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电子书2009W.com网 更新时间:2008-12-2 14:12:13 本章字数:4173郭汉田听兰永章说到他的主意时,郭汉田心里觉得兰永章的意见好,而当兰永章说起薛华鼎的主意时,他又觉得薛华鼎的主意棒。
当兰永章说完二个主意,郭汉田都不知道如何取舍了。
郭汉田没有立即说出哪个好哪个次,而是在心里掂量开了:兰永章的主意是基于提防死者家属闹事的基础上提出的。
按他的意见做的话,虽然开始很麻烦,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精力,但便于控制可能失控的场面。
工作能力工作得力的话,不会发生不可控制的麻烦。
毕竟只有四个死者的家属,这里却集中了近百名公安干警和治安人员。
老百姓终究是老百姓,面对这么多公安干警,他们不能有这么大的胆子与政府对着干。
再说引发火灾的罪魁祸首是游戏厅老板,不是政府。
现在政府请他们吃、请他们喝,帮他们安葬火化死者,算是仁至义尽了。
如果这些人还不识好歹还要闹事、还要要挟政府,那就不要怪政府不客气。
兰永章这个主意的缺点就是提醒了死者家属政府已经接过了这些担子,政府将主要麻烦揽到了自己身上。
不但要出一笔不小的开支,而且今后如果有什么后遗症,死者的家属第一个想找的就是政府。
与此同时,兰永章的做法还有一个变数,就是这个主意过于相信政府工作人员控制局面的能力,相信能劝说住这些失去了儿子、亲人的家属。
但是,真的这么简单吗?这些家属在他们的要求得不到满足的时候,一旦失去理智强行提出要求,几个政府工作人员估计也无可奈何吧,总不能将他们全部抓起来、关起来。
现在农村的计划生育也搞得很彻底,游戏厅里死的四个人中就有三个是初中男生,都是他们家长地心肝宝贝。
真要惹火了他们,也许还真的会跟你拼命,管你是公安人员也还政府官员也罢。
到那时候,将责任全部揽在身上的政府就被动了。
肯定是一场不可避免的骚乱。
一旦出现骚乱,兰永章地主意就是一个引火烧身的骚主意。
而薛华鼎地方法是基于死者家属有可能不闹事的基础上做出的。
给了死者家属一个宣泄的空间,做法也比较人道。
家里死了人,你政府还监视他们,实在做不出来。
郭汉田想到这里看了薛华鼎一眼。
继续思考薛华鼎的意见。
薛华鼎的意见可以说是将政府放在调停人、中间人的身份位置上,事故责任锁定在游戏厅老板身上,真要发生什么事政府可进可退。
缺点是这些死者家属完全处于失控的状态,要是他们相互串联组织起来要挟政府,麻烦也不小。
就在郭汉田思考的时候,兰永章催问道:郭局长,你的意见呢?郭汉田用他那外地腔调说道:说实在地。
我还真不知道你们的哪个意见好。
薛助理,还是你拿主意吧。
他在部队呆习惯了,严格执行上级指挥下级的原则,虽然现在的薛华鼎比他年纪小。
薛华鼎也不想再耽误时间,就对兰永章说道:兰书记、郭局长,现在不管采取哪种意见,先把这些尸体整理好再说。
兰书记。
你马上通知人员到附近商定买一批白布、红绸过来,让公安干警将这些胡乱摆放的尸体包起来。
为那些死者家属送点开水、白糖来。
郭局长,你们还要负责把周围无关的人全部清走,看刑侦人员能不能尽快拿出一个火灾原因的粗略结论,等下朱书记他们肯定要问。
还有就是派出专人寻找这个游戏厅老板,控制他并保护起来。
不要被死者家属看见。
我先向朱书记、田县长他们汇报一下情况。
请他们拿大地方针。
有了人安排这些事。
兰永章和郭汉田都嘘了一口气,很干脆地答应了一声。
郭汉田甚至还向薛华鼎行了一个军礼。
让薛华鼎吓了一跳。
三人把相关死伤情况统了一下,就各自忙自己的事了。
等兰永章和郭汉田走开后,薛华鼎又把已经结痂地手在裤子上擦了又擦,正准备掏手机。
裤袋里的手机却先响了起来。
薛华鼎急忙把手机拿出来,电话却是自己的岳父许昆山打过来的。
虽然感到岳父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有点添乱,但他还是接通电话,耐着性子招呼了一声。
