了几乎全部的能量,为了让他复活,又受了很重的伤。
父亲的伤已经重到必须沉眠的地步了吗?那么重的伤却坚持着不去沉睡,是为了保护……自己?父亲并没有让肯森侯爵知道他的伤势。
等到肯森侯爵出去,零疲倦的身体靠着墙滑坐下来。
血皇,无法原谅他,就让他永远后悔吧。
零轻声说,眼中满是冰寒。
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几天以后,白皇召集桑阳洲的血族冲破了森林的结界。
桑阳洲失去了保护伞陷入空前的恐慌之中。
人们纷纷寻求教会的保护,教会一时间权利和声威空前强大,远远超越了皇权。
而白皇早就背弃了他们,带领第三势力和卡玛瑞拉发生了冲突。
整个大陆的血族混战开始,有经历过圣战的老者惶恐不安地预测,第二次的圣战已经来临。
撒巴特也开始急需战斗力!有更多的Childe得到亲王的许可接受初拥。
世界的局势动乱,撒巴特的战神却郁郁不振地站在侯爵的花园里变成了一尊雕塑。
勒森巴的高层和吉密魑的高层打成了共识,联盟的骄傲让他们摒弃前嫌投入了战斗。
卡玛瑞拉成了战场,黯帝一手建立的血族文明正被白皇亲手破坏。
夜晚,城堡的花园恬静无比。
艾伦一身戎装步入花园,他面前的雕塑已经虚弱的不成样。
艾伦冷笑了一下,拔开皮壶将鲜血灌进了雕塑的口中。
你要站在这里站到什么时候?你是撒巴特的战神!艾伦说,你在撒巴特的文化里,是不败的传奇!而这个传奇已经残败了吗?艾伦苦笑,用湿巾给血皇擦脸。
然后抬起头望着血皇一直望着的那个房间。
窗帘上的投影预示着房间内正在进行着的激烈运动。
艾伦听不到,但是他知道,以血皇的能力,有些若有若无的声音会毫不留情地钻入他的耳中。
不管他有多么不愿意,耳朵却还是会主动地捕捉到这些细碎的声音。
艾伦看了一眼血皇的表情,他的样子憔悴的可怕。
眼中浓浓的悲伤化解不开。
艾伦叹息一声,准备离去,血皇这个样子别说给他初拥了,就是能活下来就已经不错了。
所以他决定还是由他的父亲为他初拥吧。
这个时候,撒巴特需要战斗力,他身为勒森巴的皇室更具有责任。
突然一声闷哼让艾伦的脚步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去看到血皇跪倒在地,双手狠狠地捂着心口。
皇!艾伦赶忙跑了过去!血皇猛地哀号一声,并一拳打在地面上,地面立即馅了下去。
艾伦心惊地看着血皇,他竟然用指甲将身上抓的血肉模糊!心脏的剧痛让血皇受不了地用头去撞击地面,身上被他抓出一道道血痕。
但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减轻半分痛楚!……皇!你说什么?艾伦俯下身,仿佛听到血皇细微的声音。
血皇说:零!……突然,艾伦躲闪不及被血皇抓住,血皇一口咬在艾伦的脖子上!血液的流失让艾伦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很快,死神到来前迷醉的感觉让他陷入了幻境之中。
两人的心脏同步跳动着,血液的脉动带来了强烈的快感,仿佛性爱。
艾伦抓着血皇的衣服,几乎掐在了他的肉里……血液流失带来的恐慌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安然地接受。
他瞪着眼睛,愉悦和恐慌双重袭击,极至的恐慌带来了无上的快感,越是临近死亡快感就更加的强烈!嗯……艾伦发出一声呻吟,他的双眼已经失神。
他马上就要在这种极至的快感中接待死神的到来。
艾伦的手渐渐地松开,慢慢地从血皇的身上滑下……就在这个时候,血皇猛地放开了他。
艾伦眼神迷离地瘫倒在地上,两人猛烈的喘息着,仿佛正做了那种运动。
血皇看了艾伦一眼,然后双手支头。
血皇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房间,剧烈的运动似乎已经平息。
这几天零没有看他一眼,也许他真的已经不爱他了!零竟如此决绝,他再纠缠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他可以感觉到心脏里的针已经钻进了他的子心脏,下一次发作,就会贯穿心脏!而下一次也许就是明天!艾伦说得不错,他是撒巴特的战神!战神应该死在战场之上!血皇再看了那个房间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房间内的零感觉到他的离开,猛然睁开了眼睛,星辰一般的眼睛明亮无比,仿佛带着隐痛。
已经……放弃了吗?很好。
这样很好!零感觉到冷,窝进父亲的怀抱里,将他搂住。
黑暗之中一身白衣银发的男人呢疲倦地蜷缩在皇座之上。
他柔美的脸上满是疲倦和哀伤,他仿佛是黑暗中的一抹脆弱的光。
不该那个人愿不愿意,需不需要他,他都只想待在他的身边,哪怕为此让他恨自己。
不能爱,就恨吧,那样他的心中就可以有他了!男人轻轻地笑了,有些病态,有些伤痛地笑了。
----------------------------------------荆棘海之上的城堡里,被毁坏掉的房间已经被整修如初了。
狼王坐在卧室的大床上逗弄着狼宝宝。
柔软的身体可爱到无敌。
狼王把狼宝宝翻倒在床上,柔软的大床,狼宝宝躺上去就陷在了里面。
睿怒瞪着双眼,想从床上爬起来,但是太柔软的床和他太柔软的身体!让他愤怒地忍不住想要咬人!短短的,软软的手手脚脚胡乱地挥动着,可爱到了心眼里!狼王一边呵呵地笑着,一边看小东西可爱的动作表情!有时候他还会好心地扶小东西一把,但是他太柔软的身体根本就支撑不住他的大脑袋,又让他翻倒在床。
这个时候睿绿幽幽的眼睛几乎要放出火!狼王心情愉悦地拍手大笑,这样的游戏真是让他乐此不疲!睿愤怒地看着狼王笑得很没形象的样子!然后他发觉自己变成了人家玩乐的对象。
再乱动反而会让他更高兴,但是看着他欠揍的样子,睿自己把自己气死!于是他习惯性地将手挡在眼睛上,眼不见为净!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现在的身体做这样的动作简直可爱到毙了!狼王看了,心里竟然像被爪子挠了一样,痒痒的!要命的是他竟然起了反应!!然后眼睛就朝狼宝宝的小穴瞄去。
红红的小PP肉肉的也十分可爱。
想起睿的小穴包裹着他的火热,让他舒服的滋味……他的坚挺竟然更加火热了!狼王咽了咽口水,心道,难道病了?于是又忍不住去欺负小宝宝,把他弱小的身体扯起来捧在手上,然后他自己倒在床上,把小东西举得高高的!突然转变的画面让睿惊恐地手脚并舞,那种仿佛要从高空中摔下来的感觉让睿心脏加速,忍不住露出了恐惧的表情!狼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愉快非常!小东西原来怕高?于是狼王把狼宝宝往上抛,让他惊恐非常地嗷嗷大叫。
白狼走到房门口就听到里头传出狼王大人愉快的笑声。
白狼跟了狼王很久,如此真正纯粹的笑声,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
白狼隐隐觉得不安,但也犹豫起来,也许这是好事,又或者是灾劫!白狼叹了一口气,然后用头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狼王停止了玩乐,看了白狼一眼,悠悠地问道:什么事?白狼奸诈地笑了一下:嘿嘿,不出陛下您所料,他来了。
呵,比预期的要早呢。
伊撒希尔呢?他现在在哪里?狼王问道。
白狼说:根据风魂打听到的,他的伤势果然已经严重到每天都要前往墓穴的地步了。
而……嘿嘿,血皇那个笨蛋就更不用说了,他现在正在战场上杀得更高兴呢。
很好,召集军队把守所有的路口,在天黑之前,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我!狼王说道,他脸上的笑容阴险而残酷。
狼王抱着狼宝宝,凑到他的耳边说道:你看,我说过不会让你死,你就一定死不了。
再转头对白狼:走吧,不要让黯帝陛下久等。
作者有话要说:哦哦,00真素的,自动送上门去了。
>_<ˇ第一百十一章ˇ重重帘布堆积成的黑暗里,零静静地坐着,黑色的长发倾泻下来垂在身后,如同夜泉……零手上拨弄着银匕首,绝美的脸在烛火下仿佛是精致的瓷器。
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瞳,黑色的衣着,他有着最适合黑暗的气质。
狼王从门外走进来,看到如此的零,也为他的美丽和气质所折服。
狼王的手上抱着人类状态下的睿。
狼王给睿打了麻醉剂,他强迫自己睁着眼睛,他的视线直直地看向零,复杂中带着忧伤。
好慢。
零状似抱怨地说道。
眼中却没有抱怨的意思。
真是失礼了。
做了些提前准备。
狼王道,也不恼,微笑着看着零。
零看了眼虚弱无力的睿,赞同地点了点头。
睿看到零的这种态度,有些焦急,他挣扎着想要开口说话,麻醉药让他开不了口,而且他也忘了,他根本就说不了话(年纪太小,婴儿来的)。
零将睿脸上的焦急收在眼底,了然地看着他。
但是他不想活也由不得他,他必须活着!睿必须活着,只要他活着,爱杀才有活着的可能。
今天之后,爱杀会很后悔,后悔一辈子。
这就是零的报复,为此,零有些愉快的笑了。
真的愿意为了他而死?狼王边将睿放在软榻上,一边问零。
睿龇牙咧嘴愤怒地想要挣扎起来,狼王微笑着在他的脸上落下一个吻。
为了他?呵,我没有那么伟大。
零道,眼中的冰冷和残酷让狼王赞赏。
残忍的男人。
狼王笑道。
零回他一记冰冷的眼神。
狼王一边为睿系上连在床上的安全带,一边说道:你对你的父伊撒希尔做了什么?零笑,绝美的脸上惊艳无比,他累了,需要睡觉。
我只是为了他好。
如果真的为了他好,你就不应该来。
狼王冷冷地回道。
零笑:孩子偶尔向父亲任性一下,他会原谅我的。
狼王被零脸上残忍的笑容煞到,一时间竟说不出什么来。
久久,狼王叹息:伊撒希尔教育的很好,你果然够冷血。
而且知道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包括感情。
陛下说这个不觉得很虚吗?你连什么是感情都不知道。
零讥讽道。
狼王冷哼:不错,你我都是不知道什么是感情的生物!所有才够强大。
呵呵。
狼王又道:你有1%的机会活下来。
有好过无,希望我有这份幸运。
零道。
想了想只得说:我也不是很想死呢。
不过我今天不来,你也会找上门,到时候我恐怕连1%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我是一个很合格的杀手,我知道怎么让自己活下来。
零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锐利,保持着微微的笑容,竟有种王者的气度。
狼王有些发怔,眼前的人竟然让他错看了黯帝——那个前世的他。
可以开始了吗?零自觉地躺到睿旁边的床榻上。
狼王打了个响指,连着床的绳子自动将零裹得紧紧的。
为了让你在过程中保持清醒,不会给你打麻醉剂。
狼王说道。
搁在零和睿之间的是一个庞大的装置。
睿透过它的缝隙看着零,眼中似乎在说:你不该来!零挑眉,朝他做了个挑衅的表情。
狼王将针头扎进了零左手里,针头连着皮管,皮管连着装置。
开始工作的装置将零的血咕噜咕噜地抽了出来。
另一头,狼王正在给睿的左手放血,而右手将零的血液疏导进了他的体内。
装置的作用就是将零血液里除了天狼血液外的毒素清除过滤掉。
随着血液的流失,左手开始变得冰冷,冷得有些麻木,接着是全身都发抖,零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一点一点变得模糊,零强制让自己变得清醒。
血液缓缓地流进了睿的身体里,睿已经陷入了昏迷,他体内的毒正在和零体内的毒中和,究竟需要多少血液,就是零活下来的关键了。
透过装置的玻璃罩,深红色的血液打着水泡一点点被过滤干净。
狼王静静地在一旁等候着,他怔怔地盯着睿,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竟有些焦虑。
城堡之外是一个阴天。
是那种雨欲下却下不下来,犹如抑郁的心情一样的天气。
卡玛瑞拉的土地上,鲜血滋润了农作物。
血液流进了土壤里,亚伯的怨声从土地里传出来……质问该隐为何杀亲。
该隐说:我辛苦劳作得出作物不得主的认可,亚伯残忍地杀戮牲口而得到了主的认可,这是不公平。
该隐说:我的子民以鲜血为食,不间断杀戮。
始祖该隐走了,留下他的子民以鲜血为食,不断杀戮。
白皇利用阿萨迈族的刺杀能力,雷伏诺族的幻觉,乔凡尼的亡灵,以及有着吸血鬼能力而无吸血鬼弱点的吸血猎人K军竟然占了这场战斗的上风。
撒巴特因为有战神之称的血皇的参战而扭转了战局。
卡玛瑞拉赢在数量上,子嗣繁多的卡玛瑞拉在这场杀戮中也没有落败。
最为悲惨的是受到战乱波及的人类。
寻求教会帮助的人们越来越多,但是教会牧师和法师的数量和质量却在不断减弱。
佣兵们的工作也开始忙碌起来。
这是一场规模不亚于圣战的战争。
这是一场残酷的毫无人道可言的纯杀戮。
这是一场关乎人类和血族存亡和发展的战役。
血皇不愧是撒巴特的战神,他的疯狂让人们看到了死神挥舞镰刀的模样。
他的强大在于他根本就是个疯子。
血红色的长发,血红色的眼睛,血红色的衣袍,以及衣袍上血红色的血迹。
血皇的杀戮仿佛一场华美的鲜血盛宴。
颓美之中带着死亡的气息。
杀戮中的血皇依稀还是那名让禁地森林里的动物们闻风丧胆的魔王……有人怀疑他是撒旦之主!而他仅仅是用杀戮忘记心口的疼痛。
用杀戮遗忘他的绝望和哀伤……亡魂的鲜血溅在他的脸上,他那哀伤的表情,仿佛他流下了血泪……黄昏的光晕里,血皇坐在普隆德拉的悬浮之城吉芬的大广场上。
水池里的黯帝雕塑依旧保持着它的完美,它并没有因为战争而削减了它的美。
血皇坐在水池边上,一口一口往口中灌着烈酒。
沉闷在心口的抑郁如同压抑的天空。
喝多了,看着水做的雕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伸出手想要初拥黯帝的脸颊,流在手上的却是冰冷的液体。
已经是公爵的艾伦出现在广场上,他犹豫着是否靠近。
那天他已经自己要死了,血皇却没有杀死他。
艾伦想,也许应该告诉他,否则他真的会后悔!然后他又想,自己这么做是否有私心?于是他笑了。
他不希望零死,这就是他的私心。
也许他还不够爱零,因为不足以让他抛弃一切占有零。
又也许他是最懂得爱的一个,他知道放弃,因为他爱的人不可能爱他。
也许很可笑,他竟然爱上了那个少年——画面停留在普隆德拉皇宫内的奴隶房里,零那双如猎豹一样的眼瞳盯着他。
皇。
艾伦走到血皇的身边。
血皇继续灌着酒,仿佛没有听到。
肯森侯爵的城堡传来消息,零不见了。
艾伦说。
呯嘭一声,酒瓶子落在了地上。
什么时候的事情?血皇问道,声音抑制不住的担忧。
上午。
艾伦如实说,不过是下午发现的。
为什么会失踪?四代伊撒希尔呢?为什么没有看着他?血皇吼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零怎么会失踪?被其他的血族抓了?据说是零用药让四代睡着以后自己走掉的。
艾伦说道,刚听到汇报的时候他也傻了,零用的应该是他们曾经用来迷昏卡玛瑞拉的血族的药方。
他究竟要做什么?不!血皇突然大叫起来,他惊恐地不敢相信自己!他竟然如此愚蠢!他怎么能听信零的话?他就是一个大骗子,他怎么能信他的?不!千万不要!零!血皇发狂地大叫起来!一定在那里!他一定是去找狼王了!该死!为什么他早没有想到呢?狼王说零是为了他!为了他!……放干所有的血,那他如何活下来!老天,他做了什么!他竟然相信了零的话,离开了零的身边!让他再一次陷入危机!血皇捂住自己的嘴,惊惧地无法发出声音!不!零不能死!零不准死!血皇劈开虚空跨了进去。
艾伦愣在当场,放血?发生了什么?这个时候一个银白的影子闪了一下消失。
隐约的,可以看到那是个有着银白色长发的男人。
白皇潜入了吉芬,本想刺杀血皇,却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他当即离来追踪血皇而去!荆棘海的城堡里,血液流淌的越来越缓慢,零的身体已经冰冷地仿佛落入了寒潭里。
血液的流失仿佛生命也渐渐地流失了。
他可以感觉到死神在渐渐靠近他……睿的床边,狼王焦虑地看着睿,口中喃喃着:为什么还没有中和完?我不允许你死!不允许!零看着狼王焦虑的表情,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仿佛是讥笑,又仿佛是幸灾乐祸。
他在嘲笑一个陷入爱情中不自知的傻子。
你笑什么?狼王瞥到零的笑容,皱着眉头不爽地问道。
零笑,继续笑,笑得笑意越来越浓。
不许笑!没什么可笑的!你的血再流下去,你就会死了!狼王恶狠狠地说道。
零的笑容让他很排斥!笑到没有力气了,零喘着粗气,觉得自己有些傻,和狼王一样傻。
没错,他也和狼王一样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他说不出,这样做究竟是因为报复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也许他仅仅是自私地不想看到爱杀死掉。
血液一点点流失,零感觉到很冷很冷,而且很累很累!他蜷缩在床榻上,脆弱的像只猫咪。
他想:爱杀,我恨你!很恨!恨到诅咒你后悔一辈子,诅咒你一辈子都忘不了,诅咒你血契让你无法再爱上任何人!父亲……好冷。
零呢喃着,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每天挣扎着从死亡线上活下来,到了夜里,躺在冰冷而空旷的房间里,蜷缩在角落,冷到全身颤抖。
有一次病了,父亲把他从房间里抱出来,他的怀抱好温暖,他的床也好温暖。
还有很多很多的食物,不用挨饿。
只是屁股很疼。
开始他不知道父亲对他做了什么。
醒来后他发现自己被亲生父亲侵犯了……父亲……零呢喃着。
他很困很困,但是他知道他不能睡,他以为自己是躺在雪地里,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猛地他又清醒过来,觉得自己很可笑。
随着两股血液里的血液开始中和,睿突然挣扎起来,痛苦的好像体内有两股力量在打斗!想要撕裂他的身体!狼王紧张地观察着睿,生怕他出事。
等睿渐渐平静下来,他才注意到,他紧张地把指甲扎进了手心的肉里,血液顺着他的手掌滴了很多在地上。
狼王焦虑地看着过滤血液的装置,只要再一点点,再一点点,睿的毒就全解了!不过这样下去,零会死。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睿没事就好!其他人管他什么事?狼王残酷地看着零,然后将提神的药液倒进了零的口中。
城堡的外头混乱了。
狼王知道是伊撒希尔来了。
吾之子们!阻挡他!狼王喃喃着。
狼人的军队就包围着城堡的四周,伊撒希尔想要上来并不容易。
当然如果他没有受伤的话,也许对他来说很简单。
狼王焦虑地看着睿,看着他平息一阵阵的疼痛。
从零身上流出来的血液越来越少,越来越缓慢。
死血对他来说没有用,所以他暂时不能让零死。
但是按这个流量下去,零必死无疑!我不会让你死!狼王抓着睿的手。
固执地想要他活下来!城堡外,伊撒希尔已经疯狂了!零!他的子嗣!竟然让他昏迷了,跑了出来!他竟然来寻死!为了那个遗忘了他的男人,他竟然寻死!早知道他就不该留下他的命!早知道他就该杀了血皇!看到他就杀了他!不管零是否无声地哀求他,就应该杀了他!他竟然被骗了!他亲自教导零谎言,而被欺骗的却是他自己!他以为零真的恨血皇!不!又或者他确实恨!恨到企图让他永远后悔!零身为Childe,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都十分的脆弱!他还不是血族,不能用复血魔阵让他复活!他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伊撒希尔急疯了,上来的挡路的狼人被他一个个杀死!尸体倒了一地!等他终于进入了城堡,他慌忙一个个房间找零,焦虑的他,竟然忘记了呼吸。
嘭——房门打开了。
狼王正搂着睿准备离开。
睿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而零残败的身躯颓然地倒在床上,漆黑的发丝散落了开来。
伊撒希尔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红了!他保护得如此之好的宝贝竟然被人如此对待!啊!!!他要杀了他!夏洛特!狼王微笑着看着伊撒希尔:呵呵,你好像来晚了呢。
伊撒希尔的杀意腾飞!气势惊人!狼王急忙阻止他,不是怕了他的气势,而是他得立即带他的宝贝回去休息,他的宝贝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但是身体还太虚弱了!如果你现在想跟我打的话!你的宝贝就真的要死掉了!狼王说道。
一句话拉回了伊撒希尔的理智!没错,他没有时间和狼王打!他必须马上救他的宝贝!伊撒希尔急忙朝零扑去。
零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正怀抱着他,他睁开迷茫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他的父亲。
父亲……零轻声喃喃。
伊撒希尔珍惜地抱着他。
抱着他的宝贝。
当血皇赶到的时候,他正好看到这一幕。
伊撒希尔珍惜地抱着零,零脆弱的身体柔软地躺在伊撒希尔的怀里,手无力的垂着……啊——血皇吼叫起来!不可能!不可能!零不会死的!不会的!血皇哽咽着,说出话来,只能发出呜呜地仿佛是哭泣的声音,那比嚎啕大哭更叫人肝肠寸断!伊撒希尔转过头冷冷地看着血皇,他的声音仿佛从地狱里传来:是你杀了他!他因你而死!啊啊啊————血皇吼叫着,一声比一声更为凄厉!那声音如同无数的怨灵凝聚在一起发出来的悲伤吼叫。
嘤嘤咽咽的音调仿佛是从土地里发出来的……亚伯的哀怨……狼王沉吟了一下:既然来了,我就完成他最后的心愿吧。
风魂从狼王的掌心钻了出来,然后迅速地撞进了血皇的身体里。
风魂再从血皇的身体里钻出来已经带出了他心脏里的银针。
血皇仿佛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和意识,他咚得一声跪在地上,垂着头就那样失去了意识。
门口,白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
他也听到了伊撒希尔的话,零……死了,他就那样僵持在那里,仿佛成了雕塑。
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完成契约的狼王带着睿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伊撒希尔握着拳头几乎要杀死血皇,但,他又抱着零走入了虚空里消失了……作者有话要说:咳……大家要冷静,叫做冰的这个生物正穿着防弹衣夺在坦克里!ˇ第一百十二章ˇ狼王走了,伊撒希尔也走了,整个房子里就只剩下血皇和白皇斐诺。
白皇斐诺呆呆地站在门口,眼睛空洞地看着房子里占着零的血液的床单……狼王说零是被抽干了血才……清醒的,看着自己的血液一点一点的流失,身体变得无比寒冷,迷蒙的眼睛流不出眼泪……恐慌地看着天花板,感觉自己的生命力一点一点被抽走……没有疼痛,漫长的漫长的……持续了十数个消失……直到血液全部被抽干……白皇的手指慢慢收拢,然后放开,再收拢,好像在压抑着什么。
许久,他再也受不了!他发疯了一样吼叫起来,眼神恶毒地瞪着血皇的背影!然后他发狂地冲上去一脚一脚地踹在血皇的背上!好像想要活活把他给踹死一样!疯了一样!是你!是你!是你杀了他!是你!啊——为什么你要把他从我身边夺走!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保护他!明明把他夺走了却不珍惜!白皇发狠地一脚一脚踹在血皇的背上。
在刚才漫长寂静里,血皇已经恢复了神志。
白皇一脚一脚踹在他的后背上,就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火辣辣的疼!血皇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接受白皇施加的暴力!白皇踹累了,随手操起身边的椅子朝血皇的头上砸去。
顿时见了血,血液从血皇的头上流下,迷糊了他的眼睛。
使他看着的这个世界都变成了猩红色。
你为什么不去死!你去死好了!你为什么不去死!!!斐诺歇斯底里地吼道。
血皇失神的眼睛突然有了焦急,耳边回响起零在山洞里说的话:你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不试着也死一次?你根本就是个懦夫!三百年的空白你都没有勇气查清楚!究竟是你是懦夫还是你根本就是笨蛋!对了,我忘记了,三百年在你无穷无尽的生命里什么都不算!什么东西是永恒的?没有!没有!!没有东西是永恒的!誓言也约束不了永恒!没错,为什么死的不是他?真正应该去死的应该是他!是他!是他!啊——零,你这么恨……这么恨我?三百年算是什么?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除了恨和悔?原来你是如此的恨我,要我在永世的生命里悔恨。
在山洞里,零也是如此的歇斯底里,星辰一般的眼睛里充满了恨!你当我是你的什么?男宠?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一句不记得了,就把我丢到一旁!跟别的男人上床谈情!再一句我想起来,我就得乖乖地跟你回去,躺在床上叉着脚等你来上我?我……亲手杀死了他!没错,是我亲手杀死了他!血皇空洞的眼中流下了两行血泪。
乖乖的好吗?永远别再让我看到你!零做到了。
永远的看不到……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的残忍!怎么可以……啊——啊——啊——啊————血皇仰起头,凄厉的喊声冲破云霄。
白皇抽出随身的剑。
应该死的人是你!说着,他朝血皇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白皇刺出去的剑被血皇接住了,抓着剑的手流下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血皇的声音沙哑地响起:这条命……你不能拿走!因为是零给的,连他自己都可以直接结束它!白皇全身发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更加激动了!他的情绪已经差到濒临疯狂的地步。
听到零死了的时候,他就已经崩溃了,他俨然就是一名精神病患者!你去死啊!你去死啊!你去死啊!你为什么不去死!把零还给我!把零还给我!你这个混蛋!把他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白皇不断的重复这句话,他疯了一样一脚一脚踹在血皇的身上,甚至像个疯狗一样冲上去咬血皇!斐诺……他……已经受够了!一直没有反击的血皇突然出手,猛地将白皇砸了出去!他站起来,黑暗笼罩在他身上,他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斐诺?亚那!你没有资格!零是我的人!血皇说道。
白皇瘫倒在地上,没有爬起来。
他就那样失神地哭泣着。
情绪起伏波动太大……让他精疲力竭。
血皇走上去,本想杀了他一了百了,但抬起来的手又顿住。
他下意识地觉得零也许会不高兴。
接着他又想到与其让他解脱,不如让他也痛苦一辈子!哒哒,哒哒……走道里传来人焦急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艾伦就冲了进来。
他看了血皇一眼,又看了倒在地上的白皇,愣住了。
他张张口,愣愣地问着:发……发生了什么事情?零?零呢?艾伦的眼中充满了恐惧!血皇突然笑了,笑得凄厉无比。
零你知道做了什么吗?你知道你让多少人疯狂了吗?连续很多天,血皇蜗居在悬浮撑吉芬,好么是在黯帝曾经居住过的宫殿里,要么是在中央广场的水池边。
吉芬是个美酒之城,几天时间,吉芬半数的酒倒进了血皇的肚子里。
他把自己沉浸在美酒里,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没有人敢接近他的身边。
他的状况和当年一样。
濒临疯狂的表现。
高层们全都恐慌着,生怕血皇像当年一样突然发狂,毁灭血族近半数的生命!与此同时,白皇已经发狂,他疯了似的向卡玛瑞拉、向撒巴特、向人类开战!第三势力如若有反抗,也立即被他杀害。
所有人都惶恐不安,人人自危!人类就连上帝都无法救赎他们!残酷的杀戮让整个世界都沉浸在黑暗的气压之中。
卡玛瑞拉,高层会议。
七名亲王齐聚一堂。
如今的格局已经容不得他们再产生分歧。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们会再一次毁了一切!梵卓族的亲王咆哮道!毁了什么?角落里披了一身灰冷的卡特西斯开口道,谁毁了这一切?是谁自寻灭亡?卡特西斯森冷地开口道,他的脸上噙着笑,是那种无比黑暗的,无比嘲讽的笑容,阴冷至极!他的身边坐着的是他的子嗣阿洛斯公爵。
阿洛斯公爵已经收起了一贯的嬉笑,面色严峻!他也是冷冷地扫视着这群愚蠢至极的同胞。
没有人会悲天悯人地再一次包容你们!在你们联手杀死了黯帝之后!卡特西斯说道,黯帝这个禁忌的词汇让众人沉浸在冰冷的低气压里!他们为了掩盖事实而将黯帝从史书中抹杀掉,但是他们无法将因黯帝的死亡所带来的肃杀之气也一并清除干净!没有人会来救赎你们!呵呵,你们就等着去死吧!被你们自己的愚蠢杀死!卡特西斯低吼道!在场的高层全部沉浸在恐慌里,卡特西斯所说的是事实!所有人都无法争辩的事实!无法被反驳的事实!他们亲手地杀死了他们的保护者!你们谁都套不了!呵呵。
卡特西斯低笑着。
笼罩在他身上的黑暗一点点扩大,蔓延在整个会议室里!阿洛斯,我们走。
卡特西斯站起来,噙着冷酷地笑容环视了众人一眼,然后和阿洛斯走了出去。
卡特西斯走出去之后,会议室里久久保持着沉默,许久之后,梵卓族的亲王开口道:去请撒巴特的高层来议事吧。
他们会来?一定会!为了生存!这个时候会议室里随着一声轻微的爆破声,一只蝙蝠从灰烟里跑了出来,蝙蝠身上的徽章是乔凡尼族的徽章。
这天晚上,卡玛瑞拉梵卓族的政治中心正进行着秘密的会议。
卡玛瑞拉的六族(除了布鲁赫族一支),撒巴特的勒森巴族和吉密魑族,第三势力的乔凡尼、雷伏诺、羲太族(除了阿萨迈族,他们现在的首领是白皇,原首领已死,白皇弑父)。
血族的高层齐聚一堂,秘密地研讨生存问题。
白皇想要杀光所有的血族!乔凡尼族的亲王说道。
商讨的结果是先狙击吸血猎人K军,有他们的存在,想杀白皇十分棘手!还有,他们需要一个人类的小孩。
又是某一天夜里,白皇喝了很多酒。
每个漆黑的夜晚,他从棺材里醒来,悲伤就笼罩着他。
让他只能依靠酒精和杀戮来缓解。
脆弱的意志让他的病情越来越眼中——出现幻觉和其他人格的病。
几百年的转世重生让他的灵魂残败不堪!即使他已经是血族,肉体变得强大了,精神却依旧脆弱。
他蜷缩在黑暗的角落,双手抱着膝盖,像个弱小的稚子安静地睁着一双充满恐慌的眼睛。
身边的地上倒了一个又一个酒瓶。
又是幻觉吗?他看到黯帝穿着黑色而华丽的盛装推开门走进来。
银白色的月光洒落在他身上,让他变得格外美丽。
幻觉吧。
一定又是幻觉。
斐诺低下头看着地面的影子。
然后他竟然幻听了。
斐诺。
黯帝低笑着喊着他的名字。
白皇抬起头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人。
幻觉吗?真的是幻觉?是幻觉也好!白皇哭了。
他像个脆弱的稚子一样哭了,两行鲜红色的血泪,让月下的他凄美无比。
宫殿的另一处,血皇喝光了吉芬所有的酒,听说白皇的皇宫里有个酒泉就来了。
他倒在酒泉边上,酒坛子倒在他的怀里。
他喝了酒,整个人都神志不清。
他边喝着酒,边口齿不清地说着胡话。
脸上不断不断地落下血泪。
眼中的猩红让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红色。
今天是满月,在血皇的眼中那是一轮血月,艳丽的红色!然后满是珍奇的园子遭殃了,血皇一边口齿不清地呜呜咽咽,一边拖着血红色的刀在园子里游荡着。
刀尖拖在地上划过一条长长的痕迹。
他的状况和在禁地森林里一样。
悲伤到无法平息自己的血液。
只有杀戮!不断的杀戮才能埋葬心里的痛!呜……呜……呜……零,你怎么能如此残忍?你怎么舍得?怎么……舍得?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他!为什么活着的人是他?一声一声凄厉的呜咽声,惊起了园子里美丽的鸟类。
彩色的鸟毛落了一地,然后手起刀落!鲜血溅出来,染红了土地!突然园子里热闹了起来。
七位血族的亲王出现包围了血皇。
酒泉边上充满了灵气,一如当年的禁地森林!他们企图在这里,再一次封印血皇。
血皇的刀突然劈向面前的人!鲜血喷洒出来,月下十分的美丽!卡特西斯坐在亭子的顶上,手中是从酒泉里掬来的美酒,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事态的进展。
被砍的亲王站了起来,血族的血液愈合了他的伤口。
