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吵醒我两分钟之后,电话铃也响了。
我拿起电话,是柯白莎打来的。
你醒了吗,亲爱的?她问。
即使没有醒,现在也醒了。
白莎不是故意要吵醒你的。
她说。
有什么事?华先生来电话,他们查帐发现少了40000多元。
太不幸了。
他说他8点正,要在我办公室和我见面,结结帐。
为什么那么早?他说他10点钟班机要去旧金山。
喔。
我吵醒你,为的是要你开列帐单―一你去雷诺的开支,还有其他一切经你花的钱。
我已经做了。
每样开支名称,钱的数目,一项项都列清了。
在你桌子上,一个信封里。
那就好了。
假如你还有事要找我的话。
我说:你可以到金格言找我。
我去那里吃早餐。
好。
你用过早餐吗?她说。
最近我早餐只用果汁。
以前的胃口现在都没有了。
好,你结你的帐,9点半我会到办公室的。
我挂上电话,淋个浴,刮过胡子,穿套轻松的衣服,走路到金格言。
金格言的老板娘,今天早上看起来不太对劲。
早安。
我一面说,一面走向后面房间雅座,在我经常坐的那个位子坐下。
女侍过来听我点早餐。
火腿,两面烤。
我说:老板娘,怎么了?她笑出了声;她活该,不必担心。
她会转过来告诉你的。
番茄汁?双份的著茄汁,加点辣酱油。
柯白莎可能打电话来,要是有她―一好,我会给你接过来,她――她不是来了吗?我抬头望,柯白莎正大步进来。
牛头狗样稍突的下巴向前,双眼闪闪发光。
我站起以示敬意。
帮她在我对面的坐位坐下。
白莎从脚跟向上,挤出了长长一声叹气,笑着对女侍说:肚子饿了混身都不舒服。
恨不得杀个人玩玩、给我双份麦糊,火腿.两面煎的蛋,一大壶咖啡,多带奶酪来。
是,柯太太。
女侍无声地走向厨房。
恭喜。
我说。
恭什么喜?恭喜你胃口恢复。
嘿!白莎哼着;这个老骗子。
谁呀?华亚赛。
他怎么了?一直不断的对我说,我多吸引人。
我把眉毛抬高。
我不在乎他这样讲。
她说;事实上我还鼓励他这样讲。
当然这是社交场合,利多人不怪。
但是这个老昏头想用这种方法,要我少收他一点服务费。
嘿,门都没有。
我应该早点发现这一点的,他是个伪君子。
不过女人都喜欢这一套。
我一开始有点蠢。
要不是最后要谈到钱,可能我一辈子也没有机会骂他。
对你也有点好处。
好处?好处个鬼。
女侍带来我的番茄汁,我喝干它。
当我在等我的早餐时,我伸手进裤袋,拿出一把硬币,走向墙边的吃角子老虎。
老板娘突然跑过来:走开,走开,今天吃角子老虎坏了。
怎么回于事?我也不知道,一个小时前,一个男人带了个女人来这里,5分钟之内,赢了3个杰克宝头彩。
想想看,3 个头彩。
那么许多角子从机器里出来。
机器坏了,有毛病了。
为什么?我说:你怎么会想到机器有毛病了。
你不是常告诉我,有人进来赢――不,她说:那不同的,我已经打电话请人来修理了。
你暂时不要去玩它。
我回到我桌子,坐下。
怎么啦?白莎问。
没事。
我说:今天可能有人把我车送回来。
嘿,已经送回来了。
她说:我忘记告诉你。
停车场管理员说一个女人送回你的车。
亲爱的,车子真难看。
我没说话。
女侍把食物放在我前面,不知因为什么,我不太觉得饿。
我不停想到雷诺沙漠中的早餐。
白莎把盘中最后一滴蛋黄,都刮进口,抬起头来,看着我说:想什么?没想什么,只是不太饿。
早餐是一天最重要的,你胃里没有东西,哪来工作的能源。
她用手招来女侍。
给我块巧克力条。
她命令着,又转向我说:我要放在皮色里作不时之需。
我常在10点钟,突然不对劲,要吃东西。
白莎饿太久了,亲爱的,白莎饿太久了。
我知道。
我告诉她:不过现在,你完全痊愈了。
白莎打开她皮包、拿出一张蓝颜色的支票,看看支票上的数字,拈着支票说:告诉全世界,白莎痊愈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