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安倍晴实记者会召开的同时,陈良邦正睁著充满血丝的双眼,坐在密不通风、不透点光的家中电脑前,神秘兮兮地和网友往来传讯。
夏绿蒂…我这样做真的对吗?…嗯!这些人,这些欺侮过你的人,本该接受这些残酷的处罚,而且,我认为:他们个个死有余辜!陈良邦搓了搓手,裂开嘴畅快的笑了,他喝了口早已凉透了的咖啡,又再度在键盘上飞快的打著:我也是这样觉得,夏绿蒂,谢谢你陪我聊了一个晚上……没什么,只是希望你快乐就好。
还记得我和你提起过的吗:那是上天的旨意,你、我都是上天派来的使者。
因为我们有著与生俱来的正义感,衪,给了我们这些《少数菁英》一样特别的恩赐。
你不能错过这『迟来的天赋』!你说,我现在拥有的这些咒语、这些所有大快人心的复仇行动,都是上帝所安排的?…不是上帝,是主上!衪才是世间所有宗教、所有民众的终极依归。
衪,让你我相识,衪,让我给了你执法的管道,衪也要我告诉你:现在,是该你到人世间去济弱扶倾的时候了!该是你悍卫正义、铲奸除恶的时刻了!夏绿蒂…你,你说的,可是真的吗?陈良邦难掩心中的兴奋,还连续打错了好几个字。
…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没错…这两个字,在一瞬间布满了整个萤幕,也反射映照在陈良邦难掩喜悦的脸上,一种来自心底深处的骄傲情致油然升起:我,竟然是神所选出来的《菁英》哪!衪要我来到这世上,就是为了这一天、这一刻啊!突然间,陈良邦想到一件事,浇息了自己的一头热,还有一个人,一个他最痛恨的人在暗自偷笑著呢!他愤愤不平的传讯: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为什么赵文智到现在,都还没有得到他应得的惩罚?夏绿蒂停了好一阵子,才回讯写著:…神说,你目前所有的一切悲惨遭遇,都是源自于他,你放心好了,像他这种人,神一定会给予他最最严厉的处罚,你知道人最可悲、最可怕的是什么吗?是什么?…什么样的恐惧来自内心深处,就是……垂死前的挣扎啊!呵呵呵,你能想像,明明知道自己会死,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场合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就好像电影中恐怖片里的配角们,永远不知死亡会从哪里、何时飞扑而来,将他撕裂、抛落直到地狱的深渊,这种集中全身上下的细胞,都迫切焦虑的惧怕,你可尝过?看到这儿,陈良邦不由得大声叫好!这才叫做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不过,夏绿蒂接下来的几句话,又让陈良邦绷紧了神经。
…但是,神也感觉到,在赵文智那边,从四面八方拥来了许多力量,也拖延了他死亡的时机。
你得要小心!不过,就算有人帮他,那又如何呢?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没有人!能抵挡神的旨意!从现在开始,你要大步地走到街上,执行你的任务,发挥你的天赋,让赵文智明白:无论他躲到哪里,无论他有多少福报,时时刻刻,神,都能夺去他那卑贱的狗命!最后,夏绿蒂下了一个指令:…去吧,去实现我们心目中的wonderfulland!只合适我们这种心灵高洁的人种居住,任何次级的人种都不该生存在这世界上!关上了电脑,陈良邦开始思索夏绿蒂的话语:她果然是最了解我的人哪!真想和她见上一面!的念头在陈良邦的脑海里激起阵阵涟漪。
换上了轻便的服装,这才发现自己因为这些时日的进食不定而清减了不少,这又让他更加感谢神的赐福。
他牵出了机车,想了几秒,确定自己执刑的目的地,迅速骑去。
想要让正义彰显,就得要到人多的地方。
他暗暗下了决定。
到了西门町,遇上红灯停下。
