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筒光亮照射之下,我见右边的墙壁上果然有一道石门,有了上次的经验我直接走过去扭动了门上的铜环,随着咔咔咔…..声,石门打开,马晓晴手中电筒的光芒直直照了进去,门刚一打开,老虎又迫不及待的钻了进去。
老虎一进去紧接着传来一声怒吼,接着里面就传来噼里啪啦打斗的声音。
我举着火把向里面一晃,就见那只穿着衣服的大耗子正和老虎斗了个不亦乐乎。
火光照射下看不太清楚,就见大屋子里被他俩折腾的烟土弥漫,老虎那巨大的身形在里面上蹿下跳,口中也是怒吼连连,看来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我见大老鼠在这屋子,心中一喜,既然它在这里那孩子也应该不会远。
这时候老鼠是公敌,只要把他干掉就一切万事无忧。
我举起枪对马晓晴喊:用电筒照着老耗子,我给它一枪。
清风在我身后掏出几张黄符说:你俩去找孩子,我帮老虎干掉那大耗子。
说着口中念动咒语:吾德天助,前后遮罗。
青龙白虎,左右驱魔。
朱雀导前,使吾会他。
天威助我,六丙除响。
急急如玄女律令。
咒语催动下,他手中的黄符凌空而起,想打老鼠激射而去。
老鼠也知道黄符的厉害,扭身去躲黄符,老虎本来处于不利的局面这一下有了黄符的帮助又占了上风,黄符激射并没有伤到大老鼠却猛然分散回转,占了四方的位置把个老鼠包围在里面,老虎见有黄符助阵,抖动精神再也没了顾及向老鼠猛攻。
完颜兴看得害怕,喃喃的说:尔等去寻人,朕就不去了。
这个功夫谁还有心搭理他。
我迈步进了屋子举着火把四下看,可老虎和老鼠的斗的尘土飞扬,反而是什么也看不见,我见清风还有心在那大声呼喝着给老虎加油,着急的朝他喊:都什么时候了还看热闹?赶紧解决了老鼠好救人。
清风被我这一喊,从怀里取出那把小小的金剑,大声对我说:你瞧好吧。
老陈。
说着祭起手中金剑,向老鼠射去,金剑带着淡淡金色的光芒凌空向老鼠急砍,老鼠也知道金剑的厉害并不敢硬接,只是一味的躲闪。
老虎看的明白精神大振,跑到金剑后面,金剑一个没砍中飞到空中又是一记狠劈,老鼠向右一躲,谁知道大老虎却聪明的很,早就知道老鼠会躲,故意躲在金剑后面,等老鼠躲过了金剑的一记劈砍,他却趁老鼠还没站稳猛地扑了上去,老鼠躲过了金剑的劈砍,却再也躲不过老虎的一扑,就听咔嚓..一声脆响,老虎已经咬住了大老鼠,老虎的撕咬能力何等之强,大老鼠就算成了精也是承受不起,顿时吱吱….惨叫两声再没了声息。
老虎得势不让人狠嚼了两口,咕咚咽进了肚子里。
老虎吃了老鼠,像是多年的宿仇得报一样,竟然疯狂的仰头一声大吼:呜嗷~~~这封闭的空间本来就静,它这一嗓子震得头顶上的灰尘不停的落下,我的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短时间里竟是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捂住耳朵,老虎的喊声还在回荡,这一声喊把我们三个震得都不轻,过了许久我才放下双手,再一看老虎也有些发懵,估计也被自己这一嗓子也给震了。
马晓晴跺脚骂:死老虎你喊什么喊?老虎小声哽咽了一声很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
老鼠已死灰尘也都散尽,我再没了顾忌举着火把向前走,马晓晴拿着电筒四下照了照,开口说:孩子在那!顺着电筒的光一看,果然看见那个面口袋就在前方十米处,我急忙快走两步蹲下抱起口袋,发现里面的孩子还在抖动,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这颗心刚放下我又觉得有点不对劲,面口袋抱在怀里竟然是轻的很,一般一岁多大的孩子怎么也得有个十几斤,可我却感觉口袋里的孩子顶多也就一斤多不到两斤的样,我急忙去解袋子上的绳子,谁知道那绳子系的很是结实,忙了半天也没解开。
马晓晴就在我身边,见我解不开绳子,将手电筒叼在嘴里,从腰上拽出一把M6的军刀,这刀她一直带在身上,没想到这时候起了作用。
马晓晴接过我手中的袋子用军刀割开绳子打开袋子口一看,里面果然有个小娃娃。
只是这娃娃实在是太过古怪,他也就是一两岁的模样,一般这么小的孩子被装在袋子里早就哭的昏天黑地的了,这小娃娃却连一点哭的意思也没有,一双大眼睛又黑又亮滴溜溜的看着马晓晴也不怕人。
更奇怪的是,这么小的娃娃竟然长了两条细长细长的白胡子,柔顺的垂到脖子那里,这时节已是深冬,夜晚更是寒冷逼人,可这娃娃居然只穿了一个红肚兜,连个裤衩都没穿,还露着小鸡鸡。
梳着两个朝天的小辫,身上还透着一股甜甜的香气,双手双脚都被红绳绑在一起。
嘴里也被塞了块破布。
这娃娃古怪的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要是正常人家的孩子这么低的气温下恐怕早就冻死了,可他却没有丝毫感觉到冷的意思,我们三个看着他一时都楞在那里。
娃娃见我们发愣嘴里呜呜的对着马晓晴叫,眼睛看着绑着自己的红绳嘴朝着红绳一努一努的,似乎是在催促她,马晓晴回过神来,明白他的意思,忙拿起军刀把娃娃手上脚上的红绳割开,娃娃挣脱了束缚,心里极是欢快,掏出自己嘴里的破布,高兴的从袋子里钻出来,站起来嘎嘎的笑着翻了两个跟头。
娃娃看上去就是一岁多的模样,个子和相貌都证明了这一点,可一般一岁大的孩子恐怕刚会走,能走多远都说不好,更不要说翻跟头了。
看着眼前这太出乎意料的娃娃,我也感觉他绝不是普通的孩子,难道说他是山精魅怪?这孩子白胖白胖的,长的极漂亮很是讨人喜欢,看上去当真是可爱无比,马晓晴是女孩子抵挡不了这漂亮小孩子的诱惑。
竟然忘记了那些不合理的事情,反而有些娇宠的说:别瞎翻跟头,在摔着了。
那娃娃翻了两个跟头听到马晓晴说话,又见她微笑的看着自己,知道是她救了自己,心里对马晓晴也是感激,跑过来抱着她的脸亲了一口,马晓晴很是小孩他,把他抱起来咯咯…笑个不停。
两人一近距离接触,那甜甜的香气立刻浓郁了起来,我离马晓晴很近,又忙活了大半夜,这会已经有些饿了突然闻到这股子香气,肚子不争气咕咕的叫了两声,娃娃听我肚子响,吓了一跳,忙跳了开来站在那里看着我。
马晓晴一把抓住娃娃,柔声的说:宝宝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按理说这刚一岁大的娃娃那能听懂她说的话,可那娃娃却点了点头,怯怯的牵着马晓晴的手,偷偷的看着我,竟然是真的听懂了。
这娃娃显然有太多的不对劲,我扭头去看清风,就见他紧紧的盯着娃娃看,眼睛里却冒出一阵绿光,他这副表情就像是色狼突然看见了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在洗澡,我不明白他怎么会有这种表情,拽了他一下问:你没事吧?清风不答,抬起手把嘴凑到我耳朵边小声的说:老陈,你也发现这娃娃不对了吧?我告诉你这娃娃就不是人类的孩子,而是传说中的人参娃娃。
我很好奇的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清风明白我的意思,小声的说:长白山自古就出山参,只有千年以上的人参才有灵性,才能化身成小孩子的形状。
你看咱们穿得这么厚还感觉冷,那娃娃却丝毫没有冷的意思,再看他的白胡子,那有这么小的孩子就长这么长胡子的?那其实是他的参须。
传说人参娃娃乃是天地间的灵物,常人吃上一口就能长生不老,甚至还有人说吃了人参娃娃就能成仙。
咱哥俩干脆抓了他就算不能成仙也能卖个大价钱,现在他在这石洞里跑不了,要是到了外面见了土地,那可就遁地跑了。
我小时候看过人参娃娃的动画片,还一直以为是别人编造的,现在听清风这么一说却是有鼻子有眼的,再回想我抱起袋子时的重量,心里也明白了,俗话说七两为参八两为宝,可这娃娃却怎么也有一斤多,再看他手上还有的红绳,也跟传说中谁发现了人参用系了古铜钱的红线拴在人参茎上,并在人参下面铺上一块红布的说法符合。
据说,人参娃娃有遁土而逃的本事,一拴红线就跑不掉了。
一切都符合,那这孩子就真的是人参娃娃了,可看着他如此可爱的模样,我又那里忍心下得去手,清风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小声的说:老陈,你可别跟那唐僧学,见了人参果说是小孩子就不吃了,这可是千年难遇的机会,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你可想好,你要不干我可自己动手了。
我被他说的有些心动,一把抱过他脑袋小声的说:你跟我说有什么用?你看看马晓晴的样子,就算她也知道了这是人参娃娃,你认为她会让咱俩动手吗?清风看了看正跟娃娃亲密的马晓晴,小声的说:那咱俩就找机会动手,这可是天大的富贵,真要有了这人参,你那警察也不用干了,这辈子的钱都花不完。
我明知道清风这是在诱惑我,还是忍不住心动。
就在我犹豫着是不是要把这一切都告诉马晓晴的时候,那吃了大老鼠的一直都很老实趴在地上的老虎,突然呜嗷一声爬了起来,向屋子左边的角落猛然扑去。
十一章 - ~被扒皮的教授~老虎这一动我们三个都是吃了一惊,马晓晴一把拉过人参娃,举着电筒向老虎扑去的方向一照,电光闪耀下,模模糊糊的就见一大团白色的东西矗立在最右边的角落。
更让人惊奇的是那白色的东西仿佛还在蠕动。
古怪的东西在最右边的角落里,石屋很大又太过黑暗,进来的时候老虎和大老鼠又在激烈的打斗,谁也没注意到那里会有什么。
这时老虎一扑才感觉到不对,我来不及多想举起火把向右边角落跑去,还没等我跑到跟前,就见老虎蹲在不远处,朝着那团白色的东西低沉的吼叫。
老虎显得有些紧张,身子微弓虎头向上扬起,正是一副攻击的姿态。
清风跟紧跟着我,马晓晴也拉着人参娃娃跟了上来,我来到那团白色的东西前面拿起火把向上一举仔细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整个人顿时傻在了原地,连话也说不出来。
眼前的一幕实在是做梦也让人想象不到,而且诡异到了极点。
那团白色蠕动的东西,竟然是一个人,一个赤身裸体身上爬满了白色老鼠的人。
马晓晴跑到近前拿着电筒一照:啊~~一声尖叫,手中的电筒摔落到地上。
这也不能怪她,眼前这一幕实在是让人感到恐怖。
电筒掉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我强忍住心里的不舒服,捡起电筒向那个人仔细照了照,就见这人像耶稣基督一样被捆绑在一个粗木的十字架上,身上爬了三四十只白色的小老鼠,白老鼠都不大跟普通家里看到的没很么区别,只是这人是直立着被绑在架子上的,可这些老鼠竟然不掉下来。
更奇怪的是,这些老鼠还在一口一口的咬着这人身上的皮肉。
眼前的景像是在太过凄惨,我照了一下这人的脸部,发现不是别人正是我们要找的冯明教授,此时他的眼镜还架在鼻子上,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微弱的呼吸已经是进的气多出的气少了,可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竟然是无比的清澈和明亮,脸上也没有丝毫的痛苦反应,反而平静中带有一丝喜悦。
我实在搞不明白一个人到了这种境地,怎么会出现这样的表情?这就是冯明教授!我又惊又怕的大喊了一声,马晓晴和清风都楞了一下举起手中的火把一起照向他。
这会我见那些老鼠还在他的身上不停的撕咬他的皮肉,着急的喊:冯教授快不行了,怎么能把这些老鼠搞下去?清风一步跨过来: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一只只的往下拽。
说完抓住一只老鼠猛地一拽,向老虎身边扔去,老虎激灵无比,虽是在黑暗之中还是跳起接住然后狠嚼几口咽了下去,我见这会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也到冯教授身边从他身上拽下一只只的耗子扔给老虎。
马晓晴胆子再大也是个女孩子,不敢帮忙只是拿着火把给我俩照亮,这时候她也冷静了下来不再害怕。
这三四十只老鼠我俩拽了有五六分钟才摘干净,可摘干净了再一看,我胃里一阵阵的翻腾,马晓晴也有些忍受不住,把头扭了过去。
就见冯教授的整个身体上的皮肤,都被老鼠们啃得一干二净,这些老鼠的技术十分高超,只是啃掉了他身上各处的皮肤,就连手指甲都被啃了个干干净净,却没咬破他的血管和经络,他全身红通通的却没流多少血,依旧能够清晰的看见血管和肌肉。
此时冯教授全身像一之被剥了壳的大虾,除了脸部以外再没有了一块带皮的地方,你能想象一个全身只有脸上有皮,头发还在,却全身无皮的一个人活生生站在你眼前的感觉吗?这种感觉真是既恐怖又让人恶心。
我实在想不明白冯教授怎么会落到这群老鼠的手里?而且就算是落到了老鼠的手里,又何必如此的折磨他?直接吃了不是更好,何必费这么大的工夫去扒他的皮?难道是为了做成一道特色菜肴必须的程序?这个山洞有太多的古怪,不仅有死了几个百年的一个皇帝老鬼,还有被扒了皮的教授。
可我不明白的是那大老鼠又是如何找到这个山洞?又是如何做的十字架?如何把冯明教授绑上去的呢?这一切实在有些太过不可思议。
我还在陷在沉思当,中就听清风朝我喊:老陈,别发呆了,冯教授快不行了。
我回过神来,忙向前走了一步,就见粗木十字架连树皮都没剥被固定在墙角,冯教授四肢被紧紧的绑在十字架上,我本想把他解下来,可一看他通红的身体还是犹豫了一下,清风却喊:别犹豫了,快把冯教授放下来。
听了清风喊,我急忙管马晓晴要了军刀,割断绑住冯教授的绳子慢慢扶着他躺了下来,清风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冯教授身上,用手探了探冯教授的鼻息,叹口气对我和马晓晴说:还剩下一口气了,在这没药没器材的鬼地方只能是等死了。
我刚才扶冯教授的时候也感觉到了他身上的冰凉,此时他全身皮肤组织全部没有,在这么寒冷的天气下是熬不了太久的,可就眼看着他在我眼前死去心中还是不忍,我焦急的问清风:事到如今,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清风摇摇头,却一眼撇见仍然跟着马晓晴的人参娃娃,眼前一亮说:也有还有一线生机。
什么生机你快说?我和马晓晴都急急的问。
清风用手指了一下人参娃娃坚定的说:能不能救冯教授就要看他的了。
人参娃娃见清风指着他,吓了一跳,往马晓晴怀里拱了拱。
马晓晴却是一楞,不解的问:这么大的孩子能有什么办法?我叹了口气说:他可不是一般的孩子,他是传说中的人参娃娃,现在大家已经没有了别的办法,传说人参娃娃是前年灵物,冯教授吃了他也许会有一线生机。
否则就只有眼睁睁看着他死去了。
马晓晴惊诧的看了看清风,清风默默了点了点头,马晓晴犹自不信的抱起怀里的娃娃问:你真的是人参娃娃?人参娃娃感觉到了不好焦急的挣扎了几下,马晓晴却紧紧的抓住他,娃娃见甩不掉马晓晴的双手,只好可怜的巴巴的点了点头,马晓晴见他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心中一软看着我俩说:就算他不是真的小孩子是人参娃娃,可他做错了什么?他修炼了一千年也不容易,难道为了冯教授就要牺牲掉它吗?清风无奈的说:除了这个办法,你还有更好的主意吗?马晓晴楞了一下,想了想说:就算要救冯教授也不用把它全吃了,只要一部分也就可以了吧?然后举起娃娃看着他的眼睛轻声的说:你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可是你也看到了我们要救人,谁也没有好办法,你能不能帮帮忙,那怕把你的胡子割下来,也许就能救活一条人命,你帮帮我,好不好?马晓晴的语调轻柔至极,是我至今为止见过她对人最温柔客气的语调。
人参娃娃听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冯教授,又看了看一脸期待的马晓晴,想了想朝马晓晴轻声呜呜…轻声叫了叫,然后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用自己可爱白胖的左手抓住了自己的右胳膊一使劲,喀吧一声把自己的左胳膊拽了下来。
娃娃的胳臂被拽下,断臂处却没有一滴鲜血留下,脸上也没有痛苦之色,反而伸出左手,把那截胳膊递给马晓晴。
马晓晴发了会呆这才接过人参娃娃递给他的那截胳膊。
她放下人参娃娃,举起那截胳膊一看,这那里是人的胳膊,竟象是一块长长圆圆的生地瓜,最粗的那头还有一道生茬,里面露出黄呼呼的果肉。
马晓晴拿起来凑到鼻子边上闻了闻,那甜甜的香气浓的似乎化不开一般。
马晓晴满怀感激的向那娃娃说:谢谢你,谢谢你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
娃娃看了看她抱住她的脸亲了亲,然后摇摇手示意不用谢。
我在一边看她俩墨迹,心里一个劲的着急,拍了一下马晓晴说:冯教授快不行了,先拿去给他吃了吧。
马晓晴点点头,走到冯教授身边,我轻轻抬起冯教授的脑袋,马晓晴翘开他的嘴,把那截地瓜一样的东西放他嘴里,要说这人参娃娃真是天地间的灵品,就见那截地瓜样的东西刚放到冯教授的嘴中,就化成一道黄色的液体直接流进了他的体内。
