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确定的确没有人跟踪我,然后我走进一个电话亭打电话给夏合利。
夏合利的声音自电话彼端传来,又快又急。
哈罗,是谁。
是夏合利在讲话。
我是赖唐诺。
我说。
啊!他说。
声音中已经没有那股热心等待的劲了。
不管他正在等候什么人的电话,听到来的是我的电话他一定非常失望。
你有律师吗?我问。
怎么啦,是的。
我有一个律师,他替我们管信托的事——帐目和法律问题。
我问:他好不好?最好的。
处理意外或是真刀真枪的事他行吗——不是那种豪华办公室,房地产的事,而是打硬仗,不胜要杀头的事?我认为他行的。
他非常聪明。
我说:快联络他。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说:要你联络他,和他谈一下,你会需要他。
为什么?我说:佛山警官会找你。
又要找我。
又找你,再找你,再找你。
赖,我真的不懂你这样说干什么?我说:佛山有了个结论,他认为那翡翠坠饰在这件事里很重要。
上面有几颗翡翠失踪了,是吗?他们现在都找到了。
都是在哪里?2颗在桌上,6颗在乌鸦的笼子中,5颗在洗手池排水管里。
洗手池排水管里?夏合利不信地重复我的话说:天哪,怎会在这种地方的?在那里休息。
在‘U ’型管中卡在那里。
有人想把它自水管冲下,进阴沟去。
‘U’型管把它留住了。
不懂。
佛山也不懂。
但是他怎么会想到这件事要找我呢?我说:过一下你就会更想不到了。
他来找你为的是那坠饰。
为什么?因为我曾经去牛班明那里问过坠饰的事。
而我和你两个又一起出现在现场过。
我们承认是去拜访麦洛伯。
坠饰在麦洛伯身旁。
随便那个笨警察都可以把你和坠饰连在一起来问你。
夏合利道:真希望你没有去问三间四,问那坠饰。
我说:本来也是你叫我去问的。
是的,是的,我知道的。
这当然也是在我知道——知道在什么人手里之前的事。
不要自己懊恼了,你本来也是知道在什么人手中的。
你主要的目的,是要找出东西的所有人为什么要把坠饰脱手的。
是的,也差不多如此。
但是为了某种原因,你不愿意直接先去所有人那里去问她。
我是想先找出来——到底是不是——正是如此。
我说:于是你雇我来查一查,而我查出来了。
现在,你无法使时光倒转了。
是的,时光是倒不转的。
我说:今天早上我还在为坠饰问别人。
没多久我们就一起去拜访麦洛伯。
麦洛伯死了。
我们对它有那么大兴趣的坠饰就在桌上,上面的翡翠被拿了下来。
佛山怎么不把这坠饰列为本案第一线索呢?于是他会向你查问?查问过了。
什么时候?刚刚。
什么地方?牛家的珠宝店。
姓牛的在那里,邱倍德也在那里。
他们怎么说。
说得也不多。
所以你认为佛山下个对象会是我?这是我绝对保证的。
我要对他说些什么?我说:凭良心说就可以了。
我先希望你给我些建议。
这就是我建议你先问你律师的理由。
但是你为什么不能说呢?任何你和你律师说的话,都可以列为机密。
没有人可以迫你说出来的。
律师可以代表你回答问题。
情况不佳时,他可以叫你闭上嘴,什么也不说。
没有人可以压迫律师。
我只是个私家侦探,私家侦探一向必须和警察合作。
假如他们捉住我违背职业规定,他们会取销我们执照的。
这下你懂了吗?是的,懂了。
我说:你有两条路。
你可以告诉他们坠饰主人本来是罗秀兰,或者你可以告诉他们你什么也不知道。
我已经告诉过他们一次,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说:那就是为什么我要你一定要和律师谈谈了。
我还是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说:你已经告诉他们的,可能不是该告诉他们对的方式。