他看到右方转角的商店正播放著棠尧 石化企业邀请安倍晴实的采访画面,他冷笑一声,看著昔日的东家好好的企业不做,办这种装神弄鬼的记者会,心想赵文智会不会也在其中,再次搬弄是非了呢?正准备催油往前时,一台计程车忽地从他左后方急驰而来,迅速地停靠在路边载客。
要不是陈良邦机警,早就一头撞了上去,不过有人就没这么幸运了,就见后方一个归心似箭的家庭主妇,骑著机车、载满了菜,一个急煞车,尽管没有撞上计程车,人却因为转倒而跌落在地!双腿随即鲜血淋漓、哀号不已。
计程车司机只是把头探了探,确定自己的车子并没有因此损伤到,马上加油右转离去。
陈良邦见状,悲愤莫名,右手又不自觉地在空中迅速比划著……当他意识完全清醒的时候,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就这么咕噜噜地滚到他的脚前。
我不知道…呜…呜…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呜…我快…快吓…吓死了…在台北市中华路的一隅,十几家媒体紧围著一个染著金发的妙龄女子,数十只麦克风像万箭穿心般齐聚在她面前,她噙著泪,抽抽咽咽地的回忆著十多分钟前发生在自己面前难以想像的怪事。
我上计程车后,他还跟我有说有笑的…没想到,没想到开了大约十多分钟,他整个人开始不对劲了…这位身著粉红色露脐紧身上衣,还露出一些些乳沟,外加超低腰牛仔裤的年轻女子,在惊魂普定后,述说起当时计程车司机的怪异举动,一边说,诱人的胸脯也随著呼吸急促的起伏著:他… 他开始用力喘著气,发出呵!呵!的怪声,我从镜子(后照镜)看到他,整个人的脸都胀红了…不!胀的像个紫色茄子一样!从她的口述中,众媒体拼凑出以下过程:司机将车开到中华路后,莫名其妙的停在十字路口下了车,对著之前还色眯眯盯著的车内美女,满脸汗水、万般悔恨的说:我…我真的…很不应该…我…我不想死…我还年轻哪…可是我竟犯了这种十恶不赦的罪…我 …低胸美女还以为他是为他刚刚在车上调笑的话语而感到不安,连忙劝他:司机先生,我没事啦,我也常常被别人『亏』啊…我没生气啦,先上车好吗?无视著身后往来穿梭的车辆,计程车司机一边倒退,一边忏悔的说:没有用的…没有用的… 不是因为你…是我自己不该活在这世界上…我没有高尚的品德,我带给世人错误的示范…我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我话还没说完,一道巨大的喇叭声在右后方响起,司机闭上双眼,丢下最后一句话:主上!救赎我罪恶的灵魂吧!说完随即往后一跃,急驶而来的大卡车在煞车不及下,计程车司机惨死轮下!更让人不忍卒睹的是:尸体竟然身首异处,留下吓到花容失色的美女乘客,和一堆围观好奇的民众。
记者会草草结束,当那位江姓女记者在接到电话后,所有人的手机皆不约而同的响起,每个人都是先拎包包,再接电话;一边回答,也一边往门口迅速离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整个会场竟然走的乾乾净净。
原先也打算到现场拍照采访的我,提起了相机准备告辞,就在我与赵文智走到房间门口时,赵文智的PDA又再次收到简讯:请吴记者留步,有要事商谈。
速至二十五楼 赵令玺赵文智连忙说:吴先生,如果您不急的话,我想先请您上二十五楼…我们董事长要见您哪…可这时如果不赶到现场,铁定会被周志昌(我的机车总编辑)骂到臭头,我马上说:赵先生,您能不能拨个电话给赵董事长…就说我现在一定要到现场采访,还是我们再约时间?他迅速以PDA传讯回去,五秒钟过后,房间的电话响起,赵文智接了电话后,恭敬地请我过去,我持了话筒,熟悉的台湾国语在另一端响起:吴先生…真的不能…聊个十分钟吗?赵董事长,歹势啦,但是我的职责所在,不能不去耶…这样啊,好!你名片我有,晚上我再找你,好吗?这次…这次真的要麻烦你了,要不然,要不然我也不会从日本请到国宝阴阳师来台湾…我楞了一下,难不成发生了什么无法解决的事吗?我向赵令玺也要了手机号码,匆匆挂了电话,往西门町案发现场过去。
三十分钟后,我人已经转战到第二殡仪馆,和一堆记者聊著这一连串不可思议的自杀案件,就在大家閒聊著八卦同时,一个身著白袍、戴著口罩的法医从解剖室里走出来,所有的记者一拥而上,不过我却一个人待在原地,因为我知道,没多久这法医会自己找上门来。
