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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2025-03-30 06:19:26

白莎神智还未恢复清楚之前,先对声音发生了反应。

说话的声音不断刺激她,她勉强自己要先懂这声音的意义。

睡在那里,脑袋一阵阵发痛,白莎听到谋杀,渐渐她知道,谋杀是阴谋杀人。

突然,一阵血流通过什么地方,打开了茅塞,她都懂了,也清楚了。

白莎猛一下把眼睛张开,马上立即又装样闭上,宓善楼,板着脸,正在和谷太太、佳露谈话。

显然的,宓警官是刚才赶到现场的。

白莎决定暂时装着神智昏迷,免得宓警官逼她对这一切要立即解释。

是佳露十分激动地在说话。

她说:……弄着头发,突然看到墙上年历斜在那里。

是什么东西把它推弯的。

警官,这种事连瞎子恐怕也会看到的,太触目了。

我看过去,看到这玩意儿戳出在那里。

我起先以为是一支枪,我又看到一只会转动的眼珠。

我大叫妈妈。

我大叫的同时,那起子落进了房间。

那时我才知道不是枪,是只起子。

年历也掉落在老地方了。

妈妈在厨房喂梅宝的猫。

她跑进来看是怎么回事。

还以为我疯了。

那是因为起子一落下来,年历就归回老地方的缘故。

谷太太接着说:好女儿,我怎么会以为你疯了呢?不过我知道一定发生了可怕的事。

你脸色吓得发白,两只眼睛楞着在看那只地上的起子,像是在看才咬过你的一条毒蛇。

反正, 佳露说:我请我妈妈立即去车库看一下。

有人在车库里。

我们2个同是跑上走道,妈妈在前。

是她先看见这个男人。

他弯身在看柯太太——当然,当时我并不知道昏在地上的是柯太太。

那男人手中有一棍棒——白颜色的。

看来像是用纸包好的白铁水管。

不过一开始我认为这是白纸包的一把刀。

那个男人见到你们怎么办?善接问。

他抬头,看到我们,威胁地舞动着手里的武器,向我们走过来。

你见到他脸了?没有,车库里暗得很,只能见到体形。

我可以告诉你他身材,但是看不见他的脸。

妈妈也没有看到。

——是高瘦的还是——不是,是普通高,我有一个印象,他穿着很讲究,是个绅士。

我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使我有这种想法,也许是衣服很合身,也许是他动作不像粗人,反正——我这样说,自己也觉得很笨。

没什么,没什么。

善楼道:可能你讲得很有价值。

之后又如何?这就差不多了,那个男人跑着经过我们。

妈妈想阻止他,被他揍了一下。

就打在我的肚皮上。

谷太太生气地说。

我反对佳露刚才说的话,这个人不像绅士。

绅士怎么会打女人。

他是用拳头打的吗?善楼问。

不是。

谷太太生气地说:好像是用棒子的一端我的。

吓都吓死了,搞不清楚。

之后又如何?佳露说:之后他经过走道,进了房子。

我怕妈妈真受伤了,我以为他捅了她一刀。

要知道,我一直以为这是一把刀。

我一直问妈妈有没有受伤,我们听到后门碰上的声音。

你们有没有到后面去看看?我是很怕,谷太太说:但是我更生气。

我们马上赶到后门去看了。

他是经过厨房逃出去的。

猫在桌子上,眼睛又圆又大,他的尾巴竖起,身体鼓得像只汽球。

这只猫对陌生人都是这德性吗?不是。

这只猫是十分友善的。

谷太太说:后来我对佳露说过,从猫的样子,好像猫认人那只猫竖起所有的毛,是真的在怕。

它眼睛滚圆滚圆,也是怕的表示。

就好像这个男人是一只追过它的大狗。

佳露说。

好,我们再研究一下,以免弄错了。

善楼道:你,大叫‘妈妈’。

柯太太立即就把起于脱了手。

那份年历也立即回复到了原来的位置,是吗?是的,而且几乎同时,我听到‘碰!’的一下,好像车库里有什么重的东西落到地上,我那个时候已经吓得没有时间去分析这是什么声音了,因为我一直以为从洞里伸出来对着我的东西,是一支手枪。