我也已经罩了你够多了。
但是,在你自己钻进去探到退不出来之前,你最好能改变一下你的说法。
告诉警方,那坠饰上的翡翠都被拿掉了之后,你根本就不认识了。
现在你又想了一下,你记起来以前见过——不行,夏合利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一定不能把罗小姐抱在里面。
我已经决定我们用一切力量要把罗小姐置身事外。
假如她自己告诉佛警官她告诉我的故事,这件事就可以结了。
对坠饰的追查也许中止了。
但是,一旦大家知道了她是坠饰的主人,一定会有很多不愉快的宣传随之而来的。
坠饰以前的主人。
我纠正他的话。
随你怎么说。
不是随我怎么说。
我告诉他:该是照你要的方式说。
是的。
他说:非常感谢你,赖先生。
我对你这种忠于客户的说法,非常高兴。
忠于以前的客户。
我又纠正他道。
怎么说?他问。
我说:你曾请过我们为你做一件事。
我们做完了,交易完成了。
我们不欠你,你也不欠我们。
我们俩无牵无挂。
套句老话叫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我和你没有关系了。
他说:赖,你这种想法我不赞同呀。
为什么?我认为在这件事上,你还应该站在我这一边支持我。
哪件事?整个这件事上。
我说:就我们侦探社言,你来是要找出有关坠饰的去向。
我们弄清楚了。
但是,又产生了其他事件了。
对其他的事,你最好亲自来一趟和白莎磋商磋商。
我说:据我知道警探们会去访问罗秀兰和霍劳普。
为什么?常规,看看他们会不会知道一些也许有用的事。
唐诺,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
夏合利道,突然他像是急着要收线了。
别客气,别客气。
我说,把电话挂上。
我开了公司车回到侦探社去。
晨报的第一次发行已经在街上可以买到了。
谋杀的事在报上,乌鸦的照片在报上,还有现场照。
另外就是那坠饰。
真如一般案件发生一样,各报各记者都自己有自己的推理。
打高空打得天花乱坠。
我看到一位所谓刑事记者的报导,他报导说:据可靠方面报导,佛山警官曾尽一切可能方法讯问过那只乌鸦,把乌鸦所说的每一个字记下来,最后得一个结论,神秘的杀人犯把一把刀刺进死者背后的时候,显然死者正在打电话。
佛山警官请求记者呼吁:当时,那一位女士或先生,在和麦洛伯通话的,请赶快和警方联络。
在桌上的点二二口径自动手枪,也是侦查重点。
这支手枪在命案发生的同时,曾经发射过。
但是在阁楼里,怎么找也没有见到弹头。
警方的理论是麦洛伯曾发射这支枪,子弹打中了凶手,所以本案的凶手是受了伤的。
警方已在附近的医院、诊所、医生方面布了线,凶手被迫就医时,就难逃法网。
突然,电话铃响起。
我犹豫一下,心里在想要听还是不听。
然后我拿起电话,伪装自己的声音道:这是清洁工。
想找什么人?对方的声音我听到过,一时可想不起是什么人。
声音柔和,很好听。
对不起,麻烦你了。
我在想找柯赖二氏侦探社的赖唐诺先生讲话。
你先生既然是那里的清洁工,不知能不能告诉我,这样晚上怎么能和他联络法?请问你是哪一位?我问。
我不愿意留下姓名——不知你能不能告诉我怎样能和他联络——你一定得留下姓名,否则——我打断他的话说。
对不起,先生。
我真的不能告诉你这一点。
这是一件比较机密的事件——我听出声音了,那是邱信德。
我说;等一下,有人进来了。
可能是赖先生,——喔,赖先生,晚安。
有个电话一定要你听,他说是要紧事。
我又回向电话道:好了,赖先生来了,他来接电话。
我放下电话,在办公室走着,使对方可以自电话中听到脚步声。