七名亲王轮番袭击血皇。
白皇的寝宫里,吉密魑亲王伪装出来的「黯帝」伸手找来一名小男孩。
醉眼朦胧的白皇并没有看清楚,那名男孩眼神空洞,动作僵硬仿佛是死尸。
黑暗中有人操纵着男孩一步一步靠近白皇。
白皇突然扑过去,尖锐的獠牙咬在男孩的脖子上!--------------------------------------------好冷,好冷!这里是哪里?冰冷的,潮湿的,带着腐朽的气息……墓穴?这里是墓穴吗?对了,我已经死亡……为了爱,又或者是恨……让人抽干了所有的血液。
血液从体内流失,好冷好冷……仿佛要死去……呵,又错了,是已经死了。
不对,死了怎么会有知觉?难道没有死?什么东西?什么东西滑进了我的口中,滚烫的、腥甜的……好像是甘甜的血液!没错,是血液……零猛地清醒过来,他在做什么?他在吸血?怎么回事?空洞的眼睛渐渐地对准了焦急,黑暗不清的环境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风变得很缓慢……仿佛能够捕捉到一样。
神奇的、美妙的……感觉变得奇妙起来,这个世界变得好清晰!仿佛是初生……仿佛是第一次注意到这个世界。
零像个初生的婴儿好奇地睁着眼睛观察着这个世界。
风从墓穴的缝隙处灌进来,风触碰在脸上,触感竟然是如此的真实!口中干渴地吸吮着血液,心跳变得很快速,是一种淋漓尽致的感觉,非常愉快的感觉。
血液从喉咙里经过进入了体内,接着体内血管的脉动变得十分清晰。
他能感觉到血液流淌在血管里,填满了与原本干涩的身体!全身所有的细胞都得到了滋润,仿佛重生了一般,十分的美妙。
他就是一个初生的婴孩,无法抑制地喜悦着。
他即将迎来新生!被愉快冲击着零,并没有意识到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然他也没有发现,随着他的重生,有一个人正在一点一点地衰竭生命。
伊撒希尔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零的头发,他轻声喃喃着:宝贝,多喝一点,你会没事的!你是个美丽的婴孩。
你会成为世人眼中最美丽最耀眼的存在!你是他们的君主!主宰!信仰!伊撒希尔的脸色变得惨白。
嘴唇却是紫色的,仿佛中了毒。
没错,他是中了毒,他吸干了零体内剩余的血量,虽然已经不多了,但是也足够给他的身体造成强大的伤害。
毒素迅速地在身体里扩散、蔓延……然后被稀释,无毒无害地流进了零的身体里。
零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寻常性。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是父亲,父亲的脸色变得很苍白。
他在吸食父亲的血液!他像是要将父亲的生命力一点点夺走。
不错,这就是初拥,和子嗣分享他身体里一般的血液。
仿佛和孩子分享了他一半的生命。
初拥之后,父会有很长很长的时间难以恢复。
对于伤重中的伊撒希尔,就如同抽干了他仅剩的所有生命力!他可能为此而死去!又或者为此而陷入永恒的沉睡!苏醒遥遥无期!零,是他的子,没有姓氏,没有名字!因为他又是他的爱!他的全部!他的一半的生命!很多完成初拥的父亲都会爱上分享他的生命的孩子。
很多孩子都会刻骨铭心地记住他的初拥过程,包括给他初拥的父亲!他们拥有着彼此一半的生命!他们是漫长的岁月里彼此牵绊最深的存在!这份牵绊甚至超越所有的情侣之前的。
他们才是对方的另一半!父亲……零松开口,冷冷地看着伊撒希尔。
零搂住父亲的脖子,哽咽着,然后把脸埋进父亲的脖子里。
父亲……伊撒希尔拍着零的背,教导着,吸食了血液之后,要用舌头舔伤口,这样伤口就会消失。
零听话的在伊撒希尔的脖子的舔了一口。
零,接下来的时间,我不能陪伴你。
伊撒希尔说道,他的声音低哑,带着诱惑的味道。
陷入无休止的沉睡之中,直到有一天身上所有的伤口愈合……也许是一千年……也许是一万年。
直到再一次苏醒的到来!伊撒希尔抚摸着零的头发,记着,我爱你!伊撒希尔亲吻了一下零的额头。
他的生命力一点一点流失,抚摸着零的额头手一点一点垂下。
出去吧,外头还是夜晚。
记住你是新生儿,无法接受阳光的直接照射。
伊撒希尔说道,然后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零感觉心中闷闷的,抑郁无比。
他伸手捂着脸,没有哭出来,反而笑了,笑得惊艳而凄厉……他的容貌变得更加的美丽,他的风情更加让人着迷。
顾盼之间就可以迷住看着他的所有人——这是一种仿佛被死神注视着的感觉,惊慌而又忍不住被它吸引……零从墓穴里出来,正是满月。
月光洒落下来十分的美丽。
他微笑着看着这个世界,着是他新生后第一次观察这个世界。
奇异的感观享受!这就是吸血鬼,迷醉、勇敢、高贵、腐朽、靡费、骄傲……人们称呼他们为吸血鬼,而他们称自己为——血族。
暗夜的子民,吸血一族。
零迎接了风,用人类肉眼无法看到的速度奔跑着。
但是他没有感觉到喘息,呼吸依旧,心跳依旧!美妙的感觉和他身为Childe时完全不同。
不管是视觉、听觉、触觉还是什么,都是新奇的,奇妙的!这就是力量!地球上最古老的种族,最强大的种族的力量!很长的一段路程呢,零进入撒巴特的皇宫,催动了皇宫地底城的传送门,然后传送到卡玛瑞拉,然后再从卡玛瑞拉去了桑阳洲。
吸血鬼敏锐的洞悉力也很神奇,他竟然能感觉出强大的血族力量都击中在桑阳洲。
七位亲王谨慎惶恐地对付着血皇!用银做成的细绳困住了疯狂了的血皇,血皇的身上被银伤的冒着烟。
挣扎不开,血皇仰起头凄厉地吼叫起来。
哀怨的声音一声声冲击着灵魂。
让每一个生命体都引起了共鸣,随着血皇的怨吼难过非常。
七位亲王拽着银,口中鸣唱着封印的咒语。
咒语很长,他们已经念了近一刻钟!这个时候夜魅之中,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再开宴会吗?真是热闹呢。
我可以……加入吗?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漆黑的头发,漆黑的眼瞳,他仿佛将黑夜都披在了身上。
他的气质竟然如此适合黑暗!众人看着他,恍了神。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黯帝。
众人才从震惊里清醒过来!眼前人的样貌和黯帝没有丝毫相同,但是气质却和那个已经死去的君主重叠了起来!咣当……酒坛子从亭子的顶上滚落下来摔在地上,砸开了花。
卡特西斯怔怔地看着这个人。
这个他深爱的父!这个赐予他永恒生命的男人!他的爱!他的一切!可以请你们放开他吗?零说。
他微笑着,笑意却不达眼睛,眼中的冰寒让亲王们打了个冷战。
不要放!继续!梵卓族的亲王说道!是黯帝!不过已经不是他们的君主!从他们背叛他的那天开始,他们就背负着弑君的罪名,被这位黑暗的君主怨恨着!所以他不会放过他们!辛摩尔族的亲王突然朝零洒了一瓶子液体!零身体向后一躲,液体落在他面前的土地上。
别过来!否则你会被圣水净化!辛摩尔族的亲王说道。
零忍不住大笑:血族,竟然使用圣水为武器,真是对神最大的讽刺!零虽然在笑,但是他知道亲王们已经豁出去了!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呢!零看到每个亲王手上拽着银丝,银让他们的手滋滋响着被烧伤,但是他们都没有撒手!而迷醉中的血皇背对着零,疯狂他的他,并没有发现零的到来。
零叹了一口气,真是每次看到他,他都这么狼狈呢!零朝这群人迈出了一步,亲王们内心恐慌不已!梵卓族的亲王率先将多余地银丝撒了出去,其他也照作。
蜘蛛网一样的银丝缠在零的身上,亭子顶上的卡特西斯喊了一声不!然后奇迹发生了。
银并没有让零受伤。
零也觉得奇怪,伸手碰了一下,但并没有预计中的痛苦。
他竟然——不怕银!包括零自己,他们都吃惊无比。
不怕银的血族?!不!吓疯了的血族突然朝零泼了一瓶子圣水!并且很戏剧性地喊了声:恶灵消退!零欲躲,但是被网住的他一时无法挣脱。
接着一样的奇迹发生了。
零也不怕圣水!不不不!不可能!没有吸血鬼不怕这些!不可能!亲王们吓傻了,疯狂地叫唤起来,连手中拽着的银丝都在他们的惊恐中被丢开了。
这时候在亭子上的卡特西斯才发觉——零的身上!根本就感觉不到同类的气息!接着零运用起血液的力量,挣开银丝,露出獠牙朝那几名亲王扑起!这个时候,卡特西斯才感觉到零身上的血族气息。
零的异能是……卡特西斯骄傲地笑了。
他的父亲,果然不是普通的人呢。
零迅猛地扣住梵卓族亲王的喉咙,另一只手抵在他的心脏上。
零悠悠地说道:我不想杀你们!所以不要逼我!亲王们安静了下来,但是对零的恐慌还没有平息。
他的存在太过恐怖!当年正是因为他他有着血族的弱点,他们才能杀死他!现在他连这样的弱点都没有了!他是无法战胜的!有史以来最强大的五代血族!杀戮不能改变什么!我可以饶恕你们的罪!我的子民们!零危险地眯起眼睛,强大的气场笼罩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
血液服从血液迫使他们跪倒在五代君主的面前!吾主!他们匍匐在零的面前,低下他们的头颅,表示臣服。
啊——血皇大吼一声挣脱开了裹在他神上的银丝!他转过身,一声血红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零。
那悲伤哀怨的样子,再熟悉不过。
过来!零朝血皇伸出手。
血皇呜咽着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他委屈地把头靠在零的肩膀上,呜呜出声,是零熟悉的爱杀。
零……口齿不清地喊着零的名字。
爱杀!亭子顶上的卡特西斯红了眼睛,他从亭子上下来,哀伤地爱着他的父亲。
零抬起头正巧看到了卡特西斯,他的孩子。
也许是刚经历了初拥,对亲情特别的敏感,零朝卡特西斯露出了一个慈爱的笑容。
零的笑容刺痛了卡特西斯,同时又让他满足于此——这样就好,他是他的父亲,唯一的父!突然间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重逢后的温情画面!是白皇!他们给白皇的男孩,是个死人!乔凡尼族的亡灵法师操纵了尸体,他们让白皇喝下了死人的血!那对血族来说是毒药!杀了他!吉密魑伪装成的黯帝下达了命令,隐秘在黑暗中的血族冲了出来!他们想要屠杀皇!却被白皇夺取了生命。
白皇气孔流血,凄惨无比!他依靠着墙站着,愤怒地看着所有的人!他是终结者!他是死神!他要杀光所有人!白皇疯了似地扑过去!手起刀落砍杀了视线所及的人!他不会被任何人背叛!他要杀光所有的人!白皇的内心叫嚣着!他像个偏执狂一样企图杀死所有人!虽然他中了毒,但是他的余威还在,疯狂的白皇根本不怕死亡,杀人像切菜一样!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白皇的眼中只有杀戮。
任何靠近他身边的人都被他杀死了!其中包括闻风赶来一息尚存的K军。
所有接近他的人都被他无情地杀害了!他是充满了仇恨的恶灵!把灵魂卖给魔鬼的恶灵!他的银白色的衣服,银白色的衣服上,满满都是鲜血!白色染上了红,竟是那么的惊艳!突然间一抹漆黑扫到了他的身边。
漆黑的头发,漆黑的眼瞳,漆黑的衣服。
他是黑暗的君主,黑夜的主宰者!零。
斐诺!零叫道。
刀迎头劈来!白皇已经丧失了理智!斐诺!零叫道,已经带上了隐隐的怒气!斐诺?亚那!零喊到第三声,已经恼了!够了,你这个疯子!零的迅速地躲开斐诺的攻击,然后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啪得一声久久回荡在黑暗里。
白皇像是被定了型,如同雕塑一样顿了动作。
血泪从他的眼睛里流下,他发出呜呜地哭声。
这是他三百年来不断转生积累的哀怨。
刀落在了地上,发出响亮的一声,白皇哭倒在零的怀里。
黑暗中,他像个稚子一样嚎啕大哭。
把三百年的怨念、孤独、恐慌、无助……全都哭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不来接我!为什么要死!我等了你三百年!……皇宫里传出白皇抑郁了三百年的哭声……凄厉无比……黯帝回来了,他结束了一场战争,一场浩劫!第二次圣战无疾而终!www.maomaotxt.com《血色契约》 by 冰灵 ---番外合集后续一:卡玛瑞拉中心之城的黯帝皇宫内。
零正窝在寝宫内翻看相关的书籍。
他是Neonate,新生的吸血鬼,除了阳光之外还有许多的禁忌,需要查询的相关资料还有很多。
而且他也想知道他的异能是什么。
据那天晚上的实践证明,他不怕银不怕圣水,但这些都不能代表他不怕圣力,或者桃木等伤害吸血鬼的东西。
零作为杀手的习惯让他不允许自己有未知的弱点!图书馆里,零正认真的做着笔记,突然一个熟悉的气息出现在他身后,血皇扑过来搂住零的腰,然后将脸颊往零的脸上蹭着。
宝贝,怎么起这么早?血皇压低声音,性感地哼哼道。
放开。
零淡淡地说道。
死狗真是越来越粘人了。
不要。
血皇噘着嘴委屈地看着零。
身为爱杀的那段记忆让血皇学到了一招——假装委屈。
零就是对这种撒娇装可怜的性子没辙。
当然偶尔血皇也会一个不留神撞得头破血流。
零随意地揉着血皇的头发安抚着,后者享受地眯起眼睛。
零还没有要原谅他的意思,但是那次以为自己要死了的一瞬间他突然很舍不得,舍不得离开这个人。
没有任何理由地深深爱着这个人!有时候零都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他不喜欢这种被什么牵制住的感觉,但同时又期盼着血皇的纠缠。
只是就这样简单的原谅他……似乎也不可能。
为什么这个人能让他又爱又恨,爱到舍不得厉害他,恨到想要杀死他。
零看着血皇的侧脸,心想着自己究竟爱他什么?还是寂寞太久了,想要找个人来陪?但为什么其他人不可以?为什么。
零喃喃地问道。
血皇微笑着看着他: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喜欢你?你明明伤得我这么深。
零心下道,他伸出手抚摸着血皇的脸。
血皇感觉出零的难过,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不起……零突然一巴掌甩在血皇的脸上,恨恨的,仿佛要咬断他的喉咙,啃食他的血肉一样。
血皇感觉到心脏隐隐的发疼,比银扎在里面还要疼,疼到发酸!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办,零就在他的身边,可是他没有原谅他。
去给我拿些吃的。
零又软了下来,好像被抽走了所有的脾气。
这个时候血皇更希望他能发火,而不是这样不温不火的折磨他。
血皇压抑了一下心情,随即痞痞地笑着,凑过去迅速地在零的脸上啃上一口。
马上回来!他说,然后愉快地跑了出去。
好像刚才的隐痛并不存在一样。
刚出门就看到卡特西斯朝这里走来,手中还端着一个托盘。
站住!血皇冷冷地命令道。
若他不是零的亲子,他一定已经杀了他!卡特西斯无惧地仰起头,并轻蔑地说道:这里是卡玛瑞拉,血皇陛下想要发号司令还是回你的撒巴特吧。
你……血皇周身的寒气已经倾泻出来,红发怒扬而起,气势嚣张。
一双冰冷的眼睛仿佛来自地狱嗜杀的邪魔!不许你靠近他!否则……血皇探出手心,一双粗大的手变成了锋利的利爪并缠绕着灰紫色烟气……你奈我何?卡特西斯扬起一个冷笑,冰寒之气尤盛。
一瞬间战事一触即发,届时皇宫毁坏必不可少!零听到外头噼里啪啦地倒塌声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
这时候由地底钻出一丝冰寒,白皇像水蛇一样纠缠在零的身上,挑逗地用修长的双腿揉蹭着零的腰肢。
斐诺!下去!零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白皇委屈地皱皱鼻子,然后乖乖地坐在零的边上。
零也不看他一眼,继续翻阅他的书籍。
白皇开始还乖乖地坐在一边,等过了好一会儿还没见零有搭理他的样子,接着就开始不耐烦了。
他先是捋着零的头发帮他扎小辫子,像个孩子一样玩的十分愉快。
等头发玩腻了,又不老实地在零的身上游走起来。
恨不得把零的衣服都给扒了。
斐诺!零重重地把书砸下!他冰冷冷地看着斐诺!零有些后悔那天救了他!他从来做好事都不会有好报!而最糟糕地要数救了斐诺一命!那天若不是一时心软救了喝下死物血的还是Neonate的斐诺!现在也不用如此烦他!斐诺就是你硬他软,你软他缠,打蛇顺棍上的这类贱人!一点不能给他好,否则他就会越演越烈!回你的桑阳洲!零冷声道!早就告诉过他不会爱上他,可是他却是一点不在乎的样子,照旧厚脸皮地粘人。
为此血皇没少折腾他!血皇也是贱人!别看他平日里什么事情都依着零,装得跟温顺的小绵羊一样,一到没人的时候就恨不得扒了他的衣服强上!若不是零至今都没有给他好脸色,他恐怕已经把他……零心有余悸地抖了一抖。
血皇不断粘着零,生怕给别人有了靠近的机会!腻得零一看到他就烦!还有这个斐诺,卡特西斯稍微好一点,却也差不多!这三个人他现在一个也不想看到!斐诺噘着嘴装得比血皇还彻底,整一被恶婆婆虐待的小媳妇。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是回不去了呀!我血族的身份早就暴露了,留在皇宫只会被他们找法子烧死。
你就这么忍心?斐诺一脸幽怨地看着他。
他就是打定了主意要赖在这里了。
零再次揉了揉太阳穴,真是烦透了,现在的局势虽然稳定了一些,却也乱得厉害,这个时候非但没有人帮他,反而一个个都来烦他!够了!他也不是救世主,完全没有理由给他们做的事情擦屁股!零甩开斐诺,走出了图书馆。
刚走到门口,走道里的柱子炸开,一块石头朝他砸来!零伸手一抓,火大的一把将它捏碎!零气得全身颤抖!两个始作俑者感觉到他可怕的气息,站的远远的怕怕地看着他!闹够了?零冷冷地问道,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零的身影一闪已经冲到他们面前!顿时卡玛瑞拉的皇宫里穿出两声惊天惨叫,直响彻天地!叫闻者胆寒不已。
随着两声惨叫!零一人捏碎了他们一条胳臂,残忍的像是地狱里的修罗鬼差,弄伤了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唔……好狠!宝贝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血皇额头上落下一滴冷汗,吸血鬼的恢复能力很好,也不代表拧断了胳臂不会疼。
呜呜!宝贝也真够狠的!一下子把他胳臂的骨骼捏得全碎,连着关节处,愈合的时候也是酸疼的厉害!零下手的时候用了巧力,杀手训练的结果就是让他一下手又狠又快!专挑疼得厉害的捏。
父亲,是他先动的手!卡特西斯倒吸着凉气,还不忘先发制人!他恶狠狠地瞪着血皇,恨不得扑过去咬死他!通通不要在我眼前出现!零低吼。
一个以爱人的身份,一个以儿子的身份,一个就干脆地死缠烂打,全都是想束缚住他!零冷冷地瞪着他们,没有人可以锁住他!谁都不可以限制他的自由!看着两个疼得惨兮兮地家伙,零又回头狠狠地瞪了白皇一眼,后者下意识地往图书馆里缩了缩。
开玩笑,捏断了手可不是疼着玩儿的!三个人一起把这里修理好!让我看到有一条裂缝……零周身的寒气逼人,凛冽的气势犹如一匹危险的猎豹凶狠地瞪着面前的食物。
白皇觉得委屈,明明破坏不关他的事情,凭什么要一起修理。
但他也只够胆子腹诽一下。
就这样城堡的柱子在毁毁修修中持续被破坏了大半夜。
宫廷里,巡逻的侍卫倒是少了个该巡逻的地方!前半夜被气着了,后半夜零就整理了行装头也不回地出了皇宫。
所谓行装,也不过是换了一身不起眼的平民装束和一些必备的东西。
夜色浓重,卡玛瑞拉的夜依旧是繁华靡费的:歌舞升平、酒色财气以及娈童美人……所有人类所欲望的,全都在血族的夜晚里上演着。
美食、美人、金钱财富……玩乐人生,这就是血族。
零站在城市中央的钟塔上,深吸了一口气,夜的气息让他感觉到全身心的愉悦……成为血族之后他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夜幕……血族能在半空中滑行,零显然还没有学会,他只是用普通同类无法看到的急速奔跑着。
一个小时之后他再一次踏上了禁地森林的土地。
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的感觉很奇妙。
细碎的星光从茂密的树叶的缝隙里照射下来,森林星星点点,走上去似乎能踩碎满地的星光。
禁地森林里熟悉的风吹拂着零的头发。
让他感觉到难得的清爽,连抑郁的心情都愉悦起来。
零记得这个森林里住着一位保护神,他和当年的黯帝立下了契约,为黯帝守卫着这面土地。
他也在零危机的时候救过他。
还有一个口称讨厌吸血鬼的小矮人。
如果再次看到这个矮人,他恐怕会被零惊吓到吧,因为零已经变成了吸血鬼。
零想着,笑出了声,但立刻他又想起来,他的吸血鬼气息好像很弱,弱到不易被人察觉,就连同类也是如此,矮人必定也发觉不了。
心想着,零加快了脚步按着记忆里的路线走。
接着他就发现事情并不像他想的这么简单了。
虽然禁地森林已经没有了雾森林、血月森林、平静森林三个时间段的分界,每个夜晚都是一样的平静。
问题是,那一次是负儡为他开了路,并缩短了路程,现在却是找不着熟悉的动植物了。
负儡……零在心中叫着森林守护者的名字。
但却没有回应,零隐隐觉得不安,放出神识寻找着负儡所在的山洞的位置。
整个森林平静的可怕,好像生气被抽走了,病怏怏的可怕。
是因为没有了守护神的缘故吗?这个森林已经死了。
连森林里居住着的危险动物都仿佛失去了原来的威慑力!怎会如此?后续二:零在一棵高大的树上醒来,树不但枝粗而且叶茂,零包裹其中被隐藏的很好。
好到经过一个白天,他都没有被无孔不入的阳光照射到。
又是一个夜晚,也许经过这一天,卡玛瑞拉已经闹翻了天。
但是禁地森林里也依旧安宁。
平静到让零几乎遗忘了它的可怕。
直到一条拳头粗的毒蛇突然蹿进枝叶欲咬他,他才猛然觉醒——这里是危险的森林。
毒蛇的杀伤力零并没有看在眼里,一出手掐住蛇头后的一瞬间,零捏着蛇头让它咬在手臂上,感觉到蛇毒进入身体后,零扯过蛇,将他的獠牙扎进了蛇的身体里,吸食着蛇血。
冷血动物的血,并不像其他动物的血让零血液沸腾。
但是腥甜鲜美的血液却让零暂时解决了清晨低血糖的情况。
一口气吸了活血,零将死蛇随手丢出了茂密的树叶之外。
那是一条有着青绿色明艳色彩的毒蛇,毒性必定不会弱。
零在等毒液起效。
原来的他,体内本身的毒素让他对一般性的毒全部免疫。
当现在他的血毒不死生物的时候,他想知道会不会对毒液免疫。
零在等待中,不觉得皱了皱眉头。
暗想他是不是太冲动了,万一毒素起效,虽然死不了,也会很不舒服。
又等了一段时间,零并没有发现异样。
也许是毒素不够,又或者对他起不了效,不过他也不能这样就安心。
零从树上跳下来,轻巧的如同下平地一般,做吸血鬼的感觉十分的奇妙呢。
血族的感知能力,让零感觉到草丛里有动静,而且清晰地分辨出了那是什么生物,好像它就在眼前一样。
一只野猪?不过体积要小一些,鼻子上有银独,身上有兽纹,不是在地球能看到的生物。
零迅速倾身向前,变成利爪的手轻易杀死了它。
接着零点起营火吃了只烤猪。
血液流经喉咙固然美味,零却喜欢适当食用固体食物。
也许他有食物偏执症吧。
也许是食物的香味,也许是火光,引来了其他的生物。
零肆无忌惮地烧烤着把营火挑亮。
火光在黑暗的森林里如同致命的诱惑,吸引着飞蛾扑火,又或者引来的是凶猛的野兽。
不过零有些意外地,火焰引来了一位熟人。
矮小的身躯躲在草丛里,飕飕蹿过来几步,又当当当跑开了,害羞的样子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
零背对着矮人却能将他的举动看一清二楚,他有些好笑地勾起嘴角,看着抖得跟筛子一样的小矮人。
过了一会儿,小矮人又哒哒哒地靠近了些,脚步虽然轻,动作却很蠢笨。
小矮人的手中握着一根细木棍,棍子上还绑着一颗尖石头。
绿幽幽的石头尖,可以看出是涂了毒的。
小矮人颠颠地靠近零,结果没有注意脚下结结实实地绊了一跤。
这一跤差点让他撞上了自己的武器——抹毒的石头。
小矮人也结结实实地吓了一条,惊讶之余竟然喊出了声。
零皱了皱眉头,暗骂了声笨。
小矮人压下叫声,匆忙抬头看着零所在的位置,接着他惊讶地看到零的身影闪了一下,消失在营火之前……啊……闭嘴!零皱着眉头,这一声叫唤,音波足以杀死一百只蝙蝠!呃……啊啊啊啊…………小矮人停了一下,却叫得更大声了!零俯下身在小矮人地耳边冰冷地说道:再叫一声!就割断你的喉咙!后者这才急忙收了声。
告诉我,森林保护神所在的山洞怎么走?零的声音随着夜风而来,冰冰冷冷地让小矮人打了个寒战。
接着小矮人似乎认出了零,突然蹦跳起来责骂道: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该死的,臭血族!小矮人骂完之后就哒哒哒地跑了。
零愣在当场,有些吃惊地看着他飞速逃跑的背影。
零失笑,竟然被一个小矮人耍了。
接着身子一晃已经挡在了小矮人的前面。
等等,我道歉,我不会伤害你。
零说道,眼睛中却没有丝毫歉意。
小矮人看着零的眼睛,觉得他随时都可能杀了自己。
现在不动手只是没有这个必要。
他的身上有着危险的气息,这气息比第一次到他时更为危险。
本能告诉他,不能接近这个血族!但是……好吧,我带你去森林之神那里。
不过……那个森林已经不会亮了。
这个森林已经死了!该死的,你们这些该死的吸血鬼!恶魔!撒旦!小矮人边骂咧咧的,边带零在林间穿行。
对于他走的路……零狠狠地皱起眉头!矮小的灌木夹道,严重地威胁到零的身高!零只好定着小矮人口中恶毒的魔鬼的称呼,伸手劈出一条路来。
随着越来越接近负儡,零隐约地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气息正在缓慢地散发着。
但,这气息吐出来散开,却没有收回去的。
就像是快死的人一样出气多,入气少。
再次回到这里,看到负儡,确切地说是看到负儡所在的山洞。
山洞里一明一灭的光已经十分微弱。
山洞边上原本郁郁葱葱的植物也失去了生气,也许是负儡给周面植物的补给已经不够了的缘故。
山洞边上,原本水波清澈的水潭,也已经渐渐枯萎,成了一瓢残水。
负儡。
零在心里叫道。
山洞的光闪了一闪,明显比刚看到的时候亮了一些。
吾主……负儡因无力而苍白的声音响起,您来了……不,是您终于回来了。
零明白负儡的意思,黯帝转世的血族回来了。
你……吾已无力支撑结界,吾辜负了主人的依托。
吾……吾对不起主人。
负儡的声音十分幽怨自责。
零皱起眉头,明明是黯帝利用了他,他根本就不用道歉。
你做的很好。
零说道。
他并不是一个能说出快慰人的话的人,这已经是极限。
但是仅是这一句竟就让负儡感动不已。
吾主……多谢您的宽恕,吾有愧……吾不能完成您的嘱托。
哎……白皇他这是何苦。
说着负儡叹息道。
负儡是森林神,白皇的一意孤行让他耗尽了所有的力量只剩残喘,他却还为白皇感到惋惜。
也许也就只有神才有这样宽容的心怀。
零心想,脸上勾起一个不知道是赞赏还是讥讽的笑。
森林之神就要……死了!小矮人突然开口,他的脸上满是痛苦和惊慌。
啊——小矮人惊叫一声,开始上蹿下跳地奔跑起来!等小矮人终于颓败地拉耸着脑袋走回到零身边,他自言自语地说道:今天早上过来,山洞里的光明明要更亮一些的。
森林之神……都说矮人族是凶残的、残暴的。
零感叹,他们只是用凶残来掩饰他们的胆怯而已。
小矮人继续喃喃:我每天在森林里等待能够救森林之神的外来者,可是……神!您再托梦告诉我怎么才能帮助您?小矮人苦裂如树墩的身体表情十分丰富。
这样让他看起来很滑稽和很诡异。
是你让小矮人等我?零问道。
难怪会这么轻易引来小矮人,原来根本就是他自己送上门的。
是的吾主,吾想,您终究会回来一趟的,吾……没能完成任务。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零说,现在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救你?零面无表情,语调没有丝毫起伏。
不用了,吾已经活得够久了……吾已经厌倦了,也累了,吾要陷入沉眠了……负儡语调疲倦地说道。
是的,他已经该累了,守护了三百年,也到了休息的时候。
只是……负儡叹息。
只是?零重复。
只是随着我的沉睡,这个森林就失去了保护,这个森林迟早会死亡的。
负儡声音悲怆。
要如何保护这个森林不死?零说。
负儡有些惊讶:主人,您要帮我?零点了点头,利用他这么久,也该有些回报,他不喜欢欠人情,就算是上辈子欠下的。
更何况,负儡救过他一命,不然他恐怕早就死在安琪尔手中了。
那好吧。
负儡说,桑阳洲的西面,有一座叫做罗加的岛屿,那个岛到处都十分危险。
岛上的原住民也不敢随意在岛上不熟悉的地方行走。
据说岛上有四件宝物,拿到其中一件宝物埋在这个森林里,这个森林就会复活,恢复三个节气:平静森林、雾森林、血月森林。
森林的变化让很多森林的生物都因为不适应而死亡了。
负儡说着叹了一口气,是神明特有的悲天悯人的叹息。
负儡又说:主人,您如果还要在桑阳洲布下结界,也可以利用这四样宝物。
只是结界的密度要比吾之前所布下的弱一些。
但也足以帮您维持血族和人族的秩序。
不用,我不是救世主。
零冷冷地说道。
负儡似乎沉吟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又继续说道:那位大人也说过这句话。
那位大人?负儡称黯帝为那位大人。
哼,零和黯帝本来就是两种人,但是他们都一样,很自私。
不管历史上如何美化黯帝的形象,零始终觉得他和自己一样,是一个自私的人。
您也在维持两族的秩序而烦恼吧。
您会找齐四件宝物的。
负儡说的好像十分笃定,声音里还带着笑意。
零也不置可否。
他是个怕麻烦的人,也许真的会找齐四件所谓的宝物,不过现在他想的就只是让森林恢复生气这一件事情而已。
主人,您决定要去罗加岛屿了吗?负儡说,如果您决定了,吾可以给您藏宝地图,他就在水潭里!零点了点头,在小矮人怪异地视线下,脱下外套钻进了水里!啊——你干什么?干什么这么想不开要自杀,不要啊!虽然你没有我英俊你也不用自卑地自杀……小矮人惊叫着绕着水潭子打转。
呵呵,乔伊,吾沉睡之后,希望善良的你不会受到伤害。
负儡笑道,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山洞里的光焰也暗了许多。
小矮人觉察到光焰变弱,愣愣地站住了。
零潜入水底,水潭虽然浅了很多,但毕竟它原本就非常的深,零潜下去也费了好大的功夫。
如果他不是变成了吸血鬼,暂时不呼吸也不会死,那他必然下不去。
水底非常平静,不说鱼,就连水草都见不到。
清澈的水潭里,零看到底部闪闪发光。
心想那应该就是他要找的东西了。
零继续潜下去,结果发现越往下,水流就越急,如同接近了活水的源头。
零仗着血族的力气大的惊人,迎着水流冲了过去。
他看到放出水流的是一个光亮的圆球,光泽的表层就像是夜明珠。
珠子的旁边还有一个瓶子,瓶子里装着的大概就是地图了。
主人,把珠子拿上来,他是吾最后送给您的礼物。
负儡的声音传来。
于是零抓住珠子和一旁的瓶子往水面上游。
后续三:寂静的森林突然有些杂乱起来,小矮人敏捷地钻进了附近的草丛里。
几声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来的不只是一个人。
零甩了甩长发,抖了抖身上湿透的衣服。
接着感觉到手心传来热流,热流直接钻进了他的身体里,让他冰冷的身体瞬间温暖起来。
零看了一眼手中的珠子,珠子正发出微弱的光,热流是来自于它。
接着身上的衣服干透了,水其蒸腾让他的周身弥漫在热气里。
这是炽炎珠,找风雪珠进入冰纪原的时候也许能帮助您。
负儡说。
水汽褪尽,草丛被剥开的时候,零将手中的珠子和地图丢进了【虚空】(次元裂缝,可做储藏用)里。
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呆傻掉的男子。
银白色的短发,给人清爽干练的感觉,男人穿着一身精炼的衣服,有些像喜欢探险的勇士。
男人背包从他的手中滑落,砸在他的脚上,让他发出一声惨叫。
痛觉让他终于恢复了意识,看到黑发长衣的零时,他以为自己看见了夜魅的精灵,恍了神。
零警备地看着来人,他身上的气息并没有让人感觉到危险的存在,但是……零下意识地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不安定的因素引起了零的警惕。
来人看到零警备的神情,立即明白是自己打扰了面前的人,于是他急忙解释道:对不起,打扰到你了,呃……那个,我只是路过而已。
零冷冷地看着他,但却没有回话,也许是零眼中的戒备和不信任刺激到了来人。
来人紧张地解释自己是如何如何找到这里的,他并不是坏人,不会对零做什么坏事。
也许是他的笨拙,也许是零感觉不出他身上的敌意,脸上的戒备收敛了一些,当听到来人说他是根据地图的指示来到这里的时候。
零的脸色一敛,冷冷地问道:如你所见,这里只有一个山洞,和一个在渐渐干枯的水潭,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你来这里找什么?来人愣了一愣,突然听到零说话,有些惊讶和一些欣喜,同时心中暗暗想零的声音很动听。
我是来找,呃……来人说道,这时候草丛里有了动静,似乎是男人的同伴跟了过来。