吃了人参娃娃这截胳膊还没一分钟,冯教授突然有了变化,他全身竟然渐渐的发出红色的光芒,这光芒最初像是一盏度数极小的红色灯泡,可慢慢的却是越来越亮,冯教授那苍白的脸也有了血色,眼睛缓缓眨动看着我们三个。
我们三个大气也不敢喘紧张的看着他,就见他转过头用眼睛死死的盯住我们,然后用一种极微弱的声音说:谢谢,谢谢你们,我终于能成仙了!话一说完,头一歪寂然不动,全身红光也尽失,只是那眼睛还在紧紧的盯着我们三个十二章 - ~告一段落~电筒灯光之下冯教授再没了一点声息,幽暗的光亮反射在他那双戴着眼镜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三个,清风探了一下他的鼻息一屁股坐在地上叹息着说:死透了,救不过来了。
冯教授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我们也都很沮丧。
费了这么大的周折,连人参娃娃都贡献出了自己的胳膊最终还是没能救活冯教授。
大老虎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来到冯教授身边梗咽了两声。
这一夜太过刺激,从见到耗子娶亲到现在谁也没休息过,这时又见辛苦寻找的冯教授死去,我顿时感觉身心俱疲。
今夜遇到的事情太过离奇,大家都需要时间来消化一时间谁也没开口说话,过了许久,马晓晴才悠然说:事以至此也总算是完成任务了,虽说并不圆满大家也都尽了力,现在既不是悲伤更不是沮丧的时候,还是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吧。
我苦笑一声:那还有下一步?冯教授既然已经不在了,大家把它抬出这个深山也就算是完成了任务,咱们现在还是四处寻找一下,看看冯教授有没有什么遗物留下来,也好给他家人一个交代。
我们三个强打精神,举着手中并不光亮的火把电筒在这间屋子四处搜寻。
我向前没走多远就见地上有一堆散乱的衣服裤子,不用仔细看也知道这肯定是冯命教授的遗物,我蹲下把这些东西整理一下想着带回去还给他的家人。
衣服堆里有一件灰色的厚羽绒服,毛衣,毛裤,可奇怪的是,这些衣物都完好无损,一点撕破的痕迹都没有,看上去更像是从容脱下来的。
看着这几件丝毫未损的衣物,我却如何也搞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如果说冯教授真是被老鼠们绑架到这个山洞并对他施以酷刑的话,那这些衣服又怎么会连一点撕破的痕迹都没有?难道是大老鼠强迫着他脱下的衣服?可有必要如此做吗?如果不是老鼠们干的,难道是冯教授自愿脱下来的?如今冯教授已死,这一切都成了一个谜。
我摇摇脑袋把这些念头甩开,继续整理冯教授的遗物。
整理了几件我忽然发现右边的角上有一件藏蓝色的秋衣勉强够得着,我伸手拽了一下想把他拽过来,可这一拽却没拽动,秋衣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压住,我向右边靠了靠掀开秋衣,发现下面竟然是个木制的红漆盒子,盒子不大却很老旧,和一般三十二开的书本一般大小。
秋衣盖在盒子上面屋子又黑,所以谁都没有看见。
我把秋衣拿开发现盒子是被打开着的,里面有一卷白色的丝帛。
拿在手中感觉很轻,这丝帛其薄如纸密度却大,看起来像蚕丝却又不像,不知道是用什么做成,我怀着好奇的心打开来一看,首先看到的是两个大繁体字,异经。
剩下的都是密密麻麻如蝇般的小字写满了整个白帛,我心中奇怪只听说过易经是群经之首,可从没听说过还有一本异经。
清风晃悠到我身边,见我手上突然多出这么个东西,好奇的举着火把给我照亮,借着他火把的亮光我仔细看了看,只见白帛开首写道:天地万物,不离阴阳。
六道众生,始于五行。
苍穹芥子,皆有律循。
若有残缺,便称为异。
人神鬼怪,莫不如是。
五形之道,相生相克。
如懂此道,残缺可补。
此经五篇,度人度己。
金篇。
金主义、金曰从革,从者,顺从、服从也,革者、变革、改革、故金具有能柔能刚、延展、变革。
金:其性刚,其性烈,四柱中金旺者,面方而白骨骼清秀,体健神清,为人义气,刚毅果断,不畏强暴,仗义疏财,嫉恶如仇,有自知之明,深知廉耻。
四柱金太过为忌者,作事鲁莽、有勇无谋,好斗贪婪,不仁不义,不及者优柔寡断,贪淫好杀,苟刻狠毒……….白帛上的文字文辞古雅,我看的似懂非懂,清风却看出了门道。
咦的一声说:这可是本好书拿来我看看。
我把递白帛给他,他抢过我手中的电筒仔细的看了一阵子,开口对我说:老陈,这真是本修仙的书,可此书博大深奥,常人没个几十年根本就搞不懂,也不知道这冯教授是从那掏来的,书不错,我拿回去研究研究。
我脸一沉:那可不行,这是冯教授的遗物,是要送还给他家里人的,你怎么能说拿走就拿走,绝对不行。
清风怒其不争的看着我:我说老陈你怎么就那么糊涂呢?看这书的样子必是年代久远之物,你再看看四周墙壁,我告诉你,我刚才转悠的时候发现四周墙壁下有很多的被风化虫咬烂的书籍。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书应该是这屋子里的其中一本。
装这本书的木盒肯定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所以几百年才没损坏,也就是说这本书是属于完颜兴的,而不是冯教授的。
我不信的拿着火把在屋子墙壁四周转了一圈,果然发现许多腐朽不堪的线装书散落在地上,有的看起来很完整,用脚一碰却立刻化成了飞灰。
看来清风说的没错也许这间大石屋就是完颜兴皇帝陛下的书房也说不定。
想起完颜兴,我发觉自从我们进了这个屋子后就一直没见过他,我心有疑惑想找他问问,扭头喊:皇帝陛下,你在那?完颜兴站在门边上一直没敢进来,这时听见我喊,畏畏缩缩的扒着门边,怯怯的问:你找朕何事?以前这间屋子里都是书吗?我好奇的问。
完颜兴想了一想:朕不知道,朕一直没出过朕的那间屋子。
清风听了他的话,不耐烦的挥挥手:去去,你就是他妈的胆小鬼,问你也白问。
完颜兴听他如此的不客气,脸上也闪过一丝怒气,想了想还是轻声的说:朕乃一国之君,不跟你一般见识。
清风被他逗得一笑:来,你不用害羞,你跟我一般见识个我看看?马晓晴见完颜兴可怜巴巴的样子,再见清风趾高气扬的德行,忍不住说:他已经够可怜的了,你老欺负他干什么?清风听马晓晴一说闭上嘴不再说话,但我也能感觉到他十分的不服气,忙对他说:行了,别不满意了,这样吧,丝帛先拿回去给冯教授的家里人看看,要真不是冯教授的遗物我做主你可以拿回去研究,这下行了吧。
清风无奈的点点头:那就这么着吧。
接着我们三个整理好了冯教授的遗物,又见冯教授现在这个模样实在有些可怖,想了下还是决定先给他穿上衣服。
马晓晴当然不会帮忙,只是一个劲的和人参娃娃老虎在那嬉闹一副开心的模样,我却叹了口气,看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句话,在什么地方都管用。
我和清风费了半天劲才给冯教授的尸体套上外套,忙活完。
冯教授的尸体已经被冻得像根大冰棍一样了。
既然找到了冯教授也就没必要再在这寒冷神秘的长白山呆下去,我和清风把手中的火把和电筒都交给了马晓晴,两人抬起冯教授的尸体向外面走。
马晓晴在前面一马当先给我们照着亮牵着人参娃娃的手向前走,我和清风抬起冯教授一个抬头一个抬脚也向外走,大老虎在我们身边断后,刚走出这间石屋,一直在外面守着畏畏缩缩的完颜立刻兴凑上来问:诸位到何处去?我走在后面,扭头对他说:陛下,我们是来找人的,如今人已经找到这就要走了,您就不必送了,如果我们碰见了你家左将军,一定告诉他回来接你,这就告辞了。
完颜兴楞了楞,脸上却涌出一片感激的神色说:那就多谢壮士了,尔等出去一定要帮朕找到左将军,若是朕日后真能复国,绝不会忘了尔等的恩情。
清风不耐烦的说:行了,我们知道了,回你的屋子里去吧。
我们说着话下却没停向洞口走去,完颜兴却是一脸期盼的看着我们背影目送我们离开。
来时轻松回去时抬着冯教授的尸体却不那么轻松了,这一路上歇歇停停走了有半个小时才出了洞口。
我和清风费力的把冯教授抬离洞口,一起坐到地上休息。
看着天上如银盘一样的明月,再一回想这晚发生的事,我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就在我刚喘了没几口气的时候清风却一拍我,我扭头一看就见他正对这我挤眉弄眼,我愣了一下再看他正悄悄的指着一直跟着马晓晴的人参娃娃。
我正犹豫该不该抓住这娃娃的时候,就见人参娃娃在马晓晴的怀里抱着她脸蛋狠狠亲了几口,然后出溜一下跳到地上朝我们三个挥挥手。
往地上使劲一蹦遁到土里没了踪影。
清风一直在盯着人参娃娃,见他跳到地上知道不好。
猛的扑了上去。
他这一扑虽快可还是晚了,等他扑到人参娃娃已经了没影子,他这一扑比较猛一个收不住扎在雪地里。
他不甘心还使劲的用双手向下猛扒希望能找到人参娃娃。
马晓晴却在旁边冷笑一声:晚了,除非你也会遁地,否则你这辈子也别想见到人参娃娃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这狗啃屎倒是摔的蛮帅的。
清风懊恼的站起来狠狠的跺了两下脚,突然又想起什么来说:对了,完颜兴那还有颗夜明珠呢,反正他也没用,不如咱们拿走吧?我叹了口气说:算了,完颜兴已经够可怜的了,看他的样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还寄希望在咱们身上期盼着能帮他找到左将军,一个死人的东西还是别拿了,就让他继续在这山洞里等待吧。
清风转头问马晓晴:咱们这一趟不能白来吧?晴姐你怎么说?马晓晴这次没有跟清风发横,反而轻声的说:陈平说的对,虽然完颜兴已经变成了鬼魂,可他的样子绝对与人无害,我们已经欺骗了他,难道还好意思找他要东西吗?钱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够花也就行了,你是修道之人,应该比我们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啊。
清风见马晓晴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楞了一下,然后抬头呆呆的看着天上的月亮一句话也不说。
过了许久他眼睛忽然一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俩说的对,许是我在城市里面呆得太久了,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忘了,这万丈红尘还真是可怕,怪不得师傅以前不让我下山,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他的苦心了,谢谢你们。
清风好像悟到了什么,整个人突然变得不一样了,身上也焕发出我们刚相遇时候的那种神采和灵气,我和马晓晴相视一笑什么也没说。
其实这两年清风变化很大,虽然我们的友谊一直没变,他却变得有些世俗,我见他此时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心中也是为他高兴。
休息了会,大家这才站起来向山外面走,大老虎一只跟着我们,仿佛有点恋恋不舍的意思,马晓晴摸了摸这个跟我患难了一晚上的老虎脑袋柔声的说:回去吧,以后有时间了再来看你。
老虎看着她低沉的叫了两声,然后跑到冯教授身边趴下,有了前面的经验我明白他这是要我们把冯教授扶到它背上背着,我和清风从背包里找出尼龙绳将冯教授绑在老虎的身上,向着来时营地的方向走去。
深夜,月光越发的明亮,照着一只彪悍凶猛的东北虎,虎背上还绑着一具冻得像大冰棍一样的尸体,身后跟着一个美丽的女孩和两个傻小子且行且远……十三章 - ~年三十~一路上的辛苦自不必说。
回来的路上马晓晴有些伤感,她至今还记得大老虎一直把我们送到山外的模样,分别的时候一人一虎竟然抱着久久不分开,那种场面让我感觉她俩是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
回到北京后老杨和中科院的人接到我的电话,早就等在车站。
对外人我只说在山沟里找到了冯教授,然后写了个报告交给老杨。
随后中科院举行了一个追悼会。
我把冯教授的遗物交给他的家里人,那卷白帛他们说从没见过,我这才给了清风让他回去研究。
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大家唏嘘了两天也就渐渐的忘了,这趟任务有惊无险也没耽误过年,我们三个都是没根的人,他俩把我的房子当成了自己的家,每个人都积极准备着办年货,马晓晴和清风都是有钱人什么东西都往家买,我乐得坐享其成,也不去管。
转眼间就到了大年三十,家里的东西已经快堆积不下了,大家忙碌着准备年三十的晚饭,我们三个虽然都是说着笑着,可谁也掩盖不住自己心底深处那一丝黯然。
在北方过年是要包饺子的,清风马晓晴没一个会,我只好赤膊上阵,包好了饺子就等十二点下了。
这几年市里已经不让放鞭炮,大家没别的活动,做了一桌子菜,边看春节联欢晚会边吃,吃到九点多的时候接到了大熊打来的拜年电话,接着香港那边的黄毛一众小弟也给马晓晴拜年,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电话,清风的电话很少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我和马晓晴感觉到了他的郁闷,一起陪着他喝酒。
转眼到了十二点。
电视里的新年钟声响起,我急忙去煮饺子,他俩在屋子里跟着电视里面的明星一起大声高喊倒计时。
北方过年煮饺子是很有说道的,饺子必须在十二点下锅,这样来年才会有好运气,也象征着来年的日子过的滚热。
还有就是要在饺子里面包上几枚洗干净的硬币,谁吃到硬币就意味着来年会有财运。
俗话说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我们边吃边喝,马晓晴和清风都吃到了饺子里的硬币,唯独我什么都没吃到,看来这两人的财运一定比我好,想想也是,他们一个是广告公司的老总,一个是很多家大房地产公司的特别顾问,无论如何都比我这个小警察挣的多,我突然有点想念大熊,要是这小子在他的财运一定没我好。
或许是酒喝多了,清风的嘴开始没个把门的,大着舌头对我和马晓晴说:咱们几个都不是外人了,照我说你俩的这事该办就办了得了,也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这么拖着什么时候是个头?我说的对不对晴姐?马晓晴一反常态,不但没发火,反而红了红脸微带害羞的说:你喝多了。
然后拿眼睛看了我一眼说:我是个女孩子啊,难道有些事还要让我先提出来吗?过年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并没有其他人那么快乐,或许的清风真喝多了,大着舌头对马晓晴说:晴姐,说实在的我清风从来没佩服过谁,可就是佩服你,虽说你是女孩子,可我感觉,你可比有些老爷们强多了,这要是把你搁在古代你肯定是花木兰,不对,花木兰也比不上你,穆桂英,也就穆桂英跟你能有一拼……..清风还在絮絮叨叨的说,马晓晴的脸却下来,竖着眉毛对他说:你的意思我是男人婆是吗?清风打了个饱嗝:男人婆算个屁,连我们晴姐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我见马晓晴的脸色越来越不善,急忙拿脚去踢清风,谁知道清风见我踢他,矛头一转对向了我:我说老陈啊,自从咱哥们在中阴的世界里认识,也一起经历了许多的磨难,咱们经历的这些事就他妈跟天方夜谭似的,说出去都没人信,不是我说你,你和大熊两个就是惹祸精,你说平常人一辈子都遇不上的事,怎么就都能让咱们碰上呢?不过老话说的好,人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我看啊,等回头你和大熊还是琢磨着干点稳当的事吧,你们那五科不是什么好地方,虽然闯过了这么多危险,谁又知道下次会碰上什么?难道咱们一辈子都这么好运?每一次都能闯过去?听我一句劝吧………..清风嘟嘟囔囔的还要说,马晓晴已是怒了,一拍桌子朝他喊:灌了点马尿就不是你了?这大过年的,你说的这是什么晦气话?喝多了滚回去睡觉,别在这丢人现眼的。
其实我了解清风的心情,也许别人感觉不到。
虽然每到节日折腾最欢的是我们这帮人,最失落的也还是我们这帮人,想想清风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从小跟着师傅长大,师傅也早早的离他而去,他实在是再没了一个亲人,虽说小白偶尔一边半载的来看看他,可那毕竟是畜生又不能说话,除了我和大熊外,真心对他好的还真没别人。
人压抑的久了,总是要找一个宣泄口,清风这是借着酒劲胡说八道来排遣心中那些遗憾,可马晓晴不懂我们之间的感情,横眉冷目的对着清风,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很不舒服,其实清风并没有说什么,他说的这些也是为我们好。
