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程雪天的死,苗君儒想到的凶手,有可能是陈先生的人,或者是朱连生,但万万想不到竟是生物专家苏成。
从树上过去,最起码比地上保险得多,天下第一神偷想出的办法的确和别人不同,可惜最终也没有逃得过大祭司的诅咒。
这些人全都是毫无生命迹象的尸体,一动也不动,他们穿着的盔甲和皮肤,都是绿色的。
这种诡异的绿色,比红色更让人害怕。
苗君儒看着那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突然想起来了,这个人是老土司的管家。
老土司的管家和这些女野人混在一起,就不难解释以前在一具女野人的尸体上找到老刀牌香烟的原因了。
苗君儒望着那人,问道:那些向我们开枪的土匪,应该也是你的人吧?那人摇头道:我也想弄清楚他们是什么人。
苗君儒问道:看来你并不是那个老土司的管家你是祭司的后代!那人一惊:你怎么知道?苗君儒道:我们打死过三个女野人,在其中一具尸体上找到一包老刀牌香烟,于是肯定她们和现代文明人有过接触,能够接触她们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并且要有一定的途径。
刚才我只是猜测,没有想到你这么爽快就承认了,实在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那人道:我的祖上是那果王的大祭司,我的职责是不让那果王的秘密泄露出去,更不允许别人来打扰他。
站在旁边的另一个女野人突然张弓搭箭,瞄准朱连生要射,被另一个女野人拉住。
两个女野人发生争吵,那个要杀死朱连生的女野人,显得非常激动,愤怒地望着朱连生。
苗君儒望着那个女野人,不明白对方怎么会那样,好像有深仇大恨似的。
那人微笑道:没有我的命令,她们是不敢乱来的。
她们会按我的指令,杀死每一个寻找王陵的人。
苗君儒道:可还是不断有人来寻找他的陵墓!所以很多人都死在这里,那人道,我劝你们不要再往前走了,你们进不去的!苗君儒道:如果我们进去了呢?不可能,那人的眉宇间充满傲气,笑道,没有人能够逃出我祖上的诅咒!那人望着苗山泉道:七十多年前,我爷爷见你身受重伤,于心不忍,才命女野人救你,解了你身上的蛊毒,我祖上下的咒,从来没有人能够解得开的。
我爷爷为了惩罚你,让你独自一人在山上生 活,想不到你不思悔改,还带着他们再一次冒犯王陵。
苗山泉道:几十年前,我就觉得我中的是一种奇怪的蛊毒,想了很多种方法都没能化解,原来中的是你祖上的毒?你祖上用那种邪恶的方法炼蛊,说是替那果王守陵墓,其实还不是让子子孙孙享受那些无穷无尽的财富?那人的脸色微微一变,并不说话。
苗山泉接着道:当年我们就打听过知道在这块地方,最富有的人并不是土王,更不是土司,而是一个叫蒙拉依的神秘家族,其财力无法估计,西藏、四川、云南、贵州等地区的土王和土司,在不同程度上,都听命于蒙拉依家族。
千百年来,很多人都在寻找蒙拉依家族的传人,可是那些人无一不死于非命。
蒙拉依家族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秘密,一旦秘密泄露的话,他们的子孙就没有办法享受那果王留下的财富了。
蒙拉依家族的男性世代一脉相传,女性则不可以嫁给外人,你身边的女野人,实际上是蒙拉依家族的一支,她们被迫生活在山里,不允许与外人接触,所以她们只有抢男人进来。
而你不同,你可以在外面尽可能地享受,你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男的只留下一个,女的则被送入深山中,,不要说了,’,那人愤怒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蒙拉依家族秘密的?苗山泉说道:别忘了我和她们生活了这么多年,站在你身边的,就是我的女儿,当我和她们说话的时候,发觉她们说的是一种早已经失传的语言,如果我不是年轻的时候听过一个羌族的老人讲过这样的语言,我会真的当她们是野人。
现在会说这种古老的羌族语言的,恐怕只有你们蒙拉依家族了。
