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傻了。
还是两张病床,一张桌子,但床边坐的人更多。
八个!他们一如刚才那间的病人,一半清醒一半醉地盯着我们,脸上似笑非笑。
现在打死穆林也不敢说同志们辛苦了,他嘴闭得紧紧的一个字也不说。
双方都不说话,形成僵持的局面,外面还是将门敲得震天响,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势。
过了好长时间——其实只有两三分钟,在我们看来比两三个小时还长,一个谢顶老头踱过来,两手背在背后,在我们面前来回踱了几圈,突然问:保卫毛主席的警卫部队代号是什么?8341。
穆非答道。
你是保皇派还是造反派?这个……穆林犹豫着不敢回答,万一站到这些人的对立面,后果不堪设想。
说!谢顶老头语气很严厉。
病床边七个人缓缓站起身围过来,虎视眈眈看着我们,似乎这个问题对他们很重要。
穆林嚅嚅道:这个……我是保……皇派……谢顶老头一听大笑数声,右手很有气势地在空中一挥,命令道:同志们,消灭反动派!七个人立即嗷嗷大叫着猛扑上来。
又错了!我叹了口气陷入混战之中。
几分钟后八个病人全部躺倒在地,但我们也负了点轻伤,我两只胳臂上被划了十多道血痕,小腿捱了两拳,穆林大腿被咬了两口,脸上刮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外面的敲打吼叫声突然消失了,按这家医院的风格,这是新一轮游戏的前奏。
坚守还是出击?穆林握住电击棍问。
出击?东边有一大群医生手拿各种电击武器守着,西边还有两间病房,也许紧紧关闭,也许是虚掩着的两个陷阱,到哪儿都跑不掉。
可守在病房里就万无一失吗?未必,林友鹏的鬼点子太多了,每一招都防不胜防。
习惯性地,眼睛又向上找出路,一眼便看到右墙角上的排风扇。
我指着上面冲穆林眨眨眼,他悻悻走过去蹲下,骂骂咧咧道:他妈的,胖子就活该当马扎吗?站在他肩上用力拽下排风扇,里面又有六根钢条,我一边向两边扯一边说:回答保皇派或造反派都不对,正确答案是紧紧团结在党中央和毛主席周围。
事后诸葛亮。
我哈哈一笑,攀进管道后拉他上来,他身体进来一半时门猛地被打开,两名医生拿着类似喷雾机的家伙往里面喷洒气体。
麻醉剂!我赶紧将他拖进来朝里面躲,医生正好看到他的双脚,大叫道:来人啦,他们上去了!快跑!我说。
哪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