马晓晴一拍桌子,清风瞪着眼看她:你干什么晴姐?马晓晴此时又拿出了黑社会老大的派头,低沉着对清风说:我说你喝多了,回去睡觉!清风还在发愣,我却再也忍耐不住,一下子站起来,高声的喊:够了,清风是我兄弟,不是你手下的小弟,你要耍威风回你香港耍去,大家都够让着你的了,你还想怎么样?这是我的家,我的兄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感情吗?我就是去送死,他都能二话不说陪着我去。
你不要忘了我们是生死兄弟,你凭什么不让他说话?他说错什么了吗?我们就是这样的人,你要看不惯请你走人!!马晓晴从没想过我会这样对她说话,眼泪含在眼圈里,盯着我问: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个外人是吗?你真这么想,那我走。
我站那没说话,清风却好像一下子醒过了酒劲,忙站起来拦住要往外走的马晓晴,冲我喊:老陈,你他妈有病啊。
你跟晴姐耍什么威风?晴姐这么强个人不去自己的别墅住,住在你这狗窝里,天天给你做饭伺候你,你就这么吼她?你还是不是人?他说完,一脸认真的看着马晓晴:我说晴姐,俗话说的好,夫妻打架床头打完床尾合,你还真走啊?老陈就这臭脾气,你搭理他干嘛?行了,行了,给我点面子,今天可是过年呢,都少说两句,其实也是我不好,喝多了就爱瞎咧咧。
马晓晴见清风这么说,想了下很认真的对他说:对不起,是我脾气不好,是我总觉得自己还是以前的古惑仔却忘了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会改改我的脾气的,但是你相信我,我没有恶意,真的。
清风从来没见过马晓晴这副模样,呆了一呆:晴姐你别这么说,大家能聚在一起都是缘分,老陈人不错,就是性子急点,你别跟他一样,好了大过年的咱们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其实你们就是我的家人,我也是你们的家人啊。
清风这几句话说的甚是动情,听得我心里也酸溜溜的,站起来一把拉住马晓晴:好了,刚才那样跟你说话是我不对,对不起了,大家都别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咱们好好的过个年。
经过刚才那么一闹,大家都不在肆无忌惮反而有些矜持和拘谨,沉默着又吃喝了会,我对他俩说:北边过年都有守夜的习俗,你俩要是累了就去睡,我来守夜。
清风打了个饱嗝:那有让你一个人守夜的道理?我陪着你,晴姐是女孩子让她去睡吧。
马晓晴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笑着对我俩说:一起吧,我去泡壶好茶,大家边看电视边聊天。
桌子上一片狼藉,我俩那能让她一个人收拾,笨手笨脚的帮忙,忙活完已经是夜里一点了,我们坐在客厅里,电视里晚会已经结束开始演别的节目,很多电视节目都是千篇一律的晚会或者是历年玩会的重播,清风无聊的拿着手中的遥控器摁来摁去,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演电视剧的台,电视剧是张大胡子新拍的射雕英雄传,这会正演到郭靖在金国大都跟杨康比武,就见擂台上杨康已经脱下了穆念慈的鞋子,我是有一搭无一搭的再看,却听清风突然咦的一声说:你俩快看,有穿帮镜头。
八卦是人的天性,一听说有穿帮镜头,本来有些昏昏欲睡的我和马晓晴立刻精神了起来,我瞪着眼睛问:那有穿帮镜头?快看,快看,擂台下面有一个穿西服的。
我顺着清风手指的方向仔细一看,果然在电视中比武台下一圈看热闹的人里有一个身穿灰色西装的人。
他站在人群中的最后面,要是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马晓晴也看到了那个人好奇的凑了上来,我们三个都感觉到了稀奇,瞪着大眼睛看着,原本以为穿帮也就短短的一会,可谁想到那个人不管在什么角度都能看的见,就在我们三个看得感觉有些厌烦了的时候,那身穿灰西装的人,突然扭过头来对我们微微一笑。
十四章 - ~射雕英雄传~这人一回头我们三个全傻了,就见他五十多岁的年纪,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头发有些灰白。
身上穿着灰色的西装白衬衣,脸上更是笑意盈盈,转过头还对着我们眨了眨眼睛,这个人面貌赫然就是冯教授。
难道是我看花眼了?我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穿西装的人已经不见,我惊讶的看向清风和马晓晴,发现他俩也都转头看向我,我忍不住开口问:刚才你们看见没?谁想到他俩开口跟我问的一模一样。
我们三个都是满脸的惊疑,楞了下大家都感觉到不对,突然全部站起来一起跑到电视柜那台29寸大彩电屏幕前面,瞪起双眼仔细的看,这一看却发现电视剧又变得正常起来再也没有了穿帮镜头。
我们三个盯了许久这才坐回到沙发上,我愣了会神问他俩:你俩也看见冯教授了?清风点点头:看见了,而且看的很清楚,不会,不会是我喝多了吧?马晓晴微一沉吟:就算你喝多了,可我和陈平都没喝多啊,我也看的很清楚,那穿帮的人的确像是冯教授。
我也疑惑的说:我相信自己的眼睛绝对没有看错,难道说冯教授生前参加了射雕的剧组,去当一个群众演员?所以咱们才看到他的穿帮镜头?马晓晴一皱眉:冯教授是科学家平时也是严谨认真,这样的一个人在社会上和国际上都有地位,怎么会突然去跑到一个剧组去当什么群众演员,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也许冯教授就喜欢演出呢?这也说不准,有些名人就是喜欢做些与众不同的事,再一个你们不觉得冯教授的思维方式跟别人不一样吗?你们听说过那个科学家要成仙的?这也很说明问题,或许他就有演戏这个癖好也说不定。
清风说完,马晓晴想了下说:不对啊,按照你那么说,冯教授爱演戏,那也不能穿着西装去当群众演员吧?再说冯教授出现可不只是一会会,而是有三四分钟那么长,这么明显的漏洞难道导演在剪辑的时候发现不了,就算导演发现不了,后期制作人员也发现不了吗?她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了不对,可除了这个可能以外,还有什么能解释的?或者冯教授去现场看拍片然后被录下来,而导演和工作人员疏忽才会使他出现在电视剧里,除此之外再没有了更好的解释。
刚想到这里,马晓晴一拍手说:还有一个解释,也许电视里的那个只不过是一个长的跟冯教授很像的人,这个人恰好是一个群众演员,又恰好被粗心的摄影拍到,接着今天被我们看到,我觉得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
你们说对不对?被她一提醒,我恍然说:没错,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否则那会有那么巧的事情?一个星期前刚给冯教授办的追悼会,大家都是亲眼看到的,再说电视剧都是先拍后播放的,群众演员有那么多其中有一个两个长得像冯教授的人也不稀奇。
我这几句话几乎就是总结性发言了。
清风和马晓晴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大家也都不在感到奇怪继续看下去。
就在我们三个讨论的这会功夫,已经演到郭靖要去王爷府找药给王处一疗伤。
这时郭靖已经喝了梁子翁的蛇血,正被追得心急如火跑到了梅超风所在的那个地洞里。
这个情节甚是刺激,我么三个也都是看的津津有味,已经完全不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了,这时正演到梅超风骑在郭靖的脖子上,梁子翁伸手去抓郭靖的胸口,还没等他抓到,梅超风一掌打在梁子翁的后背,他惨叫一声飞了出去。
这新版射雕虽然说男主角不强,可梅超风却是超级漂亮,身条也好,是我国著名的舞蹈家杨丽萍演的,甚是惊艳。
我和清风都聚精会神的看着,就见梁子翁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郭靖和梅超风刚搭上话,梁子翁竟然又急速的倒飞了回来。
我从小是看金庸小说长大的,射雕这本书看了没十遍也有八遍,可从没记得有这么一出,我睁大眼睛眨都不敢眨的继续看,梅超风和郭靖竟然也有反映,还没等梁子翁掉到地上,梅超风的抽出自己的鞭子照梁子翁凌空就是一鞭子啪!一声脆响,鞭子打在他背上梁子翁又飞了出去,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梁子翁突然又飞了回来。
梁子翁像皮球一样的飞来飞去,再加上电视里灯光幽暗,显得很是诡异。
电视里郭靖显得很害怕,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步,这一步正好躲过梁子翁下落下的地方,梅超风也没有再出手,反而厉声向洞口高声叫道:是谁?给老娘出来!梁子翁趴在地上捂着屁股,哎呦个不停,我却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这编剧改的也太离谱了吧?可人总有这种心理,越离谱越想看下去,这电视剧跟书中有太多的不一样,此时我再也没有了丝毫困意,瞪着眼睛盯着电视生怕错过别的情节。
这时候电视里洞口外面突然有个人说:傻小子,骑在你脖子上的是梅超风,你杀死过他丈夫,她可和你有大仇,你现在不走等着她杀你呀?看到这我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了,电视剧也着实改编的有些太离谱了。
可不管我是怎么个想法电视都在继续演下去。
这会梅超风正厉声的喊:你是谁,你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的?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阿弥陀佛!一声嘹亮的佛号响起,我定睛一看洞口晃晃悠悠的进来一个身穿道袍的道士。
我脑袋都大了,一个道士出场白竟然是句佛号?这导演的脑袋让驴踢了吗?清风和马晓晴也感觉到了不对,惊诧的互相看了看继续看下去,这老道手执拂尘,背对着我们,那个洞里的灯光又幽暗,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模样,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全真七子的其中一位,可看他背影又有点不像,就见这道袍穿在这人身上肥肥大大不说,袖子还长出那么一大截来,更像是从别人那里刚偷来的。
这些我都能忍受,可最奇怪的是,这道士竟然理了个不长不短的分头。
那头发油光锃亮的仿佛还打了发胶。
清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惊讶的喊:我靠!张大胡子脑袋进水了?这样也行?马晓晴本来抓了个苹果刚咬了一口,看见这一幕也呆了,手上拿着苹果嘴张得大大的,一脸的惊讶。
我们三个一时都傻了,实在想不明白这也算是大制作的电视剧,怎么会出现这么弱智的失误。
清风拿着遥控器,摁了几下音量的键把声音放大,就听电视里传来那道士的声音:哇…..杨丽萍啊,我特喜欢你的舞蹈,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待会你一定得给我签个名,你不知道我真的很喜欢你的舞蹈,尤其是你的孔雀舞,跳的可真好……..我一拍脑袋都快昏过去了,电视剧演到这任谁都知道有问题了,可我还是不明白这到底是那一出?难道是因为过年电视台故意恶搞逗大家开心的?电视里梅超风厉声的高喊:你是何人,胡说八道些什么?杨丽萍又是什么人?你到这里莫非是消遣我的吗?更古怪的事情出现了,老道竟然冒出了几句英文:Iamsorry,Iamsorry,我忘了这是在演电视剧。
说完又朝郭靖说:你赶紧出去吧,黄蓉在等着你呢?郭靖听到黄蓉在等他,傻傻的说:她也来了吗?那我这就出去。
说完想甩开梅超风,谁知道梅超风却骑在他身上不下来,反而阴沉的说:这地方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那道士一步跨上前,伸手把梅超风拽了下来:傻小子你先走,我来给你殿后。
按理说梅超风武功在射雕里是很高的,那能被人一下就拽了下来?还丝毫不费力的样子。
除非是五奇中的一位来了才有可能办到,否则别人谁能有这个功夫?可五奇之中除了王重阳是道士以外,别人都不是道士,但是这个时候王重阳已经死了啊,难道说他又复活了?如果不是,那这道士是谁?我越来越迷惑,接着往下看。
郭靖脱离了梅超风的控制对那道士深施一礼:多谢前辈!说完跑出了洞口。
梅超风一跃而起臭小子那里跑?梅超风凌空而起手指成钩凌空虚抓,正是自己的独门绝技九阴白骨爪,这一抓当真是又狠又快,眼看就要抓到郭靖的脑袋,就在这危机时刻那道士向上一跳,一下抱住梅超风的腰嘿的一下落到地上,然后朝着梅超风的脸上亲了一口,转身就跑。
他这一回头我们三个看的清楚,这人鼻子上架了个眼睛,那张脸竟然还是冯明,冯教授。
十五章 - ~电视里的人~我刚要仔细再看,电视剧居然播起了片尾曲。
歌声一响这一集已经结束,再也没有了酷似冯教授那人的影子。
我扭头看向清风和马晓晴,他俩也是一脸的惊疑,想必刚才那道士一转身两人也都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人的一转身把我们先前的猜测全部推翻,大家久久都说不出话一时间屋子里除了电视里发出的声音再没了别的声响。
过了好久我才喃喃自语的说:真是见了鬼了,难道冯教授死了阴魂不散,跑到电视里吓唬咱们?清风转过头看着我俩:你俩见过那个鬼魂能出现在电视剧里的?我苦笑摇头:别说见过,就连听都没有听到过啊!马晓晴沉思片刻,坚定的说:不管你俩怎么想,我还是不相信电视里那个人就是冯教授,照我看这集电视剧就是一档恶搞的娱乐节目,而那个演员恰巧很像冯教授。
大家不要忘了我们都曾接触过冯教授身边的人,照他们的说法冯教授虽然为人和善。
性格却和一般搞科研的人没什么区别,还是有些刻板和严肃。
而电视剧里那个人疯疯癫癫和老顽童一样,怎么看也和冯教授联系不起来,再说我也不相信一个死去的人能够突然出现在电视里。
我当然也不相信死了的冯教授能够突然出现在电视里,可那个人的脸实在是太过熟悉,任谁见到一个全身无皮只剩一张脸的人,都没法印象不深刻,而这张脸又突然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所以才会引起我们如此的恐慌和猜测。
会不会是见了鬼了?我情不自禁的问。
清风眉头一皱:我说老陈,你在五科时间也不短了,也经常接触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可你什么时候见到真正的鬼了?不错你是在长白山见到了完颜兴的鬼魂,可那也是因为他是一个胆小鬼不敢走出山洞半步,山洞之中不接天不连地的,他才会一直存在,否则根本不可能有任何鬼魂存在那么久。
即使有一些冤魂恶鬼,那也是些别有用心会法术的人有意为之,或者怨气太大才能在人间多存在一段时间,可这段时间并不会太久,它们的能力也有限的很,更不要说进入到电视里面了,鬼魂其实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可怕。
所以冯教授即使是鬼也不会出现在电视里面。
更何况咱们还救过他,平时也没个仇怨,他吓唬咱们干什么?听清风斩钉截铁的说完,我也感觉说冯教授是鬼有些大惊小怪了,如果不是鬼魂。
那马晓晴说的应该就是正确的。
既然是恶搞节目那也就没必要在深究下去了。
想到这里,我笑笑说:或许长白山这一趟,大家的神经都绷得太紧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都别想那么多了,继续看别的电视吧。
马晓晴和清风也觉得紧张过头了,互相看了一眼笑了一笑。
清风摁着遥控器继续寻找大家感兴趣的节目,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深夜两点,电视里的节目已经不多,换了几个台大多是些午夜广告,都是些个卖手表手机的等等。
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电视剧,还不错是古天乐演的寻秦记,这会正演到项少龙被那个不良少爷忽悠着去古代。
寻秦记的小说我看过却一直没时间看电视剧,这会见重播我立刻提起了精神,聚精会神的往下看。
就见天空裂开一道缝隙,项少龙从天而降,可奇怪的是天上突然掉下来两个人。
这个人压在项少龙的身上,两人从天空下降的力道何等之大,不过项少龙不愧是主角,虽然被压在身下,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大口咳嗽一声嘴角已经流出血来,他一把掀翻压在他身上那个人厉声喊:你是谁?看到这一幕清风霍然而起,指着电视高声的说:不对啊,我已经看过一遍寻秦记了,没记得有这出啊?今天所有的电视剧都抽风了吗?听他一喊我心里哆嗦了一下,难道又出了什么问题?马晓晴也感到了不对,冷静的拽了一把清风将他拽在沙发上指了指电视,示意继续看。
项少龙落下的地方是一座小山的山脊,电视剧是在香港拍的自然没有什么太高的山,也没有绚丽的景色。
