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电子书2009W.com网 更新时间:2008-12-20 21:46:59 本章字数:4147出了这档子大事,张江河一直只想如何保住自己的官位。
根本没有考虑过那个外侄的事,或者说没有站在外侄的位置上考虑过怎么熬过这段时间的问题。
他心里偶尔希望外侄跑的越远越好,躲过这阵风头再说。
不过,听到邬运良嘴里那个永远之词,心里莫名其妙地也产生了一丝同情,忍不住为他说了一句话。
邬运良恶狠狠地说道:他只是你老婆的亲戚,你是想罢官坐牢还是委屈他?你怎么想着办吧!四人继续商量着思考着……县委县政府的头头脑脑这几天也是焦头烂额。
虽然朱贺年、田国峰他们都可以拍胸口说自己个人在这个事故上没有一点责任,更没有受贿、索贿、贪污的事。
说实在的,冯亮他们从娱乐场所老板们手里收取的那点小钱,不说朱贺年、田国峰他们不知道,就是知道,他们也不会看在眼里。
特别是朱贺年,他的女儿现在是几百万近千万的老板了,还能在乎这种被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钱?朱贺年现在心里唯一的愿望就是工作顺心、多出政绩、多被上级领导看重。
如果拿钱能取得官场的进步,而又不犯法的话,他还真愿意拿出一百万元来换取一个更高的位置。
但是,作为一个县的掌舵人,朱贺年可不希望自己的领地里不断出现蛀虫。
特别是不愿意这些蛀虫被人拖出来摆在太阳底下示众。
自己地前任庄书记就是在经济方面栽了跟头,他每次在市里参加会议,讲到廉政问题时,市里有的领导就有意无意地拿这件事来说,让他和长益县的其他干部很没有面子。
现在要是让人知道不少长益县官员为了一点点钱而闹出了人命,那乐子就更大了,只怕今后在市里更是抬不起头来。
他们都在心神不安地等待着调查结果,心里祈祷这次事故只是偶然现象,只是个别检查人员疏忽才导致安全检查不到位才引出这个惨案的。
他们也希望这次火灾最后只需要处分具体检查人员就可以了。
千万不要牵扯太多的人。
他们的祈祷似乎感动了上天,没有多久。
从综合调查组里传出了一个消息,说是县文化局以前对这个游戏厅发出过停顿整改通知。
该通知目前还在有效期内。
这个消息立即引起了各方面的重视,因为如果这个整改通知存在,那就意味着是游戏厅老板不顾整改通知强行进行营业才导致惨剧发生的,政府完全可以撇清与该次火灾的关系。
为了证明这事有根有据,文化局地人还向调查组的人提供了通知副本和存根。
至于为什么这本通知薄没有按要求归档,没有被封存起来。
文化局地领导专门对县领导做了自我检讨,说是局里对这类通知平时管理不严格,一般情况下它们存放在那些到现场检查的人手里,一些工作人员只有在通知薄用完了才上交。
当时县里下达检查资料封存命令地时候,掌握这本通知薄的职工因事请假了。
不是有人无意中问起。
这个关键证据就可能更晚的时候才能与众人见面。
有了这个整改通知,火灾事故的责任就完全落到了游戏厅老板身上了。
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游戏厅老板潜逃至今没有归案。
心里虽然有点疑惑,但朱贺年、田国峰等人都舒了一口气,开始理直气壮地进城找市里领导:既为之前的事鸣冤叫屈,说县委县政府承担了不该承担的责任。
他们也请求市里领导相信长益县县委县政府能处理好这事。
让长益县独立处理它。
大受鼓舞的冯亮父亲也利用他政协主席的身份积极出面活动,不断在市委书记、市长那里游说,提议将此次火灾定性为偶然事件。
有人受板子,各级组织没有责任,作为调查组组长的张清林无形中也开始强势起来。
不再事事向那个市里下派的名义上地副组长请示。
不再把调查的重点放在事故的幕后----工作人员的受贿、渎职、贪污问题上,而且转而将工作重点放在追捕游戏厅老板上。
综合调查组之所以成立。
就是为了查火灾内幕的。
如果不再调查其内幕,那么这个调查组也就失去了存在地意义。
