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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那年冬季有个约定

2025-03-30 06:19:24

一当我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在变坏的时候,我心里面特别的慌张。

我怕终有一天,会将他遗忘了。

那是一段很遥远的记忆,我与他那种刻骨的爱情,我想用尽一辈子的时候去珍藏。

借着十年故事,我将它用文字来记录下来。

二但凡世上任何爱情均不是有着美满的结局。

有时候往往也会出现一种意外。

2002年10月25日一个难忘的日子。

它是我们的纪念日。

……那是一条大马路,两旁走动的人有许多,可是,我却能够在众人的面前将他认出来。

他静静地站在我的对面,他穿着一件米黄色的纯棉上衣,他有着一张温和的脸蛋。

他手中握紧那个红苹果,不安地来回张望。

我低头一笑。

由于从来没有见过面,我们只好说以苹果为记号。

我急忙从包包里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绿苹果。

苹果的绿,让我不由联想起9月的青桔。

我将苹果放在胸前。

希望他能早一点见到我。

很快,他就找到我了。

我们对视了10多分钟。

没有任何的语言,只是相互的点了点头。

两人保持原有的微笑。

这是我第一次见网友,显然我有点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样做?我们是邂逅于QQ,如今相识也有一年时间。

我俩真是不打不相识,一开始就是骂个不停,到后来变成无话不谈的好兄弟。

再后来就变成了相约出来见面。

我紧张得有点晕晕的感觉,在他的面前,我该说些什么话?他真人比我想象中,有很大的出入。

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连相片也没有发过给对方看。

他跟我说,他是湖南张家界人,从外地跑到我们当地的一家电视台工作。

叫诺。

他还说,他是网上一个人,网下一个人。

当时我就认定他其貌不扬。

可是当真的见到面时,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皮肤很白,长得高大,人也很清秀。

说白了有点像个女孩。

这样的男生我第一交遇上。

在想什么?肚子饿了吧!他温柔的声音在我的耳边游荡着。

那是一口带家乡口音的普通话。

我有那么一点听不懂。

由于长久以来,我们都是说家乡方言,所以我基本上不太会说普通话的。

在我回神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拉着我的手走过对面马路了。

我怯怯不安的将手抽回来,我的心仿佛在这一瞬那给什么东西给塞得满满的。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来是我的普通话太烂了,另外就是在他的面前,我竟然变成了哑巴。

你喜欢吃什么?他也是十分不安地问我,还不时将手放在头上,虽然他语气很坚定,可是我从他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神,以及那些小动作上。

看得出,他跟我一样不知所措。

我……我……我们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

然后相视而笑。

我的心像是给一块石头压得紧紧的,让我无法喘过气来。

我连望他都是偷偷地瞄一两眼。

我是第一次见网友的,所以有点紧张!他的坦白,让我的心头大石松了下来。

我也是一样!我紧张的心情也在他那句话后一扫而光。

毕竟我们是相识一年多的朋友,不是吗?还有什么好怕的。

之后的事情就顺利多了。

我们一起去M记吃了汉堡包,去了中心公园看花,然后一起去了他工作的地方。

电视台……第一次见面感觉上并不差。

我长那么大,他是第一个让我心生感动的人。

他是一个体贴的男人。

仿佛在他转身离开我的那瞬,我的心里突然觉得被什么东西胀得满满的。

三回来后,有很长的时间没有见到他上QQ,我给他所有的留言,他都没有回复我一句。

我忽然想起他来,想起他那张白皙的脸蛋,和他那温柔的微笑。

在不知不觉中,我会将他跟追求我的男生作比较。

他忽然的消失,让我心生害怕,我每一天都在担心同一个问题,是不是我们见了面之后,彼此的新鲜感失去了,我们就再也回不到从前。

所以他才不理我呢?我觉得我的心开始不再属于我的。

每天都在想着一些关于他消失的事情。

距离见面后的第20天,他的QQ仍旧没有亮过。

我的心凉了一下,可能我们真的如断了线的风筝,越飞越远了。

就在第20天的那个夜晚,我忽然感到绝望和委屈。

我在想:自己怎么会那么的笨呢!网上的朋友,又岂能有将来。

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对不起,小兔,我回老家了。

因为家里出现了一点事情。

所以走的时候没有跟你说。

让你担心了,家里附近没有电脑。

所以一直没有联系上你。

原谅我好吗?家里面的雪下了好大。

我拍了相回来,要发给你看好吗?小兔,回答我。

小兔,在吗?13630410XXX我的电话,见到电话,打电话来聊好吗?……我将他的对话框打开,任由他发过来无数条的信息,但是我并没有回复他任何一句话。

我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我听人说,女生都是无泪的天使,当她爱上一个男生后才会流泪,一旦流眼泪,她就会坠落在凡间,变成一个凡人,去受尽凡人的苦滩。