柯太太这样吓我,实在是不应该的。

嗯。

在你们追到后门去回来之后,发现柯太太没有死,只是被打昏了,所以你们打电话报警,是吗?是的。

你们说,房子里进了小偷。

是吗?是的。

你们应该说这里有暴力侵害,警察会来得快一点的。

善楼稍有责怪地说。

我们怎么知道警察办事还有快慢,而且当时乱了手脚。

2 个女人在家里,吓成一团。

这也是真的。

善楼说。

柯白莎现在自己知道,是睡在一张床上。

她还是把眼睛闭着,心里明白:佳露始终没有提到她曾经用电话和南乔其联络。

谷太太说:看来侦探都是老一套。

偷偷摸摸打一个洞,来窥视别人的私生活,但是她这样对我们—一志警官说:我不太相信这个老鼠洞是她打的。

当然是她。

高度正好供她这样高低的人来偷看。

由她来看,正合适。

善楼道:打这样一个洞要工具,要时间。

在车库和卧房之间还有一道防火墙。

当然,这个洞的高低可以提供我们打洞人的身高资料,但是,这个洞,一定要在这份年历背后,也是洞打在这高度的原因之一。

我认为这个原因还比身高原因重要。

真有趣!无论如何,柯太太在用这个洞是事实、你看我们该如何处置柯太太?该不该把她衣服脱了?我和佳露可以把她衣服脱了,让她好过一点,该不该请个医生来。

我会用电话请个医生来,善楼道:不过我还要先在这里看一下,了解多一点。

假如医生说她不宜移动,这里怎么样?能让她留一、二天吗?当然,那是没有问题的。

目前我们有一些不便,那就是我们目前没有佣人了。

但是她留下来我们没问题,热们会招呼她的。

其实,我们很喜欢她的直爽性格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喜欢我们。

最后一次见到她时,我们希望她能做一次我们的证人,她乖戾得很。

她好像认为我们应该贿赂她。

这个我最清楚。

善楼道:好了,你们帮忙给车库里的警察去讲一声,是我叫他们去后门,在后门门把上采一下指纹。

你们不要再去碰后门。

事实上。

你们最好不要碰屋子里随便什么地方。

柯白莎闭住眼睡在那里。

听到她们的移动声,听到房门轻轻的关上。

宓善楼说:白莎,怎么样?头还痛吗?白莎感到这是个陷讲。

她保持身体一动不动。

宓善楼走过来,坐在床沿上。

白莎,少耍这种花腔!早晚你总要面对现实的,倒不如早点见一下公婆。

白莎还是不吭气。

我又不是笨人。

善楼有点不高兴地说:我不断在镜子里看你的改变。

我看到你张开眼睛,又快快闭上。

我当然知道,那是因为你怕见我的面。

白莎道:可恶!留我点面子,会死呀!她张开眼睛,把手按向头上,摸到粘粘的东西在头发上。

是血吗?她问。

善楼露齿道:车库地上的油渍。

你现在真乱糟糟。

白莎向四周看一下。

她是在女佣房里。

睡在女佣床上。

她挣扎着把自己坐起来。

开始的时候房间一直在转,然后她坐直后反而好了一点。

感到怎么样?善楼问。

好极了。

我看起来怎么样?善楼向一只梳妆台一指。

白莎一转头,自镜子里见到自己的样子。

头发上粘了不少油滑的半流体,一块块塌在头上。

左须侧闻得到油腻的味道。

眼睛死死的,有点翻白。

老天!白莎道。

正是如此。

白莎面向他。

好吧,怎么样?宓警官不得已地说:抱歉,白莎,我看你自己把路都走绝了。

怎么会?我知道你有事情在隐瞒着我。

善楼道:我不知道你隐瞒的是什么事,或有多严重。

我没有办法叫北富德招供。

所以,我一定要把重点移到你身上来。

我知道逼供你是没有用的。

所以我打电话给你办公室,指示那个看住你的警官,叫他和你喝点酒。

告诉你,他有时是个酒鬼,叫他和你演一出戏,看你会出什么花样。

其实你一出办公大楼的门,就有人跟踪你了。

岂有此理!白莎说:我浪费我最好的威士忌来招待那只猩猩,你现在来告诉我这是你安排的一出戏!这瓶——白莎气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宓警官的唇边挂上了笑容。

