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津指的就是昨天发生的,那个被怀疑是制造这一连串事件的罪犯的家伙往古川鞠子家里打电话的事情。
鞠子的外祖父接到电话后,按罪犯的要求做了,结果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不过,古川鞠子的外祖父一回到家,就发现了被扔进信箱的鞠子的手表。
这可是一个新的线索。
已经可以初步推断,在大川公园发现的右手与古川鞠子的失踪是有关系的,很可能是同一罪犯或同一犯罪团伙干的。
武上直后悔没在鞠子家的电话机上安装录音设备,要不然也不至于一点儿线索也没有。
本来,他早就想建议神崎警部去办这件事儿的。
但因为听说古川鞠子的母亲住进了医院,家里根本没有人,这些情况电视里已经都报道了,考虑到罪犯和古川家接触的可能性很小,才没有做这件事。
武上是昨天夜里知道广场饭店的事儿的。
他马上把刚睡下的条崎叫了起来,两人一起把大川公园事件发生以来的电视节目的报道录像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从中得出的结论是,无论哪个节目里都没有报道古川鞠子父亲的名字,只是说她家住在东中野,详细住址以及鞠子的外祖父时常会去她家的情况在任何节目中都没有出现过。
那么,首先要考虑的是,罪犯是怎么知道古川家的电话号码的?最有可能的就是罪犯从鞠子携带的物品中发现了这些信息。
因为鞠子的母亲在住院,目前还有许多事情不能确定。
不过,从鞠子自己房间里的桌子抽屉里,找到了她的健康保险证。
鞠子还没有考驾驶执照。
她上班所在银行的工作证上也没有写她的住址和电话号码。
鞠子的抽屉里还有一个电子记事本,记有她的朋友和熟人的个人信息,她对自己房间的电话号码都输入了电话留言用的密码。
估计这是她随身携带的东西,失踪那天可能是偶然忘带了吧。
罪犯把鞠子的月票扔在了大川公园,不过,罪犯也只能从月票上看到打印的姓名、年龄和性别而没有住址。
除此之外,想不出还有什么一般女孩子随身携带的记录自己家住址的东西了。
其次,从电话方面来推测。
住在东中野的古川茂的姓名是否登记在电话簿上了。
古川茂是古川家的户主,电话号码当然会登记在电话簿上。
但是,古川鞠子的父亲的名字从未被报道过,罪犯也不可能通过媒体得知。
只能知道古川这个姓氏,一般也无法准确地知道鞠子家的门牌号码。
除非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罪犯是鞠子的亲属或熟人。
另一种是,罪犯在杀害鞠子之前,或在监禁期间(也许现在还在监禁),从鞠子的口中得到了有关她个人的信息。
再有,就是罪犯对中野区电话簿上姓古川的人家挨个查询。
但是,调查总部用这种手段进行查询时,得到的结果是,没有一家姓古川的人家接到过此类询问电话。
看来,这条线索是到此为止了。
今天一早,调查总部就到古川家的周围进行大规模调查。
因为根据推测,昨天晚上,罪犯是在把鞠子的外祖父骗到广场饭店时,把鞠子的手表放进她家信箱里的。
罪犯或犯罪团伙应该是在昨天下午六点二十分至八点之间到过古川家。
如果能找到目击证人的话,就能加快搜查的进展。
武上现在正等着有关的报告和调查记录呢。
武上拿起手边放着的蓝色封皮的案卷。
这本案卷和其他的一摞不同,它的封面上还没有写上标题。
里面的内容是从电视台接到的电话开始的,不但有相关事件的报道,也有调查总部获得的各种信息,其中有宣称是自己干的这类喝多了的人的胡扯,也有怀疑邻居行动可疑的家庭主妇的揭发,全部都打印成文件形式,收录在案卷里。
现在看来,该把它分成两类了。
一类是瞎起哄的信息,另一类是从电视台的电话录音和从秋津拿来的磁带上整理出来的文字。
武上在封面上写上了与事件有关人员的间接接触的标题。
看来,还是见见好吧。
武上一边看着卷宗,一边自言自语道。
你是说老大爷吧?是啊。
别总是老大爷、老大爷的,名字呢?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呢?有马义男,他叫有马义男。
秋津一走,条崎就说道:需要我在场吗?行,得做个记录。
先把磁带准备好。
武上说。
好,我这就去。
那,这个怎么办?条崎指的是那张照片。
我敢跟你打赌,这是‘川繁重机’几个字,你信不信?就按川繁重机去查查看,向调查总部报告吧。
‘川繁’我倒是相信,可‘重机’两个字我不敢确定。
条崎说。
先查查看,查查看吧。
条崎一边扶着眼镜一边往出走,武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顺手打开了会议室角落里放着的一台小电视的开关。
正好是下午的综合节目时间,采访记者站在广场饭店前说着什么。
武上端着烟灰缸,往电视机前凑了凑。
画面切换了,屏幕上出现的是穿着饭店工作服的女服务员。
记者把麦克风伸向她。
那么,你当时是在饭店的总服务台吗?对,我当时是在服务台。
女服务员回答。
是个什么样子的女高中生呢?记者又问道。
唔……是个小个子,很普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