因此,在各方活动下,最后这个综合调查组基本停止了工作,下来的市纪委副书记在请示了市里领导后,也辞出了副组长职位,回市去了。
市里领导仅仅批示要求长益县公安局尽快就游戏厅老板缉查归案。
至于举报信因为都是一些定性的描述,既没有指明哪些人受贿、索贿,也没有明确的数额,更没有受贿、行贿的日期,市里也就只是把它们批转给了长益县县委,由他们处理并答复举报人……一场轰轰烈烈地善后处理工作,就因为一纸停顿整改通知而结束了。
只剩下火灾现场地调查小组还在工作。
这只是纯技术层面的东西,无论其结果怎么样,都不会影响长益县官场地稳定:如果调查出来是有人故意纵火,那么火灾的主要责任就是那个放火的人,游戏厅老板负连带责任。
如果是游戏厅意外失火,那么主要责任就是游戏厅老板。
有了这个停顿整改通知,县里负责与死者、伤者家属谈判的人也开始强硬。
双方谈判的死者赔偿费、抚恤费不升反降。
正忙于安全检查的薛华鼎只知道大致情况,他可没有深想里面有什么内幕。
听说游戏厅老板不顾县文化局开出的停顿整改强行营业后。
心里对这种要钱不要命地人深恶痛绝。
这也间接影响了他在检查娱乐场所时的态度,他和他的小组对检查要求非常严格,可以说是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这让那些被检查的老板叫苦不迭。
除了这次火灾对薛华鼎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障碍外,他在南京培训西门子交换机的时候,在学校歌舞厅里遇到过的那次险情也给他心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虽然那次电火花引起地火灾只使他虚惊一场,而且还让他赢得了许蕾的好感,但当时地那种恐怖还是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在检查场所安全情况地时候,薛华鼎都有点忐忑不安,生怕因为自己的疏忽而留下安全隐患。
导致今后发生死伤事件。
正因为要求严格,薛华鼎带领的这个小组。
检查的进展就很缓慢。
检查组的工作人员不但指出场所存在的问题,还帮那些老板出主意。
想办法。
努力使这些愁眉苦脸的老板不产生强烈的抵触情绪。
这天上午,薛华鼎刚从检查现场出来,他手机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华鼎,你的事还有多久才告一段落?真地这么紧张?电话是岳父许昆山打过来的。
爸爸,你有什么事?薛华鼎连忙问道。
臭小子,你问我有什么事,我还要问你什么事呢?老子说的事你都忘记了?许昆山为之气结,大声地反问道。
薛华鼎这才想起前几天许昆山跟自己说的事:国外一家公司发来了律师函,责问他们华蕾电信技术有限责任公司出售的网管系统侵权,要求他们七日之内做出解释。
对方将视情况是否上诉法院。
他不好意思地笑道:爸爸,对不起。
我这里真地很忙,离不开啊。
真的很忙?难道地球没有你就不转?许昆山讥讽地说道。
嘿嘿,爸爸,按你这个说法。
说我们侵权这件事没有我的参与不一样可以?薛华鼎用许昆山的话回复他自己的话,然后又笑着道,不就是回复一封信吗?你们拟定了就是。
许昆山不怒反笑:哈哈,你这小子想偷懒?不行,这事你必须参与!我们中间只有你地英文好点。
你又懂网管系统这个方面地内容。
你要撒手不干。
我一时哪里去找你这种人?我现在已经请了律师,你看能不能抽时间回来一下。
说道后来。
有点请求的味道了。
薛华鼎为难地说道:不行啊,实在不行。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火灾烧死了三个人,我能不认真搞好这次检查吗?那晚上讨论怎么样?你不会晚上也要查现场吧?见薛华鼎没有回答,许昆山断然说道,那就定了今天晚上,我派车来接你。
另外,我也派车去接那个律师。
见薛华鼎还在犹豫,许昆山说道:明天是对方期限地最后一天,你不会让我们辛辛苦苦赚的钱因为你而浪费掉吧?我告诉你,这可不是一万二万的小数字,搞不好,可能要赔偿几百上千万,那我们就惨了。