一点点的心酸又浮上心头。

这20多天来,我从一个青涩得如白纸的女孩,变成了心事重重的女子。

而这些心酸。

又有谁能读懂?诺是不能读懂的!!呆呆地坐在电脑前独自的流泪,痛的感觉由心而生。

为了他莫名的消失,我没日没夜地想着他,到底我们该不该见面。

我的同宿秘友,忍不住地拨响了他的电话号。

电话最终还是落在我的手中,他在电话的一旁拼了命地解释,然而我在另一旁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哭个不停。

温柔的按慰,体贴的语句这一切对我来说都变得好虚假。

但却能温暖到我的心,网上的情感是否值得相信?这一秒的柔情,下一秒的绝情。

难道我都不会分了吗?当他风尘仆仆地赶到我的面前时,所有的顾忌都变得无所谓了。

我一个头扎向他的怀里面。

在那天以后,我们的关系变得比以前还要好。

四忽然而来的肚子痛,让我痛不欲生。

这是我一向的老毛病,习惯如常。

可是让我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一次肚子痛的时间竟然是凌晨。

我痛到快晕过去了,宿舍里的舍友急得快发慌。

我们住的地方,跟学校是分开的。

所以要找人都是很麻烦。

当时宿舍里的电话过了12点后就切断线的。

我当时想,这下真的完蛋了。

这里又是效外,而且该死的忘记了医院的电话号。

真是急死人了。

最后还是通知了他,诺干过来的时候,我都快不行了。

他背起我跑了出去。

一路跑,一路跟我说:小兔,不怕,有我在。

别怕。

这样温暖的话,让我听进了心里面,仿佛真的没有那么痛了。

后来的事我就不记得了,痛到我晕了过去。

然后,诺差不多天天都跑来看我,又是水果,又是粥。

其体贴的程度真的比得上我的爸妈。

妈妈赶到医院后,又是道谢又是称赞。

可是他们一直以为诺是我的老师。

我不曾跟妈妈说过他是我网上认识的朋友。

那时心里面幸福到如一朵盛开的花朵。

阵阵的香芳扑鼻而来。

可能这也是我所追求的幸福吧!五2004年的11月6日我正式成为了他的女朋友,我们一起经历了两年的时间了。

能在一起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我爸妈也感到很高兴。

诺对我的好,旁人看到都对我说你认识到一位好男朋友了。

听到这话,我都很幸福地笑了。

诺时时拉着我的手说要带我回老家看雪,要带我回老家看望他的爸妈。

他会对我说起老家的事情。

他跟我说,他最大的希望就是回老家。

他说他老家在一条小山村上,每一年的的冬天来得特别的早。

雪也比较早就下,漫天飘雪,好生美丽。

所有的屋顶,和麦田都盖上了白白的雪。

当时他说着那些关于童年的回忆,我心在抽痛。

我们南方一年四季如春,根本没见过雪,我喜欢雪,可是我第一次听到那么苍凉的说法。

我从他的身后将他紧紧地环住:诺,有机会带我回去你老家。

我想看看你口中的雪。

看看你的家。

我家是在小山村最最尽头的一所房子。

不过屋子的前方有一些你从来没见过的花。

他缓缓地说:我能够认识到你,是我毕生的幸福。

我答应了他,在今年毕业后跟他一起回老家。

回去看看那个他出生的地方,看看那些雪是如何的美。

我是士生士长的南方女生,从来没见过雪。

所以很向往有雪的地方。

他听了听,兴奋地抱着我大叫大跳的。

小兔,谢谢你,谢谢你!我爸妈希望我毕业后,就结婚。

然后让诺做我家的上门女婿,毕竟家里就我这么一个女儿。

诺迟迟没有答应下来。

我知道这是很为难他。

一个男生又怎么可能做女方的上门女婿呢?他拉着我的手说:小兔你知道吗?我很爱你,可是我也爱我的家人。

我想回老家发展,所以对不起,你愿意跟我回老家吗?我点头答应了,只要有你在身旁,多苦的日子对我来说都是值得。

2005年的3月他回老家了,是接到公司调职,他回湖南。

离开的时候,他不舍地问:小兔,我该不该回去?我拍着他的手:回去吧!这是你想要的。

我支持你的工作。

我毕业就会去找你。

我忍着泪水说。

他紧握我的手:小兔7月份你一毕业,我就回来跟你结婚。

我笑了:我等你!……离别的那天,我送他了,紧紧相抱在一起。

我俩哭得不知所谓。

望着他离开的车子,我忍不住悲从中来……这会不会是最后的一次见面?又或者我们已经没有将来。

我的眼眶再次蓄满了泪水,意外地天空也飘起丝丝的雨花。

诺回去后,他开始很用心地通过电话,QQ,书信,包裹等方式来跟我频频的往来。

他用这种方式来印证我们的爱情。

虽然不能见面,可是也觉得很甜蜜。

无论我什么时候打电话给他,他都在另一端听着。