听了薛华鼎的招呼,许昆山急切地说道:华鼎,你现在有空没有?我有很重要地事情找你。
薛华鼎本来想说现在没空地,不想许昆山却有很重要的事,连忙问道:你先说什么事,我这里有点急事。
许昆山一愣,连忙说道:我们销售给电信局地网管系统被国外一家公司说我们侵权。
他们刚给我们公司发来了一份律师函,要我们在一周内给对方答复。
我想请你过来一起商量一下,怎么给他们一个回复。
啊?薛华鼎很是惊讶,听到是一周之内这个限值就很简短快捷地说道。
那等明天再说,我这里发生了火灾烧死了人,必须尽快处理。
那好,事后你给我一个电话,再见!许昆山倒也干脆,话一完就挂了电话。
薛华鼎轻轻按下发出忙音的手机,想起朱瑗以前说的话感到有点无可奈何。
当时公司买了国外厂家的电信网管系统学习,并依照对方的程序框架和功能编制自己的网管系统。
主管网管系统开发的朱瑗为了加快程序的编制速度,就从国外厂家的程序中大块大块地借鉴对方的软件功能模块到自己公司的网管系统中,不少功能子模块简直就是进行了一下简单的汉化而已。
网管系统完成后,朱瑗还以此作为自己的政绩向薛华鼎吹嘘了一番。
薛华鼎提醒她注意对方有可能告自己的公司侵权。
朱瑗不以为然,她说道:我们又不是大公司,别人国外厂家怎么可能注意到我们这种小公司?我了解了国内这几年做网管的公司,他们都是这么你抄我的,我抄你地。
他们那些公司比我们大得多,国外厂家要诉侵权的话肯定会先找他们那些大鱼。
我们这些小虾米绝对没有人注意。
你想想,他们要找我们这类小公司,得花多少时间才行?我想他们不可能每一个程序、每一个程序去查吧?当时薛华鼎劝道:如果是小打小闹,那我们这样做的话风险不大。
如果真要在全国占一席之地,那么这么做绝对不行。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我们摊子铺的大。
而国外厂家找我们地麻烦,我们这个项目就可能夭折,以前赚的钱还不够赔偿地。
朱瑗笑着说他胆小,还赌请吃大闸蟹来说国外厂家不可能注意。
现在看她怎么说!薛华鼎想着摇了摇头,一边朝自己的汽车走去一边按着朱贺年书记的电话号码。
现在可不是考虑什么网管不网管系统的时候,解决这里人命关天的大事才是紧要的。
张华东的感觉已经好了一些,站在一个警察身边用矿泉水漱口。
电话刚接通,朱贺年就很急切地问道:小薛,你到了现场没有?到了。
薛华鼎连忙回答。
现在情况怎么样?是不是只死了二人?朱贺年问完,又说道。
我们正朝你们那么过来,估计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
薛华鼎回答道:死了四个,一个是游戏厅的收银员,三个是当地的初中学生。
还有九个人受了伤,其中三个重伤。
朱贺年听了之后大骂一声**他妈,然后又问道:现在死者家属情绪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什么过激行为?那个游戏厅老板抓到没有?薛华鼎连忙回答道:现在死者家属的情绪还算正常。
他们还在忙于整理遗体和哭泣,暂时没有什么过激行动。
伤者都送到医院去了。
那边有一个副乡长在负责。
游戏厅老板在出事前出去买东西,出事后就不见了。
公安干警正在追捕朱贺年再问:火灾原因查清了没有?薛华鼎道:还没有。
公安干警还在查。
朱贺年又问道:那你们在现场采取了哪些措施?薛华鼎回答道:目前还只是封锁了现场,将无关地人驱散开,设置了警戒线。
刚才我和晾袍乡兰书记、公安局郭副局长商量了一下,拿出了二个意见,请县领导决定。
朱贺年有点不乐意地嗯了一声。
说道:你说!薛华鼎就把兰书记的意见和自己的意见捡重点说了一下。
县委书记到底是县委书记。
朱贺年刚听完就很肯定地说道:这此火灾事故的主要责任人是那个游戏厅的老板。
你现在马上安排公安干警把遗体和死者家属用警车送到各自的家中。
相关安抚工作由当地政府机构来负责。
这事就这么定了,具体其他事情等我们到了再说。
你们一定不要激化矛盾。
说话和采取行动都要考虑对方的心情。
有什么事情及时报告。
