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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2025-03-30 06:27:05

见到大家一脸惊讶的神色,我把下午参加记者会的情况和认识赵令玺的事大概说一遍。

为了顾及个人隐私,他和赵文智的关系我就略过不提。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想到:为什么赵令玺要把安倍晴实千里迢迢的从日本请来台湾呢?难道发生什么事,是人力也无法解决的吗?不过这个念头在归霖竞把宋芳琦、罗杰·翁和赖秀芬的档案摊在桌上后,随即一闪而过。

翻看著资料,我随口念著:宋芳琦…全身红衣红裤,勒颈自杀;罗杰·翁…在上现场直播节目时,刺胸自杀;当晚,赖秀芬全裸跳楼自杀…这些人为什么会与赵文智有关呢?石景城喝著刚端上来的血腥玛丽,翻开现场警员的笔录报告。

从他简短精譬的解释来龙去脉后,我才知晓最初的起因,是赵文智被警方酒测有问题,跑去向宋、翁等人要求民事赔偿,而赖秀芬则是因为在节目中的言辞咄咄逼人,害死了翁后才选择跳楼自杀。

这杯『血腥玛丽』好像太…太咸了点,而且,真的有放血进去吧?石景城皱著眉头,举杯端详著这泛著腥红浑浊的酒。

不一会,PUB里的餐点送了上来,除了炸鸡翅、洋葱圈、爆米花之外,还有一大盘烟熏牛肉。

饿了一天的归霖竞,马上叨了片烟熏牛肉囫囵下口,只是咬了两三下,整张脸纠在一块:拜托…这…这根本是生牛肉嘛…这…也能吃吗?说完,还咧嘴给大家看,只见他满口血红,好像吃了槟榔一样。

习学也用筷子夹了一块烟熏牛肉,放在我的面前,我一面快乐地嚼咬著,一面挑起眉毛的笑他:你有没有概念啊?这叫烟熏牛肉,可是不是用『烟』来烘焙喔,是『腌』的生牛肉,再用小火将橄榄油等香料的味道融入其中,强调的就是这生牛肉的鲜嫩…李秉强也夹了一块,吃了半天,只吐出一句话:我在义大利吃的『烟煄牛肉』好像没这么生哪…看我一块接著一块的吃,石景城也不禁好奇的问:你既然这么饿,干嘛不吃炸鸡翅和炸鸡腿?我一楞,随口回他:最近不喜欢吃熟的东西,我觉得煮熟的东西好恶心,反而比较喜欢吃生的哩…石景城和归霖竞对看了一眼后,两人耸了耸肩,没说什么,五分钟后,我将资料阖上:从这些照片看来,我发现他们和今天那位计程车司机一样,他们的身上都被人下了极为恶毒的魔咒。

从其他人的眼中看来,一定会觉得我们这群人是怪物:谁能一边翻看著血肉模糊、尸首横陈的照片后,还能大口嚼著生牛肉、撕裂著炸鸡腿若无其事的侃侃而谈?听见我这么说完后,石景城连忙将今天傍晚在殡仪馆解剖时,我所感应到的事全盘托出。

虽然李秉强一副不置可否的怪表情,但我知道自从上回留头魔的案子后,他对这种灵异事件也开始半信半疑起来。

这么说来…这些人的死不是偶发的,也不是像我们所看到的表象原因,换言之…归霖竞沉吟了一会儿:他们是被…谋杀的!我一面吸吮著比石景城的血腥玛丽更加浑浊绯红的特级血腥玛丽,一面摇头回答:说真的,我只知道在他们身体上被人下的咒符,是种充满怨念的致命毒咒,不过它如何使用,如何施展,怎么写成,怎么使用,它的来源,用在什么样人的身上有效…我的所知有限。