我开始一直在等,耐心地等待我毕业的那一天来临。

可是——诺却再也没有联系我了。

我在想,是否因为我快毕业,他在准备结婚的事情?当时我仍旧相信这一刻的来临。

可是在我毕业后,他砌底地跟我失去了联系。

无论我怎么样打那个电话号,永远是关机。

寄过去的信件都给打回来。

网上那个头象已经不再亮过了。

我开始没日没夜地独自坐在床上流着无声明的泪。

我在想,我要不要去一趟湖南……毕业后,我在自己的城市开始了按部就班的生活,有时候会跟一些朋友出去玩玩。

可是我心里面那道淡淡的透永远也不会消逝。

六2007年5月9日时间一下子就两年。

我一直都拒绝恋爱,可能是对诺爱得太深,所以觉得身边的男生都不如他。

又或者,我心里面还是在等他,等他回来跟我结婚。

在父母的坚持下,我去相亲了一个男生。

是某公司的职员,大学生,为人很厚道,长得也过得去,白皙的脸蛋,笑起来是很纯那种男生。

叫信。

他能够跟我说着温柔的话。

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不够好。

可能在我的心目中,就只有诺是最好的。

信一有时间就带我去不同的地方玩,时时来我们家吃饭。

对我体贴又细心。

只要我想得到的东西,多无理取闹,他也答应。

我有一段时间,真的给他感动。

如果诺没有再一次出现,我想在2007年的年底我跟他就结婚了。

命运往往是将我跟诺紧紧的绑在一起,不是吗?2007年7月25日,我下班回来,就打开电脑,有一个人加了我。

我见到是湖南的,我就加了他。

开头的短短几句简单的问好后,他开始跟我说起自己的老家,说起他老家的雪。

说出一些他的童年。

这一切一切就如棒子一样,重重地打在我的头上。

将我跟诺那些记忆一一涌现出来。

诺那时也是这样对我说的。

诺的老家也是早早就看到雪花了。

诺不会这么容易放弃我的。

我手发抖地按了那个语音。

对方接通过了……虽然没见过面,可是他意外地跟诺有着差不多相同的声音。

只是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

喂!你好,是诺吗?我不敢肯定地问。

我的手在渗出汗水来。

呼吸也比较重。

我不是!我不是诺。

可是——我是小兔哎!我知道你是小兔,我是磷!……就几秒的对话,我将语音关掉了。

伸出手抚着那颗不能平静下来的心。

发呆。

后来跟磷的联系多了,我跟他也慢慢地熟起来。

我很想从他的口中知道更多关于湖南的事情。

他也很乐意跟我说。

有时还发一些相片过来。

我的心始终不能放下诺,我很想去他的地方看看,看看他现在什么样。

我要一个解释。

为什么不要我。

信时时来找我,他下班的时候,会特意来接我,让所有的人都认定他是我的男朋友,他会时时送我一些有特色的小玩意。

他睡觉前会打电话来跟我说早点睡,别玩电脑玩得太晚。

他会来我家,带一些食物过来救我的胃。

然后他会坐在我家看电视,他从来不会打扰我上网。

感觉一切都变成了习惯。

有时候,我见不到他,心里面会有点慌,我会拿起电话在心里想到底要不要电他。

在所有的大人眼中,我跟他就是天生的一对。

他有问过我,要不要转到他公司上班?我惋转地拒绝了。

他问我为什么?我们明明就是在意对方的。

为什么不接受我?我没有回答他,他负气地离开了。

望着他的离开我的心开始懂得痛。

七跟磷一起聊天多了,我忽然发觉,发觉他竟然十分了解我。

他了解我的一切,他竟然知道我有肚子痛的毛病。

每一次结束聊天的时候,他总不忘对我说你要注意身体,不要肚子痛喔!别乱吃东西。

我不得不吃惊万分。

我从来没跟他说过这件事情的。

他一定就是诺。

我有意跟他说我要结婚了。

他回我只要你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我无话可说。

我将诺老家的地址发给他,这个地方你认识吗?认识,干嘛?我要去这里,我要找一个叫诺的人。

为什么?他欠我一个解释,欠我一个约定。

他跟我说等我毕业的时候,他回来跟我结婚,他说等我毕业后,带我回去看雪,看天空飘落的第一片雪花。

我打着打着,泪水就掉下来了。

……良久他回我一句:小兔,因为有太多的事情不用解释的。

……这回变得我无话可说了。

没有再聊下去了,他的头象黑了。

我伏在床上哭了一夜。

我不甘心,为什么没有解释就这样离开我?为什么?第二天一早,信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跑上前将我抱起来。

