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LassenSieIhreLiebedenFluchaufzuhebenunserer,Mutter第一话这个恶魔,Abruptness半年后月黑风高,不是美丽的夜色。
冰冻的河水浸上她的膝上,接着是大腿,腰……视线逐渐模糊的双眼,已经无法认清周围的一景一物……被命运,所背叛,怜惜我吧,怜惜我渡过的漫长悲惨的生活。
即使我即将死去。
当……附近一间小教堂的钟声响起。
白秋彤不禁失笑一声。
死亡的钟声。
当——当最后一下钟声响起,她猛地扭回头,心惊悸地加速跳动,。
没错,像半年前一样!第十三下钟声!眼睛本能地望向漆黑的四周企图寻找昔日的那抹黑影,她似乎忘记了寻死的念头,在水中急促地朝岸边奔去。
他在哪里?他一定在的!你在干什么呀?一道天真无邪的童音蓦然从她身后飘来。
白秋彤怔愣了一下,慢慢转过身去。
只见一个身穿猫咪造型睡衣的少女手抱着比自己小一半的浣熊宝宝,圆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瞅视她。
为什么要自杀?自杀?是呀,她在投河自杀呀。
沉痛的悲伤再次流入白秋彤的心里……你知道什么?你是不知道一个人承受世人轻蔑的眼光、嘲弄的笑声,在痛苦不堪的深渊里死死地挣扎着的那种感受的!白秋彤歇斯底里地朝无辜的女生粗吼。
世人?少女不解地偏首。
愚蠢的我,实在太适合这种下场,我的污秽跟罪恶,让我不得不寻死。
大家责备我的声音,几乎要撕裂我的脑袋!我好累,只有死才是我最好的解决方法。
白秋彤捂住满是泪痕的脸,抽泣着跌坐在岸边。
一切都没有了。
连最爱的晨也离开她了,唯一支撑自己活下去的信念已经没有了。
全都灰飞烟灭了!没有了……她不想再苟延残喘地活着……女生移步到她跟前蹲下,伸出小手贴在她冰冷的手背上。
不用害怕,夏夜会陪伴着你的。
夏夜?白秋彤怔忡地扬起头,正好对上夏夜清澈的黑瞳。
你的悲哀、痛苦、夏夜和哥哥都了解。
我们会守护你的。
你无须在意那些愚蠢的人类。
夏夜将手中的温暖传递给她,我们会完成你所有的愿望,杀掉那些唾弃你的人类!杀了他们?白秋彤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说。
对,他们该死。
夏夜可爱的脸蛋与口中冷酷的语言很不相称。
他们该死?没错,那些人早该下地狱!杀了他们……杀死他们,她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白秋彤的心开始矛盾起来。
首先是最让你伤心的人——夏晨。
……晨?要杀晨?这是窜动白秋彤脑海里的问题。
不——不要杀他!她惊慌地猛然揪住夏夜的双臂。
为什么?他不爱你。
他要的是你的钱。
用你辛苦挣来的钱去养晴富,还经常虐待你,反抗的话便把你关在黑房里。
他的家人根本视若无睹。
这些事你都忘记了吗?你忘记了那死一般的孤独吗?夏夜平静地吐字,毫不在乎手部传来的阵阵疼痛。
没有,我没有忘记。
但……我……你还爱他?不,我的心已经死了。
可是……凝视着她许久后,夏夜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一部猫型手机。
……哥哥。
人留下来,母亲大人不允许。
……母亲?是指她吗?白秋彤用疑惑的眼神瞅视她。
夏夜挂上电话,侧过脸朝她嫣然一笑。
你虽然有着悲惨的过去,但是现在的你不再是孤独奋斗的。
你是我们坚强的母亲,你应该可以挣脱那些自己造成的束缚。
你……你的什么名字?一阵夜风拂来,白秋彤在眨眼之际好像看到一名黑色装束的美人向她微笑。
我叫夏夜?Astaroth。
Jevoussouhaitedefaireunbonrêve,Maman(祝你有一个美梦,妈妈)。
风停了,一切都宛如梦境一般。
神秘的少女不见了。
白秋彤怔愣了须臾,盯着手中的一根羽毛,心底清楚这一切都不是梦。
她不可以逃避!她要坚强地活下去!摆脱自己造成的束缚!重新她的人生!※※※月,静静地照耀着。
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静静摇曳的树叶丛中,一支漂亮得不像人类的双胞胎并肩坐在粗壮的树干上谈话。
哥哥,为什么妈妈不让我们杀人?一位长发及腰的美丽女子倚靠着身旁的哥哥发问。
拥有与妹妹同一张艳脸的阿斯达罗特,同样有着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一身黑白的绅士装束更能衬托他无比高贵的身份。
捧起妹妹精致的脸,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轻轻地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你不用想太多。
只要拥有了禸体,我们就可以像这样天天面对面生活。
既然不爱他,为什么要留着他?那种肮脏的人类,本应该死的!人类就是这种低贱的生物。
他们将许多行为冠上道德名,然后又被名为道德的有刺铁网刺得血流满地……妈妈好可怜,我好害怕……阿丝达罗娣抱紧哥哥颀长的手臂。
他揉揉她柔软的秀发,温柔地低喃:不用害怕,我会保护你和母亲大人的。
哥哥,妈妈现在干什么?她抬起头问。
食指在空气轻点了一下,一幕画面映入阿丝达罗娣的绿眸里。
她现在在应聘一个组培工的职位。
可是那个老头好像很为难似的。
她柳眉微颦了一下。
这是她的命运。
阿斯达罗特轻描道。
她能有勇气活下去,就必须接受残酷的现实社会!如果她连这一点都办不到的话,根本没有资格当他们的人类母亲!升威园艺实力有限公司总经理办公室方经理,你已过目我的简历表。
我相信自己可以胜任这个职位呢。
那个,白小姐。
你确实是我们这些园艺公司所需要的人才。
可是……五十多岁的方经理看着手中的学履表,无奈地叹气摇头。
心随即惊慌起来,白秋彤焦急地问:可是什么?因为令尊白先生发散消息,若有哪家企业敢聘请白二小姐工作的话,就等着倒闭。
我实在无能为力,真是不好意思。
那个……我父亲真的这么说?她脸色顿然刷白了。
方经理点了点头。
父亲,他……白小姐,你应该比我们更了解白先生的处事方式。
我们只是一个才成立两三年的小园艺企业,真是担当不起呀。
方经理这样说是希望她知难而退。
沉默了一会后,她朝他欠欠身。
我明白,方经理。
谢谢。
语毕,她收回自己的简历旋身离开。
秋彤。
怎么呢,方老师?她停下步伐,问道。
真是很抱歉,方叔叔未能帮上忙。
毕竟是自己在大学任教时的学生,他实在很同情她的遭遇。
白秋彤微笑着走过去轻拥着老师,没关系的,老师。
我白秋彤是个不轻易认输的女人来的!什么女人啊,在我的眼里你始终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
方经理受不了地朝学生翻白眼。
别怪老师不帮你啊,我有一份工作介绍给你。
工作?她瞄了眼老师塞进她的手心的名片偏首,老师,我不当公关小姐的喔。
她话间刚落马上遭到他的雷射光线的攻击。
放心,你没有当公关小姐的潜质。
这个死小孩真是不可爱!这一家地下酒吧的老板柳小姐想请一名清洁工,薪水不算低。
如果你愿暂时委屈一下自己,至少还能解决日常生活上的开销。
所有联系方式都印在名片上,自己努力奋斗吧。
谢谢你啊,老师!我会好好工作的。
白秋彤揉揉泛红的眼眶笑道。
别哭,难看死了!真要感谢我的话,请我吃夜宵吧。
嘴上虽然是这样说,他的心底却为她感到惋惜。
他优秀的学生,一个性格开朗的女孩,就那样被糟蹋,在那样的家庭里。
老师,小心撑死你喔。
你少担心啊,当心你的钱包缩水。
这次我一定要吃垮你!来的——谁怕谁!※※※白府什么?那个死丫头在找工作?白老爷高坐于厅堂之上,听完管家的汇报,不禁拍案而怒。
是的,老爷。
对于老爷高涨的怒气,管家不敢多言,垂着脸,躬着身子,静静伫立在原地。
哼,我看她怎样找。
白老爷抓起茶杯猛灌。
父亲,你怎么这么生气呀?一道甜美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一位满身名牌的美艳女子踏着十寸高跟鞋,风巧袭般轻俏地走了进来。
白老爷瞥了大女儿白春莹一眼,冷冷地问:你来干嘛?看你呀。
死了没有。
她在心里补上一句。
哼,冬荣呢?坐在进口的名牌沙发上,白春莹接过女佣端来的黑咖啡,轻啜一口,才慢慢掀唇。
弟弟呀,去机场了。
机场?白老爷白眉一挑,沉下鹰眼。
他去机场干嘛?父亲,你忘了。
堂弟雅峰要回国,冬荣就去接他呀。
雅峰要回来了。
他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但看到白春莹眼里,这可是很碍眼。
只不过是一个外人而已,却看得比自己的亲子女还要重要。
怎么了,你好像很不开心。
死丫头,敢给脸色他看。
父亲,你看错了。
我是在想该如何迎接堂弟。
好眼力,死老头。
白老爷轻哼一声,侧过头想打算怎样帮侄子洗尘。
在这么多孩子中,他最喜欢年仅18岁的侄子白雅峰。
好学聪明,善良又听话的孩子。
不像家中的两个讨债鬼那样一心想怎样整死他,好独占他的家产。
另一个则尽丢他的脸。
父亲,听说你百般阻挠秋妹,是吗?白春莹轻问道。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她?白老爷横了大女儿一眼,你不是很讨厌她吗?我怕她冻死街边,冤魂不散来找我。
岂止讨厌,应该是憎恨才对。
那是她自找的。
白老爷发出阴冷恐怖的笑声。
魔鬼。
白春莹在心里啐道。
忽地,她好像想起什么的。
父亲,你最近晚上睡觉有没有听到小女孩的歌声?歌声?怎么,想说鬼故事吓唬你父亲我?白老爷利眼紧瞪着她,对她的话感到生气。
算了,你没有听到就算了。
反正她这几晚睡觉常听到歌声,有点阴森。
你该去看心理医生。
你……白春莹为之气绝。
咒我有神经病?死老不死,小心老人痴呆症找上你!地下酒吧拖着疲累的身子,白秋彤从方老师介绍的地下酒吧里走出来。
在这里,她由本科生沦落为一名不起眼的打杂阿婶。
洗杯子、打扫、擦桌椅、搬杂物等粗重工作。
幸亏老板心肠好,她不至于做得死去活来的。
今天,她特地抄小巷回家,顺便向小贩阿喜买些苹果润润喉。
虽然已经是现在已经是12点多了,小巷里的灯火早已熄灭了,黑漆漆得教人心惊胆战。
白秋彤有点怕怕地加快步伐。
突然,一阵吵杂声从前面拐弯处传来。
她试着探过头去瞧瞧,想弄清楚发生什么事。
这一瞧,让她看到几个星期前遇到的那位少女。
嘿,这个小妞长得还可以耶。
一个金发流氓脏手倏地抽走夏夜紧抱在怀中的熊宝宝。
不要,把帕比还给我。
一身甜美洛丽塔打扮的夏夜欲要夺回被抢走的宝贝,却被人一脚踢开。
一个红发男咬着香烟嚷道:没身材的小鬼,有什么看头。
小妹妹,你是不是想要回这只熊呀。
金发流氓笑得很淫贱的抬高她的下巴。
夏夜伸出小手想要回吊在半空的浣熊宝宝,帕比、我要帕比。