正是如此,白莎。

你混蛋!那瓶好酒,我是用来招待肯付钞票的客户的。

贾克也这样说,他说这是10年以来我给他的最好差使。

白莎搜肠挖肚地想找些词汇来骂宓善楼,但是善楼先开口道:我派了两个人在你大楼前等着跟踪你。

他的脸色一暗。

可恶的是,你把他们甩了。

这两个人现在回头去做交通警察,在马路当中打太极拳去了。

白莎道:这不公平.他们相当精的。

我根本不知道有人在跟踪我。

我只是一路自己小心而已。

我相信你蛮小心的!他们说你像热锅上的跳蚤一样,终于把他们甩掉了。

好吧!你到了这里,发现什么了?白莎说:我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的。

不见得。

善楼说:至少我就不相信这个洞是你钻的。

再说,我相信这个洞是从卧室钻向车库的。

假如是你钻的,你会自车库钻进去,不会自卧室钻出去——-门铃声响起,宓警官停止他的说话。

他听了一下激动的女人说话声音,他耐心地继续说下去道:白莎,你一定要告诉我有关北太太假牙的问题,还有这副牙桥又怎么会到你手上去的。

这假牙不在尸体嘴里。

这不是一个重要线索,但却是个相关线索。

但是假牙在你办公室,在北太太眼镜匣里发现,就不同了。

现在,我们要知道,这副假牙,你是那里弄来的。

假如我不告诉你呢?那对你就太不利了,白莎。

你自己混进了这件谋杀案去。

假如证明你在一件谋杀案里得到了证据,但是你不交出来给警方。

你真的要糟。

保证要糟。

假如我告诉你呢?宓善楼道:困难就在这里。

白莎,你反正要糟。

你不能有谋杀案的证据而不告诉警方。

最近你们老有这个毛病。

赖唐诺干过几回,不过给他七弄八弄跳过去了。

他是靠运气呀!早晚你们要倒霉的。

你看,你也想用他的战略,不是摔得鼻青脸肿吗?你现在正是这样。

白莎倔强地说:好吧,既然无论说不说,我都保不住吃饭的执照,我就死不开口,看你把我怎么样?有一点可能我还没有告诉你,善楼涩涩地说:你告诉我,我觉得你还有一点点道理,我吊销你的执照,但是不剥削你的自由。

但是你不说出来,我们把你关起来;起诉你是个事后共犯。

白莎道:我认为这假牙是个证据,但是我弄不清能证明什么,所以正想弄弄清楚。

宓善楼道:我同意你这一点,白莎。

我也想弄清楚。

卧室的门突然打开。

谷太太站在门口,她对警楼说,抱歉,打扰了,见到柯太太醒了,真好。

不过我们太高兴了—一佳露找到她自己真正的生母了。

来。

我来给你们介绍。

这位是孔太太, 这位是宓警官—一这位嘛,她快快地加上一句:是柯太太。

宓警官,你好。

喔,柯太太,我们见过。

抱歉,听说你不太舒服。

孔太太自己倒像非常舒服的,非常有自信。

白莎坐在床沿上,油湿了的头发,一块块塌向胜的一侧。

她扇着扇着自己的眼皮在看孔太太,但是她问佳露道:那么。

是你亲自主动找到她的罗?不是的,谷太太回答:孔太太一直在想找到她的女儿。

当然,以前是她自己放弃领养的。

然后这件案子发生了,她自报上报导,不知凭那一点认为佳露就是当年失散的女儿。

她来这里,按铃。

我马上就认出来了。

我当时见到过她。

当然,现在佳露大了,有两个母亲,也没什么关系了—一谷太太瘪瘪嘴,向警官和柯太太耸耸肩,摊摊手。

白莎突然向住露吼道: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宓警官,你打了一个电话给南乔其先生?因为这和这件案子没有关系呀。