干嘛!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知道!他忽然而来的道歉让我不知所措起来。

你说什么?我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道歉。

我真的喜欢上你了,见你第一眼就想跟你在一起生活。

可是你的心却永远地关闭起来。

你跟我去一趟湖南吧!去那里解开你的心结。

你……从那里得知?我吃惊极了,这种事情,仿佛没人知道吧!你妈口中得知的。

我们去湖南好吗?他小声地问道。

我的泪再一次唰的一声流了下来,这一次我认真的点了点头。

……八2007年的9月底我们踏上去湖南的火车。

信坐在我的身旁。

我们按着诺信上的地址,去找。

一路上他都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未曾说过任何一句话。

我完全感到他手上的温暖传到我的身上。

最终我们还是找到了,那里真的如诺所说的,他家里在一条小山村上面。

那可是一条冷冷清清的小村庄。

还没有下雪,屋子的前面上一片片麦田。

小巷子的深处一高一低的,红砖院落。

诺说过他家是最最里面的尽头。

他是多么的苍凉地述说他的老家。

今天,我终于来到他的老家,可是他并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没有来接我。

我仍然看不到那堆满雪花的地面。

我只是呆呆地望着那条深深的小港。

我的脚不曾踏出一步。

他将我拉了进去,逢人就用普通话问:这个地址在那里?小兔,你最终还是来了!一个我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抬起头望着来人,我有几分钟的失神。

我曾一度以为他就是诺。

是诺吗?我是小兔。

他有着诺少年时的脸。

他跟诺有着相同的眼睛。

他真的是我一直念念不忘的诺吗?他笑了笑:小兔,我是磷。

磷!!!我本来伸出去拉住他的手,停留在空中。

往后退了几步。

倒在信的怀里。

可是你长得跟诺很像哎!你不是他吗?还是你跟诺是什么关系?我不肯相信这个事实。

你们跟我来!小兔原本你是我嫂嫂的,可是——磷没有说下去。

我们跟着他走到小巷的尽头。

在屋子的旁边见到一棵白桦树。

磷指着它说:小兔,你看到吗?那棵树是我哥哥诺种的。

他在今年一月分就离开我们了。

去一个很幸福的地方。

哥哥一直跟我说得最多的事情就是你,每天都拿着你们的相片在看,你是他最大的牵挂。

诺死了!我久久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不会是真的,他怎么会死呢?他明明是好好的。

不会的,这不是事实。

我的泪水再次掉下来。

信紧紧地将我拥入怀中。

我哭得一埸糊涂了。

嘴里喃喃自语:怎么会死的!不可能。

肝硬化,在你毕业那年发现到的,后来你毕业后哥都没有去跟你结婚,你寄来的信都给打回去了。

哥说不能让你等他。

你是一个需要给人爱护的人,错过了哥,还会有更好的。

磷说着就将眼光投到信的身上。

为什么不通知我听!我尖叫着,这就是原因吗?就是不理我的原因吗?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不让我来照顾他?难道我们的爱不够坚定吗?小兔,哥是不想让你担心。

他临死之前握住我的手说‘磷,你要好好帮我照顾小兔。

’所以我才用QQ加你为好友,我是有目的,我答应哥要照顾你。

磷的话深深地刺伤了我。

诺,这就是你对我的爱吗?让别人来照顾我,就是对我的爱吗?我悲凄地坐在地上哭了!那种哭声,哭进了所有人的心里面。

九坐在回去的路上,我沉沉地睡去,我心里面在想,如果一直这样睡去该多好。

我去了看诺的墓地,去了他跟我说的每一个地方。

我心里面还记得那个约定。

等冬天飘落下来的第一片雪花的时候,我带你回来看。

然后信答应我,等2008年下雪的时候,就带我去湖南看雪。

磷说他会堆一个雪人等我来。

一切一切的迷终于解开了,不是不爱才不理你,而是太爱所以放弃你。

诺,你对我的爱,我用心去记住。

相信你会在天堂的另一边守候着我吧!!诺,现在我很幸福,你不用担心我。

我会好好地活下去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