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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2025-03-30 06:25:44

莉莉的那些室友和一个朋友住在一起,她也住在这一条路上。

这也是一所大房子,但这次是在街道的拐角处,房子后面还有花园。

这房子看起来没有分隔成一套套的学生宿舍。

维拉按了门铃,看看没有反应就又按了一下。

正当她准备再按第三次的时侯,里面传来了脚步声。

门开了。

站在门口的年轻女子个子很小,一头短短的金发,身体和十岁的孩子差不多,眼睛精心化过妆.这样看起来很大。

对不起。

她说,安妮出去了。

我不找安妮。

维拉掏出搜查证给她看了,也没等她说话就走进去,我找的是莉莉的朋友艾玛和露易丝。

这个女子似乎紧张起来。

当然可以。

不好意思得让你等了,安妮带她女儿去看芭营了。

露易丝和我在花园还在吃早饭。

听说了莉莉的事之后,我们俩谁也没有睡好过。

进来吧。

我叫艾玛不是当地口音。

是南方的有钱人。

她穿着皮拖鞋,走在前面,一直说个不停。

原来这里不是学生宿舍,没有啤酒、嘈杂的音乐,没有危险的电线或剥落的墙纸,住在这里的是一个家庭。

走廊里斜靠着一辆小自行车,厨房的书写板有一幅小孩的画,但是给人的感觉仍然是富有。

如果安妮是单身母亲,那么她并不是勉强度日。

安妮也是学生吗?虽然维拉没有理由知道这个,但是她一直是个爱追问的人。

不。

她比我大。

她上课作讲座。

实际上是给莉莉上的那门课作讲座。

她可以算是我的堂姐。

她丈夫经常外出工作,于是我们找公寓的时候就想,如果能找到靠近的地方,那就好了。

很方便。

维拉说。

这个女人身上不知有什么东西,让她非常不喜欢。

是的。

艾玛很快地转了个身,然后领着她出去。

来到天井,那里有一张桌子,四把木头椅子。

花园很小,四面都是高墙。

乌鸦在常青藤的某个地方叫着。

艾玛继续说着。

这是我的室友,露易丝。

露易丝,这位是警察。

露易丝好像还穿着睡衣。

她光着脚,头发也没有梳。

她对他们点点头,用刀叉拨弄着盘子里的面包片。

我去倒点咖啡。

艾玛说。

维拉重重地坐了下来。

不用了,宝贝。

我不是来闲聊的我们时间不多了。

我只想谈谈莉莉。

当然可以。

你们三个住在一起有多久了?嗯,我们在大一的时候认识的。

虽然我们专业不一样,住在同一个宿舍楼。

莉莉的专业是英语,露易丝是语言,我制药。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三个人还在这里,而大部分朋友已经走的原因。

我们的课程比标准的三年学制要长些,莉莉在上教育研究生证书课程。

当时我们三个合用一间厨房,相处得愉快,以就决定搬到一起住了。

在这样的一条路上,你们是怎么住得起的呢?突出自的口音,扮演一个笨警察。

如果她们低估了你,这从来没有什么坏处。

嗯,那实际上都是因为我爸爸。

他本来就想在那里买房子,他觉得是一种不错的投资。

我们付的租金足够来还分期付款了。

我是说,这并不便宜,但是你看看其他学生住的些地方,我的父母真伟大。

他们给我津贴。

但是莉莉不是来自那种富裕家庭,对吗?她怎么付得起租金的呢?艾玛耸耸肩膀。

她从来没有和我们说过。

我想她爸爸在她大学的第一年年底就失业了,但他还是给了她一些钱。

她没有我们付的钱多,因为她的房间小一点。

她周六和假期都工作。

和我说说她的情况。

和她一起住了那么长时间,你肯定对她非常了解。

听了这话,艾玛居然似乎不知该说什么。

这次是露易丝答的话。

谁也不是非常了解她。

可你们是三个姑娘在一起啊。

你们肯定互相说过悄悄话。

真的没有,莉莉不是这样的人。

总会有晚上一起出去玩、喝点酒的情况吧。

她会完全把自己放开的。

探长,我认为莉莉永远也不会让自己那样。

她是一个很有自制力的人,做什么事都非常专心。

我想,她有自己的远大目标。

这应该和她的家庭背景有关。

她比我们学习刻苦。

她生过病吗?没有什么大病。

也就是感冒、喉陇感染和我们其他人一样。

你们从来没有担心过,她可能有抑郁症?她让自己很孤独。

不,我不认为她那么孤独。

她只是没有让我们进入她的那一部分生活而已。

你们俩昨晚在哪里?露易丝回答了。

昨晚是我生日。

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我们一大帮人。

莉莉呢?维拉问,你们希望她也去吗?我当然邀请她了,但是她没有来,我也不奇怪。

这样的活动她不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是不是你们自信的腔调、你们的父母有钱,让她感到不舒服?她有男朋友吗?沉默。

