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关心这个,他不是搜集这类信息的记者。
我只是为他和你说的怎么会是如此有联系的事儿感到吃惊。
板垣感叹着。
滋子把身体紧紧地靠在椅子上。
板垣继续说:实际上,佐和市的事件发生时,他就去采访过那个高中生。
当然是为了 《老年生活》去的。
不过,好像什么也没采访到,只是见了几次面。
滋子从手提包里拿出香烟,点上火。
给我也来一支吧。
板垣也要了一支来抽。
两人默默地吸着。
过了一会儿,滋子又开口道:我明白了,你所说的偶然,就是指从昨天到今天谈论的话题都与大川公园有关。
是吧?唔。
可是,我该做点儿什么呢?是啊,能做点儿什么呢?板垣装出一副愚钝的样子。
滋子抬眼注视着他。
滋子,你有没有要写点什么的想法呀?想法?是啊。
首先,媒体对大川公园的事件的联合报道已经是很轰动的了,从昨天到今天所发现的线索来看,这个事件可以说是闻所未闻的事件了。
不过,说实在的,我从没想过像滋子这样没有任何后盾的人,要单枪匹马地去和那帮记者争高低。
滋子看着板垣, 心想: 到现在为止, 我写的全是有关女性的报道……只听板垣又继续说道:如果仅限于写一些普通的报道的话,没有什么价值。
现在的问题是,今后应该从哪里找到突破口。
滋子应该写一些只有滋子才写得出来的东西,不是吗?不要局限于你给我看过的手稿的内容,不要给自己规定任何框框,不要有任何束缚。
我明白了。
板垣接着说道:你要清楚,你的竞争对手,不外乎是那些最接近现场的报刊杂志的记者们,他们总是站在最前沿的。
如果你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进行采访,写出来的东西怎么能经得起考验呢?板垣看着滋子,又说道:怎么办呢?对你来说,最好的方法就是另辟蹊径。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要找到适合前烟滋子的采访切入点。
滋子低头看着桌面,仿佛那上面就是板垣所描绘的她所面临的战场似的。
到底应该怎么做,她的心里现在还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但是,她似乎已经鼓起了冲锋陷阵的勇气。
刚才我已经给过你一个提示了。
板垣说。
滋子眨着眼睛看着板垣,就像在《萨布里娜》时一样,每当滋子遇到问题时,她总愿意求教于板垣,板垣也总是能像领航员那样为她导航。
关键是那个男孩儿。
你是说……那个高中生?滋子问。
对啊,就是他。
就是那个全家都被杀害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孤独生活的男孩子。
他又是发现被肢解的右手的人。
这些因素综合到一起,他难道不是最适当的写作对象吗?板垣像朗诵廉价杂志的文章里的对白一样笑着说完了这段话。
滋子也笑了起来。
滋子,去追踪这个高中生吧。
以他为突破口,你一定能写出有意思的东西来。
从这个男孩子开始写起的话,一定会用到你原先写过的有关失踪女性的报道中的相关内容。
比如孤独啦、恐怖啦,你自己在听到古川鞠子事件时的切身感受啦等等。
可以写一些报刊杂志上没有的东西,比如,以‘突然被破坏的人生’为题。
滋子不住地点头,好像真正得到了她所希望得到的答案。
可是,我怎么才能接触到那个男孩儿呢?板垣笑了。
说道:这么着急吗?我今天就能告诉你。
不过……快告诉我,他的住址是哪儿。
滋子催促说。
那我得查一查。
板垣轻松地笑着说,我忘了,好像我们的杂志上都登过,不光是那个男孩子的事儿,还有这次的事件,佐和市的事件的详细情况。
我可是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说说看,你用什么来回报我呀?回报?当然应该是优秀的作品了。
板垣郑重其事地说,我给了你这么多,你也得还我,不是吗?我希望你最终能以一本书为目标。
怎么样?滋子看着板垣慢慢地说道:那么,就像您所说的,我的书可是要您来担任编辑部主任的呦。
好吧,我一定不推辞。
两个人都笑了。
板垣看着兴奋的滋子说道:好了,好了。
我告诉你吧,那个男孩儿的名字叫塚田真一。
滋子,你可要抓紧呀,千万别错过机会。
《模仿犯》第四部女儿的身体一下子倒了,就像一个球一样,头朝下一头滚了下来。
母亲吓得大叫起来,急忙过去抱起女儿。
等她把女儿抱在怀里才发现,女儿的身体是冰冷的,睁着两只惊恐的眼睛,嘴巴半张着,像是要发出求救的呼喊似的。
母亲惊呆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谁用绳索残忍地勒死了她?她想喊什么?在她的身后留下了一个个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