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了?我迟疑的问道。
恩,回来了爷爷不在多说,不知是不是在等我问,哼,想到林宇哲居然敢躲着不见我,我才不问他呢。
哎?小猴子怎么样了?我话锋一转说到了我带回去拜托爷爷照看的那个孤儿。
哦,他很好,小家伙很有意思,现在在体校成绩很不错恩,那就好弯弯,大宇他。
爷爷你好好休息吧,我这边有事我声音淡漠的打断道。
哦,好,你忙吧爷爷应道。
我挂了电话,心里凉凉的,林宇哲这是什么意思,他当真放弃我了?也是,曾晓芙,不是所有人都该围着你转的,现在难受了当初怎么不对别人好点。
我逼回去心里的酸涩,这时许楠拿着两颗苹果走了过来,递了一个给我,她虽然对费凡断了念想,但并没有开始变得像从前那样不拘小节,现在身边也开始暗涌着一波追随者,其实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打扮出来,还是很好看的。
我开始泄愤似地啃起那只漂亮的苹果,哎,学校的水果寡淡无味,我吃了几口,便放在了一旁。
你怎么了?许楠歪着头问道。
林宇哲回来了我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了出来。
我的事,许楠大概都了解到了,当然在阁楼里的那段,就被雪藏了,所以我很直接的跟她说了我现在的处境。
哦许楠咬了一口苹果,接着很随意的说道:那李墨有机会了我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接着和她不约而同的大笑了起来,这丫头,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怪不得她和费凡现在还能相安无事。
哎,不闹了,他干嘛不和你联系许楠开始认真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该不是又被别的女生勾走了吧我气呼呼的猜测着。
呵,要这样的话,还是把李墨找回来吧,反正他从没多余的时间看别的女人许楠一本正经的说。
哎呀,你别老扯他行不行,我这正乱着呢我对许楠的没正形抗议道。
那你打给他呀许楠理直气壮的说。
不可能,都说了再见了,哪有我先打的我其实不是没有这个打算,天知道我有多少次一冲动想把林宇哲给叫回来,但叫回来又怎样,我这个样子能守住我的幸福吗?再说,我确实在闹别扭,在家里,在林家,在Jesus他们面前,除了那次在KTV脱口而出问过费凡,我几乎对林宇哲这个名字绝口不提。
你这是什么逻辑许楠不解的问:爱一个人就该让他知道呀,你明明知道林宇哲是喜欢你的,但他不联系你,你不是也在怀疑他对你的感情了吗,而你对他从没明确表示过自己是喜欢他的,你又不联系他,他说不定会以为自己是再打扰你呢我听着,心里燃起了一点希望,许楠把我的手机拿了起来塞在我手里,催我打,我像是抱着一个烫手的山芋,一想到就要听到林宇哲熟悉的声音了,我就开始面红耳赤。
我战战兢兢的抓着电话,支支吾吾的对许楠说:我,我出去打许楠看着我觉得有些好笑,忍俊不禁的说道:好,好,你去吧我捧着电话出了门,把电话簿调出来,点到林宇哲的名字,一直在犹豫,由于我看着电话太专注差点没从楼梯上滚下来。
发现现在正是白天,到处都是人,于是一直往下走,想找个人少的地方打,一直到我走出宿舍楼也没找着。
于是我走出楼里,到一个楼房的背影处,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几乎是个死角没人,我在这默念着待会要和林宇哲说的话。
林宇哲,你回来了?不行太淡漠了。
林宇哲,你回来也不给我讲一声,又泡上谁了不好,不符合现在两个人的身份,可我们两现在又算什么呢?想到这我有些不好意思。
突然身后有个人猛地一把抱住了我,我吓了一跳手机都掉在了地上,只听抱着我的人,在我耳边低语道:姐姐,我想死你了这个促狭鬼,别闹了,小猴子一听这淘气的声音,我就是又好气又好笑还有些小小的心疼。
不要,你都这么久不回去看我了小猴子倔强的抱紧了我,更确切的说,是勒紧了我。
你快松手,让别人看到怎么办。
我开始想要从他怀里挣脱。
他把头,埋在我脖子根处,我半个身体都麻掉了。
不行,你要好好补偿我,再说这哪有人啊小猴子不依不饶的再我脖子上蹭了蹭。
真是的,这小子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性别意识还这么淡漠。