薛华鼎连忙说道:好地。
我们一定按照你的指示办。
不久,乡政府地人就从商店买来了大批白布、红绸和鞭炮。
几个女警察一边劝说死者家属一边将那些烧焦的尸体用白布包好,再用红绸覆盖。
然后在公安干警、乡政府工作人员半劝、半催再加不太明显的逼迫下,死者和家属都坐警车走了。
在此过程中鞭炮一直在放着。
鞭炮的爆炸声多少掩盖了那些家属的哭声,让薛华鼎等人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点。
当然,也有个别家属提出了一些要求,如要打死害人地游戏厅老板、要游戏厅老板进行巨额赔偿等等。
薛华鼎、郭汉田、兰永章等人就在死者家属地面前都做了口头保证:政府一定将肇事者----游戏厅老板----抓捕归案,还死者一个公道。
死者和哭泣的人一走,整个火灾现场一下安静下来。
这时天色也暗下来。
几个电工按照警察地要求开始在现场架设电灯。
直到这时,薛华鼎才有心情看一下火灾现场和街道。
显然这是一个不富裕的乡,与其说这里是街道,还不如说是几栋排列密集的砖瓦房挨着马路二边连成的一个群居点。
住的大部分还是附近的农民,有不少人家还养了鸡、鸭、鹅。
马路上还有猪和牛的排泄物。
只有靠近乡政府大院的几栋房子比较好,有几栋房子外面还镶了白色的瓷砖,有三栋房子有三层,一家还安装了几扇大的玻璃窗户。
其他的房子是农村常见的普通二层楼房。
游戏厅所在的房子则是好几间房子连在一起的建筑的。
可能是为节省一堵墙的原因,每家都是共用共同的墙壁,每个门面都有窄窄的楼梯供主人上下。
下面的房间被当着门面来做生意,上面则是主人睡房。
门面的前面是充满了坑坑洼洼的水泥路面,后面则是比水泥路面低了二米多的农田。
不过紧靠房屋和路边的那些农田现在基本已经荒芜,里面扔了无数的生活垃圾和泡沫、烂塑料袋等废物。
薛华鼎心里道:比我原来的老家还不如,这么脏的地方真不知道他们怎么生活的。
第三卷 独行于野 第402章 【惊恐的事】手机电子书2009W.com网 更新时间:2008-12-2 20:50:07 本章字数:4128薛华鼎所能想到的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薛华鼎自己暂时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可做,就和兰永章一起跟在郭汉田身后慢慢走近了游戏厅的门面。
醉露书院越走进游戏厅门面,薛华鼎心里就越有点发怵,不过也没有害怕到不敢迈步的地步,毕竟身边有兰永章和郭汉田,附近到处都是警察。
几个刑侦人员和消防队员正在游戏厅里面仔细地查看着。
走近靠拢在黄色警戒带的时候,薛华鼎谈三人没有再往前走,而是站在外面朝里打量----薛华鼎自认是门外汉,不想走进去干扰那些专家的勘查,所以拒绝了郭汉田的邀请。
门面那扇左右拉开的拉闸门已经被砸烂,斜躺在台阶上胡乱地摆放着,铁条上面挂着一些烧焦的烂布片,中间压着一只看不出颜色的运动鞋。
门面里面则横七竖八地摆满了一些还勉强能看出是凳子还是游戏机的东西;一个靠墙的游戏机剩下一个破裂的屏幕,从破裂的缝隙中还冒出一缕若有若无的青烟;……。
地上则什么东西都有:破衣服、烂鞋子、坏钱包、焦木棍、碎纸张……,但更多的是污黑的脏水,深的地方有一寸多深。
这些水显然是救火的时候泼进去的。
门面是一个长方形通间,宽约四米,长约八米。
右手边靠拉闸门的地方有一道窄窄的、水泥板搭成的楼梯通向楼上。
楼梯很陡也不宽。
而且没有扶手,真不知道这些人平时是上下地。
有恐高症的人肯定不敢上楼去睡觉。
当然,现在的楼梯和上面的天花板、旁边的墙壁一样被烟熏的黑黑地,也不知道它们被火烤坏了没有。
在最里面,有一张窄门,估计窄门后面是一个洗手间和厨房之类的小空间。
现在那里是被破了一个大洞。
因为隔的远,薛华鼎看不清那里的模样,从大洞周围的形状可以判断出这个洞很不规则。
薛华鼎心想可能是门面前面被大火阻住救不了人,救火地人就把后面的墙打穿了。
虽然离门面还有五六米,但薛华鼎他们还是闻到了一股人肉烧糊后发出的臭味和塑料、泡沫烧出的刺鼻怪味。