我拿起电话,用我本来声音说:我是赖唐诺,请问是什么人?喔,赖先生,是邱倍德。
嗯。
我很欣赏今天佛警官向你查问时,你回答的态度。
非常有技巧。
谢了。
看到报纸了?是的。
我已经找到了那一位,一度拥有这个坠饰的人。
我不知道你是否仍有兴趣继续调查。
他叫什么名字?本婉律。
住址在什么地方?9 街上的许愿井公寓。
我手头上没有她的公寓号码,但是到那里你可以看名牌。
我知道那地方。
我告诉他。
怕你想知道,所以告诉你谢了。
有用处吗?倒也不十分有用。
我心情愉快地告诉他道:我受雇去做一件事。
我做好了,也收了款了,事情结了。
不过你对我的好意,我谢谢你。
喔,不过我告诉你,邱倍德道:我看来这件事有调查的必要。
那么你应该和佛山警官联络一下。
不行,不行,我不能这样做。
你该了解——发生了那么许多事——我觉得最不能打交道的是警察。
为什么?会把场面弄乱了。
邱倍德突然快快地说:赖,这样说好了,在这件事上,你有一个客户。
我曾经有过一个客户。
我几乎可以确定你的客户要你调查这件事。
这是一个重要线索——机密来源呀。
是我个人认为你会重视的。
我说:谢谢你告诉我。
他犹豫了半晌。
他说:没关系。
把电话挂了。
我快速乘电梯下楼,跨进公司车,很快开车到许愿井公寓。
门口的名牌可以看到本婉律住在328号。
我在楼下门口按铃,几乎立即的一阵嗡声,街门打开。
我把门推开,走过去。
自动电梯把我带上3楼,我找到本婉律的公寓门,在门上敲门。
什么人?她问。
我说:我是赖先生,你不认识我的。
她把门打开一条缝,我看到一条安全链挂在门上。
显然她对近午夜来访的年轻人是相当不放心的。
我开门见山地说:我的名字是赖唐诺,我是一个私家侦探。
我在追踪一件首饰。
我认为你对这件事是有所知的。
我能进来吗?她经过开着的门缝,很仔细地看着我。
突然她笑了。
把安全键打开,把门开启。
当然可以,她说:一个男人,直直爽爽,绝不会——她自己停下,显然,她想要说的话,不见得恭维,于是她把声音降低,笑一笑了事。
不安全的?我问,把她的话来结束。
她继续笑,不是,不是,我安全感很高的,请进来。
公寓小巧精致。
维持得很清洁。
一看就知道是有人住的,但是干干净净。
她指着一只椅子说:请坐下来谈。
我等她坐下,然后自己坐下。
我说:今晚出来的明天早报,你看过了吗?还没有。
我说:我在追踪一个坠饰。
我有消息你可能知道一点。
她好奇地问:消息是什么人给你的产这是侦探最不能泄露的一件事——消息来源。
她想了一下,说:应该的。
我自身边拿出报纸。
我早就准备好,把报纸折叠成只给她看坠饰的照片,其他什么也看不到。
我交到她面前道:是这一个坠饰。
你能告诉我,你知道什么吗?她看着照片,看了半晌,随随便便调整一下照片的位置,这样她就可以看到照片下面有什么说明。
说明上说这是在谋杀现场靠近死者桌上所发现的坠饰,坠饰上13粒翡翠已被故意除下。
于是她又把报纸打开,看到底是什么人死了。
这过程中,她的脸上表情是丝毫未变动的。
她的手也镇静地握着报纸。
没有惊奇,没有呼吸改变,没有出声叫出来。
注意观察她,她大概是24岁。
她金黄大卷的头发,色泽有如老式太妃糖。
她前额角度整齐,眉毛直直两条,给人以集中精力思考的样子。
她的嘴唇够薄,像是相当苛刻,但是嘴巴则是敏感的——随时可以笑容相对的样子。
整个脸上综合起来她是个可以相处,但是却是说变脸就变脸的女人。
她自报上把眼抬起来。
她说:你想要知道什么?那坠饰,我说;你看起来眼熟吗?她把这问题研究了一下。
她说:有可能。
能告诉其中关联吗?我所知道的比报上说的只少不多。
我还没有仔细看报上的报导。
只看了标题。
我想报上照片里那个坠饰,发现于谋杀死亡人房间里的桌子上。
是的。
她说:老实说,赖先生,我无法确定这个坠饰的样子。
