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检察官点了一支烟,对着袅袅的烟雾,自语着:会是什么样的女人呢?……我是说森田加代子。
虽然吩咐专案小组调查她的一切,但是……目前只有简单的资料。
野本刑事说着,拿出记事本。
嘿!查出什么了?刚刚我过来之前所接获的报告。
他翻找记事本。
森田加代子,三十四岁,住址是世田谷区千岁台三丁目千岁大厦的四〇五室。
嗯,那一代是台地。
本籍地为栃木县,目前仍单身,无结婚记录。
自己一个人住? 棒槌学堂·出品不,和母亲同住。
母亲名叫森田稻,六十五岁,由于脑出血的后遗症状,右手和右脚麻痹…家里还有病人!那么,加代子从事什么职业?以前在新世纪社就职。
新世纪社?是那少女歌剧的……不错,正是新世纪歌剧团,另外,也出版唱片,更拥有一个新世纪座剧团,算是大规模的传播公司。
加代子在其中的文艺部门就职。
刑事看着记事本,继续说明:新世纪社三年前为了纪念创立二十周年,特别举办戏剧剧本的悬赏征文,当时在文艺部门当职员的加代子应征了,并且获得第一名,奖金一百万元。
新世纪社立刻让所属剧团演出其剧本,这部以老人院为舞台,表现生活于其中的男女之私利和性行为之作品,博得了观众的笑与泪。
很快的,剧评家在报上发表颇为激赏的评论,公演期间延縯了整整两个月!于是,新世纪社聘任她为正式的文艺部专员,迅速进行第二出作品的创作。
这次的作品同样获得极高评价,后来甚至改编成电视剧!加代子可说是一举成名了。
刑事说。
在戏剧团占有一席之地以后,进入电视圈就如顺水推舟,没多久,她也成为名编剧作家,在目前,算是最受欢迎的女编剧作家。
嗯。
工作一多,收入当然也增加了,才有能力迁居至千岁大厦这种高级住宅。
或许吧!名气实在是很可怕之物,才只三、四年的时间,就能使一个女人走上成功的巅峰。
像我,已经干了二十年,却连一点名气都没有。
你听过森田加代子之名没有?这……内人大概知道。
我懂了。
刑事站起身。
我立刻回总部。
明天也行呀!不,这种事最好愈快愈好,既然已知道水户大助和汤川香代的关联,必须马上考虑调查的顺序,查明两人之间的认识程度。
我想,明天上午就会有详细的报告。
送刑事离开后,回到客厅,检察官拨山岸书记官家里的电话号码,一方面是要告知目前已查明的事实,另一方面也是由于自己最先发现水户大助和森田加代子(汤川香代)的关系之自负心理。
挂断电话后,他不好意思的向身旁的妻子笑笑说:其实,明天再告诉他就行……对了,再替我烫壶酒吧!2翌日,下午一时开始,千草检察官必须出庭聆听一起判决案。
那是另一位检察官承办的案件,但是,今晨他突然病倒了,只好由千草检察官代为出庭。
宣判之后,检察官回办公室,桌上置有数张备忘纸,是书记官将专案小组总部来的联络,条理井然地记录其上:《有关月村早苗的调查结果》一、为调查其交友关系和过去的行为,本部派两名刑事前往神奈川县大矶町(上午八时)。
二、刑事打电话回来报告的内容如下(下午二时):1、见到介绍月村早苗去若草幼稚园就职同町教育长神谷司郎。
他亦知早苗自杀之事,却说完全不明白其动机。
2、当地并无举行过早苗葬礼的迹象,似乎其遗骨由姊姊带回月村家的菩提寺,请僧侣帮忙埋葬。
3、早苗从县内的短期大学毕业之后,在当地的町立幼稚园就职,工作成绩良好,和同事相处亦佳。
但是,未曾参加每年举行两次的慰劳旅行,不参加的理由是我喜欢单独旅游。
也从未提过妙义山或矶部温泉等地名。
4、早苗因其貌美,很多人提亲,但是,她本人一概回绝。
5、养母民子(前年一月十日去世)也说过,不求能见到早苗结婚了。
但是,问其理由,却未曾明确的回答。
6、早苗从未提过姊姊之事,似乎刻意不让他人知道自己有姊姊。
无人知道其姊姊就是著名的编剧作家汤川香代。
7、早苗及养母民子交往最亲密的人物浦边富野(六十九岁),居住于大宫市(神谷教育长所说)。
她是民子在当地小学当护理教员时的女职员,曾在民子当护士的茅崎南湖院当清洁工,丈夫也同样早逝。
所以,早苗曾说:我有两位母亲。