隐隐还有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薛华鼎以前在黄清明家当过汽车修理工,对这种味道非常熟悉----汽油!薛华鼎吃惊地吸了吸鼻子,有点惊诧地看着郭汉田和兰永章。
醉露书院此时兰永章眼睛还在盯着门面里面,没有注意薛华鼎的目光。
郭汉田则朝薛华鼎点了点头。
薛华鼎见郭汉田没有说话地意思,也就没有开口询问为什么这里有汽油燃烧的味道。
但他心里则在想:难道是这场火灾是人为地纵火不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问题的性质就变了。
薛华鼎想了想。
又看了看。
之后退后几步,打量着这个门面的两边,左边的那个门面是卖化肥、种子、喷雾器等之类商品的。
这个门面此时也是一片狼藉,很多化肥、种子被堆放在外面,包装都被人踩破了,里面的化肥、种子撒了一地。
店老板是一个三十多岁地男子,完全是一副吓傻了的模样,呆呆地坐在被打烂了玻璃和框架地柜台前。
一动不动地坐着。
如果不是偶尔眨一眨眼睛,薛华鼎还真以为他是一个非常逼真的雕像呢。
右边的那个门面是卖米的,几个盛着样品的箩筐倒在台阶上,米也倒地到处都是。
一杆旧称被人踩断扔在一边,秤砣都不知滚到哪里去了。
店老板和他地妻子正在有一下无一下地收拢地上已经被污水打湿了的大米。
几只还没有归笼地鸭子正在兴奋地抢食着那些脏兮兮的米粒。
店老板和老婆都没有赶它们的意思,随它们吃。
薛华鼎看着这对受连累的夫妻。
心想:这周围都是农村。
在这里卖米能赚钱?最多也就是乡政府里面几个人买点米吃而已。
做这种生意不是纯粹地浪费时间吗?估计租金都赚不回来。
这时一个交警跑了过来,在郭汉田面前立正、敬礼后询问是不是可以放开一边马路。
让堵了几个小时的马路放行通车。
郭汉田先问了一下负责查勘的警察,然后征询薛华鼎的意见。
薛华鼎朝左边看了看,点了点头。
郭汉田就对那个交警道:轮流放行!交警的身影很快溶入到夜色中。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一些农家已经打开了照明的电灯。
但远处还有不少舍不得离开的看客。
兰永章似乎看够了那个吞噬生命的门面,慢慢地走了过来,他小声对薛华鼎道:幸亏你提醒了我一下。
醉露书院要不结果还不知会怎么样?他说话的语气里充满了感激。
薛华鼎有点不解地看着兰永章,问道:我提醒你?我怎么没印象?郭汉田也不解地看着兰永章。
兰永章却环顾左右而言他,他叹了一口气道:我调过来半年还不到,就摊上这码子事。
真是太***背了。
薛华鼎还真不好怎么劝他,这种天灾人祸的事谁遇上谁倒霉。
郭汉田见兰永章不解释为什么感激薛华鼎,心里也没有什么其他想法,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抖了抖烟盒,然后递到薛华鼎面前:来一支?缓解一下压力。
薛华鼎很自然地伸出了手,但当他的手指捏到烟的过滤嘴之后,才发现手上有变成黑色的污血和油脂,连忙缩回了手,慌忙地说道:我不要!郭汉田笑了笑,又把烟盒递到兰永章面前。
兰永章从烟盒里抽出一支,拿起就往嘴里塞。
旁边地薛华鼎突然扬手猛地朝兰永章一拍。
将他嘴里噙着的烟拍得飞去好远。
兰永章吃惊地看着薛华鼎,嘴里道:薛助理,你……薛华鼎道:另外拿一支,我的手刚才抓了它。
说着他把手掌朝兰永章举了一下。
兰永章这才明白薛华鼎的意思,他也不敢抽了。
对郭汉田道:我也不要,我的手上也全是他们的血。
郭汉田摇了摇头。
将烟盒放在嘴巴边,用嘴唇噙住一支,然后把烟盒放进口袋。
掏出打火机一边点烟一边含含糊糊地说道:这算什么?想当年我在老山前线地时候,咳……咳……,住在猫耳洞里。
里面全是屎尿、有时还有尸体、残肢,我们的手没有干净的时候,不一样抓东西吃,咳……,不一样抽烟。
呵呵,烟还是杀菌的呢。
薛华鼎看见郭汉田两手也全是黑乎乎的。
见他毫不在乎地在嘴边碰来碰去,还真有点佩服他,也感到有点恶心。