我就不信你的事比这个天大的事更重要!薛华鼎一愣,虽然知道许昆山有点危言耸听,但还是说道:好的,我一定抽时间过来。
真要赔几十上百万元给国外厂家,那就太冤了。
网管系统这项业务才开展不久,总共赚的钱还不到二百万呢。
下午收场回到住的地方,薛华鼎跟同组的人交待了一些事项,然后坐上许昆山派来的小车前往安华市。
在无线电二厂梁燕的家里,早准备了一桌子菜。
许昆山、梁燕、朱瑗二口子、律师、薛华鼎围坐在一起,因为等下有事要做,就是嗜酒如命的许昆山都没有喝酒。
吃完之后,首先由朱瑗对大家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也说了目前网管系统的销售现状,并就对方发来的律师函做了详细说明。
其实,着些主要是针对薛华鼎而来的,只有他对这个事情不是很了解。
然后,许昆山组织他们进行讨论,薛华鼎还打电话给了许蕾,薛华鼎把这里的事跟她通报了一下,询问了她的一些意见。
因为网管系统将来的销售市场很大,对方的网管系统技术含量高,而朱瑗她们又一时很难开发出全新的产品,所以大家最后商定的结果还是和对方进行妥协。
争取得到他们的谅解,也争取和他们合作,共同开发适合中国电信情况的网管系统。
为了表示自己一方的诚意,华蕾电信技术有限公司决定停止销售当前的网管系统,对已经销售出去的网管系统进行回收。
他们还决定在回复函里还暗示华蕾电信技术有限公司愿意支付部分赔偿。
主题确定后,律师回复函先由薛华鼎和律师共同用中文写好,然后念给远在湖舟市的许蕾听。
在征询她的意见并修改之后,由薛华鼎翻译成英文。
这些英文再由薛华鼎念给许蕾听,由她对文字润色并修改里面的一些单词或语法的小错误。
英文回复函最终写就时,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五点多。
远方的许蕾笑道对薛华鼎道:要是使用互联网的话,效率就高多了。
发几个伊妹儿就可以搞定,用不着这么电话来电话去,嘴说干了,我还不敢肯定做的有没有错误。
你就相信我吧,错不了的。
薛华鼎笑着道,你要是辞职了,站在我身边,那比发电子邮件还容易。
下个月我就过来,请老公同志不要再唠叨了。
你不知道,妈妈几乎是天天催我辞职,要我过去。
还不时问我什么时候要小孩,烦死了,呵呵。
第三卷 独行于野 第417章 【故意纵火】手机电子书2009W.com网 更新时间:2008-12-21 22:17:57 本章字数:4189当一夜未睡的薛华鼎带着全身疲惫乘车赶到检查的地方时,刚下车的他就听到了一个很惊奇的消息:晾袍乡另一家电子游戏厅昨天晚上也起火了。
这是与他同组的、来自公安局的小郭告诉他的,他只告诉了薛华鼎一人。
只在车上睡了一会的薛华鼎揉了揉眼睛,理都没有里送他过来的司机,而是不相信地对小郭问道:街上另一家游戏厅也起火了?不会吧?我的天,又烧到人没有?小郭小声回答道:人倒是没有烧着。
薛华鼎嘘了一口气,也放低声音继续问道:那家不是被勒令关门整改吗?怎么这么快就整改好开门营业了?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火灾吗?晾袍乡虽然不是薛华鼎这个小组的检查范围,但那里的基本情况薛华鼎还是知道的。
那场火灾发生之后,街上另一家游戏厅和一个舞厅、一个旱冰场就被政府强行关闭了。
火灾之后的第三天,由公安局、文化局组成的临时检查组就迅速检查了那里的安全情况,检查时发现那家游戏厅也存在一些安全隐患,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文化局还是开出了限期整改通知单。
小郭回答道:当时没有营业,门还关着呢,里面没有顾客。
要不,事情就严重了。
我的同事告诉我说是有人在那个游戏厅门口倒了汽油……故意纵火?谁***这么混蛋,真是胆大包天啊!薛华鼎气愤地说道,接着脱口问道,上次那一家会不会也是被人纵火的?不知道。