那你怎么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咒法啊?归霖竞好奇的问。

如果印象没错的话…早先在台湾有流行一阵子日本的『黑魔术』,当时为了写稿,有研究过。

『黑魔术』!什么是黑魔术?李秉强一边拿出笔记本,一边兴趣盎然的问著。

石景城斜眼瞄了我一下,示意我快点讲,但是看到习学对我又亲又抱,根本自顾不暇,他只好转头解释给李秉强:长官,是这样的,在几年前呢,日本的青少年相当流行这种『黑魔术』,就是用一些身边的东西,像是头发啦、眼泪啦、汗水啦、血液啦,有时会用到一些死昆虫或者是动物的尸体来做辅助,当然,还是得用上一些中古世纪的巫术、图腾啦…李秉强点了点头,察看了一下笔记,低著头说:这种『黑魔术』的用途是在于…?嗯…有些人是用在爱情上,利用黑魔术让自已更受欢迎,或者是让心爱的人能够喜欢自己,有些人是用在事业,让自己更加一帆风顺或者赢得信赖。

当然啦,还有一些恶毒的诅咒法术等等。

我马上接口回答。

这么说…李秉强咬著笔杆,开始再度他所熟稔的凶嫌剖析:有人对这三名死者有极大的仇恨,在他们死之前分别下了这个…这个黑魔术的咒法后,这些人才会因为各种原因……嗯,是对当事人的愧疚感吧,才选择用自杀来逃避,这些有如排山倒海的歉意吧。

这个人是谁呢?不愧是从美国回来的犯罪心理学专家,在这个时候还一心一意地想著破案,就在我一手抱著习学调戏,习学也在我身上到处乱摸的同时,他忽然叫出一声:该不会是赵文智 …!如果这些人的死都和他有关…他对著两人像麻花一样纠缠的我和习学、整个身体已经随著舞曲左摇右晃的归霖竞,和半只鸡腿在嘴里、手上还有两只鸡翅的石景城大声说著:那下咒最最可疑的人,不就是赵文智吗?宋芳琦害他被吊销驾照;罗杰·翁又不愿赔偿;赖秀芬在电视上让他难堪…对他来说,这些人不都该死吗?我心中一动,顾不得在怀里扭来动去的习学,跳起来说:正好!明天我要到他们公司去『早餐会报』,我来套套他。

凌晨一点半,我和归霖竞扶著喝到微醺的石景城从suckhell走了出来,在此之前就出来透气的李秉强,皱眉看著我们三人蹒跚的摇来晃去,忍不住抱怨:原本是来讨论案情,这家伙却藉机大吃大喝,真是!跟在后面的习学,知道其实这位老先生是刀子口,豆腐心,随口开了个玩笑:李督察,明天您该不会带人来『抄』我们这间店吧?李秉强从上衣口袋中掏出记事本,细细地翻了翻,头也不抬的回答:明天没空,后天来,好不好?这时才冲著满脸讶异不悦的习学一笑:开玩笑的,我知道你这间正派经营。

放心,我『保证』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们。

李秉强的『保证』两字,真的比任何政客官员还来的有效。

习学笑的花枝乱颤,马上冲上前去,亲了李秉强的脸颊一下!李秉强当场楞住,半天才结巴的说:…嗯…这个,我…我得先走了…那个…归霖竞!噗…噗…是!笑什么!明天叫石景城来我办公室,这个…这个黑魔术的资料顺便叫他带过来!说完,瞪了习学一眼,好像指责她适才的唐突,这才转身离去。

送了归霖竞和石景城上计程车后,我又搂住了习学的腰,一股淡雅幽香飘进我的鼻里,我忍不住在她纤细白皙的脖上留上深情一吻,在她耳旁轻声的呵气:今晚,不要回家了,去我那里吧…不行!她急急把我推开,彷佛做了什么坏事被抓到一样:我…我答应了…我妈妈…对!我跟她我每天一定都要回家!我…她声音愈来愈小:我不能外宿啦…喔!难掩失望的语气,我把手礼貌地放开:没关系啦,这样也好,我不希望你觉得我很急…急的想要进一步…说到这儿,我忽然想起另一件事,马上转头问她:对了,我每次都送你回家,你从来没和介绍过你的家人,你的妈妈…她张开了嘴,半晌才回说:嗯…嗯…下次吧,下次等我和家里的人都说好了,就…就会把你介绍给我家人,好不好?我又再次从后头搂住了她,将头靠在她的肩膀:那…今天要不要我…送你回家?习学反常的耸耸肩,往前一站:嗯…你…今天喝了酒…算啦,你早点回去吧。

