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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二个受害者

2025-03-30 06:27:06

他叫罗旭检验员补充的说道。

这不平常的经历被一个平凡的名字收了尾。

Jesus和李井然如饥似渴的捕捉着信息,确定了去罗旭家的具体路线,两个人便迅速的前往。

节奏越来越快,两个人都越来越想揭开谜底,就连李井然这个外行都陷了进去。

来到一栋普通的居民楼前,Jesus给李井然递过去一个眼神,示意他走前面,李井然会意,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办案虽然不行,但在与人沟通和捕捉话语中的信息点上,李井然可是有着过人的能力。

咚咚咚李井然温和的敲着罗旭家的门,声音闷闷地回荡在死气沉沉的走道里。

李井然的神经绷得越来越紧,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就在紧张的气氛开始蔓延时,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了,李井然松了口气,微笑道:请问?这里有一位叫作罗旭的同学吗?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头部谢了顶,人很消瘦,看得出是长期从事体力劳动的人,脸上显现出过早的衰老,他的声音很沙哑,有一种长期不开口说话的生涩,你们找他干什么?中年男子生硬的问道,肢体上充满了戒备,挡在门口,丝毫没有请来者进去的意思。

李井然陪笑道:大哥,我们是警局派来查案的,我们今天得跟罗旭打听点事情中年男子听到李井然说到警察,情绪显得很激动:警察警察,这大半年来了多少了,你们什么都查不出来,那个杀千刀的狗崽子什么漏洞都没留下,可你们却一遍一遍的来扰乱我们的安宁,我们已经放弃了,你们走吧。

李井然对这样不配合的状况并不沮丧,他刚准备继续发挥他的沟通技巧时,Jesus走向前来。

不容商量的说道这位先生,目前的状况是您儿子的血样出现在了新的命案现场,所以他被牵扯进了一场命案,在法律上讲我们可以强制性要求见您的儿子中年男子摊靠在门框上,喃喃地说:你们找不到凶手的,你们找不到,他说谁死谁就会死Jesus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中年男子,悲伤从他的脸上一闪而过,之后是那种不可动摇的坚毅,李井然叹了口气,他明白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迫在眉睫的是实际的去解除凶手的死亡诅咒,而不是多情的为一个不幸的青年缅怀,给凶手提供下一场作案的时间。

想到这他敏捷的跟了上去。

房子散发着一种发霉的潮味,中年男子很不情愿的领他们来到罗旭的卧室,房间里很暗,躺在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像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随着李井然和Jesus一步步的靠近,一层白布很不吉利的蒙着躺在床上的人的脸,他回来后就不能见光了,医生说尽量不要有光在他周围闪动中年男子解释道。

Jesus有些犹豫但还是皱了皱眉下定决心说了声:抱歉,罗旭的身体不可思议的暴露在三人视线之下,像一具蜡像,薄薄的皮肤艰难的包着他的骨头,像一具骷髅一样,脸部的牙床颧骨轮廓显得非常明显,只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像医学院的骷髅,但他却是活着的,他的手臂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一些碎肉被简单的包扎了,但他的皮肤已经没有自愈能力了。

罗旭的父亲无法抑制住颤抖的说:他被绑架了四个月,回来后医生说他的肌肉和脊椎都退化了,血液里有各式各样的药,说是为了避免这些溃烂的伤口受感染,最可怕的是他的肾被摘掉了,真不知道是哪个畜牲挣这样的黑心钱。

Jesus轻轻地用白布盖上了罗旭那张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脸。

另一只手紧紧地握成了拳,沉着地问:他是否曾尝试告诉你什么?罗旭的父亲带着哭腔说他回来的时候手上捏着很厚一打钱,除此之外他的脑袋一片混沌,而且老早就被割掉了舌头。

钱?那这些钱呢勉强的让他活着花出去了。

这样可以了吗,你们出去,快给我出去清冷的街道上,李井然和Jesus都沉默着,被风吹落的叶子踩在脚下轻轻的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杀手怪异的手段已经超出了正常人所能接受的极限,但他们必须继续去探索,就算所有人都被杀手威慑住,他们将是最后的防线。

他受的苦比别人都多Jesus沉重的说。

恩李井然木然的应着。

我现在给局长挂个电话让他帮忙查查近一年的肾源情况不用了,让宝宝来吧,她以前在医学院有很多熟人,这些人现在都散布在各大医院里,她可以打听到很多消息。

李井然疲倦的说。

那就麻烦她了怎么会,她正在家里闲得给我制造麻烦呢一丝温馨的笑意拂过李井然的嘴角。

每次提到宝宝,他都会有类似的表情。

Jesus被他的幸福传染到,轻松了些说。

那你回去休息吧,今天就到这里。

李井然点了点头,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Jesus没有动在原地看着李井然远去的背影,Jesus意识到他在精神上越来越依赖李井然,李井然几乎已经成为了Jesus连接自己的世界和外界世界的重要角色,而且不得不承认和李井然在一起很有意思,一种鲜活真实的生命力感召着他,否则以Jesus做侦探的资历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何必让一个蹩脚的副手挡自己的财路,但现在每次出行他都愿意叫上李井然,虽然李井然在侦探的工作方面显得有些经验不足。