是吗?那要给哥哥玩一下喔——金发男伸手扯散她胸前的蝴蝶结。
住手,你们这两个人渣!性致勃勃的两人,好事被人破坏了,猛地转回身,便瞧见一个拿着木棒的女人。
大婶,我看你还是少管闲事。
红发男扯掉口中的香烟说。
妈妈——夏夜双瞳擦亮,风一般地扑进白秋彤的怀里。
白秋彤睇见她的手臂、腿上尽是青一快、紫一块的,眼一红泛着泪花地抱紧她。
夏夜,痛不痛啊?人渣!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为什么这个世界会存在这么多这样的败类?妈妈,他们抢走帕比,夏夜要帕比。
夏夜哭丧小脸指着金发男手中的浣熊。
白秋彤轻抚着她的小脑袋说:乖。
妈妈帮你拿回来。
什么,妈妈耶。
有本事来抢回来呀。
红发男接过浣熊宝宝,走到她们面前晃来晃去。
趁她双眼紧盯着熊宝宝摇摆不定,红发男猝不及防地冲白秋彤的腹部一拳下去。
啊……她吃痛地叫出声来,捂住肚子跌跪在地上。
接着是一踢,白秋彤本能以自己的身躯抱紧夏夜,不让她再受伤。
嘿,这位大婶还真耐踢。
说完,金发男用镶有钉齿的鞋子奋力往她的背部狠狠一踩。
鲜血,刹那间染红了她白色的衬衫。
妈妈……妈妈,不要,不要打妈妈。
夏夜恐惧地躲在白秋彤的怀里。
哥哥、哥哥,救救妈妈,救救妈妈……哥哥?小妹妹,我是哥哥……骤然,金发男的声音消失了。
失去了体温的尸体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瞥见死党莫名倒在地上,红发男停下殴打,推推一动不动的金发男。
喂,你怎么……接着,他双眼蓦地瞠大,跟着死在金发男的身上。
※※※四周围寂静得有点吓人!白秋彤在瞬间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她几乎傻了眼,不敢相信自己亲眼目睹的事实——两个活生生的人在霎时间暴毙在她面前。
敢动我家属的人类都要死!一道阴冷如鬼魅的声音在凝结的空气中响起。
哥哥!夏夜满脸的恐惧在兄长出现的那一刻消失得毫无踪迹。
一名披散着飘逸长发,身装学生装的少年从黑暗中走过来。
他拾起掉在地上的浣熊宝宝还给妹妹。
哥哥,夏夜好害怕。
夏夜一手搂紧哥哥的腰喃喃道。
不用害怕,坏人全死了。
少年轻摸她的苍白的脸颊安慰道。
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白秋彤声音哆嗦地发问:……这个……是你杀的?怎么可能……莫明其妙跑出个女孩叫她妈妈,又突如其来的男生杀……杀了地上的人渣败类……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她是不是撞鬼了?是的,母亲大人。
首次见面,我是凝月?Astaroth。
他朝她鞠了一个躬。
美丽的长发飘落下来,在月光下闪烁着水晶般的光芒,美得让人窒息。
白秋彤勉强支撑起身子来,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母亲大人……呵呵……她有孩子了吗?她的孩子成了杀人凶手啊……通常发生这种事有两种最好的解释就是:一,她在做梦;二,她见鬼了!猛用力地掐了自己一把,痛感让她非常清楚地确认自己一定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
天啊,为什么她会倒霉成这副德性啊?她是案发现场的目击者,如果被人发现的话,然后警察上门找她问话,她怎么回答啊……哦,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走,快走。
趁没人发现,你们快点走!她倏地拉着他们兄妹的手走出暗巷,边急催他们快点走,心里边盘算该如何处理尸体。
挖洞、火焚、沉尸……一切从电视剧里看到的毁尸方法在她脑海里闪过。
妈妈,你怎么呢?夏夜不明白她在干什么。
我求你们快点走啊,尸体由我来处理就好了。
还是沉尸比较好。
不用了。
凝月手指朝尸体方向一点,一切犹如没有发生过一样,尸体消失了。
见状,白秋彤惊讶地差点说不出话来。
你……你怎么办到的?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到母亲大人身上。
此刻,她真得呆若木鸡。
任由两个不知为何知道她的居住地址的小孩拉着回家。
嘉仁公寓在一间仅有70平方米的天台小屋里,有一个满头雾水,脚步不停踱来踱去的女子。
不可能呀,我虽然结过婚,但没有生过小孩呀。
而且就算真的有生过,也不会有17岁大。
难道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写错了,我今年是快四十岁的大婶?不可能,不可能……我一定在做梦。
闹钟快点响呀,快叫醒我呀……无法知晓母亲为何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兄妹嚼着白秋彤买回来的苹果,几个大问号吊在他们头顶。
妈妈,你没有做梦呀。
夏夜提醒道。
拜托,我才24岁耶,怎么会有个看上去17岁的儿子和13岁的女儿呀,而且还说你们是双胞胎!这怎么可能啊!传出来都没人相信啊!现在的小孩怎么可以乱认妈妈的?你是我们的母亲。
凝月偏着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否认。
No,shutup!白秋彤食指轻轻地往他们鼻头一摇,双眼左右移动盯着两张无辜的脸。
说,你们到底是谁?冷睇着母亲狐疑的眼睛,凝月语气不变道:你不记得了?半年前,你跟猊下签了约。
代价就是你要当我们的母亲,生下我们兄妹的禸体。
夏夜跟着接话。
白秋彤怔愕了一会,再眨眨眼,蓦然抱头无声地大叫。
天呀,不会吧。
她真的不是在做梦啊!她当初干吗要为了一个臭男人做了一件要不得的交易啊!她这么年轻就当两个孩子的妈啊——等等,她此刻的行为有点失常!第一时间抄起镜子东瞧西瞄,她认真检查自己是不是哪里出毛病。
妈妈……夏夜扯扯她的衣服喊道。
又有什么事了?白秋彤无力侧过脸瞅向她应声。
凝月指着她红了一片的背,你的背部受伤了。
哎呀,我忘记了。
被他这么一提,忘却的痛楚再次回来。
妈妈,很痛吗?夏夜满脸内疚。
都是因为她控制自己不使用魔力,妈妈才会受伤的。
她要学会以自己的力量去保护妈妈,尽量不成为哥哥的负担。
瞧见她低垂的小脸,白秋彤抚着她可爱的脸蛋淡笑:不关夏夜的事。
我帮你疗伤。
凝月愀然出现在她身后。
摊开手掌,一股莫名的暖流附在她伤口上。
慢慢地,血肉模糊的伤口渐渐愈合,弄脏的制服也恢复成原样。
……你……有异能?她瞠目结舌地疑问。
不,是魔力。
魔力?应该是特异功能吧……她有点搞不懂地摇摇头。
妈妈,你不要我们吗?夏夜一脸可怜兮兮地注视着她。
白秋彤瞥见她黑了一块的膝盖,叹了口气。
脚步向前迈进几步,她轻轻地把双胞胎揽入怀里。
乖,妈妈不会抛弃你们的。
即使她被人抛弃了。
也许这个代价也算是一个美好的恩赐。
※※※清晨的阳光柔和地投进这间小而温暖的房子里。
唔……夏夜舒服地嘤咛出声。
揉揉惺忪的睡眼,凝月瞅着忙碌的身影问:母亲大人,你在干什么?咦,醒啦。
白秋彤把头从门侧伸进来,冲他们兄妹笑笑。
唔,妈妈,早安。
夏夜抱着熊宝宝,打了个呵欠。
可爱的熊装睡衣穿在她身上,再适合不过。
咦?她是不是看错了?小夜,你的睡衣从哪里来的?我好像没看到你们有行李袋之类的?帕比呀。
夏夜举起浣熊递给母亲。
白秋彤用狐疑的眼神盯着浣熊宝宝,拉开它背部的链子,当场惊诧地睁大眼睛。
不会吧,这只熊快比得上多啦A梦的法宝袋!睡衣类有猫装、熊装、兔装、熊猫装。
其余的是设计精致的洛丽塔洋装和可爱的公主鞋。
凝月呢,你的衣服?手指点了一下睡衣,凝月的身上的衣服瞬间变成学生装。
好帅哦!好了,该下床梳洗。
白秋彤拉着两个孩子走向浴室。
瞧,我买了两个可爱的漱口杯给你们,还有牙刷。
哟,蓝色的是凝月的,青色的是小夜的。
谢谢,妈妈。
夏夜小脸挂满甜甜的笑容。
还有,有熊图案的毛巾是小夜的,兔子图案的是凝月的。
她比着挂在墙上的毛巾说道。
眼角扫过手腕上的表,白秋彤大喊糟糕,急忙收拾东西去上班。
天呀,都忘记了上班时间了!老板应该不会扣她的工资吧!早餐在锅里温着,你们拿来吃吧。
她迅速穿好鞋准备出门,又想起什么的折了回来。
凝月,你是哥哥,这是家里的钥匙和一些零用钱。
妈妈不在家要小心坏人。
还有不可以在别人面前使用魔力,懂吗?凝月颔首表示明白。
那就好,我要走了,中午再见!说完,她急冲冲地赶下楼。
哥哥,妈妈要去哪里?夏夜拉着哥哥的衣袖问。
工作。
凝月盯着手中的钥匙跟钱包掀唇。
其实,这两样东西对他们来说等于废物。
但是,这是母亲大人给他的,他必须好好保管。
地下酒吧店里还没到营业时间。
擦好桌椅,白秋彤用地拖把地板重新清洁一次。
这时,地下酒吧的老板柳小姐走了进来。
小彤,辛苦了。
柳小姐递给她一个西饼盒。
这个?白秋彤接过盒子问。
一些小蛋糕,路过‘小蜜蜂’就买些回来给你。
柳小姐点燃一根香烟,坐在店里的沙发上。
这怎么让你破费呢?传闻老板超爱小蜜蜂蛋糕店的糕点,她竟然会把最爱的食物让给干了一个月多的人员……柳小姐笑着弹了一下烟灰,这几个星期,你在我这里干得很不错,我很喜欢你。
谢谢你的夸奖,这是我应该做的。
突地,白秋彤的脑海闪过一个想问很久的问题。
那个,老板,你请我不怕我父亲会对你不利吗?她担心会连累这位好心的老板。
白老爷?像我这种开酒吧的老板什么世面没见过。
他有本事就弄跨我这家酒吧。
通常,不同行的都不会互相干涉的。
况且有T市最大的嘿社会逆风教教主罗黑鹰当她的后盾,她怕什么啊!安心工作吧。
这个月的全勤奖要拿到喔。
柳小姐拍一下她的肩笑道。
谢谢你,老板。
白秋彤微笑着点头。
咚……伴随着快而不急的脚步声,店里的王牌酒保Rufic踏进工作单位。
Hi,Alveny。
Hi,Fall。
Goodmorning!他冲店里仅有的两位女性打招呼。
(P?S:Alveny是柳小姐的英文名。
)Rufic是一位中法混血儿,父母在他少年时就死于疾病。
因怀有天生的调酒技术,被有千杯不醉称号的柳小姐发掘,成为赫赫有名的调酒高手。
地下酒吧的生意之所以那么旺盛,他的功劳是必不可少。
习惯了他如此称呼自己,白秋彤对这个小自己四岁的弟弟心生好感。
不像那个只会泡妞、赌博的白冬荣。
为自己倒了一杯七分满的Cognac(鸡尾酒),Rufic轻嗅美酒散发出的香味。
Rufic,你昨晚不是和金吒、红吒去打桌球的吗?怎么今天这么早来上班?柳小姐一根指头轻浮地挑起他的下巴问话。
被她这么一提,Rufic一把怒火涌上心头。
搁下手中的高脚杯,他黑着一张俊脸磨牙:不要提那两个混蛋人渣败类加白痴。
我在‘忘情’那里等了他们两个小时都不见人影,打他们手机又关机。
我只好回家睡觉。
说完,他又拿起酒杯猛灌。
柳小姐睇着他感到好笑:好可怜喔,居然有人敢放你鸽子。
这也难怪他那么气呼呼。