我在教她们使用蛊毒的时候,发觉她们还会使用另外几种早已经失传的蛊术,,苗君儒想起那些神秘死亡的士兵,莫非也是中了蛊毒?你的祖上用那么多人的血和童男童女炼蛊,现在已经形成了活的千年尸胎,苗山泉说道,你可以完成你祖上的遗愿,炼成飞头术和不死身了!那人道:你见过千年尸胎了?我们几个都见过了,那东西会跟着人追!苗山泉说道,我们是用火;才引开了它。
祖上早有遗训,不得动那个大炉子,想不到你们把它放出来了,那人长叹一声道,炼飞头术和不死身,要的是死胎,你刚才说它已经活了,我也没有办法控制它,只好由着它去。
那人一提到祖上的时候,神色显得有些狂傲,言语间丝毫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只是在听了苗山泉知道那些多蒙拉依家族的秘密后,觉得有些恼羞成怒。
苗山泉和那个女野人叽里呱啦地说了一番话,那个女野人的样子好像很坚决。
苗山泉回头对大家轻声道,她不让我们过去,怎么办?强行冲过去!陈先生道,我们手里有枪! 他们手里是有枪,可也只剩下三把。
要想对付面前的几个人倒可以,但是不知道草丛中还有多少女野人拿着弓箭瞄准他们。
有时候,枪不一定管用。
苗君儒走上前,对那人道:原来我们有一百多个人,现在就只剩下这几个了,你刚才不是说我们都会死在这里吗?那我和你打个赌,你在这里守着,如果我们进去后安全地出来,怎么办?这个?那人迟疑了一下。
你祖上的诅咒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离开,苗君儒道,如果你认为你祖上的诅咒灵验的话,为什么不敢放我们过去?这是激将法!苗君儒刚才就已经想到,如果强行冲过去的话,肯定会有不必要的牺牲,他们的人本来就不多,要是再死一两个的话,前面的路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过去。
曾祖父的那一番话,已经将那人的傲气减去了几分。
站在那人的立场上,这边任何一个人活着离开,都会将那果王陵和蒙拉依家族的秘密泄露出去。
唯一保守秘密的方法,就是让这几个人都死在这里。
他要利用那人对祖上的崇拜,赌一把!苗君儒接着说道:如果你不敢放我们过去,就说明当年大祭司的诅咒不一定灵验!那人想了一下,说道:你们那些已经死掉的人,除一个人之外,全都死于我祖上的诅咒,好,我让你们进去,但是有一个人必须留下,因为他破坏了我祖上立下的规矩。
苗君儒问道:你的祖上立下了什么规矩?凡是进入那果王陵墓警戒地带寻找陵墓的外人,都必须死于我祖上的诅咒,那人说道,如果是被同伴杀掉的话,那个同伴必须偿命!苗君儒想到了程雪天的死,只有程雪天是被自己人杀死的,虽然尸体上有曾祖父的毛发,但他相信应该不是曾祖父干的,凶手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
照那人的意思,似乎那人知道是谁杀了程雪天。
也许女野人时刻都在监视着他们,所以看到了杀人。
苗君儒问道:你认为我们这几个人里面,谁杀了他?他!那人指着苏成说道。
对于程雪天的死,苗君儒想到的凶手,有可能是陈先生的人,或者是朱连生,但万万想不到竟是生物专家苏成。
苏成与程雪天是一同被陈先生请来的人,两人并没有任何矛盾和利益冲突,为什么要下此毒手?好吧,我留下来,苏成显得很冷静,他问那人,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那人道:让你自己选择一种最舒服的死法。
苏成问道:你有多少种最舒服的死法,要没有痛苦,让人不知不觉地死去!.:那人道:最起码有二十种!苗君儒望着他们两个人一对一答,好像是两个朋友在聊天。
苏成对大家道:你们走吧,如果有谁出去的话,我希望能够把这里的秘密告诉我的同行,我想他们一定很感兴趣的。
那人道:别妄想了,就算我让他们进去,他们也出不来,更何况前面还有那么多机关!那女野人朝苗山泉说了几句话,苗山泉对大家说道:她愿意放我们过去了,大家有没有命出来,就看造化了!几个人跟着苗山泉,跨过了路中间那支红色的羽箭。
苗君儒停了一下,问苏成:你为什么要杀程雪天?苏成笑了一下,如果你有幸出来的话,会知道的!苗君儒用英语问道:你在美国待了几年?你问这个做什么?苏成用英语回答,他弄不明白苗君儒为什么要用英语和他说话。