两个女人很快地互相看了一眼。

我们想她一定有男朋友,艾玛终于说,有些晚上她没有回来,但是他从来没有到公寓来过,至少我们在的时候没有来过。

她也从来没有谈论过他?没有和我们谈过。

艾玛顿了一下,又说,你瞧,探长,从某些方面来看,莉莉是个模范房客。

她很会替他人着想。

爱干净。

那就是为什么我一开始要她和我们一起住的原因。

但是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达到可以做朋友的那种交情。

起码不是真正的朋友。

为什么有人想要杀她,我想不出原因。

可我也不想知道。

对我们来说,她的生活是个谜。

午饭时间到了,维拉将队员集中起来,买来了三明治、咖啡、油炸圈饼,只要能让身体维持一定能量,什么食物就不管了。

在汽车里小憩之后,她觉得神清气爽,但是她也知道,那些年轻的队员可不像她这样劲头十足。

不管怎么说,队员现在已经比以前更如处于戒备状态了。

又一具尸体。

一个聪明的年轻女子。

说不出是什么原因,整个案件让她感到兴奋。

一名有学习障碍的男孩没有让他们警惕起来,但是这次又有一名漂亮的女大学生遇害,他们突然就紧张起来。

她告诉自己,这样也太势利了。

不好。

她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着,从窗户射进来的阳光不时照在她身上。

她把自己去拜访莉莉父母以及去她公寓调查到的情况向他们做了说明。

和她住一起的女孩们目前都住在一个邻居家里,一直等到搜查工作完成之后才能回去。

当然,我问了鲁克·阿姆斯特朗被杀的那天晚上,莉莉是不是在公寓里。

她不在。

她晚上没回来,但这也正常。

就是因为这,她们才认为她有男朋友。

她们难道没有问过她男友的情况?她们肯定很好奇。

这句活是霍莉·劳森说的。

她清新的脸上神情急切,看起来像个小学生。

我的意思是,你可能会说你尊重某人的隐私,但是你的内心是想知道的。

不是吗?她看看周围的人。

你很可能是对的。

你回去和她的室友谈谈吧。

维拉说,你可能从她们那里了解到更多的情况。

你和她们年龄相仿。

她在纸杯里喝了一小口。

会议开始的时候,咖啡还算行,但是现在已经凉了。

她能感觉到舌头上有咖啡渣滓。

她把杯予放在桌上,走到窗前拉下百叶窗,以防阳光照到眼睛。

房间里突然暗了下去,里面的人也似乎看不清楚了。

我想我们应该知难而上,勇敢面对媒体,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她说,我不想任何有关现场的情况泄露出去,包括花、死亡原因。

我们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有人在模仿第一起案件。

我已告诉发现尸体的那几个人,如果他们对媒体说些什么,我会找他们的。

但是,肯定有人看见莉莉的尸体从停车场那里背过去。

那里有一片草地,通常都有人。

有遛狗的,有带孩子出来走走的父母。

我们要让负责和媒体联络的人把这件事处理好。

好了,你们有什么要告诉我的?维拉像老师一样坐在前面的桌子上。

她想,如果莉莉做了老师,她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们在大学里找到了鉴别那些花的人,霍莉说,是一个叫卡尔弗特的博士。

高级讲师。

不行。

对不起,你说什么?是彼得·卡尔弗特吧。

他不行。

第二具尸体是他发现的。

至少可以说是他儿子发现的。

后来他立即到了现场。

我们不能用这个人。

啊,上帝,我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昨天,在莉莉·马什被杀之前,我好容易才找到他。

她的脸红了,说话也结结巴巴,等着维拉对她开火,说些讥讽的话。

但是维拉没有。

她在思考着彼得·卡尔弗特这个人。

这很可能是巧合吧。

不一定非得要是植物学家,才会往死人身上撒花。

但是如果他们正在寻找的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人,这一举动可以被看成是一张名片,一个签名。

