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的搜索还在继续。
坂木说着,在真智子的斜对面坐了下来,现在,除了最初发现的右手以外,还没有其他新的发现。
我也是个外部人员,要得到点消息挺麻烦的,不过,对于那只手的来历也许很快就能判明。
是不是弄清了什么情况?坂木看了看义男和真智子,这回似乎是要让真智子对他提的问题作出回答,他转过身来。
今天早上发现的那只手,是相当新的。
新的……是的。
也就是说,是死后只有一个晚上的手。
所以手的样子很清楚。
那又怎么样呢?坂木向前探出身子,慢慢地向真智子询问道:古川鞠子涂指甲油吗?真智子的表情变得含糊不清起来。
涂指甲油——啊,在公司工作的时候好像没涂过指甲油,公司是禁止涂指甲油的。
后来在银行工作,这样的地方比较杂。
所以,如果有约会时,好像也涂过浅色的指甲油。
失踪那天涂没涂过?您记得吗?真智子两手抱着头。
是什么样子来着……穿什么衣服我还记得,是粉红色的套装。
因为晚上要去玩儿,所以穿得很漂亮。
是刚买不久的新套装。
没有什么活动的时候,因为上班要换制服,一般都是穿牛仔裤去上班的。
可是,指甲油……那只手上涂了指甲油吗?唉, 怎么说呢, 我也不十分清楚, 好像是深粉红色 …… 淡紫色……总之,是近似这种颜色的指甲油。
肯定是女人的手,是吧?义男插嘴问道。
肯定是。
不是男人的手。
从皮肤状态来看,相当年轻,大约是二三十岁的样子。
指甲油……真智子还抱着头在喃喃自语。
算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坂木用安慰的语气劝真智子。
只是想问问有没有这样的习惯。
鞠子失踪已经九十七天了,可那只手的死亡时间只有一个晚上。
所以,即使是鞠子,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有机会涂指甲油。
真智子突然垂下双手:啊,是吗?……对呀。
还有一个问题。
坂木用手比画着说。
鞠子的右手手腕内侧,有没有像痣似的痕迹?痣?是啊。
像邮票那么大的,很浅的痣。
不过,还不知道那像痣的痕迹是不是原来就有的,或是在被弄成这样的时候由于什么原因而形成的……为了避免使用死或杀人这样的字眼儿,坂木说得很辛苦。
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样的痕迹。
不过,要说痣的话,鞠子肯定没有,我从来没看见过。
真智子自我肯定地使劲儿点了点头。
对、对,没有。
没有痣。
那只手上是不是有痣啊?真智子又追问了一句。
对,刚才听说的,据说因为还没经过太长时间,肉眼就能看出像是痣。
哇,那就不是鞠子啦!真智子把两手在胸前合拢,露出一副突然被解放了的面容叫道:父亲,不是鞠子呀!义男悬着的心也好像放下了一半,可他觉得还不能高兴得太早。
坂木说了,那个痣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还不清楚,他很担心情绪大起大落的真智子的精神状态。
太好了。
义男宽慰真智子说。
先沉住气,来,坐下好吗?这时,门口好像有人来了。
义男抬头看去,坂木也转过头去。
有一位穿制服的女警官,像是在找什么似的,正往这边看着。
当看到坂木时,冲他说道:坂木先生,请过来一下好吗?对真一和水野久美的取证为什么用了那么长时间,要知道理由,听〖CM(30〗听他们和刑警的谈话就知道了。
到不是怀疑真一他们是第一发现者——尽管先出来的水野久美对此颇有微词——而是询问他们在发现那只右手之前的所见到和听到的事。
例如,是不是每天都去大川公园散步?这几天里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事?看没看见在附近有可疑的车辆停放、有没有什么可疑的或行动怪异的人等。
仔仔细细地挨个问了个遍。
真一知道,警察就是这样,同一个问题要来来回回问上好几遍。
所以他倒不觉得烦,也不生气。
负责真一的刑警,似乎是听武上刑警说了什么,对真一说话的语气一直很温和。
不过另一方面,是对真一抱有很大的好奇心。
想知道为什么他会在一年左右的时间里连续遭遇杀人事件和发现疑似杀人事件。
经过这样耗时间地询问,真一真觉得累了。
中间,因为吃午饭休息了一会儿。
刑警一边说着让你受累了一边拿来了盒饭。
也许是觉得和别人一起吃饭不自在,他一个人出屋去了,屋里只剩下真一一个人。
真一虽然从早晨就什么东西也没吃,可现在却一点儿食欲也没有。
只是肚子叽里咕噜直叫。
凉了的盒饭一点儿滋味儿也没有,只好默默地勉强吃了半盒。
其间,只听楼里的电话一会儿这边一会儿那边地响个不停,人声嘈杂,人来人往的。
吃过午饭,又花了一个小时,取证才好不容易结束了。
他告诉真一有必要时马上联系,又再次确认了真一的住址和学校名称后,才终于允许真一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