可即使这样,项少龙把那人掀翻到一边,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还是挡住了那人身形。
你到底是谁?你也是李公子派来的吗?项少龙咳嗽着问,看样子受伤不轻。
谁知道那人却嘻嘻一笑:你是男主角,我就是跟你来玩玩的。
也顺便来看看秦朝的风貌。
这时候山那边突然传来战车人马轰隆隆的声音,项少龙不再理他向山顶上爬去,那人也从石头后面站起来跟,他一露面,我们三个这回是真的傻了,他竟然还是那个长的酷似冯教授的人。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清风一跃而起,脑门上已经流下汗珠。
这会我再也不相信马晓晴说的什么恶搞的娱乐节目了,那有两个台的电视剧里都会这么恶搞的?就算是都恶搞,为什么看不见别的演员?只有这个酷似冯教授的人在里面蹦跶?再看他穿的衣服赫然还是那身灰西装白衬衣。
大年三十的深夜突然出现两次这么诡异的事情,在这暖气送的很足的房间里,我竟然感觉到了丝丝的寒意,窗外灯火辉煌整个城市一片喜气,唯独我的家中的气氛却突然变得诡异阴冷。
过了许久我猛地跳起来窜到电话旁边给大熊打了个电话,电话是熊妈妈接的,过了好大会大熊才醉醺醺的来接电话,就听她大着舌头问:喂!老陈啊,找我啥事?我扭头去看电视,已经演到女杀手跑到项少龙和那个酷似冯教授人的身边,我看了下电视的右上角,沉声的对他说:把你家的电视调到亚视。
传话那头传来大熊的喊声:妈,把遥控器给我拿来。
又等了会,大熊才疑惑的说,电视里演寻秦记呢,怎么了?电视剧里现在都有谁?我急急的问。
没谁啊,就一古天乐演的项少龙和那个女刺客。
我说你老陈你喝多了啊?清风和马晓晴一边听我说话,一边紧张的看着电视,电视剧里面明明多出一个人来,可为什么大熊家的电视里却没有呢?我惊疑不定,额头已经见汗水,大熊那头听见我不说话了,着急的问:老陈,老陈,你那边没出什么事吧?你咋不说话了,怎么了这是?话筒里传来大熊浓浓的关心,我心中一暖还是决定不把这件事告诉他,我知道这小子的脾气,要是他知道了这件事,肯定第二天就往回赶,他好不容易回家过次年,我不想让他太担心,强笑着说:没事,这不是看到演寻秦记了吗?叫你起来看电视,顺便叫你起床尿尿。
大熊一听我这么说也放心了,笑骂:我一猜你小子叫我就没好事,是不是想我了?等哥们过了十五就回去。
行了,俺喝高了睡觉去了,你们慢慢玩吧。
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一挂电话,清风和马晓晴都是一跃而起,掏出自己的手机分别给自己熟悉的人打电话,可打了十几个电话的结果就是别人家里的电视都很正常,半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一个人家里的电视出现我们这种情况的。
电视里那类似冯教授的老头还跟在项少龙的屁股后头唧唧歪歪个不停,我们仨个都放弃了再打电话问别人,出神的看着电视机。
都是一阵无奈的沉默。
此时我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觉得怪异又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沉默了好大一会,清风一把抓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开始不停的换台,我见画面一转换到了一个正在教做菜的频道,但是里面做菜的还是那个似冯教授的人。
就见他站在案板边扎了个白围裙正装模作样的炒菜。
清风下了狠心又摁了个频道,这回演的是还珠格格,而像冯教授那个人竟然又成了乾隆身边的太监,再换一个频道,里面正在播一则农夫果园果汁的广告,广告是父子两个都穿着红蓝的花衬衣,戴着一定圆的遮阳帽去一个美丽女孩子面前买果汁。
广告的音乐很欢畅,父子俩也很开心蹦蹦哒哒的走到美丽的小姐面前,然后每人买了一瓶果汁开始使劲的扭屁股,前面都很正常,可镜头一对准父子两个,那个父亲赫然还是酷似冯教授的那个人。
清风开始跟我新买的这台康佳29寸彩电较劲,他不停的换台,可不管换到那个台里面都能看见那个人,过了好久清风颓然摁下关闭的摁扭的坐下,电视唰一下没了图像变黑。
他脸色有些发白对我说:每个台都这样,真邪了门了!可别人家的电视怎么都是好好的?难道说是这台电视的毛病?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我也附和清风说:对对,没准就是这台电视的毛病,明天我就去商场换一台去。
我刚说完,马晓晴却说:电视没毛病,画面很流畅,颜色也正,换台也轻松,我觉得问题不一定出在电视上。
我苦笑一声:是不是我都找商场换一台去,天天守着这么个电视我心里发毛。
清风拍了我下:大初一的商场也放假,就算换也得等过了这几天,不管是不是电视的毛病,我是都不敢在看了。
可是不看电视,这大过年怎么打发时间?我长叹一声:你还有心思想怎么打发时间,现在对我来说只要别再出怪事我就很满足了。
清风和马晓晴听了默默无语,我抬头看向窗外,夜色越发的深了。
十六章 - ~冯教授?疯教授?~转眼过了初七,这段时间我再也没有打开过电视。
直到商场开门,我拿着发票又找了个朋友,这才换了台一模一样的电视,把电视拉回家我就迫不及待的打开,摁了很多台电视里所有的节目都变得正常起来,也在没见到类似冯教授的人出现,我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还真是那台电视机出的毛病,虽然心里还是有很多的疑问,可既然再也看不到类似的情况,也就不再多想。
过了初七很多单位都已经开始上班,五科最近却没什么事,我依然呆在家里鼓捣那台清风送给我的新电脑,这台电脑花了五千多,配置在当时来说也算是顶尖的,我刚申请了ADSL还没有来得及装,现在也只能是听听歌玩玩游戏。
马晓晴怕我在家呆着没意思,给我卖了几张游戏碟。
太复杂的游戏我也不会玩,就装了一个单机版的天龙八部RPG的游戏,这游戏倒也简单,出门杀怪,攒够经验去做任务,我不太会玩,让马晓晴从她们公司网上下载了攻略打印出来,我就按照攻略上的步骤一步一步的玩。
按照攻略上说的,我在马五德家练武场找到鲁和尚,先输给他一场,得到吠陀宝忏,然后就可以在这里练级,打败一次得180点经验值。
我不停的刷经验,刷了三个小时到了四十级,越来越觉得无聊,也感觉这级别出去应该没那么容易死了,这才停止刷经验出去闯荡。
我按照攻略上写的找到大地图上了无量山,剧情之后,接下找钟灵拿闪电貂的任务,去神农山就能找到她,玩过RPG游戏的朋友都知道,里面有很多的对话,接下来我就要跟神龙山门口的教徒对话,这时候我先看了看攻略看看选那个对话。
等我再抬起头来,电脑屏幕出现一阵波动红红绿绿的闪了几下,接着发现跟我对话的那个神农教徒竟然变了副模样,原来画面是一个梳着发髻的年轻男子跟我对话,可这时候却突然变成了一个梳着分头带着墨镜的老头。
而这老头的面貌竟然很像冯教授,我吓了一跳,站起来仔细一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难道这是游戏里的BUG?我仔细检查了一下电脑发现转动的很正常,前几天电视里闹的那出我刚缓过来点,这时候又见电脑里也出现了类似冯教授一样的人,心里的慌张可想而知。
我死盯着电脑屏幕足足有十几分钟,发现在没了别的异常,也觉得自己可能是小题大做了,深吸了一口气又坐到电脑前面,我继续点左键跟那个教徒对话,既然已经知道了后面怎么走,也就没必要一句一句的听他废话,我飞快的点着鼠标,想让对话早点过去。
可不管我怎么快速点击,对话还是一句一句的出现,我很无奈的只好看着屏幕上一段一段出现的字,我还想也许这个关口就是要这么慢慢的对话吧?可谁知道一开始对话还很正常到了中间那段,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行字,上面竟然写的是,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一楞,我那知道他是谁?就是个游戏里看门的,也没兴趣知道。
我不耐烦的接着点了下鼠标,下面又出现一句对话,感谢你们去长白山寻找我。
这下我知道不对劲了,此时屋子里除了我自己在,清风和马晓晴都没在,长白山之行我们寻找的只有冯教授,而游戏里的一个虚拟的人物竟然说出了这样的对话,怎么能不让人吃惊?我愣了足足有三分钟,又点了一下鼠标,鼠标点下。
对话一变其实那只大老鼠不坏,要不是他我也找不到那个山洞。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清风和马晓晴的恶作剧吗?看到这一段我还是心存疑惑,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这个不是冯教授,又怎么会知道那个山洞?那个山洞我连老杨都没告诉。
这个游戏是光盘版的,我伸手摁了一下光驱,光驱弹出来后按理说游戏已经不能在进行,可屏幕上的画面对话还在,此时竟然不用鼠标点击就开始自己弹出对话。
你别害怕,我对你没有恶意的…..他说没有恶意,我又如何能相信,虽然进五科这么长时间,也遇到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可那些事情最起码能看到人,看到的也都是真实世界里的事情,能知道来龙去脉。
而眼前这件事实在太出乎了我的意料,已经死去的冯教授竟然突然出现在一款单机游戏中,而且还能和我对话,难道是我疯了吗?虽然还没感觉到会有什么凶险,可如此诡异难测的事,还是让我脑门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我盯着屏幕,上面却再也没有变对话,我哆嗦着拿起电脑桌上的手机,急忙给马晓晴和清风打了个电话,让他们两个快点回来。
他俩在电话里也感觉到了我的紧张,放下电话急忙往回赶,挂了电话我拉开电脑椅离那台电脑有五六米的距离,然后神情紧张的看着屏幕,谁知道游戏里对话又是一闪,出现一行字,把你的朋友都叫回来也好,我也能当面感谢他们。
巨大的恐惧涌入我的脑海,我想不到电脑里的冯教授竟然还知道外面的我给马晓晴和清风打了电话,此时我再也忍耐不住,大声的朝电脑喊:你到底是谁?这声喊,其实只是我下意思的举动,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电脑屏幕上竟然真的出现一行像是回复我问话的字你不认识我了吗?我就是冯明啊,你们是见过我最后一面的啊,年轻人怎么忘性这么大?看着屏幕上出现的这行字,我已经确定了这个人就是冯教授,但是现在他已经不能称为人了,他的尸体早就火化,骨灰埋在公墓之中,可他现在到底是什么,鬼?看上去不像,难道说他真的成了神仙,成了一个与时俱进能够进入电脑里的神仙?如果是这样那前几天电视里出现的那个人也是他?想到这我忍不住问:前几天电视里出现的人也是你?没错,就是我,可我没想到你们看见我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其实你们真的不用怕,我对你们一点恶意都没有,只是想来看看你们,并且表示感谢。
看着屏幕上的字,我已经无语,真搞不懂他为什么纠缠着我们三个死死不放。
我不在说话静静的等着清风和马晓晴,此时电脑里的冯教授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也在不显示对话。
过了足足有二十多分钟我和电脑都在僵持,我不说话电脑也不在出现对话,屋子里的气氛越来越沉重,正当我有些按耐不住的时候,清风和马晓晴先后脚的到了我的房子。
老陈,出了什么事?清风一进门就急急的问。
我指了指电脑屏幕,清风和马晓晴看着冯教授那张熟悉的脸,都是一脸的惊诧。
就在他俩还没回过味来,屏幕上又出现一段对话,你们三个都来了,再见到你们真好。
清风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不下意识的问:你是谁?这个问题刚才陈平已经问了,不过你既然问起那我就再说一次,我就是冯明。
清风惊讶着几乎喊了出来:这怎么可能?你是人是鬼?年轻人,没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我已经不是人了,可也不是鬼?其实你们真的不用害怕,我的出现是因为咱们有缘分。
马晓晴一直很冷静,这时也忍不住盯着电脑开口问:为什么老缠着我们?我们跟你又有什么缘分,难道救了你的代价,就是你缠着我们不放吗?说实话,其实只有你们三个能够看见我的存在,就像前几天我出现在电视里只有你们能够看见我一样,其他的人即使我想让他们看见,他们也是看不见我的。
这是为什么?马晓晴继续问。
那是因为在我临死前眼中最后的景象就是你们三个人,我们之间已经建立起了一种微妙的联系,这种联系看不见摸不着却真实的存在,所以我才能出现在你们的面前,你们的真的不用怕,我的出现对你们并没有恶意,不好!我有急事,先走了回头再聊。
屏幕上出现这段话后,电脑屏幕又是一阵闪动,渐渐恢复了正常,过了好久我见电脑没了反应这才小心的靠近,我拿起鼠标轻轻点了两下发现电脑一点反应也没有,再一看已经死机,我重启了一下,电脑恢复了正常在没有了任何奇怪的地方。
我对着电脑,轻声的问了几句:冯教授你还在吗?……电脑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松了口气,扭头去看他俩,发现他俩也正瞪着眼睛看着我,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俩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不管是谁遇见了这样的事情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可是如果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难道就要一辈子不管做什么都要看见冯教授的那张脸吗?还有就算电脑里的那个人真的是冯教授,他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疯疯癫癫?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又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不继续骚扰我们?我们仨个久久无语,一股压抑的气氛在屋子里渐渐蔓延………十七章 - ~情人节的电影~大家以前所有的推测全都落空,那么出现在电视剧里和电脑游戏里的人难道真的就是冯教授?可对话明明显示说他既不是人,也不是鬼魂,那他到底是以什么方式存在的?你能接受一个已经死去了七八天的人,突然出现在电视和电脑里吗?无论如何我还是感觉这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可在跟电脑对话中对方又仿佛什么都知道。
甚至还知道冯教授临死的时候眼睛是看着我们三个的。
而长白山一行除了我们三个就只有那个大老虎和完颜兴了。
大老虎虽然有点灵性可毕竟是个畜生,要说他能搞出这些来我死也不信。
完颜兴又是个胆小鬼,连山洞都不敢出,就算他鼓起勇气出了山洞也不认识电视和电脑。
更不可能做出这些事。
既然所有的推测都是错误的,那冯教授的存在就是真实的。
可已经死了的一个人突然出现在电视和电脑里,他是怎么做到的?此时就算冯教授真的变成了一个鬼站在我面前,我恐怕都不会感觉到太过奇怪。
毕竟这几年也接触到了不少的怪事。
可他竟然能出现在这两种电子产品中并且可以控制,这就有点太过诡异了。
此时屋子里暖气虽然送的足,我还是感觉一股寒气从头灌到脚底,这时正是中午,窗外的阳光直射进来,外面天气大好。
我们三个却丝毫感觉不到。
彼此沉默了很久,清风才开口:我确定电脑里的人就是冯教授,他既然已经出现了两次,就能再次继续出现。
听他的意思在他临死之时我们三个守在他身边,他最后看到的人是咱们三个由此建立了一种微妙的联系,那也就是说有了这种联系,不管在什么地方,他想见到我们就能见到。
马晓晴也眉头紧锁,喃喃自语的说:不是人,不是鬼,那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我无奈的了叹了口气:他是什么东西跟咱们都没有太大关系,我最关心的是怎么才能让他不再骚扰我们,我只想过正常的生活,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
这已经不是好奇心的事情了,问题是他一直在纠缠我们,如果找不到一个方法,他会一直这样纠缠下去,就算他不天天来,隔上一段时间出现一次,任谁也受不了。
清风说的不错,可怎么才能阻止冯教授不在纠缠这是一个问题。
这么离奇的事不要说以前见到过,就是听都没有听说过,更不要说有什么好的办法了。
我们三个沉默了一阵子,马晓晴开口说:起因在冯教授,那么解决的办法也只能是在他的身上,会不会是他死的有些不瞑目或者有什么未了的心事,想通过我们替他解决,所以才会接近咱们?清风沉思了一下:这种情况倒也有可能发生,以往的鬼故事里这种桥段很多,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我相信冯教授一定还会再次出现,等他再次出现我们问清楚他有什么未解决的心事,大家帮他解决了也许就不会再出现了。