如果要了解早苗的一切,她应是最适当的人物!目前与长男夫妇住在一起,住址为大宫市北里国宅第八栋浦边健一。
8、目前,尚未查出月村早苗和真木英介的关系,正继缤调查中。
(注:总部在检讨之后,下午三时已派野本刑事至大宫市出差。
)3这就麻烦了……检察官抬起头,面对书记官。
你觉得如何?什么……这份报告呀!或许我的想像错了。
为什么?从这里可知,月村早苗并未对同事提及姊姊之事。
自己的姊姊提供作品给电视台或舞台表演,算是相当出名,如果是一般做妹妹的,一定会引以为傲。
但是,早苗却未向任何人提过。
是有些不自然。
报告中提及,她似乎刻意不让他人知道自己有姊姊。
也许不该用刻意这两个字,可是,很明显的,早苗无视于姊姊的存在。
她是有意如此呢?或许因为从小分离,没有姊妹间的那种亲近感?不知道。
我觉得早苗留在矶部温泉的遗书很可疑,那里头并未述及自杀的真相。
亦即,真正的遗书已经先寄给她姊姊,而,那封遗书才是解开真木英介遇害的命案关键!但是,对早苗来说,姊姊和外人并无两样,如果她俩关系很疏远,那……问题就在这里。
如果真是这样,我的推理就会完全崩溃,反而是留在矶部温泉的那封遗书具有真实性。
早苗在日常生活中从未想起姊姊,当然也不会偷偷告诉对方自己自杀的真相!书记官转移话题说:真木的随笔确实很有意思。
啊,你是说《野狐忌》?今天早上,来到办公室,检察官就将剪报交给书记官,要他看一看。
内容可能是事实吧?既然是随笔,不可能全部都是虚构的……检察官表示同意说道:我也认为是事实,尤其是有关早苗少女的部份,一定是他亲身的体验。
不管如何,月村早苗的自杀一定和真木英介有关。
知道真相之后,早苗的姊姊对真木产生杀机,可是,仅凭这样无法肯定加代子,亦即汤川香代涉嫌!那当然。
目前仍无任何物证可证明我的推理,因此,月村早苗只向姊姊表明自杀动机的推测就有问题了……真木的尸体尚未找到,如果找到,说不定能获得某些线索。
是的。
目前小诸警局已请求县警局支援,正全力搜索附近的山林和原野。
小诸是在浅间山麓吧?四周环山,很难确定搜索的方向!真木确实是去了小诸,但,行凶现场却不知,而且尸体也有可能是从小诸被移尸至其他地方。
嗯,最近的汽车是很方便。
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
检察官拿起话筒,里面立刻传出大川探长浑厚的声音。
总算找到你指定的东西了……指定?是什么?汤川香代和水户大助的合照。
那么,这两人果然认识?不错。
水户大助的作品入选《开幕》的悬赏征文,当时还举行颁奖典礼和庆祝酒会。
原来如此。
棒槌学堂·出品酒会在新宿的东方饭店举行,该杂志的有关人员和评审委员皆出席,水户大助胸前别着玫瑰人造花,坐在汤川香代身旁。
当时所拍摄的照片,我们终于得手了。
这么说,水户大助有机会和汤川香代交谈了?当然。
我们曾接触当时的出席者,他们说,汤川香代曾恭贺水户的入选。
你的推理没错,水户是在小诸车站见到汤川香代和真木英介在一起,汤川同时也发觉水户的存在。
这整件事完全是偶然,可是,却也因此断送了水户大助的生命!随着案情的进展,大川似乎开朗多了。
这一来,一个重要的问题已经解决,剩下来就是等待前往大宫的野本之报告。
对方是老太婆,野本应该有办法套出内情才对。
是和早苗的养母很亲近的那女人?不错,浦边富野,六十九岁。
她疼爱早苗就像疼爱自己女儿一样,早苗也很信任她,也许,会告诉她自己和真木英介的关系。
如果这点也能解明,两起命案的布局就能相当明确的勾勒出来。
无论如何,汤川香代是站在真木英介和水户大助这两位死者的连接点!4检察官微笑着说:就剩最后一把劲了。
可是……话筒里的声音却显得颓然无力。
问题就在这把劲,大家都很头疼哩!为什么?毒杀水户大助的手法!这一点根本查不出眉目。
他是喝下氰酸性毒物致死,但,在咖啡屋里,他只有喝咖啡,没有加砂糖和牛奶,当然,毒物是掺在咖啡内了。
但是,没有人靠近过他的座位,除了女店员之外。
……在这样的状况下,什么人能以何种方法下毒呢?难道不可能是有人事先在他进入‘荷马’咖啡屋之前,以某种方法给予他毒物?譬如?如果他有用营养剂,也可能事先在常服药锭中混入毒物,然后,利用适当的借口,让他服下。
