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玑的眼前一亮,一根红绳闯入眼帘,上面分明坠着耳坠,正想伸手去拿,楼上李大路的喊声传来:洛婉,洛婉,你怎么了。
上官流云忙往梯上走,而沈玑就趁机把红绳握在手里,收进了随身的小包。
洛婉一上到阁楼上,到处都是灰尘,铺天盖地地对她扑来,她一阵头晕,捂住嘴。
她去搬自己家的箱子,一个个地打开,衣服都丢到积着厚尘的地板上,更是腾起一阵烟雾。
她翻着,丢着,什么也没有,都是一些旧衣服,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准备转身离开,忽然发现阁楼边有一张小床,那小床下忽然响动一声。
是什么?难道是耗子,很久没有回来,这屋也破败了。
她小心翼翼地弯下腰去,忽然发现,有一双手往外一伸,五指尖尖,而那双手却绝不是活人的手,因为上面布满了尸斑。
她往后一退,跌倒在床下,那双手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咬了咬牙,这到底是谁,有什么要告诉自己的吗?到这个时候,洛婉什么也顾不上了,她站起来走到床前,忽然一把揭开了床,床下哪里有什么人,只有一个小木箱在那里放着,看得出真的年代久远。
她打开来看,只见一些很古老的用品,梳妆镜啊,胭脂啊,结硬的水粉啊,一块手帕,一个木梳。
什么也没有,她翻了翻,看得出这是一个女子的用品箱,但这又有什么可奇怪的,那个手提示自己什么呢?洛婉手指忽然被扎了一下,痛得缩回来,低头一看,是一根绣花针,后面还是有一根长线,线是红色的,那种红,洛婉也是那样的熟悉。
这个针是否是绣那个红色绣花鞋的针?她开始拼命地翻箱子,想找到那双自己想要的红色绣花鞋,每次自己遇险前总能看到那双鞋,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秘密。
正在翻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人站着,猛地一回头,什么也没有,左右看了看,还是什么也没有。
也许真是疑神疑鬼,她不敢多想,放下东西就往外走,关箱子的时候怔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她双手颤抖地拿着镜子,慢慢地往自己的脸上照去。
那镜子中是自己惊恐万分的脸,镜子往下移,移到自己修长的脖子,移到自己的肩上,只见左肩上踩着一只鞋,镜子再往后移,右肩果然也有一只鞋,只不过,这次鞋上真的站着人。
刚刚自己四处看了背后和两侧,可是,原来鬼是立在自己肩上的。
她不敢往上看,只见那个鬼踩着自己的两肩,立得稳稳的,而这次自己终于能看清绣花鞋了,鞋帮上还有两个小字。
殊儿。
她念了一句,忽然嘴里喷出一大口血来,胸口一痛,整个人都倒在地上,感觉头昏眼花,一种生命流失的感觉很强烈地袭击着她,她扭过头去,看着青石路铺的街道,忽然那街道入眼处所有的门窗都是绿色的,一扇扇全都是碧绿的门。
李大路和上官流云听到楼上的地板的重响,心道不好,都上了楼,只见洛婉倒在地下。
好不容易两人把她扶起来,放在床上,这个时候洛婉已经是半昏迷了。
李大路看着洛婉的气息渐弱,知道她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回头望了上官流云一眼,两人一看就心里明白,开始叫乡亲进来,上官流云大把大把地给钱,让这些乡亲挖地三尺地找,而沈玑也在里面忙个不停,只有李大路与上官流云守在洛婉身边。
时间已经到了,如果不是有善清爷爷送的续命绳,洛婉现在已经撑不下去了,但是,她还是在强撑着,不到最后一刻,她绝对不会放弃。
洛婉已经陷入了半昏迷,在床上不停地喊渴,所有的水喝下都没有用。
李大路看到洛婉这个样子,想到刚刚善清爷爷走的时候轻轻说的那一段话:天目者的血是最珍贵的,虽然不能破绿门,但至少可以撑一段时间,你好自为之,如果强撑不下,不要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