小郭说道,哎,这次真是庆幸里面没有人,只烧坏了大门和里面的一些设备,加上扑火及时,整个火灾的损失不大。
说到这里,多嘴的小郭讨好似地小声对薛华鼎道:有人说昨晚的火灾是原来那家游戏厅老板放的火。
因为昨天起火的游戏厅外墙上被人写了以牙还牙四个大字。
这个游戏厅的老板也跑了!以牙还牙?难道……薛华鼎没有再说。
他知道小郭地级别低,接触到的情况也有限。
小郭也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然后大家开始了紧张的检查工作。
一边检查,薛华鼎心里一边想:难道上次烧死人的那场火灾是一场因为二家游戏厅为争夺顾客而相互拆台,最后导致出的刑事案件?你放火烧了我地店。
我也放火烧你的店,要死大家一起死。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太丧心病狂了吧?一个游戏厅一个月能赚几个钱,用得着冒着坐牢、枪毙的危险去做?真是不可思议!这几天忙于检查,也忙于与娱乐场所老板们进行交流的薛华鼎对这些做小生意的老板还是有了一些基本的认识,他发现这些所谓的老板们胆子都不大,跟自己这个年轻人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越雷池一步,极尽讨好巴结之能事。
不说他们做杀人放火的事,就是他们想从公安局、派出所、乡镇政府讨回公道都底气不足。
薛华鼎心想:他们怎么可能杀人放火呢?难道晾袍乡地二个游戏厅老板都例外而奇怪地吃了豹子胆?无论薛华鼎是否疑惑,县公安局接到火灾情况异常的报告后。
立即派民警到了这个游戏厅的老板家里,准备将这个老板带到派出所审问。
结果扑了一个空,民警只控制了游戏厅老板地老婆。
樊菊香,你丈夫王冬至呢?失望的办案民警厉声对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泪痕的妇女问道。
这个妇女一边流泪哭泣一边看着室内帮忙自己收拾凌乱火灾现场的邻居,没好气地说道:你问我,我问谁?他不早就被你们派出所的人喊走了吗?民警一愣,脱口问道:我们派出所的人喊走他了?什么时候?樊菊香抬起全身火灰的脸,忿忿不平地说道:昨天晚上,就在火灾发生前不久。
我刚才还在骂他呢。
他前脚刚走,就有人打电话来说我们家的游戏厅起火了。
肯定是有人害我们,我们赚几个小钱真不知得罪谁了,妈呀!上天啊,你开开眼……民警好不容易止住了她的嚎啕大哭。
详细询问了她丈夫被叫出去的经过。
不知是她真地不知道,还是因为怒极攻心忘记了,办案民警问来问去,她都回答不出更多的内容。
不过,她到现在为止都还是以为民警是过来处理自己游戏厅这次火灾的。
即使民警多次询问。
她还是很配合他们。
她说道:昨天晚上很晚的时候,她们家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来的时候。
王冬至正在客厅洗脚,准备上床睡觉,樊菊香在旁边看电视。
开始地电话是她樊菊香接的,对方是一个中年男人,樊菊香当时问他是谁,找自己的丈夫有什么事。
对方只说姓孔,没有回答她的其他内容,只要她让她丈夫接电话。
当时王冬至匆匆忙忙地用袜子擦了一下脚,胡乱地穿着鞋子走过去接了电话。
樊菊香在旁边听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对方是派出所地,要自己地丈夫到派出所去核实张国俊那个游戏厅起火的情况。
她还记得王冬至问了对方是谁,为什么又要自己去核实情况。
对方没有说叫什么名字,只说受了乡派出所所长汪明潮地命令来找王冬至,说话的口气非常严厉,说是王冬至必须现在就去一趟,否则后果自负。
于是胆怯的王冬至就忐忑不安地骑着自行车出门了。
临出门的时候,王冬至一边骂派出所的人无事找事、瞎怀疑,找自己核实几次情况了,并说自己没有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一边告诉樊菊香他可能要在派出所那里呆一段时间。