果然,他不理会众人的询问,走到我面前,拉下口罩,冷冷的说:无厘童,五分钟后,照旧!我点了点头,会心的笑了出来。
就在众人像秃鹰争食般抢问著市刑大组长事发过程和解剖结果时,我趁没人注意到的同时,偷偷从另一间灵堂后方的后门,顺著运棺的走道,一路窜到解剖室。
当然在里头,我的好朋友:石景城早已在里头等我。
怎么了?石大法医?不对劲吗?我好奇地问。
他严肃的点了点头:我觉得事有蹊跷…他的身体并没有毒品反应、没有任何病变迹象,也没有喝酒,换言之,他是在神智正常的情况下,自己跳出去给车子撞死…干嘛?殉情吗?我点了点头:家人来了吗?有没有说些什么?石景城低著头,看著解剖床上那具无头的身体,又走到放在一旁的头颅边,蹲下身,顺著死者空洞的眼神,望著我答非所问的说: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哪天我也能像他这样:离开这么远的看著自己的身体?依我对他的了解,这表示案子到现在并没有最新进展,我笑了笑,就在我再次检视那具身躯时,我浑身一震,迅速冲上床边,对石景城喊著:石头,快!快帮我帮他翻身!我们两人用了全力,才把这身体翻转过去,我将他衬衫脱下,望著他赤裸的背部,我抬头对著气喘吁吁的石景城说:这…这个人是被别人害死的…他…他被人下了毒咒!他的背上…满满的都是咒语!就在同时,安倍晴实和赵令玺、赵文智等人坐在饭店二十五楼的总统套房里,肃穆地看著新闻SNG现场直播,当被打上马赛克的尸体画面播出时,安倍晴实又皱起了眉头,他转头对翻译说了几句,翻译回看了他一眼,他点了点头,翻译马上对赵令玺等人说:我们上人说,这个人是被人下咒害死的!他的背上,画有一种非常强大的咒符。
赵令玺等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但是赵文智却不太认同,在一旁冷笑的插嘴:法师说的可是真的?世上竟有如此邪恶的法力?我不太相信。
安倍晴实转头看著他,苍白的脸庞竟散发出极度的哀伤:是的,而且在你的前胸,也有相同的咒文。
一阵呛鼻的气味钻入脑门后,陈良邦突然醒转过来,身旁随即响起一阵欢呼,一个医护人员关心的问著:先生?先生?你还好吧?陈良邦看了看四周,身后的事发现场多了好几条刑事现场,请勿进入的黄色塑胶带,在他的身边,停了辆救护车,和好几十个围观好奇的民众,更有几名记者在一旁拿著摄影机拍个不停,他挣扎起身,对来搀扶他的医护人员问著:我…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医护人员先将他扶上救护车的后门坐著,再将事情的经过大概的和他说了一遍,末了加了一句:有民众看到那颗头颅滚到你的脚边,你大喊一声就连人带车倒地不起了…对了,你脖子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烧烫伤的痕迹?陈良邦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果然周遭出现了一道道刚结疤的伤痕,他当然知道原因为何。
深吸一口气后,感觉自己又再度神清气爽、生龙活虎了,他迅速地站了起来,向医护人员道了谢就准备离去,医护人员在后面紧张地的问:先生…你不再休息一会吗?你才刚清醒过来…不知从哪儿来的气力,陈良邦竟然一个后空翻,双手一拍反问医护人员:你觉得…我这样像是有事吗?哈哈哈!说完,推开围观的群众和记者们,扶起倒在地上的机车,快速的离开现场。
一边骑著车,一边得意地看著混乱的事发现场。
他发现自已活力充沛、浑身是劲,这表示刚才他又因惩戒了一个极恶之徒,主上将奖赏回向到自己的身上。
就在此时,陈良邦发觉自己有点饥饿,想想也该是奖励自己的时候了,看见右手边的炸鸡速食店,转身入内。
正巧是用餐时间,整间速食店挤满了排队的民众,他细细的观察身边环境,看著每个人有说有笑,他沾沾自喜的环顾全场,彷佛因为他,陈良邦,赐予了他们这个无邪的、欢喜的美丽新世界。