佳露一本正经地说:我只是打电话问问南先生,问他和北先生的民事官司、能不能两不吃亏再研究一下。

柯太太,这和车库里发生的一切有关连吗?孔太太说:真不巧,我大概选的来访时间不太合适!我真抱歉,但是——我只是希望把这里最新的发展,让宓警官也进入情况而已。

谷太太说,一面看宓警官有什么表示。

宓善楼点点头。

我看这两件事也没有大多的关连。

只不过——他奶奶的!白莎突然脱口而出。

一下把自己自床上跳起,站在地上。

怎么啦?谷太太关心地问。

怎么啦!白莎叫道:我来给你看怎么啦。

她走到门旁,一下把门碰上,把门闩闩起来。

孔太太问:这是什么意思?我来告诉你什么意思!白莎说;事实上,我还可以告诉你,该怎么做。

你可以偷偷走到我后面,用一根棍子敲我的头,然后溜走。

不过,这一次不同,你只要动一动,我就给你看我有多凶,保证把你拆散,拆散到没有人能把你拼凑回原来的样子。

谷太太向宓警官说:你代表法律。

你怎么可以站在这里,允许这种事发生?宓善楼将牙齿露出来,唯恐天下不乱地说:我当然也不会去阻止这种事发生。

佳露含蓄地说:那头上的一下子,一定把她打糊涂了。

柯太太,你正在找一个不愿多事的人的麻烦。

柯白莎吼向佳露。

你给我闭嘴。

你比你叫出来很早之前,就看到墙上年历在动了。

我在看得见卧室里情况之前,就听到过你和什么人在说话。

那一定是你叫你妈妈出去,要把我头开花。

之后你们造出来一个什么男人做的事。

你那和南乔其的电话,只是装装样的,目的当然是引开我注意力,集中精力听你怎么会和南乔其联络。

所以,你才问104 ,目的让我知道你要打给什么人。

引我留在老地方让你妈妈来打我——谷太太说:我会告你乱开黄腔。

我一生都没有这样受人污蔑过。

我——少来这一套!白莎说:没有打到你,就自己把罪往自己身上拉。

我说佳露的妈妈,是指亲娘,10月怀胎的亲娘。

孔太太把头向后一仰,大声笑出来道:5 分钟之前,我真的10几年没有见到佳露了,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在包尿片呐。

白莎说:我在这方面不像赖唐诺那么聪明,但是一棒子再打不出意见来,我还能做侦探?谷太太对你清楚得很,你也一直认识谷太太的。

谷太太就是不要佳露知道这一段关系。

谷太太给你一个限制,不准你接近佳露。

但是事情有了突然变化了,你用一个没有事先联络,突然未按门铃的籍口,出现到这屋子来。

嘿!这种事,事先不联络,自己到门口来按铃,鬼也不会信。

我不知道是你去找到佳露,还是佳露终于找到你了。

多半是佳露找到你了——因为你一定有个协定,不能去找佳露的。

假如要我来猜,谷太太一定有什么你的把柄,你要去找佳露,谷太太就会把你的什么丑事有证有据地给佳露看。

这些证据,一定是放在一只盒子里,藏在这房子什么地方的。

我们这位鬼头鬼脑、亲爱的佳露,急于知道自己妈妈是件么人,找到了这只盒子,因为要找东西,她一定偷配了梅宝卧室的钥匙。

知道了这位孔太太是生母,她当然急着去找她了。

孔太太怕女儿知道生母坐过牢——也许—一旦是女儿倒一点也不在乎。

要知道,佳露知道北太太立有遗嘱,所有财产归北富德,所以谷太太一定要破产了。

我们这个假慈悲、假道学。

花惯了钱、见钱眼开的佳露,不会甘心就这样放弃的。

你说什么鬼?佳露讥诮地说:不过我不想阻止你,你想说什么尽管说。

你说完了我再来问你,你能证明多少?柯白莎问宓警官。

我还有道理吗?你说你的,白莎。

是你把自己的头颈尽量的向外在伸。

等你发表完全文之后,你会需要一大堆律师来替你打民事毁谤官司。

一不过,就我个人言来,我倒是一个很欣赏你才能的听众。

白莎道:佳露把遗嘱烧了。

是在北富德办公室壁炉里烧的。

白莎说:而且,她做这件事的时候,我正好也在那里。

再说,宓警官,你自己也正好在那里。

壁炉里正好有东西在烧。

我赶去要拆穿彭菌梦诡计的时候,正好壁炉里有一些文件在烧。

那时一阵的大乱。

每个人都在看茵梦,佳露走进来,说是在外间没有看到有人,所以自己进来了。

你该记得,她移动位置,一度她前对着那只壁炉。

同时壁炉里又烧起了一阵新的火焰。

没错,白莎,这一点我当时也注意到了,只是一乱没有再想起来。

善楼喊出声道。

血口喷火,没这回事、佳露喊道。

白莎说:现在我都知道了。

她在找到有关亲生母亲文件的时候,她也找到了海宝的遗嘱。

遗嘱说所有财产都遗赠给她的丈夫。

假如梅宝没有遗嘱,已经公证全属梅宝私人的财产,可能会分成2 份。

一半给丈夫,一半给妈妈。

但是有这遗嘱,丈夫得全部遗产。

猜想北富德一定知道有这样一张遗嘱,是当然的事一因此,我们甜蜜的小佳露会做什么呢……没问题,她要她妈妈帮忙一起做,她取到遗嘱,把遗嘱上北富德名字挖掉,为的是万一将来笔迹专家会真的神到把原文全弄出来,而后,她把遗嘱带在身上,要在一个将来可冤枉是北富德烧掉的地方,来把遗嘱烧掉。