如果换作是她,早就叫人揍上十来拳才气消。
感觉有点不对劲的白秋彤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们所指的金吒、红吒。
蓦地,昨晚那幅让人寒毛悚起的画面闪过她的脑海里。
难道……是他们?她感到背后湿了一片,脸色愀然刷白了。
以眼角偷瞄了眼老板和酒保,她小心翼翼地试问道。
那个……Rufic,你说的,呃,那个金吒和红吒是……不是一个金发一个红发的青年?对呀,你也认识他们呀。
Rufic歪着头睨向她。
因为一个红毛,一个金毛,我们就叫他们金吒和红吒。
怎么呢?他们对你做过什么坏事吗?柳小姐盯着她发白的秀脸,以为她受到金吒和红吒的骚扰。
没有。
只是有时候出门时会看到他们会绕道而行。
她胡乱找个借口塞过去,同时以笑声掩饰内心的慌张。
糟了,没想到那两个人渣和老板认识。
小彤,你没事吧?柳小姐走过来摸摸她的额头,看有没有发烧。
呃,可能是昨晚被楼下的人整夜唱卡拉OK吵得睡不好。
没什么大不了,谢谢你的关心。
呃,我去洗一下杯子,失陪了。
白秋彤匆匆忙忙跑进厨房,不让柳小姐瞧见她正冒着的冷汗。
Rufic,现在的人都是病态吗?这么喜欢三更半夜唱K?柳小姐戳戳了员工的手臂眨眼。
耸耸肩,喝下最后一口酒的Rufic也有同感。
住在他隔壁单位的女高中生常常借麦克风在家里鬼哭神嚎,真是社会败类,毫无担当的恶性肿瘤!※※※天呀,她该怎么办好呢?白秋彤一边用清水冲洗不同种类的酒杯和一些碟子,一边绞尽脑汁去想如何将昨晚的凶杀案沉埋黑暗里。
为什么偏偏老板和Rufic会认识他们的?如果被他们俩知道她的小孩杀了人……啊……有谁来打救一下我呀……她在心里哀鸣。
妈妈……唔?她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不然,她怎么会听到夏夜独特的声音?妈妈?她怎么呢?夏夜抱着熊宝宝斜着头凝瞅正用小尾指掏耳朵的母亲。
白秋彤眼皮跳了数下,侧过脸,当场吓了一大跳。
……小……夜,呃,凝月,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的?她用微颤的手指比着眼前如幽灵般出现的兄妹。
是你叫我们来的。
凝月对她夸张的动作不解。
我?她指向自己,一个大问号吊在她头顶。
她什么时候叫他们来呀?你刚才在喊救命,我们就立刻来了。
夏夜解释道。
有吗?不,有。
白秋彤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像傻瓜似的抓狂。
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她摸摸女儿的头淡笑。
糟了,她差点忘了凝月在这里!凝月,你过来一下。
她伸手拉过杵在一旁的儿子。
有什么事?母亲大人。
不太习惯与人接触的凝月瞟着手腕上的玉掌淡然道。
嘘,小声点。
她朝他挤眉又弄眼用嘴形示意他说话的声音小一点。
瞥了一下母亲不时紧盯的厨房门,凝月大概猜到她的意思,手在空气里划了几下,他布下一个隔音结界。
没有人会听到我们的谈话,母亲大人。
真的?她有点怀疑地戳戳扯不破的大肥皂泡。
证实后,她拍拍胸口舒了一口气,接着神情凝重地对儿子说。
凝月,我现在的老板和酒保Rufic是昨晚那两个流氓的朋友。
我们不能让他们知道那两个人渣已经挂掉了,懂吗?老板和Rufic对我这么好,我……我不想骗他们……不用担心。
他基本上明白她所要表达的意思。
吓?为什么?她想不透为何他会出奇的镇静。
哥哥知道妈妈担心什么。
刚才他已将凡是认识坏人的人类的记忆消除掉了。
也就是说你老板已经失去关于坏人的记忆。
夏夜代答。
……这样呀。
虚脱地趴在休息用的椅子上,白秋彤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咕……一阵怪声让母子俩的眼光齐刷刷望向脸泛红霞的夏夜。
白秋彤轻笑着拿出老板给她的盒子,用两个洗好的碟子装着可爱的小蛋糕,配上叉子呈到孩子们面前。
来,吃吧。
夏夜放下熊宝宝,与哥哥并排坐在椅子上接过妈妈递过来的食物。
她叉了一块放进小嘴里,一股叫她怀念的味道停留在口腔里。
……好好吃喔!她依稀地记得曾经吃过这种蛋糕,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久到她不想回想……瞧见女儿吃得很开心,对白秋彤来说也算是一种欣慰。
咦?凝月,你不喜欢吃甜食吗?她瞄了眼儿子手中原封不动的蛋糕问道。
是不是男孩子都不喜欢吃甜食?不,还可以接受……只是……久违的香味让凝月俊美的脸颊浮起一丝感性的神色。
为之一愣的白秋彤盯着他可爱的表情莞尔一笑。
Kawaii,zuki(好可爱,月)!她轻点他被刘海遮住的额头,说了句日语。
小彤彤,你在说谁可爱呀?柳小姐推门而入,以为自己的员工在自言自语便风趣一问。
老板?老板的突然袭击叫白秋彤一时手足无措。
天啊——该怎么跟她解释忽然跑进来的小孩啊!啊,好可爱的女孩,好美的女生喔!柳小姐像见到满地钻石,双眼异然擦亮地不停围着孩子们转。
她好像不去想两个孩子何时闯进她的未成年人止步酒吧。
拍夏夜可爱的头颅拍够后,再扯完凝月飘逸的秀发,然后抱着夏夜的熊宝宝发出惊诧万分的尖叫声。
Oh——这可是去年停产的限量般浣熊毛公仔耶!我老早就想买有一个了……可是排了很久的队都买不到,可怜的孩子啊……白秋彤因惊讶而张大的嘴足足能塞进两粒馒头。
她万万想不到老板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小彤……柳小姐抱着熊宝宝用亮晶晶的眼光注视着员工。
老板,你……你很喜欢帕比吗?她记得夏夜是这样叫这只熊的。
帕比?这只熊叫帕比吗?喔,帕比,我爱死你了!柳小姐美艳的脸颊在帕比的脸蛋上蹭摩。
这个女人都一把年纪了,竟然喜欢这种毛公仔。
哎,无言啊——还有,帕比是我女儿夏夜的宝贝。
白秋彤着重说明熊的主人是谁。
女儿?夏夜?柳小姐猛地扭过头扫向直瞅着自己手中的熊的少女。
我来介绍,这是我女儿夏夜和儿子凝月。
这么说都不知道老板相不相信啊。
儿子?柳小姐的眉头顿时一颦,想不到会有比女生还要美的男生。
唔?不对呀!小彤,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小孩,我怎么不知道呀?连我自己也是昨晚才知道呢!白秋彤在心里喟叹。
阿姨,你可不可以把帕比还给我?夏夜十指交握在胸前,一脸可怜的神情央求道。
看看可爱的浣熊,柳小姐不好意思地还给她,瞬间将刚才问白秋彤的事全忘掉了。
想起凝月说老板已无有关金吒、红吒记忆之事,白秋彤想落实一下。
那个,老板。
你知道金吒和红吒吗?小彤,你知道你提的这个问题好白痴喔。
我当然知道啊!白秋彤的心骤然一凛,神情慌张地睇向同样疑惑的凝月。
谁知,柳小姐接下来的话差点让她吐血。
金吒是《封神榜》中哪吒三太子的大哥呀!红吒就是牛魔王和铁扇公主的宝贝儿子红孩儿呀!柳小姐一脸你很没常识耶的表情瞟着她。
对呀,对呀。
她就是没常识才被吓得飙了一身冷汗呀。
不过,看来她真正的心头大石终于落地了。
凝月斜睥了眼如释重负的母亲,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我不是圣母玛丽亚,所以不可能突然怀孕!但是人家玛丽亚生下的是耶稣,她怀的是双胞胎,而且还是恶魔耶!真的说出去都没人相信……不,确实有一个人相信,就是她谜一般的老板!下集这个恶魔,Avengement※※※第二话这个恶魔,Avengement白府叽——一辆亮得引人注目的劳斯莱斯停在一幢大豪宅外围的大铜花门前。
稍微理了一下衣袖的管家带着几个佣人赶了出来。
他用眼示意下人去提行李箱,自己则上前为车内的远客开门迎接。
车门啪的一声开了,一双名牌男式黑皮鞋映入管家的眼里,接着走下一名二十几岁的戴黑色挡风镜的长发男子。
老师——一道爽朗清脆的嗓音从他身后传来。
布莱斯特转过头,从墨镜里瞥了一眼属温柔型帅哥的学生白雅峰。
接着跟着下车的是一身休闲装20出头的白家三少白冬荣。
怎么样呢,布莱斯特先生,我家还可以吧。
不久之后这里将会全部属于他。
说实话,他并不是很喜欢眼前这个碍眼的堂弟。
要不是家中那死老头超喜欢这个白痴,他才不会费心机和他打好关系。
免得日后那死老头将所有的家产都让堂弟继承的话,他也可以趁机捞一把。
名为布莱斯特?艾尔的长发男子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跟着引路的管家踏进白家大门。
客厅雅峰,两年不见,你长大了!在大厅等候多时的白老爷故意忽视儿子,激动地抱住疼爱的侄子。
不以为然的白冬荣横了父亲数眼,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过女佣端来的冰茶就往嘴灌。
儿子还不如一个外人啊。
搁下茶杯,白春莹瞟了一眼异母弟弟奚落道。
反正女儿也是一个屁。
白冬荣反驳道。
她狠瞪了他一眼,漠视他近乎傲慢的轻蔑神情。
轻拍白老爷的肩,白雅峰微笑道:伯父,好久不见了,你老人家依然这么健朗。
呵……你这小子越来越会哄我开心了。
白老爷大笑拍拍他的背,眼角的余光扫向静静地站在一旁不作声的布莱斯特。
雅峰,这位是……唔……Oh,忘了介绍。
伯父,这位是我在英国的老师布莱斯特?艾尔伯爵。
布莱斯特摘下眼镜,以交际笑容与白老爷行了个握手之礼,一口流利的中文顺口而出:您好,白先生。
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荣幸,想不到艾尔先生这么年轻就当上了伯爵。
白老爷同样把商场上的职业笑容摆上场。
谢谢您的称赞。
来,过来坐下品尝一下中国的香茗碧螺春。
白老爷朝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会意地命令下人速呈茶水点心招待贵客。
布莱斯特优雅地在白春莹对面坐下,俊俏的容貌让她大为感叹,一种少女情怀涌上心头。
到嘴的肉岂能放过,她趁机搭话:您好,伯爵先生。
我是白春莹,白家的长女,很高兴认识你。
布莱斯特很有礼貌地站起身,行了个绅士之礼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您好,美丽的东方玫瑰。
雅峰在外一定麻烦您了。
白春莹连忙找个话题来掩饰内心的狂喜。
他斜睨坐在白老爷身旁的学生称赞道:不会呀,克利斯是一位很棒的青年。
这是我的幸运。
单纯的傀儡,利用完就扔掉。
人类与上面的贫民窟里的I小孩一个好骗。
请喝茶,伯爵先生。
管家亲自端上一杯香气四溢的碧螺春,恭敬地说。
Thankyou。
他朝管家点了一头,端起精致的茶杯轻品尝人间的茶水。
嗯……没有加糖或牛奶的中国茶有一股独特的香味。
完成任务后要打包一些名贵茶叶回去提醒。