酒精在瞬间再度蒙敝了知觉,早已脑袋不清楚的我只能勉强回答:喔…好吧,那…我先走了 …恶…隔天早上,先到公司打了个卡,马上就到棠尧石化企业位于台北的分公司,这间座落在松江路和民生东路交叉口附近的大楼,是赵令玺在去年才以重金买下来的,不过,他只将最顶端的十三、十四、十五楼用来办公,其他楼层则出租出去。

顶楼十六楼则是将所有隔间拆除,再装璜成一个金壁辉煌的会客间。

当我表明身份进到电梯后,一个接待专员先将口袋里的钥匙插入电梯按钮下的孔内,转开后,按钮下方的小铁窗瞬地打开,他小心的输入密码,其中一个红钮才点亮,他轻轻的按了下去,这才能直通到顶楼会客间。

吴先生,请!我向他点点头,大步走进其中。

就算外头烈日高照,不过在四周的落地窗却丝毫不会让热气渗入室内。

硕大的客厅里,摆著一张西式餐桌,而其中坐著,一是尚在进餐的赵令玺,其他人分别是任重道总经理、日本阴阳师安倍晴实和翻译。

赵令玺一边看著报纸,一边摇头: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怎么啦?赵董事长?我从未看过赵令玺动怒,不禁好奇问道。

他将报纸一丢,手指用力点了点上头一篇投书:吴先生,你自己看看!我瞄了一下标题:怪力乱神祸国 神鬼之说造谣,底下署名:华夏神学院学生杨主信。

他在文章里写著:就连我们企业财团都以『怪力乱神』的说法奉之圭臬,试图想要造成社会动乱、民心不安。

藉机要胁敛财,打知名度。

任重道经理简单的说。

我瞥眼看安倍晴实的反应,他似乎不太在意。

转头对还在大口吃稀饭酱菜的赵令玺说:赵董事长,别为这种事生气。

这个社会,本来就有相反意见,这才叫民主自由。

是吗?唉…赵令玺轻叹了一声,擦了擦嘴:吴先生,在熟人面前就别叫我董事长了,还是叫我赵桑我比较舒服一点,而且…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帮助,我还没报答你哩。

忘了问你了…吃过早饭没?要不要…我摇了摇头,拉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不用了。

好吧,赵桑,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我想请你再帮我排一排紫微斗数,赵令玺起身,用恳求的语调要求:能不能,也排一排赵文智的流年?拿出随身带的NOTEBOOK(记者的必须品),我将赵令玺与赵文智的八字输入其中,只消五至六秒,紫微斗数的软体就将两人的命盘排出。

我不发一语的细细察看,众人也不敢打扰我。

沉吟了一会儿,我指著萤幕,开始一一解说:赵桑,就你的流年来看…今年的事业没什么大问题,没有什么大起大落的情况,就如同我三、四年前所说的,在你创业初期,你会遇到贵人,同时也会煞到小人。

而且从流年来看,你的小人在今年会给你带来血光之灾!从子女宫来看呢…你今年也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状况,甚至来的有点措手不及…赵令玺马上紧张起来,也挤到NOTEBOOK前看著萤幕,看了半天才不好意思的问:对不起…吴大记者,是什么状况呢?能不能…说的更仔细一点?我约略推测到会发生什么事,不过我也只能含蓄的说:嗯,我只能说是一个『意外』,一个让人遽然不及反应的意外。

为何我语带保留?那是因为从命盘里,我察觉他今年会有个劫难。

不过还未成型。

命运是很奇怪的,有时你有这个命,但是运气未到,事情就不会发生。

有时你明明没这个命,但是身边的环境、人物相聚在一起,形成一股业力,共同的运就会牵连到你身上,这就叫做身不由己。

赵令玺起身看了看任重道,他点了点头,赵令玺马上又说:吴大记者,能不能请您,也看一下赵文智的…我面有难色的看了看众人:赵桑,这儿…有『外人』耶。

这样…好吗?他紧张的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揩了揩满脸的冷汗,连台湾国语也冒了出来:没要紧没要紧…任总是偶以前就在工厂相识快二十年的朋友…他…他宰样赵俊三的代志啦…那锅安倍先生也没关系,偶请他们来就素为了这款事…听见赵令玺这么说,再端详众人的神情,我觉得事有蹊跷。