找别人,她说,不要从纽卡斯尔大学找。

到诺桑比亚或者桑德兰试试。

在东北地区的某个地方一定有别的植物学家。

查一下鲁克被杀的那天晚上,卡尔弗特博士在干什么,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表明我们把所有可能的线索都核对过了。

她回想起昨晚她在台上看到的一幕。

四个男人坐在桌旁。

一个女人。

和她年龄差不多,姿势比她仇雅,还化了妆。

各怀心思。

一个有趣的群体,她又这么想道。

我想你们还是把卡尔弗特博士留给我吧。

再去一趟,这倒是个好借口。

对付这些男人,我可不能相信你们。

她们并没有不高兴,反而都笑了。

她们少了一件事,而且,谁听说过大学讲师会是杀人凶手呢?她继续问道:杰弗·阿姆斯特朗说自己不在现场,这件事,准查过?我。

说话的是查理·罗伯森。

查理的年龄比她大。

她想他一定很快就要退休了。

他不喜欢在女人手下工作,尽管如此,也只能忍着。

有什么发现吗?我找他主要的雇主谈了谈。

他叫巴里·米德尔顿。

是个小建筑商。

主要做厨房、浴室、阁楼的扩建。

他认识杰弗好多年了,在开始把工作交给他做之前两人就认识。

他说,杰弗这个人动不动就会发脾气。

你看他一眼,只要他觉得不对劲就会发火——他就是这种人。

他有几回在工地上就和人打起来了。

在伦敦干活的时候,他砍过一个工头。

这就是他没有工作回到这里的原因。

从表面上看,他结婚后彻底变了。

据巴里说,现在他是一个真正顾家的好男人,一心一意只想着凯瑟琳和那个小女孩。

那是他对我说的。

但是我相信吗?维拉想。

人可以那么轻易地改变吗?今天早晨我去他家了,查理继续说,我到那里的时侯,杰弗一家正准备出去。

看起来似乎要去海滩。

他们带了毛中,能要去野餐。

其乐融融的一家啊。

他们没有看见我。

我和邻居们说了几句话。

每个人说的话都一样,这一家人不错。

他的话不多。

他不去酒馆,也不出去玩。

妻子出去工作时,就待在家里看小孩。

没有一个人说他不好。

星期三晚上他干什么了?有人看见他离开家吗?没有。

有一对夫妇说,如果他开车出去,他们肯定会看到。

他们当时在吃烧烤,还邀请了几个朋友过来。

他们甚至还请杰弗也过来和他们一起吃。

他们住得离杰弗家只有几户远,他们想,他可以过一会儿就打电话回家看看女儿在家里是不是没事。

但他最后还是没有去,他说他不想离开吕蓓卡。

他们整个晚上都在花园里。

花园就在街道的拐角处,如果他离开,他们肯定会看见他。

当然,这是他们的猜测。

可以把杰弗排除在调查对象之外,维拉感到很高兴。

她想,他们家三人现在也许正在某处的海滩上呢。

也许是在泰恩茅斯。

凯瑟琳铺好毛巾,抓紧时间睡上一觉。

杰弗抓住孩子的手,孩子在海浪里跳跃着。

他们堆沙堡,买冰激凌,逗孩子玩。

她这么大年龄了,比以前心软些了。

她想,他应该是浪子回头了。

她突然意识到整个队员都在等着她继续说话呢。

那我们先把杰弗·阿姆斯特朗放一放,除非有别的线索出现。

我想,你们哪个人和鲁克的心理咨询医生谈谈,看莉莉·马什是不是也在圣乔治医院看过病。

她很可能并没有住院。

她的室友会知道相关情况的。

但是她也可能去诊所。

我们知道他父亲有过精神方面的疾病。

可能不会有什么线索,但是值得查一下。

你们还要查一下莉莉·马什的收入和开支情况。

银行账户、信用卡这些东西。

从表面上看,她现在的生活和她的收入不符。

她有别的收入?也许有一个有钱的情人。

我们要找到她上中学时喜欢的那个男生。

他叫本·克莱温。

他可能还住在当地。

她觉得说得已经够多的了。

他们都喜欢这样的交谈。

谈话、喝咖啡、吃小圆面包,这样他们就不用和真实世界中的人打交道了。

她站了起来,看到他们都在注意着她,便说:最重要的是,找到受害人之间的联系。

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把他们放到一起的,有没有他们俩都认识的人。

他们看着她,坐在那里。

好了,走吧。

她提高了嗓音说,又像个老师了,在这里你们是不可能有任何发现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