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叔他们没有动我们任何发掘的文物。
那些我们呕心沥血挖出来的器物就被丢弃在营地的沙漠车上。
这一点着实让我琢磨不透,我想谭教授也一定心生疑窦。
一个短暂的休息时间里,老魏轻声问谭教授道:谭教授,您觉得这伙人是什么来头?谭教授沉吟片刻:你们导师范教授曾经在广西遇过盗墓贼,盗墓贼的目的是钱财,不会放过文物。
而这批人似乎另有目的,从他们的言谈看,他们可能会对我们有所图谋。
我们的生命并不是他们图谋的对象,文物、钱财、设备也不是,这就让我猜不透了。
我和两位大神交换了下眼色,凭我们的阅历确实猜不透这伙人的来历。
他们目的明确,不贪图小利,行动迅速有效,绝非一般的盗墓贼或劫匪能做到的。
休息时间到了。
老六等人催我们启程,大家纷纷从地上爬起来,浑身酸痛,却又默默无语。
职业军人。
于燕燕背着一个简单背包经过我们身边时,声音冷冷的,轻轻的掠过我们身边。
一阵热风吹过,卷起小小的风沙,让我们呼吸困难。
我们在将近傍晚时分到达目的地。
古河道南岸停了两辆大型沙漠越野车。
我顿时明白这些人为什么没有随身携带补给,而这个认识让我心惊肉跳。
这些人为了不暴露目标而将车停在几十公里外,徒步走到我们营地劫持我们。
他们有足够的毅力在沙漠中行走,也有绝对的自信可以一击得手、制服我们。
事实也是如此,一切在按照他们预定的计划进行着。
缜密的计划,过人的体力,敢于杀人的决绝,他们的目的一定是超乎我们预料的。
更何况,我们已经越来越相信,前考古队和搜救队的失踪、甚至李仁熙的走失都可能与这伙人有关系。
他们再次出现劫持我们,一定是他们在通往目的的道路上出了不可知的阻碍,而使他们放弃原来劫持的人,将希望放在了我们身上。
他们没有向我们透露只言片语,面对我们的疑问也不理不睬。
走到沙漠车附近后,埂子命令我们全体上车。
这时精神和体力到达极限的陈伟终于崩溃了,他哭着拉着埂子的衣角跪了下来:我是有家室的人,我不能死……求求你们放过我吧!队里的人沉默望着陈伟,眼光中有悲悯也有鄙夷。
埂子没理他,只是催促我们快点上车。
陈伟痛哭了出来,浑身发抖,跪在地上捂着脸。
埂子终于按捺不住,把枪对准陈伟的脑门:我给你三秒时间上车,三秒后你不在车上,就是在这里的一具尸体。
陈伟这辈子都没经历过被枪指着脑门的经历,此刻浑身抖得像筛子一样。
一。
埂子打开了枪的保险,枪口深深印在陈伟脑门的皮肤上。
二。
陈伟像傻了一样,痴痴呆呆地看着埂子,连颤抖都变成了僵硬。
三。
埂子的手指刚要扣动扳机,谭教授的手按在了埂子手上,移开了枪管。
她脸色平静,淡淡道:杀人是懦夫的行径。
严叔走了过来,严厉地看了埂子一眼。
谭教授扭头叫过魏大头和李大嘴:把陈伟扶上车。
老魏和老李赶紧手忙脚乱的将陈伟扔上了车。
陈伟大概是被吓得失魂落魄,呆若木鸡地坐在车上。
师兄带着我和谭教授坐上了第二辆车。
坐在车上可以看到,严叔似乎在训斥埂子,埂子显然不服气的样子,紧咬着下颚,眼睛凶狠地望向谭教授。
于燕燕就站在他们不远的地方,冷冷看着一切。
严叔说完话后,带着小飞上了我们这辆车。
大概他注意于燕燕还在车下,拉了她一把,示意她跟自己一起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