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租车到底干什么了,早该搞清楚了。
秋津懊恼地说,可是,现在还没个头绪,维拉大川公园公寓那里已经去过好几回了,也没问出个结果来。
总部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小液晶电视,电视的天线已经拉到最长,武上刚才一直在看着特别节目,井上接电话时把声音关小了,现在不知谁又把声音开大了。
吱……吱……的声音已经挂断了电话。
节目录制室里正在开始一场讨论。
田川也在场,他的面色潮红,就坐在主持人旁边的座位上。
特别节目录制室的电话仍旧响个不停,节目助理不停地把观众发来的传真送到主持人的面前。
这个变态狂。
秋津看着电视中的田川忿忿地骂道。
武上的目光从电视转向神崎警部,当他的视线与神崎的视线对视的一瞬间,他知道,自己头脑的疑点和推测神崎也同样注意到了。
这可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推测。
马上就要理出头绪来了。
吱……吱……的声音的那个人,是不是知道田川在大川公园附近干了什么?因为他知道,所以他才要让田川上电视。
这样,就不只是桐野舞子,也许还有其他的被害者会认出他,就会有人报案,这也许就是他的目的吧。
武上在调查总部紧张忙乱的气氛中思考着自己的推测。
还不能下结论。
神崎警部说。
武上,快给我一张最新的地图!正准备出门的秋津大声说着,一边从磁带盒中取出录像带。
田川一义住宅的搜查令的手续都已经办好了。
神崎警部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
叫他本人也一起去,他不是要露脸吗?现在看他还往哪儿逃。
从看完HBS的特别节目,有马义男就一直坐在电话旁边的椅子上,思考着。
名片就放在那儿,随时都可以打电话。
但是,他还是没有下决心。
节目一结束,木田就从自己家里打来电话,问有马义男看了电视没有。
我一直在看,像个很有趣的小品。
你没问题吧?没问题。
木田好像有点儿喝醉了,舌头有些不听使唤。
你这样可不对劲儿啊,你是个受害人呀,你是鞠子的外公,不是吗?你看了电视怎么可以不生气呢?义男听着木田在电话里反复地念叨着,突然问道:喂,我问你,你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吗?有什么不对劲儿?噢,就是插播广告的时候,电话不是断了吗?就是在那之后,那个罪犯的声音,我觉得不太一样。
木田没有反应过来,反问道:你在说什么呢?我是说,也和你通过话的那个家伙,在今天的节目的后半部分,就是那个引诱田川露面的那个声音,我觉得,像是换了一个人,你没发觉吗?这个嘛,我没发觉。
不过,我相信你不会听错的。
我就是不能肯定,才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警察。
如果是换人了,会怎么样呢?是在耍什么花招吗?木田自言自语地叨咕着。
不是这么回事。
义男说。
义男心想,木田并不爱喝酒怎么也喝醉了呢?自从鞠子失踪以后,义男就没沾过酒。
最初是想等鞠子平安回来后再喝的,但是,当鞠子的遗骨找到之后,义男又给自己订了新的目标。
不喝酒的理由之一是为了健康。
要多活一天是一天。
找到鞠子的遗骨时,有马组的刑警们答应义男,说一定能把凶手捉拿归案,替他报仇。
但是,破案是需要时间的呀。
一年?两年?杀人案子的时效是十五年。
也许真的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破案。
有马义男一定要等到这一天。
因此,在破案的那一天到来之前,有马义男不能死。
所以,他不但戒了酒,连烟也戒了,还在坚持吃降压药。
睡不着觉的时候也静静地躺着休息,不想吃饭的时候也强迫自己多吃一点儿。
他要活着,活着看到杀人犯被捉拿归案。
喂?你怎么不说话?木田含糊不清地问,我知道你肯定是太难过了才这么想的,我明白,你太伤心了。
木田的老婆在旁边抢过话筒说道:喂?有马先生,我是聪子。
真对不起,我家老头子有点儿喝醉了,你别听他瞎咧咧。
没关系。
让他也多保重。
挂断了电话,义男抱着头呆呆地坐在那儿。
电话铃又响了。
义男以为又是木田打来的。
臭老头儿。
义男没有想到,又是吱……吱……的声音。
你还活着哪。
你这个老头儿,比孙女还活得长,你好意思吗?义男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他听出来了,现在打电话的才是最初给他打电话的那个罪犯。
他的情绪激动时,声音里会有一种小孩儿耍赖时的腔调。
义男明白了,他感觉到的那点儿区别就是大人和小孩儿说话的区别。
你想干什么?别废话! 吱……吱……的声音生气地说,你还敢质问我?义男感觉到对方的情绪又开始激动了。
于是,他说道:你打电话就是想冲别人发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