我不高兴的说:你在不松手,我可要生气了小猴子见我真的动怒这才松开了手,我捡起手机,站起身来,仔细看了看他,小家伙好看多了,虽然还有些稚气未脱,但已有几分棱角分明的翩翩少年的样子。
看来家里的食疗和调整还是蛮有效果的,我满意的看着他。
我假装生气的问:你怎么来了?这样乱跑出来,不怕爷爷他们担心吗?我想你了呀,而且这几天大家都围在爷爷身边,唧唧喳喳的说个没完,没人顾得上我小猴子笑嘻嘻地解释道。
他们在忙什么?我有些好奇,曾家那么多人,怎么会都忙得不得空呢。
不知道,反正他们都行色匆匆的,哦,对了,宇哥哥也回来了哦小猴子狡黠的看着我。
是吗?他问道过我吗我急切的问。
小猴子为难的看着我说:没有,他老和爷爷在一起,但似乎都在说别的事,不过好像不是再说你爷爷和林宇哲除了我还有什么能说这么久,如果是生意的问题直接和林父说就行了,再说,都能跟林宇哲说,怎么我会不知道。
他们都在那说?我好奇的问。
爷爷的卧室里呀小猴子天真的说。
更不对了,爷爷对生活极其考究,从来不在卧室里说工作的事,难道真的忙成这样了吗?为什么在卧室里呀?爷爷不是有专门的办公室吗?我越想越不对。
不知道,爷爷已经好久没从卧室里出来了,每天都是一些穿白衣服的人在那陪着他,要不就是许多穿西装的人拿着各种纸给他签字,还有上次你带我去的Jesus家那个漂亮的阿姨,有一次看过爷爷后,在花园里哭了好久。
我还看到,爷爷有时居然抓不住笔了,姐姐你说奇不奇怪?小猴子疑惑的说着,他不懂看到了什么,而我却从他的话语中知道了曾家最大的恐惧。
爷爷的身体不行了吗?而且是不行到了很严重的地步。
我开始拨Jesus的电话。
喂,弯弯,怎么了?Jesus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平时打电话都是在固定的时间,在这个点打,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出了不平常的事,他的声音里也透露着隐隐的担忧。
爷爷怎么了?我声音有些发颤的问。
你,你听说什么了?弯弯你别着急,你爷爷病了,可能有点危险Jesus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气急败坏的吼道。
你爷爷想要你过几天轻松地生活,他说他这一走,你这辈子都要肩负起曾家的这份重担,没有时间过清闲日子,这是他的一片心意,你Jesus笨拙的解释道。
泪,啪嗒,掉在了地上。
我要回家我声音平静的让脑海中翻滚的思绪都有些恐惧,每次都是这样,当我受到特别大的打击时,我的心反而平静的出奇,就像死掉了一样,没有了感觉。
不一会Jesus和戴熙就飞车赶了过来,两人见我面色不善也不敢多问,看到在一旁一脸无辜的小猴子也猜到了个大概。
我在车上想着爷爷最近的种种迹象,我怎么会没发现呢,上次回家爷爷那么明确的暗示,想看到我结婚,我当时只当是说笑,没想到是爷爷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想要看到我有一个归宿。
后面戴熙的状况,呵,什么事能让这个见惯大世面的女人紧张成那样。
我是爷爷唯一的亲人,他为什么不让我陪在他身边,为什么要一个人去承担病痛和曾家巨大财富所施加的压力,就为了让我在学校过几天清闲的日子。
Jesus和戴熙不时不安的瞟了瞟我,小猴子则是一脸惊恐的偎在我身旁,我安静的不正常,不哭不闹也不发脾气。
我在想,如果我乖一点,爷爷会不会留在这个世界上久一点。
我以前所有的怨念在顷刻间——在我知道自己在这世上唯一血脉相承的亲人就要离开——早已化为乌有。
不管怎样再没见到爷爷本人前我还是怀着一丝希望,爷爷那么聪明,他怎么会这么容易离开呢,曾家这么有钱怎么会找不来能治好病的医生呢,说不定等我急匆匆的赶回去,爷爷还舒服的坐在摇椅上惊讶的看着我怎么突然就跑回来了。
恩,一定会着这样的,我不敢往坏的地方想,我不敢想想在那个冰冷的房间里我连最后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要怎麽办,一群如狼似虎的觊觎着曾家财富的人没有了爷爷的威慑会怎样张牙舞爪。
我不敢想,我宁愿回到阁楼,只求爷爷能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