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胥简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摞纸张,他见我进来,就立即推到我面前,小姐,你给我个意见吧!怎么?你也会有烦恼的的事?是不是很难抉择啊,要我说,你干脆全接收了好了,广撒网多捞鱼,你总会捞着最好的!他面露难色,小姐,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都愁死了,我又不能太忤逆姑姑的意思,可是我连那罗漪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能娶她呢?那你就挑个你见过的娶啊!或者你可以去看一下那个罗漪,反正我也正好奇得很,她到底长得什么样儿?他欣喜若狂,小姐的意思是,小姐答应了?我答应什么了?小姐答应嫁给我了,前面那句话的意思不是这个吗?我哭笑不得,我说了那么长一句,他居然就听见这个,还理解错了,你认识到女人又不只我一个,我说的是兀悠,难道你不知道她对你的意思吗?可是我不喜欢她!太子妃这个位子本来就是要留给小姐的!那你还不如在天堂给我预订一个位子呢,你知道我从来就对这个不感兴趣的,而且我们之间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已经嫁过人,怎么能再嫁给你呢,就算是为了你的国家,你也不能娶我!如果你是担心镜游赫,那么你大可以放心,他以为你已经死了!我摇摇头,你我都清楚,镜游赫不是那么好骗的,所以要是你真是为我好,为你的国家好,就娶兀悠吧,她对你来说是明智的选择,至于罗漪,她父亲势力会是你所忌惮的,但是要是你娶了他女儿,以后要摆脱他,就很难了,而兀悠就不同了,她没有什么势力,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爱你,所以她对你来说是最安全的。
要是兀悠知道这么分析她,她肯定会恨死我。
如果这样小姐就高兴了,那我娶她就是了!听到这个消息最生气的恐怕就是景妃,她花了那么多心思去收集罗漪的第一手资料,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罗漪的母亲是景妃的堂姐,也许才是她选择罗漪的原因,也是我不让韩胥简娶罗漪的原因之一,景妃算得是很精明,但是我跟韩胥简的关系的更瓷实,所以我选择兀悠。
兀悠的心情似乎没有受这个好消息的影响,我回去的时候,她正拿着喷壶在院子里喷来喷去,我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也许发明农药的那人的灵感就是来源于此。
兀悠,你在干什么啊?这么臭!没干什么!画地为牢!画地为牢?那你弄得是什么东西?狗尿!她说道。
我差点抽筋,你把狗尿撒在院子里干什么?不让韩胥简那条狗进来啊,你没有听说过吗?动物都有自己地盘的,他们会在自己地盘上撒尿以示占有权,我现在就是在确定自己的地盘,不让韩胥简进来!你说你跟韩胥简是狗,我一点儿意见也没有,但是这也是我的地盘啊,别连累我好不好?要是你觉得我连累你了,你可以搬到韩胥简那里去住啊,反正他是很欢迎你去的!我立即觉得不对,怎么那丫头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我费了那么大劲帮她,却好像是吃力不讨好似的。
他怎么得罪你了?他不是答应娶你了吗?她闻言就把喷壶扔在地上,是啊,他说答应娶我了,但是他只是让我做侧妃,太子妃的位子还是悬着的,我知道他是在等姐姐,我也知道我永远胜不过姐姐,但是求姐姐不要去要求他来娶我好不好,我也有自尊的,姐姐这样做,我很难做人的!我轻轻苦笑,要是我不帮你,你还是对我有意见吧!人总是很矛盾的,总想得到更好的结果,你是这样,韩胥简也是这样!她不再接茬,只是默默地捡起喷壶,在离开时回身对我说:姐姐,我知道我很贪心,要不是姐姐,我看你连嫁给大哥的资格都没有,我还奢求什么呢?说完就是一声沉重的叹息,爱情的海市蜃楼终于在残酷的现实面前粉身碎骨。
兀悠很快就在院子门口挂上了内有恶犬,生人勿进的标识牌,但是这对于韩胥简来说,完全就是跟没有一样,反而是在在我提到那个标识牌后他狂笑不止,还说兀悠想象力丰富,兀悠在一旁憋住,没有笑出来,此时她应该是怀着怨恨的心情的,笑不符合她的心境。
我轻咳两声,太子不去见习皇帝实务,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我来看我未来的老婆啊,我听说她心情似乎不是很好,要是她不想嫁给我,我也来得及改变主意!他说道,眼睛却看着我。
谁说过不愿意了?你别想摆脱我!兀悠一听就急了,跳起来说道。
既然这样,你还不把门上的牌子拿掉?韩胥简不满说道。
兀悠十分不情愿,出门去拿掉牌子。
我坐下来,倒一杯茶,太子还有其他事吗?他也在椅子上坐下来,学着的我的样子喝茶,小姐放心,我不会逼小姐做任何事的,现在是这样,以后还是会这样,我不想小姐恨我。