同样喝着茶的白老爷瞪视着发花痴的女儿,随后瞥见布莱斯特暴露在黑色名牌西装的黄金十字架。
他轻咳几声开口:伯爵先生,你是**教徒吗?布莱斯特搁下茶杯淡笑:是的,其实我这次来中国是神的旨意。
是吗?不以为然的白老爷干笑几声。
克利斯也加入我们的宗教,是神的儿子。
布莱斯特虽然脸上挂着笑纹,双眼却没有笑意地睇向比天使还要纯洁的学生。
是吗,雅峰?白老爷惊讶地瞅着身旁的侄子。
白雅峰默默地颔首。
蓦地,他发现厅里少了一个人很自然地发问:伯父,秋彤姐哪去了?此话一休,白家的所有人全沉下脸,原来有点活跃的气氛一下子僵住了。
白雅峰见状,瞄了老师一眼才发觉自己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
克利斯,白家二小姐早在半年多以前就跟白家断绝关系了。
我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啊。
该怎么办好呢,现在的气氛好僵喔。
白雅峰为自己的愚言感到内疚。
让我来搞定吧。
顺便找个私人空间谈些话。
两人用拒人以外的眼神传话。
谢谢你,老师!端起茶杯用外国人的方式表达自己很满意主人的招待,布莱斯特将茶水一饮到底。
白先生,谢谢您的招待。
他微笑着面向脸色微白的白老爷掀唇,另外,因我和克利斯一路乘机坐车来,途中未曾休息过。
请问我们能否先行告退,晚餐再相聚在一起聊聊我们在国外的事情,不知你意下如何?反应略有迟钝的白老爷干笑道:当然可以,管家。
是,老爷。
带雅峰和伯爵先生去客房休息。
他吩咐道。
是的。
管家向他恭敬地鞠了个躬,然后对两位客人做了个请的动作。
雅峰少爷,伯爵先生,这边请。
布莱斯特向白老爷微颔首,与学生并肩而行离开大厅。
厅中的三位白家父子女依然沉默不语,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想法,却不肯坦诚相对。
客户克利斯。
扯下虚伪的笑脸,顶着一张冷到极点的俊脸,布莱斯特盯视思想还不成熟的学生。
是,老师。
白雅峰像做错事的小孩垂低头颅,不敢正视脸布冰霜的老师。
你忘了回中国的主要任务吗?浓眉倏然一沉,布莱斯特捏碎手中的玻璃杯,用意是警告学生要安守本分,不要坏了他的大事。
不,学生没有。
白雅峰闭了一下眸子回应。
布莱斯特寒气逼人地靠过来,手掌抚上他幼稚的脸庞,附有磁性的嗓音在他耳边冷道:我们是维护神之威严的使者,我们的任务是狩猎一切扰乱神所创造的世界的恶灵!我知道,我是这个世界的‘清洁工’。
白雅峰咽了一下唾液答道。
知道就好。
别在任何人前提我们的主业,懂吗?白雅峰颔首表示明白。
好孩子,愿神保佑你。
布莱斯特很诚心地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架。
阿门。
※※※微凉不热的好天气,白云仿佛触手可摸,天蓝得如海一样。
午后温和的清风吹拂脸颊,薰得夏夜抱着熊宝宝连打几个呵欠。
来到一棵苹婆树,她找了个舒服的位子倚着树精灵坐下。
帕比,妈妈上班了,哥哥去找安安不带我去。
现在只有你和我在这里乘凉咯,这里好舒服喔。
她轻捏一下熊宝宝的鼻子,天真地恬笑道。
轻搂着帕比,夏夜被风薰得快要入眠。
渐渐合上美丽的眸子,她嘴里挂着甜甜的笑意入梦。
咻、咻、咻。
一只小麻雀停歇在树杈上,用圆碌碌的小眼俯视树下少女的睡颜。
突地,不远处响起一声口哨,小麻雀嗖的一下,拍着羽翼飞向正呼唤它的主人。
它飞落在一根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歪着小脑袋瞅着主人俊俏的容颜。
阿路迪,你刚才去哪呢?提着一个方形的竹篮子准备到草地享受下午茶的白雅峰,微笑着询问可爱的小鸟。
咻、咻。
前面有棵树,我们找到一个好地方喝下午茶。
对吧,仙蒂?他低下头笑瞅足边的小白兔。
咻、咻。
我有带你喜欢的烤酥饼。
咦?克拉拉你也要呀。
他侧过脸睥睨不知何时爬到他肩上的小松鼠。
咻、咻。
好了,阿路迪别催啦。
来,大家一起朝绿树加快脚步。
一心想着吃烤酥饼的小麻雀,忘了告诉主人那里有位抱着熊宝宝的公主在酣眠。
铺好桃花图案的餐布,白雅峰从篮子端出香喷喷的烤酥饼、草莓蛋糕、巧克力夹心泡芙,以及带着浓浓杏仁味的小饼干,逐一将甜点摆放好。
最后,他捧出一个精致的茶壶和几个可爱的小茶杯。
先为自己倒了一杯香气四溢的铁观音,白雅峰在粉色的小碟子装了几块杏仁松饼给小松鼠,接着是小麻雀阿路迪的烤酥饼。
正要把放有切块胡萝卜的小碟子递给可爱的小白兔,他这才发现它不知所向了。
克拉拉,你知道仙蒂去哪里?他轻拧俊眉问拼命吃食物的小松鼠。
吱、吱。
它用小爪子指着正跑回来的兔子回答。
仙蒂,你跑去哪了?他抱起小白兔问道,唔?树后面有人在睡觉?被他这么一说,正吃着酥饼的小麻雀扑着翅膀降落在主人的肩膀上。
咻、咻。
阿路迪,你怎么不早点说呀。
白雅峰像是轻责它,语气却很温柔。
小白兔突然跳落在地上,带着央求它的小松鼠克拉拉一起去看一下眼界。
喂,你们两个……他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这群小东西的好奇心比人类还要强。
站起身,他跟着走到树后瞄瞄。
就这么一瞧,让他看呆了!一身粉红色系列的洛丽塔洋装、缀着雪白的蕾丝花边、雪白的衣袖上绣着几朵粉色的小花、白色的丝袜、粉色的公主鞋,粉与白相衬的蕾丝头饰束在夏夜乌黑柔顺的发丝上,小巧的下颚系着一个可爱的小蝴蝶。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一个从橱窗里走出来的人偶。
白里透红的苹果脸,小巧的鼻子,水色红润的菱角小嘴上挂着微笑。
白雅峰心想她一定在做着甜蜜的梦。
咻、咻。
阿路迪扑扑羽毛落在树枝上。
嘘——白雅峰示意它安静点,因为他不想骚扰公主的美梦。
风轻滑过绿油油的草地,树叶沙、沙、沙地摇曳着。
唔……夏夜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她轻掀羽睫,目光落在眼前正对着她笑眯眯的白雅峰。
咻、咻。
夏夜顺着鸟声的来源处,仰面望向头顶那只胖胖的小麻雀。
帕比,那只小鸟说‘她醒了’是什么意思呀?这只鸟太肥了,不像她宫殿外的乌鸦那么可爱苗条。
白雅峰怔愣了片刻,他想不到这位睡公主竟然听得懂鸟语。
哎呀哎呀,这里还有兔女郎和松鼠宝宝。
瞥见眼前的小动物,夏夜拍着小手莞尔一笑。
吱、吱。
啊?你叫克拉拉,不是宝宝?还有小兔兔叫仙蒂呀。
她偏着小脑袋睁大双眸瞅着在纠正自己名字的小松鼠和小白兔。
小麻雀好笑地睇向一开始就被对方忽视的主人。
反之,白雅峰不以为然。
瞅见她愉快地和小动物交谈,他认为这是她的独特之处。
一起喝下午茶?主人?吱、吱。
克拉拉指指满是笑容的主人。
夏夜这才注意到白雅峰。
有点怕生地抱紧帕比缩缩身子,她不太想与人类接近,也不擅长与人类交流。
吱、吱。
真的?克拉拉,这个人真的不是坏人?她圆睁着瞳眸狐疑道。
小松鼠点头保证。
你看他的脸像坏人吗?是不像。
她偷瞄白雅峰一眼嘟起小嘴。
无奈地苦笑着,白雅峰有点搞不懂她为何不能轻松地与他交谈。
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喝下午茶呀,可爱的小公主?※※※吃着甜中带一点点酸味儿的草莓蛋糕,夏夜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凝睥白雅峰。
斟了杯有点凉了的铁观音递给她,白雅峰冲她笑道:好吃吗?嗯。
她颔首应道。
啜了一口有点苦涩的的茶水,白雅峰又问:小公主,你叫什么名字?知道他没有恶意,夏夜停顿了片刻后回答:我叫夏夜,这是帕比。
她连同浣熊宝宝一起介绍。
海滨仲夏夜,很美的名字。
他轻拍帕比的头,真心赞美道。
你呢?她捧起茶杯偏首道。
嗯……这个人身上有一股跟天使相同的气息……但却不是天使,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我姓白,名雅峰。
妈妈也是姓白的。
她逗逗小白兔说。
白雅峰以为她跟小白兔说话,所以没有多加注意。
他递给她一小碟巧克力泡芙,女孩子都很喜欢吃甜食。
这是你做的吗?她往口里放进了一颗泡芙。
嗯。
瞧她吃得那么开心,一种莫名的满足感涌上他的心头。
他正想找个话题接下去,不远处传来一阵呼唤声。
夏夜,夏夜——喂小松鼠吃小点心的夏夜猛然抬起头瞅向身后。
夏夜,夏夜——这里有留下她走过的气息……但是她到底跑到哪里去呢?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夏夜的眼帘里。
哥哥——她倏地爬起身,朝亲爱的哥哥飞奔过去。
哥哥、哥哥!夏夜如小鸟般扑进哥哥凝月的怀里,蹭磨着。
坏小孩,我才离开一阵子你就到处乱跑。
凝月一边轻斥,一边擦掉粘在妹妹唇边的奶油。
眉色间却不见怒气,惟此可见他只是作个样子,并非真心斥妹妹。
我和帕比在树精灵的怀抱里睡午觉。
她诚实告之,小手指向枝繁叶茂的苹婆树。
然后呢?他知道还有下文。
不然,睡觉怎么跟奶油扯上关系。
然后,有只小鸟、兔子和松鼠把我弄醒了。
还有一个人类的男生请我喝下午茶。
他做的点心好好吃喔!她拍着小手答道。
原来如此。
那帕比呢?居然忘了形影不离的熊宝宝。
经哥哥一提,夏夜这才发觉自己的臂弯里空荡荡的。
啊——她为自己扔下最爱玩伴的行为感到愧疚。
她拉着哥哥的手臂飞快的跑回树下,睇见到帕比丝毫无损地在原地等着她,激动地一把将它揽入怀里。
帕比,对不起。
夏夜不是故意把你扔在这里的。
还以为她不要浣熊毛公仔的白雅峰愕然,开始习惯她孩子般的天真行为。
蓦地,他充满笑容的黑眸凝结了,换上敌意的神色。
同时察觉到白雅峰不友善的眼神,凝月只是冷淡地瞟了他一眼。
单纯的夏夜不知他们的神情为什么如此僵硬,拉拉哥哥的衣袖叫他坐下一起喝茶。
白雅峰斟了两杯茶,静静地将一杯呈到凝月面前。
他端起茶杯,抬起双瞳直直地望进凝月深不可测的黑眸里。
凝月迎视着他深邃的眼眸,轻饮变味的茶水。
感觉敏锐的小动物吓得躲在主人身后,不时偷偷探出小脑袋瞄瞄那位无邪的小公主。
我叫白雅峰。
你是夏夜的哥哥吧。
白雅峰唇角挂着掩饰用的淡笑,自我介绍。
凝月先是沉默,然后才冷冷的开口。
你是**教徒。
肯定句。
是的。
仁慈的神会永远保护他的孩子。
白雅峰当着他面前,十分诚心地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架。
挑高一道俊眉,凝月搁下茶杯,揶揄道。
我伟大的主说:信我者得永生!竟然在他面前说神是仁慈,真够讽刺啊!愚蠢的人类根本不懂这个虚伪世界的真相!然后他带着讽刺之意在胸前划了个倒十字架。
恶魔。
白雅峰将怒气压在心里啐了一句。
感觉到小动物很害怕哥哥,夏夜侧过脸睇见哥哥唇边的冷笑,欲要开口,蓦地,她可爱的脸出现一片红肿。
白雅峰睇向她,有瞬间的怔愣。