他们分别是一个佣兵打扮大概三十来岁的男人,一个年纪也不小了的短发的看上去精干的不输于男人的女人,还有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都是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
好像是一个小团体。
队长,找到了没有?那个看上去很精干的女人插着腰问道。
话音刚落她就看了站在他们对面的零。
她瞪大了眼睛十分吃惊的样子,其他的人也是如此。
零皱了皱眉头,成为吸血鬼后,他的皮肤变得更加白皙,脸部轮廓更加凸显出东方人的神秘美感,他现在的样子比过去看上去还要更加妩媚妖娆,美得有些不像真人。
还有一份属于黑暗的夜魅之感。
按照血皇的话说,零的一个小小的动作都是十分罪恶的,他就是一个引发人犯罪的终极武器。
零不愉快地皱了皱眉头,很不喜欢被他们盯着看的感觉。
觉察出零的不愉快,队伍中年纪最大的那名男子咳嗽了一声,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
他问银发的男人道:队长,他是谁?被问及的男人看了零一眼,然后摇了摇头,他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窘迫,整个人看上去也有了队长的威信。
零看了那个男人一眼,然后说道:我只是经过这里的路人。
说话时,虽然依旧冰冷拒人以千里之外,却没有了开始的锐利,面部表情也柔和了一些。
这个时候,那名女孩突然叫道:好漂亮的人!她赞叹着,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零,好像零是什么稀有的生物。
这个感觉让零觉得很讨厌,对女孩的好感降到了负值!姐姐,真的很漂亮呢!他!女孩旁边的男孩也附和道。
而且很没礼貌地用手指指着零:好像神话故事里的黑妖精(传说中用美色勾引人,吸食精神力的妖精)!零的眼神一冷,已经动怒!好了!你们两个小鬼真是太没有礼貌了!马上道歉!女人的第六感往往很准,短发的女人立即喝止了两个小鬼危险的举动。
我又没说错,他确实很漂亮!女孩神情傲慢地说道。
零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只是眼中的光芒显得很可怕。
经验丰富的老男人和短发的女人都觉察到了,前者已经暗暗地戒备了起来。
但是他却听到零说:没有关系。
零脸色的笑容很浅,却十分蛊惑人,我还不至于因为他们的一句话就……杀了他们。
零脸上的笑容让他打了个冷颤。
短发的女人很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是……是吗,真是对不起。
女孩和男孩却没有自觉,自顾自地嘟哝着零确实很漂亮,这样的话。
你说你们在找什么?零问道。
银发的男人愣了一下,说道:我们在找半张地图。
这是其中半张。
男人拿出一张羊皮纸,并把他拿给零看,丝毫不考虑零的可靠性。
听到他说半张地图的时候,零就暗自警惕了起来,等看到他递来的地图时,这才确定,他们在找的是零手中的那半张。
于是零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们找这张地图做什么?有宝藏?不是的!男人严肃地说道,正要继续开口,那个老男人喊了他一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没关系,他的身上没有危险的气息。
男人说道,他所说的危险气息,指的是零身上没有其他物种的气息。
零暗自冷笑,他倒是小看了这个人,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没有防备!不过,很遗憾,饶恕如此,他也实在是太天真了,零身上的血族气息很淡,但是他确实是血族无疑!男人继续说:桑阳洲的结界消失了,人类面临着危机,我们听说罗加岛屿有能够让结界继续起作用的宝物,我的曾祖父只留给我半张记载着宝物的藏宝图,而另半张,只有标识着它所在的地图。
地图上说那半张就在你身后的水潭里。
不知道你在这里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地图?零盯着那半张地图看,他反问道:图上的文字你看得懂?零突兀的一个问题,让男人意识反应不过来,他说道:是,这上面的古老文字,能看懂的人已经很少了,我也只能看懂一点点。
很多要到具体的地方,我才能解释上面的意思。
男人说道。
他所不知道的是,他的一句话,保住了他的性命,如果他回答他看不懂,那么现在他们全员都已经是死尸了。
为了减少麻烦,零会杀了他们抢走他们手中的地图。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水性比较好,我下去吧。
短发的女人说着开始脱外衣,作势要跳下去。
惠姐姐,小心点,水里也许有什么危险,在水里有危险的话,我的法术帮不了你的。
女孩说道。
不用了,你自己小心就好。
女人白了她一眼,作势要往水里跳。
地图在我手里。
零突然说。
什么?女人惊讶地说道,但是已经来不了,她一头扎进了水里!等再从水里钻出来的时候,她忍不住咆哮道:你怎么不早说?零没有理会她的意思,说道:水潭里有亮光,我好奇就下去了查看了一下。
你拿走了?女人的表情说不出的怪异。
她刚才心想,下去了也是下去了于是就往底下潜了一些,结果水流急得惊人,饶是她也不能保证能下去。
可是眼前的人,明明很瘦弱的样子,却……他的眼神很犀利,恐怕不是普通人。
我是佣兵。
曾是赛姆斯佣兵团的一员。
零道。
圣骑士?原来如此。
女人应道,三十几岁的老男人把她从水里拉了出来。
零似真似假地说道:罗加岛很危险,或许你们可以考虑一下雇佣我。
我可以提供另半张地图,价钱可以商量。
老男人问道:赛姆斯佣兵团啊,他们的实力很强呢,他们的成员中,老乔还是我的老友。
男人试探性地问道。
哦,你说的是乔森大叔?他已经很久没有参与任务了,水泽怪物那个任务里他受了很重的伤,左腿不方便。
零说道。
接着又是几番你来我往,零都一一答出了令他们满意的答案。
欢迎你的加入,我是詹姆,这是我们的队长达尔西。
她是惠,还有这两个姐弟,一个是莱西,一个是亚希。
老男人介绍道。
达尔西,他们的队长,这个让零觉得可能哪里见过的男人。
零暗自留了心。
你们好,我是零。
零笑着和他们握手。
心里却是在想如何利用他们。
也许是血族的骄傲在作怪,成为血族的零,明显地开始排斥人类。
人类在他的眼中变得更加的微不足道。
零暗道,这并不是个好现象。
他克制住体内蠢蠢欲动的想要杀死他们的冲动!刚成为血族的Neonate会对吸食血液有着奇异地满目地爱,如果不好好克制,可能会养成不良的坏习惯。
零克制着杀死他们的冲动,给他们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但是这个笑容却并没有完美。
后续四:天渐渐亮了起来,零裹在披风里,看着渐渐浮出地平线的太阳。
他在打一个赌,赌注是……零看了身旁所谓的队友一眼,他们已经走了很久了,估计都累了。
前面就要进入桑阳洲的地界了。
那里有个沙漠的小镇子,零曾经和爱杀住过一段时间。
他们准备到了这个镇子才休息。
好累。
娇气的小姐莱西说道,据说她接受过教会的洗礼,会光明系的治愈术。
也许是立场的缘故吧,一个是血族,一个圣徒,零对这个女孩很没有好感。
听到她叽叽喳喳一堆的抱怨之词,零很想杀了她,让她永远闭上她的嘴。
姐姐,我背你吧?半斤八两的小子说道。
他倒是很爱他的姐姐。
阳光照在零的身上,让他的身体感觉隐隐刺痛,但是痛感比预期地小的多。
也许这也是异能的其中一个表现,他并不是很怕太阳。
再次踏入这个小镇子,已是物是人非,原本热闹的边陲小镇,如今白天也寂静无人,甚至死气沉沉。
他们走在街上,不但没有看到人,听到脚步声,街边房子的窗子嘎得一声关上了。
这里已经变成了死城!这就是战争!达尔西说道,脸上的表情十分严峻。
沉默在这队人中蔓延开。
战争的残酷,谁都不能否认,谁都不能轻视。
就连一直喊累的娇小姐,眼中也有了氤氲的水汽。
啊——不要,求您了,我们全家都靠这点口粮,求您了,不要抢走它!一个女人的哭喊声,在这个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达尔西领头跑了出去,其他人也都跟了过去。
零冷笑,这样的事情,他在原来的世界就看得太多了。
这些人管得很宽呢,不是在赶路吗?但是他还是跟了上去。
过去后看到的两个大男人在抢一个妇女的粮食,一个黑炭一样脏兮兮又可怜的小孩子抱着女人的大腿,小孩子面黄肌瘦,只剩下一把皮包骨头,一双明亮的眼睛充满了恐惧和饥饿。
女人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她死死地抓着粮食口袋,怎么都不愿意放手。
两个男人非但不同情女人,还对其拳打脚踢。
男人发狠了,一脚踹在妇女的肚子上,妇女疼得脸色发青,但为了母子俩仅剩的一点粮食,怎么也不愿意放手。
住手!你们太不像话了,两个大男人抢一个女人的粮食。
达尔西怒斥道,他脸上出现的刚毅和开始时面对零的窘迫对比起来,好像是两个人。
他的表情让人知道他十分痛恨这样的行为。
两个男人也是饿到了没办法才去抢粮食,要不是为了生存,谁拉的下这个脸,但是人饿到极端的时候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两个男人看到有人充好汉,立即掏出插在腰上的短匕首,威胁道:识相的滚开,老子饿急了,人肉也照啃!说着两人就朝达尔西冲来。
其他人没有要帮忙的样子,的确,要去罗加岛屿的人如果连两个男人都搞不定,他也不用去了,去了也是死路一条。
不知道达尔西是高估了那两个男人,还是他们饿久了根本就没力气,手中的匕首被轻轻地托了一下竟然就直直地飞了出去。
飞出去的匕首正好朝那名叫做莱西的女孩飞去,莱西惊声叫起来,他的弟弟眼疾手快地推了她一把,但是力道过猛莱西朝她边上的零身上倒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闪过,快速的让他们看不清楚来人的样貌,莱西就已经倒入了男人的怀里。
莱西惊魂未定抬头看了一眼帮她的人,但这一眼让他惊呆了,好……英俊的男人!精致的棱角分明的五官,冷酷的气质,加上一双锐利难挡的眼睛!莱西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砰砰跳的好厉害!她没见过比眼前这个男人更英俊更完美的男人!而男人一双鹰隼的眼睛却没有放在他身上,而是冷冷地看着零。
零皱了皱眉头,撇开了头。
莱西,你没事吧?亚希急切地帮莱西检查看是否受伤,后者不耐烦地推开他,一脸花痴地看着这个救她的男人:谢……谢谢你救了我。
男人没有回答他,而是很冷地看着零,炽热的视线好像要将零融化掉。
达尔西打发掉那两个男人,又给了女人一些钱,然后回过头来对救了莱西的男人说:你好,我是达尔西,谢谢你帮了我的队员。
男人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只一眼就让达尔西倒退了一大步,要不是身后的人及时抵住了他,他已经吓得摔倒在地上了。
好犀利的眼神!好像能用一眼就把人杀死一样。
男人刚才一直盯着零,难道他和零是仇人?达尔西立即警备起来,走过去暗自把零挡在了身后。
谢谢你了,我们赶时间,要先走了。
达尔西说道。
惠和詹姆也已经警惕地握住了武器。
男人一把将达尔西推开,他边朝零走去,边说:谁也休想在我面前把你带走!他的话是对零说的,零眉头锁得更紧了。
男人披着麻布的披风,披风下是一身黑色的衣服,是零走的那晚他穿的衣服。
估计他已经急疯了,根本不记得要换衣服。
没有任何人可以把我带走!除非我乐意。
零说,他看到男人的衣服里挂着一个水晶的吊坠,暗道:这个笨蛋还知道用它隐藏自己的气息,还不是太笨吗。
如果零知道这个笨蛋只知道这个东西是他给他的,他才带着,会有什么反应!这么说你是乐意跟他们走的了?声音骤然变冷,说话的人周身的气压突然降到零下。
达尔西他们已经紧张地抽出了武器。
零皱了皱眉头,很不高兴。
再这样下去,这个笨蛋会杀光他们所有人的!于是零的目光一寒,眼睛里写满了危险,威胁的意味已经很明确,他胆敢忤逆他的话……原本怒气冲天,嚣张跋扈地男人,顿时软了下来,哀怨地说道:你突然不见了……让我很担心!血皇的语调里有些委屈的意味。
边上的其他人全都愣住了,吃惊地看着这个前一刻还剑拔弩张的男人。
零冷冷地哼了一声,冷艳的脸上温度并没有缓和下来的样子。
不要离开我,嗯?血皇说道朝零迈了一步。
其他人神色复杂地看着零。
其中一束目光是带着嫉妒和恶毒的,来自莱西。
零感觉到了,冷笑了一下。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自以为是的人。
血皇靠近零,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让我跟着你,否则我杀光他们。
零狠狠地瞪着血皇,这个混蛋!如果不是因为……好。
零说道。
一双眼睛威胁地看着他,警告他不许乱说话。
然后他对达尔西他们说道:这个人是我的朋友,他很厉害,可以和我们一起去。
零和他们说话的时候,语气温和了很多,血皇听着很嫉妒,很想把他们全部杀掉!该死的!零怎么可以这么凶地对自己,却温柔的对其他人?他?可是……达尔西犹豫了,知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很危险,不可信,而且他刚才看零的眼神很可疑。
既然,是你的朋友的话……大家怎么看?达尔西问道。
莱西从听到血皇要跟他们一起,就兴奋不已,当然是表示赞同了,亚希当然听他姐姐的也表示同意。
惠感觉出眼前的男人确实很强,出于高手越多越好的考虑,她自然也没意见。
唯一有意见的就只有詹姆,但是大家都同意,他也只好表示赞同了。
他暗自觉得要多防备零他们两人。
你好,欢迎加入我们。
达尔西朝血皇伸出手。
血皇不屑地看着他,并没有要和他握手的意思。
零扭头瞪了他一眼,他这才勉强地伸出手去。
我叫达尔西,你呢?达尔西介绍了自己,其他人也纷纷介绍了自己。
血皇扯着嘴角不说话看着零。
他叫爱杀。
零说。
好奇怪的发音。
中文。
呃,是你们东方人的语言吗?是。
哦……达尔西只不过和零说了几句话,血皇就用恶狠狠地几乎要把他吞了的眼神看着他!惹得他头皮发麻,全身发悚。
暗自后悔不该让他加入!由于镇子里没有人给他们开门,于是他们只好在镇子中心的水井边上找了些水喝,然后就着水吃了些干肉条。
一晚上没有睡觉,大家都很累了,因为是在镇子里头,防备少些,他们就背对着背开始休息。
零和血皇坐得离他们远些。
零问血皇: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不知道,就觉得,呜……零,以后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好担心。
狗狗抱着零开始撒娇。
是了,那天回到房间没有看到零,他差点急疯了!生怕零就这样永远不见了。
他已经吓怕了!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好脆弱啊。
为什么?为什么会被他影响到这种程度!好爱好爱他啊,一刻都不想离开。
血皇觉得自己已经中了零的毒,上辈子就中毒了!以至于这辈子他都逃不开!血皇觉得,他可以不要一切,只要眼前这个人。
他抚摸着零的脸颊,然后凑过去吻零的眼睛。
零安静地窝在他的怀里,感受着血皇发颤的抚摸。
于是零握住血皇冰冷的手,传递他手心的温度给对方。
后续五:封城是最为接近罗加岛屿的一个城市,因为接近罗加岛屿冰纪原的雪峰,所以常年的温度很低。
这是个猎狐的好季节,封城来了许多皮毛商人,城市很拥挤也很热闹。
零他们一路走去,银装的世界很美,尤其是太阳出来后,光照在屋顶上未霁的积雪上,反射出来的光晕很美。
凉爽的海风吹来,吹散了零的黑发,零随手拨开粘在脸上的发丝。
零转过脸,看到血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视线无比火热,闪烁着欲望的光芒。
零皱起眉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后者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接着,血皇靠了过来,他摸上零的脸,冰冷的手让零的身子颤了一颤。
血皇把手放在零的额头,来回抚摸着:不要皱眉哦。
说着凑过去在零的脸上吻了一下。
经过的路人看到两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的举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要知道这个时期人人都想得到教会的庇护,而教徒是不允许存在这样的感情的!零猛地推开血皇,左右看了一下,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惹出什么麻烦。
这个该死的只会发情的笨蛋!血皇有些受伤地看着零,表情像极了一只弃犬。
喂,你们也过来看看。
惠小姐朝零和血皇挥了挥手,她并没有看到经典的一幕,只是在想这两个人真的不是仇人?又开始大眼瞪小眼地对峙起来了!嗯。
零绕过血皇朝惠小姐他们走去。
他们站在一家皮革店前,莱西那丫头早就进去挑选漂亮的毛皮了。
他们要去的冰纪原很寒冷,需要做好万无一失的保暖工作。
不愧是封城,这里的皮革很全,水貂皮、狐狸皮、紫貂皮、貉子皮、黄鼠狼皮、麝鼠皮、猞猁皮……颜色也各种各样的,白色、棕色、灰色、咖啡色、珍珠米色还有蓝宝石色。
大家都在挑皮革,前往罗加岛屿之后,温度会更低,不做好防护措施根本坚持不住。
零一直都很怕冷,就算在冰冷的极度受过训练,也只是学会了生存的本事,他依旧怕冷。
所以负儡馈赠他的礼物——炎炽珠,对他来说是一件难得的好东西。
他把珠子放在身上,全身都能感觉到温暖。
为了避免麻烦,他没有把珠子的事情跟其他人说。
现在大家都在挑毛皮,所以他也顺手挑拣起来。
虽然知道血皇可能不怕冷,但是,他还是先给他挑选了一件灰白色的毛皮。
为什么是灰白色,在雪地里,白色比较不显眼,比较好隐藏。
爱……零刚想叫爱杀来试穿看看,却见他突然快步上前从莱西手中抢下一条银白色的狐狸皮。
白狐的毛皮银亮的很漂亮。
莱西见血皇如此靠近她,紧张地心跳加速,她说:爱杀大哥,这件狐狸皮很漂亮对吧,我穿上一定会……零。
血皇眯着眼睛朝他招招手。
零走过去,血皇把银狐皮披在零的身上。
很合适。
他说。
身后的莱西攥紧拳头恶狠狠地瞪着零,好像零抢了她珍贵的东西!爱杀大哥,这个是我先看中的!莱西噘着嘴,委屈地看着血皇,她在期盼着血皇把狐狸皮披回到她身上。
血皇却没有要理她的意思,一边整理着零的头发,一边笑眯眯地看着零,似乎在等零的夸奖。
如果他真是狗狗的话,现在肯定在摇一条大尾巴。
零恶意地想着。
这个……血皇看着零手中的毛皮,零把它塞到狗血皇的手中,示意他穿上看看。
给我?狗狗兴奋地吐着舌头,急忙把皮革穿在身上,好温暖。
血皇炫耀地原地打了个转,好不好看?零笑了一下,伸出手摸摸血皇的头。
后者享受地眯起眼睛。
够了!竟然彻底地被无视了!莱西愤怒地瞪着零!都怪他!明明是男人!却要跟她抢!真不要脸!有些人就是会过分的自信。
真碍眼!零冷笑着瞥了莱西一眼。
接触到零不屑的视线,莱西恼了,她扯住血皇身上的皮革,刚要开口。
血皇猛地转过脸凶狠地瞪着她:把手拿开!语言像锋利的冰锥子一样扎在莱西的身上。
莱西急忙缩回手,全身都恐惧地颤抖起来。
血皇的眼神好恐怖!好像要杀了她一样!不许别人碰。
血皇笑着对零说。
眼神温柔无比。
零被他孩子气的举动逗笑了。
这个「老」家伙!莱西?姐姐算了,这件赤狐的皮更漂亮呢!你看,很漂亮哦。
姐姐穿上去一定很漂亮呢!亚希忙哄道。
走开!我不要了!哼!莱西推开亚希跑出了皮革店。
后者急忙追了出去。
达尔西和詹姆正和皮革店的老板打听事情,并没有看到刚才的事情,见莱西跑了出去,探寻地看着零。
零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而血皇根本就不搭理他,正高兴地研究着他身上的皮革。
喂喂,快看,这条水貂皮的短披肩好漂亮啊,我穿上去是不是很酷啊?惠兴奋地拍着零的肩膀,让他看。
血皇立即恶狠狠地瞪着惠搭在零身上的手,并动了杀气!咳!零威胁性地瞪了血皇一眼,让后者呜呜叫着地蔫了下来。
嗯,很合适惠小姐。
零转过头微笑着对她说。
是吧是吧。
哈哈,我就知道。
惠毫无知觉地笑着。
血皇杀戮的眼神却被队伍里资格最老的詹姆收在了眼底,并暗暗地戒备起来。
那女人走开后,血皇一把扯过零,很不高兴地拽着他出了店铺。
喂,你们去哪里?惠在后头叫道。
零想挣开,血皇的力气却大的让他挣不开,他只好叹了一口气回头对他们说:我们去逛逛,晚上在旅店见。
这样啊,早点回来哦!惠小姐友好地叫道,然后露出一个了然的坏笑,原来两个人的感情很好呀。
达尔西则是忧心忡忡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血皇拉着零在街上快步走着,沿途很多人都把目光放在他们身上,零美丽的脸,配上银狐更是漂亮得不得了。
怎么了?放开我!爱杀!零挣扎着,血皇拉着零拐进了一条巷子。
零好不容易挣脱开,血皇双手抓住零的肩膀把他禁锢在身前。
好想把你藏起来!血皇霸道地说道。
哼!零一听这样的言论,立即寒下一张脸来。
没有任何人有这个权利束缚他!感觉出零生气了,血皇叹了一口气,用一种十分受伤的语气说:你是我的,不许对别人笑!我会想杀人的!对谁笑都是我的自由。
零冷冷的。
我不许!血皇霸道地抬起零的脸,很认真地说道,我会吃醋!我吃醋就会杀人!你不想我杀光他们,就不要对他们笑!血皇的样子像个抢玩具地小孩子,稚气的不像话。
零愣了愣,突然觉得心里有丝丝暖意萌发。
血皇认真地看着零,看着零的嘴唇……然后吻了下去。
双唇靠在一起的瞬间,血皇感觉全身的血液沸腾了起来!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开始兴奋地叫嚣。
零愣了一下,结果让血皇有机可趁,舌头钻进了零的口里,然后忘情地吸吮起零口中的蜜汁。
零象征性地推拒了一下,知道推不开,索性闭上眼睛回应他。
感觉到零的回应,血皇心里高兴地开了花。
更加忘情地吻了起来。
直吻到欲望高擎。
血皇忘情地伸手到零的衣服里,冰冷地手触碰到零的身体,让他打了个冷颤。
血皇忍不住双手揉着零的屁股。
天,他快忍不住!好想做!好想做啊!隔着裤子,血皇的手指按着零的密穴。
另一只手掰着零的臀瓣。
觉察到血皇的意图,零猛地抬起脚狠狠地踩在血皇的脚上。
血皇痛叫了一声,急忙把手缩了回去。
看到零瞪他,血皇很委屈地说道:我想做!呜……真的好想……好想做!零,你给我好不好?血皇眨巴着眼睛,装出一副很可怜很可怜的样子。
欲望让他的眼睛染上了血红色。
下身顶着大帐篷,说明他没有再撒谎。
不要。
零决绝地回绝道。
为什么?血皇大叫,他明明那么想做,为什么零会不想?不要!零撇过头。
他总不能说因为怕冷吧。
在这种地方做,吸血鬼虽然不会感冒,但也会冷。
我想啊!血皇可怜兮兮地看着零。
零看看他,又看看他的下身。
这个样子不做,会伤身的吧。
可是……算了,吃点亏好了。
零知道现在不满足这只精虫上脑的家伙,他一定会做出点什么让他很头疼的事情的!于是零拉了血皇一把,把他推到墙上,然后他跪在地上帮血皇脱裤子。
嗯?血皇有些吃惊地看着零。
零看着眼前的巨物,犹豫着,他狠狠地皱起眉头。
这种事情他很排斥的,可是……零伸出手摸了摸血皇的东西。
血皇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凝着欲望深深地看着零,期待着零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混蛋!零暗骂一声,然后深吸一口气张口把血皇的巨物含在了口中。
要死!好大!零突然有些后悔,正想吐出来的时候,血皇猛地按住零的头,让他把他的东西更深地含了进去。
呜……零难受地皱着眉头。
血皇很兴奋!他做梦都想不到零会为他这么做。
零果然很爱他!哈哈!血皇心里大笑着,抓着零的头发让他动作。
呼呼……好棒!真是极乐的享受!他爱死这种感觉了!零,我的零,我的宝贝,在为我……一想到这个认知,血皇就兴奋地全身发抖。
在零口中的巨物也跟着大了几分。
后续六:要疯了!零的舌头好厉害,好会吸!真是太舒服了!血皇全身的血液都愉悦地沸腾着!他的宝贝正在用嘴帮他做呢。
血皇看着零,看着他伸出舌头舔着XX的顶端,小巧的灵蛇,可爱的要死!好想扑过去把它含在嘴里!零费力的吞吐着,血皇强制他加速,没有来得及咽下的口水沿着他的下巴滴落在地上。
零感觉自己一定是疯了!要么就是傻了!他怎么会想到帮这个混蛋用嘴巴……该死!好久了,怎么还没好!嘴巴好酸啊!呜呜。
零抗议地发出呜咽声。
他这样的动作,配上他现在的眼神,血皇咽了咽口水,好媚的眼神啊。
该死!他怎么这么会勾引人!真不该让他逃出来的!应该把他关起来!省得他勾引别人。
零看到血皇眼中的欲火燃烧得更旺盛了。
混蛋!白痴!零在心里狠狠地骂道。
为了早点结束他自己造成的酷刑折磨,零只得认命的,更加卖力地吸了起来。
真想把它咬断!零恶劣地想。
于是真的用牙齿刮了一下。
呜……血皇瞪大了眼睛,口中猛呼着气!好残忍!哼!零从鼻子里哼出气来。
终于……血皇闭上眼睛,享受着极致的快乐!咳……咳……终于让他出来了,可是……混蛋!竟然射在他嘴里!好涩!零伏在地上猛咳。
血皇不满,把他发泄了的巨物一下一下地在零的脸上抽着。
把乳白色的液体甩在零的脸上。
零抬起头,深邃地眼睛里水光潋滟。
老天!血皇心下惨叫一声,零的表情实在是太媚了!!!刚发泄完的坚挺又硬了起来。
零觉得脸上的东西又复活了,正要发怒,却听到一声惊叫!啊——一个穿着保守的妇女惊叫起来!她手中的篮子掉在了地上,一篮子的红薯滚了出来……天啊!上帝!多么肮脏的事情!上帝啊,宽恕这两个走入迷途的孩子吧!妇女惊吓过度,慌乱地胡言乱语起来。
零寒着一张脸,冷冷地看着这个中年妇女。
眼中已经动了杀机。
不等零动手,血皇已经冲了过去咬住了妇女的脖子。
鲜美的血液流进了血皇的口中,他愉悦地眯起眼睛。
真是好甜点呢!零走过去,揉了揉血皇的头发,血皇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零笑了一下,抓起妇女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甜美的血液、至高无上的享受。
零的不快一扫而光,不管什么时候进食的时候他的心情都是愉悦的。
初食血液的零着迷地爱上了这个滋味。
他眯着眼睛,兴奋地吸食着血液!很棒的滋味!零疯狂地爱着吸食血液的滋味,很享受很愉悦!渐渐的,妇女的心跳减缓……而零的眼中出现了更加疯狂的精光!他要吸干她的血!每一滴!零,零,零!住手!她要死了!零!血皇紧张地看着零,该死!他绝对不能喝到死血!零!血皇猛地把零拉扯开!零的脸上残留着吸血时的快感,眼中的光芒十分危险!他太沉浸其中了!零全身因兴奋而颤抖着,刚才他感觉到死亡离他好近!那种感觉很美妙,也很危险!他明明知道不能再喝下去了!可是他控制不了!好想……好想继续!他像是着魔了!被死亡的感觉深深地吸引了!幸好血皇及时拉开了他!乖,没事了。
血皇把零搂在怀里,零的脸上满是恐惧的表情,他像一个孩子一样害怕着,这么明显地表露出他害怕的情绪,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
零眨了眨眼睛,有些晃神。
他抬起头看着天,阳光照射下来很温暖,可是他全身冷的厉害。
这一刻他才真正感觉到——他是不该在阳光下过活的,污秽的生物。
他已经……在那一个夜晚变成了——真正的吸血鬼,在人们所恐惧着的墓穴里……零搂住血皇,他们是彼此的唯一,没有血缘关系,可是谁都离不开谁。
他是他的爱,他的唯一!几千几万年以后,都没有人可以挤入他们之间!当他不是他的唯一的时候,真正的死亡就会降临在他们的身上。
而他不能确定那一天究竟会不会到来,但是他知道,他这一刻是真的爱着这个人的。
而这个人也真的爱着他!零想,原谅他吧。
茫茫的白雪之中,他们顶着狂风走了已经一个多钟头。
在雪地里行走很费力气,他们全员都快累坏了,除了零和血皇。
零一手握着炎炽珠,一手拉着血皇,把温度传递到他身上。
血皇美滋滋地握着零的手,期盼着风雪最好永远不要停止。
在他这样的期盼下,有人受不了了!不行了!再走下去我会累死的!莱西说,亚希拉着她的手,还在她的前面帮她挡风雪,她实在没有资格这么说。
真不是个称职的姐姐!众人心里想到。
但都没表示出来,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们自己乐意,他们也不好管什么。
不过这次其他人也累坏了。
惠问道:队长,什么时候到目的地?我也快累死了。
达尔西回忆着地图上的路线,然后说道:我记得前面有个山洞,可以躲一躲,其实我们再走一个钟头就可以到目的地的,不过我想大家都累了,先去山洞休息吧!哦,太好了!众人愉快地叫道。
果然没一会儿他们看到了达尔西所说的山洞。
进入洞穴后,亚希利用魔法燃起了一堆营火。
众人纷纷庆幸队伍中有一个魔法师,不然在这样的天气里,可真找不到柴火。
零和血皇坐的离大家远些。
虽然那样占不到火的温度,但是零有个很好用的珠子。
零把头靠在血皇的肩膀上,让身体放松下来。
就在他快睡着了的时候,不识相的莱西又靠过来对血皇说:爱杀大哥,你坐那么远烤不到火的,靠过来一些吧,我旁边还有位置。
零被吵醒了,不爽地皱了皱眉头。
血皇忍不住瞪了这个笨女人一眼,她怎么会愚蠢到敢来惹他?!迟一步血皇就要杀了这个女人!幸好詹姆大叔朝他们递过来一块烤过火的熏肉,阻止了一场血腥。
吃点东西吧,等一会儿雪停了还要赶路,到目的地后也可能会遇到守候宝物的怪物的。
詹姆大叔说道。
血皇瞪了莱西一眼,然后伸出手接过了詹姆大叔手里的东西。
饿吗?我喂你。
血皇撕下一小片肉递到零嘴边,零张口乖巧听话地吃了下去。
莱西愤怒地瞪着零!她做错了什么?爱杀大哥为什么要瞪她?她明明是好心!都怪这个不要脸的黑妖精!勾引人的死男人!真不要脸!莱西完全没觉得不好意思,丝毫不觉得零和血皇本来就是情侣,反而视零为第三者!自以为是地恨着零!血皇和零完全忽视了莱西,血皇沾着肉末的手指低到零的嘴边,零竟然把他的手指含进了嘴里。
血皇只是玩笑,没想到零真的会这么做,心情顿时愉快地快要飞上天了!零真的太可爱了,好想把他吃掉!不要脸!莱西嘀咕了一声。
突然脖子上一紧,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爱杀。
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真的要杀了她?可是为什么?你刚才说谁?再说一遍!血皇冷冷地说道!这个愚蠢的人类,几次三番挑战他的极限!现在竟然敢说他的零宝贝!她是活腻了?达尔西他们看到这一幕急忙冲过来阻止。
爱杀大哥!你快放开!你快要杀了姐姐了!亚希奋力地掰着血皇的手。
你快放了她,她是孩子不懂事!达尔西焦虑地说道。
惠说:你个死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快点道歉啊!爱杀你先放开她,她知道错了,会好好道歉的!血皇丝毫不为所动,眼前的这些人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若不是因为零不想他们死,他早就杀光了他们!愚蠢的人类,竟然敢在他的面前放肆!真是不知道死活!惠朝零喊道:快叫他停手!她知道这个时候只有零能让这个家伙住手。
也许是女人的直觉,她可以感觉出他们两人有着不寻常的关系。
零皱了皱眉头,放开她。
血皇这才松开了手。
再迟一会儿,她一定会死!从死神手中好不容易逃脱的莱西,还不知道怕,一边猛烈地呼吸着,一边怒视着零。
她觉得零一定是故意的!他竟然不早点救她!一定是他指使的!不然爱杀大哥才不会要杀她!一定是他指使的!这个坏心肠的妖精!绝对不能让他再继续迷糊爱杀大哥!莱西心里想着。
血皇走回到零身边,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微笑着撕肉条喂到零口中。
众人面面相觑,对这两个人充满了畏惧。
零感觉到达尔西朝他丢来探寻的目光,于是抬起头,两人视线相接,零猛然想起,他为什么觉得见过这个人了。
是白皇!斐诺?亚那!达尔西和白皇长的好像!而且他们都有着同样的银发。
达尔西?是达尔西?亚那!皇室的成员,白皇的小侄子!也是现在继白皇之后皇室里唯一的皇位顺位继承人!难怪他这么积极地想要找到宝物,原来如此!血皇狠狠地瞪了零一眼,炽热的目光顺利地把零的视线拉了回来。
血皇凑到零的耳边说道:不许看他!零安抚地揉揉血皇的头发,这才让血皇高兴了。
好像狗,这么喜欢让人揉头!惠小姐坏心眼地想到。
她果然没有看错,这两个家伙是一对呢!雪终于停了,詹姆大叔拍拍手对大家说:好了,雪停了要赶路了!等一下!达尔西突然说道,他看着地图,刚刚就一直在研究,总算明白了,地图上小字的意思。
难怪如此粗略的地图会把山洞标出来,原来不仅仅是让他们有个躲风雪的地方!而是往山洞里头走,可以直接避开凶猛的怪物直接到藏宝的地方去!于是一行人举着火把往洞穴里走。
