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女朋友算了。
楚恪上辈子的酒喝的不少。
财权具备后什么样的好东西都不缺。
这个摊主所谓的好酒,也不过十几元一瓶的廉价工厂流水货。
他狭长的眸子打量两眼配料表,嘴巴上火辣辣的触感却又鲜明刺痛。
手轻巧打开易拉罐,楚恪妥协了唇上的触感,仰头喝了一大口。
啤酒是冷的,被冷天气映衬地还有些冰寒。
进了肚子里略微引起了不适。
原意正吃的欢畅。
她有好些天没碰过这些了,风卷残云了一半亦然受不住。
淡红色的唇沾了一圈孜然和辣椒粉,略微发肿。
她抬眼,楚恪,把那瓶啤酒给我。
楚恪放了手里的酒眉头微抿:你还没成年,喝酒不好。
她不语,皱着眉头直直地看着他。
线条流畅精美的眼黑黝黝的,却蕴藏着许多隐秘的小情绪。
真可爱。
他一愣。
明明这个词从来和高冷乖戾的原意不搭边才对。
可此刻的她就是格外地可爱,像只猫。
这孩子就这么看着人不动,都能让楚恪心心房柔软地能够滴水,整颗心都想掏给她。
不要多喝,你胃不好。
他怎么能不妥协呢。
少年殷红的唇不可抑制地微扬,认命地打开了另一罐啤酒,递给她。
她接过,喝一口,解脱似的鼓了鼓两腮。
楚恪端坐着,看她吃东西比解析竞赛题还要认真七分。
老板时不时转头,见这小伙子专心致志地看小姑娘吃东西的一幕,忍俊不禁地乐地咧嘴。
啧,这么大个子的俊美少年郎,看着冷肃阴鸷,偏偏娇羞地像个女孩。
反倒是高挑的姑娘,淡淡地像个男孩。
来到他店里吃饭的小情侣可多,这小子含羞带怯地一双眼盯在姑娘身上,他能不懂?披了大衣呼口气,仰头看看雪花。
哟,今天是下雪了,却不冷呢。
看着原意上了车,楚恪站在路边,这才悠然地意识回归。
一直等着他的云述这才从角落里偷跑出来,对着他笑道:兄弟,今天多谢了昂!我找了一圈才在这看见你。
你帮了我忙,我肯定不能吃白食。
人情我欠着,你随时能够要回来!楚恪侧眼,寡淡地点点头:没事,你记得就行。
有不会的题可以来找我,我负责把你教会。
云述闻言一顿,随后干巴巴讪笑,明显有些为难地抗拒:这这不好吧?怎么好浪费你时间呢?你这么强,肯定要多多学习以后为国家科研出一份力啊,哈哈话音未落,有只黑色的笔扔了过来,云述下意识接住,楚恪趁着这时候早迈开了步子。
录音笔,有不少重点知识记录在里面。
回去玩的时候顺便打开来听听,被爸妈打的次数会减少。
欲要扔掉笔的云述瞬间石化。
这,你怎么知道我爸妈因为成绩老打我??寒风吹过,带来少年远去的声音。
脖子上的掐痕记得盖严实点。
他顿时成了踞葫芦嘴,恨恨地捂着脖子揣着笔跑了。
干,丢脸死了!公寓里头已经完善了不少的实验室里奇异的味道飘散。
楚恪带着手套,透明眼罩禁锢在他狭长漂亮的眸子上,阻挡着药物的侵蚀。
咕嘟咕嘟。
液体的声来回不停。
杯子里逐渐落下稀稀拉拉的纯白色药粉。
修长的手指拿起量杯,用吸管一点点将最新提炼出的粉末沾取少许,再用镊子夹过一片四四方方的儿童画贴纸。
破开里头的夹层,将粉末均匀地喷进去,封口。
在五颜六色的贴纸背部蒙上一层本色塑料。
新型毒品,完成地很顺利。
把这只贴纸放进密封袋封好,楚恪起身,不紧不慢地收好刚做好的原料。
这是他最近研发出的最新型。
名字普通而滑稽贴纸。
只需要撕下贴纸的膜粘在皮肉上,那些东西就会顺着肌肤的毛孔渗进人体。
效果和那些需要吸食和注射的,没有什么两样。
最近的渠道表明,京城里几位可笑的大人物都挺感兴趣。
正好。
半落不落的灯光打在他半边脸上。
一半神,一半魔。
这是他逐渐重归京城的第一步。
打了个电话让茶馆的老黄来取放在楼下信箱里的货,楚恪慢斯条理地取下护目镜和手套,将那扇禁忌之门关上。
一举一动,都彰显着斯文败类。
这片阔大的公寓,才是正常人该属于的世界。
照常查验一下原朔命人种植在他手机里的病毒软件,少年五指快速地重新编写了一个新的程序,重新把软件屏蔽在外。
一阵寒风逐渐飘了过来。
他动作一顿,起身关了门,抱胸躺在床上漫不经心地瞥一眼那青年,面色淡漠。
你怎么出来了?青年楚恪依旧是那身黑衣,坐上椅子,上下打量着他,半晌冷哼:你心情很好。
和她又做了什么?少年举手投足里的隐隐愉悦根本逃不开他的眼。
那张年轻的脸上,还带着微乎其微的高兴。
楚恪一瞬气短。
凭什么这个世界的他就过得这么好?连和她呆在一起仿佛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那是原意啊,原意!少年见状,并不隐瞒反而故意炫耀一般,饱含恶意地终于能够压了男人一头:我们?你猜的挺准。
我和昭昭确实刚刚一起吃完了饭。
桌子上的突然东西噼里啪啦地扫下,男人沉着脸,紧咬牙根:你在故意刺激我?谁他妈给你的胆子。
什么昭昭,一起入了他耳朵里简直像是有千万只蚂蚁攀附上身,难受地真想立刻开枪崩了这不知死活的小子。
你凭什么叫她小名。
他忽然冷静下来,眼底幽幽地,酝着风浪。
楚恪微微直起身体,看着眼前的一幕,迷了眼很是满意。
你嫉妒我。
男人一嗤,放屁。
他却不恼,唇角挂着愉悦的弧度。
你可真是失败。
难怪得到了一切,又失去了一切。
不过一个什么都不懂还自大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