他眼角瞥了一下俊脸同样浮现一片五指红斑的凝月,满脸不解的神情。
……妈妈……夏夜捂住烫热的脸颊,晶莹的泪水涌出泛红的眼眶。
这次,他愕然了。
凝月像似意识到发生什么事,倏地抱起泪流不止的妹妹迅速离去。
欲要追上去的白雅峰环视空旷的小山丘,发现一个人影也没有。
……看来他在无意间与目标撞上了!吵闹的动物焦急地询问他空间发生何事。
没什么。
看来要开始工作了!※※※天台小屋啪的一声!火辣猛烈的巴掌甩上白秋彤的脸颊!她瞠大双眼,直直瞅视眼前曾经爱过的男人。
你来干什么?捂住被打的脸,她冷淡地问话。
钱。
夏晨直接说明来意。
钱?她好笑地瞪了他一眼,夏先生,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好像没有义务向你提供家用吧。
天啊,为什么她以前那么笨中了他的粉红炸弹。
难怪人家说:恋爱中的女人最蠢!确实有理可证。
早料到她会这样说,夏晨当然不会简单算数。
这阵子手头紧得很,那些猪朋狗友很吝啬,他只好从前妻这边入手。
你以前吃我的、用我的,那笔钱是时候还了。
白秋彤露出一副你的脸皮好厚喔的表情。
他是不是得了青年健忘症?他才是那个吃她的,用她的,穿她的,厚颜无耻的米虫,被抱养的人。
她的心口微泛怒气,端起桌子上的冷开水喝下去降火。
我没钱。
就算有也不会给你这个无底洞。
她直接断绝他的念头。
为之气绝的夏晨,扬手欲要在掴她一掌,身后却遭到突击,身体失去平衡往前倾。
砰的一声,他摔了个狗吃屎!瞥见经常莫名其妙出现的儿女,白秋彤马上明白发生什么事,噗嗤一声狂笑。
夏夜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夏晨瞪了数眼笑得有点过分的女人,意外地看到上次差点杀了自己的绝色美男。
你不是……上次那个……男……他怎么会在这里的?不屑地扫了他一眼,凝月直朝母亲的方向走去,为她清秀的脸消肿。
对不起,让你受伤了。
凝月一脸内疚。
傻孩子,干吗这么说。
咦?你的脸怎么红了一片,小夜你也是?白秋彤玉手轻贴儿女的脸,满面心疼地说。
夏夜淡笑道:因为我们和妈妈是心灵相通,血肉相连的。
妈妈受伤,我们各自承受三分之一的痛楚。
不用担心,已经没事了!妈妈?你这个贱女人跟哪个狗男人生的野种?夏晨愤怒地斥骂道,居然叫他来杀我!野种?凝月的左眉往上一挑,对他的毒言感到不悦。
正当他抬手打算给夏晨一些颜色瞧瞧,却被白秋彤阻止。
母亲……月,他说你曾想杀他,有没有这回事?白秋彤沉着眉盯视他,但她并没有责备之意。
他颔首承认,那是我们的任务。
任务?她有点搞不懂。
凝月扫了一眼坐在地上用恐惧的眼神盯着自己的男人,颀长的手臂一挥,夏晨消失了。
见状,白秋彤恐慌地瞠目结舌。
他……你把他……杀了?没有。
只是送他回他应该呆的地方。
有无聊的人在,谈话很不方便。
没有母亲大人的指令,他不会随意杀人的。
还好。
她拍拍胸口压压惊,舒了口气。
对了,到底是什么任务?铲除所有妨碍母亲的人!他语气冷清清地答道,我们本来想瞒着你的,怕你不高兴。
夏夜附和道:契约里注明代价是:你要成为生下我们的人类禸体的媒介。
为了保护好母体,我们有需要除掉一些障碍物。
我们以为这样做的话,妈妈的心会好受一点……所以,我们自作主张打算除掉刚才的大叔。
可是妈妈你不想杀人,所以……所以我们不知道能为你做些什么……声音越来越小,她惭愧地垂下小脸。
白秋彤恍然大悟启起粉唇。
原来如此。
当初那个黑衣人说代价时,她还一头雾水,现在终于明白了。
那个光团就是他们的原形,让她感到自己的母性情怀焕发出来的他们。
傻孩子。
她轻戳两人的额头嫣然一笑,你们能为我做的事有很多。
不过,首先你们要当妈妈的好孩子。
夏夜是好孩子,能帮妈妈做好多事!帕比也可以!对呀。
小夜是好孩子。
帕比是可爱的浣熊。
白秋彤抱住可爱的女儿连同帕比一起揽入怀里。
放心,妈妈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的。
因为她已经是一个母亲。
一个拥有两个可爱孩子的母亲。
※※※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
大清早打扰人家美梦是件很不礼貌的事,尤其对碰上休息日的白秋彤而言,那咚个不停的敲门声吵得她板起脸不情愿地爬起床去开门。
正打算一开门就将外面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狠狠地臭骂一顿,蓦地,她瞠大黑瞳,甫要出口的脏话立即吞下肚子里。
Hi,小彤!柳小姐一脸阳光灿烂地踏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大购物袋。
……老……老板?快一个星期不到店里的她怎么会突然跑来这里的?白秋彤揉揉双眼,掐自己一把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还是老板梦游游到她家来。
妈妈……夏夜以一身熊猫装睡衣出现在两位大人面前。
Oh,lovelybaby!柳小姐搁下手中的袋子,上前一步将她紧锢在怀抱。
阿姨……我快要断气了。
夏夜斜睨着半个月前抢走她的宝贝帕比的阿姨,在心里补上一句。
老板,请问你一大早来找我们有何贵干呢?白秋彤打了个呵欠问道。
逛街呀。
女人的本性就是大出血,狂购。
今天我们四个人一起去买东西,吃午餐,玩游戏,好不好?柳小姐吻吻夏夜的小脸蛋笑眯一对眸子。
快一个星期不见天日的生活可以暂时结束了!E伯爵真是一点都体谅一下她的辛苦,连夜赶工啊……逛街?妈妈,我们一起去逛街。
夏夜拉拉母亲的衣角兴奋道。
这个……好是好,可是凝月不太喜欢与人接近……白秋彤斜视了一眼刚迈出房门的儿子,犹豫地蹙眉。
柳小姐拍拍她的肩膀,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挂在她脸上,而且笑容灿烂得有点诡秘。
凝月瞅视她巫婆般的笑靥,右眼皮愀然跳了一下。
兰柠咖啡屋果然。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笑出声!妈妈,我快憋不住了……不可以笑,严肃、严肃,当众暴笑会有失她Alveny的美女形象。
一个字。
忍!我忍,你忍,大家忍!忍住快要冲口而出的笑声!忙端起服务员刚搁下的黑咖啡,侧过脸不让眼睛直往某处瞟,白秋彤的嘴角一阵抽动。
偷觑一眼身旁的美女,夏夜往口里塞蓝莓味冰淇淋,试图把嘴塞得胀胀的,笑声就不会跑出去。
柳小姐则将脸藏在刚买的美容书刊后,怕被周围的客人瞧见她快咧开到耳朵的红唇。
不然,有人会杀人!黑着一张人人称赞的花颜,两侧的秀发被光泽黑色绸带束成羊角辫,被人强迫打扮成歌德萝莉的凝月眯着美眸瞪视眼前两个可恶的女人和一个共犯妹妹。
经过的服务员被吓得赶紧远离13号桌。
可是,不少好色的男客人纷纷投过爱慕的目光。
哇,今天太幸运了!来了一位大美女养养眼!在众多女士们的眼里,大家都没是不太接受另类的打扮——洛丽塔文化。
很想此刻将这里所有人的眼全挖出来,凝月方能降低头顶的熊熊怒火。
斜睨一下被妈妈和柳阿姨强行变装的哥哥,夏夜隐去笑意扯扯他的衣袖。
哥哥……眼一斜,凝月撒脾气地扭过头不理睬她。
糟了,小彤,我们是不是玩得过火了一点。
柳小姐偏过头在白秋彤的耳朵小声咕嘟。
那当然,凝月很生气耶。
白秋彤横了老板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话说回来,老板到底在哪里这袭黑色洛丽塔洋装的?认识时间不长,她对老板的事真的是一无所知。
虽然有偷偷问过Rufic,却得不到任何资料。
Rufic在15岁那年便遇上老板,相处了快6年来却对她的了解少之甚少,只知道柳小姐经常进出一家叫E伯爵的古董店。
哎,叛逆期的男生就是这样的。
为人父母就是这么辛苦。
柳小姐拍拍她的手,一副很深入理解她的神色。
早就听见两人窃窃私语的凝月,左眉向上挑了一下。
他很想凶巴巴地朝她们大吼。
我已过了叛逆期了!帕比,哥哥不理我们了,唔……倏地捂住她粘满冰淇淋的小嘴,凝月生怕她再说下去会被人发现他是男的。
届时,他恐怖公爵的名声便一扫而光!苍蝇王那个娃娃脸第一个嘲笑他,然后是审判公子……※※※哎呀哎呀,秋彤,我们好久不见了!一句甜中带着讽刺,熟悉得不成再熟悉的声音传到白秋彤的耳畔。
她怔了怔,抬头定眼一瞄,曾几何时那张嚣张的脸蛋映入她的眼帘。
春莹?真是讨厌的姐姐。
真高兴你还记得我呀。
穿着一件蓝色的雪纺收腰短裙,露出极性感的锁骨的白春莹笑眯眯地踩着黑色女王鞋走向异母妹妹。
一直以来,她都很讨厌这个小她两岁的异母妹妹。
她父亲——白云园艺实力有限公司的总裁,一共有三个妻子,可是个个红颜薄命。
她母亲在她3岁时瓦斯中毒逝世,而继母夏实在她7岁那年离开白家在火灾中死掉。
因要男丁来当继承人,好色的老头再娶。
如他所愿,香壶火——弟弟白冬荣出生,但那个注定享受不了少奶奶生活的三姨出车祸见马克思去了。
同父异母的姐弟没有一点手足之情,各自为自己的利益着想,不管别人死活。
眼前这个放弃荣华富贵的妹妹,即使被人抛弃了也一副幸福的模样,让她的心好不舒服。
小彤,那是谁呀?柳小姐比着浓妆抹艳的白春莹龙露出鄙夷的神情。
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白春莹。
原来她就是常常欺负小彤彤的好姐姐,难怪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了解地点了点头,柳小姐脸一撇继续看她的杂志,对白春莹不屑一顾。
哎哟哟,哪来的小鬼呀,秋妹?白春莹不可一世地用鼻子瞟着凝月俊美的脸颊。
这个是我的儿……女儿凝月和夏夜。
白秋彤一时口快,差点暴露了儿子的性别。
一副没教养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没多大出息。
白春莹嗤之以鼻地以嘲讽的语气瞟了一眼不作声的兄妹,想借此羞辱白秋彤没娘教。
冷横着眼前语气恶劣的女人,柳小姐斜眄身旁的员工,目光倏地一沉,露出凶狠冷光冲白春莹喝道。
你是哪家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婆子,敢骂我的得意助手和可爱的小夜加美丽动人的凝月!拜托,可以不要用美丽动人这个词来形容他?凝月的脸皮抽动了一下。
可爱?白春莹轻蔑地一扫夏夜上下,勾起唇角。
只不过是一个抱着一只丑狸猫,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而已。
丑狸猫?她有没有读过书呀?浣熊和狸猫也分不出。
可是过分的是,她竟说帕比丑!不可原谅!你不但脑子有问题,眼睛同样受感染。
看清楚,这是一个限量版的浣熊毛公仔。
你有钱也买不到!哇,渴死了。
喝杯果汁继续骂。