作为生物学者,能够被陈先生请来的人,绝不是泛泛之辈,苗君儒继续用英语说话,你杀死程雪天,肯定有你的目的,我会弄明白的! 他说完,朝那人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跟着大家离开。
苏成望着苗君儒,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他的样子,根本不像一个将要死的人。
从草丛中陆续走出一些女野人,站在路边,看着他们走过去。
苗君儒看到其中一个女野人朝他似乎笑了一下,那女野人动了一下黑褐色皮肤的胸部,见那两个硕大的乳房中间,挂着一块金黄色表面的怀表。
苗君儒认出那块手表,当年他和向导在靠近巴东地区的山林中,不小心被女野人掳了去,当他和那个向导被送出来的时候,那块跟了他好些年的怀表也不见了。
巴东地区离这里有几百公里路,难道这些女野人是在山林不停地更换地方的?难怪后来他再去找的时候,就找不到了。
那个女野人已经认出了他,看样子对他还有好感。
他可不想再和这些女野人有什么关系,赶紧加快脚步,走到前面去了。
往前走了大约四五百米,脚下泥土的颜色突然不同了,变成了朱红色。
云南大多是酸性较强的泥土,也是红色的,但没有这么红。
这里的泥土好像刚被血浸泡过一样,红得让人心惊胆寒。
在道路的两边,有两条较深的细沟,相距约三到四尺,像古代车辆经常路过而留下的车辙。
苗君儒盯着那两条细沟看了几眼,不排除那果王用车子将物品从外面运进来。
你看这些做什么,到了里面,有的是你看的东西!苗山泉扯了苗君儒一把。
朱连生在他们后面说道:一定有一条从外面通进来的秘道,如果找到那条秘道,就不用死这么多人了!苗山泉道:蒙拉依家族的后人能够这么快到我们前面,除了秘道之外,没有第二条理由呀!当年和我们一起的那个土司的后人,也说有秘道,可是我们找来找去都找不到。
陈先生道:老爷子在山上这么多年,和那些女野人也有那么一层关系,为什么不打听秘道呢?苗山泉道:我问过,可是她们不说,我有什么办法?她们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
苗君儒说道。
苗山泉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苗君儒说道,有那个人在旁边,连你的女儿都不把你放在眼里,她们肯定受那个人控制,一个人要想控制她们,你认为什么方法最好?苗山泉想了一下,说道:是蛊!如果我想控制别人,最好是用蛊,没有我的独门解药,谁都解不开!说的好!苗君儒说道,那个人的祖上是大祭司,按照蒙拉依家族后人只有一个男性的特点,他肯定有一套控制蒙拉依家族其他人的方法,这种方法最好的就是独门的蛊术,所以那些女野人不管走多远,在特定的时间内,都会赶回来吃解药。
由于命在别人的手里掌握着,她们当然不敢犯忌!你们没有看出来吗?这些女野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一群嗨!她们不会单独出动,为的就是相互监督!那我们抓一个来问一下就行了!陈先生说道。
很难抓得到她们,苗君儒说道,我相信以前应该有人试过,可是失败了!陈先生问道:你怎么知道以前有人抓过她们?我说的没有错吧?朱先生?苗君儒对朱连生说道。
你只是个考古学家,知道得太多对你并没有好处,朱连生不阴不阳地说,我是抓过她们,那又怎样,你们想杀了我?苗君儒说道:杀不杀你是陈先生的事情,我现在已经知道,那些偷袭我们的土匪,是你的人!你胡说些什么?朱连生的脸色似乎变了。
我并没有胡说,苗君儒说道,从死在马家大院墙外的那个人开始,你的人都在跟着我们,不时制造恐怖气氛。
还记得我们离开马福生家时,那支射在路中间的红色的箭吗,那种红色箭杆的箭,只有这里的女野人才用,那里的山民就算要复仇的话,也不用那种颜色的箭。
我们的车队到达泸州城那个晚上,有人用草纸画的骷髅头贴在车门上,那天晚上有士兵站岗,外面不可能有人进来,所以只有内部人搞的鬼,当时我就已经怀疑你,只是没有办法肯定。
我们在过了草地后,是你要大家打树桩做围墙,你的解释是你的曾祖父朱老大来过。
但是我的曾祖父告诉我,朱老大并没有过草地,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你自己过了草地。
