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子说了她的看法,板垣点点头。
说道:这个计划的确很愚蠢,所以才会出现后来的情况。
教师的儿子只是在周末去打工,餐馆儿的周末非常忙,如果到十点钟还有许多客人,往往要加班到十一点左右。
每逢遇到这种情况,男孩子总是会给家里打个电话说明一下。
一般 来说,不是餐馆儿的老板就是餐馆儿的其他职员会开车送这个男孩子回家。
板垣说:刚才说过,这个餐馆儿是男孩子的朋友家开的,因此和男孩子家非常熟悉。
教师夫妇对儿子在那里打工也很放心,即使回家晚一些也不会担心的。
出事儿的那天晚上,男孩子就正好要加班。
在十点钟之前,男孩子给家里打了电话。
板垣又接着说,罪犯把教师家的电话设置在留言上,听到了男孩子的留言。
男孩子还以为全家人出去吃饭了,就在电话里留言说加班晚了老板会开车送他回家的,请父母放心。
罪犯一听就慌了吧?滋子皱着眉头说,他们就没有想过把男孩子和他朋友的父亲一起杀了吗?当然了。
不过,果真那样的话,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板垣耸耸肩说道,你想想,如果餐馆儿的老板送男孩子一去不回的话,是不是很不正常?他的家人肯定是会去找他的。
难道把来人一个个都杀了吗?这可是没底的事儿,很容易被发觉呀。
是啊。
滋子说。
于是他们选择了放弃,匆忙逃离了现场。
滋子瞪大了眼睛,说道:就这么跑了?把尸体就这么扔在那儿跑了?可不是吗。
既没藏起来,也没运走。
看来是临时决定逃跑的,有邻居听到了他们一起从公寓的公共通道上跑过去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那他们也没法儿取钱吧?滋子问。
他们只拿到当时在屋里放着的现金,大约有二十万日元。
存折偷了也没用。
可就为这点儿钱,他们杀了三个人……滋子张大了嘴巴。
是啊,这个事件的手段极其残忍,是少有的恶性案件啊。
板垣说。
三个强盗逃走后,男孩子回家了。
什么也不知道,一点儿心理准备也没有。
滋子想到这儿,心里直发冷。
那个高中生打开门,最先看到的是什么?血迹?尸体?还有比这更悲惨的吗?板垣也语气沉重地说:想想看,对这个男孩子来说,还有更可悲的呢。
你是指他今后只能一个人独自生活了吗?滋子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沉重。
罪犯大约半个月以后就被抓住了,是吗?我记得在报纸上看到过报道。
怎么那么快就破案了呢?是有目击者吗? 滋子接着问道。
板垣苦笑着说:那几个罪犯也真够愚蠢的。
在他们作案前曾多次到教师家住的公寓前踩点儿,那时,他们都是开着自己的车去的,只有作案的当日是租的车。
因为他们曾经把车停在了公寓前的禁止停车区域里。
这当然就会引起公寓管理员的注意。
这样的车一般来说都是来公寓探亲访友的人停放的,管理员不会马上就进行严厉的处罚,而只是敦促这些车辆守规矩而已。
板垣伸出食指,眯缝着眼睛继续说道,这个管理员做了一件重要的事儿,他记下了那几辆车的牌号。
这样,案发后不久,他就把这个可疑的情况告诉了警方。
警方很快就从车牌的线索中查到了这三个人。
滋子真无法想象,他们怎么干得出这么残忍又愚蠢的事情来。
当时是很轰动一时的事件呢。
板垣说。
就剩下男孩子自己了,可怎么办呢?滋子还在为那个男孩子担心。
板垣把身体往前坐了坐,说道:就是啊。
你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吗?滋子发现板垣的眼睛里闪着光。
板垣看着滋子说:喂,你可注意,下面才是我要跟你说的正题呢。
说了半天,板垣的话都是为了他后面的话题做铺垫的。
你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还有更让人吃惊的事儿呢。
板垣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道,这个高中生就是大川公园事件中第一个发现那只右手的人。
滋子差点儿叫出声来,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说什么?我说会让你吃惊的吧?他就是你现在感兴趣的那个案子里的第一发现者。
因为他还是个未成年人,而且仅仅是个发现者,所以,到现在还没有被媒体曝光。
板垣停顿了片刻,微笑着说:说实在的,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儿。
我跟你说的这些,就是昨天,还是在这个咖啡厅里,从一个和我一起在《老年生活》杂志社里工作过的记者,就是编防范特集的记者那儿听来的。
滋子看着板垣说道:真的吗?真的,一点儿没胡说。
板垣答道。
那个记者,我认识吗?滋子问。
我想你不认识,他叫成田,我也是在《老年生活》才认识他的。
滋子又问道:那么这个叫成田的记者,现在还在采访教师事件吗?啊,不不。
《老年生活》的防范特集的组稿已经截止了。
那,现在的大川公园事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