第二天Jesus和李井然决定去了解一下罗旭曾就读的XX大学,再向罗旭以前的舍友打听罗旭的情况,因为罗旭上大学后他与父亲的沟通非常少除了要钱之类的,据罗旭的舍友———一个满脸青春痘驾着副眼镜的男生说,罗旭性格很孤僻,可能是由于家境不好,但罗旭网瘾很重,还有就是罗旭以前很喜欢听应用化学这门课。

哦?那你带我们去听听吧Jesus在打量了一圈这个普通的男孩后,轻声建议道。

北方的冬天很冷,而化学是堂大课,偌大的教室里几片薄薄的暖气显得杯水车薪,教室还常年背阳,很是有千年冰窟的气场。

但据说老师是个活跃的东北男子,虽然自然条件恶劣依旧满堂济济。

罗旭的舍友带着Jesus和李井然绕到最后一排的座位,因为这间教室是阶梯教室的构造,后一排都比前一排高些。

坐在他们前面的学生便一目了然的收在了视野里。

做作业了吗?北方男子豪气的声音,算是招呼学生。

几个懒洋洋却略带挑衅的声音拖得老长没。

有老师带着职业的愤懑问:那你们都干什们呢?同学中有几个不怀好意的声音,很轻却清楚的回荡在课堂上窦哥,我们忙着想你呢老师依然淡定,语气中却有了几分强硬:不要想我,小心嫂子揍你全班哄堂大笑,老师环顾着所有学生幽幽地说了句:回去转告李琪和王俊老师故作深情地说:怎么老不来,我都想他们了同时在本子上轻轻地记了一笔,又是一阵笑场。

几个坐在前排的同学开始向老师询问考试的事情,老师很实在的说:题都是书上的,做会了考试是没有问题的,实在不行还有老师平时表现的评分,那些卷面考试没有把握的同学,就按时出勤吧,那些考不过还天天不来的老师从刚才说教的语气中拔高了声音显得充满正义感,我是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们往火坑里跳得顿了顿我会闭着眼睛的,说不定还会背后踹你一脚同学们有流露出失望不满的,但都被老师富有戏剧性的讲话都笑了。

李井然饶有兴趣的看着讲堂上挥洒自如的化学老师,回味着自己的大学生活,那时充满了荣耀和激情。

Jesus的脸上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笑意,可他的余光发现,就在他们前面一排的一个女生,手指从上课开始就一直在手机上按个不停,这样的同学还有好几个散布在教室里后几排的座位上,Jesus好奇的伸长了脖子想看那个女孩对手机上的什么东西这么入迷,李井然发现了,侧过头悄声问:看什么呢?Jesus以同样的声音说:那丫头在干吗?李井然淡淡的瞟了一眼:聊QQ呢哦,就是那种能聊天的软件不只能聊天,还有游戏什么的,还有空间,很多年轻人都喜欢折腾这个,把自己的心情之类的写在上面。

那罗旭应该也有吧恩,应该这就好了,我们就可以看看他的,什么,空间是吧?看看他有什么能被凶手盯上的特质那再去问问他的舍友吧。

李井然一脸和气对坐在不远处的那个领他们进来的男生说:小帅哥,你知道罗旭的QQ和密码吗?这我不知道Jesus和李井然显得有些失望,这时那男生说:不过,罗旭以前好像在我机子上挂过他的号,笔记本有记忆功能应该可以找到吧。

下课后三个人鱼贯混进男生宿舍,专注的盯着电脑,男生调出那个熟悉的小企鹅,找寻着登陆过的各种号码,看,就是这个了,他叫贫民窟的百万富翁恩,让我们看看李井然娴熟的点进了罗旭的空间,里面很简陋,但有许多说说,发表日期密布在去年。

按时间,从前往后看Jesus指挥到。

------贫穷是一种深刻的烙印,无论怎样都无法洗刷,像一种令人羞辱的罪恶,最近看了了不起的盖茨比,我觉得我会向盖茨不那样不凡------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但飞上枝头的麻雀也做不了凤凰,我觉得自己拼尽全力的挣扎,在他们眼中也只是笑话,为什么他们生来什么都有,生来就被人羡慕,而我努力争取的一点点光明可以被他们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轻易掐断。

------我彻底堕落了,以前我很努力的去奋斗,考入的这所高校不乏富家子弟,但现在当很多事实摆在面前时这些努力都很苍白,我开始喜欢网络上的游戏,在这里我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强大,我感到满足------我又向爸爸撒了谎,如果他看到我现在学校的生活,一定不会再供我读书,我一天不去游戏,世界就变得空虚和冷酷------我真的很需要钱,我越来越觉得这像一个巨大的无底洞,无穷无尽的吸收着我的精力和父亲靠血汗挣来的微薄收入其他就是一些类似于生活上的抱怨,直到最后以一条-------呵,我现在都愿意把自己的肾拿去换钱,然后在网吧潇洒的待几年看到这句话,杀手的用意不言而喻,Jesus和李井然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