我可以这样告诉你,我有一些属于我们家中有相当久的古董首饰。
其中大部份是垃圾——也就是说宝石不值钱,镶工又过时。
有一个坠饰,倒和相片中的极为相似。
不过这也不表示什么意义。
古时候一定有一大批的坠饰都是那种样子的。
这一个特殊的坠饰,后来怎么啦?没有什么后来呀,只是一个坠饰而已,它和报上那个极像,但是并不是完全一样。
你什么意思?她说:我从来没有过一个13颗翡翠镶成的坠饰。
据我看我的坠饰只是报上素描那一个艺术精品的复制品而已。
但是我的那个坠饰,上面镶的一颗是人工合成红宝石,其他都是暗红的石榴石。
坠饰后来哪里去了。
我卖掉了。
卖给什么人?你为什么问呢?我大笑说:我也不知道。
也许因为我是侦探,习惯于问问题了。
我来这里为的是调查事情,所以每一个角度都免不了东问西问。
她把报纸还给我。
她银灰的眼珠思虑地看着我。
她说:事实上我把它卖给了一个姓邱的男人——是个经纪人,偶然也做一些这一类的买卖。
至少有人告诉我如此的。
有意思,我说:你是怎么会正好和姓邱的碰上的呢?不是偶然碰上的。
她说:我把他找出来的。
我把眉毛抬起。
她浅浅一笑道:我把首饰拿到一个店里去。
牛氏首饰?我问。
老天,不是的,牛氏是高级店。
我去的是最小的店。
街口那一类的。
我说过我有一批,其中一只戒指算最值钱的了。
戒指上有一只相当大的钻石,不过连我自己都感到——那是那老式的切割方法——不对劲。
另外还有几只表——你知道古时女士们备在胸襟上的。
我笑笑对她说:说下去。
而这一个坠饰和一条手链,我认为只有金子是值钱的。
你是怎么见到姓邱的?小首饰店老板用秤称这些首饰,以金子的重量给我出了个价。
我认为太低了一些。
他解释给我听,他出的价是金子重量加那钻石的价格。
其他的石头都实际上不值几文。
他说,他有一个朋友对这一类古董玩意儿也许肯多出一些钱。
他说那个人有客户喜欢古董的首饰。
他提起姓邱的名字?那时没有。
于是怎么啦?于是老板联络了这个男人,另外给了我一个价格。
比原来他给我估价的当然高,几乎是一倍的价格的。
你当然接受了?她说:我当然不能接受。
突然增加那么多估价,使我想起这一批首饰中也许还有一些价值——反正,你知道,我在想他们是一定会占我便宜的。
所以我告诉老板,我改变主意,决定不卖了,把首饰拿了回来。
又如何?我又把它拿去给别的珠宝店看。
别的珠宝店怎么说?他的估价一如第一次那家第一次给我的出价。
也说除了金子外,其他不值什么钱。
你又如何?我问他们,不是有的人专门处理古董首饰,由于他们有特殊买主所以能出较好的价格。
他说他从来也没有听说过这一类生意。
所以我又把首饰拿回第一家店,我老实和他们摊牌,我说我决定要卖掉这些首饰,我对他们两次开价如此离谱,十分不满,我不在乎他们赚取固定利润,但是在顾客身上赚暴利不是生意之道。
他们怎么说?老板大笑,他说他懂得我会怎么想。
他走去收银机拿出一张邱先生的名片告诉我说:‘那么请你直接去和这位先生接头,假如你能想到我,请你在总价中给我15%的介绍费,我本来也只想赚你15%。
’于是你自己去找邱先生?于是我自己去找邱先生。
她说:最后我和邱先生作成了这笔交易,我付了百分之十五给首饰店老板后,还比最初我假如卖掉,多了40元钱。
本小姐,那坠饰是在一批旧首饰里的——我想这一批,连那坠饰,都被姓邱的买去了,是吗?所有的一批,是的,全部。
而那坠饰,他有没有显得特别发生兴趣呢?哪一件也没有什么特别引起他兴趣。
她说:他的生意看起来像投资。
偶或有时他会有一些想要些古董首饰的客人。
据说是像有的人想收集古董家具一样。
他说有时他能用较高的价格出售这一类古董。
这些东西中,他对表似乎比其他的首饰有兴趣。
他说这些表修理修理还可以走得很准。
