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瞪着我,黄褐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冷酷与残忍,紧接着它张开大嘴,露出两排白森森、尖利的牙齿……砰!一声巨响,狼的大嘴连同脑袋被掀掉大半,血雨和着肉浆悉数淋在我脸上。
一枪中的,精准度还可以吧?穆林收枪过来道。
我坐在地上喘了口气,正欲张口埋怨他出手太迟,刚才那个白色影子又如幽灵般出现,在离我们三四米远处飘然而过,这回我看得很清楚,它有一只眼睛,眼睛里射出完全不同于人类的,让人毛骨悚然的敌意。
远比刚才狼的眼睛可怕十倍、一百倍。
几乎是不假思索,我双手齐挥,掷出两柄飞刀,穆林也举枪砰、砰连开两枪,然而仿佛打在空气中一样,白色影子又闪入先前那簇刺荆里。
我们同时端起枪,交替着每走一步开一枪,直逼近到刺荆丛面前,两只强光电筒一齐照过去,里面空空如也,只有杂草和藤蔓,地面上也没有足迹之类的印记。
它便是传说中的白色幽灵?我们面面相觑,打心眼里生出透骨寒意。
还上去吗?穆林问,刚才枪声像放连珠炮似的,慕云真想见你的话早该下来迎接了。
我紧紧攥着拳头,手心里全是冷汗,穆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在我脸上,似乎在等我决断。
去!我毅然道。
可是她未必在……不是为她,我说,而是为了我的将来。
穆林点点头,突然敞开嗓门叫道:去就去,老子豁出去了!声音久久地在山间回荡。
继续前行,一路倒走得顺当,令人生怵的白色影子没有再出现,也没有遭到其它野兽袭击。
爬过一道山坡,迎面看到七棵高大茂盛的迎客松,这就是慕云约定的见面地点:七棵松。
正如所预料的,慕云不在。
松树下只有瓦砾、青草、满地落叶和几座破旧的古墓。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伊人失了约,黄非空余恨。
穆林半文半白地酸道,走吧……要不要在石碑上写上‘黄非穆林到此一游’留作纪念?等等!我一把抓住他,你看……从南向北第三个古墓四周,碎砖断瓦散了一地,墓碑断成两截倒在草丛间,其中一截已有近三分之一陷入土中,就着电筒灯光依稀可见到一个字:云。
穆林用尖头铲将断碑挖出来,擦掉上面的泥土,终于见到另一个字:慕。
想起前丈人家那位慕云,我悄悄咽了口唾沫。
原来慕云是这座古墓的主人,穆林拍拍脑袋,胸有成竹地说,我已猜到她在哪里等我们了。
哪儿?他指指古墓。
我大吃一惊:在……在地下?他微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