洞穴很黑,基本不影响零和血皇的视线。
他们是吸血鬼,黑暗并不能影响他们的视力。
越往山洞里走,地面就越湿。
走到最后他们都感觉是趟着水泥在走路。
零和血皇刻意走在最后,他们漂浮在水泥上层走着。
没有把鞋子粘上讨厌的泥水。
地图没有表示山洞要怎么走,幸好山洞没有分岔路,但是走到一半,达尔西警惕地停了下来。
大家小心,前面的地面可能会有凹陷!掉下去就会沉在沼泽里出不来!达尔西的直觉很敏锐,正因为如此他才是队长,他才最在前面,他对危险有很强的感应能力。
来自远古的风……达尔西的咒语很短,龙卷风先他们一步扫荡着前方的道路。
这么短的咒语,不是寻常的人会的。
零更为肯定达尔西的身份了!又走了一段路,达尔西又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零和血皇也感应到了。
前面的土地里有生物的气息,而且是危险的生物的气息!虽然这些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可对这群普通人来说很危险。
零和血皇并没有掺入其中的意思,默契地一声不吭地站在最后看着。
生命树的召唤……达尔西从手心招出一根树藤,树藤在土地上面匍匐着向前,土地里的生物感应到生命的经过,猛地钻了出来!竟然是地蚯!而且还是一只巨大的,非常恐怖的地蚯!好危险!惠小姐感叹道,幸好达尔西感应能力好!小心,这是一只长期居住在黑暗里的剧毒地蚯,因为是在泥地里生存,所以泥水为它做了一件铠甲!见多识广的詹姆大叔提醒道。
让我来,风刃!亚希用风魔法朝地蚯劈去了几个风刃,年纪小小,魔力却不小,他是个很有潜质的魔法师!风刃削掉了地蚯的半个头,让地蚯彻底地恼怒了!他叫嚣着朝他们扑来。
滴啦下来的毒液十分的危险。
守护神的庇佑!莱西喊道,一个坚固的保护屏成功阻止了地蚯的攻击!这群人的实力还不错,根本用不着零和血皇出手。
很快,他们配合默契地解决掉了地蚯继续前进。
一路上杀了不少怪物,就这样他们成功拿到了第一个宝物——莲花一样开放着的美丽的冰之花。
后续七:树丛阴影里,一双双绿油油的兽目带着贪婪和食欲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因紧张而喘息不停的声音在耳边响着,但这其中不包括零和血皇。
这是他们进入这面森林后遇到的数量最多的巨狼群。
狼群嚎叫着,数十对兽影晃动了。
莱西被这群巨狼盯得全身发抖,一见到它们晃动急忙发动了防御罩。
咚咚咚……狼的撞击如雨点一样响了起来。
一张张龇牙咧嘴的兽脸在防御罩的蓝色光晕下显得十分可怕,莱西受到惊吓吼叫了出来。
惊吓让她的精神力无法集中防御罩弱了几分,一只狼头钻了进来卡在了防御罩上。
莱西被卡着头的狼吓到,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竟然一把扑进血皇的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腰做出一副很小女人的动作。
血皇正走神痴迷地看着零,突然被别人抱住,一时还反应不过来,接着一个血淋淋的狼头就砸在了他的脸上,鲜血如注淋了他一身,同时莱西也遭了殃。
看着狼头惊叫一声吓得瘫坐在地,哭泣不止!防御罩也顺势消失,狼群更为迅猛地扑了过来!血皇十分无辜地看着造成这一切的零。
零扭过头冷冷地哼了一声。
零,我……是无辜的,四个字还没出口,零又将一个徒手拧断的狼头朝他砸去。
血皇倒吸一口气,倒退了一步,不敢再过去招惹他。
谁知道他再靠近,被扭断的会是谁的头……血皇很恼火,把所有的火气全撒在了这群巨狼的身上。
达尔西他们原本紧张的心情被以急速消减的巨狼数量磨灭了!他们惊奇地看着这两个人,那彪悍的程度让他们瞠目结舌。
不……不愧是圣骑士手下的佣兵!惠小姐赞许地说道,詹姆大叔看了她一眼,心下却是另有想法。
零手起刀落解决了最后一只巨狼。
当狼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它们恐怕都想不到,他们的惨死仅仅是因为某人吃醋了!零……血皇走过来,伸手想要擦掉零脸上沾上的血渍,却被零啪得一下打开。
零的表情平静无澜,但是全队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零隐隐的怒气。
零绕过他们朝林子里走去。
血皇不敢懈怠急忙跟了上去。
达尔西看着两人的状态眉头都绞在了一起:零,你们去哪里?独自行动太危险了。
惠(汗):一点都不会……(强的跟怪物一样了!)零转过头:我去找水源。
说完零继续往前走,他记得昨天有经过一个湖泊,以吸血鬼的速度费不了多少时间。
血皇见零竟然不理他反而回答了陌生人的话,顿时脸色一沉,表情阴冷的十分可怕!他扭过头恶狠狠地瞪了达尔西一眼,后者惊得手足冰冷。
不想半夜再被袭击一次就收拾好这里!血皇冷冷地说道。
然后快步跟着零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
多嘴的惠忍不住说道:他们两个该不会是那种关系吧?全员愣住,这些天多多少少也看出血皇有多么粘零了,如果不是那种反倒是奇怪了。
只是……莱西吼道:才不可能!爱杀大哥怎么可能喜欢上男人!那样肮脏的事情才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惠撇撇嘴,略带厌恶地看了莱西一眼,这个娇小姐懂什么?虽说男人和男人的感情被教会宣扬的很不堪,但,别说是上流社会了,普通平民之间也经常存在好不。
这是一个荒唐而残酷的世界,每个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亡,为什么不能随心所欲的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惠十分冷漠地看着她,忍不住推了亚希一把:小鬼,看好你的姐姐,她这大小姐的脾气在这里可是很危险的!没有人会管她的任性!任性往往和死亡相邻!亚希点了点头。
他早看出来了,那天爱杀先生是真的动了杀机,姐姐再靠近他,死亡随时可能发生。
可是姐姐的脾气……哎。
亚希头疼不已。
零,零,等等我!血皇追赶着零的速度,但是盛怒中的零还是结结实实地把他甩在了后头。
眼看着零的身影要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了,血皇急忙加速,但倒霉如他竟然撞在了一个透明的巨大蜘蛛网上!该死的,他太关注零了,竟然着了道!感应到食物上网的黑蜘蛛从茂盛地树叶里爬了出来,一步步接近它的夜宵。
血皇力气奇大,猛地扯坏了蜘蛛网,紧接着蜘蛛迅速吐出丝缠住了血皇的手臂。
该死!血皇暗骂一声,颇为费劲地和蜘蛛与它的丝纠缠了起来。
等他终于恼火了杀了巨大的蜘蛛后,零的身影已经彻底地消失在视线里了!血皇一怒之下将蜘蛛分了尸!血皇回想起零说要去找水源,他猜零会去昨天看到的那个湖泊,于是朝着湖泊的方向急速跑去。
哗啦啦的水声让血皇顿住了脚步,他循声望去,下意识地用了神识。
神识迅速绕过树木草丛看到了零,只见零裸露着上半身,蹲在湖边,撩着水清洗他如夜的长发。
湖泊边上类似芦苇的植物发着生物光,被风一吹,绿色的荧光飘散在空气里让零融在了一幅十分美丽的画卷之中!血皇狠狠地咽了咽口水,许久没有发泄过的欲望迅速地抬头。
血皇下意识地隐藏了自己的气息然后亟不可待地朝湖泊走去。
零没有发觉血皇的靠近,正满足地沉浸在清水给他带来的舒爽的感觉之中,他的脸上少了些冷漠,多了一丝笑意。
血皇大脑充血,已经不知道思考了,全身都在渴望中瑟瑟发抖。
晶莹的水珠头发上流下来滚落在他白皙的背脊上,并顺着零的线条曲线下滑……零白色的短裤早已经被水打湿,失去了它遮蔽的功效,血皇盯着零结实的臀瓣,咕噜咕噜地咽了咽口水。
神识转到零的正面,脸上的水珠滑下来随着颈部的线条滚落在零的胸前,粉红色的樱桃在水珠的滋润下仿佛在诱惑着血皇去吸吮。
呼呼……血皇忍得很难受了。
接着他看到零的双手搭在裤沿上,血皇立即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关注着零接下来要做的动作。
该死,真是太性感了!血皇死死地盯着零结实的臀瓣,以及两股之间的中缝……零踏出一步就要走入水中,突然他只觉得猛地一个劲风从他身边扫过,接着他被人野兽按倒在地!血皇显出身形,呼吸急促地看着零,他的双眼血红充满了兽性。
有瞬间零都以为他是被一只凶狠地怪兽给袭击了!你干什么?起来!零道。
被扑到的时候,他的头发散落开来扑在身旁,让他的样子看上去更加性感迷人……这个时候零感觉到硬物抵在他的大腿内侧,零的脸色变了一变,最终阴沉下来。
下去!零冷冷地说道。
呜……血皇在零的耳边吻了一下,他的全身很火热,身体里的血液都在沸腾,整个人都烧烫起来。
我想要你……血皇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在零的耳边响起。
零看着他眼中的欲望,心里有些发惧。
我不想……话还没说话,血皇猛地拉着他的双手放置在头顶。
单膝挤进零的双腿之间,摩擦着零两腿之间的东西……这么久了,你真的不想要,嗯?血皇邪笑着,挑逗着零的欲火。
零全身一抖,痒痒麻麻的感觉钻进脚底心电击到了他的全身!该死!零暗咒了一声。
接着血皇的膝盖用力一顶,零呜……的一声呻吟泄出了口。
他窘得满脸发烫。
血皇感觉到零的物件也硬了起来,忍不住嗤笑:你看,你这里也说很想要呢!血皇的手在零的身上不安分的游走着,零身上被抚摸到的地方好像被电了一样让零的呻吟声不断地从口中溢出……血皇的大手摩挲着零的大腿内侧,零忍不住弓起背发出一声妩媚到骨子里的吟叫……血皇全身一抖,酥软在零的叫声中,该死的,他差点精关不守丢了大脸!血皇恶狠狠地想着:让你勾引我,今天非干死你不可!说着也不顾零的反抗手指沾着水就插进零的后穴里……啊,疼!零痛叫一声,但妩媚的声音给血皇的欲火上浇了一把油,让它燃烧地更起劲了。
轻……轻点!零深呼吸着,好疼。
只是手指就这么……接下来……不行不行!会被他弄死的!出去!我……不要!零说道。
他扭着身子挣扎起来,双手被血皇压制着,身体也被他的身体压着,零又不敢扭得太厉害免得让他更……忽忽……我要你要你要你要你!好想好想……给我!血皇粗声粗气地说道,他的呼吸已经彻底混乱了,要疯了!他已经忍不住了!血皇一着急手下就忘了轻重,手指在零的后穴里粗鲁地动作着。
啊啊啊啊…………零惊叫着。
血皇已经放开零的手,改为搂着零的腰托高他的臀部。
零受不了地扶住血皇的肩膀大口大口喘息着。
血皇知道零虽然不怕受伤,可某个意义上来说零很怕疼,可是他实在等不及了!于是他托着零的身体,搂着他进入水中。
借着水流的润滑,血皇的手指在零的身体里更为畅快地活动起来。
零软在血皇的怀里,只留得一声加一声细碎破碎的呻吟。
血皇慌乱地扯掉自己的衣服,裤子在他的怪力下寿终正寝。
他托着零的臀部让他跨坐在他的怀里。
零修长的大腿夹着血皇的腰,后穴里插着血皇的四根手指。
啊啊啊……不……要……零叫道。
血皇嗤笑:只是手指就这么兴奋,还说不要!嗯?告诉我要还是不要?血皇强忍着作怪中的欲火,出声调笑零的反应。
零瞪了他一眼,这一瞪,三分妩媚七分妖娆……这让血皇终于受不了猛地抽出手指,扶住零的腰往下一按……啊啊啊啊啊…………零惊叫起来,突然被填满的感觉让他疼得结结实实的,但……竟然觉得爽……他的身体真是……哦哦,宝贝……真是……太棒了!好热……血皇眯起眼睛享受着,该死的舒服,真是太美妙了!果然他的零是最棒的!慢……慢一点……啊……先停一下!零惊叫着,双眼充满了恐惧!血皇才进去就没头没脑地顶弄了起来,他这是要弄死他不成?血皇的动作迅猛,零的叫声被粗重的呼吸取代了,实在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零扬着头,漆黑的发丝散落下来在风中飘散……零感觉心跳快得快要跳出口了,要死了,好……好……好棒!啊,好爽!还想要……他目光迷离地看着血皇,看到血皇同样全身心地沉浸在两人的欲海里。
零把脸凑过去主动地吻了血皇。
血皇微眯着的眼睛猛地瞪大,惊喜地看着零。
零浅尝辄止,刚要退开,却叫血皇重重地吻了过来,攻城略地的将舌头钻进了零的口中。
与此同时身下的动作更加迅猛地攻击起来。
呜呜呜……口被堵着,可零的叫声还是泻了出来。
顶……顶到了……太深了……啊……怎么……那里……零忍不住扭着身体配合着血皇的攻击。
不知道过了多久,零已经泄了好几次,血皇竟然还在他体内迅猛的动作着,该死的,里面好涨!竟然都射在里面!啊啊啊……那滚烫的热流突然射进来的时候……感觉……好棒!可是……零跪趴在水中,血皇扣着他的腰,一下一下深深地撞在零的最深处。
野兽!零恶狠狠地想着。
呜……哈嗯……不……不……行了……零哀求着,太刺激了!这样下去他会死的!坏了!……零大叫道!嗯哼……怎么能这么久……不会……血皇喘息着,低低地浅笑着,你可是血族!还是伟大的黯帝,怎么会坏掉?零气得全身发抖!该死的!他是因为谁才变成血族!竟然这样对他!不该原谅他的!真的不该原谅!爱杀!你……别想……唔……别想再碰我一下!零叫道,他真是气着了。
就因为他是血族,他就可以随便这么弄他?血皇突然俯下身来舔着零光洁的后背,完美的线条,性感的曲线……忽忽,是个男人都会受不了!对,是个男人!所以把他藏起来,把他身边其他的男人统统赶走!零,我爱你。
爱你!血皇说道,说着用力一顶让零惊叫出声。
后续八:放开!零吼道。
血皇发出几声不满的呜咽。
反而搂得零更紧了。
你……!零恼怒地看着把他搂得紧紧的男人。
嘘,睡觉。
血皇说道,然后把头抵在零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假寐。
零狠狠地瞪着他!搂得这么紧叫他怎么睡得着?他一定是故意的!血皇感觉到零炽热的视线,于是又睁开眼睛假惺惺地问道:怎么了?睡不着?说着他露出一个暧昧的坏笑:还是想做了?血皇眯着眼睛用低哑性感的声音诉说着,竟是非常的诱惑人,零感觉到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愣了一会儿,零立即又恢复了冰冷:别以为我是你!零说话的时候也刻意压低了声音,却不是为了诱惑血皇而是怕其他人听到。
虽然野营的时候他们两个挑的地方比较远,但是难保不会被人听到。
这个发情发到顾不得有没有人参观的家伙,竟然问他要不要做!该死!零低咒,那天果然不该给他的!这几天这只大型犬科生物老是缠着他发情。
零狠狠地拒绝之后,第二天所有人都可以感觉到极低的气压笼罩着他们!不过也多亏了他强大的杀气的影响,这几天一路走来竟然无惊无险!呜呜……狗狗蹭着零的背发出一声声可怜兮兮的呜咽声。
松开!搂这么紧要不能呼吸了!不要。
狗狗撅着嘴,委屈地看着零。
就一次,我保证就一次!好不好?狗狗一边蹭着零的背脊,一边把他滚烫火热的东西抵在零的PP上。
放……啊!零刚要发作,血皇在零的腰上摸了一把,让极为敏感的零下意识地叫了出来。
混蛋!零一个手肘敲在血皇的胃上。
呜……忽忽……好残忍!血皇按着胃在零的边上似真似假的打起滚来。
呜呜,零是坏人!都不让我做……呜呜……血皇假哭的样子让零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零:要死了!干什么这么恶心!血皇装了一会儿见零额头上的青筋越来越明显了,他叹了一口气又把零搂在了怀里,他说:我真的很爱你,知道吗,嗯?零看到血皇的表情里有几分落寞、几分惆怅和幸福。
零的脸色也缓了下来。
我想听你说。
血皇搂着零,吻了吻他的额头,我是唯一!血皇恶狠狠地想着那两个不安定的因素,和那位随时可能醒来的混蛋父亲!这么多人都要来抢他的宝贝!他至少要听到零亲口跟他说,他是唯一!只有你……零回搂着血皇,轻声说道。
他当然知道血皇的不安,而他不喜欢他的爱人对他感到不安,就像他不允许自己的周围存在着不稳定的因素一样!血皇幸喜若狂地看着零,眼中除了高兴还有得色。
那三个!哼,统统靠边站!零是属于他的!他一个人的!零只爱他一个人!他是唯一!除非你再一次忘记我,或者不再爱……零的眼中满是寒意,只要再一次,他不会再原谅这个人!不会!我绝对不会!血皇严肃地说道,眼中甚是伤痛,他怎么也无法原谅自己的遗忘,他背叛了零,背叛了他的爱情!就算零原谅了,他也无法原谅!所以不会有第二次!绝对不允许!如果有这么一天,我会杀了你!零一字一顿地说道,他的眼中被杀气填充着,让血皇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不、是、在、开、玩、笑!血皇也绝对相信零会杀了他。
所以他说:如果有这么一天,你要亲自动手!用你所想得到的,最残忍的手法!杀了我!不过……血皇认真而严肃地看着他:答应我,只要那一天不到来,不要再离开我!不管因为什么!血皇再次搂紧零,表情就像要哭了一样:你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你都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嫉妒要发疯了!你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而死……我好嫉妒他们!嫉妒到想要杀了他们!那个时候我想……如果消息是错误的!你没死,我就亲手掐死你!血皇霸道地说道,但是无法想象你怎么死?你怎么可以离开我!零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血皇的脸,他以为他哭了。
但没有触摸眼泪,因此他愣了好一会儿。
血皇趁机说道:作为补偿,今晚给我吧。
当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后,他才猛地意识到他答应了什么!混蛋竟然……零正要发怒,血皇却猛地将他压倒在地上!眼中被欲火燃烧得十分旺盛!如果不是碍于零的面子,这个时候他真想狼嚎一声!以表达他现在激动的心情!呵呵!终于答应了!混蛋竟然为了这个……!零恼怒地推拒着!你答应了的!血皇霸道地扒下腰带把零的双手绑在了一起,期间力气大到零根本挣脱不了丝毫!变态!这个时候力气竟然这么大!零恶狠狠地瞪着血皇。
就在这个时候,猛地一个雷闪!漆黑的天地猛地亮如白昼。
随着隆隆的雷声,大地都为之动摇!不错!整个地面都像海面一样摇晃起来,连绵的犹如波涛一样!宿营的其他人也立即清醒了过来,大声叫唤起来,喊着其他人的名字。
血皇嘶吼一声!一掌击在地面上,狠狠地打出一条裂痕!血皇已经气得快疯了!他狠狠地想!最好不是生物造成的动摇!否则!该死!好想杀人!喂,你们两个人没有什么……吧。
达尔西步履不稳地朝他们跑来,结果却对上血皇一双要杀人食肉并挫骨扬灰的眼神!他感到狠狠地被砸了一下,惊吓的不能言语。
连呼吸都停顿了!零推开血皇,相较于血皇的疯狂,零脸上的表情冷淡了很多,他问达尔西:发生了什么事?地面怎么会这样?达尔西这才找回了自己被吓跑了的灵魂,他揉着心口,因为屏息太久,胸腔里竟然感到刺痛。
他冷静了一下说道:好像是遇到「地裂」了!一种很庞大的生物!平时浮在地上像土丘,其实是活动的。
就是地图上说的那个生物?零问道,眼中已经动了杀机。
嗯,只是我不知道这和第二件宝物有什么联系……那就先杀了它!零笑了。
达尔西愣了一下,看着零脸上残酷的笑意,这才惊觉,零不是在开玩笑!杀了他!血皇站起来,达尔西仓惶之间跌倒在地,也不知道是被血皇全身散发出来的杀气还是因为脚下的摇晃。
达尔西突然有一个念头,眼前的人仿佛是从鲜血池里出来的杀戮者!他的手中仿佛有一柄镰刀将生者的头颅生生切断,鲜血染红了他的全身!和他的头发!血皇的头发其实早已变成了红色,只是用一个简单的法术维持着他的黑色光泽,若不是太惶恐仓促了,达尔西一定会发现!快从地裂的身上下去!达尔西叫道。
全员从「地裂」的后背上快速地滑落下去。
那是个巨大的东西,长着一张大嘴,锯齿一样的牙齿,而且好像不喜欢刷牙,从口中出来的气息奇臭无比!真恶心。
莱西叫道,在她面前的东西实在没有美感可言,它站起来的同时身上的泥巴稀拉拉的往下掉,就像一只恶心的鼻涕虫。
等它完全站起来后,它的身体,从头顶的中心分裂开一直连到背上……除了锯齿,仿佛还能看到血肉机理,十分的恐怖。
这就是它的名字的正真由来地裂!如果他们没有及时从它的背上下来,就会被裂开的地方吞噬!达尔西翻看着地图下面的注解,心下有些发慌,如果他翻译的没错的话,地裂他们一定对付不了!它的外皮坚硬无比,任何魔法刀剑都起不了作用,唯一的办法就是从背上的裂口进去杀了它!但是谁能保证进去了能出得来?何况是杀了这么庞大的怪物?随着怪物苏醒的还有头顶上一直压抑着的天空,大雨倾盆而下,仿佛要把大地给淹没了一样。
达尔西正要和大家说明地图上注解的信息,血皇已经冲了上去。
!达尔西紧张地看着血皇,虽然他再怎么强大,面对这样的怪物还是太勉强了!大家一起……上字还没出口,就听零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那双冰冷的眼睛似乎能冷到让他们结冰。
不要碍事!零说。
雨水并没有打消零的冷艳,他的美丽在雨中更加的妖艳。
仿佛夜幕中危险的毒物,发着绚美的光吸引着生物的靠近。
而达尔西就像是被他吸引的生物,等发现他的毒性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零并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他安静地看着血皇在雨夜里完成一场让其他人心惊胆战的杀戮。
让他们彻底看到他们与血皇之间的差距在哪里!让他们彻底的胆寒!尤其是这个未来的君主!血族和他们的差别究竟有多大,还是让他亲自领会的好!零冰冷冷地扫了达尔西一眼。
零已经厌倦了这趟旅行,因为他在达尔西投来的眼中看到了熟悉的令人讨厌的情愫。
除了爱杀,他不喜欢来自任何人眼中的爱意,不管是因为他的容貌,还是其他形式上的。
他都要扼杀掉!在零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的时候,莱西朝他走来,小姑娘欲言又止地看着零,眼中有些不甘,但更多的是担忧,她说:请你去帮帮爱杀大哥,他会受伤的!零冷冷地扫了这个女人一眼。
不做声也没有动作。
莱西以为零害怕,于是嗤笑道: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害怕了,亏得爱杀大哥这么……这么……你真是无耻!你为什么不去?零冷冷地打断了她莫名其妙地言论。
这个女人以为她是神吗?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是她以为的对?我……我没有这个能力。
莱西说道。
零冷笑:可是听你刚才的言论,你好像也不认为我有这个本事。
你是男人,你不去谁去?难道要我这个柔弱的女人去?莱西理直气壮地吼道。
零想起不知道什么人说的一句话:女人这种生物,要权利的时候表现的很理所当然,遇到不想做或者做不了的时候,就会强调自己是女人,甚至加个柔弱这个修辞!(冰:零是指一些矫情的女人,非大众,表咬偶)零冷笑,看了其他人一眼:你怎么不叫他们去?他们也是男人。
可是他们不是你!莱西说道,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而且他们要是出事怎么办?零觉得好笑,担心他们会出事,就想叫他去送死,真是个可怕的女人,最可怕的是他竟然能理所当然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认为……零朝她迈出一步,可怕又冰冷地看着她。
莱西后退了一步:什么?怪物也许会很喜欢你。
零说,因为你们一样丑陋!你……莱西气得全身发抖。
惠小姐听到这里拍手大笑:哈哈……也许真的是呢,莱西你要不要过去看看,也许怪物喜欢上你会放我们一马!惠小姐说完,冷笑了一下,眼中的鄙夷再明显不过。
莱西气得眼睛通红,指指零,又指指惠,说道:你们……你们这些平时说自己怎么怎么厉害的家伙!到了这种时候就知道欺负女人!你们算男人!喂,我也是女人!虽然不是你这种女人。
惠切了一声。
大有不在理会这个无药可救的女人的架势。
零看了惠一眼,接收到对方友好的笑容。
零愣了一下,也下意识地露出一个笑容。
亚希!莱西叫道。
他们欺负我,你也不……亚希?莱西没有听到人回答他,转过身躯,接着猛地尖叫起来:啊……啊……啊……亚希……众人听到惨叫转过身去,顿时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一只像豺的两个头的怪物正扑到了一个人,吃着他的内脏,那个人正是亚希!不……莱拉惊叫一声昏了过去。
詹姆大叔急忙过去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天雷!达尔西颤抖着声音召唤一个雷电劈死了两个头的怪物!他也是懵了,竟然忘记了在下雨而下意识地用了雷的魔法,好在因为情绪不稳招来的是个小雷电。
趁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地裂拉去了,它把亚希……惠苍白着一张脸。
除了零,他们的脸色都很不好。
零刚才就觉察到了,本来也许还看在大家是「同伴」的份上帮帮忙。
可是莱西连珠炮一样咄咄逼人的话延误了他救人的时机。
在零想要去救人的时候,亚希的姐姐挡在他面前,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她的弟弟就在她莫名其妙地质问里失去了生命!连惨叫都没发出来就……零冷冷地看着这些人,果然,不可能是同伴。
轰……得一声,那边血皇已经杀了地裂。
鲜红色的大砍刀被他架在肩膀上,他的身上头发上全是鲜血,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可怖!突然一个闪电打在天际,成了血皇身后的背景。
众人屏住呼吸!皆是惊惧地看着他。
除了零。
血皇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的血。
一脸得色地看着零,仿佛是讨主人欢喜的狗狗。
零笑了一下,走过去帮他擦掉脸上的血,然后皱着眉头说:太贪吃了,那么臭的东西的血你也吃的下去。
血皇嘿嘿笑了一下。
其实零实在没有什么立场说别人,他可是什么都吃的可怕生物……(汗)雨幕里,他们看着血皇和零,全身抖了一抖。
后续九:木屋里,壁炉里的火燃烧的很旺盛。
但是他们的身体却仍旧感到异常寒冷。
寒冷的如同全身都浸在寒塘里,甚至有窒息的危机。
詹姆大叔一边给昏迷的莱西换贴在额头的湿巾,一边警惕着角落里的零和血皇。
他们两人坐在火光的阴影里,似有若无地打量着其他人的表情。
血皇正用白毛巾为零擦拭着漆黑修长的长发,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换过了。
零身上是一件白色的长睡衣,虽然长度盖过了膝盖,但是宽大的睡衣让他的锁骨露了出来,隐约的火光里,零白皙的肤色被罩上了暧昧的暖色调光晕,但配上他脸上冷淡的表情,却让他看上去一点都不温和,反而有股诡异的美。
零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若有若无地扫了他们一眼,然后便看到他们眼中的警惕和恐惧。
于是零笑出了声,达尔西他们立即紧张地全身僵硬着警惕起来。
宝贝,笑什么?血皇在零的脸上亲了一下,语调宠溺地问道。
没什么。
零转过头揉揉血皇的头发,后者舒服地眯起眼睛像只被爱抚的狗狗一样蹭了蹭饲主。
那边的几人看到这两个人的举动,脸上的颜色千奇百怪,什么情愫都有。
达尔西则是有些不信,有些挣扎,又有些伤痛地看着零。
詹姆大叔则是警惕、冷漠、紧张的。
惠小姐则是害怕中带些赞赏,紧张中又有些信任。
惠小姐觉得这个叫做爱杀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危险所在,他仿佛根本就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他甚至没有一点把他们当成同伴的意思。
甚至从一开始就碍于零才没有将他们杀光。
而对零,惠倒是多了几分放心。
零也是一个杀戮者,但是他眼中实在是太清澈!惠觉得,如果不惹怒这个人,甚至给了一点小恩小惠,也许他就不会轻易地把人杀掉。
零是个重感情的人,所以她并不怕零。
清醒着的三人,惠小姐比较释然,所以她洒脱了很多。
她微笑着朝零招了招手:过来一点,你们坐那里烤不到火哦。
惠!詹姆大叔低声喊道,更加不友善地瞪着零和血皇。
惠白了大叔一眼,心想,就算他们要我们的命,今天看过了他们的身手后就该知道差距在哪里,如果他们要动手,离得再远还不是要死。
不过大叔毕竟是长辈,惠吐吐舌头说道:我去看看,可以吃饭了没有,好饿啊。
惠对零笑了一笑,十分友善。
嗷呜……血皇不高兴地含住零的耳垂,那个女人真碍眼。
零横他一眼,心道,究竟是哪个女人比较碍眼。
这个到处散发雄性气息勾引人的家伙!呜呜……零为了那个女人瞪我,我好伤心,好嫉妒!我要杀了那个女人!血皇假哭道。
听到血皇的话,詹姆大叔立即绕到达尔西面前,将他拦在了身后,做出一副护卫的架势。
笨蛋。
零低骂了一声。
开饭喽!惠充满朝气的笑声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惠小姐帮忙老爷爷和老奶奶将食物端了出来。
面包、熏肉、鱼、麦片粥……还有一大桶的蘑菇汤。
两个老人是罗加岛屿上的原住民,是矮人族的,身材瘦小,眼中经常射出阴狠的精光。
詹姆大叔对这对老夫妇并不放心,所以开动之前用银针一一试毒。
娇小姐,你要睡到什么时候,起来吃饭。
惠摇了摇莱西的身体,想起刚刚死了的亚希,叹了一口,露出了不忍,摇着莱西身体的手轻了一些。
呜……亚希……莱西悠悠转醒。
她睁开眼睛眨了好一会儿,才弄清楚现在的状况,自己身处何处。
这里是……哪里?莱西问道。
惠小姐忍不住心中的关心,放缓了语调说道:这里是森林里的小木屋,外面在下雨,所以我们在这里避一下,饿了吧,起来吃点东西吧。
莱西猛地像是想起了什么,抱住头尖叫了起来:不!啊!亚希……亚希他……不,惠姐姐,你告诉我亚希没有死对不对,没有……呜……为什么会这样……亚希怎么会死……不会的,他不会死的!对不对!看着莱西询问她的痛苦表情,惠忍不住把她搂在了怀里:没事的,有我们在呢,不要怕……啊……不,亚希!不……我们……我是不是也会死在这里,不,我不要!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我要面对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像亚希那样……惠姐姐,我不想像亚希一样……莱西惊吓过度有些语无伦次地吼叫起来。
角落里的零冷笑了一下,心道:原来是怕自己也死掉,真是自私的人!饿不饿?身边的血皇,温柔地问零。
然后朝零眨眨眼睛:我把那个女人抓来好不好?血皇指的是莱西,零看看莱西,突然有些怜悯她,真是可怜的姑娘,喜欢上了一个冷酷的人。
她好吵哦,我们拿她当晚餐吧。
血皇眨眨眼睛,舔了舔嘴唇。
零看着他发笑,却很冷,不许乱吃东西!让那个女人肮脏的血液留在他的身体里?哼,休想!那你想‘吃’什么?血皇有些失望。
吃饭。
零敲了血皇的头一下。
然后站起来朝餐桌走去。
这个时候,莱西突然发疯似的朝零吼道:是他!是他害死亚希的!他明明可以救亚希却没有!是他的错!他是怪物!他是魔鬼!惠急忙拉住莱西,不让这个孩子发傻地朝零扑去。
她已经看到了零眼中的杀机!呜呜……是他……他一定是故意的!他不救亚希!是他害死了……闭嘴!你发什么疯!惠呵斥道。
这个笨蛋!她想把大家都害死吗?惹怒了零死的是她一个人!可是骂了零,那个叫爱杀的男人一定把他们所有人都杀光的!惠姐姐,我看到了!看到亚希死的时候,这个人他在笑!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是他害……别发疯了!你要疯,自己疯!不要像狗一样乱咬人!零没有义务保护你的弟弟!惠吼道。
这个女人以为整个世界都要绕着她转吗?零又不是她家的护卫!你还帮着他!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莱西推开惠,疯子一样大喊大叫着:你们都不是好人!你们都对亚希见死不救!你们都是魔鬼!……疯子!你自己为什么不救!我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还有一只怪物!惠也气恼地吼了起来。
闭嘴!这个时候血皇冰冷冷地扫视着他们,眼中的精光可怕的叫人以为他是从地狱里出来的修罗!被他的视线扫到,全身就受不了地颤抖起来。
再吵就杀光你们!血皇冷冷地说道。
莱西是太伤心了,不要这样!动不动就杀人,这……达尔西道你很想死?血皇扭过头冷冷地看着他,达尔西笼罩在可怕的低气压里,被血皇周身的气场震慑住,本能的危机感让他全身警惕起来。
这是一种老鼠被猫盯住的可怕感觉!这个时候零绕到血皇的面前,对大家说道:吃饭。
死神的镰刀在零的声音中被他的主人收了回去。
众人死里逃生再不敢多说一句惹怒这个来自地狱的死神!莱西瘫坐在地上,低声哭泣,惠去拉她:吃饭。
见没有什么反应,惠就不再理她了。
这个女人,只有她家的亚希才会紧张地哄着她,其他人可懒得搭理她!不吃就不吃,以为能威胁到谁?真是幼稚!看到众人不再理自己,全坐到了桌边,莱西哭得更伤心了,她扑在地上,呜呜地痛苦着。