不管清风说的对不对,毕竟有了一个说法,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跟冯教授去沟通,看他到底要做什么?或者问清楚他为什么要缠住我们不放。
既然如此也就没必要在去调查,只要每天打开电视和电脑静静的等待就好。
清风和马晓晴为了这件事情,推掉了近期所有的工作天天呆在我家。
我们几乎是日夜守着电脑和电视,可令人奇怪的是,冯教授从游戏里消失以后再也没有了动静,电视和电脑也再不出现任何古怪的事情。
世界上的事情往往是这么奇怪,当你躲一样东西的时候,他往往会突然出现。
可当你期待他出现的时候,它又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此过了三天,所有的一切都正常的很,我们三个却已经感到有些疲累,这三天我们是吃在屋里住在屋里,连房门都没有迈出去过,清风的性子有些跳脱,实在是有些忍耐不住了,对我俩说:三天了,咱们也该出去接接地气了,再不出去走走,恐怕没等到冯教授大家就要憋疯掉了。
马晓晴也显得很疲惫,揉了揉太阳穴:是该出去走走了,守株待兔也不是这么个守法,再这么下去我们的生活就真的被这件事完全打乱了,我看这么等不是办法,不如顺其自然吧,也许冯教授突然感觉到他打扰了我们的生活,从此就不再出现了也说不定。
马晓晴一说完,清风立刻附和:对对,晴姐说的有道理,这样吧,大家都憋闷了几天,今天出去好好玩玩,晚上我请吃饭。
我还有些犹豫,马晓晴笑着把我从椅子上拽起来:走吧,就当陪我了。
说是出去玩玩,结果我和清风成了马晓晴的拎包小弟,或许是这几天把她憋闷的狠了,这个女人竟然从早上逛到了下午,中午连口饭都没吃,以前常听别人说女人可怕,我还没什么体会,现在却是深深体会到女人这种生物的强悍,这那里还是出来玩?简直就是活遭罪。
我看了看手上个七八个包,心里苦笑,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家继续等冯教授出现呢。
清风也知道自己提出了一个错误的建议,垂头丧气的跟在后面,马晓晴很兴奋恨不得把这些天的郁闷全发泄在购物上,逛完了王府井逛西单,眼看天色渐黑,我再也忍受不下去,凑到她身边期盼着说:逛了一整天了,该买的也买了,不该买的也买了,我实在饿的走不动了,先去吃饭吧,等明天再来陪你逛。
清风一听明天我还要陪马晓晴逛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情不自禁的抖了一抖,他狠狠的瞪着我一副恨不得要吃了我的样子,我暗自叹息一声,清风还是不明白我什么意思,这时候先拖一下再说,明天来不来再说明天的啊。
马晓晴看出了我的们的疲累,笑着说:行,那就先吃饭去吧,对了,清风说要请客的,咱俩可不能便宜了他,我们去吃粤菜好不好?这个时候我那敢说不好,急忙点头,清风拎着包一副受气的样子:晴姐,你跟老陈和大熊学坏了,我看咱们随便找个拉面馆子吃点得了………马晓晴当然不会找个拉面的馆子,而是找了一家粤菜的大饭店,这些日子我们的情绪都太过紧张,难得出来放松一次,大家吃的都很开心,本来想喝点酒助兴,可一想晚上回去万一冯教授突然出现,怕喝多在误事,谁也没喝。
可即使这样这顿饭也吃了近两个小时。
酒足饭饱后,我们溜达着向停车的地方走去,清风打着饱嗝说: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回去那么早干吗?再找个地方玩会去?我抬起手腕看了下表还不到八点半,这个时间说早不早,说晚不晚,回去大家也是谁也睡不着,再加上这段日子没出门,来到外面感觉一切都那么的美好,就连空气都仿佛比平时清新了许多。
我停下脚步回头问他:去那玩?我们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前走,清风刚说了句:打台球?就听马晓晴一声欢呼,高声的说:不去打台球,我们去看电影。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就见马路的对面有一家不是很大的影院,门口立了个巨幅的海报,电影很熟悉,是泰坦尼克号。
这个电影虽说我没进影院看过却也看过VCD,这时候见马晓晴要看这么老的片子,我立刻摇头说:老片了,看它干嘛?马晓晴微微一笑:你们看过了,我还没看过啊,听说很好看的。
对了,今天是二月十四情人节,怪不得这家影院会放这部老片子,你们就陪我看看嘛。
她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今天果然是二月十四号了正是西方的情人节,看着马晓晴一脸的兴奋我和清风怎么也不忍心摇头,想了下还是决定陪她去看这个电影。
我们三个来到买票的窗口,里面一个大姐正在织毛衣,看起来今天虽然是情人节可来看这部老片的人也绝不会多。
清风买了三张票,就听里面大姐说:赶紧进去吧,还有五分钟就开始了。
我们拿着票急忙往里走,来到右侧的一个小厅。
我们刚坐下电影就已经开始,电影一开始过了那么两三分钟我也渐渐适应了里面的光线,四下看了看,来看这个电影的果然不多,也就三四十个人,而且都是一对对的,像我们三个这样的绝无仅有。
要说看电影和看碟的效果完全是不一样的,虽然我已经知道了剧情可还是随着画面看了进去,影片开头先是打捞沉船,接着才是露丝的回忆。
露丝一回忆影片就进入了正题。
画面上杰克正在船坞的屋子里和别人赌博,而赌的东西正是上船的船票,就在杰克要掀牌的这个时间刚好有一个小小的停顿,这个停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导演也是为了达到紧张的效果才会出现这么一小段的沉寂。
就在此时画面突然不动,电影里所有的人和物都成了静止的影像,可电影里偏偏有一个戴着黑色礼帽的男子能动,我就见他走到旁边桌子上的电话旁边,然后从容的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他刚拨完号,突然我上衣内侧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昨天洗了个凉水澡吹电扇,把自己吹发烧了,所以没更新,在这里跟大家说声抱歉。
十八章 - ~电影里打来的电话~滴滴滴滴,滴答答,滴答滴答滴……铃声是西游记里猪八戒背媳妇的曲调,这是马晓晴从她公司电脑上给我下载的,用这个曲子做手机铃声的人很少,是以我一听到这个调子就能确定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可这个时间了有谁会给我打电话呢?看过电影的人都知道,在电影院接电话是一件比较令人讨厌的事情,特别是在放映的时候接电话会影响到别人的情绪。
我掏出电话抱歉的向四周看了看,影厅里的这几十个人却连一个回头的都没有,而且他们突然变得好安静一点动作也没有。
这时整间影院除了我手机在固执的响着以外,再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声响。
在没接听之前我看了一下手机上面的来电显示,上面竟然没有显示出任何号码。
可我明明办理了来电显示这项业务,没有号码的来电会是谁打来的呢?我疑惑的摁下接听摁扭:喂~~那位找我?我刚一说话,影厅左右两个安全通道上面幽蓝色的荧光灯,突然急促的闪了几下。
接着一个有些苍老的音声从话筒那边传来:是我啊陈平,很高兴又见到你了。
他一说话,影厅里的音响居然也跟着发出了巨大的声响,马晓晴和清风都感觉到了不对立刻站了起来,请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示意我向屏幕上看,我举着电话一看,电影里那个戴黑色礼帽的人正慢慢的转过头来。
说是很慢其实那只是我自己的感觉,此时我心中隐隐感觉到这人应该就是我们等了很久的冯教授,在我期待的目光中,这人转过头来,果不其然真的就是冯教授。
冯教授在电影里穿着很绅士,西装礼帽,西装的口袋上挂了一块怀表,手中还拄着一根文明棍,完全是上个世纪初资本家的打扮。
就见他拿着桌子上的老式电话面对着我们,还微笑着向我们摆了摆手,像是见到了老朋友在亲热的打招呼。
虽然我已经猜到这个人会是冯教授,可真见到是他还是吃了一惊,经管我我心里早已经做好跟他沟通的准备,可还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有本事能从电影里面给我打过来电话。
且不说他是如何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就说他能从一个虚拟世界里的电话打到真实世界中来,而且还能和我们沟通,这一点就不得不让我大吃一惊了。
我强作镇定的拿着电话:你真的是冯教授?我已经很努力的冷静并且控制自己的语调,可声音听起来还是有些颤抖,其实这也不怪我,要是普通人遇见这种诡异的情况,我想他早就吓得哇哇大叫而逃了。
当然是我了,你想不到咱们这么快就会再见面吧?这个时候我已经不用在听话筒里的声音,冯教授的声音通过音箱在影厅里回荡。
清风和马晓晴一脸震惊的靠近我,清风轻轻拽了我一下然后朝我努努嘴,我向旁边一看,此时影厅里所有的人还都保持着刚才的那个动作。
从我接电话到现在已经有一分钟,这么久的时间这些人却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此时除了我们三个还能动,其他的人都变得静止。
甚至有个女孩吃爆米花时,一粒爆米花落下还没落到地上,而是悬在空中不动。
电影画面也都已经静止。
这种感觉就像是时间突然停止,一切都停留在这个点上。
这种能力已经超出了我认知的范畴脑,脑门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我实在想不到死去的冯教授竟然又这么大的本事。
现在的情况是,冯教授的声音可以通过影厅的音响传送,而我说的话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
这一瞬间我几乎认为自己是在做梦,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整个世界也都变得不正常。
可即使真是个梦,在没醒来之前也要把它做完。
我摇摇脑袋,深吸了口气强自镇定了一下,沉声问:冯教授,你已经是一个死去的人,这点毋庸置疑,也许你现在变成了鬼,或者真像你愿望那样成了神仙,可这些跟我们三个都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偏偏要纠缠我们,我们只是普通人并且好歹都曾经在寻找你的时候出过力气,难道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想要我们帮你去解决吗?如果是这样,请你说出来,但是帮了你以后请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们了好吗?话说完我一颗心却在蹦蹦乱跳,我不知道冯教授的回答是什么,但我真的很期望我们这次的推测不会落空,不管怎样都该是个了断的时候了,否则总这么下去谁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哈哈哈哈…..冯教授的笑声突然响起,这笑声很爽朗,可我停在耳朵里却感觉那么的怪异难受,甚至带着深深的恐惧。
陈平啊,咱们也算是熟人了,最起码你曾经调查过我,那你多多少少也应该了解我一些,我这人就是个闷葫芦平时除了上班下班再没了别的事情,我是个循规蹈矩的人,生活上可以说单调到了极点,我这样一个人那有什么未了的心事?你想的太多了,我还是那句话,在我临死的时候眼中最后看到的是你们三个人,所以我们建立了一种微妙的联系,就是这种联系咱们才能再次见面,你们不要害怕,我真的没有恶意。
我在你们面前出现也只是实验一下我的推断是不是正确。
冯教授的声音在影厅里回响,我们三个都听的很清楚,冯教授一直在强调他对我们没有恶意,可却频频出现在我们的视线,更何况还是出现在这么不该出现的地方,用了太过不可思议的手段跟我通话,这么诡异的事情即使神经在大条的人也会受不了。
我沉思了一下刚想问他可不可以不在骚扰我们,清风却一把抢过去了电话,急急的问:你说的那种微妙的联系到底是什么?你现在到底是鬼还是真的成了神仙?冯教授呵呵一笑:我既不是鬼也不是神仙,我现在属于天不管地不收,不过这也要感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最后给我吃了人参娃娃的那根胳膊,我就真的变成鬼了。
不是人,不是鬼,不是神仙,那你到底是什么?清风几乎是喊了出来。
屏幕上的反射出来的光本来就不很明亮,此刻映照在清风的脸上,竟然显现出来几分狰狞,我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急忙拽了他一下问:你怎么了?清风捂住传声筒,扭头激动的对我说:老陈,你还记得我师父是怎么死的吗?我愣了下随即点点头:记得啊,你不说你师傅是吃了自己炼出来的金丹中毒死的吗?清风神情激动:不错,可我师傅死的时候跟冯教授很像,他也是吃了金丹后立刻就死亡,就跟冯教授吃了人参娃娃立刻死去一样,既然冯教授能存在,那是不是我师父也和他一样并不是真的死亡,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清风自小无父无母被他师傅收养,感情自然是深厚的很,他这时见冯教授依然存在,觉得自己的师父也会一样,这也是人之常情,可我感觉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冯教授这种情况,却也知道这种事情百万中无一。
清风显得很激动,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我看他这个样子实在不忍心打击他,轻声的对他说:那你就仔细的问问,看看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清风点点头,迫不及待的对着电话问:冯教授,你现在的生活状态是个什么样子?或者说你现在即不是鬼也不是神仙,那么你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力能够进到电视电影和电脑里面?还有你以前修炼过吗?还是吃了人参娃娃的胳膊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你能告诉我吗?冯教授在屏幕上很有风度向我们笑笑:年轻人,你的问题好多啊,这么多的问题,一句两句是说不清楚的。
而且我也感觉到你们并不想再见到我,正好我也想把我的经历告诉你们,既然这样那咱们就见面谈吧。
此时我正在想他那句见面谈是什么意思,冯教授已经挂了电话,电话一挂,整个影厅突然散发出一阵七彩的光芒,这光芒是从大屏幕上映射出来的,等我感觉到不对的时候,光芒已经笼罩住了我们三个全身,我就觉得脑中一道白光闪过,接着人事不省。
等我再醒过来,发觉脑袋里嗡嗡直响,而且头疼不已,这种感觉就像是突然遭到了硬物的打击,我睁开眼四周一片模糊,可我却听得出四周很是吵闹,接着就听到一个兴奋的声音大喊:我赢了你了,我们可以去美国了。
我摇晃了一下脑袋,目光渐渐变得清澈,我抬头向四周一看,发现这是一间十分吵杂的酒吧,而且里面的摆设都是上个十几初的欧洲家具,屋子里烟草的味道弥漫,来来往往的人竟然都是些个深目高鼻的外国人,窗外阳光斜射进来,我耳边还听到一声长长的汽笛,这是轮船在远航时才会发出的汽笛。
哈哈,我赢了,我们可以去美国了,一个青年高兴的大蹦跶叫,我情不自禁的向他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我几乎要晕厥过去,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而是泰坦尼克号的一号男主角,莱昂纳多主演的杰克。
十九章 - ~泰坦尼克号~电影中的男主角离我竟然只有十几米的距离,这么近的距离我甚至能看清楚他脸上的雀斑。
我茫然四顾,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窗外的阳光斜射进来映照着屋子里飘舞的灰尘,屋子里弥漫着浓郁的烟草气味。
还有四周那古老的摆设和只有在欧洲上个世纪初才能见到的家具物品,满满一屋子的老外,和他们肆无忌惮的大声谈笑。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一阵恍惚,使劲掐了一下自己,钻心的疼痛告诉我这好像不是在做梦。
这时输了船票的两个俄国人打在了一起,杰克和他的朋友却在欢呼雀跃。
我晃晃脑袋头疼稍止四下看了看,发现清风和马晓晴也躺在地上。
我们所在的位置是这家酒吧最偏僻的角落,半坐在地上后背靠着的像是一个仓库的木门。