我说:以他这种才能的人,来做这一种生意,也是很奇怪的,是吗?他有什么才能?她问。
我怎么会知道,我说:不过他穿着十分整洁,开一辆非常好的车子,显然赚很多钱,还要维持一个办公室。
她说:我想这种古董首饰只是他副业而已。
我相信他另有办法赚大钱,但是他也不忘记可以赚小钱的副业。
我看你的眼光相当正确。
我想在你这一行,你必须经常有看人的能力。
也不过是尽力而已。
她说:我就喜欢看人。
反正我认为别人看我,也是先有个印象,然后看我人格,第一个印象和人格,比什么都重要。
而我自己每次看到人也总是想研究他的人格。
你见到邱信德又是多久之前的事?三四个月之前。
你不认识麦洛伯?从未听到过这名字?在你的那批首饰里,有翡翠吗?老天,没有。
你去过南美洲吗?别傻了,我靠工作吃饭。
你不在乎的话,我想问你是做什么的?一位保险商的秘书。
在你出卖这批首饰的时候,你有什么特别理由要用钱吗?她大笑道:你还真能得寸进尺,嗯?非但得寸进尺,有的时候我把脑袋也伸进别人掌握去。
有什么办法,不问问题,在我这一行得不到消息。
她说;看来我已经告诉给你够多了,是吗?我也认为是的。
我目前不过是随便问问了。
把各方面能了解的都涵盖到,看能不能归纳出点东西来。
那坠饰有什么重要呢?我也不知道,它在谋杀案里占了一个位置。
那报上说的坠饰不是属于麦洛伯的吗?我想是的。
她说:这样好了,赖先生,我要和你坦白相处。
那不是我的坠饰。
你所有兴趣的显然是个翡翠坠饰,我的坠饰在外型设计上是相似的,但是你我都知道,设计不过是一段时间流行如此。
那时至少有成千上万这种设计的坠饰在市场中卖。
其中大部份可能已经熔掉了,不见了。
但是,没有出售,留在人手上的一定尚也有不少——所以说起来也不是太困难,假如有人存心要——存心要怎样?她停下来时,我问她道。
存心要照样打一个的话,也不是件难事。
你认为姓邱的有这个打算?她说:我可没有说。
我是在问你是不是如此认为?她说:怎么说,你是个侦探。
该由你来用脑子想。
我说:好吧,由我来想,就由我来想好了。
她立即站将起来——冷静,自信,姿态中明显表示会晤已经结束,我可以告退了。
那么就再见了。
我说;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了吗?全说了。
我告退了,下来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我打电话给邱倍德。
他在他办公室。
他在等候。
找出什么东西吗?他一听是我的声音,立即问道。
我说:是的,我找到不少事实。
她能认出那坠饰吗?我说:她的坠饰有一颗人造红宝石,其他都是红的石榴石。
他说:喔。
我问:什么使你想起本小姐来的?他说:老实说,赖,那不过突然出现在脑子中的一件事而已,我突然记起来我和一位年轻小姐有过一笔古董首饰的交易,其中有个相似的坠饰,我找回我的纪录本子,找到她的名字、地址,我就试着告诉你。
你把那些首饰怎么处理了?分批处理,两只表我得到了不少利润。
其他差不多都是垃圾。
你没有把坠饰交给麦洛伯吧?老天,没有。
我不会把首饰随便给人的。
他没有向你买吧?没有。
我说:好吧,谢谢你的秘密消息。
你会有所作为吧?我说:不会的,好兄弟。
我对这件事不会有所作为。
我不知道你和这位小姐有什么牵连。
我不知道警方为找出这坠饰的原来主人,肯花多少精力。
但是我知道,假如我跑去看佛山警官,给他一个大大的内幕秘密消息,结果发现是要把他们注意力引开,使他们猛兜圈子,佛警官不会高兴的。
当然我自己也不会高兴了。
我们要再见了,再见。
我在邱倍德能想到任何答辩之前,一下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