美美吸了几口地郭汉田突然看着前面说道:朱书记他们到了!说完他又狠狠地吸了二口,这才把烟扔到地上,用脚踩灭。
兰永章闻声一抖,有点慌乱地朝前面看去。
果然,薛华鼎熟悉的那部奥迪车和一部桑塔纳慢慢地驶了过来。
薛华鼎他们三人见二部车开到一边停稳了,就连忙迎了上去。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
朱贺年、田国峰二人正好各自推开车门下车。
二个领导并没有跟他们说话,更没有跟他们握手。
甚至连看都没仔细看他们,他们一边打量着街道上的情况,一边朝火场走,脸绷得紧紧的。
只有朱贺年眼里的余光扫到兰永章地时候,眼里闪过一丝厉色。
本就不敢抬头的兰永章连忙低下头。
等田县长走近后才强装笑脸小声地喊了一声:田县长!田国峰嗯了一下。
小声道:不要多想。
你带我们去看看现场。
听了田国峰的话,兰永章的心情才好了一些。
连忙加快了步伐。
薛华鼎、郭汉田等人跟在朱贺年、田国峰的后面走着。
好像是从地面冒出来似的。
在他们身后一下子跟上了很多的人,不仅有张华东,晾袍乡的党政干部以及朱书记、田县长地秘书郝国海、王利,而且还有周围乡镇的派出所所长等人。
大家都努力装着严肃、悲痛地样子在薛华鼎他们地后面跟着。
有些人还见缝插针地跟薛华鼎打招呼,薛华鼎只好抽空朝他们点头示意一下。
朱贺年站在游戏厅门口前死死地盯着里面。
几个警察出来给他敬礼,他都没有理睬。
警察见怪不怪,又继续忙他们的事去了。
朱贺年和田国峰都闻到了那股汽油味,但都是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当朱贺年转身欲离开的时候,感到鞋子踩到了什么,无意识地低下头看了看、因为灯光被人拦住看得不真切,他就用皮鞋的鞋尖踢了踢。
挡住了光线的晾袍乡综合办公室主任吴建伟慌忙往旁边移开,周围地人都不解地伸长脖子朝朱贺年地鞋尖看着。
手指头!不知是谁惊恐地喊了一声。
哄!地一声,除了朱贺年、郭汉田、薛华鼎等少数几个人,其他的人吓得连连后退。
就连田国峰县长也吓得退了二步,有点不安地看着朱贺年地脚下。
张华东又捂着嘴巴跑开了,开始是朝无人的地方跑,后来则朝薛华鼎汽车所在的方向跑,估计他已经吓破了胆,不敢在黑暗无人的地方呕吐,汽车那里有司机给他壮胆。
朱贺年弯腰捡起那截黑红的断指,递给郭汉田道:收起来,到时候送到医院去。
郭汉田应了一声:好的!然后他伸出右手掌将朱贺年手里的断指接过来,然后将它放在左手上。
右手则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再把断指塞进烟盒里。
最后才地把烟盒放进口袋。
动作很自然,好像刚才被他塞进烟盒的不是一截断指而是一个其他很普通的东西。
周围的人看朱贺年和郭汉田的眼神都有些变了,有几个不由主地离郭汉田远了一些。
朱贺年再次转身看着黑乎乎的门面,问道:死者的死因搞清楚了没有?郭汉田道:搞清楚了。
虽然法医没有仔细地解剖尸体,但基本情况还是能判断出来,有二具是烧死的,有二具则是被毒烟熏死的。
朱贺年没有再说话,看了一眼之后就朝原路走去。
给人的感觉是朱贺年一行刚来就要打道回府了。
乡政府办公室主任吴建伟因为避让光线站在了朱贺年等人的后面,现在朱贺年转身离开,正好面对着他。
他连忙朝旁边退让了一点,陪着笑问道:朱书记,先吃晚饭吧?朱贺年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朝前走。
吴建伟自讨没趣,只好讪讪地站在原地傻笑。
等走到自己的座驾旁,朱贺年用眼光看着面前的几个人,说道:你,你,还有你,一起跟我和田县长去慰问一下死者家属和留在这里住院治疗的伤员。
现在就走,什么时候慰问完,什么时候再回来吃饭,再饿你们都得给我忍着。
朱贺年嘴里的三个你分别是薛华鼎、兰永章、郭汉田。
人们不但从他眼神里可以看出来,而且从这些人的身份也可以轻易地判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