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却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我见他俩也出现在这里,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既感到自己不在孤独有了依靠,又觉得自己这么想不对,而这一切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清风和马晓晴一起悠悠的醒转。
他俩和我一样都是慢慢睁开眼眉头紧锁,接着张开嘴随即抱着自己的脑袋目瞪口呆又咬了自己胳膊一口。
我看着他俩的傻样子知道他们肯定也被眼前这一幕震住了。
我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慌张是没有任何帮助的。
我扶着旁边的桌子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发现自己行动如常,这一点令我很安慰也同时松了口气,我和他俩的距离并不远,我向右边靠了靠到了他俩身前,蹲下先把马晓晴先扶起来,接着又扶起清风。
他俩站起来经历了和我一样的情况,眼中都流露出迷茫和不可思议的目光,此时酒吧里一片混乱,俄罗斯人还在打斗,杰克和他的朋友相拥一起大喊:我们要去美国了,我们要去美国了……一个白胡子的胖老头微笑着看着他俩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挂钟说:是泰坦尼克号要去美国了,只剩下五分钟了。
老头一说完杰克喊了声:快走!拉起他的朋友就冲了出去。
我对电影里的情节不感兴趣,却很迷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我猛然想起冯教授的最后一句话咱们见面谈吧。
见面谈?怎么个见面谈?如果冯教授不能出现在现实世界中,那也就是说我们三个被他搞到了电影里?想到这我急忙推了一把还在发愣的马晓晴和清风着急的喊:别傻站着了,这肯定是冯教授搞的鬼,他应该还在这里,快找他!酒吧并不大,清风和马晓晴被我这一喊也回过味来,我们三个四下寻找冯教授,我向冯教授给我打电话的桌子上看去,发现桌子上的电话还在,旁边却没有了他的人影,而整个酒吧里除了我们三个再也没有了一个东方人的面孔。
女士,请问你看到一个中国老人,六十多岁的模样,你见过他吗?马晓晴跑到吧台问一个大妈级的服务生。
哦,美丽的小姐,你说的是那个很有风度的东方老人吗?看见马晓晴点头,大妈笑着说:他已经结账出去了,我见他向船上走去,应该也是去美国的。
他可真是一个绅士的人,给了我不少的小费………大妈还在絮叨,我顺着酒吧明亮的玻璃向外一看,窗外一艘巨大的轮船静静的停在船舶里,岸上人群似海。
男人大多都是穿着黑色的老式西装,戴着礼帽。
那里还能看得见冯教授,我正着急,清风跑到我们身边手上拿着三张船票,对我说:老陈你看,这是别在我裤兜里发现的。
我接过船票一看正是泰坦尼克号登船的船票,看起来这船票是冯教授留给我们三个的,否则谁会那么好心给我们三个船票,而且不多不少正好是三张。
马晓晴看到船票,眼睛一亮说:这肯定是冯教授留给咱们的,他一定是想让我们去船上找他,别犹豫了块走,船快开了。
巨大的轮船汽笛声似乎是在催促,我还是心有顾忌,地球人都知道泰坦尼克号这艘号称永不沉没的大船最后的结局却是永远的沉在了大海里,这是十九世纪航行史最大的悲剧,也是十九世纪初最大的灾难,这艘船的命运已经被注定,这是每一个现代人都知道的事情。
虽然这是电影,可电影里的世界又是这么的真实,甚至空气中都带着潮湿微咸的海水味道。
要真是上了船我们将会身不由己,没人知道我们是否也会陪着这艘有名的大船沉入海底,何况还面临着一个未知的冯教授。
马晓晴看出了我的犹豫,着急的向我喊:都什么时候了还犹豫?如果不找到冯教授我们怎么办?难道永远留在这里吗?找到冯教授还有一线生机,找不到他没有人知道怎么出去?冯教授肯定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给咱们留下三张船票,别犹豫了再犹豫船真的就开了!马晓晴焦急的喊叫提醒了我,是啊,如果找不到冯教授别说遇险了,恐怕怎么离开这里都不知道,如果能在遇险前找到冯教授,那我们还有机会出去。
想到这里,我抬头看了下挂钟,离开船还剩下三分钟了,这时候顾不得多想,急忙拉起马晓晴和清风向外跑去。
跑出酒吧,外面已经是人山人海,送行的的人群不停的在向上了船的人招手,船上的人也是欢声笑语,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死亡之路,汽笛声已经越来越急促整条船已经做好了出航的准备。
这艘船之大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可此时也没有心情感叹船大船小,我们三个跑的一头汗水,清风一边跑还一边问:老,老陈,这些洋鬼子怎么不说鸟语,反而说上普通话了?我那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不说英语?我甚至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电影里,要说先前冯教授能通过电影里的电话跟我联系令我感到惊讶,那现在他把我们搞到电影里面,我对他已经起了一种敬畏的心思,这种只有在神话或者科幻作品才会出现的事情,现在已经活生生的落在了我们的头上,这一切太过未知,未知的让人害怕,我发现此时无论我们怎么做都已经控制不住了事情的发展,现在的冯教授对我们来说那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清风的问题我没回答也不找到这么回答,马晓晴却一边跑一边对他喊:你别忘了,咱们在影厅看的电影是翻译过来的,是国语版的,你明白了吗?我暗自苦笑,这算是那门子的解释?不过细想她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我们看的这部电影还真是翻译过来的,不过话说回来了电影院里放的电影都是翻译过来的。
我们穿过到处都在挥手的人群赶到检票的地方,此时杰克和他的朋友就在我们前面已经先一不进了船舱,船上的搭板已经要抽掉,我甩开清风和马晓晴,急忙先跑过去拿出船票高喊:我们是乘客,等一下,等一下……..在跑动中有其他船员拦我被我一把推开,来到上船的跳板上一个正要关舱门的船员很疑惑的看着跑得满头大汗的我们问:你们经过检查了吗?我愣了下问:还要检查什么?当然要检查你们身上有没有虱子或者跳蚤。
这时候马晓晴和清风也跟了过来,马晓晴一听着个船员要检查我们身上有没有虱子跳蚤,顿时脸一寒,恶狠狠的对他说:你看我们像是身上有虱子跳蚤的人吗?我们有船票知道吗?给我滚开!这个时候我们穿的还是看电影时候的那身装束,并没有像冯教授一样换成了电影里穿的衣服,马晓晴穿的是一件纯黑色的呢子大衣,高腰的靴子,扎着马尾辫。
我和清风穿的都是很休闲的薄棉袄,牛仔裤,旅游鞋。
这在电视里显得很不和谐。
一路之上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
那船员好像从来没见过马晓晴这么凶的女人,又见我们的穿着很怪异,怕是什么有来头的人,检查了一下船票,放了我们进去。
我们刚进来就听那船员在背后说:低等舱的人嚣张什么?马晓晴听到这句话,柳眉一竖,就要发火,我急忙拉了她一下:这时候了收收自己的脾气了,根电影里的人计较什么?找到冯教授才是最主要的。
马晓晴听了我的话,强忍住怒气,回头狠狠看了一眼那个船员什么也没说。
船舱里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我们急着找冯教授,费力的分开人群穿过底层的跑到最甲板上,此时甲板上密密麻麻的也全是人,所有的人都在向下面的码头送行的亲人挥手,男人在挥舞自己手中的帽子,女人挥动着手帕。
就连男主角杰克也兴奋的站在栏杆上向人群挥手。
我们到了甲板还没一分钟,一声嘹亮的汽笛声响起,船慢慢开动,向大海深处驶去。
二十章 - ~困惑~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泰坦尼克号这次航行一共装载了两千两百多名乘客,还有船员。
这些人加起来即使不到三千人,差的也不会太多。
这艘船吨位46328吨,长882.9英尺,宽92.5英尺,从龙骨到四个大烟囱的顶端有175英尺,高度相当于11层楼,是当时一流的超级豪华巨轮。
如此巨大的轮船在我眼中已经不能算是一艘船,而是飘浮在海上的移动城堡。
三千人听起来或许不是很多,但这三千人散落在如此巨大的船上,短时间想要找到一个人,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甲板上的人群意犹未尽,都是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谈笑,这船不仅大行驶起来也很平稳,我们三个犹如穿花蝴蝶一般焦急的寻找冯教授,可找了两个多小时也没见到他的影子,这时候已经到中午人群也渐渐散去,我很着急,人群一旦散去寻找冯教授势必会更加困难。
可着急也起不到半点作用,人群还是一点点的散去,就在我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马晓晴对我喊了一嗓子:守住甲板上下通行的通道。
我眼前一亮,暗赞马晓晴聪明。
只要守住了这个通道。
来往的人都将会看的一清二楚,也就不用再这么瞎找下去,我快步跑到上下进出的阶梯口,一个一个的人脸仔细看,冯教授是中国人的面孔,如果他从我面前经过很容易就能辨认出来,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甲板上只剩下十几个人,还是没看到冯教授。
清风和马晓晴已经在甲板上转了几大圈,每个人都看了这才回到我身边,他俩看着我期盼的眼神都摇了摇头。
我沮丧的跺了下脚,知道这次寻找还是失败了。
马晓晴见我很沮丧,安慰我说:既然已经上了船寻找的范围已经缩小了很多,我记得很清楚这艘船今天出发,会在4月14日晚11点40分撞上冰山,刚才我也问了个人,今天是10号,也就是说我们还有将近五天的时间寻找冯教授。
清风叹了口气:慢慢找吧,总算时间还充裕,我就不信这五天还找不到他。
现在人都散了,在找下去也有没意义,咱们还是先找到自己的船舱好好休息一下吧,等恢复了体力,才有力气继续寻找。
从电影院到现在我们的精神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
脑袋直到现在还有些眩晕,也是时候该休息一下了,想到这,我点点头:回去吧。
从甲板上下来,穿过像肠子一样狭窄并且拥挤的通道,终于找到我们的船舱,船舱在船的底层,屋子里有一盏并不明亮的吊灯,里面有四张床铺,上下铺的那种分列在两边,过道窄的可怜,仅能容纳一个人进出。
虽然小的可怜毕竟我们三个在一起,这一点冯教授倒是做的不错。
一进屋子我们已经有了个室友,这是一个英国人看样子像是要去美国淘金,见到我们进来很热情的打招呼,我们却没什么心情跟他废话,清风显得很不满意,嘟嘟囔囔的骂:死就死了,还诈尸,诈尸就诈尸了还把我们搞到这鬼地方,搞到这来就不知道弄几张高档舱位的船票?在清风的嘟囔中,我们各自上找了个铺位躺下,我一躺下一种深深的疲惫感涌上全身,这种疲惫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谁都知道电影是用强灯光把拍摄的形象连续放映在银幕上,看起来像实在活动的形象。
这个银幕大多是一些白色的幕布,或者是一堵白墙,其实电影就是一种光影。
我搞不明白,我们怎么会生活在这种光影中。
想到这里我肚子竟然咕噜作响,竟然是饿了。
肚子一响我更诧异,如果说电影只是虚拟的世界,为什么身体所有的机都保持正常?一路走来一切的一切又都是那么正常,难道我们和秦歌一样不小心进了虫洞,因而来到了二十世纪初的这个时代?可我亲眼见到了莱昂纳多这又怎么解释?难道说真实的泰坦尼克号上也有一个像莱昂纳多的人?可要真是的虫洞,为什么不见电影院里别的人来到这里,而只有我们三个?如果这真的是电影中的世界,冯教授是又怎么把我们搞进来的?无数的问题在我脑子里转悠,搞的我百思不得其解,疲惫不堪。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清风和马晓晴也是无心睡眠,过了一会清风旁边的上铺跳下来坐在我身边轻声的跟我说:老陈,我想了很久,可还是觉得这事太蹊跷了,你说冯教授为什么把咱们搞到这里面来,还有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苦笑:谁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玩意?他说要跟咱们见面谈,到了现在也没见他人影。
可要说他有心躲着咱们又何必把大家搞到这里来?我俩说着话,马晓晴也从上铺跳下来:我听冯教授的意思,他之所以能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咱们三个喂他吃了一截人参娃娃的胳膊他才能继续存在,可不管他现在变成了什么东西,他的能力都超出了正常人类能力的范围。
我长叹一声: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发现这里面有太多的不可思议,且不说冯教授一个死了的人能够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就说他一个大科学家突然要去成仙,这又是为什么?是什么原因促使他做出这么荒诞的事?他又是怎么碰到老耗子的,而且大家都听他曾经说过一句,那老耗子不是坏人。
这又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些耗子已经啃掉了他全身的皮肤,他为什么还要这么说?再有咱们在他临死之前给他吃了一截人参娃娃的胳膊,难道真像传说中说的一样,只要吃了人参娃娃就能能真的成仙?就算能成仙,为什么他又突然死去,难道说他的灵魂成了仙?像佛家说的一样舍弃了自身的臭皮囊?可他要真成了神仙为什么不在现实世界中跟咱们见面,非要借助一些现代的影像产品才能出现?难道你们不觉得这里面问题太多了吗?疑惑太多,马晓晴和清风都是一阵沉默,沉思了许久马晓晴才说:一个循规蹈矩的科学家突然冒出一个这么不现实的念头,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我想他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突然有这么个想法,听他的助手说,在他离家出走之前他曾经住过一段医院,会不会是在住院期间冯教授突然感觉生命无常所以才会追求成仙获得长生?我仔细想了下,觉得马晓晴的话还是有些不对劲,还没等我说,清风插话:不会吧,冯教授可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像他这样的人是很唯物的,而且他研究的是最高深的学科,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能突然冒出长生这样虚妄的念头?我想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或者他想证明些什么才会这样。
清风一说完,马晓晴立刻反驳:科学家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和对生死的恐惧,别说是他就算是牛顿晚年不也开始信神学了吗?这难道不说明问题?清风轻笑:你要说别人我还真回答不上来,可是牛顿我还真研究过,众所周知他是最伟大的数学家、物理学家、天文学家和自然哲学家,他曾经说过,:在没有物质的地方有什么存在呢?太阳与行星的引力从何而来呢?宇宙的万象为什么秩序井然呢?行星的目的是什么?……动物的眼睛是根据光学原理所设计的么?……岂不是宇宙间有一位造物主么?……晚年的时候为了解决太阳系最初是怎样开始运动以及行星又是如何绕太阳运转这类问题时,他认为除了万有引力的作用外,还必须有一个,切线力。
这个力从何而来呢?他陷入了困境。
于是,他提出了上帝是第一推动力来作为太阳及行星运动的起因。
所以牛顿并不是盲目的信仰上帝,而是他不了解的事情太多了,太多的东西也无法解释,他才会研究神学,希望能从中找出答案,我在想冯教授跟他的情况是不是一样?马晓晴想了想:按你的意思,冯教授也遇到了牛顿类似的难题?可牛顿是信奉了神学,而他坚持要成仙啊。
清风微微一笑:这就是文化差异的不同了,在国外信仰上帝死后进天堂,可在中国太多成仙成神的传说,所以古今的帝王才会那么孜孜不倦的寻找成仙之路,也许冯教授也有类似牛顿的困惑,他没有解决的办法,才想成仙看看能不能解决自己的困惑,你们还记得最后一次的对话吗?他曾说过接触我们是为了检验他的推测,这也就是说直到现在他还认为自己是个科学家而不是什么别的东西。
