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可昕捂着快要窒息的胸口,将平房的木门一把拉开。
她不假思索地走了进去,穿过一条狭长的走廊,她走进了里面的卧室。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立时将她惊得目瞪口呆--房间里竟然空空如也,一张单人床孤零零地摆放在墙边,旁边立着简易的衣橱,还有一些生活用品和衣物凌乱地堆在角落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腐味道,还隐约散发着一种诡异的香味。
玉莲阿姨和妈妈呢?我刚才明明在外面听到她们之间的对话,为什么转眼间两个人都消失不见了?程可昕的目光慌乱地巡视着房间里的一切,与此同时,她的心脏也在忐忑不安地跳动着。
突然间,她看到正面的墙上挂着一幅放大的黑白照片,照片前还摆放着一张长方形的桌子,桌子上摆着一盘水果还有一只香炉,香炉里布满了一层厚厚的香灰。
眼前的这一切让她不禁联想到那个可怕的词--祭奠。
难道,玉莲阿姨已经离开人世了?可是,为什么我刚才却清楚地听到了她的声音?不对!我妈妈她原本也在这个房间里的呀!为什么当我进来时,连她也一块儿不见了呢?莫非……我进门前所听到的一切都是一种幻觉?也许,是我得了幻听症。
她的双腿下意识地退出了这间空寂的卧室,然后头也不回地奔出了院子。
当她喘着粗气跨出黑色的铁门时,却恰巧撞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体,她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来,视线里出现了一张中年妇女的脸。
姑娘,你是从这个院子里出来的?中年妇女满面惊诧地问道。
呃……是的。
程可昕捂着胸口,心有余悸地回答道。
你是李玉莲的亲戚?嗯。
程可昕象征性地点了点头,口中喃喃自语道:玉莲阿姨她真的去世了吗?是啊!她都已经去世五天了,你怎么才来呀?什么?五天!这句话犹如一记惊雷般打在了程可昕的头顶。
难道,妈妈在清晨八点钟打来的电话,自己在长途大巴上遇见的小女孩,还有后来在玉莲阿姨家的门口所听到的对话,这一切都是3月30日那天所发生的事情?霎时间,她的头一阵剧烈的眩晕,耳朵里也发出了一种尖锐的鸣响,她用双手使劲捂住耳朵,眼前的世界却已变得模糊不清,转眼间视线里只剩下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