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里确实很多这样的KTV,我们进了一个叫糖果的店,要了一个迷你包,糖果的外形是黑色的,然后标志在建筑的左上方,有一个可爱的波板糖,幼圆体的字迹写着糖果两个字。
费凡对这里倒是很熟悉,带着我径直朝地下走去,在柜台处付了款便熟门熟路的带我去了一个小包间,虽然外面是艳阳天可这包间里只亮着几盏漂亮的壁灯,光线昏黄而暧昧,费凡用玻璃瓶带回来了饮料,冷咖和橙汁,还有一些小玻璃杯,费凡安顿好后,看我还傻傻愣在那里,就要我点歌,我皱着眉说:我不懂,听得流行歌曲,极少我摊开了手,一副甩手掌柜的架势,费凡摸了摸额头无奈的笑着说,:你这样,怎么玩的起来呀,少归少总是有的吧,我真想不通你是怎么作为一个现代人长这么大的,而且曾老爷不是还有些公司是专门包装明星的嘛?他虽然有些埋怨但语气还是很友好,软绵绵的敲打着我。
我有些心虚,低声解释道:我小时候身体不好,都是在老房子里养病的,再说我也有听过呀,哦,对有首歌叫素颜是吧?这首歌是有一次在学校的广播里放的,我有一点点影响。
费凡将信将疑的看着我,于是啪啪的在点歌的那个显示屏上按着,不一会就点了好几首,我知道他能跳会唱,这些年跟着林宇哲没少出入这种娱乐场所。
他自己唱了几首给我听,虽然这些歌的原唱我都没听过,但费凡唱的极有神韵,而且他声音条件本来就很好,每首歌都很不错,他时不时卖弄的看看我,本来我就想这样陪着他赶紧把生日过完,他见我提不起兴致,便把素颜点了出来。
他硬塞给我一个话筒,来吧,我们两一起费凡把我从沙发里提了出来。
我一想,也是,来都来了枯坐在那里太闷了,再说也太扫兴了。
慵懒的旋律响了起来,这首歌我就听过一两次,调子倒还记得,只是歌者懒懒的声音,让我听不太清歌词。
费凡节奏卡的很好,跟着旋律,轻松地按着点子,就唱了起来。
又是一个安静的晚上一个人窝在摇椅里乘凉我承认这样真的很安详和楼下老爷爷一样费凡模仿的十分像,那种懒洋洋的气质和语调,还有恰到好处的咬字不清,非常有味道。
听说你还在搞什么原创搞来搞去好像也就这样不如花点时间想象琢磨一下模样今天化了美美的妆我按着歌词,尽量紧跟着,貌似效果还不错,不知是否是因为KTV为了满足普通人那种唱歌的虚荣,美化了一下,费凡嘉许的笑了笑,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我相信是很美美的妆我摇晃在舞池中央那种体态可以想想我做我的改变又何必纠结那就拜托别和我碰面这段是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对唱,我依旧战战兢兢的咬着每一个歌词,费凡则轻声而含混的和着,非常熟练。
如果再看你一眼是否还会有感觉当年素面朝天要多纯洁就有多纯洁费凡边唱着一句边看着我。
不画扮熟的眼线不用摸匀粉底液暴雨天照逛街偷笑别人花了脸如果再看你一眼是否还会有感觉最真实的喜怒哀乐全都埋葬在昨天不掺任何的表演轰轰烈烈那几年我怀念别怀念怀念也回不到从前曾经对上的瞬间难道是一种错觉那些流失了的就永远不会复原不掺任何的表演轰轰烈烈那几年有遗憾的感觉为何感觉那消失不见的素颜第一段唱完后,我细细的看着屏幕上的歌词,又许多感触,一时间林宇哲的样子,一遍遍在脑海里翻涌,我们第一次见,是爷爷为我举办的家宴,也是第一次把我介绍给豪门社交的圈子,那时我刚从古宅出来对化妆服装一窍不通,第一次居然就那样素面朝天的出席了,除了不适应,更多的是为了和爷爷唱反调吧,爷爷精心为我设计的所有惊艳的出场都化为泡影。
我作为主角看着那些穿着华衣美服的贵族们,像一个另类,孤独而倔强,然后就是林宇哲在林父的威逼下向我求婚的那一幕。
他当时看着我不施脂粉,衣着普通可能还有点怪异,因为我到现在还还记得爷爷看着我要穿那件袍子一样的衣服去出席他精心安排的家宴时,隐忍的头痛表情,林宇哲当时瞪圆了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我。
