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黄非例外,慕云指着我说,你练过‘木叶封’,这种指法解九连环最多不会超过半小时,本来我担心你长时间没有系统训练,难免有些生疏滞涩,只带了同心结考验你,现在看来还好,一身功夫没搁下。
你到底是谁?她冷静地说:我已说过我叫慕云,如果还想知道更多细节也不妨告诉你,我是你的未婚妻。
咳、咳、咳……穆林被酒呛了一口,俯下身子连连咳嗽。
未婚妻?为什么她从未在我的梦里出现过?为什么我的梦里尽是无休止的黑暗,无休止的血腥,无休止的令人恐惧的茫然?我瞪了她足足一分钟,声音沙哑地问:我的家在哪个城市?我父母亲是谁?以前我是干什么的?这是你最想知道的三个问题?是。
她似乎对我的回答非常失望,呆呆凝视着我。
穆林焦急地又做手势又使眼色,暗示我说些让她开心的话,我恍若未见。
有一点想必你应该清楚,你昏迷的第一地点不是医院,而是城南山公墓,晨练的人发现你之后报警,然后110警车把你送到医院。
我点点头。
两年多来你始终没有去过城南山公墓,对不对?我点点头。
是害怕,还是逃避?二者兼而有之。
我对她咄咄逼人的提问感到恼火。
可是我呢?难道你不想知道你面前的女孩曾经与你有过何等刻骨铭心的情感,你曾经对她说过多少缠绵温柔的话语,我们曾经立下什么海誓山盟的约定,还有……说到这里她泣不成声,草草拿了张纸巾双手捂在眼睛上,肩头一动一动的,显得相当激动。
穆林身体探过桌子凑到我耳边悄声道:黄非,你再不说几句体贴话,我就永远鄙视你!我一把将他推回座位,平静地说:很抱歉,慕云,我真的……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一个不知道父母亲是谁的人,哪有资格谈论感情?她停止哭泣,瞪大眼睛问:你确实很想知道答案?请务必告诉我。
我诚恳地说。
她突然起身,神态、语气都恢复正常:若真想知道,明晚这个时候到城南山公墓七棵松下,过时不候。
说完离座径直走了出去。
我和穆林瞠目结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酒吧门口,转过头对视一眼。
你看她到底是人……还是……那个?说着他打了个寒噤。
我干巴巴地说:听说鬼没有眼泪。
是吗?他狐疑地捡起她扔在桌上的纸巾,喃喃道,明天送到医院化验一下……对了黄非,为安全考虑,我郑重提议你不要赴约,晚上、城外荒山、公墓、神秘的女孩,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