话筒内突然传来大笑。
看来你也是推理小说迷哩!但是,水户大助死亡后被解剖,证明他当天中午吃烧卖,这点,他的同事也证实了。
然后,一直到七时左右出现于‘荷马’为止,他没有再吃过东西,这由其胃内的残留物即可明白。
当然,他的住处也调查过了,并未发现营养剂或其他药物。
嗯。
而且,假定汤川香代是凶手,她在命案当天,必定会在‘荷马’出现,可是,当晚并无这样的女客人。
但是,有位女客人,不是吗?你是说那个年约三十、三岁,浓妆艳抹,看来像是风尘女郎之人吗?刚刚我派刑事拿汤川香代的照片到‘荷马’去问过了,可是,店老板和女店员都说根本不像。
浓妆艳抹,这一点很可疑!你认为她故意化装成另一个人?嗯。
棒槌学堂·出品我也这样想。
但是,千草先生,这女人根本不可能是凶手!为什么?她在水户大助进去四、五分钟后就离开了。
你应该知道那家咖啡屋内部的构造,开门之后,正面是柜台,对面是一列厢座,左手则向内弯曲,里边也有厢坐,墙上挂着一幅画。
不错,那是岸田刘生的画。
画框下的厢座是该咖啡屋最内侧的座位,水户大助就坐在那里。
可是,女人却坐在入口右侧的厢座,距大门最近,两人位置完全相反,而且,她未离座,直到离去…………由此可知她并无行凶的机会。
另外,还有一项决定性的事实,那就是女店员的证词,女店员说,那女人在水户出现后约四、五分钟离开,当时,曾看一下手表,喃喃低语说表停了,同时问女店员,现在什么时候?女店员告诉对方正确时刻之后,对方就走出店门。
大川停顿一下,似乎在等检察官判断,然后说:女店员一面望着对方离开店门走出的背影,一面端咖啡至水户大助的座位。
亦即,咖啡置于水户面前时,那女人已在店门外,所以,她没有行凶的机会,她不可能是凶手……水户所坐的厢座附近没有门窗吗?很遗憾,没有……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检察官苦笑。
另一位和水户擦身而过,走出店外的客人呢?他是男客人,而且,水户进来时,他已找好零钱准备离开,两人虽在门口擦身而过,但,说不定连彼此的脸都没看清楚呢!那么,这是用忍术下毒了。
别开玩笑。
探长也笑出声来。
我们还是必须解开这个谜。
不必悲观,总会有办法的。
电话交谈在两人的笑声中结束。
搁回话筒,检察官呼出一口气,吸着烟。
查出什么内情了吗?山岸问。
检察官简扼地说明电话内容。
山岸自言自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突然,检察官也自言自语:为什么问时间……手表……入口……注视着背影……杂志……嗯,确实可能……怎么回事?山岸讶异地问。
不,没什么。
检察官笑着站起身。
山岸,要不要去喝杯咖啡?这……不想去?也不是这样。
我可以陪你!好,我们搭计程车。
喝咖啡还要搭计程车?对了,地方稍微远一些。
要去哪边?‘荷马’。
那儿的咖啡不错!也没什么特殊,这附近,不错的咖啡厅很多呢!不,就是去‘荷马’。
检察官坚决地说。
5计程车直抵世田谷。
在巷道入口下车,两人并肩前行。
那晚的记忆恍如昨日般地浮现眼前。
但是,命案发生至今,已经过了一星期。
是这一带吧!来到‘荷马’门前,书记官指着路上的一点,说。
嗯。
检察官只是点点头,推开店门。
天花板上的美术灯将正面的柜台照得很明亮,但是,客人的座位只有淡淡的灯光,店里流泄着音乐。
看了店内一圈,检察官面向柜台,坐在高脚椅上,和店老板打个招呼,然后,又向站在柜台旁的女店员笑了笑。
但是,女店员只是轻轻点头。
那件事很麻烦吧?检察官问店老板。
不,只是……店老板脸上毫无笑容,他知道对方是地检处的检察官和书记官,两人一道前来,不会只是单纯的喝咖啡。
有什么事吗?没什么,我们刚好路过这边,就进来看看了。
对了,两杯咖啡。
是的。
店老板像是松了一口气,然后,上身微向前,说:刚刚也有刑事来过,拿照片让我们看,问说,那晚在店里的女客人是不是她?不是吗?好像不是。
当然,我并没有仔细观察那位女客人,所以,才问丽子。