我看到你几次看那个后来被雪崩盖住了的山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和那一次来的人就只到了那里,没有办法过得去,半途回去了。
我们这次来的人之中,就只有你和我曾祖父见过女野人的红色羽箭,两下一想,就不难猜测了。
你的人跟在我们的后面,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可是你发觉陈先生的人太多,极有可能强行通过那些机关,于是就通知那些土匪袭击我们,目的是想消耗我们的人数。
一旦我们在人数和实力上比不上你们的话,你们的人就可以在我们进入王陵之前将我们全部杀掉。
可是你忽略了两点,那就是我,还有我的曾祖父。
朱连生冷笑着,并不说话。
你以为我只是一个考古学家,想不到我能够破解那些机关,苗君儒说道,你也没有想到,一个当年深受重伤的人,还能够活下来,还活了这么久,而且告诉了我那么多当年发生的事情。
你并没有说他抓女野人的事呀!陈先生说道。
大家还记得刚才有一个女野人要射死他的事吧,那两个女野人之间的对话,我曾祖父是听得懂的, 苗君儒对陈先生说道,在解释这个问题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陈先生说道。
苗君儒问道:将程雪天和苏成这两个人请来的主意,是不是古德仁出的?是呀!陈先生说道,是呀,当时我就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是以防万一的做法,日后就算被人捅出去,我们就说是组的科学考察团,在考察的过程中发现了古墓,只要拿一部分东西出来,就没事了!苗君儒点了点头,这是个很完美的计划,他现在还不想那么快揭开答案,他必须见到那个一直躲在后面遥控的人。
他说道:古德仁出的主意确实是好方法!朱连生说道,抓女野人的事,还是由我自己来说吧!苗教授,我太低估你了,别忘了,我们还有那么多路没有走。
正是因为还有那么多路没有走,苗君儒才不想把答案说出来,逼得有些人狗急跳墙,弄得两败俱伤,谁都进不了王陵。
那样就真的中了大祭司的诅咒。
朱连生说道:我在十年前,就根据祖上留下的资料,带着五六十个人进来过,但是那时我走的是另一条路,也就是我祖上回去的时候,偶然发现的,就在十八天梯的下面,靠右侧有一个暗门,直通虎跳岩下面,但是那下面并没有路,如果要从那条路进去,必须从上面吊绳索下去,也是危险重重,我们至少有十个人掉下了深渊。
到了草地的边上宿营,那天晚上至少有二十个人被那些虫子吃掉,加上一路上被女野人射死的人,我们只剩下十几个人,在进入山谷后,我看着他们一个个不明不白地七窍流血倒地死去,只得逃了出来。
当我逃出来的时候,身边只剩下两个人了。
朱连生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望了苗君儒一眼。
苗君儒微微一笑,他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他相信这个问题用不了多久就能够得到答案。
朱连生接着说道:我们三个人又累又饿,要是这样的话,根本走不出去,因为出十八天梯那个洞口后,必须跳到冰冷湍急的水里,顺水漂出去。
就在我们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有几个女野人尾随着我们,’想杀死我们,可是她们忘了我们手上还有枪,最后除三个逃脱外,我们打死两个,还抓到了一个活的。
我也想过进入那果王陵墓,一定还有别的通道,这些女野人一定知道,可惜我们说话她不懂,她说的话我们也听不懂,,苗山泉说道:由于你们没有东西吃,就把她给吃掉了。
朱连生说道:我这一辈子,什么肉都吃过,就是没有吃过人肉,女野人的肉吃起来,和猴子的肉差不多。
我们三个人穿过那个洞,跳到冰冷的水中,漂了十几里后,上岸的只有两个人。
陈先生好像想到了什么,正要问,却听苗山泉叫道:好了,到兵马僵尸阵了!兵马僵尸阵,这个名字其他人还是第一次听到。
苗君儒见前面有个高大的牌坊,准确地说,应该是一个像牌坊一样的建筑物。
这个建筑物是用大块的条形石搭建而成,底下是四根巨大的石柱,每根石柱的直径超过两米。