一口气将凝月桌前未开动的柳橙汁喝干,柳小姐舔舔上唇一脸舒服极了的表情。
……哥哥,你的果汁……夏夜盯着空空的杯子睇向哥哥。
没关系。
凝月淡然道。
柳小姐不悦地推推默不作声,尽低着头的白秋彤:喂,小彤,你也说说话呀。
看你姐姐尽贬你的儿女,你还装哑巴。
呃?呃你的头呀。
柳小姐快为之气绝。
凝瞅母亲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凝月撑桌而起横睨向白春莹,指着咖啡屋里一架台式钢琴掀唇。
阿姨,赏面看一个即兴表演吗?凝月?白秋彤怔忡了一下,不解地睥向儿子。
迎视他闪烁着魔魅光芒的黑瞳,白春莹本能地打了一个寒颤。
阿姨,小夜想唱一首歌给你听。
夏夜笑弯一双晶莹的瞳眸睇视她稍微发白的脸部。
唱歌?虽然不太懂他们兄妹的意图,柳小姐大拍手掌,轻蔑地扫视白春莹。
凝月,弹首来给这位坏大姨听听,让她知道你们的出息。
哥哥、哥哥,小夜要唱《Lifeofboat》。
她最喜欢利威安达谱写的歌!征得店老板的同意,凝月移步到黑色的钢琴前掀开盖子,试了一下琴键,开始弹起妹妹最爱的歌曲。
随着熟悉的旋律奏响,夏夜微摇动轻盈的身子,帕比可爱的尾巴跟着左右摇摆。
一叶轻舟散发着光芒飘荡在广阔的海洋里叹息随着激烈的涡流消失在波涛之中寻找未曾知晓的温暖越过一丝丝星光在寂静的海潮里找寻生命中的灯塔你我都必须拥有坚定的意志LegenSiekeineHoffnung让海风吹散所有的彷徨让浪花卷走一切的畏惧涛声陪伴你走过坎坷之路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可怕看不见的羁绊正把我们相连睁开双眼挺起胸膛LegenSiekeineHoffnung望向海天相连溢出的亮光前进吧生命之船起航吧……咖啡屋里的客人、服务员、老板彻底陶醉了。
个个停下手边的动作,静静地聆听着这歌声,这音色有高有低,有快有缓,有优美,随着钢琴旋律而唱出的歌声。
白春莹瞪着拥有着可爱的容貌,和几乎令人融化的甜美歌声的夏夜。
这歌声,没错,就是这个声音!每个星期五晚上都会响起的歌声!一定是她,这个脸上堆满甜甜笑意的女孩。
蓦然,她双眼倏地瞠大,恐惧地直视凝月唇边勾起阴冷如鬼魅的笑容。
这两个人……不,他们是恶魔!白秋彤派来报复她的恶魔……哇啊……突地,白春莹见鬼似的尖叫不已,惶恐万分地冲出咖啡屋。
听得入神的客人不悦地瞪视歇斯底里大喊的女人的背影议论纷纷。
搞什么呀,你大姐真的是有神经病耶。
柳小姐双手环胸下结论。
呼——终于把那个可恶的女人气走了!也许吧。
白秋彤也搞不懂状况,反正她的耳根总算落得清净。
唯一知晓内情的双胞胎兄妹,勾唇相视一笑。
该到下一个目标了。
有对恶魔双胞胎好像挺不错的嘛,至少本小姐不用买衣服给自己的孩子,省下一大笔钱!但是我这个做妈的真的不晓得儿子会弹钢琴,女儿天籁的歌声教人陶醉。
下集这个恶魔,Accompany※※※第三话这个恶魔,Accompany白府明媚的中午最适合坐在大树下石椅上来一壶很棒的拉普桑苏茶。
克利斯、克利斯……出神的白雅峰神情愣了一下,睨向轻皱俊眉的老师。
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该不会思春期到了?布莱斯特开玩笑道。
白雅峰闻言,双颊泛起红霞,频频低垂俊脸。
这几天以来,他一直想着那位可爱的睡公主。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已深深烙在他的脑海里徘徊不去。
可是她身边有着一位危险的男生,散发出一股恶魔气息……那位少年应该是……他们漂洋过海所找的……老师!嗯?布莱斯特端起茶杯以鼻音回答。
我……我遇到他……我遇到了恐怖公爵……不待他把整句话说完,布莱斯特手中的茶杯嗖的坠在石桌上瞬间砸成碎片,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他激动地揪住学生的手臂用力摇晃,神情恐怖地狠瞪着他。
他在哪里?说!从未见过老师异常愤怒的表情,白雅峰顿时惊愕不已。
这栋大屋后有座小山丘,我……在那里遇到他……和一个女生。
他在心里补上一句。
你……布莱斯特气败地推开他,正巧碰撞到刚刚走过来的白冬荣。
两人狼狈地摔在地上。
哎哟,你快起来呀!混蛋!重死了——白冬荣用手推推压在身上的重物。
对不起,冬荣哥。
白雅峰见状,迅速爬起身来,伸手拉起躺在草地上的堂哥。
站起身,甩开堂弟的手拍掉沾在衣服上的草屑,白冬荣不悦地瞪了他数眼。
这几天也不知道搞什么的,运气背死了。
半夜听到女生唱歌连续几夜失眠也够什么了,连走路也会被人撞得快得内伤了。
什么?三少,你说听到有女生半夜唱歌?布莱斯特倏地沉眉,将注意力转到白冬荣身上。
是呀。
听起来像十三四岁女生的声音。
白冬荣搓下下巴回想。
正要继续问下去的伯爵先生,眼角的余光瞥见神情怔忪朝着自己的方向奔过来的女人。
伯爵,求你……求你救救我……白春莹两眼充满恐惧,一把抓住布莱斯特的衣物死死不肯放手。
春莹小姐,发生什么事呢?……恶……恶魔,白秋彤养了两个恶魔。
其中……有个女孩常常半夜在我的阳台上唱歌……又是半夜唱歌的女生?白雅峰的心莫名地怔了一下,总觉得和那个女生照过面。
别害怕,那个女孩长得怎么样?布莱斯特温柔地挥去她心中的恐惧。
……那女孩有一张可爱的脸……抱着一只狸猫,不,是浣熊毛公仔。
她身边还有一个……冷着美丽脸庞的女生……他不是女生,他就是恐怖公爵。
他轻描道。
可爱的脸,抱着浣熊的女生,难道是……夏夜。
白雅峰的脑里霎时间闪过两个字。
对,那女孩叫夏夜。
白春莹瞅着布莱斯特,修长的指甲因用力过度插进他的手臂里。
狠瞪不老实的学生,布莱斯特斥骂道:克利斯,既然你知道她的存在,为什么隐瞒?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个女孩是谁吗?我……我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人类。
白雅峰惭愧地垂下脸,不敢再正视老师怒火熊熊的蓝眸。
蠢材!布莱斯特气愤地磨牙,她就是恐怖公爵的妹妹阿丝达罗娣女侯爵!神情怔住的白雅峰冷抽一口气。
怎么可能,那个可爱的睡公主居然是恐怖公爵的双胞胎妹妹!他喜欢的女孩竟然是一个大恶魔!布莱斯特?艾尔伯爵,你到底是什么人?白冬荣两手环胸,冷冷睇视眼前的人发问。
从刚才的对话,他便觉得很不对劲。
白三少果然精明啊。
实不相瞒,我是至高天,也就是你们人类所指天堂一名座天使,任务是狩猎一切扰乱人间的恶魔。
刚才令姐说的恶魔正是我们师生这次的目标——Astaroth。
座天使?那么白秋彤……没错,她跟恶魔签约!代价是孕育Astaroth人类禸体的容器。
你们之所以听到歌声,便是他们的阴谋诡计,是报复你们曾对他们母亲做过的种种恶行。
他们会在杀人之前慢慢地折磨你们,这是恶魔的恶好!那……那我们该怎么办?白春莹跌坐在地上,神色恍惚地喃喃道。
不用害怕,我们监视着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来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布莱斯特捧起她畏惧的脸,笑得很冷。
老师,恐怖公爵的下一个目标难道是……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白雅峰的心头。
没错,可爱的克利斯,下一个目标是——白老爷。
Astaroth,你们等着瞧吧!※※※夜幕低垂,四周一片静谧。
月光穿过窗户照了进来,满天繁星一眨一眨得好不热闹。
躺在大床上的白老爷翻来翻去总是睡不着。
他索性下床,在黑暗里点燃一支香烟。
忽地,一阵悦耳的歌声飘进他的耳朵。
微微一怔,他想到大女儿曾说过有人晚上唱歌,看来不是假的。
他披上外套,打着手电筒踏出大门朝庭院走去。
歌声越来越清晰,那甜美中着悲伤的歌声。
到底是谁在唱歌?白老爷疑惑。
渐渐的,一抹小小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映入他的眼里。
在庭园中央的一座白色塑像上,一位约十三四岁身穿一袭纱般粉色洋装的少女,手搂着浣熊宝宝,轻闭着双眸,唱着难以言喻的歌曲。
夜风拂过,吹动她美丽的乌丝。
歌声仿佛随着风一起飘向缥缈的的星空里。
白老爷的神情有点呆滞。
风停了,歌声也止了。
夏夜轻揭睫毛,朝他露出一个孩子天真的笑容。
身子微微向前一跃,她宛如一个纯洁的天使飞落下来,穿着洋装鞋袜的白皙小脚稳当着地。
在落地之际,她一只小手微捏轻盈的裙子,向他行了个礼。
初次见面,你好。
白老爷惊讶地一时说不出话。
他深深吐纳几口气,抚平有点激荡的情绪。
你是谁?看来不是普通人。
我叫夏夜?Astaroth。
白老爷一双如鹰锐利的瞳眸勾视她那双清澈无邪的眼睛,冷喝道:谁批准你来这里的?这是私人庭园,不准外人在这里的!夏夜的眸子微微一弯,你女儿也不行吗?你说什么?他疑惑的脸色慢慢起了风云。
为什么要那样对妈妈?妈妈没有错,为什么要那样对她?她轻颦眉头责问道。
迎视她燃烧着火焰的瞳仁,他眯起双目:谁是你妈?白秋彤。
是她?我们的家事用不着外人管。
小孩子快点回家睡觉,不然我命人把你轰出去!他甩甩衣袖,扭过头往回走。
你不配为人父亲。
夏夜站在原地瞪视他的背影。
白老爷停下脚步,两眼发泄出心底的愤怒,朝她粗吼道:哼,那种女儿,简直浪费米盐!跟她犯贱的母亲一样肮脏,不知廉耻!肮脏?躲在花丛里的白秋彤怔愕住了,无法相信父亲用肮脏这个字眼来评价她的母亲。
今天,凝月和夏夜一副神秘的样子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看好戏。
却回到她出生的地方——白府。
凝月拉着她隐藏在一旁听夏夜唱歌,却引来了父亲以及他的厉言毒语。
她睥睨身旁的儿子,握紧他的手,同时给自己勇气。
没错,我那么爱她的母亲,可那女人却跟别的男人跑了,她的女儿也步上她的后尘!那种女人,饿死在外面我也不会怜惜。
你知道吗,小鬼?她的妈妈是我命人放火烧死的,和那个狗男人一起被火烧死!白老爷勾起嘴角,冷笑不已。
此话一休,白秋彤更加震愕了。
她不知所措地直视着前方,手改握为抓揪紧身旁的凝月。
母亲是被父亲杀死的!母亲是被父亲杀死的!母亲是被父亲杀死的!母亲是被父亲杀死的……不会的……父亲居然杀了母亲。
不会的!她愀然从花丛里站起来,满脸泪水地凝睇着残酷的父亲。
是你?居然藏在这里偷听。
白老爷浓蹙眉毛,冷峻地瞟着女儿。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死母亲?她低垂着头颅,幽幽地问话。
母亲并没有错……为什么父亲要这么狠心……恨。
他愤怒地吐出一个字。
当初夏家家境有难,是她救自己的娘家自愿嫁进白家的。
谁知4年后,她竟然跟青梅竹马的男人跑了。
