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门外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赵卓越和刘子都吓了一跳,刚刚说的该不是被人听到了吧,这可是饭店啊,一定是太大声了结果招来了警察……门开了,一个人出现在门口。
这个人实在是太奇怪了,天还这麽热他竟然穿得那麽厚。
穿长裤长袖衫也就罢了,还都是棉的,他也不怕捂出痱子。
他这模样走到街里一定比美女的回头率还要高。
莫非他是嫌自己太瘦,需要靠厚衣服支撑?他也的确够瘦的,即便穿得这样厚重,仍旧让人觉得衣服下面似乎没有身体,幸好有两只鞋摆在裤腿下面,否则……再说他那脸……瘦得跟磨刀石似的,似乎仅在头骨外面包了层牛皮纸。
眼睛不知是因为深陷在眼窝里而显得很小还是本身就很小,反正好像得趴到眼窝那才能看到里面有两只眼球弹珠一样的闪动。
嘴巴不过是在牛皮纸上撕了道口子,不过位置没有错。
可能他还是嫌自己的模样不够出众,竟然在下巴上留了几根胡须,那胡须就像是萝卜上的须子,看一眼就有想把它们揪下去的冲动。
不过他自己倒很爱惜,进来的时候就一直不停的拈著这几根宝贝。
这人……本来以为他是警察,不过看样子没戏,卧底……他那模样简直比卧底还卧底。
赵卓越和刘子不知道这人进来有什麽事,面面相觑。
这人该不是有病吧?来人也没有申请就两手撩了下屁股後头,好像那里有什麽障碍物似的,然後坐在了两个目瞪口呆的家夥对面。
吃了两粒盘子里的花生米,来人开口了:我能帮助你……他的眼睛只看著赵卓越。
赵卓越被他盯得很不自在:嗯,哦,那个……你是谁?你就叫我谷魁好了,谷子的谷,魁梧的魁……赵卓越再次瞄了下他棉衣下面的身体,险些笑出声来。
谷魁倒并不以为意,只是继续吃花生米:我帮助了你,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花生米大小的眼睛闪著光帮你?我能帮你什麽忙?帮我找一个人……********彤彤,不,索倩宁现在天天来看管桐,每次都是上午来,傍晚走。
来了也不做什麽,只是守在管桐床边。
管桐现在觉得很别扭。
以前彤彤还没有复活的时候,他每时每刻都期待能和她厮守在一起,可是现在,真的在一起了,倒觉得没有什麽可说的了,全然不像想象的那般温馨。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俩人沈默著,气氛有些尴尬。
管桐很想缓解一下,就准备没话找话,正好,他发现索倩宁的脸颊好像长了个小痘痘,正在往外冒脓水,就无意的说了一句:这两天是不是休息不好啊,脸上起了个小痘痘。
本是无心的一句,索倩宁竟紧张起来。
她立刻摸摸脸蛋,找到了那个小痘痘,捂住了。
哦,哥,我还有事,先走了。
还没等管桐答话,她就站起身来匆匆向门口跑去,结果和文俏撞了个满怀。
她短暂的停了一下,然後头也不回的走了。
文俏则面露委屈的迟疑了一会,还是端著托盘走了进来。
管桐知道,索倩宁一定是又用眼睛杀文俏了,单他就看见多少回了,每次都让他心里疼疼的,但是也不好说什麽,再说也没有办法说什麽。
索倩宁天天从早坐到晚,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和文俏说话,好在她今天提前走了,这也多亏了她一直没有改变的爱美之心,现在终於可以和文俏讲两句了,却突然不知该从何说起。
呵呵。
管桐干笑了两声。
文俏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垂下眼帘,用镊子夹起块药棉。
明天我就不来了……为什麽?管桐吃了一惊,刚刚那药棉好像没有擦在屁屁上而是蹭在了心上,一个劲的冒凉风。
而他这一动,文俏的针便刺偏了,幸好她手疾眼快,但是也在管桐的屁屁上划了一条血道。
唉呀,你动什麽啊?文俏急急的用棉花擦拭伤口,冷不防管桐转过身来抓住她的肩。
是真的吗?你要去哪啊?实习结束了?文俏陡的发现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了,急忙扭开身去:调到了别的科……为什麽啊?管桐赶紧又凑了上来。
能为什麽?文俏能说是因为索倩宁的关系让她主动提出要调离的吗?正好那边需要人手,我也可以多学习学习……那谁给我打针啊。
管桐这条理由很牵强。
你难道不知道你已经不需要打针了吗?你已经好了……文俏看著窗外:其实早就不用打针了,你甚至可以出院了,然後……然後什麽?管桐越听心越凉。
不行,你不能走!文俏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喊吓了一跳,不过她笑了笑:你现在出院也行,不过住院押金交了一年的,要是退的话……我不出院,你也不能走!管桐也觉得自己很无赖。
文俏轻轻甩开了他抓住自己的胳膊:等你出院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只轻轻的一句,文俏就端著托盘消失在门口,只剩下管桐站在那发呆。
********她……怎麽不在吗?兰月在薛灵嫣的房子里找了半天也没有看见她的人影,甚至连根头发都没找到。
她还趴在那扇很难被人发现的门上听了半天,仍旧没有半点声响。
不仅是薛灵嫣,连月牙儿那只黑猫都不见了。
兰月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却看见谢丽娜还站在院子里。
唉呀,你怎麽一点都不著急呢?现在角色竟换过来了,想到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是谢丽娜急得不行,兰月则漫不经心……不过,谢丽娜倒觉得兰月不是因为她的事而著急,她只是非常想见到薛灵嫣而已。
唉呀,对了,怎麽忘了这里呢?兰月看见那花屋,想到那里有一张床,没准薛灵嫣正在里面睡觉呢。
可还没等走进花屋,她就先愣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