如此粗的石柱,在他见过的古代建筑物中,都没有见到过。
在建筑物上面的每一根条石上,密密麻麻排列着一颗颗人头骷髅。
这种邪恶的建筑,此前从来没有人见过。
正中有一块石板,上面刻着一幅奇怪的图案,初看有点像一幅抽象的人头画,两只眼睛很大,鼻子和嘴巴都很小,整张脸上宽下窄,呈倒三角形,人头上似乎还戴着古代羌族人的某种饰物。
这个图案,苗君儒好像在哪里见过。
当他来到建筑物下面时,只看到那个人头的一侧。
他想起来了,就在水晶洞的洞壁上,最后那个人脸部的图案和这个图案有些相似。
苗山泉带头从建筑物的下面走了过去,路边有几具骸骨,被一两支长矛钉在地上。
都是我们的前辈,苗山泉说道,这条路原先有很多机关,都被他们破了!这条土路凹凸不平,显然原先埋了不少机关。
苗山泉走到一具骸骨面前,蹲下身子,用手中的棍子将骸骨聚拢来,从苗君儒围着下身的被子上撕下一块布,盖在骸骨上。
走路的时候注意点,苗山泉说道,踩着坑子走!后面的人都跟着苗山泉走过的脚印踩着走。
脚下的土地渐渐变成了墨黑色,两边的树木也变了,变成很浓密的热带雨林。
突然,大家感觉到自己如同被绿色包围了,再一看旁边的树,每一片树叶都呈现出一种怪异的绿色。
苗君儒用棍子朝一处凸起的地方戳了一下,从路边突然冒出一支长矛,斜着射了过去,落人草丛中。
如果他刚才站在那地方的话,肯定被长矛刺中了。
这条路并不长,但前前后后至少有二十具以上的骸骨。
在他们之前,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走过这条路。
你们看,到了!苗山泉说道。
大家停了下来,只见眼前是一大块雾气潆潆的空旷土地,空地上冒出的雾气也是绿色的,陈先生和阿强情不自禁地用手捂着鼻子。
苗山泉看着那几个人,说道:要是中毒的话,早就中了,等不到现在。
陈先生和阿强放开手。
大家望着那些雾气,看不到一具骸骨,更别说僵尸了。
苗山泉摘下身上的弓,搭上箭,在箭头上撒了一点松香,点燃。
那箭燃烧着被射了出去。
射出没有多远,似乎碰上了什么东西,被击落在地上。
前面肯定有东西,只是那些东西全都是隐形的,没有人能够看得见。
苗君儒捡起一块土块扔了过去,也被无形的东西击碎。
用什么办法使那些东西现形呢?那些僵尸在哪里?方刚问。
就在你的面前,苗山泉说道,如果你再往前走十步的话,是怎么死的,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苗山泉说的话绝不是耸人听闻。
方刚朝前面开了一枪,除了听到枪声外,没有其他的异常动静。
有心丢一颗手雷过去,但他的身上,只剩下两颗了,要留着用。
他们全身都是绿色,有这些绿色的雾气罩着,很难看得到的。
全身都是绿色的人?苗君儒问道。
是的,苗山泉说道,要等雾气散了之后,我们才能够看到他们,我们必须从他们中间想办法冲过去。
为什么不能从边上走?方刚问。
这四边都是机关,如果能从边上走的话,就等不到现在了,苗山泉指着右边的一棵树上,说道,你们看那里!众人看到右侧的一棵树的树权上,挂着一具骸骨。
苗山泉说道:他就是当年号称‘天下第一神偷,的时一手,他是梁山好汉鼓上蚤时迁的后人,他的轻功和开锁的技术乃天下一绝,据说他有一年为了躲避官府的追踪,逃到皇帝的皇宫里面,躲了半年,出来的时候,还偷了不少好东西,有一副凤冠,是从同治爷一位嫔妃的枕头下偷来的。
他仗着自己轻功好,想用飞索勾住树枝,从树上过去,我们看着他过了五棵树,当过第六棵树的时候,听到他一声惨叫,就挂在那里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没人敢过去拖尸体,这一挂就是几十年哪!从树上过去,最起码比地上保险得多,天下第一神偷想出的办法的确和别人不同,可惜最终也没有逃得过大祭司的诅咒。
苗山泉说道:就像那个九宫八卦阵一样,我们必须想办法找出这个兵马僵尸阵的破绽,才能够过去。
你当年是怎么过去的?朱连生问。
我们剩下的八个人中,有一个人看出了这兵马僵尸阵的破绽,就带着我们过去了,苗山泉说道,他姓孙,据说手上有一本兵谱,是关于行军布阵那方面的。
你是说奇门遁甲?朱连生问。
是的,你怎么知道?苗山泉问。
古代行军布阵方面的书籍不外乎孙子兵法和奇门遁甲,朱连生说道,孙子兵法讲究的是计谋,而行军布阵大都用奇门遁甲之术。