民警问道: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没有!樊菊香听了民警的话,心里升起一丝不祥之兆,颤抖着问道,难道不是你们喊他过去的?张国军家起火之后,你们喊过他几次了。
民警回答道:情况我们还是要核查,你先别着急。
我问你。
他走之后,你联系过他没有?他打过电话回没有?樊菊香连忙说道:他没有打电话过来,我们游戏厅起火了,他都没有回来。
到底是不是你们喊的?民警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问道:这里发生火灾之后。
你联系他没有?当然联系了。
起火之后,我就打了他的BP机。
火灭了之后,我又打了他BP机,可是他一直没有回。
电话都打了几十遍,他一个都没有回。
樊菊香惊恐地说道,汗从她脸上滚落下来。
民警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说道:他身上有没有手机?樊菊香说道:没有!我们哪有钱买手机?游戏厅门面都是租的,以前那个游戏厅没有开起来地时候,日子还好过一点。
除了上交的那些费用,勉强还能存点钱。
不知是谁这么缺德,竟然放火烧我们。
将来他一定不得好死。
民警还没有说话,樊菊香又说道:他张国俊眼红我们的收入,也借钱开了一个,结果他没赚到钱,我也赚不到钱,每个月的租金都付不清。
我以前就说了不要他再搞什么鬼游戏厅了,不赚钱还被人骂,让张国俊一个人去闹。
他张国俊那样子像一个赚钱的样子不?哼!樊菊香说到这里,心里似乎有点担心民警说她怨恨张国俊而怀疑自己或自己地丈夫在张国俊家放火,就急忙改口道:其实我们和张国俊还是朋友。
他和我老公是同学,平时关系不错,以前经常在我们家喝酒、打牌。
真不知他家是怎么起火的,真是可怜啊,烧死那么多人。
说着。
她又对民警说道,我丈夫是你们的人喊过去的,求你们快点放他回来,好不好?您也看到了,我们家现在这个样子我一个女人家怎么办?说着。
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虽然担心丈夫的安危,但想到是派出所的人喊过去的。
自己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相信丈夫不会有什么大事。
民警见她可怜的样子,只得说道:具体情况我们还得调查。
你记得你昨晚来电话地大致时间吗?不记得了,可能是十点多,十一点不到的样子。
樊菊香稍微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
民警稍微安慰了一下她,然后不顾她的抗议将她带回了派出所。
调查地民警详细地将情况向领导做了汇报。
清早到这里来指导工作的县公安局局长张群雄刚好听到了汇报。
听了之后,张群雄立即感到了事态的严重。
他一边快速布置人手开始寻找失踪的王冬至,一边让刑侦队立即调查昨晚打电话给王冬至的人。
等相关人马出发之后,刑侦队长马健对张群雄道:张局长,会不会是王冬至对张国俊放火,导致了张国俊的报复?张群雄点头道:有这个可能,也有可能二家都是被一个丧心病狂的人纵火导致。
我怀疑他们相互对掐,我想为了这点点利益,他们还不至于采取如此极端的方式吗?马健不同意张群雄的意见,说道:张局长,你知道这里的经济是很糟糕地,人们的收入很低。
据我们调查,在张国俊没开游戏厅的时候,街上只有王冬至一家游戏厅,他家上缴各项费用后一个月还能赚一千多元,比周围的农户一年的收入还多。
但后来张国俊也开起游戏厅之后,王冬至地收入就开始直线下降。
加上张国俊的游戏厅是新开的,又是自己家的房子,离乡政府又近,所以生意做的比王冬至地还好,成本也更低。
加上……张群雄见马健欲言欲止,就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