这就是她来办公室的本意。

没想到一切对她那么有利,壁炉里有火,而我们每一个人的精力,正都集中在彭菌梦身上。

佳露移动到背对着壁炉的时候,把遗嘱抛下去,等到合适的时候,说出海宝会有一张遗嘱,把钱留给谷太太。

之后都是谷太太的戏,她们找了一个笔迹专家,去北富德办公室,把灰烬弄出来照相。

专家真不负所望,有办法证明灰烬的最上面一页,的确是北梅宝的遗嘱。

他没有办法把遗嘱中条例重现,即使可以,遗嘱的受益人还是找不出名字的,因为,我们聪明的佳露预防工作做得太好。

佳露说:妈妈,我没有理由留在这里听这疯女人的无稽之谈。

当然不必。

孔太太接腔说;依我看来,这女人的确是疯了。

宓善楼,脑子完全被某件事占用了,心不在焉地自背心口袋摸出一支雪茄。

又自背心的下口袋摸出一支火柴。

他把雪茄屁股用嘴咬掉。

我也认为白莎疯了,他承认道:不过,后来她说到佳露背着壁炉,把遗嘱抛进壁炉去。

老天,一点也没有错。

我清楚地记得,在她背后,有一阵新的火焰升起来。

我当时以为她裙子起火了,心里正在想我真倒霉,因为当时大家都在等候摊牌的时候,我不希望有一点点意外,使大家的注意力转向。

佳露,你抛进壁炉去的是什么东西?没有!我看你也疯了。

善楼说:这就对了。

我知道你抛了什么东西进壁炉。

假如你有什么合理的解释,说出来,我会信的。

但是,你要是死咬着你没有抛东西进——喔!我记起来了。

佳露说:我手上有封信,一张广告的宣传单在手上,我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看到壁炉里有火。

我几乎把这件事全忘记了。

宓善楼自自己吐出的青烟中,露出牙齿,向佳露一笑道:谁说你聪明,你中我计了。

老妹,是不是你承认把广告抛进壁炉了?是的,不过是连那信封,我—一那么,你们的笔迹专家怎会说,最后烧的一张文件是那张遗嘱?你的广告信应该在最上面呀!我!佳露恐惧什么也说不出来,她转身,不是去看谷太太,而是看向她生母,孔太太。

孔太太很安定,有身价地说:好女儿,我不会去和他们争辩的。

很明显官员是向着这女人的,所以,我们告她毁谤,目前不会占便宜的。

正确的方法是我们应该立即去找律师,由律师来决定怎样告柯太太。

我知道一个律师最喜欢接这一类案子。

我们现在就去。

叫了马上告这位太太。

宓善楼警官很佩服地看向孔太太。

避重就轻,顾左右言他,他说:你的本领不错呀!我也听得懂,你讲了那么多话,目的是叫宝贝女儿在见到律师之前,不要多开口。

见到律师之前,暂时不要控告别人毁谤人格。

孔太太温温地说。

目的是一样的,要先见律师。

善楼坚持地说。

不见律师怎么样?坐在这里再听你们来污辱我们?不必。

宓警官决断地宣称道:我要你们统统去地方检察官办公室做笔录。

马上就走有什么反对的没有?当然反对。

我一生从来没听过这种专横的手段。

我也反对。

谷太太说:我们先要见律师——宓警官看都不看她们,蹩起眉头看向白莎。

这件谋杀案破得真辛苦。

他说:你还有什么事吗?墙壁上的洞,白莎说::是从卧室钻向车库去的。

年历也是从里面挂在这个洞上的。

起初我以为洞是用来偷看的,现在看来,这个洞另外还有一个主要用处。

什么?善楼问。

我比不上唐诺。

白莎抱歉地说:但是—-这我知道。

硬警官说:但是你可爱的地方也是无人能及的。

你说吧,对于那个卧室墙壁上的洞,你有什么看法。

白莎满足地向他一笑。

我不是个机械匠。

我的体型也不适合趴在地上检查证据。

但是你最好去看一下北太太汽车的排气管,看排气管外面有没有新鲜的刮痕。

我跟踪的女人自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她手里的猫在摆动它的尾巴。

猫要跟它喜欢的人出去兜风的时候,不会做出这种狗的动作来的。

猫在生气的时候才竖起尾巴来摇。

假如我跟踪的真是北太太的话,这只猫为什么不跟着窒息呢?猫也该关在车库里,像北太太一样呀!我告诉你,我还没有来这里准备跟踪北太太之前,北太太就已经死了——所以,这个墙上的洞,就变成非常非常重要了。

你倒自己想一想。

善楼皱起眉头,岂有此理,白莎,这一次我又要让你脱钩了。

有关你‘违警’的事,我有权免究的。

白莎长叹一声。

别以为我不感激你,早就知道你面恶心善,还是通人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