看来你对奇门遁甲之术有些研究。
苗山泉说道。
奇门遁甲之术实在太玄妙,我也只是略懂一二而已。
朱连生说道。
苗君儒对朱连生说道:其实我们在过那个九宫八卦阵的时候,你已经用奇门遁甲之术的计算方式,算出了生门所在。
朱连生点了点头:奇门遁甲之术比九宫八卦要复杂得多,时刻都在变化,一分钟前是死门,说不定在一分钟后,就是生门的所在,而且还要看这个阵的排式。
雾气渐渐稀薄了,大家的眼睛也变得越来越大,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支人数众多的军队。
最前面持长矛和盾牌的,是步兵,跟在步兵身后的,是长戈兵和藤甲兵,还有弓箭手,再往后是骑兵和战车。
看着这支排列整齐的队伍,苗君儒仿佛看到了当年那果王的军队在驰骋疆场时的雄威。
他知道面前的这支军队,只是那果王的众多军队中的一个缩影。
他大致数了一下,最前排一溜过去有一百多个人,照此计算,就他的眼睛所能够看到的,足有四五千人。
后面似乎没有尽头,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
这些人全都是毫无生命迹象的尸体,一动也不动,他们穿着的盔甲和皮肤,都是绿色的。
这种诡异的绿色,比红色更让人害怕。
苗山泉弯弓搭箭,又一箭射了出去。
大家见那箭射入兵马阵后,一个长戈兵用长戈挥了一下,就将那支箭拨落在地。
尸体与尸体之间,有一条窄窄的通道。
苗君儒惊奇地发现,中间几排的士兵,好像不停地换着位子。
那些僵尸变换位子,一定是他们所站立的地方有机关控制。
僵尸都是死人,可是动作比活人还迅速,如果从地上走过去的话,有可能触发机关,遭到僵尸的攻击。
苗山泉射出的箭,是从空中飞过去的,被准确无误地拨落,则是什么原因呢?今天是l947年12月25日,就是丁亥年壬子月戊寅日,,朱连生口中叨念着,拿出了三个金钱,往空中一抛,金钱落在地上,他低头一看,惊道:怎么是离卦?离卦又怎么了?苗君儒问。
离卦乃是火卦,冬天水旺,水旺克火,火为水所克,乃下下之卦,大凶之兆。
朱连生说道。
那你再来一次看看,陈先生说道,我就不相信还能丢出那样来。
奇门遁甲的金钱落地之术,卜算之事一次为准,不可重复。
朱连生说着,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他将三个金钱捡起,口中念念有词之后,往空中抛了出去。
那三个金钱落地,显示仍是离卦,这下,大家的脸色都变了。
卦气的旺衰状态与衰败状态是一个互相牵制,互相影响的消长过程。
朱连生说道,东方为木,南方为火,中间为土,西方为金,北方为水。
依离卦算来,这个阵的生门应该在南方,可现在是十二月,水克火。
哪一边是南方?陈先生问。
苗君儒拿出指北针看了一下,说道: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正南!他看到指北针里面的指针不停地晃动,所指的方向也不同。
他连忙大声道:·。
不是,不是,这地方一定有很强的磁场,我的指北针没有用了,我们所处的地方不一定是正南方。
他朝天上和树上看了一下,发觉平时那些在野外利用自然环境来辨别方向的方法,在这里都没有用。
无论哪个方向,树叶都是一样的浓密。
而天坑内的光线,并不是直射的太阳光,是上面的雪峰将太阳光相互折射后产生的光源。
所以在天坑内,根本没有办法找到正确的方向。
就算用奇门遁甲之术算出了生门所在的方位,也没有办法确定那个方位在哪里。
如果这地方也有很强的磁场,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苗山泉射出的箭,被准确无误地拨落的原因了。
箭在空中飞行时,相对稳定的兵马僵尸阵的磁场发生了一点变化,就是这一点变化,可以触发机关,让被机关控制的僵尸迅速做出反应,拨落射过来的箭。
如果想办法打乱这里的磁场,就可以破这个兵马僵尸阵了。
苗山泉和朱连生都蹲在地上,用树枝在地上计算着,过了好一会儿,他们都摇了摇头。
苗山泉坐在地上,叹气道:如果那个姓孙的还活着就好了。
苗君儒说道:我有办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