因为她娘家的人全因风暴沉船死掉了,她没有理由在白家呆下去。
我对她不好吗?少奶奶的生活不好吗?看到她和那男人幸福的样子,我就恨不得毁了她,一把火下去……这个世上再也没有那个叫夏实的女人……哈……居然给我戴绿帽……恨?白秋彤突地狂笑着走向他,倏地攥住他的衣襟厉声责问,为什么你可以这么自私,面子就那样重要吗?母亲追求自己的幸福难道就有错吗?白老爷冷漠地瞪着她。
啪的一声,他扬手重重地掴了她一掌……白秋彤狼狈地摔在地上,颤巍巍地伸手抚住自己烫热的脸颊,仿佛快感觉不到那股突如其来的蚀心剧痛。
妈妈——母亲大人——同样感觉到痛楚的凝月和夏夜,焦急地跑过来扶起她。
妈妈,你的脸……夏夜满脸心疼地抚摸着母亲红肿的秀脸。
对不起,让小夜和凝月也受伤了。
白秋彤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搂了一下儿女。
她慢慢地挺直这具曾经破碎的身子,坚定地朝父亲走去。
这次,她要做个了结!蓦然,凝月嗅到一丝杀意。
母亲大人,别过……他失声唤道,想叫她回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一股逼人窒息的气团在他们母子间炸开。
他赶紧抱起身旁的妹妹迅速避开致命的一击。
听到儿子的叫唤,白秋彤条件反射地转回头,却被一股莫名的气团弹射在一边。
当她很快恢复意识时,手被人反扣在背后。
她回头一瞧,居然是白冬荣!好久不见,二姐。
白冬荣扬起邪恶的笑纹,高傲地抬起下巴睨着她。
白秋彤一脸不解为何他会突然出现。
这时,空气里传来阴森森的嗓音。
好久不见,暗天使!至少有好几个世纪了。
紧搂着满面惧色的妹妹,凝月冷冷地瞪视着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
座天使,沙法尔。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本名是沙法尔的布莱斯特挪挪无度数的眼镜笑道。
他身后跟着的是白雅峰和白春莹。
父亲,我早跟你说过半夜会有小孩在唱歌,你偏不信。
白春莹瞟了一眼惊愕万分的父亲,揶揄道。
……这这到底……是怎么什么一回事?白老爷扯住侄子白雅峰的衣袖问。
伯父,我们是神派来的使者,来消灭一切在人间捣乱的恶灵!白雅峰偷瞥一眼曾暗恋过的可爱少女凉凉地掀唇。
如果可能的话,他真的不想伤害她!小夜,凝月,快走啊——白秋彤冲站在塑像上的儿女喊道。
沙法尔摘下眼镜移步过来,用鞋尖抬高她的下巴,蓝眸直瞅她的玉颊。
人间就是因为有了像你这种为了自己的私心与恶魔签约的败类,才会变得如此残破不堪!妈妈——夏夜紧抱着哥哥的腰,双瞳忧伤地凝睥被束缚的母亲。
呸,恶魔,居然借胎成人。
沙法尔啐道。
沙法尔,当了ThronesArchangel(座天使长)越来越令魔讨厌!俊眉一挑,凝月冷冷地瞪视他。
蓦地,一股气旋以塑像为圆心刮起一阵急骤的大风,吹得人眼都快睁不开。
啊——干什么呀?几乎快抓不稳白秋彤手腕的白冬荣大喊。
怪风渐渐停了。
一头飘逸的长发在月光下闪耀着水晶般的光亮,亮得有点吓人。
天使般美丽的面孔布满冰霜,墨绿色的眼眸冷视着沙法尔狂妄的脸。
立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位二十几岁的美男子,而他实际岁数恐怕远超过他此刻容貌的岁数。
他的身上充塞着一股不留余地的狂狷气息,处处慑人!呵,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阿斯达罗特,恐怖公爵。
沙法尔眯着眼嗤笑。
不会吧,刚才的女生一下子变……变成一个美男子。
白春莹猛抽了一口气,表情很呆地直视着阿斯达罗特。
白冬荣押着白秋彤走过来。
有了挡箭牌和天使,他一点也不怕对面的恶魔。
二姐,看清楚自己养的怪物吧!他唇边漾起满满的阴笑。
他们不是怪物,是我的孩子。
白秋彤朝他投射一个气愤的眼神,反招到他狠狠地一踢。
妈妈——夏夜欲要下来救亲爱的母亲,细腰却被哥哥紧扣住。
你们活着不耐烦了,沙法尔。
阿斯达罗特危险地眯着绿瞳,寒冰似的视线直插沙法尔自大的蓝眸。
他摊开手掌,一团紫焰倏地冲沙法尔他们袭去。
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瞬间响彻云霄!不错呀。
沙法尔瞄了一眼身后已成黑色粉末的草木,冷嘲道。
老师——白雅峰的声音从他右侧传来。
老师,莹姐晕了!他抱着晕过去的白春莹焦虑道。
瞥了一下那张受不了惊吓的白脸,沙法尔心生厌恶。
别管她,过来帮我顶住!但是……是,学生明白了!一见老师投射过来的凶暴眼神,白雅峰连忙改口。
他急忙跑到老师身旁以具有神力的银十字架挡住横扫过来的一记劈剑。
浩气千里,流光速窜!轰的一声,周围一切的物体都遭受到波击在刹那间化为灰烬。
沙法尔趁机朝阿斯达罗特挥出几千支焰刀。
没用的。
阿斯达罗特寒着俊脸闪过一支支吓唬魔的小刀,如离弓弦而疾的箭矢般。
绿眸一眯,他手腕一转朝前一挥,数万根冰针对准沙法尔狠狠刺下。
唔——咬紧牙关,弹动不起,血流不止的沙法尔忍住寒冰袭骨的痛楚,双瞳很不甘心地盯着步步逼近的昔日上司——阿斯达罗特。
沙法尔,有缘我们再见。
高举手臂,一把亮晃晃的寒刃剑硬生生在沙法尔眼前闪了闪。
不,凝月,不要杀人!不可以杀人!一幕幕你死我活的血腥画面历历在目,白秋彤不停抱怨自己的无能。
现在她做到的只有保护这两个孩子,不让他们的双手再次沾上鲜血。
阿斯达罗特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睇视她,一双冰眸在她泪痕满面的脸上凝眸,久久,他冷峻的神情终于有瞬变的时候。
沙法尔见状,尚能活动的右脚倏地踢开脖子上的利器。
三少,计划!是!收到指令,按着满是鲜血的手臂,白冬荣带着冷酷笑意的眼神在白秋彤的腹部猛插进一把沾过圣水如利刀般的十字架。
啊——白秋彤顿感剧痛,凄厉地喊出声。
毫无预料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她双眼直盯着腹部不断向外流淌,带着腥味的鲜红液体。
啊——缩成一团的夏夜发出极度惶恐的尖叫声。
阿斯达罗特愀然瞠大双眸,直直瞅视一脸狰狞笑容的沙法尔。
唔……他抚着血气闷冲的胸口,呕出了一大滩血。
倏地,一道深而长的大血痕在他身上裂开,艳红色的血很快把洁白的衬衫染红了。
不要——夏夜恐惧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
她扔下怀中熊宝宝,朝跌落在地上的哥哥奔去。
哥哥、哥哥,不要,哥哥……瞪视着手上刺眼的鲜血,夏夜凛然了。
白秋彤的心在凝月倒下的刹那间差点停止跳动。
不会的,不会的……凝月不会离开她的,她的乖儿子不会死的!不——她发出绝望嘶哑的声音。
畜生,你们这群畜生,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她焰火熊熊的双眸狠瞪向狂妄地笑着的沙法尔。
哈……阿斯达罗特,你忘了自己只是一个借胎成人的恶魔。
现在的你只能以灵体显现在人前……而你的禸体却在那……女人的肚子里……只要再来一下,你妹妹也和你一样……和……你再怎么厉害,也只不过是个未完全形成的胎儿……一个不堪一击的无用胎儿……呕、呕——沙法尔突地大吐一口鲜血,难以置信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趁他不备,一把黑色长剑直插进他的心口。
一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居高临下地冷视他,满目的恨意即使让她立即将他碎尸万段也不能除去。
你……你是MarquiseAstaroth……眼一闭,他嘴角浮露出一抹苦笑。
以原形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夏夜,不,应该是阿丝达罗娣女侯爵,有着一张与哥哥阿斯达罗特相同的脸,抹去稚气换上成熟有魅力的妆容。
绿眸危险地一眯,她朝趁机偷跑的白冬荣挥出数把愤怒的尖刀。
啊——伴随一声惨叫声,白冬荣的下半身在刹那间血肉模糊,全废了。
接着,她又在昏迷的白春莹脸上进行毁容手术,那张血淋淋的脸吓得白老爷连爬带跑地赶紧逃走。
嗖的一声,几十支长矛像一排挡路栏直竖在他鼻前。
就这样,他因惊吓过度,两眼一反,倒在这犹如废墟一样,弥漫着死亡芬芳的庭园里。
阿丝达罗娣冷瞥了一眼早已被哥哥的冰针刺瞎的白雅峰,渐渐恢复回少女的模样,一步一步走向心爱的哥哥身边。
啊,哥哥……你闻到了血的芳香了吗?你听到那些弱者在痛苦地申吟吗?你最喜欢的死亡芬芳。
已经没有人可以把我们分开了。
你、我、妈妈三个永远也……她笑得很天真地凝望着走过来的母亲:妈妈,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但是这次,你能不能原谅我……血滴在地上开着一朵越来越大,越来越红的花,她咚的一声跪在哥哥身旁,眼角淌下滴滴晶莹的泪珠。
血、泪沾湿了美丽的洋装。
回瞄了一眼发出惨淡笑声的白雅峰,白秋彤支撑着摇晃的身子,拾起女儿遗忘在地上沾了血的浣熊宝宝,唇边漾着慈母般的微笑。
一把剑形的大金十字架从她的身后穿过小腹,暗红的血丝在她的背上渲染出一片渍痕,慢慢透过衣衫,如一朵含苞怒放的玫瑰。
对不起,秋姐……对不起……我没办法……白雅峰捂着脸,双手沾满血颤抖着。
轻轻抚摩着女儿的小脑袋,白秋彤笑着把熊宝宝递给她。
……妈妈没有……责怪小夜……一朵如迎春花似的笑容在夏夜的脸上绽放,她抱着浣熊缩蜷着身子依在妈妈温暖的怀里。
轻扶起正对自己微笑的儿子,白秋彤稍用手梳梳他乱了的长发,不经意让它沾了一点红。
凝月和夏夜都是妈妈的好孩子。
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会分开了。
她眼眶泛着因过于吃痛而紧聚的泪水,依旧微笑着说。
……茫茫人海之中,竟然会挑中你当我们的母亲……好不可思议……从被烙印那一刻开始,我便忘却了什么叫爱……是你让我……有再次敢爱……母亲大人……凝月带着暗红血迹的唇角微微弯起,他抬起手拭走母亲眼角的泪水。
这是我的荣幸啊,凝月……白秋彤握住他发冷的手掌,露出凄美的笑丝。
乖,你也累了,睡一下吧。
妈妈会一直拥抱着你们……嗯……我好想……听你唱歌……你的歌声很动听……他慢慢垂下修长的羽睫,轻轻地闭上了。
美丽的歌曲,优雅的声音。
喜欢你的声音。
只是为我们而唱的歌谣。
为了我们的好好睡眠,为了我们而唱的摇篮曲,喜欢你,喜欢你……妈妈,小夜……小夜也……唱……夏夜白皙的小手拉拉她的衣服,央求道。
白秋彤笑着颔首,嘴里含着划过苍白脸颊的泪水。