不过我只是受人之托,手按一下键盘,赵文智的命盘随即出现在萤幕上。

你帮我…看看他的流年、流月和大限,好不好?赵令玺央求著。

盯著萤幕,我又陷入了沉思中,过了半晌,我才面色凝重的说:赵桑…阿三,喔不,赵文智,他今年可麻烦了…怎么说?从他的本命宫来看,今年是他的大运,也是大限年,当初为什么会要你找他?就是因为你的子女宫与田宅宫显现,这个…在外头的儿子就是你的贵人,他的星宿恰好能帮的上你。

而他的迁移宫和父母宫也再再验证我的说法是正确的。

当他为你所救后,他的运势也随之扶摇而上,将他天份全然施展开来…不过…我叹了口气,接下去说:他天性聪颖、积极,对权力有极大的欲望,这对他在事业绩效与布局上都有很大的助力,不过呢…这也让他用了不少手段在斗争上,往往会得罪很多人,这从他今年迁移宫中的人际关系里就可以推断出来…他拉拢了不少自己人,也踩了很多人的尸体往上爬…赵令玺对任重道点了点头,任重道便以他那低沉微弱的嗓音说:之前我还不信赵董的话呢… 吴先生果真了不起,这是赵文智进公司这两年多来,他的调迁情况…我一面翻看著,一面听他的解说:他从高雄总公司,调到台北分公司;从业务部,调到企划部,这些时间,单单被他挤走的长官、属下,就不下十人了。

十个人!我有没有听错啊?我忍不住叫了出来:这样你们都不制止他啊?任重道翻了我手中的资料到第三页,手指点了点:这是这十人和他『交手』的资料,坦白说,他真的很厉害,这些人其实或多或少都有些把柄,而这些个把柄有些和公司业务有关,有些则和私德有关,他都能一一打探清楚,然后再利用这些弱点转嫁到这些人的工作上,让他们不得不出错…这实在与前天我所见到谦恭有礼、和气待人的赵文智相去一百八十度:你是说…这些被他挤走的人,没有一个人是因他以『职务』逼走的?我好奇的追问。

任重道点了点头:我原本也不相信这个人有这么厉害,直到两个星期前,我发现公司有近三百万元的帐款出了问题,当我亲自查看帐款时,这才发现他不但能将这笔钱『五鬼搬运』,而且连垫背者都准备好了,只要事情纸包不住火,他可以完全撇清的乾乾净净…此时他竟然沮丧的低下头:而我,为了维护公司的制度,只好开除那位员工…他铲除异己、培植亲信的功力,说真的,我玩不过他。

任总很快就将这件事回报给我知道,赵令玺接下去说:我觉得他处理的对,这公司…迟早也会让赵文智来接手。

啪的一声,我将NOTEBOOK阖上,收拾到袋子里,不发一语起身离去。

赵令玺见状,连忙绕过桌子拉住我的手:吴先生,怎么啦?为什么生气翻脸了呢?你们要怎么处理是贵公司的事!赵桑,还记得三年前你是如何离开那间石化工厂的吗?你应该能够体会那些离职员工的心境!言尽于此!吴先生!任重道也站起来,虽然个头矮我一截,但气势也让我为之一震:我们赵董就是希望能由您的协助,让赵文智回归正途,而且…他指了指安倍晴实:安倍先生也说,近来赵文智好像被什么恶运缠上,整个人都变的不太对劲。

我低头看了看安倍晴实,才发现他一直用那对地焰妖瞳盯著我瞧,我被这样的帅哥看的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转身对赵令玺说:我想…先和赵文智谈一谈再说吧。

赵令玺看了任重道一眼,任重道用力点了点头,赵令玺便转头说:好,我答应你。

我待会就安排你和赵文智见面聊聊。

不久,赵令玺和任重道因为会议缘故先行离去,只剩我和安倍晴实、翻译三人大眼瞪小眼。

负责替安倍晴实翻译的是个女孩子,看外表已经超过三十岁了。

面貌皎好,就是皮肤黑了些,她的打扮十分素雅、稍嫌老气:浅色衬衫,黑色长裤,从毫无变化的服饰就可以猜想她是个严肃的人。

脸上的妆也淡淡的,头发也没有如时下年轻人般染成浅黄色。

对于刚才我们的讨论,面无表情,可以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彷佛丝毫不好奇赵令玺与赵文智的关系。