恨着众人的冷漠和亚希的死。
你不想我杀他?血皇幽怨地看着零。
不想。
为什么?血皇叫道,眼中满是受伤。
就是不想。
零道。
血皇刚要继续说些什么,零叹了一口,凑过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血皇顿时眉开眼笑开心地好像要飞上天。
幼稚的像个小孩子。
血皇愉快地走到桌边为零拉开椅子,绅士地服侍零坐下。
然后他自己坐下来侧着头开心地问零:要吃什么?我喂你。
看到血皇的转变,众人无不是打了个哆嗦。
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他是真的不把人当人看!达尔西、詹姆、惠,他们三人都紧张地看着零和血皇,一时间餐桌上安静无比。
零冷笑了一下,伸手拿了一个面包掰下一块就往嘴里送。
呃,也许……有毒什么的。
惠好心的提醒道。
她也不怎么信任矮人族,他们大多很残暴,这对夫妇对他们的态度实在是太可疑了。
那你们可以饿着,没人逼你们吃。
零笑道,然后把面包放进了口中。
零优雅地嚼着食物,无声地吃着。
血皇看了零一下,也拿过一个面包来吃,刚把面包放进口中,立即又吐了出来:呜……好难吃!零白他一眼:浪费粮食!宝贝别吃了,对身体不好哦。
你还是……呃,孩子。
血皇说道,Neonate对血皇来说确实只是个孩子,但是这样的言论显然让零很不爽,零瞪他一眼,然后不理他自顾自地吃着食物。
惠看零吃了,也拿起面包来吃,吃了一口忍不住抱怨:好硬!但是她却没有把面包扔掉,因为其他的东西还没有人动过,她不吃。
惠狡黠的只吃别人吃过没危险的食物。
血皇给零盛了碗蘑菇汤,闷闷地放到零面前,看着他将面包泡在汤里吃得津津有味。
众人也是太饿了,看零吃的香,也忍不住打了一腕汤就着面包,他们正要开动。
却听零冷笑了一声说道:劝你们最好别动蘑菇汤。
众人一愣,达尔西问道:有……有毒?零点了点头。
那你还吃!达尔西啪得一下站起来,紧张地看着零。
只见零又将一块泡软了的面包非放进口中,达尔西忍不住一把拍在零的手上,将他手中的面包打落在桌子上!零看着桌子上被浪费掉的食物,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身边的血皇腾得一下站了起来,猛地掐住达尔西的脖子!血皇的声音异于平常的平淡,他说:谁允许你伤他?他是我的宝贝,你可知道?但是每一个人都感觉到血皇眼中的杀气,那强烈的!仿佛足以杀光这个世界上每一个生灵的怒气……从血皇的周身蔓延出来……血皇漆黑的眼瞳中流转着诡异的光芒,转眼间,漆黑的眼瞳变成了嗜血的红,就连血皇那半吊子的法术也不能遮蔽住它的颜色!那鲜艳的……仿佛浸染过地狱之血的……红。
像被毒蛇盯住的猎物,达尔西的脸色顿时刷白,他想挣扎,但全身都无法动弹。
对眼前的男人的恐惧仿佛是从心底最深处蔓延出来的,让他从灵魂上无法抵抗这个男人!血皇冷冷地笑了,那是一个诡异邪魅的笑容,但是这笑容就像一把利剑割挖着达尔西的心脏!放……放开他!詹姆从恐惧中挣扎着出声。
他是唯一知道达尔西身份的人。
他的使命就是保护这位殿下的安全!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或者……血族伤害他的主人!詹姆猛地拔出腰上的皮壶,旋开盖子将里头的液体一股脑地朝血皇泼来!詹姆紧张地屏住呼吸!这是他仅剩的圣水了!在途中他已经用掉了大部分的!这个时候他看到眼前影子一闪,零挡在了血皇面前,圣水泼洒在了零的身上,顺着他的发稍一滴一滴地往地上落。
而零一点伤痕都没有!怎……怎么可能!詹姆惊讶地看着这个少年。
心里禁不住混乱了起来!难道他们不是血族?不!不可能,普通人类这么可能单枪匹马杀掉地裂?可……难道只有这个男人一个人是血族?詹姆盯着血皇。
但很快他又否决了这个设想,一个血族不可能甘心对一个人类惟命是从!这一路上谁都看得出来,零的一句话,血皇必定遵从。
零绝对不可能是普通的人类。
可是……为什么?愚蠢!零冷笑道。
他伸手抓过毛巾擦着自己湿漉的头发。
爱杀,放了他。
零道。
但血皇却不放手也不说话,零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他:放手!零重复道。
血皇委屈又倔强地看着零,无声地抗议!他——不要放开这个男人!放手!零冷冷地说道,加重了语气。
不要!血皇说,我要杀了他!他伤了你!没有!零的声音发寒,因为血皇的不听话。
有!他打你了!血皇执拗地说道,并噘着嘴巴,像个孩子一样固执着。
惠突然觉得血皇孩子气的样子很好笑,忍不住捂着嘴笑了几声。
詹姆狠狠地瞪了惠一眼,这才止了她的笑声。
我让你放开!零搭在血皇的手上,眼中的精光射在血皇的脸上,表示着他的怒气。
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他?血皇也有些恼了,不过不是对零,而是因为这个男人,他竟然让零重视他!该死的!零竟然重视他!他是白皇的侄子!零道,即将继承桑阳洲皇位的人。
血皇一怔,却是误解了零的话。
他吼道:为了那个人,你才要救他?就因为他是那个人的侄子?零,你说过我是你的唯一!血皇快要发疯了,他忍不住想要使力立即杀了这个家伙!但当他要动手的时候,零狠狠地捏住他的手腕,仿佛要将他的手捏断!血皇不可置信地看着零,零竟然为了这个人要伤他?!马上放手!回房我再跟你解释!零道。
不!我一定要杀了他!血皇恼怒地瞪着达尔西!眼中的怒火简直要将他砍成十几段!艾奥修斯!零吼道!血皇一愣,手上松了一松,零从来都叫他爱杀的,这个他起的名字,管他叫原名,说明他已经怒极了!血皇一脸伤痛地看着零,无比委屈和难过的样子。
零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心软,柔声道:先放开他。
血皇乖乖将快断气的达尔西丢在地上,然后噘着嘴指控道:你凶我!零白他一眼,拉着他往二楼的卧房走去。
血皇乖乖地被他拉着,心里十分难过。
殿下。
詹姆紧张地将达尔西从地上扶了起来。
达尔西像是傻了一样,半天惊惧地反应不过来,半晌他说道:艾奥修斯?撒巴特的血皇?什……詹姆倒吸了一口气,感觉胸腔里被这一口凉气刺激的隐隐做痛!天啊!惠大叫起来,你是王子!马上要即位的桑阳洲新皇!就连莱西也已经停止了哭泣,一脸呆愣地看着他们!后续十:零……血皇被零扯进了二楼的卧房里。
血皇刚要开口,人却被零扯着甩在了床上,随后零压在血皇的身上,黑发从他的身上倾泻下来洒落在血皇的胸膛上。
宽大的白睡裙领子太宽,一边滑落了下来,露出零白皙的肩……血皇怔怔地看着零,忍不住伸出手把零的发丝缠绕在手中。
该死的!妖精!血皇心口被猫爪子挠得奇痒无比!同时鼻子也觉得热热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该死的,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他,为什么会这么着迷?他怎么可以这么妖孽……不管什么时候都能让他心跳加速……零漆黑的眼瞳认真地注视着血皇,眼中还流露出愤怒的情愫。
你不相信我!零的声音低哑,压抑着浓浓的怒气。
血皇愣愣地看着零,被美色迷得一片空白的脑袋半天才反应过来零说的是什么。
零翻身坐到血皇的身旁,眼睛已经不再看他,但是血皇仍旧可以感受到他的怒气。
零……血皇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别叫我!零冷冷地说道。
呜呜……我错了。
血皇扯着零的衣角,噘着嘴巴说道。
零扭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错了?错在哪里?呃……血皇挠挠头,刚才好像只顾着气那个小子打了零,后来呢,很想杀了那小子,很想很想杀了他,仅因为他对零的无礼!他都快气疯了,他的宝贝,他疼惜都疼不过来,那个小子竟然敢打他!!血皇磨着牙齿,又怒火中烧,恨不得跑下去把那个小子大卸八块!该死的!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竟然敢碰零!零看着血皇摩拳擦掌,黑发无风飘散,张扬着变成了红色,杀气越来越浓烈,就连零也有些小惊。
他竟然敢打你!混蛋!我要去杀了他!我的宝贝谁也不准碰!我要叫他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血皇说着就要冲出去。
不许去!零吼道,这个白痴!为什么说什么都不听!一点脑子都没有,智商是零吗?为什么?血皇问道。
笨!零撇过头气得浑身颤抖。
为什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血皇坐回到零身边,烦恼地搔着头发。
他是桑阳洲的新皇!零道。
那又怎么样?我会怕了他?血皇说道。
零:……零叹了一口气,伸手过去揉着血皇的头发。
他放软了语气问道:你是怎么当上撒巴特的皇的?血皇靠在零的怀里,享受着零的爱抚,他骄傲地说道:当然是因为我的血统和能力!零:果然!什么?零把血皇放倒在床上,然后俯下头亲吻着他的脸颊:如果不是你好运的父母亲都是血族,如果你不是好运的生来就是五代……什么意思?血皇皱起眉头。
零挑眉,以你的智商不会明白的!不过……力量,血统,还有他自身的能力!他就是他,撒巴特的血皇,圣战的英雄,被冠上战神之名的他……这才是血皇,这才是爱杀……这才是他所爱的人!零笑了一下。
我的战神!零轻笑,那么多五代,那么多血族参与了圣战,只有这个家伙活下来。
果然造物主是公平的!头脑简单,所以四肢发达……不知道该说你是冲动呢,还是笨呢。
血皇看着零的笑容,突然也笑了。
宝贝,你是不是想用四样宝物和楼下的那小子签契约?零愣了一下,你知道还想杀了他?没有人可以动我的宝贝!血皇瘪瘪嘴。
随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珠子递给零。
什么东西?杀那个怪物的时候从他体内取出来的。
应该是四样宝物的一样吧。
零接过红珠子打量着,然后低下头亲了血皇的额头一下:乖。
就这样?我很辛苦的哦。
血皇讨好地蹭着零。
那你想怎么样?零皱了皱眉头。
这家伙还真贪心。
血皇一听来了性致,赶忙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邪笑地说道:宝贝,野营了好几天,难得有张床……血皇边说边将大手往零的大腿上摸去。
零的身体很敏感,当即打了个激灵。
宝贝,难得的床哦,来嘛来嘛。
血皇靠过去摸零的屁股。
嗯……零全身僵了一僵,就像被电电了一下。
血皇撅着嘴:不做的吗?反正很有精力,我下去杀了楼下那几个人!该死!谁说他笨了!零暗咒道。
血皇凑到零的耳边,嘿嘿地笑着:用你的身体……榨干我……我就没有精力杀人了哦。
血皇故意将气息吐到零的耳边,让敏感的零全身战栗。
嗯……零发出一声媚吟。
血皇隔着睡裙摩擦着零的小穴。
这个时候零像条水蛇一样缠在血皇的身上,扭动着腰肢一下一下蹭着血皇。
血皇狼叫一声猛地将零扑倒:宝贝,宝贝,太爱你了!嗯哼……轻一点!零命令道。
是是是!血皇兴奋地急忙点头,哦哦哦,太棒了,今天要做够本!血皇将零的大腿架在肩膀上,手指放入零的口中搅拌着零的舌头。
宝贝,好好舔。
血皇暧昧地说道。
零白他一眼。
这个时候他感觉后穴一凉,什么东西正在往他身体里挤。
零扭头看了一眼,血皇竟然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瓶子往他……里塞,里面的蓝色液体一点点往后穴里滑……凉凉的。
什……什么东西?零涨红了脸。
因为血皇的手指还在口中,说话时好多口水沿着嘴角流下……好东西。
血皇嘿嘿地坏笑着。
零突然有股子不好的预感。
他扭着PP挣扎了起来,心口也一突一突的跳的厉害。
血皇感觉到零的挣扎俯下头将零胸前的樱桃含在口中。
啊……零惊叫一声,弓起了背。
血皇含糊不清地说道:宝贝,还记得吗?呵呵,那么美味的滋味我可记得很清楚哦。
什……我们的第一晚!好妖孽的妖精,嗯?记得吗?血皇舔着零的小樱桃。
记忆回到了那天晚上……那天,他不小心喝下了掺杂着罂粟的媚药……眼看着就要被侮辱……结果这个家伙进来把他……天!那天晚上(参看第四十章和第四十一章)……被那样对待,不……零挣扎起来,那天晚上是中了媚药他才会……才会……零惊恐又愤怒地瞪大眼睛!那个瓶子里的液体该不是……血皇看穿了零的心思,凑到零的耳边说道:宝贝我会让你很舒服很舒服的!把自己给我!放松!怎……怎么可能放松的了,那天晚上……才不……啊……血皇将瓶子往零的后穴里一送,蓝色的液体统统滑进了零的身体里,原本还凉凉的液体,开始融化后竟然热热地刺激的零的私密处好痒……嗯哼……忽忽……不……零扭着身子做着无谓的挣扎,但这样的挣扎只能让他身上的野兽更加兴奋。
舒服吗?呵呵,好像很舒服呢,这怎么可以呢。
血皇轻笑着,抓着瓶子的末端让瓶身在零的身体里搅动着。
啊啊……零惊叫出来……他眼睛迷离地眯在一起,浪叫声随着口水倾泻出来。
零的一只白皙的大腿扛在血皇的肩膀上,长长的睡裙被撩起来,裙摆的地方已经被撕扯开,残破的布条挂在零的身上,凭添了几分妩媚妖娆……嗯……零的双手挂在血皇的脖子上,口中发出一声声诱惑人的媚叫。
哦哦哦……宝贝,你叫得太好听了。
血皇夸赞道。
他快忍不住了,真是不愧是零,好妖孽!瓶身浅浅的抽取出来深深地插回去,引得零浪叫不已。
好……好难受……好痒!快点……零心口痒痒的就像有只猫在挠着他。
该死的,他倒了什么东西进去……好热!要融化了!血皇一把抽出瓶子,零的后穴空虚地收缩着,仿佛在勾引人进去。
该死!血皇叫了一声,瓶径只有两根手指粗细,这样可不行!血皇将手指插进零的后穴里,一插进去就迅速地搅动起来。
刺激就像潮水一遍一遍将零淹没……啊啊啊……啊啊……嗯……哼……嗯嗯……好……好……多一点……要……零的嘴角挂着银丝,眼睛迷离,他的意识已经不清楚,他只知道身体好难受好像做……药效好强……和那天晚上……嗯……比那天晚上还刺激……因为……他以为爱上了玩弄着他的身体的人……很爽,嗯?血皇一边满头是汗的隐忍着,一边调笑零的反应。
讨……讨厌……你……啊……不不……不许说讨厌我!血皇坏心眼地将手指往零敏感的地方一按,说爱我!说好喜欢我!说!不……零撇过头。
身体……好难受!嗯嗯……好像要死了……要融化了……不想要了?嗯?血皇威胁道。
喜……哼哼呜呜……讨厌……零满脸泪痕,不知道是难受的还是舒服的。
他这个样子只叫血皇下腹肿胀!难受的不得了。
喜欢你……快点……快进来……说爱我!血皇单手将身上的衣服扯了去。
他忍不了了!爱……爱你!零叫道,他眼睛中满是杀气!恶狠狠地想,明天!要杀了他!操!血皇惊叫一声,猛地抽出手指将裤子扯了去。
那硕大立即裸露在空气里!零再次倒吸了一口气!这个家伙!好大!零的理智被欲火掩盖住了,他闭上眼睛等待着血皇的进入,如果是人类!一定会被这个家伙永无止尽的欲望给弄死的!零都不知道该庆幸自己是血族,还是后悔!啊……血皇毫不知道分寸的插了进去……零感觉到疼痛的同时,也感觉到异常的满足……痒……动……零叫道。
后穴被媚药挠得好难受!好想要……嗯嗯,那个……你是我的!血皇霸道地申明道。
然后他快速地在零的体内动作了起来。
不知道是第几次了,零扬着头坐在血皇的身上,背脊上,汗珠顺着完美的曲线下滑……零扭动着腰肢,发出一声声媚哼……血皇忽忽地喘着粗气,零宝贝实在是太棒了。
嗯,好热,好紧!外头,大雨已经停了,太阳也渐渐升起。
房间内,零和血皇纠缠着相拥在一起,私密处也是相连的!血皇幸福满足地搂着零睡得美美的。
零若有若无地发出媚吟,睡得却并不十分好,他的眉头纠结在一起,身上的草莓已经在血族血液的作用下消失不见了,后穴的红肿也已经不存在了,但是身体上的疲惫不见了……精神上的疲惫……还在折磨着他……后续十一:翌日,屋外的雨已经停了,太阳升起,却依旧是个阴沉的天气。
当从二楼的房间出来,楼下的人精神紧张地看着楼梯上走下来的零和血皇。
血皇一身清爽,表情愉悦地看着众人,邪魅的脸上竟是异常的英俊帅气。
看的莱西忍不住红了红脸。
而其他人却是脸色发白地看着心情愉快的血皇。
达尔西的脸色很苍白憔悴,浓重的黑眼圈说明他一个晚上都没有合眼。
詹姆大叔站到达尔西的前面,将其护在身后。
就连惠也开始不确信了,面前的这两个人不知道会如何对待他们。
楼下还有其他生人的气息以及鲜血的气味。
零扫视了楼下一眼,便在壁炉边上发现了矮人老夫妇的尸体。
昨天晚上这对老夫妇给他们下了毒,大概是以为他们都死了过来收尸的时候被他们杀掉的。
至于其他生人的气息……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呢?零微笑着看着楼下的人,他的笑容邪魅阴冷。
血皇站在零的身后一脸傲气兼鄙夷地俯视着他们。
黯帝陛下和血皇陛下前来桑阳洲不知道有何贵干呢?一个年轻却沉稳的声音传出,一名穿着圣洁的白色修道服的男子显出身影。
紧跟着一起走出来的还有四名神职人员。
大主教?!为首的年轻男子竟穿着大主教的服饰,真是年轻有为呢,零冷笑一声。
另外四名是司铎,也就是神甫。
由大主教亲自接待,真是荣幸之至呢。
零冷笑道。
零的话无疑是证实了他是黯帝的身份。
达尔西苍白的脸色顿时转为青灰色,他张张嘴,艰难无比地说道:原来……你真的是血族,竟然还是五代的黯帝。
达尔西苦笑了一笑,脸上有着说不出的落寞神情。
黯帝……惠倒吸一口气,腿脚有些发软了,她苦笑,自己竟然以为零是个好相与的人,真是太天真了呢。
血皇?不!不可能!爱杀大哥怎么可能是……莱西不可置信地叫唤起来。
女人。
血皇冷冷地出声。
莱西窒息般紧张地看着血皇。
血皇邪魅的笑了一下,直叫莱西全身一颤,顿时确信眼前的人……是血族无疑!爱杀,这个名字,不是你能叫的!说着血皇伸出手臂,五根手指指甲修长,血皇五指猛地一收——莱西惊叫一声,心口的衣料紧揪在一起,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扭住莱西的身体将他的心口捏在手心!白衣主教扯下脖子上的十字架一挥舞阻挠了血皇的索命!血皇一派悠闲地看着眼前的人,眼中却是杀意横生。
我想杀人,谁——阻挡的了!血皇微微一笑,邪气顿现,白衣主教脸色一沉,另一只手抱紧了圣经。
零知道他动用了圣力,但奇怪的是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零皱着眉头转过头看着血皇的反应。
血皇的脸上看不出吃力的痕迹,悠闲的仿佛在玩一个游戏。
感觉不到圣力的零从血皇的脸上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
血皇忙里偷闲注意到零的表情,于是露出了愉快的表情。
心道:宝贝的异能真是好用呢!血皇再转过头看着那位大主教,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他道:难怪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大主教,确实有些本事。
承蒙您的夸奖。
对方有礼貌地回道。
脸上笑容温和,但是掩盖不住他额头的冷汗。
血皇的眼神一寒!无形的力量波动朝大主教回扑而去……后者往后退了一步,脚下的地面轰得一声凹陷了下去……啊……莱西惊叫一声直挺挺地飞了出去!她身上的衣服破裂,身上被劲风伤害到,满是血痕!她痛苦地颤抖着,哭得一抽一抽的甚为可怜,她的喉咙也被割伤了,说不出话来,美丽的脸上满是惊恐和血污。
那四名神甫中的其中一位飞身出去抱住了莱西,然后脱下衣服包在她的身上,神职人员伪善的面孔在那名神甫的脸上表露无遗,那是怜悯的、施舍的表情!这样的表情让零联想到一名圣徒匍匐在地抬着头可怜兮兮地渴望着得到救赎,而上位者仅仅是用怜悯同情的看着他,没有实质的帮助,却回答:这是你的原罪!你应该得到惩罚。
多么仁慈,多么宽大,多么恶心,让人作呕的表情!零冷笑一声,楼道上的身影突然消失,待众人注意到时,零已经将他的手指插进了莱西的身体里,女孩呆愣地看着零,然后扭过头痛苦地并带着渴望渴求地看着抱着她的神甫,仿佛在无声地渴求着他的救赎,她眼中的无助和恐慌,像利剑一样刺人!「救救我……我不想死……为什么我要遇到这样的事情……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莱西哭得满脸泪痕,她恐慌地想要挣扎,但是无能为力,她想痛苦地喊出来,可是喉咙发不出声音。
莱西无声地嘶吼着,渴求地看着神甫。
而神甫不过是伤痛地看着她,眼中的同情之色表示他无能为力。
莱西张大了嘴巴,又眼神投向大主教、达尔西、惠、詹姆……但是没有人能救她。
「不……不要……我不要死……我不要……」莱西惊慌地挣扎起来,表情如同疯狂的困兽……绝望的、无助的,挣扎起来。
果然……救不了还是救不了。
零冷笑。
看着莱西的挣扎和神甫的怜悯。
你看,你救不了她,你只能用怜悯的眼神,同情地看着她,她的无助,你救赎不了!既然如此何必给她希望?你的怜悯和同情,是对弱者最残忍的伤害!零冷笑。
抱着莱西的神甫感到全身发冷,哽咽着说不出反驳的话。
神会保护她!大主教坚毅地说道。
零转过头看着他,然后把手猛地抽出,莱西咳出一口血,眼神涣散……她死了。
神救她了吗?零微笑。
他的周身充满了冷气压,他的整个人仿佛是笼罩在阴影里的,黑暗是他的元素,他的本质!血皇从二楼上跳下来,踱步走到零的身边,微笑着,半开玩笑般地说道:宝贝,不要对他们笑,我会嫉妒得杀光他们的!我只是觉得可笑。
零道。
血皇温柔地看着他,眼中满是爱恋。
那是我们的信仰,我并不觉得可笑。
大主教说道,年轻的脸上却满是刚毅和坚定。
如果神欺骗了你呢?零笑道。
大主教没有说话,其他三名神甫已经沉不住气了。
吸血鬼,不要企图动摇我们的信仰,主与我们同在!说的不错,那让我看看,你们的神怎么救赎你们!零空手一抓,说话人的身体被零吸了过去掐住了脖子!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神甫吟唱道,并在身前划了个十字架。
零笑了笑,没有丝毫反应,伸手捏断了他的一只手臂!啊……吾主垂怜!神甫痛叫一声,另一只完好的手催动圣力,众人看到一个散发着金光的十字架虚影朝零的身上打去!危险!达尔西下意识地叫道!紧张的连呼吸都屏住了!他迈出一大步仿佛要冲上去救零……但是,圣教徒和血皇能看到的金十字架,零却完全看不到,也感受不到。
不……不可能!神甫惊骇地看着零!刚才的那一击几乎用上了他全部的圣力!就算杀不了他,也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神甫惊吓过度,竟然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不是吸血鬼!呵呵……零笑着,你看,你的神没有救赎你!大主教见如此,伸手朝零打去,他手中的光晕说明他在用法术。
喂!这样可不公平!血皇说着,凭空出现一柄血红色的刀朝大主教劈去,零还没有学会如何用魔法。
真是无聊的一堂宗教课程。
零道,然后将神甫远远地丢了出去。
零转身看向达尔西,詹姆紧张地戒备起来。
零朝他走去,另外三名神甫掏出十字架对峙着:站住,你这个肮脏的吸血鬼!零没有理会,脚下一顿,周身的磁场张扬!强大的压迫之力逼迫着那三名神甫用圣力对抗着!零继续朝达尔西走去。
詹姆抽出剑紧张而坚毅地看着零。
零看着詹姆大叔说道:老乔大叔帮过我,所以我不想杀你!让开!是吗?可是我不能让你动殿下!詹姆大叔苦笑道。
零摇了摇头:你阻止不了我!说着他一扬手,劲风将詹姆大叔撂倒在地!惠急忙往后退开,紧张之余又笑道:您不会打女人是吧,我不阻止您。
惠退开。
零朝她点了一点头:我可以不伤害你。
那你想对我做什么?达尔西苦笑道,脸上满是憔悴而落寞的神色。
杀了我吗?他问。
零冷笑:如果我要杀你,昨天晚上就不会救你了!那你……达尔西有些激动,也有些愤怒。
因为斐诺叔叔……?我们来谈一个交易。
零说,他确实是欠斐诺一个人情,不过,这和他无关。
零只想谈交易。
零转头指了指大主教,然后说道:你可以选择遵从教皇,皇权被教权取代,当一个傀儡。
教会和血族是天敌,他们从一开始就想消灭所有的血族。
可是你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血族的力量你可以亲眼验证!零说道。
那边血皇正沉浸在战斗的乐趣中,玩弄着大主教。
而大主教虽然应对自如,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血皇连一半的力量都没有用上,他只是在玩弄他!达尔西脸色苍白,他知道的。
以现在教会的能力,他们根本就对抗不了血族,就算拼了权利,消灭了血族,人类也将灭亡!零观察着达尔西的脸色,接着说道:你还有第二个选择,你寻找四件宝物也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我可以让你的目的更为彻底的达成。
你想说什么?达尔西看着他。
零微笑:卡玛瑞拉第一戒律是【共存】。
达尔西有些惊讶地看着零,随即又释然,黯帝这么做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三百年的和平也是他带来的。
条件呢?零微笑:血族的主食是人类的血液,这个你知道的。
要我拿子民的血肉来换取一息平安,我做不到!达尔西坚定地说道。
呵呵,你还不明白吗?结界不存在了,你们人类成为食物是早晚的事情!零的眼睛里充满了冰寒,他说过他不是救世主,血族就算迫于他的压力暂时不敢动人类,但本性是压制不住的,血族不可能不吸血。
零继续说道:四样宝物制造的结界对子爵以上的血族不起效,明白?而子爵以上的血族的力量不是你们人类轻易对抗得了的!我可以约束我的贵族,你总的付出一点代价。
你们人类也有等级制度,奴隶、贫民、难民……一个国家很难治理呢。
达尔西的脸色发白,这是要他出卖人类,在教会的面前他如果答应了这样的条件,他还有什么立场可言,这表示着他登基之后将与教会作对,甚至可能脸登基的机会都不会被给予!达尔西狠狠地看着零,眼中的仇恨燃烧成了熊熊烈火。
卡玛瑞拉和撒巴特也有人类。
食物很丰富,但是我总的拿点什么回来给我的子民们一些交代。
零说道,他只是再说一些很事实的问题,无关残忍,只是现实就是如此。
零看着达尔西脸上的愤怒,他知道对方已经认同了他的提议。
可以用牲畜来代替……吗?达尔西隐忍着怒气,用哀求地眼神说道。
在一旁的詹姆大叔一脸惊讶地看着他的殿下,久久……他痛苦地挣扎了许久,这是个很难抉择的问题,太残酷了!但却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詹姆大叔哽咽了一下,垂下了头。
他知道他们的殿下很仁慈,做出这样的选择,他的痛苦可想而知。
人类是必须的。
零微笑着,但在达尔西看来却是一场残忍的。
我可以允许你用牲畜来赎,不过必须有一群人类作为奴隶来血族的领地。
那边,大主教施展了一个法术,铺垫盖地的银针朝血皇射来。
血皇吹了一声口哨,皱着眉头心想要费一把力气了。
但这个时候,零扯了他一把,将他拉倒身后,铺天盖地的银针被零的气场撕扯住,噼里啪啦地往地上落。
大主教露出惊慌的神色,随即他掏出圣水一洒企图用圣水消除零的气场。
但是飞洒在天空中的水珠竟然停住了,在零制造的压力下一滴滴往地下落。
你……大主教沉着自信的面具出现了裂痕。
没有用的。
零说,这是我的异能。
零微笑着,诡异的美让他们倒吸了一口气。
达尔西见到这一幕,脸色苍白的可怕,最后的一丝血色也被抽走了,他憔悴的不像是生灵,他已经看到人类与血族对抗的最终下场!他已经别无选择,只能接受这个交易,就算他因此背负上叛神叛种族的罪名……也在所不惜!他是桑阳洲的未来的皇,他有这个义务保护他的国家和子民!零说:不要反抗我,不要忤逆我,不要惹怒我!遵从、敬畏、信仰我……我是血族的神明。
零微笑着,他眼中的光彩和自信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神!就连血皇也为之心跳加速。
后续十二:年轻的大主教莫罗站在高大的生命树前,神情冷俊,表情却透着痛苦,明明坚定着,但是这是一个痛苦的决定,几乎要抹杀掉他的信仰。
那个人说的没错,遵从、敬畏、信仰他,如果这么做会好受一些。
莫罗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的。
也许将来他会后悔也说不定,但是在现在,他面临的选择只有两个,一是眼看着人类灭亡,二是出卖人类。
莫罗双手抱着头,身体一下一下颤抖着。
大主教……那四位神甫叹了一口气,他们都是他痛苦抉择的见证。
就算将来所有人都怪罪于他,他们四人都见证了这一切。
这不是他的错,而是现实和信仰的冲突。
达尔西、詹姆和惠在附近看着这几名神职人员。
比起他们神职人员的信仰,达尔西的抉择恐怕只限于要对子民负责,而他们不仅仅对人类,还要对神负责,他们所背负的罪比达尔西重的多了。
达尔西冷笑,这就是你吗?黯帝,收复了卡玛瑞拉和撒巴特以及中立血族之「人」。
连白皇都……斐诺,达尔西从小就崇拜的人。
那天听说他背弃了人类和神明成为血族的时候,他简直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现在他才知道,不是白皇背弃了信仰,而是他信仰了黯帝……那样的男人,难怪白皇会为了他不顾一切!达尔西叹了一口气,脸上泛起一层红晕。
这个时候,达尔西听到那边传来吵嚷的声音,抬头循声望去……竟是……达尔西满脸惊讶之色,急忙朝他们奔去。
詹姆和惠也有些傻眼,愣了一下也跑了过去!大主教莫罗竟然……生生将自己的手臂砍了下来!你……达尔西惊骇地看着他,大主教笑了一下,脸色苍白得可怕,笑容也显得诡异非常。
达尔西急忙用治愈的法术为他止血。
大主教微笑着,好像断手的不是他一样。
他说:这是我的罪……我必须记住它!大主教的气若游丝,神情却十分坚定,刚才的迷茫和痛苦都不见了,只留下坚定!达尔西愣了一愣,随即也坚定地看着他,说道:也是我的罪,我将背负它!就算神谴降临,这是吾与汝共同的罪!生命树前,沉默的坚定笼罩着这群人的身上。
而黯帝早已和血皇带着四样宝物离开,合约成立的那天,是达尔西登上皇位的那一天。
他们将……背负上共同的罪。
桑阳洲历875年达尔西?威狄尔登基称帝,当天血族贵族阿洛斯?索尔?雷特公爵(生前为三百年前威廉华莱士将军之子)来贺,并带来了达尔西?威狄尔亲手签订的一张象征着背叛人类的契约。
史称「背神十字之罪」。
同年十一月,大主教莫罗授勋成为桑阳洲教会新一任的教皇。
卡玛瑞拉历1483年黯帝归来,结束了血族第二次圣战的浩劫,撒巴特与卡玛瑞拉因黯帝和血皇两人的关系再次结盟,以白皇为领袖的第三势力宣布臣服于卡玛瑞拉。
黯帝的归来创造了血族史上千年圣战后最和平的时代。
血族以这一年为纪年,称为【黯帝历1年】。
(注:桑阳洲历以建国初年为第一年,卡拉瑞拉历同。
以上非历史记录)--------------------------------------------那天,那是一个阴天。
黯帝周身的黑暗仿佛「污染」了他们对于神的信仰。
达尔西怔怔地看着他,正处于难于取舍之际,大主教见识到黯帝的力量之后,突然认识到了合约的重要性,他上前问道:你会遵循你的契约?黯帝仿佛早就预料到他会这么问,他微笑着对他说:血族对契约,可比你们人类要忠臣。
你应该知道血族的契约有相对的约束「力」。
我可以遵守。
大主教狠狠地握了握拳头,指甲扎进了掌心的肉里,鲜血顺着他的手滴落在地上。
血液的气息让零的眼睛更为深邃,那美丽的眼瞳仿佛是黑夜里最明亮的黑珍珠,美得炫目。
请你……记住你今天所说的。
大主教艰难地说道。
四位神甫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的大主教!他竟然要与血族制定契约!这是背神的重罪!大主教!请您想清楚!其中一位神甫迈出一步严肃地看着莫罗。
莫罗也是同样神情坚定地看着他,严肃地反问道:灭亡和契约,你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请您给我第三条路!神甫沉默了,他纠结着,挣扎着,但无论他如何挣扎,没有第三条路了。
所有人都沉默着,默默接受了黯帝的提议。
拿到四件宝物之一的「月之黄昏」的时候,莫罗就在想,它真的能抵御得了血族吗?答案是否定的。
它根本就抵御不了血族!第一次三百年的和平,他们竟然是靠血族的帝王才得到的!多么的讽刺!他们的无能带来了多少的杀戮。
如果可以,他愿意相信血族的这位君主。
再一次得到和平,就算这和平要付出残酷的代价。
信仰我。
零微笑,眼中的光芒竟让人不得不信任于他,甚至如他所说,将他视为信仰,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有如此大的魅力,让人不得不臣服于他!我……相信您。
莫罗咬了咬嘴唇,刺痛的感觉让他清醒了许多。
莫罗从衣袍里摸出一个月牙形的东西,拿去吧,这是四件宝物之一的「月之黄昏」。
零打了个响指,「月之黄昏」就飞到了他的手心,他微笑着把玩着它,然后转身面对达尔西,我不急着你做出答复,把第四件宝物的位置告诉我。
零说。
「月之黄昏」、「冰之花」、「地裂之心」,他们已经收集了三样宝物,第四样叫做「生命之果」,在罗加岛屿中心的生命之树上。
守护生命之树的是一只叫做「螭」的地龙。
出了矮人的木屋,往东一百里,他们就进入了螭龙的地界。