我不甘示弱的回瞪回去,可能还有点困惑吧,虽然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达到让人不舒服的目的,宣泄自己多年的怨气,但林宇哲这么直接的表示吃惊是我史料未及的,因为其他人见到我最起码会碍着爷爷的面子做出一副熟视无睹,非常客气的样子。
听了他心不在焉的求婚后。
我自是十分倨傲的把让他狠狠难堪了一会,从此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两家都十分有结亲的意愿,可我和林宇哲这两个冤家,是彼此看不顺眼,我毫不介意的把自己丑陋和恶毒的一面在林宇哲面前表现出来。
后来为Jesus的缘故,我又性情大变,风风火火的要求爷爷请来专门的化妆师和服装搭配师来给我量身定妆,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其实那阵每天出门,我都要鼓起很大勇气,因为这个跨度很大,我自己都很难接受,这可苦了家里那些佣人们,每天都要夸赞我的新妆夸到词穷,直到我能载着他们的马屁出门,但似乎我穿什么Jesus都不怎么在意,直到有一次Jesus实在忍不住尴尬的说道:弯弯,你能把你裤子提好吗?那天我穿的是一条低腰的牛仔裤,从此我就不再卖弄这些了,我知道在他眼里,我只是个孩子不是一个女人,他不会用看一个女人的眼光来看我。
而我的这些变化,林宇哲也都看到了,他一直不遗余力的嘲笑我化妆不得当,即使我用着最贵的化妆品请那些明星们都不一定约得到的化妆师坐镇,林宇哲也只是觉得我是人学猴子,还说我的媚眼,像一个大脑发育不全的斜视儿童,当然我也很是自强不息的反驳过,有了这些积累,我们两以前总是针尖对买麦芒的相处。
后来我来到了学校,再次拾起素颜,可我也渐渐在学校和人相处中,学会了隐瞒,学会了保留那些我与众不同不能被接受的地方,但在林宇哲面前,我就会毫无顾忌的流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和情绪。
可就是这样的我们,现在却分开了,没有了音信,也是我不愿去问,去面对他离开了的事实。
不知他看到素颜的歌词,会不会为遗失我们曾经的纯粹而遗憾,不知他为什么可以这么决绝的离开不再给我一个电话和短信,不知他在看到我会不会不再读得懂我。
可他是林宇哲呀,就是我任性,就是我乖戾,就是我说错话也该是那个跳起脚来奋力反驳和我争得面红耳赤的林宇哲呀,他怎么会突然这么冷漠,不再回应呢?我呆呆地想着,觉得眼角有些湿润,费凡看了看我,问道:想什么呢?你说林宇哲现在好吗?我不受控制的问了出来,这个在我心里一直压着而被我假装视而不见的问题。
费凡看着我有些吃惊,表情很丰富,似乎有些失望,又有些释怀,淡淡说道:应该不会很好吧他提到过我吗?我执着的问。
没有费凡不再看我,表情莫测的退到了阴影里。
我累了我垂下头,似乎是对这失望的答案表示不满,费凡看着我安静的说:好,那我们回去吧可能是一种迁怒吧,我突然很反感费凡这样的没有原则的服从我,似乎是对我表示不满而刻意的逆来顺受,我怕他也这样不在反驳,不露痕迹的把我清楚,我不悦的说:不用了,我去Jesus家费凡看了看我,表情中有一丝疑惑,终于说道:好吧我站起身来折了出去。
手机在衣服中震了震,我不耐烦的掏出来一看,是韩素薇的,她问我在哪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来,我走出了糖果,一看街上已经华灯初上了。
我说自己今天去Jesus家。
韩素薇又问道,这样啊,小心点,有人陪你吗?为了不让她不必要的担心,我顺口说道,没事费凡把我送过来的。
一出此言,我就有些后悔,这话落在韩素薇的耳里估计又要有许多别的意思了。
一会她的短信回过来,还好她只是说,哦,那他今晚回校吗,别太晚,咱们这可是荒郊野林的。
哦,他一会就回,我想林宇哲已经不再这里了,费凡无处可去,自然是要回学校的。
我合上电话,快步朝Jesus家走去,心里涌过一阵暖流,人在一起久了就会有感情吧,连韩素薇都开始关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