马健不以为然地浅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张国俊还和我们县里一些领导有亲戚关系,上缴地费用也比王冬至低,所以他的收入要远远高于先开游戏厅地王冬至。
你的意思是说王冬至有可能因嫉妒和怨恨而对张国俊下黑手?张群雄问道。
我们开始是有这方面的怀疑。
但据我们的调查,王冬至没有作案时间。
而且从现场证人的证言证词来看,张国俊家的火很可能是电插接板破烂溅出火花引燃摩托车产生的。
虽然消防方面的专家不能排除纵火的可能性,但也不能肯定是别人纵火。
马健说道。
有没有可能是王冬至雇人做的?我们做过试验,一台摩托车要着火也不是那么容易,除非油箱里的汽油漏出来。
张群雄道。
马健思考着说道:也许有人偷偷摸摸往摩托车上倒了汽油呢?张群雄道:你的只是一种假设,但这种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马健看着张群雄说道:我们也这么设想过,可是我们找不到相关证据来证明这点。
张群雄嗯了一下,问道:你们直接和王冬至接触过没有?马健回答道:当然,我们已经找过王冬至询问过多次,都没有发现什么破绽。
而且从火灾发生之后到他失踪之前,他的表现一直很正常,没有慌乱的迹象。
从我办案多年的经验,要么他确实与这事无关,要么是他是大奸大滑之人,隐藏得很第三卷 独行于野 第418章 【走马下任】手机电子书2009W.com网 更新时间:2008-12-22 19:13:51 本章字数:4044张群雄吩咐道:你再派一个有经验的同志跟王冬至的老婆好好地谈一谈,从她嘴里问问相关情况。
现在她心里肯定很焦急,如果她丈夫真的与张国俊的火灾有联系,心慌的她也许就会露出马脚。
你们要设法让她好好回忆一下,她在旁边听她丈夫打电话时,到底听到了什么,不要放过蛛丝马迹。
还有,就是对王冬至的外围关系进行调查,看他有什么特别的人,如铁杆朋友、结怨的仇人等等。
对张国俊的相关调查也是如此。
马健为难地说道:现在人手不够啊,既要寻找失踪的王冬至,又要锁定昨晚打电话给王冬至的人。
外围调查的事恐怕只能缓一缓。
张群雄坚定地说道:这可是大案要案。
你想想,如果张国俊游戏厅里的火灾是人为的,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有人杀死了四个人,还使多人重伤。
我们地区这么多年以来,哪里发生过这么重大的案件?你不要担心没有人手,我马上从从全县范围里进行调集。
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向市局救援。
说着说着,张群雄自己也激动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张国俊并没有逃多远,他在附近就有落脚点,有人在帮助他进行犯罪。
而昨晚失踪的王冬至就有点不妙了,也许被他们害死了。
看着意气风发的张群雄,马健心里龌龊地想到:张局长不会因为发生了大案要案而激动吧?真要破了这二个答案,立功受奖的事还不信手拈来?想到这里,马健也有点把持不了自己了。
张群雄的话已经肯定了是二个游戏厅老板因为生意问题而导致相互纵火、谋害人命的这个假设。
马健心里不是很认同张群雄的想法,就提醒似地说道:难道昨晚喊王冬至出去的不是张国俊就是张国俊的死党?除了他们当事人,别人敢这么做吗?他张国俊这么一个小小的游戏厅老板怎么可能有这么大地神通让那个死党甘心卖命?张群雄稍微思考了一下,说道:目前只有这种可能性最大,也更好解释我们掌握的情况。
……,张队长。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先找到王冬至,有了他,我们的案情也许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王冬至的行踪还真是难找,一个大活人好像凭空消失了。