他们开始每走一步,就如同受到监视一样,全身的汗毛都被这种被盯梢的感觉扰得竖了起来。
而脚下,厚重的枯叶踩下去很柔软,给人一种不是踩在地面上的感觉。
好像丰厚的树叶底下有些隐匿的生物存在。
零环顾四周,那些树木都不是同一树种,但是叶色都是红褐色。
这叫零想起了一个古老而现实的说法,在树木的底下埋葬尸骨可以让花或叶吸收骨骼里的磷成分,变成红色。
血液的气味好浓。
血皇瘪着嘴靠着零的肩头,他抱怨道,宝贝,我好饿哦,从昨天起就没有吃东西。
边说他边舔着嘴唇朝那几个人类看去,看的他们冷汗直冒。
零揉了揉血皇的头发,确实有些饿呢。
可是暂时还不能吸这几个人的血。
血皇知道零不想吸这几个人的血,于是他转而把目光投向惠这个女人,那吸她的血没有关系吧,反正她也没有什么用。
如果眼前这个微笑着说话的男人不是血皇,惠真想狠狠地揍他一顿,什么叫没有用?!零看了惠一眼,后者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她很怕零说可以!结果零摇了摇头。
惠松了一口气,随即想起早上的时候她问零可以不杀她吗,零回答说不会,所以他现在才不杀她?为什么?她又没有什么用。
血皇委屈地揉了揉肚子。
真的很饿呢。
听到血皇这么悠闲的讨论可以不可以吸他们的血,那几个人全都白了脸。
神色都不是很自然。
血皇听零说不可以,于是就动用神识搜寻周围的生物的气息,但是……血皇的脸色有些凝重。
零微笑着看着他:感觉到了,等下你来处理。
血皇邪魅地一笑,脸上满是杀戮的张扬之气!OK。
血皇答应着,右手往肩膀上一敲,红色刀身的刀不知道从哪里出来就握在他的手中,被他架在肩膀上。
血皇脸上的邪冷让众人的脸色更冷俊了。
他们紧张而戒备地观察着四周。
风从他们的身边吹过,卷起了红褐色的树叶,萧瑟之气顿显。
这个时候他们才意识到,鸟叫虫鸣从他们进入螭龙的领地的时候已经离他们远去……这片领地上没有丝毫生物的气息,仿佛是森林里动物的墓地,寂静而萧瑟……来了。
零说。
众人紧张地环顾着四周,却并没有觉察到零所谓来了是怎么回事。
宝贝,螭龙的血可以喝吗?血皇舔了舔嘴唇一脸兴奋的样子。
零白他一眼,猪都没有他这么贪吃!在地球,地龙的意思是蚯蚓,在这里就不知道是什么生物了。
零有些期待地等待着这叫做螭的地龙究竟是什么生物。
注解上说,用螭龙的血液能叫生命之树开花结果。
达尔西说道。
言下之意就是要杀了这只叫做螭的地龙喽。
当螭龙毫无征兆地从地底下钻出来的时候,零看到它的样貌和中国神话里的龙很像,不同的是它的角更为锋利,无足有触须,身躯上是一节一节的鳞甲。
螭龙扬着修长的身躯,又厚又长的触须朝他们甩来,触须触到地面,那些红色的树叶立即像是被吸收了生命力一样逐渐枯萎变成灰烬!血皇举刀兴奋地朝螭龙而去。
零如同血皇杀地裂的时候一样,冷漠地看着,并没有动手帮忙的意思。
这就是螭龙!达尔西感叹道。
生命树的守护神,吸食生命的存在,但是它却在保卫孕育生命的生命树。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极端。
零说,这是中国古语里的相生相克的道理。
就像……这个世界,黑和白是并列的存在。
没有黑就不会有白,所以这个世界是灰色的。
达尔西的脸色有些苍白,你会……遵守契约对吧,血族也会,对吧?零冷笑一声,点了点头。
这就是现实,和杀手的世界没有什么区别,要雇佣杀手杀人,就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们想要和平,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莫罗大主教握紧的拳头有些颤抖。
就在他们的眼前,他们再一次见证到了血族五代的真正实力!血皇用他通体血红的刀砍杀了螭龙。
当螭龙的头落在地上,鲜血涌了出来洒在了血皇的身上,他沐浴鲜血,可怕的犹如地狱修罗!血皇转过头炫耀加讨好地看着零。
零对他笑了一下,血皇如同得到了糖果的孩子笑容灿烂无比!就在血皇的身后,螭龙的血洒在地上,浸透进了土壤里,生命树就在血液中生根发芽。
一棵支系庞大的绿色之树就在他们眼前生长了出来。
众人无不被造物主的神奇所震撼!原来死成就的不是恐惧,而是新的生命……血皇将树上结着的绿色果实摘下来捧到了零的面前。
零奖励似的揉了揉血皇的头发,后者满足地眯起眼睛。
达尔西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生命树,全身因震撼而僵持着。
直到听到零的问话,他才回过神来。
如何使用这四件宝物?零问。
达尔西怔怔地回答道:桑阳洲极北、极南、极西、极东的四个位置。
零点了点头。
冰冷而兴味的笑容出现在零的脸上,契约,我会派人送上。
他的这句话如同在达尔西和莫罗大主教的心坎上狠狠地砸了一锤子,明确的告诉他们,他们出卖了信仰!从此背负上了背弃之罪!血皇走过去搂住零的腰,然后撕开虚空霸道地把零带离了他们的视线。
血族史:卡玛瑞拉的六大戒律第一诫【共存】在黯帝回归后,再一次在血族和人类之间制造了暧昧的共存关系。
黯帝——黑暗的元素,黑夜的主宰者,血族的信仰。
圣战之后的血族称他为黯之君主,血族的神明。
后续十三:血族的城堡没有白天和黑夜,就像阿洛斯?索尔?雷特的世界颠倒了黑白,信仰一朝被颠覆,那样混乱和恐惧搅乱了少年的意识,吞噬着他的灵魂和理智。
阿洛斯沉静地走在偌大的城堡里,辗转之间光怪陆离的雕塑和画卷造成了诡异的气氛。
十九岁的少年穿行其中,却感觉不出心跳的异样,那天的杀戮已经夺走了他心脏所有的活力,它仍旧跳动着,但是阿洛斯想,它应该不会再有激昂的一天,又或者那一天的到来就是他的死祭。
因为那天的刺激,心脏承受不了刺激,引发了后天性的心脏病。
阿洛斯捂着心口静静地走在黑暗的走道里,厚重的帷幕阻挡了外头的阳光,这也正是他现在想要的。
他下意识地拒绝了阳光,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教会对他亲人的背叛,让他连阳光都无法面对。
他只是无法理解,神为什么会允许他们做这样的事情。
还是说神已经抛弃了他,抛弃了信仰着他的人们。
阿洛斯在血族的城堡里来回走动,他的沉寂和失神的眼瞳让在黑暗中监视着他的血族都要以为他仅仅只是个会走动的雕塑、玩偶、人像之类的东西。
少年他连悲伤的表情……都无法做出了。
一天、一天、又是一天,清醒的时候,他就一遍一遍来来回回游荡在血族的城堡里。
他甚至比血族还不像个活人。
阿洛斯不知道在城堡里住了多久,他不知道血族为什么还让他活着,他知道带他来的血族和袭击他的家人的并不是同一拨血族,也许这其中有他所不知道的阴谋纠缠。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
阿洛斯扬着头看着屋顶上马赛克的彩色玻璃投下一些些微弱的亮光。
他不像个活人怔怔地看着,又仿佛什么都没有落进他的眼中。
这天,那个人出现了,那个将会改变他的生命,将他带往瑰丽旖旎鲜血和黑暗的漩涡的男人。
你就是威廉华莱士将军的子嗣?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响起。
阿洛斯转过身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适的黑色服装,整个仿佛都笼罩在黑暗中。
和其他血族血红色的眼瞳不同,他的眼睛是宝石一般的紫色。
绚美的紫色,仿佛将黑暗都笼络在内的深紫。
男人的手中拿着一个高脚杯,杯子里的液体鲜红,阿洛斯闻到了血液的气息。
他是吸血鬼,阿洛斯本该早就知道,但是眼前的人尽管气质嚣张,却不失优雅和风度。
和他见过的,瞠目獠牙的吸血鬼完全不一样。
他甚至可以称得上英俊,不,应该是非常的英俊,比他见过的最英俊的人还要英俊。
阿洛斯的意识里,吸血鬼应该是脸色苍白,诡异吓人的,就算长的还可以,也应该有惊悚的气质才对。
可是眼前的人!实在难以和苍白的鬼怪连接起来。
虽然他的气息一样危险,但那是属于他的气势和威仪上的危险。
还有他的肤色!健康的蜜色!他一点都不像血族。
那个时候阿洛斯还不知道血族的大部分贵族是不怕阳光的。
阿洛斯呆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连他的问题都给忽略掉了。
而他眼前的男人显然耐性并不是很好,他皱了皱眉头,一脸不愉快地说道:难道是惊吓过度变成哑巴了?阿洛斯以为对男人的讽刺他会无动于衷,但是看到他眼中明显的嚣张和厌恶,他觉得不悦,于是他答道:威廉华莱士的子嗣不会被任何事情吓到!血族男人挑了挑眉,哼了一声,说道:最好如此,我对柔弱的猫咪没有兴趣。
阿洛斯仰着头挑衅地对视着男人。
那时候他想不到,因为他挑衅的视线,男人对他产生了兴趣,也因此他们两人之间将会有着裁剪不断的永世纠缠。
吉芬的天空很高很蓝,也很美。
阿洛斯不知道原来血族世界的天空也可以有这么美丽的天空。
他被男人带出了血族某个地方的城堡来到了吉芬,这个悬浮的天空之城。
这是他第一次站在吉芬中心的大广场上,他颇为惊讶地看着这里的繁华。
那些穿着得体,举止优雅的路人,那些琳琅满目古典优雅的店铺……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血族的城市和人类的城市并没有什么区别。
那些路人也和人类没有不一样的地方。
只是他们脸上的表情比人类更为坦率。
大胆美丽的女郎和优雅的绅士当街拥吻,但却没有不协调的地方。
也不会因此而猥亵、伤风败俗。
阿洛斯反而觉得那位女士爽朗可爱。
还有那马车里亲昵地依偎在一起的男人。
阿洛斯刚看到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
男人和男人,在桑阳洲是大罪过。
可是在这里没有人会苛责他们。
不用惊讶。
血族男人坐到水池的边上讥讽地看着他。
血族的教条是自由、坦率、自尊、勇敢……还有享乐。
和你们人类的虚伪比起来,我们更真诚不是吗?血族男人把手放进水池里,清澈的池水在他的指尖流淌而过,阳光下的男人根本看不出他和人类有什么区别。
而且他所说的很可能就是事实。
阿洛斯再一次注意到男人身后的水流做成的塑像投影,那是一个很美的男人,阿洛斯第一次见到这个投影的时候,惊讶得都呆住了。
不仅仅是因为男人的美丽,还有他的威严!看到他有种见到神明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对他新生敬畏和向往。
他是谁?男人注意到阿洛斯的视线,他张扬嚣张的表情突然变得温柔起来,眼睛也变得十分的柔和,他说:他是卡玛瑞拉的神,我唯一的……阿洛斯新奇地看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卡玛瑞拉的神吗?那是谁?他的谁?黯帝。
知道吗?男人问道。
阿洛斯愣愣地点了点头:卡玛瑞拉的五代君主,撒巴特血皇的……够了。
男人冷冷地打断了他。
阿洛斯惊诧地看着男人突然转冷的表情。
他为什么这么愤怒,他说这个人是他的唯一?唯一的什么?情人?应该是了吧,原来是他的情人。
阿洛斯心里竟然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好像是……心脏被什么揪住了。
很奇怪,他弄不明白,于是忽略掉。
你们为什么把我带回来?为什么不杀了我?你又为什么把我带出那个城堡?阿洛斯问道,表情淡淡的,眉头却微微地皱了起来。
他突然觉得太阳有些刺眼,有种让他眩晕的感觉。
男人冷冷地看着他,讥讽再次挂在他的嘴角,他说:因为你还有些用处。
几天后的长老会,我要叫那帮老家伙……男人的眼神阴寒无比,看得阿洛斯全身一颤。
这个男人很危险!阿洛斯的本能向他拉响了警报。
但是最后他还是被拉进了一个黑暗又旖旎的漩涡。
直到阿洛斯被带回到吉芬的王宫,他才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布鲁赫族的亲王。
而他把他带回来为的是一个阴谋!一个可怕的阴谋!那天家人被杀的时候,从父母痛苦的交谈中,阿洛斯知道了一些关于教会背叛他们的信息,但是直到他被告知这一切的真相,他仅剩的一些期望也被抹杀掉了!阿洛斯握着手中的资料,情绪激动无比,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卡玛瑞拉和桑阳洲交界那一区!整一区的教会!为了自己的生存不仅仅出来了他的家人,还出卖了寻求他们保护的平民!他们把平民集中起来,让这群以为得到了救赎的人们放松警惕之后落入了血族的魔爪!他们把人集中起来,然后告诉吸血鬼地点!……他们把孩子、女人和有战斗力的男人们分开了……他们把他们送进了吸血鬼的口中!把信任他们的……人们……阿洛斯地喘息声越来越浓重,他感觉心脏要受不了负荷了!可是他无法不激动!怎么可以有这样的事情!不!这不是真的!阿洛斯惊叫起来,他把手中的资料扔在地上,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手捂着心口!激动的情绪让他的心脏病发作了。
这是事实。
卡特西斯冷笑着看着他,容不得你不信!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要出卖你的父亲,因为他们自己的狗命。
卡特西斯的表情阴毒,甚至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你们把我带回来!是为了……威廉华莱士的死因,你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卡特西斯说道,在他眼里这是阿洛斯活着的唯一价值。
他冷酷的像个魔鬼。
当——阿洛斯身姿不稳,推倒身边的摆设。
心脏……阿洛斯揪着心口,他的嘴唇发紫,全身抽搐起来。
洛丽璐丽。
卡特西斯叫道,门外走进来一名很美的女人,红色的长裙把她的魅力展现无疑,她就像开在黑夜里的曼珠沙华,旖旎而诡异……这是阿洛斯对洛丽璐丽小姐的第一印象。
后续十四:这是个对阿洛斯来说压抑、恐惧的空间,漆黑的会议室里,血族的高层们正在开着圆桌会议。
在门外的时候,阿洛斯就感觉到了这个空间的压抑。
那仿佛是源自于人类本能的恐惧让他在寂静的走道里瑟瑟发抖。
但是阿洛斯并没有后悔来到这里,面对七位卡玛瑞拉的亲王和长老的时候,他的心脏就像被无数条毒蛇缠住并撕咬一样。
阿洛斯捂着心口,脸色苍白,但是表情上却没有痛苦或者害怕的情愫。
常年的军队生活让他成为了一个坚强勇敢的人,那天他本以为他也会勇敢的坚强的保护他的家人。
但当母亲用魔法困住他将他推进草堆的时候,他才发现高看了自己。
他什么都不会,他没有继承母亲的魔力,没有父亲强魄的身体,他连保护他们的能力都没有。
阿洛斯看着自己的手,他想,神抛弃了他,他可以选择回归黑暗吗?成为人类所惧怕的吸血鬼?比起吸血鬼的残忍可怕,人类或者说是教会的黑暗和虚伪更让他无法接受和原谅。
他甚至希望自己成为杀死父母的元凶吸血鬼,也要向教会复仇。
站在这里,与其说是卡特西斯对他的讽刺让他想要表现自己,倒不如理解为是他的渴求。
他想要进入这个世界,这个属于黑暗的世界,成为背弃了神明的,黑夜的子民。
但是要怎么做呢?阿洛斯抬着头扫视着这群对他露出鄙夷、厌恶的表情的血族。
他们是血族的贵族,他们的血统高贵。
而他这个人类被他们鄙视了。
阿洛斯无惧地回视着每个人的视线,这个时候他看上去比卡特西斯预想的要大胆的多,或者说是从容。
卡特西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人类少年。
少年的表现让这位君主很满意。
也许小看了这个人类呢。
卡特西斯想着。
然后他转过头张狂、不可一世地对冈格罗族的亲王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容。
野人冈格罗族,卡特西斯冷笑,这些愚蠢的家伙根本想不出这样的计谋,不过倒可以拿他们开刀。
卡特西斯有意无意地瞥梵卓族的亲王一眼。
梵卓族是卡玛瑞拉的领袖一族,但是布鲁赫族的亲王卡特西斯却根本不将他们放在眼里,论实力,布鲁赫绝对在梵卓之上,让他们成为第一族,只不过是卡特西斯不想让他的父亲为难而已。
恩威并施是上位者的手段,卡特西斯感觉为了他的父亲,让第一族的荣耀给了他们梵卓族。
不过嚣张如卡特西斯,布鲁赫的血族也根本不会把这个虚名看在眼中。
冈格罗族的亲王,你可以解释一下吗?为什么会流出血族与教会勾结的传言?也好叫我们尊贵的客人威廉华莱士将军子嗣得到一个说法。
卡特西斯斜倚着椅子,嚣张跋扈的样子让众亲王所不爽,却拿他无能为力。
阿洛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卡特西斯,这个男人,这个血族的亲王,周身的魅力竟然将他深深的吸引住了。
一个人类所说的话,吾高贵的血族怎么能听信?袭击威廉华莱士将军的血族确实是吾族血族,不过是通过正常渠道得来的消息。
并不是什么教会的透露。
冈格罗族的亲王轻蔑地看了阿洛斯一眼,眼中放出恐怖的精光,仿佛要将阿洛斯撕碎。
阿洛斯猛地捂住心口,又是这个感觉,心脏被迫强烈的跳动了起来。
是冈格罗族的亲王对他施压了。
阿洛斯担心自己的心脏病又要发作了,临来的时候,洛丽璐丽小姐很不客气地对他说,如果他再发作,恐怕就真的活不了了。
阿洛斯想,作为人类,他的时间恐怕是不多了。
但是他不想在这里倒下,他不想被那个嚣张的男人嘲笑。
好奇怪,他竟然不怕死亡,却怕被那个人嘲笑。
为什么呢?阿洛斯强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
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但是他依然保持着绅士的风度和从容。
正常渠道?哈?你们冈格罗族什么时候也学起了下水道老鼠诺菲勒族的侦察本事了?卡特西斯嘲笑道。
他的语言犀利,目光轻蔑,当即惹怒了诺菲勒族和冈格罗族的两位亲王,就连长老会的那群老家伙都露出了不愉快的表情。
父亲不在,你们就以为可以做些小动作而不让人发现吗?你们这么做真让我惊讶,自称高贵的黑夜的子民改去舔神的鞋底了吗?卡特西斯耻笑道。
他从虚空里拿出一根雪茄,让烟雾袅袅的升了起来。
卡特西斯!冈格罗族的亲王恼怒地拍响了桌子,他怒气冲天地看着卡特西斯,仿佛要依循本性将他撕碎了一般!冈格罗族的血族性格本来就火爆,如何经得起卡特西斯的挑衅?这时候,梵卓族的亲王微笑着安抚道:好了好了,这个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呢,为什么要因为一个人类,而让我们血族互相猜忌,自相残杀呢?说话间,梵卓族若有若无地瞥了阿洛斯一眼。
阿洛斯顿时感觉好像被一只狐狸盯住了一样。
这个家伙,绝对是个狡猾的血族!阿洛斯暗自提醒自己要小心。
会议的结果,卡特西斯成功得惹怒了其他六位亲王,然后揪小鸡一样地带着阿洛斯回去了吉芬。
阿洛斯被卡特西斯的嚣张搞得很无语,这个男人真是自大的太过头了!竟然一口气得罪了六位亲王!如果不是他的家族够彪悍!他绝对不可能活着从会议室里出来!呃,也许他就是因为有这个资本才敢如此嚣张吧。
刚踏进吉芬的王宫,阿洛斯就猛地眼前一黑扑倒在了地上。
其实他的心率已经超出了他所能负荷的。
他一直强忍着,没想到还是没能熬过去。
临昏迷前阿洛斯自嘲地笑了一笑。
清醒过来的时候,阿洛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以为他会就那么死去,结果没有呢。
阿洛斯笑了一下。
黑暗里他的笑声有些突兀。
所以他很快的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努力地睁大眼睛,企图将眼前的一切看清楚,但是视力所及,只有黑暗!阿洛斯心脏突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让自己平静下来,心脏病让他已经不能再拥有激动这个情绪了!阿洛斯伸出手摸了摸,他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盒子一样的狭小空间里。
四周很安静,没有一点声音。
他努力瞪大了眼睛,企图弄清楚他究竟在哪里。
随即他猛地想起一个可能性——盒子?难道是棺材?阿洛斯竟对这个名词产生了一丝丝恐惧,他猛地伸出手去推顶上的盖子,但是不管他如何努力,他都无法动它分毫。
于是他大叫起来希望有人能听到他的救命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阿洛斯喊累了,喉咙发疼,双手敲击的也肿了起来,但是没有人来救他。
他突然感到恐慌,难道他就要这么死在这里?或者更可怜一点,永远生活在棺木里无法出去!什么都没有!在这个什么都没有,阳光、水流、声音……什么都没有的地方过一辈子,也许更为久远!他恐慌了,如果真的是这样他无法想象,他一定会恐惧的发疯的!阿洛斯瞪大了眼睛直直地注视着黑暗,他的眼睛一眨不眨,仿佛已经死去。
他的眼中满是恐惧,他就这么静静地瞪着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棺木里突然传出了笑声。
阿洛斯笑了,笑得很大声很彻底,有些歇斯底里的味道。
那瞬间他都怀疑自己疯了。
不过他知道自己没有。
棺木吗?原来躺在棺材里是这样一种滋味。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不是吗?白天那个时候他还期望自己变成血族呢,但转眼他却惧怕起了棺木。
这就是无边无尽的黑暗,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黑暗。
如果他选择了成为血族,那他就应该适应黑暗。
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不是已经决定了吗?成为血族,让这个身体死去,让他的灵魂活下来,神无法救赎他,那他就自己拯救自己的灵魂。
阿洛斯渴望变成血族,渴望变成黑夜的子民!不是因为任何人,不是因为仇恨什么,仅仅是因为他自己做出的选择。
神抛弃了他吗?不,是他抛弃了神。
阿洛斯微笑着。
这个时候他竟听到棺材盖被人开动了。
他微笑着对上来人的眼睛。
魔女洛丽璐丽小姐噙着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以一个仿佛轻蔑又仿佛什么都情愫都没有的表情。
她说:害怕吗?你来接我了,不是吗?阿洛斯微笑着。
洛丽璐丽小姐心脏突了一下,眼前的少年和煦的笑容让她怔住。
洛丽璐丽小姐就这么记住了这个镜头这个表情,和这句话:你来接我了……洛丽璐丽小姐笑,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像死神,然后她又怔了一下,她可不就是死神吗?夺走人类的生命的同时也可以给他新的生命。
不过……洛丽璐丽小姐抚摸着阿洛斯的脸,红润性感的双唇吐出一口薄气,她微笑着想:我不会把你变成血族,但是……嫁给我吧宝贝,你真是太可爱了。
洛丽璐丽小姐微笑着求婚道。
呃……阿洛斯不知道,从此之后他再也逃不出这位魔女小姐的魔掌了!为什么?阿洛斯问。
洛丽璐丽小姐却回答:因为把你娶回家,我的生命会变得很愉快呀。
那,不反对就当你答应了哦。
魔女小姐霸道的说道。
阿洛斯苦笑,却没有否决,他以为不会有这么一天,直到很多年后,因为政治上的一些原因,他真的和这位魔女小姐有了婚约,那个时候他才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一天,魔女小姐忱挚地跟他求婚。
而他没有回绝……以至于让他后悔了整整一个世纪……(阿洛斯:哦NO!纯真的年代啊,年轻的小雷特,可怜的小家伙,你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把自己卖给那位魔女小姐了呢?)阿洛斯?雷特?威廉华莱士,有一天阿洛斯竟然会想到抛弃自己威廉华莱士的姓氏,他曾为这个姓氏而感到骄傲。
但当他决定背弃神明的时候,他也抛弃了他的姓氏。
阿洛斯以人类的身份在吉芬住了很多年。
城堡的仆从由刚开始对他的鄙夷和警惕到后来看到他已经习以为常。
这一年他二十四岁。
人类的他在吸血鬼的王宫里住了整整五年。
这五年时间里,他经常看到卡特西斯发脾气,被送往他的房间的人类少年没有一个活着走出来过。
阿洛斯开始以为他对黑发的少年情有独钟,后来他才慢慢发现,他不是对黑发的少年情有独钟,而是对那个人情有独钟。
他的爱情,他的爱人……被撒巴特的血皇夺走了。
男人很恨撒巴特的血皇,但是他杀不了他!因为那个人是五代的存在。
阿洛斯有时候想,他是愿意成为这个男人的力量的。
如果他有能力,他会帮他,不管他要做什么。
五年时间,让阿洛斯懂得了许多血族的知识,他也改变了人类的作息时间。
但是他还是人类。
他的心脏仍然很可能在某一天突然停止了跳动。
阿洛斯并不想这样,他渴望成为血族。
但是他没有跟任何人说。
洛丽璐丽小姐每次看着他的时候也许看懂了他的渴望。
但是他确实谁都没有说。
他想成为血族,他渴望力量,所以他想成为那个人的子嗣,这样他就可以拥有一定的力量,而且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有正当的理由永远陪伴在他的身边。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爱情。
但是他知道他们之间不会有这样的感情。
直到多年之后,他坦然得接受了和洛丽璐丽小姐的婚约,他也没有感到痛苦和迷茫,他可以爱这位美丽的小姐,他也可以和任何人做爱。
但除了这个人!因为他想成为他子嗣,不改变这样的关系,永远有理由陪伴在他的身边。
不是以情人或者爱人的形式,而是以亲子的关系留在他的身边。
如果不能实现,他宁可放弃他现在的一切。
很幸运,他的愿望实现了。
不过他没有想过是这样的一天!他曾无数次看到过卡特西斯的痛苦和挣扎。
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像只野兽一样嚎叫着,厮杀着他的同胞!阿洛斯怔怔地看着男人的痛苦,他的挣扎,他的憎恨,和他的疯狂。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天早上血族过来向他汇报了事情,然后他就听到屋子里传出他痛苦的叫喊声。
当他扔掉手中的书籍跑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满地尸体!阿洛斯怔怔地看着他。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一向是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就算在长老会议上面对六位亲王,他都那么的桀骜不驯!他以为他永远不会看到男人软弱的一面。
可是现在……阿洛斯想,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很快他该关心的就不是这个问题了。
疯狂了的卡特西斯突然朝他冲来,他的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阿洛斯痛苦地青了脸,他快无法呼吸了。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杀红了眼!他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掉了。
好在洛丽璐丽小姐听到声音赶过来救了他。
洛丽璐丽小姐虽然只是八代,但是她是天生的魔女,魔力强劲,所以她才能救了他。
王!冷静一点!洛丽璐丽小姐面色严峻的吼道!卡特西斯根本就听不到他所说的,只知道毁灭眼前的一切。
就算你发了疯!陛下也不会回来了!洛丽璐丽小姐大喝道!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
有的是冷傲和威严。
阿洛斯平常的心跳突然加快了速度。
陛下?黯帝陛下?不会回来了是什么意思?这个时候阿洛斯瞥见了地上的信件,摊开来一看,他愣住了。
他一直知道卡特西斯在等一个人,五年时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等那个人。
而信上说,黯帝……不可能!他是卡玛瑞拉的神明!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还有他不是在撒巴特吗?为什么会死在禁地森林里?阿洛斯怔怔地盯着信件,他震惊的程度绝对不亚于卡特西斯。
半晌,他惨白着脸转过头看着卡特西斯,男人滑坐在地上,痛苦的表情深深地刺痛了阿洛斯。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洛斯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朝男人走去,他冷笑着说道:这样就把你打垮了,我还以为血族有多么强大呢!卡特西斯激怒了,猛地出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提离了地面!卡特西斯的眼睛猩红,他低哑的声音响起:人类!你想让我杀了你吗?好,很好,你惹怒我了!人类?呵呵,对了,我差点忘记了,我是人类。
就算我想背弃神,就算我想放弃人类的身份,但是事实还是事实,我是人类!而你的黯帝他死了!阿洛斯嘲讽道,但是天知道他的表情比哭能好看得了多少。
他不会死!不!不可能!他是卡玛瑞拉的黯帝!他怎么可能死呢?卡特西斯咆哮道。
阿洛斯笑:你总是说血族多多了不起,人类多多弱小,那你现在呢?我都能接受被神背叛了,你为什么不能接受现实?卡特西斯猩红的眼中充满了杀气,他随时都能杀了这个人类!让他永远闭上他的嘴巴!可是……为什么他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卡特西斯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
阿洛斯重新呼吸到空气,并没有觉得愉快多少,他突然伸手捧住卡特西斯的脸,蛊惑地说道:复仇吧。
卡特西斯失神的眼瞳又恢复了些光芒。
我可以帮你。
阿洛斯认真的看着他,让他能从他的眼中看出真诚。
卡特西斯苍白的脸色又有了些血色,他猩红色的眼瞳里充满了仇恨!对!复仇!他要让出卖父亲的人付出代价!洛丽璐丽小姐站在一滩血泊里,看着阿洛斯狡黠地在男人的心下埋下了复仇的火种。
洛丽璐丽小姐很想说,报仇之后呢?还有什么能支撑他们的王活下去?哦,对了,血族不会自杀,那然后呢?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像圣战前那些活得太久太久了的家伙一样,变得麻木,变得对什么都没有了追求,然后为了刺激或者其他的什么,发动了圣战,几乎毁灭了血族所有的血脉……只因为他们活腻了。
呵,活腻了……洛丽璐丽小姐苦笑,她举起烟斗吸了一口烟,一圈一圈的烟晕散开……夜晚到来了,阿洛斯没有想到他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接受卡特西斯的初拥。
虽然成为他的子嗣是他的愿望,但是……当卡特西斯的手抚上他白洁的肌肤上时,阿洛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天夜里卡特西斯毫不留情地贯穿了他,冷酷的,毫不留情的……贯穿了他。
他想过求饶,但是这是他选择的道路,就算再疼,他也要微笑着走下去,所以他没有求饶,也没有哭,而是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紧紧地抱着卡特西斯的脖子,把自己的身体毫无保留地呈现在这个男人的面前……那一夜,阿洛斯很痛苦,卡特西斯又好的了哪里去?当天渐渐亮起来的时候,卡特西斯吸干了阿洛斯的血,而阿洛斯从那天彻底地陷入了黑暗的深渊,他背弃了神,放弃了他的姓氏。
从此他就是阿洛斯?雷特?布鲁赫公爵,卡玛瑞拉的血族!从那天之后,洛丽璐丽小姐发现阿洛斯变了。
他会经常对人微笑,看上去柔和了很多。
但是事实真的如此吗?有一次,洛丽璐丽小姐忍不住问他。
阿洛斯说:宝贝,那个人已经死了哦,我是阿洛斯?雷特?布鲁赫公爵。
是了,阿洛斯?雷特?索尔?威廉华莱士已经死了。
后续十五:身体好难过……好像在火中烧烤过一样,全身刺疼。
发生了什么事情?昨天晚上赛姆斯团长说今天要去抓魅湖抓吃人的魑兽。
现在天应该要亮了,为什么没有人来叫醒我?埃兰娜……每天早上都会有她的笑声的为什么没有声音?发生了什么事情?眼皮好重睁不开眼睛!周围好安静,好安静……睿躺在床上,身体上的不适让他再怎么勉强都睁不开眼睛。
他的手触摸到身下柔软的床铺,突然愣住了,半晌他在清醒过来自己究竟在何处。
是的,他记起来了,他不是躺在粗鄙的帐篷里,而是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而他的爱笑的埃兰娜……已经不会笑了。