说着,他叫女店员:丽子,照片内的人不是那位女客人吧?女店员走到检察官和书记官之间说:是的,不是同一个人。
那位女客人浓妆艳抹,看起来就像低级酒廊的女侍应生,可是,照片内的女人却有一副富于知性的脸孔,而且,没画上可怕的眼影!店老板压低嗓门说:已查出凶手是女人吗?还很难说。
棒槌学堂·出品最好是赶快解决掉。
店老板声音更低了。
最近,客人的脸孔都换了,一些知道命案的老客人都不敢来,甚至有人说我们这儿的咖啡掺有毒药。
不可能吧?真的。
女店负愤怒而低声地说。
连警方都这么认为,不是吗?店里的咖啡豆也被检查过,我……实在受不了!警方还问我认不认识被害者水户,是否和他有交往……开玩笑!他是第一次到店里来的客人,跟我毫无关系。
那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检察官安慰道。
为了调查,总是需要确定一些事实,只有请你尽量协助了。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
但,我真的一无所知。
没错,是我端咖啡去给水户先生,之后,有女人打电话找他,他接完电话,立即回座,站着喝下咖啡,把钱置于桌上,就走出店门。
这是我所知道的……对不起。
检察官说。
打电话给水户的女人声音,和你刚才说的那位女客人像不像?这……我记不起来了。
何况,那女人和命案不会有关系吧!她没和水户先生交谈,两人的座位又相隔很远。
是在门口进来的座位吧!检察官往后看了一眼。
是的。
水户进来后不久,那女人离开了。
当时,水户所叫的咖啡已冲泡好了吗?我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我端咖啡去给水户先生时,似乎见到那女人的背影。
大概是老板向她道谢,我也很自然的看向门口一眼。
当时,她正好推开门。
不错。
也就是说,你一面瞥了女人背影一眼,一面端咖啡至水户的座位?是的,就是这样。
谢谢你,对了,现在什么时间了?女店员抬头望着柜台正面墙上挂着的大型电钟,同时,店老板也转身望向后面的墙上,回答:八时十五分。
一瞬之间,检察官脸上浮现笑容。
直到走出荷马,漫步在夜晚的街道上之后,山岸书记官才知道那笑容的真正意义!6还好来了这一趟。
走出霓虹灯影的大街,检察官对默默走在一旁的山岸说。
那么难喝的咖啡……咖啡味道确实很差,但是,心情却很愉快,至少事件之谜……说到这儿,检察官忽然停住脚步,举起手,指着前方的建筑物。
山岸,你看,就是它!书记官的视线顺着检察官手指方向望去。
七、八家前面,挂着中国料理的大招牌,看到了没?就是其隔壁的那家。
是那幢白色建筑物……没错,你看店名‘白色的酒杯’,而且,其正对面有座公用电话亭。
这一来,一切都明白了,我的想像并没错。
你究竟明白了什么?谜题解开了,毒杀水户大助的凶手之心理和行动已经可以确定。
你的意思是……你有没注意到‘荷马’墙上挂着的大型电钟?是那圆型的挂钟吗?文字盘和针会随着灯光闪烁。
它又怎么了?那个钟在这次命案里具有很重要的意义。
我之所以怀疑某一人物的行动,也是因为那座钟……检察官像是在重新整理自己的思考内容,慢慢开始说明:我记得女店员没这么说。
她确实是说记不太清楚,不过,我已利用实验加以辅证了。
什么实验? 棒槌学堂·出品从‘荷马’的柜台走到门口的距离,正好是七步。
虽然每个人的步幅不同,但是,依距离,应该约五秒钟的时间,走快一点,也许是四秒。
不过,这几秒的时间就有很重要的意义了。
——女店员说,她正要送咖啡去水户座位时,好像见到女客人的背影,当时,女客人正好推开门。
她就是一面瞥着对方背影,一面走向水户座位。
女客人问过时刻,离开女店员身旁,到达门口的时间为四至五秒,假定水户的咖啡还未冲泡好,女店员不可能边送咖啡,边望着对方背影。
也许,女人是等待着水户叫的咖啡冲泡好,就在女店员将咖啡端上盘子,准备送出时,她才走过去让对方视线转移至时钟,然后……这么说,确实有掺入毒药的机会。
山岸书记官用力点头。