那你干嘛不让兀悠做太子妃?给那些大臣们一点希望啊,我留着这个位子,他们就以为自己的女儿还是有机会当上皇后的!果然天下帝王都是一丘之貉,我熟悉的那个伍子胥已经渐行渐远,在我脑海里模糊了印象,现在在我面前的是西昭太子韩胥简。
他蛰伏这么多年,应该有这智商的。
太子还真是想得周到,连皇后之位都利用上了,只是兀悠恐怕不会明白!兀悠的智商估计还停留在偷盗技巧上,而且近日由于爱情的冲击,她的智商已经接近为负。
我本来就没有期望她明白,只要小姐明白就好了。
如果小姐哪一天改变主意了,我随时可以取消这个计划!那么请你按照计划执行下去吧,我对你,是最不现实的!他也没有太难过,任何感情到了帝王手里都要打折扣,我会等下去!他说道。
我怀疑他是否真的具有锲而不舍的精神,太子以后还是不要叫我小姐了,你马山就要成为皇上,起码的威信还是要树立的,还有,既然你答应了要娶兀悠,就不要辜负她!韩胥简虽然朝着我最不喜欢的人群迈出了一大步,但是他还是没有让人太失望。
很快皇帝就下旨让他娶兀悠,兀悠被封为侧妃,成了中国版灰姑娘的故事。
太子妃之位悬空,引来揣度无限,有权贵家的女儿蠢蠢欲动,相当自信。
兀悠是个孤儿,那就意味着她在拜堂的时候,会没有娘家人在场,于是所有人的主意都打到我身上,我众望所归,想逃都逃不掉。
兀悠从婚礼开始就一直抓着我的手,不停地说紧张,搞得我跟她一起紧张,好容易等到前面喊新娘子到!我搭上盖头就把她推了出去。
门外宾客大多已经到齐,我又见到了久违的谢志,谢苁巴着他,看到我出来,立即兴奋起来,一张脸笑开了花,不时强迫谢志往我边看。
谢志冷酷依然,一直用那种轻蔑地眼神看着我,我趁着大家不注意的空档给他瞪回去,他吓了一跳,郁闷地转头。
韩胥简屹立于厅中央,温柔地看过来。
我把兀悠交给喜娘,自己上坐去了。
老皇帝并没有来,看到自己所恨的人得到幸福一定不是件幸福的事情,来的是景妃,她虽然对兀悠不是很满意,但是还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笑咪咪地坐在我旁边。
就算你在怎么聪明,兀悠那丫头还是成不了太子妃!我保持微笑,那也比娘娘那位远房侄女强,至少兀悠还是围着那个位子转悠的,而娘娘的侄女恐怕就只有干瞪眼的份了!只怕那丫头不会那么好命,不是什么麻雀都会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她笑着接收新人行的大礼,司仪已经喊到了二拜高堂!那么娘娘是有眼福了,现在就见到了一个!韩胥简已经牵着红绳转身夫妻对拜去了。
你为什么不答应简儿呢?要说当太子妃,你应该是最有希望的,而且如果你当了太子妃,我就不会有意见的了,当贤后,还有谁比你更合适呢?这就是我为什么不答应的原因,一个人嫁人的原因不会是自己会是贤后怎么简单的!送入洞房——!伴随着司仪最后一声吆喝,兀悠终于如愿以偿地成为韩胥简众多老婆中的一个,当然也许她就有了心里准备,韩胥简或许在明天就会娶上老婆ABCD,其中不乏后位的有力竞争者。
我的煎熬在这一刻结束,人们兴冲冲地送新人进房,韩胥简被强留下灌酒,他这人酒品不好,所以我早早地就躲到了外面。
皇宫里栽了许多香樟树,但是却完全没有达到驱蚊的效果,我一走出门,就有几只蚊子围着我转,我极度不满,怎么它们那么多人不去追,老是追着我。
我看准时机,啪的一声,最终还是给它飞走。
陈姑娘似乎心情很不好啊,是不是没有当上太子妃,心里不服气啊?夜晚寂静时候突然飘来的声音就象是鬼魅一样刺痛我的神经。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头也不回,谢公子不在里面跟人喝酒,跑出来干什么?我来吹吹风啊,怎么?不行啊?本公子好像记得你不是这皇宫的主人,你没有权利管我啊!既然谢公子要吹风,我就不影响谢公子心情了!我用冷得刺骨的声音说道,朝着花园深处走去。
唉!他在后面大吼,你的那个奴才王二,赶紧把他带走,本公子才不养闲人!他先寄放在你那里,说不定那天我还会回去呢!谁说要你回来?我也记得,谢公子还不是谢府的主人呢,我回不回来还不需要问你!说道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走得老远了。
花园里盛开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花卉,什么香味都有,我从花丛中穿过,枝条发出沙沙声,月光斑驳陆离,原本是作为艺术品的盆栽开始狰狞起来,我心跳不由得加速,我可不敢拍着胸脯说,我没有干过亏心事。
脚上的速度随着情绪的紧张开始加快,最后我开始狂奔,真是的,没事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这不是存心找不自在吗?刚想到这里,就觉得眼前仅有的亮光突然消失,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罩了下来。
多么熟悉的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