那个总是说着笑话,活力十足的埃兰娜已经不在了!睿的手指死死地抓着传单,手背上的青筋仿佛要破皮而出一般,他愤怒地几乎要咬碎一口牙齿!那个畜生!那个该死的狼王夏洛特!他竟然对埃兰娜……对一个小女孩!不可原谅!睿气得胸腔里隐隐作疼!狼王命人生生地割掉了埃兰娜的舌头!睿不久前发现那个总是爱笑的女孩竟然在地牢里自杀!虽然性命被救回来了,可是睿看着女孩无神的眼睛,他心疼的竟然有些后悔救活了她!埃兰娜做错了什么!该死的!睿全身颤抖着,骨头咯咯作响,疼的骨髓里都发酸了!睿恨不得杀了这个人!恨不得杀了他!所以那天他听从了据说是上一代狼王的男人的话,他说只要喝下一种药就可以得到十倍甚至是二十倍的力量,但是代价是自己的生命。
睿笑,他什么都没有,不过是一条命而已。
他的身体已经污秽不堪,死了又能怎么样?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了,他失败了,那个禽兽狠狠的折辱了一番,连续很多天被他……为什么还没有死?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不让他直接死了呢?那个男人说不让他死。
是了,他被救回来了,救?睿想起一个片段,猛地全身紧绷起来,是了!他被换了血。
零?他死了吗?睿苦笑,想死的人死不了,明明不想死的人却为了让他活下来而失去了性命。
睿突然绷紧了身体,因为他听到有人进来了。
这个房间那个男人不允许任何人进来的,所以来人是……睿克制住不让自己发抖,又要开始了?又要被他……?睿的心中悲戚无比,这个男人,竟然是该被他叫做父亲的人。
怎么会发生这么可笑的事情?强暴了他的母亲,又残忍的害死了她,就连他也被……这究竟算怎么回事?呵呵,这是个疯狂的世界。
睿感觉到进来的人走到了床边,他的身体禁不住更加僵硬,接着他感觉到来人的气息靠得更近了。
睿几乎连呼吸都停止了,他悲哀的发现,身体已经惧怕这个男人到了本能的地步了。
接着,他感觉到一双手贴在他的额头,他一愣,来人的举动有些反常,温柔的过头了!睿立即觉察出来人并不是狼王!那是谁?谁进来了?这个时候,睿感觉额头被人拍了一下,接着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赛姆斯团长的声音响起:喂,醒着就不要装死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睿忍不住心头激荡,他挣扎着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到男人满是胡渣的脸,睿竟然感动的心跳加速!他高兴地张开嘴想要叫人,可是张开的嘴半天发不出声音,他才想起来自己根本就不能说话。
睿自嘲般苦笑了一下。
用手语说:「您怎么来了?这里守卫森严,您……」睿这个时候才发现赛姆斯红色的外套已经破旧肮脏不堪了。
赛姆斯的脸上也满是憔悴和倦容,以前,他总是很注意自己的外貌,脏衣服、胡渣,简直不敢想象。
睿又想起了埃兰娜,眼睛酸楚的红了一红。
一黑一红分明的眼睛里满是痛苦的神色。
赛姆斯已经点起了一根烟,神色疲惫不已,人也好像苍老了很多。
看到这样的赛姆斯,他的养父,睿觉得更加难受了,是他害了埃兰娜!他要如何面对赛姆斯?睿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赛姆斯的大手突然压在头顶,赛姆斯磁性的声音传来:没事的,一切有我,不要自责,也不要自暴自弃。
我会带你出去!睿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才是他的父亲,他从小就崇拜这个父亲,无条件的信任他,已经是赛姆斯佣兵团每个人的习惯了,他也不例外!有人。
赛姆斯的身子突然一顿,眼中满是戒备和冷俊之色。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金色的莲花,接着他的身体就逐渐的消失了,连留在空气里的气息都一并消失了。
雾泽的金色莲花,拿到这东西已经费了赛姆斯不少的力气,难怪他能不惊动守卫进到这里,原来是靠了这朵能隐藏他的气息的金莲!这个时候房门被打开了,睿愣愣地坐在床上,看着开门进来并对着他微笑的男人。
男人穿着宽松又华丽的袍子,举止优雅地朝他走来。
男人坐到赛姆斯刚才做的位置,意味不明地笑着看他。
睿没有在男人的脸上发现异样的神色,心下松了一口气。
男人一把将睿按在怀里,然后让他倒在他的怀中,男人揉着睿的头发,兴味地笑道:已经醒了吗?身上是不是很难受,嗯?睿兴许是没有从刚才和赛姆斯见面的场景中摆脱出来,竟然难得乖巧地点了点头。
狼王有些意外,心中的愉快更甚了,他温柔地亲了亲睿的脸颊,又揉了揉睿的头发。
柔和的动作很让人惊讶。
只是睿心思不在此,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
狼王只当睿刚睡醒还迷糊着,也不恼他的走神。
接着又亲亲他的脸颊,才问道: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刚换完血会不会没有胃口?不如喝点补汤,嗯?狼王都觉得自己不可思议,他竟然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对待一个人,而且竟然几近讨好。
只是最近很想宠着他呢,算了,也许是新鲜劲头没有过吧。
漫长的生命里,难得有个让他这么有兴致的玩具呢。
睿模样迷糊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好像是不知道自己表达些什么,蹙眉歪着脑袋发呆,样子竟是那么的可爱。
狼王忍不住想要再亲亲他。
嗯,今天外头天气很好,出去晒晒太阳,嗯?狼王状似询问地问道。
睿一愣,猛地想起花园里一段段不好的经历,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他挣脱开狼王的拥抱,戒备的看着他,眼中满是不信任和怀疑!狼王愣了一下,刚才睿太顺从了,以至于他忘记了对方挣扎时的过激表现!狼王皱起眉头,已经不愉快了。
他现在不想要一个反抗他的玩具了,他想要一个顺从的!可爱的小东西!也许是狼王眼中的阴沉吓到了睿,睿忍不住将身体后倾,眼中执拗的盯着他,像一只弱兽,害怕的同时又很凶暴。
狼王一愣,想到一个主意!宝贝,让本王抱你出去晒太阳吧。
狼王轻笑着,伸出手指靠近睿,手指即将碰到睿时,他像被电到一样猛地颤抖了一下。
狼王的动作没有停顿,他在睿的额头点了一下,一束蓝光过后,睿的身体缩小,变成了一只幼小的狼宝宝。
短短小小的小手背,毛茸茸的身体,弱小的身体艰难的支撑不住他可爱的大脑袋,一个劲的往后倒去。
狼王忍不住愉快地呵呵笑出声。
真是可爱呢!睿不愤恨地看着狼王,一黑一红的眼睛也变成了绿幽幽的狼眼,清澈的眼睛能看到狼王的倒影。
他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煞是可爱!睿挣扎着从柔软的床铺上起来,腿脚太短了,他还是不能适应,连爬起来的动作都显得很艰难。
狼王又开始乐此不疲地将睿好不容易坐起来的身体推倒,然后看着小狼宝宝短短肥肥的手臂和小腿挥舞着,越快地拍手大笑。
宝宝真是可爱呢!狼王伸手把狼宝宝抱到怀里,然后拿脸曾着狼宝宝毛茸茸的脸颊。
狼王欢喜的很,像个得到新奇玩具的孩子,稚气得有些不像话!宝宝,我们出去晒太阳哦。
狼王把小小一团的狼宝宝抱在怀里,幸喜地看着狼宝宝瞪着眼睛,愤怒又可爱的看着他。
狼宝宝不管怎么摆出凶相都是一副可爱的要死的表情呢。
呵呵……这么可爱的小东西是他的呢!他的宝贝!谁也不给,一辈子都是他的玩具!想到一辈子这个词,狼王有些发怔。
但很快就把烦恼抛开了,他是狼王,什么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他有什么好担心好害怕的呢?想到害怕这个词,狼王的心又揪了一下。
不,他不是没有害怕过,那天是他第一次感到害怕——睿换血的那天!他竟然感到害怕。
狼王的情绪猛然大起大落,他有些懊恼!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这个小东西对他的影响已经大到这种程度了?不!狼王的眼中闪过一丝冷酷。
狼宝宝感觉到狼王的一瞬的阴冷,身体蜷缩在狼王的怀中,竟然止不住瑟瑟发抖起来!睿很懊恼,但是他控制不了这个弱小的狼宝宝的身体!他从来没有试过这么坦诚的表露自己害怕的情绪。
都是因为这个弱小的狼宝宝的身体!狼王感觉到宝宝用一种好怕的好像要哭出来的表情看着他,他的心口一颤,眼中满是浓浓的不舍。
看着狼王抱着睿宝宝出去以及狼王对狼宝宝的态度,赛姆斯沉思了,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后续十六:宝宝,过来!狼王悠闲地坐在草坪上,伸手朝狼宝宝招招手。
睿恼怒地瞪着这个男人!他竟然像招狗一样招他!把他当成什么了!睿毛茸茸的脑袋不爽地撇到一边,脸上的怒容掩盖不住,那小样儿就像个闹别扭的小宝宝,可爱得不得了。
狼王心情非常愉快,恨不得把宝宝抱在怀里狠狠的蹂躏他的脑袋!不过,他更喜欢看他笨拙的小动作。
以白色的蔷薇花海为背景,如果忽略了狼王对睿曾经的残忍,这可谓是一副父子和睦的温馨画面。
狼王拂拂了灰蓝色的头发,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白云,他的脸上勾着一个愉快的笑容。
睿无意中的一瞥就看到了这一幕,阳光下,和煦的笑容,让男人英俊的容貌显得异常的柔和而充满蛊惑的魅力!还有他微敞开的前襟,那白皙的胸膛肌理分明。
睿不知道怎么的,感觉心脏猛地突了一下,竟然有种眩晕和发热的感觉。
他直勾勾地看着狼王,笨拙的脑袋一时想不到究竟怎么了。
狼宝宝露出一个憨厚可爱的表情。
狼王感觉到睿的视线,转过头温柔地看着他,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现在的样子真是难得的柔情。
狼王想到了什么,双手按在地上,爬到狼宝宝的身边对他说道:宝贝是不是饿了?我们吃麦片糊糊好不好?狼王嘴角噙着一个坏笑。
睿一听他说的东西,立即皱起眉头,如临大敌一样恶狠狠地瞪着男人,接着挥舞着他的爪子威胁性地对着狼王!狼宝宝的爪子一点都不锋利,狼王探过头把他的爪子含在了口中。
狼王笑得开心,睿却愣住了,方才曾剧烈跳动的心脏又突突的跳了起来。
狼宝宝以为自己太怕这个善变的男人了,而忽略了情绪里的一些依恋。
很久很久!没有人这么温柔地对待他了,即使只是这个男人恶劣的性情在作怪。
佣兵团的每一个人都对他很好很好,但是,不一样。
赛姆斯团长在睿的心中就是父亲,他崇拜他。
但是却也没有狼王现在眼中的温柔表情。
好像被宠爱着,是那种不一样的宠爱,不是每一个人都一样的,而是特别的,他在他的眼中是特别的。
每次狼王现在的眼神就像在说自己真的是他的宝贝,是特别的,疼惜的。
唯一属于他的。
这是每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最渴望的爱。
这一瞬间,睿才有了眼前的人是他的父亲的真实感。
他以为他不需要父母,但是血缘的问题很难讲清楚,他竟有些贪恋着狼王的父爱。
埃兰娜的脸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睿的脑海里,睿猛地打了个激灵。
他竟然对这个人……贪恋他的父爱?睿自嘲地笑了!眼中的仇恨涌现了出来。
狼王看到狼宝宝突然呆呆地看着他,眼中的光芒让他的心口某一处变得软软的。
宝宝伸出手轻轻地抓着灰蓝色的头发,眼中又出现了渴望的情愫。
狼王感觉到心里痒痒的,心里像是开了花一样的愉悦。
就在他沉浸在这份愉快中,准备凑过去亲亲狼宝宝的时候,狼宝宝突然抬起脸,眼中满是仇恨和憎恶地看着他!狼王的感觉就像是被锥子狠狠地扎了心口,他同时也恼怒地看着狼宝宝!那情绪就像是自己马上要拿到手的珍宝突然被眼前这双恶狠狠的眼睛夺走了!他仇恨地看着睿,恨不得掐死他然后夺回他的宝贝!当他克制不住地想要伸出手掐死睿的时候,他才猛地惊觉过来。
他低下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不明白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半晌,狼王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睿,而睿被他刚才散发出来的杀气震慑住,眼中满是恐惧!狼王看着睿眼中的恐惧,又觉得十分心疼,他伸出手想要抱狼宝宝,不过睿却像触电一样急忙退开。
弱小的身体瑟瑟发抖,可怜的让人心疼。
狼王赶紧把狼宝宝抱进怀里,然后俯下头亲亲宝宝的脸,亲亲宝宝的鼻子,有宠溺地摸摸他的头。
他喃喃着哄他:乖宝宝,我的宝贝,不怕哦。
狼人命人将麦片粥弄得很稠,做成了糊糊,然后打横了宝宝,让他窝在他的手肘里,露出软软的毛茸茸的肚肚。
狼王兴味地用调羹一勺一勺的喂宝宝,他那愉快的模样就像个逗弄新奇玩具的孩童。
送粥过来的是在狼王身边待了很多年的侍从,那侍从看到狼王逗弄宝宝的样子,惊讶的差点瘫痪在地上。
老天,这真的是他们的狼王?阴沉、可怕、凶暴、圣明、威严的狼王陛下?往常陛下即使是微笑着的,也叫人敬畏的不敢直视,如今的笑容竟是如此明媚……他在狼王身边这么多年竟是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狼王!仆从受了惊吓仓惶的逃离了花园,他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青黑无比!走道里,白狼看了这样的情景,阴沉地笑着看着步履阑珊的仆从从他身边走过。
仆从看到白狼,想了想还是问道:白狼大人,您跟在陛下的身边最久了,这个……您……白狼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邪恶,他看了仆从一眼,然后沉着脸说道:陛下的事情岂容你探听?仆从自知越矩急忙告罪。
白狼训斥了他一顿才放他离开。
等仆从走开了,狼身比普通狼庞大的白狼盯着睿的眼睛显出了阴冷之色。
他是狼王的贴身侍卫,职责所在决不允许狼王的身边有任何危机存在。
不过,狼王之所以如此看重他,很重要的一点是!白狼绝对不会干涉狼王的决定,绝对的服从!也就是说——他绝对不会轻易伤害睿。
睿智如它,白狼已经意识到了狼王的感情。
白狼坏笑着,脸上满是阴邪之色,仿佛是幸灾乐祸般的看了它的主人狼王一眼。
宝宝……张嘴……呵呵。
狼王坏笑着。
睿肥嘟嘟的小肉手挥舞着,口中咿咿呀呀地喃语着,不过狼王听不懂宝宝的话就是了。
狼王坏笑着凑到睿的耳边,先是轻轻含住他的尖耳朵,感觉到睿身体明显的僵硬后,才呵呵地笑着说道:这么可爱,是想让我吃掉你,嗯?狼宝宝弱小的身体在狼王的话的刺激下瑟瑟发抖了起来,那样子可怜柔弱到人见人怜!乖,吃东西。
狼王满意地看到狼宝宝变得乖巧了,然后把勺子递到宝宝的嘴边,宝宝满眼怨恨又委屈地看狼王一眼,看到他眼中的坏笑后,打了个激灵,乖乖地张开了嘴。
就在这时候,两人听到咕噜一声,狼宝宝的肚子叫出了声。
呵呵,宝宝饿了哦。
狼王大笑,欣赏着狼宝宝的窘迫。
睿看着到嘴边的食物,兴许是变成狼宝宝后,有了小狼的习性,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么不合适。
他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了舔调羹上的糊糊,尝到食物的香甜后,这才大着胆子一小口一小口地舔着。
那样子就像我们捡回家的小小狗狗,面对着陌生的环境,在不安不确定的情况下又熬不住肚肚饿,小心翼翼地尝试着食物,发觉可以吃后,才大着胆子小口小口地吃着。
看到狼宝宝伸出来的可爱的小舌头,狼王感觉到自己呼吸急促了一些,心跳也扑通扑通地跳动起来。
真是可爱的小东西,正想永远不放开他!狼王心想着。
狼宝宝饿久了,吃到食物很是次兴奋,难免吃的急了一点,奈何他忘记了他现在的身体太弱小了,竟被呛到,痛苦地咳嗽起来,呛得连眼泪都下来了,水汪汪的眼睛别提多可爱。
狼王赶忙把宝宝反过来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脊,紧张的心脏都揪了起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又没有人跟你抢!狼王心疼的怪罪道。
睿很怒又很委屈,一双眼睛里眼泪滴溜溜地转动着,直叫狼王的心脏痒痒的不行!狼王见宝宝还在痛苦的咳嗽着,心疼的很,竟捧起宝宝的脸一点一点轻轻地亲吻着他的脸颊,然后又将流下来的眼泪用舌头卷走,接着把舌头伸到狼宝宝的口中,轻轻的舔舐清扫着。
狼宝宝只觉得有一口气嘟到了他的口中,似乎是狼王用了什么法术这一类的,他竟然觉得舒服了很多。
然后他就感觉到口中的舌头扫着他的齿贝让他觉得十分舒服。
那轻柔的、小心翼翼的触碰,不像是以往的掠夺,反倒像是在亲吻了宝物,那么小心翼翼,那么怜惜。
狼宝宝再一次感觉到心脏突突突的跳动着,心口也像他的身体一样变得软绵绵的。
狼王怕宝宝又呛到,接下来的喂食竟然采用了嘴对嘴的形式,狼王含了一口糊糊然后亲吻着狼宝宝的嘴巴,再用舌头把食物卷递到宝宝的口中。
睿先是不允,扭动着身体想要反抗,后来发现反抗没有用,而他柔弱的身体实在经不起饿,他才勉强地接受了这样的喂食方式。
狼王像是发现了新的游戏一样,高兴地喂食,一碗的粥竟然让他喂了一个钟头。
等他玩得高兴了,狼宝宝在他的亲吻和一下一下的拍着背脊中,闭上眼睛眯着了。
狼王笑呵呵地看着宝宝的睡姿,他的睡姿竟是那么的平静柔和。
狼王搂着狼宝宝,他也躺了下来。
他把宝宝放在身侧,然后他以手支撑着头,兴味地看着狼宝宝睡觉。
也许是太阳太暖和,也可能是画面太柔和,狼王觉得困了,就这样小心翼翼地搂着宝宝睡着了。
狼王睡着的时候脸上还挂着和煦的笑容。
那笑容里透着幸福和满足,如果睿这个时候睁开眼睛看到了,虽然不至于原谅狼王,但也至少对他的依恋会增加,也许他就不会离开了。
狼王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甜了,全身心的放松让他做了一个几百年都没有再做过的梦。
他梦到了睿宝宝,他的可爱的小东西。
也许是梦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竟然笑出了声,他的脸上满是幸福。
脸上的线条难得的柔和非常。
狼王平静的脸色骤变!他露出了一个惊慌失措的表情!梦境里他发现他的宝宝不见了,他疯狂似的寻找他!这份惊慌让他剧烈的喘息着,张着最无声的叫唤着,仿佛痛苦仿佛惊慌……他痛苦地,无声地嚎叫着。
霎时狼王挣扎着从梦境里清醒过来,他腾得一下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梦境里的惊恐延续到了现实了。
他下意识地惊慌的寻找着睿的身影。
但是身边没有!他慌了,一双眼睛急得变成了红色。
睿!他惊慌地叫了一声,然后双目焦躁不安地寻找着那小小的身影。
然后他就在身边不远处看到那小小的身体爬在地上,睿转过头错愕地看着他,眼中满是不解和疑惑。
狼王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发现自己刚才双手因紧张而颤抖着。
他来不及思考自己这么的情愫是因为什么,他快步走道狼宝宝的身边,猛地将他拎起来,凶暴的大力的将那柔软的身体禁锢在怀里!睿不明白狼王为什么突然发怒!他冷冷地诅咒着男人的善变!你刚才在做什么?狼王威严的声音传来,他恶狠狠地瞪着睿,仿佛睿犯了天大的错误!弱小的狼宝宝被激怒了,做什么?做什么都要跟他申报吗?他以为他是谁?宝宝吃呀咧嘴地对着狼王,柔柔的爪子猛地抓在狼王的脸上!盛怒之下宝宝竟然忘记收起爪子,那爪子就这么在狼王的脸上留下三道血痕。
宝宝看着这三道血痕,惊住了!想到狼王的凶暴,身体都好怕的瑟瑟发抖起来。
狼王也愣住了,不过他愣住是因为狼宝宝的惊慌失措。
狼王的手伸了过来,狼宝宝惊吓地闭上了眼睛。
结果意料之中的残暴并没有来临,狼王只是温柔地摸摸他的毛茸茸的脑袋。
狼王看看天,已经是黄昏了,他竟然一觉的这么的好。
他冰冻的心情又融化了。
他亲吻着狼宝宝的脸颊,笑道:宝宝,晚上了,回去喽。
狼王抱着小宝宝往宫殿里走去。
狼宝宝则是一脸傻愣愣地看着他的侧脸。
然后他发现狼王脸上的伤痕早就消失了。
宝宝呼出一口气,提着的心重重的放了下来。
随即他自嘲,这个家伙是狼王,这么点小伤根本就不能把他怎么样,马上就好了的,他这是在担心什么?还怕他被毁容?宝宝暗骂自己身体变小了,脑容量也小了,变得笨笨的!狼王把宝宝放到卧室的床上。
小宝宝安稳乖顺地躺在大床的中央,摇着小手小脚。
狼王看看宝宝,忍不住低下头亲亲他的脸。
他放缓了声音温柔地说道:我去办点事情,乖乖的在房里等我回来,嗯?狼王亲亲宝宝的鼻子,想了想,怕小宝宝无聊就把床头的书拿过来给他。
又想了想,还是把睿变回了人形。
变回人形的睿没有穿衣服,他把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不自然地睁着眼睛看着狼王。
直看得狼王小腹发热,不过想到睿的身体还太虚弱了,他强压下想要他的冲动。
乖,在这里等我回来。
狼王揉了揉睿的头。
然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去了。
看到狼王走了以后,睿急忙拿毯子把自己的身体裹起来,他趴在床上,往柜上勾衣服。
柜子离得远些,睿的动作有些吃力,这时候他惊讶地看到衣服凭空提起然后朝他飞来。
这时候他才猛地想起了赛姆斯。
想到自己被狼王亲吻的样子,睿猛地脸上一红,羞愧难当。
赛姆斯现出身,直接说道:穿好衣服,我带里离开!睿一定到可以离开,心下兴奋的狂跳,他拿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赛姆斯,仿佛在求证一样。
赛姆斯点了点头,加深了肯定。
睿幸喜扑出来搂住赛姆斯的腰,像个小孩子对自己的父亲撒娇一般。
赛姆斯叹了一口气,心下很深自责,是因为他的无能才让睿受了这么多的伤害,他对不起睿的母亲,那位坚强的女人。
睿想起了什么,离开赛姆斯的身体,严肃地看着他,用手语比划着道歉。
他眼中满是伤痛,他说:「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埃兰娜,让她受到了伤害。
对不起!……埃兰娜还在地牢,我们要救她!」赛姆斯点头:已经有人将她带走了,她已经安全了。
我们走!两人借助着金莲的威力,悄然的离开了狼王的城堡和风之谷。
当睿重新见到森林的时候,竟感觉恍然隔世,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同时又充满了兴奋!他终于自由了!当狼王回去发现睿不见了的时候,那沉重的伤害,几乎抵掉了他曾经对睿所做的一切。
疯狂和痛苦无以表达他的情绪。
那一瞬间他才猛地惊觉睿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他发了疯一样的寻找那个少年!他的宝贝,但是睿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点音讯没有!狼王急的发疯,当他惊觉睿为什么要离开他的时候,他的心痛和愤怒到达了极点!白狼皱着眉头看着发怒的狼王,怕他做出些无法挽回的事情。
睿失踪之后,狼王像是变了个人,残暴叫同族的人惊惧不已。
这一时期,狼人和血族潜在的矛盾激化了,加之狼王曾对零做过的事情,血皇默许了血族和狼人的争斗。
两方战争激化……三年之后,狼王终于找回了他的珍宝,而睿却在这场本不属于他的战争里被冠上了狼人之名受到了难以想象的伤害。
狼王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爱他的孩子。
他的生命里已经不能离开他。
因为睿是黯帝送回到狼王身边的,出于对黯帝的感激,也是因为狼王找回爱人,无心争斗,两族之间的战争终于停止。
作者有话要说:还想看狼宝宝纪事详情的请期待冰开的狼宝宝的专坑。
O(∩_∩)O~~~~番外就不做赘述了。
冰冰接下来的开坑情况是:(1)地球血族的故事(2)狼宝宝的故事『等到(1)故事写完或者写得差不多了才开』后续十七:小白和黯帝的番外皇……跟在身后的侍卫焦急的喊叫道,侧身的侍卫已经腾身飞起,抽去腰间的剑奋力地往前头阻拦他们去路的吸血鬼头上砍去。
一剑下去,吸血鬼的身影被切成了两半,但那却只是一个幻影。
侍卫惊骇的瞪大了眼睛,而那吸血鬼已经绕过他朝马上的白皇冲去!白皇面不改色,抽去佩剑朝前刺去!那吸血鬼小看了年幼的白皇的胆识,朝他抓去的爪子,竟出其意料的被他的剑刺伤了!白皇的剑在圣水里浸泡过,吸血鬼惨叫一声,被刺伤的手顿时枯萎碎裂纷纷掉落。
走!白皇大喝一声,冷静睿智地指挥侍卫在森林里奔驰。
马匹在禁地森林里绕了一个大圈,却仍旧没有甩掉身后的两名吸血鬼。
这一次白皇知道是自己大意了!年轻气盛如他怎能容忍属下对他阳奉阴违。
于是他带着一批侍卫赶来了与吸血鬼战斗的前线城市。
没想到内奸一事还没有弄清楚,他几乎要和威廉华莱士将军遭受同样的命运——被出卖死在吸血鬼的手下!白皇他们慌不择路,结果却被逼进了危机四伏的禁地森林。
好像如今是「平静森林」的时间段,危险系数减低了不少。
可后面的吸血鬼也已经追了他们一天一夜了,再这么下去,马会受不了的!白皇刚担心玩马匹,就听见身侧嘭得一声,转头一看,是身后侍卫的马累死了,侍卫从马上摔了下来。
皇,快走!这里属下当一阵子!掉下马的侍卫毅然的选择了战斗来拖延时间。
白皇深看他一眼,然后一点头,策马更为快速的奔跑起来。
禁地森林的树木茂密,骑马奔驰其实相当危险,很可能一个不留神就被突然很刺出来的树枝伤到。
不过他们别无选择,身后吸血鬼的速度不是他们比得上的!有跑了一阵子,身后的侍卫已经一个接一个减少,最后身边只留下三个侍卫,忠实地跟在白皇的身后。
终于白皇的宝马也吃不消了,白皇从马上摔下来,那三个侍卫也急忙跳下来扶起皇。
白皇伸出手抚摸着白马的头,白马是小马驹的时候就跟随着白皇,已有五年之久。
白皇心疼的抚摸着的鬃毛,让它安稳地闭上最后的眼睛。
皇!快走趁该死的吸血鬼还没有追上来。
侍卫催促道。
白皇一脸凝重,神色镇定地分析道:这样下去我们根本就跑不掉。
吸血鬼的目标是我,你们分开走吧!白皇一挥手,决绝非常。
皇!三个侍卫面色凄然,却十分坚定,他们说:不!吾等是皇的近卫队,这么能弃皇而去!说着已有人冲上来扒白皇的衣服。
你这是做什么!白皇威严的大喝道。
由属下替皇引开吸血鬼!侍卫神色坚定的说道,眼中透着强硬,仿佛白皇不答应,就要命其他人打昏了他强硬带走!白皇震怒,愤怒地瞪着三个侍卫,半晌,他一咬牙脱下了外套,换上了侍卫的服饰!皇,这是禁地森林的地图!您带上,朝北走就可以出森林了,皇!您小心!三个侍卫分头而去。
白皇垂着眼冷冷地扫视着这个森林和前面离去的三个侍卫。
作为皇,他是残酷的,但这是他的责任!而那三个侍卫的责任就是为他而死!白皇站起身,毫不犹豫地朝北方奔跑而去!白皇走后,一个身影闪现在白马的身旁。
来人一身黑衣黑发,面容惊若天人!尤其是那份焕然天成的气质,深深的令生灵折服于他的气势之下。
来人看着白皇的背影勾起一个绝美的笑容,冷艳非常。
黑衣黑发的男子俯下身轻轻地抚摸着白马的鬃毛。
一束浅蓝色的光晕从男人的手心散发出来传递到了白马的身体里。
接着奇迹发生了,白马竟然张开了双眼,它眨着眼睛,瞳孔倒影着男人的身影。
等男人收回手,白马健硕的身体重新站了起来。
黑衣人抚摸着白马的毛,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真是一匹好马。
说着黑衣人露出两颗獠牙猛地咬在白马的脖子上。
随着白马的血液流进了男人的口中,白马嘶着,黑衣人伸出手在白马的额心处点了一点,红晕闪开,白马停止了嘶叫,那双清澈的马眼转瞬变成了红色。
黑衣人拍拍白马,微笑道:就叫你‘流云’吧。
那名字是字正腔圆的「中文」。
黑衣男人有着一张神秘的东方面孔。
男人翻身上了白马,白马仿佛能明白男人的意图,不用他指挥,挑了个方向奔跑起来。
男人的身后跟着一只黑色的小蝙蝠,扑腾着身体跟随着他的主人凭空消失在森林之中!白皇一面提神凝听着周围的动静,一面留神的奔跑在森林里。
红云之火!白皇喊道,他的手心蹦出一个火球烧死了朝他脚边扑来毒蛇!白皇很机警,脸上满是坚毅之色,丝毫没有脆弱的痕迹。
尽管如此,他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
比亲眼看着母亲死去的阿洛斯还小上了四岁。
白皇十岁登基,在这个皇位上坐的很累。
外敌——狼人、吸血鬼。
内敌——还要应对皇族外戚、教会、大臣!他虽是皇,很甚少有资格老的大臣们把他放在眼里,当然不是正面而是背地里。
就像这一次!他们竟然公然害死威廉华莱士将军!白皇心里清楚,但他却没有丝毫的证据!为此他一时意气来到这里,没想到他也被人出卖了!要他性命的人是谁,白皇心里有数,他的皇叔莫里艾公爵就是首当其冲的一位!只要他一死皇位就是周围公爵大人的了!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真的胆敢勾结血族。
等等,这边的主教怎么会纵容他这么做?莫非……白皇心下一惊,被这天大的阴谋和背叛弄得恍了神。
于是他忽略掉了前方的危险,竟一脚踏进了森林食肉树藤(参见第三十章非礼零的树藤)的陷阱里!等白皇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暗叫一声糟糕,来不及挥剑,手中的剑已经被树藤打落,他就这样被树藤包裹起来拎到了半空!该死!白皇心下一突,急忙挣扎,但是越是挣扎树藤就勒得越紧!白皇懊恼不已!感觉到逐渐收拢的树藤,他心下一点点发冷。
难道就这样死在这里?不!他不甘心!无情之火!白皇喊叫道,催动魔法招来一团火焰烧的树藤噼里啪啦作响!但那些树藤也不是吃素的,揪起白皇随空甩了数下,又将他往地上摔去!火焰终究被灭掉了,白皇也被砸出了内伤。
他的嘴角流着血渍,暗恼自己的没用!年幼的他,纵使有着极高的魔法天赋,也无法催动强大的魔法!无妄之风……白皇驱动了龙卷风,龙卷风绞断了无数根树藤,但树藤的报复也很快就来临了!它们缠紧了白皇,几乎要将他挤成肉酱!啊……白皇惨叫一声,精神力放松,已无力驱使龙卷风。
白皇虚弱地挂在半空中,他努力睁着眼睛,不让自己陷入昏迷,他的样子狼狈不堪,脸上身上几处血污。
但是他依然坚定的念着魔法的咒语。
嗯……树藤几乎收紧,吸食着他的生命力!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树藤撕碎,很快他的血肉就会变成树藤的养分!虚空里,黑衣黑发的东方男子一脸玩味地看着这幅去情景。
年幼的白皇脸上的坚强和不屈让男人很有兴趣的样子。
不过,男人冷笑,脆弱的人类,终究还是逃不过一死。
男人垂着眼,轻笑着。
紧接着他忽然听到一阵轰雷之声!抬头看去!他惊讶的发现是白皇催动了天雷之术!无数的雷电劈落下来瞬间将树藤烧成了灰烬!雷电之中,不断的回响着白皇自己的惨叫!他竟然用了这等同归于尽的魔法!男人略微有些吃惊。
一是惊于白皇的决绝。
二是惊讶于他的魔力!这个少年,等他能够掌握身体的魔力的时候,他竟会强到何种地步!还有这冷酷的心性!他会是桑阳洲的一位好皇帝吧!男人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杀意!雷电褪尽,白皇重重地摔落在地上!身上的衣物要么是被树藤弄坏的,要么是雷电烧毁的,已经起不了遮蔽的功效了!白皇银白色的头发散落在他的后背上,帮他遮住了些。
年幼的皇抬起头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眼中的决绝和残酷泄露了他强大的自尊!也证实了……他对侍卫所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不过是他要他们誓死效忠的手段。
明明知道那三个侍卫会拼了命保护他,但多疑的他还是用了强硬的手段一保万全。
虚空里的男人发出一声冷笑。
虚弱的白皇耗尽了体力,眼皮沉重的落下,就在他即将睡去的时候,迷糊的视线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那两个男人正一步一步朝他走来,嘴角噙着残忍的笑。
血族!竟然这么快就追上来了!白皇一口咬在自己的舌头上,口中的血腥味和痛楚让他清醒了许多。
他费力的支撑自己爬起,不断摔回去他又不断努力!眼中的倔强和不甘如此刺眼!这不是白皇陛下吗?怎么这么狼狈?棕色头发的血族优雅地朝他行了个礼,出语却是讽刺无比。
哥哥,我饿了。
刚才那几个侍卫的血根本就不定饿呢。
还有……年轻许多的少年恶狠狠地瞪着白皇,他的断手因为吸了人血已经在重新生长了,但是表皮还没有长出来,就那么裸露着肌理,令人看着十分的恶心!他竟然伤了我的手!我要砍掉他的四肢!血族少年冷冷地说道,赤目獠牙表示着他的愤怒!当然宝贝,他是你的。
年长的血族温柔地看着他的弟弟,然后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血族少年兴奋血液沸腾。