公安民警询问周围的邻居,虽然当晚有人看见王冬至骑单车出了门。
但具体到哪里去了却没有人看到。
倒是王冬至的老婆经过干警地努力,说出了一个重要情况:她隐约记起她丈夫打电话的时候重复说起过什么到……卢湾村……三组等字句,但她不敢肯定他丈夫说的是卢湾村还是卢家村。
卢湾村三组离乡政府、王冬至的家并不远,大约四百米的样子,一条机耕道直通,机耕道二边都是水稻田。
卢家村则稍微远一点,有二三里地。
当调查组的干警到卢湾村三组询问所有村民时,没有人看见王冬至出现过。
调查组到卢家村调查也是一样的一无所获。
干警查找当晚打电话给王冬至家的人,也不顺利。
虽然干警在邮电局很快就查到了那部主叫电话。
但这部电话就是在离王冬至家不远的一部公用电话。
站在公用电话那里就可以看见王冬至家。
话筒和有机玻璃小亭子上找不到有价值地指纹……案子似乎走进了死胡同。
因为王冬至的游戏厅被人纵火,那些调查张国俊家游戏厅火灾事件的专家受此影响,也逐步改变了他们原来认定火灾仅仅是偶然事件地意见。
不少人开始倾向于认为人为纵火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也怪不了这些专家们:引起大火迅速燃烧起来的主因是那辆旧摩托车。
到底是摩托车油箱本身漏油还是有人人为地被人倒上了汽油,难以认定;二是火灾的起因是不是众人所说的电插板的电火花引起,还是别人点火,难以认定。
现场,特别是放摩托车的通道在救火的时候被破坏殆尽,如果有人先倒下汽油,再丢下一个香烟头,完全可以造成火灾。
也许出现电火花的时候,正好有人丢香烟头呢。
专家也不是万能的,特别是现场和证据被破坏地情况下。
就在公安局和晾袍乡的都在紧锣密鼓破案时。
夏季的洪水却如期而至。
它可不管人们是不是忙得过来,连续几天阴雨天之后,堤外水位一下超过了警戒水位一米多。
晾袍乡的工作一下子由配合公安局破案被迫转变到抗洪抢险这件大事上。
晾袍乡的领导力量本就不足,兰永章是乡党委书记和乡长一肩挑。
现在二件大事都需要人手,一时哪里忙得过来?兰永章坚持了二天。
看着堤外险情一天天加剧,实在坚持不下去地他在征求了另外二个党委的意见后向县委打报告要求增强晾袍乡的领导力量。
报告里提到了提拔几位干部当副乡长的请求,其中包括综合办公室主任、财政所所长等人。
接到报告的县委领导班子却一致反对现在提拔晾袍乡地干部:张国俊游戏厅地火灾就使朱贺年、田国峰等人感到非常被动,特别是晾袍乡的经济一直没有什么起色,无论从哪方面讲都没有让县委领导信服地理由。
讨论了好久。
大家都没好的办法。
现在全县都在抗洪抢险,各地都是人手紧张。
无法从异地调动。
最后还是朱贺年提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临时调派县长助理薛华鼎到晾袍乡代理乡长。
朱贺年的这条建议出乎意料地得到了县常委的一致认同。
不过在征求兰永章、薛华鼎意见时,遇到了一点麻烦。
薛华鼎没有说什么,因为朱贺年在常委会会议散了之后,就已经打电话劝说了,其主要理由就是薛华鼎没有独当一面的行政经验,利用这个短暂的机会积累一些经验对他薛华鼎的前途发展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他只是担心这个关键时刻过去,所作所为能不能得到下面的人和县委县政府的认同。
在朱贺年打了定心针之后,薛华鼎也就同意了。
朱贺年说道:只要你不犯错误。
安心做事,我们县委就会满意。
兰永章则主动提出让薛华鼎当代理乡党委书记,他自己退一步只当乡长。
当征询他意见的田国峰问他是不是有个人情绪在里面时,兰永章苦笑着说道:要我说实话地话,还真有点个人情绪。
我们提出的乡政府里的人选都被你们县委否决了,我心情当然不好。
……。
既然你们已经决定让薛助理暂时下来代理一段时间,我个人还是非常欢迎的。
但他本身就是副处级干部,怎么能屈尊在我的下面?为了更好地搞好工作,我建议让薛助理代理乡党委书记,我来配合他。
我向你田县长保证,我一定会认认真真地工作,全面地配合他。