可他的困惑是什么?我急急的问。
这个,就要等见到冯教授才能问清楚了。
清风说完,我苦笑一下:谁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他,就算见到他谁知道下次又会出什么幺蛾子,说实在的我真是有些怕了。
我们仨个互相对视了一眼,齐声长叹了口气,这口气还没叹完,船舱突然传来铛!铛!铛!三声敲门声。
二十一章 - ~三人行~底层离机房近噪音很大,是以敲门声并不如何响亮,反而显得有些沉闷。
屋子里那个英国室友早就沉沉睡去,我们三个却都是一脑门子的官司没有半点睡意。
我躺在铺位上行动不便,听见了敲门声也没动。
清风里门最近站起来走到门边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身穿黑裤白西服扎黑领结的老外侍应生。
侍应生见了清风微一躬身,脸上挂着职业笑容问:请问陈平先生在这里吗?我的床铺离舱门并不远,侍应生的问话很清晰的传进耳朵里,我从床上坐起来穿上鞋急忙走到门边问:我就是陈平,你找我什么事?有一位尊贵的客人邀请您和您的朋友去上层的餐厅相会。
侍应生的眼中虽然有疑惑,却还是恭敬的说。
我理解面前这个黄头发蓝眼睛侍应生的疑惑,他可能搞不明白一个在他眼里是贵宾的人怎么会认识我们三个住低等舱的人。
其实不光他疑惑我也有些迷茫,我们三个都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在这里除了冯教授那会认识别的人。
一想到冯教授我心里咯噔一下,侍应生口中的贵宾会不会就是冯教授?虽然还有有疑问,心里却已经肯定了百分之八十,除了冯教授还有谁会在这个地方认识我们?上层的餐厅在什么地方?邀请我们的那位贵宾又是谁?我急急的问。
邀请你们的是一位来自亚洲的老先生。
先生您不要着急,我这就带你们去。
不过在去用餐之前能否请三位换件衣服再去?那里是高级餐厅,都是一些贵宾,这样的着装是很不得体的。
侍应生谦恭却毫不客气的说。
我一听是来自亚洲的老先生知道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接着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却不知道浑身上下那里不合体了?马晓晴好像很懂得这些所谓国外的礼仪,此时听到侍应生这么不客气的说话,有些恼怒的说:我们来的急没有带任何礼服,现在这个样子去用餐不可以吗?这个样子可能会影响到其他贵客用餐,我建议几位还是穿上礼服比较合适,如果没带的话,船上有专门出租礼服的商店,各位要租用吗?我听了心里暗自苦笑,钱身上有却是货真价实的人民币,还有几张银行卡,可在这个地方那里有能刷卡的地方?恐怕刷卡的机器还没发明出来呢。
清风看出了服务生眼里的不屑,斜着眼冷声的说:你百般刁难,是等着要小费那吧?侍应生耸耸肩:小费是我们主要的收入来源。
清风有些恼了,刚要说话,马晓晴一把拉住他对我们说:在多数欧美国家,付小费是很普遍的行为,咱们还是入乡随俗的好。
这可是有风度的表现。
我苦笑一声:就算想给,你们有钱吗?别说没钱,就算有钱凭什么就给小费啊?谁挣钱容易?资本主义国家还真是腐败。
说真的我最痛恨这种给小费的行为。
听了我的一番话,马晓晴想笑又觉得不好意思,憋的满脸通红。
清风却不耐烦的对那侍应生说:你也看见了,我们都是穷人小费是没有了,既然有人邀请我们去,你拦也是拦不住了,少废话,你要不想被投诉就赶紧带我们去。
侍应生也觉得想从我们三个身上得到小费是一见很绝望的事情,无奈的说:我去向经理汇报一下看看能不能让三位这个样子就去用餐?他他刚说完,走廊那头又来了两个侍应生手中捧着几件包好的衣服,其中一个看见我们站在门口,走到近处看了看房间的号码问:那位是陈平先生?我就是,找我什么事?我见又来了两个人着我,不知道这是要搞什么。
一位老先生托我将三件礼服给您送来。
说完将衣服分别递到我们三个手上,我打开自己手中的包裹一看,里面是一身黑色的晚礼服,领结皮鞋一应俱全。
我接过来急忙朝送衣服来的人问:是谁让你把这些衣服送来的?是一位亚洲来的老先生托我将礼服给三位送来的。
你说的亚洲老先生叫什么?多大的年纪?这次却是清风再问。
他应该有五十多岁了,很精神的一个老人,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负责将这些东西送来,再见了先生们。
这侍应生等了半天见我们没有给小费的意思,朝我们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先前来的那个侍应生知道在我们身上是得不到半分的小费了,但是职责所在还得在这里等候,显得有些无奈,催促着说:几位请快些换装,我还有别的工作要做。
那五十多岁的老头肯定是冯教授无疑,我们三个着急离开这鬼地方,那用得着他催促,急忙回去换衣服。
马晓晴是个女孩子换衣服有些不方便,我和清风换完又把那个英国人一起叫到门外等待。
过了有十几分钟马晓晴才换好衣服出来,她一出来我眼前不由得一亮,就见她散开了头发,一身合体的黑色晚礼服黑色的高跟鞋,还有脖子上她本来就戴着的一条样式精美的海豚白金项链,再配上高挑的身材,整个人显得美丽端庄而又得体。
我从没想到马晓晴换身装束竟然这么有女人味,一下子愣了愣,清风也是看的目瞪口呆,不由得脱口而出:晴姐穿上这身衣服可真漂亮啊!马晓晴听出了他语气中的真诚,笑笑说:你们两个也很帅啊。
我和清风听她夸奖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我和清风虽然算不上帅哥却也不比别人差多少,起码个子都不矮。
清风是个修炼的人皮肤好的不像话,看起来比较清秀。
而我自认为是比较有男人味的那种,这几件衣服穿在我们身上甚是合体,也不知道冯教授是如何知道我们尺码的,不过想到他都有能力把我们搞到电影里,知道我们的尺码实在是太小意思了。
马晓晴艳光照人,就连来给我们传话的那个侍应生也看傻了眼,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马晓晴,估计他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亚洲女性。
清风看侍应生一副色狼的样子,皱了下眉头上前推了他一下:看什么看?前面带路!侍应生被他一推才反应过来,走在前面领路,我和清风穿着黑色的西装人模狗样的把马晓晴夹在中间,一起伸出胳膊装成绅士状,然后微微低下头,笑着说:美丽的小姐,请!马晓晴笑语嫣然,挎住我俩的胳膊跟着侍应生向前走,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这句话果然没错。
下层过道虽然很窄,我们也时不常低头或者弯腰的变换姿势,可即使这样,一路之上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目光。
这个年代亚洲人在国外并不多见,我们又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人,身上自然有一股他们没有的气度。
跟着侍应生辗转来到上层一个大的餐厅,虽然说我也去过不少高档的饭店吃饭,可还是没有想到一艘船上的餐厅竟是如此的富丽堂皇。
这一个典型欧式风格的餐厅,四周的摆设都很精美,屋子甚至摆放着不少热带的植物。
里面就餐的人不少,电影里露丝和她妈妈还有未婚夫和设计这艘船的人围绕在一张木桌上互相交谈。
穿着白色西装,黑色裤子的侍应生在四周礼貌的给客人添加咖啡。
桌子上摆放的银质餐具也都十分的考究,在阳光下潺潺生辉。
一艘船上竟然有这等规模豪华的餐厅,令我吃惊不小,马晓晴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着说:等回去了我带你去香港玩,找一艘比这还豪华的客轮好不好?我愣愣的点点头,迈步进了餐厅,一进去就见在客厅的最右角靠窗户旁边一张小桌子上,冯教授正悠然的坐在那里宛然一个老资本家一样,端着咖啡眯着眼微笑着看着窗外。
冯教授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阳光从玻璃窗射进来映照在他身上,竟然有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他的样子很惬意,穿着黑色的礼服头发梳理的一丝不乱,动作看上去也很优雅,见到我们进了餐厅,伸出手对我们招了招手。
看他惬意享受的样子,我却恨得牙根直痒痒,这老东西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他,他才不至于抛尸荒野,谁想到却是这样对待我们,想到这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甩开马晓晴的胳膊大步向他走去,刚走到他身边还没等我开口,他却微笑的看着我:陈平,好久不见啊。
二十二章 - ~起因~再见到冯教授,我心里既觉得古怪又觉得气愤和惊慌,还有一丝说不出的恐惧,种种心理掺杂在一起,站在他的面前,一时之间我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阳光下冯教授就那么悠然的坐在椅子上,跟一个真实的活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这个距离我甚至可以看到他脸上的汗毛。
可我曾经亲眼见过他被扒皮的恶心模样,还有他是死我的怀中的,当你看到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现在突然又活生生的坐在你面前,那种感觉真是既怪异又难受。
这种感觉我已经有过一次,就是上次李楠的复活,可这两种感觉有有很大的不同,李楠是实实在在的人,而冯教授呢?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冯教授脸上挂着微笑,就那么静静的坐着。
我真的很想上前掐一下他的脸,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存在。
冯教授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指了指前面的椅子: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的疑问,有什么事坐下来说。
说着话,清风和马晓晴也到了近前,清风见到冯教授显得很激动,上前指着他:你,你你真的存在,这一切不是梦,既然你能存在我师父也一定还存在…….马晓晴拍了拍清风的肩膀叹了口气说:你别急,先坐下来慢慢说。
冯教授呵呵一笑:还是晓晴姑娘懂事,既然已经相见了,有什么事都可以慢慢说,你们别急,我会告诉你们一切的。
包括你们所有的疑惑。
这是一个紧靠窗户不大的四方木桌,四周放了四把藤木编织成的椅子,显得既古朴又高雅,我知道这个时候发火是没什么用处的,强忍着想把他拽过来仔细研究一番的冲动坐到椅子上。
我们三个坐下,冯教授招来侍应生给我们三个每人点了一杯咖啡。
我耐着性子等这一切做完,然后迫不及待的问:这里真的是电影的世界吗?我们还能不能回到属于我们的世界?目前来说我们最关心的就是这两个问题。
冯教授微笑着说:这里当然是真实的世界,在这个电影的世界里一切都是真实的,就连沉船都是真实的,所以你们一切的感觉都正常,有饥渴也有疲倦。
就算你们掉到海里也是真正的死亡,至于能不能出去,那就要等电影结束以后了,只有电影结束你们才能出去,这是一段不可多得的旅程,各位好好享受吧。
冯教授这几句不疼不痒的话,激起了我的怒火,我一拍桌子:享受?享受个屁!我想问你,我们三个是招惹你了还是得罪你了?为了你年前我们开车跑到东北长白山,挨冷受冻也就算了,还遇到了那么多的危险,这才把你救回来。
为了救你还牺牲了人参娃娃的一条胳膊,没有我们你早就抛尸在长白山冻成冰棍了,可你是怎么对我们的?出现在电视和电脑里也就算了,现在还把我们搞到了电影里,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有些激动声音很大,餐厅里所有的人都向这边看,一个侍应生走过来很礼貌的说:先生请你小声些,不要打扰到其他客人用餐。
马晓晴急忙向他说了几句对不起,然后拽了我一下:冷静点,这个时候你跟他吵有什么用?马晓晴一劝我,我也感觉到了自己失态,有些沮丧的对冯教授说:给我们个解释吧?冯教授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看着我们三个认真的说:陈平说的没错,我是应该好好的感谢你们,也一直对你们心存感激。
我也说过并不是我要跟你们过不去,而是在我临死的时候,眼中看到的只有你们三个人,所以我们建立了一种很微妙的联系,有了这种联系才能使我再次的见到你们,而别人即使我再努力也是见不到的。
你们也看到了,我已经不是人类了,可也不是以鬼魂的方式存在,我到底是个什么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困惑我很久的一个问题现在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我又不想让我了解的这些永远沉没,只好求助你们三个,这才把你们带入到电影里面。
冯教授说的很诚恳,可我还是不明白困惑他很久的问题到底是什么,忍不住开口问:困惑你的问题是什么?为什么你好好的日子不过却去追寻虚无缥缈的成仙?冯教授沉思了一下:我还是从头说起吧,你们也知道我一直在中科院工作,虽然取得了一些成绩,生活却一直很单调,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一个人,从来也没做过出格的事情,在老师的眼中我是一个好学生,在父母的眼中我是一个好孩子,在妻子眼中我是一个好丈夫,在孩子面前我是一个好父亲。
以前我觉得这些都是天经地义的,也并没有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对,甚至可以说是乐在其中。
可就在生病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在医学上很有名望的老教授。
讲到这里冯教授明显的停顿了一下,完全陷入了回忆中,我知道这就是全部事情的起因,我看了一眼清风和马晓晴发现他俩也微微的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冯教授继续讲下去。
过了足足有五分钟,冯教授才继续说下去:我得的是心脏病,虽然不严重可还是动了一个小手术,在疗养的这段时间我突然感觉人的一生真的是很脆弱,我也发现自己这辈子其实没做过什么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几乎都是按照别人眼中的模式一直在生活。
因此我觉得很惶恐,就在这时我认识了这家医院的院长,我们都曾经上过同一本杂志,所以我很轻易认出了他,通过交谈,我们成了朋友,也经常讨论一些各自领域的难题。
在我们交往的过程中,有一次院长带我去看显微镜下面的细胞组织,他对我说肠粘膜细胞的寿命为3天,肝细胞寿命为500天,而脑与骨髓里的神经细胞的寿命有几十年,同人体寿命几乎相等。
血液中的白细胞有的只能活几小时。
胃细胞只能活5天,人的表皮细胞每两周就要更换一次,血细胞的寿命不会超过120天。
我觉得很惊奇就问有没有列外?院长的回答令我大吃一惊,他说所有的细胞都逃脱不了这个固定的时间,即使相差也不会差出几分钟的时间,由此我想到了我研究的课题。
量子物理学是在20世纪初,物理学家们在研究微观世界(原子、分子、原子核…)的结构和运动规律的过程中,逐步建立起来的。
而在我研究的过程中发现,不管是原子还是分子都有自己特殊的运行轨道。
而他们的运行都遵循着极为精确的时间,这个时间精准到连钟表都难记录下来,但却是真实存在的,因此我突然想到人的一生其实也是被时间所控制的。
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你有多特殊,到头来谁也逃不掉时间对我们的束缚,无一例外。
你们想想从古老进能活到一百多岁人的就算是逆天了,由此可见时间是多么的严苟和残酷,可时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万物都要遵循他的脚步,至少在我思索的过程中至今没发现一种东西能躲过时间而独立存在。
可是时间到底是什么,它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真实存在。
更可怕的是我们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一个生物钟,它每天都会提醒你在一定的时间必须做某事,到了这个时间,你就自动会想起这件事来,比如你想明天早上6点起床,到时你会自动起来。
现实生活中有大部分事物都是时间提示起作用的,比如几点上班、某时会见某人、爱人生日的献花、愚人节、赶某趟车等等。
无论是生命过程还是人命过程,都是生物钟在起关键作用。