问题是那女人的真正身分,是早苗的姊姊吗?嗯,汤川香代的嫌疑愈浓厚了。
她曾有过剧团工作的经验,又是目前活跃的编剧作家,化装对她而言,应是家常便饭。
她甚至能改变容貌、声音,好像另一个人般的出现在‘荷马’。
这一来,女店员当然无法分辨了。
——汤川香代选择‘荷马’为下手的地点,可能在前一天已经事先勘查过地点了。
最好是规模不要太大,客人出入不要太多,只有一位店员的地点,而‘荷马’正符合其条件。
决定好行凶地点,接下来就是如何诱出水户大助了。
不能让对方怀疑,也不能因对方要求而变更时间和地点,必须使对方依自己的指示行动!方法很简单,只要利用水户大助的入选作品就行了。
单只是一句:你的作品将被演出!就已足够吸引水户大助盲目的服从了,因为,她自己也是走同一条路过来的。
此一推断,从水户随身带着刊登自己作品的《开幕》杂志,就可得到证实……还有一件暗示是汤川香代行凶的事实存在!检察官休息一下,继续说。
——她在咖啡内下毒之后,立即离开荷马。
由于是速效性的剧毒,中毒者顷刻会死亡。
水户一旦喝下咖啡,顶多一、两分钟,店内就会一片混乱,而且,马上会有救护车赶来。
她必须亲眼见到这一幕才能放心,所以,走出店门后,她可能就是在这公用电话亭后等待着……7可是,等了好几分钟,没发现有救护车赶来的迹象。
检察官继续说。
因为,水户大助并未喝咖啡,只是反复阅读自己的作品。
——香代着急了,五分钟……六分钟……救护车并未出现。
那男人到底在干什么呢?七分钟……八分钟过去了,也没听见警笛声。
难道是计划失败了?这时,她的内心一定交错着不安与焦躁。
正好,眼前就是公用电话亭,她下定决心……这就是水户接听的那通电话?书记官问。
不错。
听到女店员叫水户的声音,她发现事态出乎自己预料之外,而且,很明显的,水户尚未喝咖啡。
这样绝对不行,必须设法让他把咖啡喝下!——电话内容无法得知。
但是,香代既为编剧作家,临机应变的能力必然很好,所以,可能先道歉说自己迟到了,不过,为了方便赶去,必须改变碰面的地点。
她等于是在下赌注:要离开荷马之前,水户应该会喝下咖啡!水户当然会问:要在什么地方见面?这时,毫无准备的香代狼狈地抬起头见到正对面餐馆的招牌白色的酒杯,这一瞬间,她告诉水户:白色的乌鸦……本来真正的店名应该是白色的酒杯,她却故意说成白色的乌鸦,是吧?书记官问。
检察官摇头。
不,她确实想说白色的酒杯,可是,一出口,酒杯却变成乌鸦了。
不仅是因为这两个单字的读音很相近(注:乌鸦音为:Karasu;酒杯音为:Gurasu),更重要的是,在她的意识深处,常有一只乌鸦盘踞着,乌鸦这个字眼已化入其思想之中,因此,不经意的就会脱口而出。
原来如此,看来已经快到破案的阶段了。
书记官高兴的说。
还早得很呢!这一切都只是想像和推测,而且,真木英介的尸体也未发现。
另外,从罪犯的计划性方面来说,凶手并未露出丝毫破绽,要解决此案并不那么容易!这时,野本刑事正坐在由大宫往东京的电车内。
他去拜访浦边富野,此刻正在归途。
这位老太婆和月村早苗的养母民子,感情很好,就像亲姊妹一般。
身材矮小,极其和蔼,视力和听力都还很好。
一提起往事,刑事就只有默默听着的份!茅畸有家叫‘南湖院’的医院,在当时相当有名,是结核病患者的疗养院。
民子是里面的护士,我是清洁工,大约从昭和七年或八年开始,我们就有很好的交情,后来一直持续不断,当她转至大矶小学当医护教员时,特别恳求校长,让我们在校内当职员。
本来以为这样即使死了,也会在一起,没想到,比我年轻的民子竟然先离开了人世,而我还活着给儿子媳妇添加麻烦。
这些也不必多说了,对啦,你所问的早苗,我当然很了解,但是,她不是那种合让警方调查的女孩,究竟她干了什么事呢……在摇晃的电车里,刑事茫茫然望着窗外掠过的光影。
要尽快写成报告才行!虽然浦边富野的话里只有一件事让他产生兴趣,但是,是否有助于调查的进展?或是反而成为否定千草检察官推理之材料,野本也无法判断。
反正,一切都得等回到专案小组总部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