我又看了看安倍晴实,他也面带微笑、神情轻松的看著我,我一边拿起茶杯喝茶,一边小声的嘟嚷著: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我看你,那是因为我对你们中国的『奇门遁甲』和『紫微斗数』十分感兴趣。

他居然听得懂!而且还回了话?虽然国语不甚标准,但是比起上回在记者会发言时,他的口音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我好奇的看著他,安倍轻轻举起眼前茶杯,好整以暇喝了口水:在你身上,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我楞了一会,下意识的回答:法师问这个…做什么呢?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耳朵,压了压我的下眼睑,用他那对地焰妖瞳仔细看著我:你周遭有没有朋友、亲人过的是晨昏颠倒、昼伏夜出的生活?听他这么一问,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有,而且很多。

在我们记者圈里,哪个人不是晨昏颠倒、昼伏夜出的?每个人白天多半在家里睡死,到了下午或晚上才出来采访,到了半夜,那精神更是好的不得了,不是去pub小酌,就是聚在一起聊是非。

更别说归霖竞、石景城这些特勤人员了。

哦…是吗?他仰起修长白皙的脖子,若有所思的望著窗外:那…有没有什么朋友,是你只有晚上才看的到,白天永远找不到人的?我身边会有这种人!我忍不住开始苦思起来,想了半天,只想到一个人…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你难道不知道,你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吗?他看著我的双眼,久久吐出这句话。

起初我还误会他的意思,以为他说我已经得道了。

转念一想,不会吧,我的修行应该还没到这般高深才是。

就在我不明就理,想要追问的同时,一名服务人员已经静悄悄的走到我身旁,将无线电话端到我面前:赵文智经理在十四楼会客室等您。

安倍晴实起身,在我耳旁轻轻的说:赵文智不是好惹的人,而且他身上黑暗杀气很盛。

千万小心。

说完,他坐回位子上,闭目养神。

我边走边细想他刚才的警告,当我进到会客室时,赵文智正使用他的PDA,一见到我,连忙起身伸手:吴先生,您早。

昨天没有好好招待您,真是不好意思。

在和他见面之前,我已经先想好要怎么从他身上套出一些东西来;仔细看著他:这位西装革履、全身光鲜的家伙真是特别,之前的三宗自杀命案和他有关联,赵令玺、任重道和棠尧石化企业也因他而有交集;安倍晴实还叫我要小心一点,小心什么呢?最近好吗?我先坐下,示意他也坐下。

唉,最近有一点点背,现在在一个新部门,还在学习认知中,不太习惯。

换部门!为什么换部门?我好奇的问。

他看了我一眼,沮丧的说:第一呢,就是前些日子我们部门有人掏空公款,结果任总将他开除,我是他主管,就连带记过处份哪…还把我从海外业务部转到企划部来;第二就是…别说了。

是…那三件自杀案子吗?我小心的问。

原先谦和有礼的赵文智,突然间,我看到他眼里闪了一阵异常!但不一会,他马上就说:你说多倒霉呢?吴先生,我明明没有喝酒,结果检测的酒精浓度超过标准,我只是到餐厅去要求公平的赔偿而已…却没想到惹来这么多事情!家属还不时打电话到公司、我家里抗议呢!嗯…我也知道这一连串的事情,你的确是殃及池鱼呢。

想套别人的话,就得先站在他的立场著想。

对啊!这一个月来真的是衰到不行!他喝了口水:算了,别提这个了!那…既然已经开了头,就一定得要有些结论,我马上再问:在这几件自杀案件之前,你有没有发生,或是遇上什么奇怪的事情?奇怪的事情…?他侧著头想了想:没有耶…喔!好像有,对了,就是那个…我们到PUB喝酒的那天下午,那个离职的员工啊,叫陈良邦的,他有来到我公司楼下威胁我…威胁?什么意思?言语恐吓?还是动手动脚?他冷笑了一声:都有!我吓了一跳:都有?是啊!其实也不能算啦…赵文智拨了拨浏海,潇洒的说:他呢,只是到我公司楼下堵我,然后呢又胡言乱语了一堆,最后还在我胸前画了好几道…糟糕!难道他就是…我心里暗叫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