在一楼候餐室里,一个理著小平头的少年,默默的拿著拖把在清洁,在他的身后,有一个胖胖的女生,从服装看来应该是主管阶层,她把头发往后盘起,不住的指责少年的一举一动,她的大声斥责,在众人的注目下,让少年满脸胀红,更加手足无措。
没多久,那女主管竟然故意打翻放在垃圾桶上方置盘处的咖啡,少年见状,急忙过去擦拭,女主管只是冷冷的叫了一句:这是咖啡,不是水耶?怎么教你的?咖啡要怎么清洁,嗯?少年急忙冲到厕所旁的工具室,拿出几条抹布,当著众人的面,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擦著,女主管哼了一声,转身上了二楼。
陈良邦好奇地跟著她上去,到了楼上,又见这女主管对著另一个清洁的女店员颐指气使,而女清洁工泪流满脸的发著抖,不敢回一句话。
当陈良邦点餐等候时,指指回到一楼再度大呼小叫的女经理,小声的问了柜台的店员:她怎么这么凶?店员一面忙著拿餐点,一面小声的回著:哎哟,最近工读生难找,而我们这间店的生意又特别好,所以雇了一些智障的员工来帮忙,我们经理呢,是个要求完美的人,总是会挑剔他们做事不仔细,你想…他们本来就和一般正常人不能比了,现在她又盯他们盯的这么紧…说真的,有时我们也看不过去耶…那你们怎么不制止她!陈良邦忿忿不平的说。
店员把陈良邦的餐点陆续放在餐盘上,悻悻然地说:怎么没有?昨天我和另一个同事就向她抗议,当然啦,我们劝她的立场是以『不要打扰客人』为理由,希望她能私底下和这些同事沟通… 结果你知道她怎么回答我们吗?她说:『我,就是要赶他们走!我,就是看不惯他们笨手笨脚!』我都快气死了!这世上真有这么可恶的人!陈良邦一个人在二楼啃著汉堡,看著女经理又再数落那位女店员,在二楼的落地窗前,夕阳余晖从玻璃中渗进一道道黄红色的光彩,那女清洁工弱小身躯的影子就反射在陈良邦的桌前,而她哭泣颤抖的身形让陈良邦更加不忍!够了!你骂够了没?她如果和你我一样,会在这里受你的鸟气吗?陈良邦起身骂著。
女经理狠狠的瞪了陈良邦一眼,面无表情的说了声抱歉,推了女清洁工一把,摆腰扭臀的走了,就在离开的同时,她突然立定,转过身来对陈良邦说:你不要以为我是在欺负他们,我只是在教导他们如何适应环境,让他们体会职场的现实!这个社会就是弱肉强食!……十分钟后,陈良邦回到窗旁的座位,他拾起了可乐,开心的喝著,当众人的惊呼响起,他将头转向窗外时,女经理肥胖的身躯也刚好自窗旁失速地摔落,两人的眼光对望,他的唇微微的开合著,似乎在告诉她:不好意思啊…这个社会就是弱肉强食。
在速食店的音乐声中,他的双手紧抓著扶手桌角,享受浸淫来自背部一次又一次逐渐扩散的快感。
处理完采访后,我拨了通电话给赵令玺,与他敲定明天的早餐会报后,才刚挂断,我的手机忽然又再度响起。
喂,我吴澧童。
我『鬼灵精』啦,晚上有没有空?有空!当然有空!病了这么多天,之前发生那一连串自杀案件,我得要好好拷问这好兄弟,才能写出些独家哩。
这时灵机一动,我随口问问:喂,『鬼灵精』这些日子以来,有些怪里怪气的自杀案件,你身上不会正好有他们的档案吧?归霖竞大笑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找你!十点在嫂子的店碰头吧!今天是星期四,正逢ladys‘night,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蕾丝边。
吧干嘛要搞个什么女士之夜,我曾问过习学,她居然狠狠的敲了我的额头,嘟著红润鲜豔的小嘴说:亏你还是记者!异性恋吧可以举办『女士之夜』来把美眉,同样的,『汤姆男孩』也有追求『异性』的渴望啊?男人怎么都这么自私啊?这不是自不自私的问题。
而是有没有进入状况的问题。
我又不是同志,怎么会知道同志间是如何交往的?听习学说,不论是男同志或是女同志,都有分男和女,也就是坊间所谓的零号或一号。
这当然是常识,不过让我诧异的:如果你(你)的角色是男生,就是男生。
如果你(你)的角色是女生,就是女生。
换言之,如果一个男同志在圈里是男性,是一号,他就不会转变为女性或零号;而一位女同志是男性,她就不可能变成零号。