一直在寻找你美丽的倩影凝视着你的微笑那些让我痛苦的烦恼不觉间已忘掉我不停地祈祷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小小的拥抱拥有母亲的滋味就像畅游在云霄那么美好为了你我改变了原来的面貌你可否不要计较其实我知道即使是烈焰也烧不断我们心中的桥我踮起脚尖开始舞蹈能否为我歌唱那首妈妈的歌谣既优美又悲伤的歌曲,令人内心深处隐隐作痛。
为什么,令人泪水盈眶呢?那是因为爱!尾声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第十三下钟声再度敲响了。
月亮已渐渐沉没,而黎明也即将到来。
一阵温热的气息吹拂在颊上,白秋彤不确定那是谁的呼吸。
她听到海鸥的叫声、浪花声以及远处传来的汽笛声。
她能感觉到海风拂来,带着咸咸的味道,冰冷的水触碰到她光裸的玉足。
啊……她知道……这里是海滩上……长翘的睫毛在眼上轻揭,瞥见自己丝毫无损的躯体,她没有一丝惊喜之意。
不用抬起头,她也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
……那是一个梦吗?似梦非梦。
黑衣少年没有正面回答。
那……那两个孩子……他知道她想问什么。
半眯着美眸,他迎向东方泛起的那道白光。
他们两个本是天国上一支双胞胎天使。
后来因为你们人类崇拜的神而改变了。
神最喜欢做实验,他将他们合为了一体后就不管了。
因为失败的实验品对他而言等于废物。
原来相爱的兄妹经受过近几个世纪的折磨,最终身为座天使长的哥哥阿斯达罗特因自己的妹妹阿丝达罗娣从而成为暗天使,成为赫赫有名的魔界七君主中的恐怖公爵,而他的妹妹就是阿丝达罗娣女侯爵。
一天,作为妹妹的Astaroth恳求我将他们分开,她真的很想见自己的哥哥一面,哪怕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其实办法很‘简单’,就是找一个怀有龙凤胎而且是男先女后的出生顺序的女人。
显示结果有许多人符合这条件。
不知为何,他们兄妹一致选择你作为‘母亲’,而你也自愿签下了契约。
作为魔,我们也有我们的交易方式,按签约交换各自的愿望达成协议。
那……他们……他们死了吗?这个一直窜动在她脑海里的问题终于道出口了。
只是禸体受损而已。
为了防止突发事情会生出,他早在她身上施了一个保护层。
但是沙法尔所带神之十字架击破了他保护层……闻言,白秋彤有些薄如丝絮的欢喜盈胸。
只要孩子们平安无事,她已知足了。
我……我可以再次成为他们的母亲吗?她恳求道。
对方沉默了片刻,两团光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浮现在他的手心上。
你不后悔吗?不后悔!白秋彤坚决答道,眼眶泛着喜悦的泪水。
她伸出双手捧住那两颗温暖的小球,将它们贴近自己的脸颊。
一颗颗晶莹的珍珠滚落在她的手心,闭上双眸,仿佛听到孩子们叫着妈妈那稚嫩的声音。
孩子,我的孩子……完成一个心愿,黑衣少年旋身打算离去。
等等。
白秋彤叫住他,请问,我可以看一下你的庐山真面目吗?不能怪她好奇心强,她也只是一个24岁的普通女人。
黑衣男子好像早预料到她会有如此请求。
轻笑一声,他扯掉遮脸的黑绸布在瞬间化成一片片黑色的羽毛。
呵——她为他绝世的容貌一惊,很快一个比初升的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挂在她的脸上。
谢谢你,恶魔先生!瞟着她片刻,黑衣少年黑袍一挥,消失在她的黑眸里。
他是黎明前的明星,散发光亮,曾经是最受神宠爱、最美丽、最有魅力的炽天使长路西华。
但人类称他为——魔王撒旦!第十三下钟声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响起!也许就在你身边!待续楔子 Schwarz,Vater,BelialSchwarz,Vater,Belial楔子一场车祸发生了。
红色的出租车直撞上路边刻着伊世山庄的大岩石,整个车身未凹进岩石,满地的玻璃碎片沾满了深红色的鲜血。
车前座上有两具拥在一起血肉模糊的尸体,刀片般锋利的玻璃碎片像被某种力量控制住似的直插在尸体各个部位。
位居右边的尸体很明显是一名女子。
她裸露的手臂青筋冒出,由此可知出事前她是如此的恐慌,拼命抱住身旁的男子。
空气里弥漫着血的芳香,整个世界一片黑暗。
当心急如焚的男人赶到现场时,眼前惨不忍睹的画面狠狠地刺痛了他心。
刀割似的寒风刮过他尽是悲伤神情的脸。
他瞠大双眼,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向前移去。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男人终于挨到车旁,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玻璃碎片刺伤了他的膝盖,黑色的西裤上渐渐出现点点血渍。
他双手握拳头狠狠地捶打车身,发泄心中的哀恸。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伤心处。
此刻正是莫翎的写照。
两行男儿泪涌出他泛红的眼眶,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他在心里呐喊道。
原来残破不堪的车子因震动,车后门哐啷一声脱落下来,同时一只带着凝结血块的小手露了出来。
博儿!莫翎赶紧将5岁的女儿从车里抱出来。
但不管他怎么叫喊,怀里的小女孩依旧纹丝不动,他的心瞬间凛了下来。
他再次看到绝望之崖。
不,不是真的。
这一切都是假的,是梦来的,博儿不会离开他的,凤媚也不会离开他的。
这一切都是虚像……蓦地,他怀中的小女孩嗯了一声,一丝鲜血从她的嘴角里渗出来。
他喜出望外地轻拍女儿的小脸,一边喊着她的小名。
博儿,是爸爸。
博儿……小女孩依然回应不了,胸口微弱起伏,艰难地呼吸着。
博儿……他心一凛,抱紧女儿渐渐变冷的身躯。
不,不,博儿不能离开他!不,他救回她,不管要付出什么的代价也要救回她!当——突地,一道钟响传来。
莫翎怔忡了一下,环视四周,却找不到任何钟楼的影子。
钟声继续敲响,一声接一声,直到敲完十三下钟声才停了下来。
他慌了起来,不知所措地东张西望。
忽地,他发现岩石上坐着一位黑衣少年。
莫翎瞠大双眼直视幽灵般的人,不敢作声。
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对方。
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夜风轻轻拂过,吹动撒旦飘逸的长发,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沁香。
我劝你还是别救她。
心中的恐惧挥去一半,莫翎愕然了片刻后启唇:为什么?不为什么,她不值得。
撒旦轻描道。
你……莫翎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但他很快沉住气,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说我女儿?这个黑衣少年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我是她的上司,而且她不是你的女儿,应该说你女儿早就死了,在她还是胎儿时就死了。
为什么他会变成愚昧无知的人类呢……是时间的缘故吗?上司?死了?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
说着,莫翎站起身抱着女儿欲要离开此地。
死心吧,这是她自己要的,你救不了她的。
哎哟,怎么越讲越走得远。
真是的,现在的他跟未解体前的他完全两个样!撒旦手指朝莫翎一点,焦急的父亲马上像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绑住,往岩石碑的方向拖。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可恶,为什么身体不能自控的?我能救她。
四个简单的字窜进他的心里,莫翎狐疑地凝视撒旦。
你能救博儿?没错。
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些事。
如果你听完后依然要救回她的话,我也没办法。
反正代价是你付出的。
打个响指,撒旦让他暂时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讨厌说话时被人打断。
就像他其中两个爱卿那样,经常打断他的话。
莫翎搂紧怀中的女儿,睁大双瞳瞅着那张美得不像人的俊脸。
恶魔二字闪过他的脑海。
她叫贝利亚(Belial),魔界七君主之一,七大罪的‘傲慢’,前力天使。
五年前,她将还是胎儿的莫星博的灵魂吃了,而且还侵占了令爱的禸体成为人类。
由于某些因素的抑制,她恶魔的记忆有点模糊,魔力也降低了。
这场车祸也是她干的。
撒旦道出一个让他震愕的事实。
莫翎俯首睥向怀里紧闭双目的小女孩,全身颤抖着。
……不……不会的……博儿她……杀……你妻子在你在外期间与一名司机有禸体上的关系。
而这位司机也经常趁你太太不留意对贝利亚毛手毛脚,所以她乘这次机会杀了常拿她出气的‘母亲’和好色的变态叔叔。
由于魔力使用过大导致她小小的身躯承受不起。
就算你送她到医院,医生也救不了她。
低贱的淫蝶,永远不会让任何人比她更淫乱!人类真是愚蠢。
身为公安局人员对妻子出轨的事浑然不知。
总以为爱人忠于自己,安分守纪照料整个家。
不,这是神对他的诅咒!睨了一眼心胆俱裂的莫翎,撒旦撩撩颊上的乌丝。
怎么样?你还要救她吗?……救!莫翎咬着牙关挤出一个字。
噢,你不要后悔哦。
代价可是你的灵魂耶。
他找寻已久的美丽灵魂!拍拍掌,撒旦接过乌鸦叼过来的白纸在他面前晃晃。
意思是要他三思而后行。
莫翎毫不犹豫地抽走他手中的纸,快速在上面以血签下自己的名字。
喔,真爽快呀!撒旦在心中嘉许。
但是他却付出一个没有回报的代价。
救她!佯装伤神的魔王揉揉太阳穴,右食指朝已辞人世的小女孩点了一下。
亲情这种东西有那么伟大吗?一团紫黑色烟雾附在莫星博身上,她的胸口有细微起伏。
博儿——剩下的你自己搞定吧,‘父亲’!语毕,撒旦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
拾起地上的一根黑色羽毛,莫翎有片刻的怔愣。
他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相信科学的他却跟……恶魔签约。
呼吸逐渐畅顺的小女孩微启白色的唇瓣,发出两个音。
……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