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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7169(5)

2025-03-30 06:26:21

严叔入神地听着,神态很投入。

他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开口问道:谭教授,您刚才提到了卐形是太阳和永生的含义。

其实我和秦所遇到这个岩画的时候,秦所提到了吐火罗语的发展史,并对这种语言的迁徙做了一些判断。

但我想到的是,您觉得这个图形,刻在这里,是否与您和查海洋同志在小河墓地挖出的舟型棺中,覆盖在黑衣墓主身上的契誓有关?确切地说,这是否是早期人类掌握的死亡而又重生的一种巫术?严叔的语气非常客气,甚至有点卑微。

他热切地望着谭教授,期待回答。

严叔的话勾起了我的回忆。

在谭教授讲述的她的故事中,黑衣墓主始终与我记忆汇中的某些部分交织在一起,如同鬼魅,挥之不去。

那张红色如血的契誓,像是一道阴冷的光,照在生和死之间的道路上。

而我们后来在营盘墓地挖出的舟型棺,和同样服饰的女性墓主,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将两者连接在一起。

虽然后者身上同样覆盖了血色契誓,但我们不懂吐火罗语,无法解读。

我们望向谭教授,期待着她的分析。

谭教授没有直接回答严叔的话,却是缓缓望向他,冷冷道:你如何得知我曾与查海洋挖出一个黑衣血契棺?我们都被这个地下几百米深处发现的卐形岩画冲昏了头,它隐隐喻示着一条漫长的迁徙之路,从黑海沿岸到两河流域,再到昆仑山、塔里木盆地,这其中的断裂与变故我们已然不得而知。

但是可以想象到的是,在太阳照耀的大地上,早期人类艰难求生、辗转漂泊的脚步曾经走过很多我们今天不得而知的地方。

谭教授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醒了我们。

有关谭教授和查海洋的经历,是在那个大风的日子里,我们在帐篷中由李大嘴倡议开故事会时,谭教授讲述的。

除了我们,应该不会有其他人得知。

严叔的面具在手电筒的光线下显得惨白而狰狞。

他在面具后的眼睛隐藏着神情,声音低沉道:谭教授,我不愿意欺骗,但也无法告知你为何我会知道。

我们面面相觑,心中有些发凉。

这中间似乎隐藏了一个巨大的阴谋,虽然不能窥知为何,但总是让人十分不安。

李大嘴俯身向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中的热气。

他轻轻吸了口气,刚要在我耳边说什么,忽然窦淼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眼睛示意向远方,轻声道:听。

对峙中的谭教授和严叔没有动,但停止的谈话留下了一片沉默的空白。

寂静中,我们隐隐听到远处传来一个奇特而诡异的声音。

确切地说,那是一个女人的歌声。

从黑暗中传来的歌声哀婉而轻扬,带着隐隐的啜泣,如果不是在这令人恐惧的地下深处,这抑或会给人悲歌的错觉。

而此刻,这歌声却似失魂的亡灵,在黑暗中漂浮不定。

我感觉到自己心跳在加快,耳朵却不由自主的跟随者歌声去分辨其中的含义。

焦躁和恐惧让我恍如在沙漠中经历过的幻听,想捂上耳朵摆脱这让人心神不宁的歌声。

窦淼凝神听了一会儿后,脸上是不可思议、无法置信的神情。

他转向我们,声音有些微颤:你们听懂了歌声的含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