所以,当我九点多来到suckhell的时候,早就已经人山人海了,门口也大排长龙,不少打扮十分两极化的男女在我身旁走动,有些造型就和卡通美少女战士的主角一样活泼可爱。
有些却是以一身劲装取胜,远看就和电影里骇客任务中紧身黑色皮衣女主角崔妮蒂没啥两样。
在门口那位两百公分高的门神(我都是这样叫她。
如果不知她是谁,请看拙作『留头魔』)看到我,这次居然咧开了嘴笑了笑,指指里面,从她的唇型我隐约得知:习学,在里面等你…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看著我的神情,就像一个警卫得知家中的大小姐和情郎偷偷约会那般窃喜…躲过重重人墙,我挤到吧台前,将长发绑了个漂亮马尾的习学,正用力甩著头,配合著时下流行的摇头乐,有如水蛇般的腰肢性感款摆著,熟稔抛弄著手上的酒瓶和香料,调合出一杯又一杯色泽鲜豔的鸡尾酒。
而在吧台前,也有不少漂亮的美眉们目不转睛地的盯著习学,她那高眺修长而又火辣的身形,相信无论男女都舍不得将眼光从她身上离开。
她今天穿著紧身无袖T恤,一条洗到刷白的低腰牛仔裤,定眼一看,黑色蕾丝边的丁字裤在裤头旁若隐若现。
不知是灯光昏暗闪烁,还是我的眼花近视,习学的眼神流转里散发著一股狐媚魔力,只要女客遇上她的眼睛,没有一个不深受吸引,对她大献殷勤。
直到她将客人一一打发后,我才慢慢的贴近吧台。
她一看到我,两手一撑,半个身子矫健地越过宽高的吧台,紧靠的程度可从她那一双眼睛中,都还能看见我失措慌张的神情,她娇俏的说:吻我!在这儿?她手再一撑,两手迅速搭在我的肩上,像紧勒马绳般把我用力拉进,二话不说黏滑温润的双唇马上把我今天的初吻夺走!三十秒后,她才在再次紧盯我的双眼,撒娇的说:我想你一整天了。
不管来自四周恶毒仇恨的眼光,我回吻了她,然后才开玩笑的说:放完电啦?她笑了笑不回答,那种娇羞爱慕的神情实在让我陶醉不已。
转身开了瓶可乐给我,当沁凉火辣的刺激滑过喉咙后,我才吐了一口气:习学,今天『鬼灵精』他们要来。
她瞪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说:我说,这个人怎么每次聚会都要来我这儿?而且非要挑星期四?我又再狂灌了一口,气泡还在我的舌蕾上不住的跳跃:唉哟,不就是你这儿『妹』多?要不他来干嘛?那…你来这…干嘛?她再度媚眼蒙胧、眸中带电的嗲声问著。
我跳上高脚椅,在她耳旁先吹口气,她轻笑的往旁一躲,然后才说:当然是为了把我这世界无敌超级大美女罗…嫂子耶!晚安啊!在这么吵嘈的音乐声里,还能听到他充满活力的叫声,习学头一抬,笑脸盈盈的说:鬼灵精,又来玩了啊?跟在归霖竞后面的,是那位冷面笑匠石景城,还有许久未见的李秉强督察。
他还是一面严肃、西装笔挺的大踏走进。
他看了我一眼,冷冷的对石景城说:我说石法医…这种地方,该不会有卖禁药吧?习学哼的一声,正准备大发娇嗔时,我急忙挡住:不会的啦,鬼灵精和石头都常过来聊天小酌,他们知道这里是不兴这一套的…而且这里,这里是…李秉强看了看左右好奇敌视的客人,侧著脸对说我:女同志酒吧,是吧?我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
小伙子,这年头,不是你们干记者,就什么事都知道的。
在习学的引领下,我们进了间包厢,众人点了饮料、餐点,石景城紧靠著我的耳朵,大声的说:长官也觉得这几桩自杀案子有些蹊跷,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这些是我们带来的资料,你来研究一下。
就在我来回翻阅的同时,李秉强使了一下眼神,归霖竞会意说:我们发现,之前三件自杀案件,都和一个人或多或少有关系。
谁?我不经意的问。
他叫赵文智。
赵文智?我高声叫出来,对啊,你认识他?石景城看我这么讶异,也加入讨论。
我一脸狐疑的说:何止认识?今天下午还一起参加记者会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