他一步一步朝白皇逼近,漂亮的脸上因愤怒而变得狰狞。
哈哈,这么细皮嫩肉的,啧啧,真不舍得就这样把你杀掉,不如……少年猥亵地笑了起来,他站过头对他的哥哥说道:哥哥,他真的真不错呢,要不要……啊……血族少年惨叫一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年长的血族惊了!痛苦地吼叫起来!原来白皇甩来的时候刚好将他掉在地上的剑压在了身下,他趁少年转过头的工夫一剑刺出了少年的心脏!不!阿尔!阿尔!年长的血族惨叫着,眼睁睁的看着少年在他的面前化成了灰烬!不不不!不!血族惨叫着疯狂地扑过去抱住少年的残影。
该死的!该死的!我要杀了你!啊啊啊!血族狠狠地一脚一脚踹在白皇的背上!但是他无法阻止他的弟弟化成了灰烬!那美丽的火焰是血族最后的归宿,那么的明艳,那么的璀璨……不——血族再次惨叫着!他怒目看着白皇!猛地伸手提起他的身体!你干的好事!我要你生不如死!血族的表情阴狠!声音也变得极为低沉沙哑!那隐藏在双眼下的愤怒仿佛毒蛇吞噬着白皇!白皇突然笑了,但扯动了嘴角的伤,疼得嗤牙咧嘴。
小心你的脚下哦。
白皇笑道。
血族神怒之中只当白皇有意转移视线!双目赤红愤怒的双手抓住他的脖子仿佛要生生将他掐死!就在这个时候死灰复燃的绿树藤猛地发难!死死地缠绕在血族的身上!已经白皇的雷击!树藤愤怒了!它们铺天盖地地涌了过来,一层一层直至将血族裹成了蚕茧!血族奋力地挣扎起来!眼见着就要挣脱!白皇突然睁大双眼!右手猛地朝血族的身上扎起!他的手中握着一根从头发中抽出来的银针!死的会是你!白皇吼叫着!一下一下毫不留情地扎在血族的身上,他疯狂地刺了数十下!每一下都发了狠劲!那样子十足十的就是一个疯子!面对杀父仇敌一般愤怒的疯子!白皇猛烈的喘息着!他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眼前着血族在他身边死去!他也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很快树藤就将他全身包裹了起来……白皇陷入昏迷之后,黑衣黑发的东方男子从虚空里走了出来,他一抬手,劲风劈开了树藤,白皇就这样从半空中掉落了下来。
黑衣男子身影一晃,在白皇落地之前将他抱在怀里。
男人勾起一个冰冷的笑容,深邃的瞳孔里意味不明……作者有话要说:呐,黯帝身边跟着的这只蝙蝠也叫小夜哦^^小白和黯帝的邂逅在正是惨烈耶……小白打小就有疯子的潜质呢,囧~~~~~~~后续十八:白皇悠悠转醒,脑海里成型的第一个念头是——为什么我还活着?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木屋子里。
屋子里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一张床一张椅子一张桌子。
桌子上有个水罐子和水杯。
白皇看到这个屋子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住在这个屋子里的不是人类!就算在这个危险的森林里住着活人,那其他的东西呢?一个人类生存所必备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窗户外头一些奇异的植物发着生物光,把屋子照得明亮。
美丽的生物光把晚上的月色都给比了下去。
明明知道救自己的不是个人类,白皇却还是放松了全身心,感受着柔和的光线将他全身包裹着,仿佛他能感觉到光线所带来的温暖和……清冷。
带他来的人的性格相比也和光很相配吧。
清冷、柔和而又冷冽。
白皇动了动手脚,发觉自己除了疲惫之外,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外伤,他这才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身上披着一件纯黑的外袍,外袍的质地很柔软,可见它的主人不是个普通的人,至少是个贵族吧。
莫非是血族?但是血族又怎么可能救他呢?白皇带着疑虑下了床,双脚刚接触到地面的时候,膝盖一弯差点摔倒在地上。
双手也有些虚抖,是体力透支后的结果。
白皇小心的走到桌子边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清水进入喉咙,白皇才真实的感受到——他还活着。
真好。
他忍不住说道。
这会儿,他闻到一股烤鱼的香味外窗户外飘来。
白皇拢了拢身上的外袍朝门口走去。
外头的水潭边上燃着营火,火边飘着几条串了起来鱼。
但是没有人。
不,有人!白皇朝水潭边上望去,正有一人微笑着他,白皇怔住了!美人他自己就是,没什么好惊讶的,惊讶的这个人的轮廓!神秘的东方面孔!乌黑如夜的长发,漆黑深邃的眼瞳,他仿佛就是天生的,属于黑暗的人!他的美貌是属于黑珍珠的冷艳之美!还有那浑然天成的黑暗气质!他是黯帝!白皇心下确定地叫道。
没错,我是黯帝。
如同黑夜一样旖旎惑人的男子笑得更深了。
白皇惊骇!他竟然能听到我心里的声音?这是我的异能,人类、低等的血族……精神力弱,或者情绪大幅度波动的时候,我就可以知道汝等心中所想。
黯帝笑道,他俨然就是一位强大的君主,那份从容,淡定,和君王的气质!让看到的他的人本能的心生畏惧。
呵呵,你也是一位了不起的君主。
黯帝微笑着,湖面上的微风飘起他如夜的黑发,他抬起手拢了拢发丝。
他的音容霎那间烙印在了白皇的心口!白皇震惊地看着他,心口突突的跳得十分厉害。
接下来,白皇的脑海里乱糟糟的,混沌混沌……当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坐在火边小口小口地吃着烤鱼。
年轻的白皇装过脸怔怔地看着身旁的黯帝,然后他鬼使神差般的伸出手把吃了一半的鱼递到了黯帝的面前。
黯帝好笑地看着他,白皇猛地脸上一红,窘迫难当!血……血族不能吃固体食物吗?白皇红着脸,像个真正的,羞涩的少年。
呵呵,教会的宣传还真是不到位呢。
你所说的不能吃固体食物、不能在太阳底下活动、必须睡棺材的,只是普通的,血族血液稀薄的平民呢。
黯帝说道。
笑容柔和,眼中却有些嘲笑的意味。
白皇红着脸,觉得自己蠢笨的厉害。
血族的血液,是血族力量、生命的根源,真正的贵族已经很稀少了呢。
圣战让吾族的子嗣大量流失。
……血族的血液浑厚的话,接受阳光的直射也不会受到伤害呢。
……而且我们的心脏还是跳动着的,毕竟要血液循环呢。
黯帝悠闲地说着闲话,又一下一下无聊地挑着营火。
火光映照在黯帝的脸上,为他蒙上了一层神秘。
白皇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想要靠近他的冲动。
靠近黑暗……的冲动。
待白皇重新醒悟过来的时候,他差点一点就要凑过去亲吻到黯帝的脸了!他猛地惊醒过来,窘迫而害怕的偷看着黯帝,生怕被他发现自己的举动。
接着他又愣住——黯帝会读心术!!!那个……白皇突然叫了一声。
呃?黯帝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白皇满脸通红,好看的眉头紧蹙在一起。
你……我想什么,你都能……知道?黯帝扑哧一声笑了:什么?你有什么秘密不能让我知道?黯帝的脸突然凑近,白皇身体慌乱地向后倒去!黯帝的脸放大的那瞬间!白皇已经惊骇的以为自己要死掉了!黯帝发现自己欺负到这个孩子了,有些抱歉的笑了笑,然后他伸出手把白皇拉了起来。
别担心,异能的话,也不是什么我都能知道的。
也不是直接知道,就像是一些声波密码,嗯,怎么说呢,对了,蝙蝠!蝙蝠能接收到音波,然后读懂他的意思。
人心是很复杂的呢。
而且我不是偷窥狂哦,对透视每个人的内心,兴趣也不大呢。
呵呵。
黯帝解释道。
呃……对不起。
白皇怔怔地看着他,但又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像个害羞的孩子一样回避着黯帝的眼神。
黯帝也有些惊讶,这个孩子真的是在森林里杀了两名血族的白皇?明明是个孩子呢。
但是还是又怎么样?黯帝冷漠地笑着。
叶黎……呃,我可以叫你叶黎希尔吗?白皇躺在床上转过头看着坐在窗棂上的黯帝。
嗯。
黯帝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白皇为难地看着黯帝,他想和他说说话,但是没有话题,于是他问:那个,您的异能对任何都能起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有些恐怖呢。
如果黯帝他想探寻什么的话。
黯帝愣住,他摇了摇头,不,比我的高一代,四代、三代……大概都不行吧,五代……黯帝欲言又止,那个人,也确实读不出他的心思。
第一次真心想用这个力量探寻什么的时候,却根本没有用。
这是个很好用的异能?黯帝笑,他根本不屑于用它。
他没有兴趣知道任何人的心思,就算他们包藏祸心,那又怎么样?能耐他何?除了……除了那个笨蛋。
喜欢……?应该不是认真的吧。
叶黎希尔……?白皇看到黯帝失神,他有些疑惑。
突然也很想自己有这个能力,探寻他的心思。
你睡吧,养好了精神,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黯帝转过头看着窗外的月光。
和那个人第一次正式面见是在半年前。
很可笑呢,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两个五代,见面却拖到了这个时候。
最后的五代……?黯帝想起了那个人的话,那么嚣张,呵呵,很臭屁。
正想教训他一顿,明明是个很笨又很好强,还喜欢打架的大小孩呢。
那家伙几千年真的是白活了。
不过,他却说了那句话——我们是这个世界上彼此的唯一!黯帝的嘴角勾一个明艳的笑容,真嚣张,谁说要接受他的求爱了?呵,真是不自量力!黑魔法的翻译?那个魔法白痴怎么可能办得到?根本就是在开玩笑!哼,这个赌约赢的人一定是我!黯帝心想,愉悦地想象着那家伙失败后懊恼的表情!光是想一想,黯帝就心情愉快呢。
呵呵……黯帝一时没注意竟然笑出了声。
白皇愣愣的盯着黯帝的笑容,也泛起一个好看的笑容。
这就是黯帝?和教会流传的版本一点都不一样!他根本就不可怕呢。
不过能让看到他的人对他产生敬畏感。
但也和他本身有多么可怕不一样。
白皇和黯帝在森林里一住就是半个月,这半个月时间里,白皇完全把他作为皇的责任抛到了一旁。
什么责任,皇权,和眼前的这个男人比起来根本就不重要。
在白皇的眼中,黯帝是伟大的、睿智的、博学的……他让白皇见识到了一个真正的君主应该有的气魄!不可否认,这半个月的时间,黯帝有意无意潜移默化地给白皇灌输了一些能够改变他信仰的思想。
例如,教会的阴暗;神的虚伪;人类的懦弱无能……许多白皇看不清的迷雾,也确实在黯帝的点拨下分析的条例清晰了,但是,也因此,让白皇产生了对神权的怀疑和芥蒂。
当然威廉华莱士的真正死因,也被黯帝告知给了白皇。
白皇对教会的憎恶,直接导致了他长达三百年的轮回转世与教会的争权夺利!半个月的时间,能摧毁多少东西就能建立多少东西。
仅仅半个月的时间,黯帝成功地掳掠了桑阳洲人类皇帝的敬仰、崇拜,以及盲目的信任。
从某种角度上说,黯帝确实非常邪恶,他会毫不留情地利用一个少年对他的景仰。
也会毫不留情地摧毁他的信仰,扭曲他的信念,让他彻底成为他的俘虏。
然而最残忍的是……他会轻易地抛弃他!后来三百年的时间里,白皇每每回想起那个时候和黯帝在一起的日子里,他猛然发觉黯帝竟是——如此的残酷。
但是,他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甘愿被他利用!成为他牵制教会的力量。
然后,这个时候的白皇抛弃了宫廷里的纷争,真的像个少年一样愉快地生活过。
叶黎希尔!白皇兴奋地叫着黯帝的名字!迫不及待地展现给他看,他从他那里学会的新魔法。
他很努力地跟他学习魔法,以至于他半个月的黑魔法学习几乎要赶超他学习了数年的白魔法!黯帝也发觉了,白皇体内黑魔法的因子比白魔法的因子要强大,比起白魔法,他更适合学习黑魔法,也许将来,他的黑魔法会超过黯帝!!叶黎希尔,你在做什么?白皇奔奔跳跳地走到黯帝的身边,他看到黯帝闭着眼睛,嘴角跪着浅笑,仿佛在体悟着什么。
嘘。
黯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在和森林对话。
森林?对话?对,它是森林的保护神。
吾赐名为负儡!黯帝说道。
他来禁地森林的目的就是它!森林之神!他有一个很大的野心!就是用一个结界包围住整个桑阳洲!为此他要借助森林之神的力量!森林之神,真的有吗?白皇歪着脑袋问道。
黯帝笑:不信我?他不过是开玩笑,却看到少年坚定且严肃地答道:不!我信!黯帝伸出手揉了揉白皇的头。
呐,达西尔(后续里的新皇是叫达尔西)。
为什么这么信任我?明明我是血族。
我就是信你!少年觉强地说道!仿佛他的信任被黯帝怀疑了,所以他咬着嘴唇很委屈又很坚定地说道。
黯帝呵呵的笑了,信任我吧,我是血族的皇,黑夜的子民,黑夜的神明!呐,叶黎希尔,我不想回桑阳洲了,你……你带我回卡玛瑞拉好吗?白皇渴求地看着他。
黯帝温柔地揉着他的头发,眼中却有一丝黑暗。
不,你要回去,阻止这场人类和血族的毁灭之战!不!我不想离开你!白皇道,他同样露出坚定的眼神。
黯帝叹了一口气,达西尔,回去吧,等战争结束了,我去接你。
真……的?黯帝笑:呐,不是说信任我吗?嗯,可是……不会太久的,这场战争!我会结束他!黯帝豪气万千的说道。
白皇怔怔地看着他,被他的威信所感。
说定了,你要来接我!嗯。
一个月来看我一次!白皇仰着头倔强地看着他。
好吧,还有很多黑魔法没有教你呢!黯帝笑着应道。
白皇垂下头,半晌,他又说:叶黎希尔,接过走后,为我初拥吧。
我想成为你的孩子。
我……我爱你!白皇垂着头不敢抬起来,他害怕被拒绝,但是他又想在离别之时告诉他的心思。
黯帝一点都不惊讶,他早就知道白皇喜欢他,他也在利用他的喜欢。
但是……初拥不可以!黯帝说道。
白皇猛地抬起头,为什么不可以?你不喜欢我?不,喜欢。
黯帝微笑着,一句喜欢轻易地说出了口,因为是喜欢,他可以喜欢任何猫猫狗狗,但不是爱。
但是,我和别人约定好了,我的子嗣只有他一个!黯帝说道,他的语气柔和,但是白皇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
那个别人!是卡特西斯!布鲁赫的亲王!哼。
白皇垂着眼睛隐藏住了他眼中的杀意。
那……你答应我的,会来接走我的。
而且你也说,你……喜欢我的。
白皇的脸有些红,有些羞涩,也迷恋。
他爱上了一个厉害的人!很爱很爱很爱他,崇拜、迷恋他!他愿意为了他去牵制住教会!达西尔,这个给你吧。
黯帝把一柄镶嵌着宝石的匕首递给白皇。
白皇欣喜的接过来,对着阳光,他欣赏着匕首的精美做工!好漂亮,呃……拔不开!白皇皱着眉头,他费了很大的力气,可怎么也拔不开匕首。
呵呵,那是当然,因为啊,只有我能拔开他!黯帝眨了眨眼睛,接过白皇的匕首噌得一声拔开了。
白皇撅着嘴:那还送给人家。
黯帝好笑地看着白皇,上面的红宝石认得吗?这可是上乘的魔法宝石呢!那又怎么样?我又不缺钱!笨哦!黯帝在白皇的头上敲了一下,魔法宝石!这个宝石可以吸收来自任何人的魔法袭击,然后将力量存储起来转化为它自身的力量!呃?!就是说握着它,任何魔法都无效喽?白皇兴奋地睁大了眼睛,真的给我?你不想要的话,就算了。
不不不!谁说我不想要了!送出去的东西,不许要回去!白皇一把抢了匕首宝贝的抱在怀里。
突然白皇又沉下了脸:真的就要送我回去?不能在住几天?你是桑阳洲的皇,你有你的自责。
黯帝笑道。
温和如他,却是所说的话不允许他人反驳。
白皇被送回到了桑阳洲的皇宫,黯帝也如约,每个月圆之夜都会潜进皇宫教导白皇黑魔法。
那段隐讳的日子让白皇觉得很幸福。
他甚至感觉到一种偷听的刺激感。
但是,一年之后,黯帝突然不来了。
没有任何征兆。
然后白皇就听说黯帝和撒巴特的血皇叫唤了血契!他……明明说喜欢他的!明明说好了会来接他!也明明说好了每个月来看他一次!他为什么……白皇感觉到了背叛!!!黯帝背叛了他!白皇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不相信血族世界里传来的那些谣言!他拒绝相信任何有关黯帝和血皇的传闻!他坚信着黯帝一定是有什么原因不能来看他!他坚信着总有一天黯帝会来接他,会和他在一起!所以每一个月圆之夜,他都静静地坐在皇宫的酒泉边上,等待着那如夜一般的男人的来临……直到……直到三年之后,传来了——黯帝的死讯!他的神明!他的叶黎希尔竟然……不可能!他明明说过要来接他的……白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心口好像有什么东西空了不在了……他的世界开始分崩离析……他的面部表情扭曲,他揪住传消息回来的官员,发疯了一样的冲他:你胡说!你胡说些什么!黯帝怎么肯能会死!你的儿子、孙子、孙子的孙子死了他也不会死!不!他不可能死!白皇的面目狰狞的可怕,他声音平稳无波,好像在说一件很自然的事情,他残忍的命令道:来人!扒了他的皮,挖掉他的眼睛,割了他的舌头,削掉耳朵……他身上任何吐出来的东西统统削掉,不过呢,不许他死,用魔法治愈魔法保住他的命,不许他死!嗯?白皇微笑着,笑容美艳,但是叫整个大殿里的人都冷的全身抽搐!黯帝!不可能死!桑阳洲的结界在黯帝死的同一天建立了起来。
白皇无法从结界里走出去。
可是他明明记得叶黎希尔说,他会他接他。
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有遵守承诺的意思?禁地森林变得更危险了呢。
没有人敢轻易步入它。
但是没有关系,白皇他不怕。
他每年都会在那个木屋里住上半个月。
这个习惯一直一直……直到三百年后他遇到了黯帝的转世都没有改变过。
零,你是来接我的吗?白皇安静地躺在吉芬的皇宫里。
三百年后的他已经是血族了,也如愿地留在了黯帝的身旁。
只是那个人真的只是喜欢他呢,不是爱,像喜欢猫猫狗狗一样,随随便便地喜欢他,不,也比猫猫狗狗什么的要更喜欢一点点。
至少,他遵守了承诺,让他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白皇蜷缩起来,双手抱住膝盖,他心想,这样就好,只要留在他的身边……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集预告:黯帝和血皇也是最后一个番外了,至于地球旅游,黯组织的故事,在下个吸血鬼文里再讲吧^^后续十九:黯帝和血皇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时候,是卡玛瑞拉和撒巴特交恶到了即将正式开战的时候,双方的高层组织了最后一场谈判,如果破裂,战争就会爆发。
那时候黯帝和血皇都是姗姗来此,两人一见面,卡玛瑞拉和撒巴特的血族全都惊了。
两位上位者竟然一见面就动起手来。
那散发出来的血族力量和气场仿佛要将对方置于死地!双方的血族纷纷逃离战斗的现场。
强大的力量抨击,让他们所在的地方五百米之内土地瞬间销毁!只余下一个骇人的大坑!两人之间的战争持续了整整一夜,眼前着天边的太阳即将再次升起,两人才疲惫不堪地倒在大坑里。
血皇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哈哈大笑,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黯帝,眼中满是兴味之色。
黯帝也同样微笑着用暧昧的眼神打量他。
你很能打呢。
血皇赞道,毫不避讳眼中浓浓的贪恋和欲望。
黯帝靠着石头,摆着舒适的姿势,暧昧地将血皇从头打量到脚,他笑道:我不和不开化的猴子打架。
血皇突然猛地凑了过来,将黯帝的身体压在身下。
野性的气息就这么打在黯帝的脸上。
那么说我是野兽喽。
血皇看到黯帝依然从容不迫,气质优雅地垂着眼睛微笑,长长的睫毛给明亮的眼睛投下一层阴影,凑进了看,黯帝的五官轮廓更是美得精致无比。
血皇感觉心脏突了一下,然后他的手摸上了黯帝的脖子,暧昧的来回抚摸了一下,接着手指收拢,掐住黯帝的脖子。
血皇暧昧地在黯帝的耳边吐着气息: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想杀了你,看着你一点点从我的身边消失,化为一点点灰烬……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的死亡。
黯帝微笑,仿佛血皇掐着他脖子的手根本不存在,他说:能死在血皇的手中,我还真是荣幸呢。
看到你的一瞬间,我就知道,我总有一天会亲手杀了你!呵呵。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英雄惜英雄!强者往往会追寻强者的脚步,而他们是血族遗留的最后的五代,彼此的唯一,所以他们一见面就本能的想要杀死对方。
这是一场强者与强者的战斗,目的是杀死对方,而意义是……互相追寻!从知道对方的存在时,他们两人就心下刻意追寻着对方的影子。
直到……正式的见面……兴奋到想要杀死对方!!!黯帝的笑容带着些妩媚和诱惑,竟让血皇掐着黯帝的手瞬间脱了力。
我后悔了。
血皇贴着黯帝的耳边,低哑磁性的声音传出,成为我的情人吧。
哦?黯帝微笑着,发出一声性感的鼻音,一双深黑色的眼睛,仿佛有意无意地欲将血皇的灵魂收走。
血皇放在黯帝脖子上的手上移,贴着黯帝的脸颊来回摩挲,仿佛触碰着一件珍宝。
血皇的眼中满是狂野、霸道的占有欲!黯帝呵呵的笑着:你这是向我求爱?血皇也笑了,看不出是玩笑还是认真,他说:我是在求婚!黯帝笑得更欢了,是你向我求婚,那……定情信物是不是要给我?两个人身体贴着身体,轻柔的仿佛是耳语的音调,给两人之间凭舔了暧昧。
你要什么?血皇声音压得更低了,他的粗气打在黯帝的脸侧,眼中欲望的火焰燃烧得很旺盛,血皇将他的粗大暧昧地黯帝的身上来回蹭着。
我的心脏?黯帝把手贴在血皇的心口,他的眼中满是笑意,欲望的火焰很淡,但同时也存在着。
把你的身体给我怎么样?黯帝勾起一个阴邪的坏笑。
血皇沉下脸,皱紧了眉头。
一双眼睛满是阴鹜和纠结。
嗯?不可以吗?黯帝还笑着,一双深色的眼睛勾动着神秘的流光,直将血皇的灵魂都给吸走了。
血皇突然一笑,伸手去摸黯帝的下身。
呜嗯……你……黯帝一声媚哼出口,脸上起了一层红晕。
你可以吗?这样的身体。
血皇坏笑着说道。
黯帝恼怒地瞪着他!这一瞪三分妩媚,五分诱惑……只叫血皇倒吸了一口气,心绪都乱了。
黯帝冷哼:那好,我要吉密魑族珍贵的魔法书籍。
血皇的手不安分地在黯帝的身上游走,体味着白皙滑嫩的身体。
黯帝冷笑,都是男人还指不定谁占谁便宜,也就由着他去了。
好啊。
血皇爽快地答应着。
黯帝笑容阴邪:不过,吉密魑的特殊文字,我看不懂,我要你……亲手翻译给我。
血皇被勾起的欲望瞬时被浇灭了大半。
他怔怔地看着黯帝,然后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作弄后的坏笑,邪恶非常。
唔。
血皇额头的青筋一条一条的,头痛难当。
该死!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血皇懊恼地翻身躺在一旁。
黯帝坏笑:我就是故意的!宝贝……办不到的话,就乖乖的嫁到我们卡玛瑞拉来吧。
血皇猛地坐起来,大叫着,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然后咬了咬牙好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他又狠狠地压回到黯帝的身上!哼!聘礼我会送来!你就乖乖的当我们撒巴特的新娘吧!说着猛地吻着黯帝的脖子,仿佛要在他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呜……黯帝痛叫,原来你是狗么?你不说我是野兽吗,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野兽!我要干死你!血皇的眼中满是怒火,说着就去扯黯帝的衣服!混蛋……放……啊……艾奥修斯!再不住手,别怪我不客气了!啊啊……黯帝恼怒地推举着身上的巨大兽体!呜……你!!!血皇猛地惨叫一声,整个身体都跳了起来!他的脸色发青,恶狠狠地瞪着黯帝,双手更是死命地捂着下体!哼。
黯帝吐了一口嘴角碰出来的血丝。
阴狠地回瞪着血皇,再乱来!别怪我费了你!黯帝俨然就是一副高高再上的女王模样。
血皇有火无处泄,恼怒非常,但对他又无可奈何。
他深吸了一口气,恶狠狠地说道:好!算你狠!今天我不碰你!但是定金不能少!!说着他扑过来狠狠地吻住黯帝的嘴唇。
黯帝暗骂他是笨蛋、白痴、野兽!但是身体却本能的迎合着他的深吻。
血族可以不用呼吸,他们就这样紧紧的贴在一起,狂野地亲吻着对方。
他们不需要爱情的经历,力量追逐力量的本能让他们深深地被对方吸引。
如同两块磁铁,南极北极,本能的互相吸引。
就算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的见面,其实早就在追寻对方的身影了……身体贴得太靠近了,两人的心跳扑通扑通仿佛产生了共鸣,仿佛两颗心融化成了一颗。
这种血脉心脏一同跳动的感觉,只有在他们吸食血液的时候才会和猎物之间产生共鸣,可是他们竟然仅仅是贴近就有这种震撼人心的感觉……那剧烈跳动的心脏……互相都能感觉对方血液流动……那奇妙的感觉所带来的震惊竟然一点不比初拥的感受来的小……!当两颗心贴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本能的想要杀死对方,他们互相争夺着对方的空气。
等到结束他们才发现这有多么的可笑,他们已经死了,根本就不需要呼吸。
同时,又庆幸。
幸好你没有死,幸好,我没有杀死你!一吻结束,他们两人却恍惚的以为过去了一个世纪之久。
他们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难舍难分。
血皇突然笑了,开玩笑一样地说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我两名五代了!我们是彼此的唯一!!黯帝白他一眼,竟然说出这么肉麻的话。
但是……他心脏的某个地方却被这一句话软化了。
我们是彼此的唯一!两人深深地凝视着对方,仿佛天地间真的只有他们两人一样。
血皇突然又沉下脸来:我都给你聘礼了,我也要一样定情信物。
黯帝笑着用同样的话回道:你想要什么?我的心脏?血皇坏笑着贴到黯帝的耳边:血契!我要你发誓,对我的忠贞!黯帝哈哈大笑,忠贞?对血族来说,有这样东西?他的笑容热闹了血皇,他趁着脸,认真的说道:你是我的!包括你的生命!你的一切都是我的!黯帝笑着,然后回答:好啊。
他说:你是我的。
他回答:好啊。
血皇反倒是愣住了,没想到黯帝会真的答应,他竟然觉得欣喜若狂,好像得到了一件比性命还要重要的珍宝!他像个大孩子一样得意的笑了。
又好像占了黯帝天大的便宜,高兴的几乎要拍好叫好!黯帝冷哼,不爽他的愉快,踢了踢他说道:我饿了!你去找东西给我吃!呜……血皇不满地撇撇嘴,不要,我想抱着你!快去!黯帝冷冷地瞪着他。
呜……血皇委屈地看着他,好吧,我去找吃的,你乖乖在这里等我!两人吸食了动物的血液,然后黯帝就提出各自回去。
血皇不快,黯帝微笑着,但是眼中的冰冷让他无法违抗他的话。
然后两人真的就这么回去了。
临走的时候血皇恶狠狠地瞪着黯帝,而黯帝坏笑着回敬他。
卡玛瑞拉和撒巴特的战争就这么不了了之,双方的血族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也都遵循了他们皇的命令。
再次见面,已经是一年多之后,那天夜里血皇突然出现在黯帝的宫殿里。
他的眼神狂野、凶暴,仿佛要将黯帝生生吃掉一样!卡玛瑞拉的血族惊魂不定,纷纷拦挡在他们黯帝的面前,而黯帝却是微笑着朝他走去,不顾下臣的劝住。
黯帝微笑着看着他,血皇的脸上满是疲惫之色,精神也不好,眼中的鹰隼也十分吓人。
怎么……黯帝的话才开了个头,血皇猛地将他搂在怀里。
两人久别重逢,黯帝也被他感染的有些激动。
卡玛瑞拉的血族们都惊住了。
他们的大脑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血皇发出了黯帝是他的情人的宣言。
而黯帝微笑着站在他身边,也不反驳也不赞同。
宣言结束,血皇当着他们的面,一把将黯帝打横抱起来!撒巴特的血皇!竟然闯入卡玛瑞拉的皇宫当着众人的面掳走了他们的黯帝!!!消息一出,不单单是卡玛瑞拉和撒巴特震惊了,就连桑阳洲的人类也都惊了!这一场巨变是福是祸,没有人说的清楚。
而对血族来说,他们有了一个传说,关于撒巴特的战神和卡玛瑞拉的神明的传说故事!黯帝在撒巴特整整住了三年。
撒巴特的贵族们彻底地认识到了黯帝的可怕!一时间在撒巴特对黯帝的敬畏竟然远在了血皇之上!因为得罪血皇,就仅仅是得罪了他们的皇,而得罪黯帝,就是得罪了血皇和整个卡玛瑞拉!而前者的可怕远超过后者!!!黯帝在撒巴特的时间,血皇才惊讶的发现!原来一个君王有这么多事情要处理!他根本难以想象!看黯帝的眼中更是充满了崇拜和心疼。
而黯帝则板着脸骂血皇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血皇竟然还愉快的欣然接受,一时间,黯帝挫败无比!因为血皇说:竟然如此,撒巴特的政务,宝贝你也帮我一起处理了吧!黯帝狠狠地踹他!到底你是撒巴特的皇,还是我是?血皇厚脸皮的说:我的东西什么不是你的?你看连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黯帝无语,对付贱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永远不要理他!然后当夜就穿出血皇被老婆赶出房间睡客房的可悲传言!!!黯帝回卡玛瑞拉,又死在禁地森林,这之前,黯帝和血皇吵了一架。
是他们在一起一来,血皇第一次冲黯帝发火!也是第一次他没有厚脸皮的求黯帝的原谅!起因是——伊撒希尔。
那天夜里,黯帝收到卡玛瑞拉传来的书信,字里行间只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他的父伊撒希尔!即将苏醒!黯帝早就感觉到了父亲的觉醒正在开始,等他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他兴奋的不得了。
伊撒希尔是他的父!也是他最尊敬的男人!他在黯帝的心中的重要程度不亚于血皇!一整夜,黯帝像个孩子一样愉快的不停的和血皇诉说着他的父亲,他只是想告诉血皇,他是多么多么崇拜他的父,他想要和血皇分享他的喜悦。
也因此,他没有注意到血皇越来越阴沉的脸,他还是不厌其烦地和他说着另一个男人的点点滴滴。
黯帝流露出来的表情叫血皇害怕了。
他疯狂地嫉妒着那个男人!黯帝没说一次!他的心中就就被利刀划一道口子!终于,血皇爆发!他恼怒地朝黯帝吼道:在你心中!他难道比我还重要!我不允许你想别的男人!你是我的!是我的!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淡淡的,从来没有露出这样的表情过!血皇疯了一样的砸东西!他恼怒地冲黯帝嘶吼!在血皇的怒火中,黯帝的表情一点点冷却,到最后他只是冷漠地看着他!血皇更慌了,他疯狂的逼迫黯帝说爱他!而黯帝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只是冷漠的看着他!只看的血皇心里发慌,害怕的全身颤抖,直到失去理智。
那天晚上他发了狂,疯狂的侵占了黯帝!黯帝没有反抗,情欲中,他依旧是冷漠地看着他!刺激得血皇更为疯狂地掠夺着!他受不了黯帝这么冷漠的看着他!他忽略了,以黯帝的心性,如果他真的不在乎他,真的不爱他,绝对不会甘愿屈于他的身下!所以他在黯帝的心中是很重要的存在。
而他因嫉妒而忽略了这重要的一点!一夜结束之后,血皇悲哀地看着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黯帝。
他慌了,他害怕看到这样的黯帝,于是他逃了。
他跑了出去。
他躲在寂静的图书馆里,一口一口喝着不掺料的烈酒,血红色的眼泪滚烫滚烫地流了下来。
又是一夜过后,他回去,而黯帝已经离开。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这么决绝的走了!血皇也恼了,昨天晚上在床上,他一遍一遍地求他说爱他,可是他就是不说话,不管怎么被对待,他就是不说出那三个字!血皇火了,他毁了大半个宫殿!也是唯一一次固执的不去求他原谅。
可谁曾想,就是因为这么一次……他失去了他!当黯帝的死讯传来的时候,血皇有一瞬间以为死去的人是他自己!这份疯狂和自责,令他失去了理智,屠杀了卡玛瑞拉无数的血族,以及撒巴特,他自己的子民!他失去了理智,只有同族的鲜血能稍稍缓解他心中的痛!!!然后在他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之后,他被卡玛瑞拉的七位亲王合力封印在了禁地森林!黯帝死的地方!直到三百年后,那名叫做零的少年,将他带出了死亡的坟墓……作者有话要说:撒花~~~~~~~~~~~~~~~终于全文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