即使这个班子是短暂的,我们也会把这个班子搭好。
田国峰道:你也知道,薛助理在你们乡只是过渡。
如果让他一去就代理乡党委书记,能不能领导好一个乡地工作暂且不说,但明显会让你们乡的干部产生抵触情绪。
如果过渡不好。
你们乡的工作就被动了,抗洪抢险和破案都可能受到不好的影响,产生不可预料的后果。
所以请你从工作的角度去考虑,不要顾忌他的处级干部身份,我们可以把他看做是挂职锻炼嘛。
再说,你也认识他,了解他,薛华鼎薛助理,不是那种斤斤计较身份地位的人。
如果连几个月的工作都配合不好,一点委屈都受不得。
那他能成什么大事?就这么定了吧。
兰永章道:既然田县长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算作挂职锻炼。
那好吧。
我同意县委县政府地决议。
田国峰道:嗯。
不过,你工作的时候注意一下,既要安排好他的工作,也不要过于……田国峰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
兰永章笑道:我知道。
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地事。
我都会注意的。
绝对不会损害薛助理的威信,更会刁难他。
我可不敢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
过不了几天,他就是我的顶头上司了,我能不小心翼翼吗?呵呵。
田县长。
你放心吧!你是老干部了。
这个度如何把握,我相信你心里有数。
呵呵。
我可不想你们闹矛盾,也不想我们派一个享福的老爷下去,让你们心里骂我们县委县政府的娘。
田国峰笑着挂了电话。
检查的任务,调到晾袍乡挂职锻炼当代理乡长。
县委书记朱贺年告诉他,在当代理乡长期间不改变与原有的人事隶属关系和工资待遇。
也就是说薛华鼎依然还是享受县长助理的待遇。
挂职锻炼是一种公务员交流的形式,是非常常见地现象。
一般是指机关有计划地选派官员在一定时间内到下级机关或者上级机关、其他地区机关以及国有企业事业单位担任一定职务,经受锻炼,丰富经验,增长才干。
挂职锻炼带有一定的指令性和计划性,在什么时候、选派什么人到什么地方和单位去挂职锻炼以及让公务员挂什么职、锻炼的时间多长等问题,都是由机关决定并与接受挂职人员的单位事先协商做好计划而组织实施的。
挂职锻炼地时间一般是一至两年,时间过长会影响原单位的工作安排,时间过短则有可能达不到锻炼的目的。
对挂职锻炼的去向范围规定地是下级机关或者上级机关、其他地区机关以及国有企业事业单位。
只是薛华鼎这种下派则没有这么正规,时间肯定也不会长达一年甚至二年,只要晾袍乡地局面有所改善,积累了行政经验的他就可以回到原位。
朱贺年甚至还暗示,如果薛华鼎在下面做出成绩地话,他有可能在回到县里的时候直接跨过县长助理而当上副县长。
在走马上任----确切地说是走马下任----的那天,田县长和县委组织部长亲自送他前来。
本来薛华鼎拒绝了田县长,但田县长笑着说是顺便过来给晾袍乡的干部鼓鼓劲,督促他们搞好抗洪抢险工作。
现在洪水已经超过警戒水位一点二米了,大堤的不少地方都出现了小小的险情。
正因为大堤出现了险情,原来计划的欢迎仪式被迫取消。
只有兰永章和一个副党委、二个副乡长抽空赶过来与薛华鼎握了握手,说了几句欢迎等场面上的话。
他们都没有客气几句就开始向田县长汇报了大堤的紧张情况,希望县里再调拨一些抗洪抢险物质过来。
堤外的洪水还在持续而缓慢地上涨,各地一个又一个告急电话传了过来,几个人的手机几乎都没有停。
在见面并汇报的这段时间里,有人说发现了渗水,有人说需要更多的劳力,也有人请求他们调集更多的沙石……听到情况越来越紧急,兰永章为难地对田国峰和薛华鼎道:田县长、薛助理,真是对不起。
只怕我们都不能陪你们吃中饭了,我们现在必须到抗洪抢险的第一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