先看看生命过程,当人的胃饿了时,生物钟就会提醒你:该吃了,吃到一定程度,它又会提醒你:可以了。
在这里,生物钟是通过一种胃壁的压力感受器来实现功能的,胃壁压力感受器感到胃内没有东西了,就开始分解一种能够使大脑产生胃痛的物质,这一物质和胃神经结合,胃神经开始产生一种电传导,该传导到达大脑的胃痛区,就产生了胃痛,反过来,持续胃痛又可分离胃神经上的化学结合物,从而终止胃痛,过一阵,如果还是没有进食,胃就开始下一轮疼痛,这就是所谓的阵痛。
经过后来的研究,我发现这种现象不仅仅存在于人类,许多生物都存在着有趣的生物钟现象。
例如,在南美洲的危地马拉有一种第纳鸟,它每过30分钟就会叽叽喳喳地叫上一阵子,而且误差只有15秒,因此那里的居民就用它们的叫声来推算时间,称为鸟钟;在非洲的密林里有一种报时虫,它每过一小时就变换一种颜色,在那里生活的家家户户就把这种小虫捉回家,看它变色以推算时间,称为虫钟。
在植物中也有类似的例子。
在南非有一种大叶树,它的叶子每隔两小时就翻动一次,因此当地居民称其为活树钟;在南美洲的阿根廷,有一种野花能报时,每到初夏晚上8点左右便纷纷开放,被称为花钟。
仅如此,微小的细菌也知道时间。
据美国的自然杂志介绍,某些单细胞生物体内不仅存在生物钟,而且这些生物钟十分精确。
由此产生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所有的万物都逃不掉时间的束缚,时间到底是什么?二十三章 - ~冯教授的回忆~时间到底是什么?冯教授一抛出这个问题,我也陷入了沉思。
人都有一种习惯对自己已经熟悉的事物常常视若无睹。
时间对每个人来说都不陌生,生活中的每一天都离不开时间。
对于时间的存在人们早已经习惯成了自然,这种自然让人认为时间的存在是天经地义的。
要不是今天冯教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去想时间到底是什么。
人们对一件事物的描述往往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唯独时间看不见摸不着,偏偏又是描述最多的。
甚至每个人在一天当中都会问上很多遍现在几点了?这个几点就是时间流淌的位置。
而我们每一天的行动都会自己给自己规定个时间。
真实存在却又虚无缥缈,这就是时间最好的描述。
不光是我,清风和马晓晴也陷入了沉思。
对于这个问题没人会多想,可一旦深思又会发现这个问题是如此的深邃,如此的神秘,从古至今对时间的描述无数,时间的格言无数,可至今也没有一个人能准确的说出时间到底是什么。
冯教授见我们沉思,笑了一下接着说:时间就像是隐藏在万物中的规则,宇宙中所有的东西都在这种规则的控制之下,没有什么能够逃脱,就拿我们人类来说,从出生到死亡一切都被控制在这种规则之中。
就连我们的生活都像是被设定好了一样,从早起吃饭到工作睡眠。
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脱离这种控制。
可有没有不受控制的人呢?现实中是没有的,只有传说中那些成了神仙的人才能与天地同寿可以不吃不喝。
那是不是传说中的神仙之所以被称为神仙就是因为逃脱了时间的控制?所以我才会去寻找成仙之路,来了解时间到底是什么。
讲到这里,我已经了解了事情的起因,原来冯教授是发现了这种无形的时间在控制着天地万物,这就像一个人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一直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捆住,他既然知道了有这根绳子,就一定向要挣脱这种束缚。
若是一般的普通人他是不会想到这个问题的,就算想到了也没有勇气抛弃一切寻找办法,只有冯教授这种对科学执着的人才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清风突然插嘴问:你想成仙为什么不去武当山、龙虎山、齐云山、崆峒山,这样的道家名山?反而去了关外的长白山呢?据我所知那里除了天池的水怪比较出名外,好像并没有什么道家经典,也没有什么成仙的捷径吧?冯教授笑笑:说起来,这一切还是因缘,在我住院期间,和我同一个病房的老人就是来自长白山附近,我们闲聊的时候听他说起,在长白山有一个白头老仙,他年幼上山玩的时候曾经见到过,直到前几年他又见到了一次。
据他说这些年白头老仙根本就没什么变化,面貌和形态和他幼年时见到的一样。
我听这位病友一说就立刻感觉到这是个好机会,也许寻找到他口中的白头老仙就能成仙或者解决我的疑惑也说不定,所以我的病一好,就迫不及待的去了长白山,到了长白山找了很多天才碰上他口中的那位老仙。
既然你遇见了白头老仙为什么又被大老鼠绑架了?难道白头老仙不管你的吗?马晓晴好奇的问。
我心头一动,看着冯教授问:莫非你说的白头老仙就是那只大老鼠?冯教授点点头:还是陈平聪明,那病友口中的白头老仙的确就是那只大老鼠,他已经修行了很多年,能幻化出人的样子,在世人的眼里它就是个妖精,可对我来说他已经超越了自身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
或许是我的态度感动了他,他很隆重的接待了我,当我把心中的疑惑说给它听的时候,它也呆在了那里,在他眼里修炼就是修炼,从来就没往更深一层去想。
于是我就问他有没有可能有一条捷径能够成仙。
老仙沉思了许久跟我说,在很久以前,大概是在康熙年间他曾经在一家教书先生中生活,每日里都能听到先生教学生读书识字,久而久之自己也就学会了读书识字,后来在不经意间他发现了一个隐秘的山洞,又在山洞中发现一个木盒子就是被你们拿走的那个。
盒子里的白帛上面所写的异经,里面的内容就是有关于修炼的,从那开始到现在二百多年,老仙一直没有停止修行,才会有了今天的成就,可谁想到他最后还是被大老虎给吃了,唉…想起来它也很可怜。
终究还是没能逃过一劫。
既然你们已经是朋友了,它为什么还会那么对你?你被扒皮的样子我们都看到了,他要是想帮助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难道他不是想折磨你或是吃了你?我好奇的问。
冯教授显得很黯然,像是在为大老鼠的死耿耿于怀,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在人们的眼里,它的确是一个异类,也就是人们口中长说的妖怪了,可他从来都做过什么坏事,反而一直恪守白帛上面的戒律。
我叹了口气也知道冤枉了大老鼠,可事到如今大老鼠已经死去,在说什么也都没用了。
我看的出冯教授似乎和着个异类已经产生了感情,我怕他伤感忙岔开话问:那他为什么把你带到那个山洞中呢?那是因为老仙也不知道有什么速成的法子,只好带我去那个山洞,从白帛上寻找有没有快速的办法,根据他说只要照着白帛上面的内容修炼,修炼个二三百年就会有小成。
可你们想想,二三百年的时间,世界已经不是原来的世界了。
我所熟悉的一切都将消失,我的亲人和朋友也都会一一离去。
那样的话即使我成了仙又有什么意思?其实这是一个很矛盾的话题,人总是渴望长生却又不想失去得到的一切,更何况我也并不是真的想要成为神仙,只是想搞清楚时间的存在到底是什么性质。
如果搞不明白,恐怕我这辈子都会在困惑中生活。
我和老仙到了那个神秘的山洞,打开白帛研究了很久,发现上面的内容除了循序渐进外,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不甘心,仔细的寻找没一个段落,找了很久才在白帛的后面找到一行很小的字,上面都是古文,大概的意思却是说,天地间的万物都有其自身的行动规则,这种规则是不允许被破坏的,成仙为的就是要打破这种规则,也就是所谓的钻空子,但是想要钻这个空子就要不停的修炼,等自身能与宇宙溶为一体的时候,也就打破了这种规则。
但即使你成仙了也要接受最后一道考验,这个考验就是天劫,这也是对你打破规则的一种惩罚,一旦你真的承受住了天劫,才真正的踏入了神仙的境界。
冯教授的描述跟神话一样,我们三个听的都是津津有味,可我还是很好奇,他最后怎么会变成了那副恐怖恶心的模样。
还没等我问,冯教授又说:可是想要找捷径也不是不可能,因为人的身体也是自然的一部分,只有当你的一种感觉达到极限的时候,达到那种临界点的时候,才会有所突破。
但在你达到这种感觉的时候必须是你还没有死亡,才可以看到一些你看不见的东西,了解到一些你想了解的事情。
其实白帛上说的就是人们常说的仙境。
白帛后面的话,无疑对我是最适合的,可人的感觉有很多种,喜怒哀乐都是感觉,可这些感觉要达到顶点和极限是非常不容易的,除了这些还有一种相对来说最容易的感觉,那就是疼痛感和痛苦的感觉。
可即使是疼痛的感觉想要不死亡而达到顶端的临界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时我突然想起我以前曾经看过的一张老照片,那是清末的时候一位被凌迟的犯人的照片。
凌迟我也有些了解,这种刑罚就是民间所说的千刀万剐。
是指处死人时将人身上的肉一刀刀割去,使受刑人痛苦地慢慢死去。
凌迟刑的处刑方式很残忍,一般记述是说将人身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凌迟一般比较精细,大多数凌迟都超过千刀,比较典型的是明朝作恶多端的太监刘瑾被割了三天,共三千三百五十七刀,据说第一天割完后,刘瑾还喝了一点粥,第二天继续。
我们的老祖宗将凌迟发展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使之堪称绝技。
行刑开始时,刽子手会巧妙地一刀剜去犯人的喉结,以免他喊叫。
然后迅速地包扎出血伤口,最先动手的部位是背,每刀割下的肉必须只有指甲盖大小。
杀一个成年人必须要施3357刀,刀刀须见血掉肉,要用大白瓷盘将其贴在上面供观众鉴赏,并要得到赞赏,如果犯人在规定刀数前死去,刽子手将被观众嗤之以鼻,并有可能丢掉饭碗。
由此可见,这种酷刑的残忍和痛楚,这是一个三十多对的壮年男子,照片上的他身上已经没有了完整的肌肉,可他的头却是高高抬起来的,双眼遥望远处的蓝天。
他的神情一片淡然,像是丝毫感觉不到身上的痛楚,更加奇怪的是他的眼神,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啊,我想不出别的词汇,能想到的只有两个字,超然。
超然物外的超然,没有迷茫,没有痛苦,眼神之中倒像是有一丝喜悦和期盼。
二十四章 - ~交谈~我从未想到一个人竟然会有这样的眼神,而且还是一个饱受酷刑,身心都受到极度摧残的人。
可如此清澈超然的眼神就真的出现在这个人的身上。
为此我还专门去图书馆调查了资料,根据遗留下的资料上说,拍这张照片的时候这个人还没有断气。
也就是说此人已经到了痛苦的顶端达到了那个所谓的临界点而没有死亡,才会出现那样的一种眼神。
听冯教授的述说,我突然想起在那幽深的山洞中他最后的眼神。
那眼神同样也是超然的眼神。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动问:你的意思是说,并不是那些老鼠刻意的在折磨你,而是你的要求?冯教授点点头:没错,当我看到白帛最后面的几行字,就已经知道最适合我的只有这个办法。
修行我是没那个时间,也没有那个精力。
虽然在决定这么做之前自己也曾犹豫过,毕竟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大的痛苦想要在活下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一想到我是为科学而献身,就再也没了顾忌。
还有我也不想一辈子都这么迷惑下去。
所以还是决定要承受痛苦,忍受苦楚来达到那个临界点,我想知道时间到底是什么?所以你就找老耗子帮忙,啃掉你的皮肤用来感受痛苦?清风忍不住插嘴问。
是的,我当时已经完全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强烈的好奇已经占据我的大脑。
于是请求老仙帮我这个忙。
在这之前我和老仙已经接触了几天,彼此已经建立了友谊。
在大多数人的眼中他只是一个异类,但在我的眼中它却是一个超脱自身极限的一个人。
老仙听了我的请求并没有答应我,显得很犹豫。
他也知道如果真去试验的话,我能活下来的的几率非常的小。
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可是人一旦有了希望就会迫切的去实现,老仙经不住我的苦苦哀求最后还是答应了我。
他虽然答应了我,却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要凌迟的话,必须得有手艺高超的人才能办到。
可现如今这个社会,这门手艺早就断绝。
如果不凌迟恐怕达不到那个效果,我们想了很久,才想出让小老鼠趴在我身上,啃食身上的皮肤,这样也许能和凌迟有一样的效果。
就这样,我脱下衣服,然后来了老仙叫来了很多的小老鼠啃食我身上的皮肤,大家也都知道在人体的皮肤中,神经组织分布的特别周密,所以也最能感受痛楚。
冯教授说到这里,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看起来他对他段遭遇至今心有余悸。
接下来呢?你达到那个临界点了吗?马晓晴好奇的问。
冯教授苦笑一下:没经历过的人是无法体会那种痛楚的,当其中的一个老鼠撕咬下我第一块皮肤的时候,那种痛彻真是让人生不如死。
这种痛楚的叠加令我不知道昏死过去了多少次。
无止尽的痛楚冲击着我的神经,那种感觉语言无法描述。
可奇怪的是此时我的感觉竟然是无比的灵敏和醒觉,我甚至能感觉到山洞外面风带起雪花的声音,也能感受到外面月光轻柔的抚摸着大地。
这种感觉语言同样无法描述。
但是一切又都是那么的真实。
真实的仿佛你与自然已经溶为了一体。
这种感觉我坚持两天,我的感觉越来越奇妙,我甚至可以感觉到茫茫宇宙之中被无数条线状的物体笼罩在其中。
但是那个临界点我却无论如何也达不到,我已经渐渐的感觉到了体内生命的流逝,就在这个时候你们来了。
往后的事情我们三个全程参与,自然不用他多说,可他后来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形态?我们却不知道。
清风听到了他最关心的地方,着急的问:后来我们把你放下来,为了救你牺牲了人参娃娃的一条胳膊,你吃了人参娃娃的胳膊后又遇到了什么?这就是我要感谢你们的地方,当时的我已经完全没有了生机,也没有达到临界点,也就是说等待我的只有死亡。
当你们把人参娃娃胳膊放到我嘴里的时候,我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双眼也渐渐模糊,但是眼中的你们三人却是那么的清晰。
可当人参娃娃的胳膊化作液体流进我身体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暖流,这股暖流紧紧的包围着我,接着就感觉自己来到一个温暖的地方,像是南方海边一处美丽的沙滩。
更奇怪的是,此时我感觉到了你们三个人的一切,甚至知道你们的想法,你们把我搬出洞的时候,清风想的是怎么才能瞒过马晓晴抓住人参娃娃。
陈平想的是终于完成了任务,虽然感觉挺遗憾,心里却感到很解脱。
马晓晴想的是,这娃娃好可爱,不知道以后我的孩子是不是也会这么可爱。
我说的对不对?我当时的想法的确是像他说的那样,感觉不管是死是活,找到了人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再一个我们也曾努力挽救过他的生命,虽然没有救成,但也算是尽到了自己的职责。
谁想到冯教授竟然连我当时的想法都知道,我扭头看了一下清风和马晓晴,发现他俩的表情也变得不自然起来,知道冯教授说的的确没错。
难道这就是我们和他建立起来的微妙联系?清风显得有些着急了,忙问:那就是说,你吃了人参娃娃的胳膊,表面上看你已经死亡,却还能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存在,这种存在令你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吗?也就是说你并不是真正的死亡,或者说灵魂依旧存在?冯教授沉思了一下:我也不太清楚我现在的存在到底是那一种方式,我的肉体早就死亡,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要说是鬼魂也不像。
我感觉我的存在更像是一道电波或者说的精神。
我与你们有了那种微妙的联系后就一直能感觉你们的存在,你们在做什么,想什么都很清楚。
我曾经试着去接近你们,却很徒劳。
直到我发现你们在看电视的时候,我就想能不能利用电视的屏幕反射让你们见到我,可没想到我竟然突然间出现在电视剧里。
而电视剧里的世界居然跟现实世界一样真实。
你们能想象到我当时的感觉吗?这就像是一个守财奴突然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宝库,这个发现令我欣喜不已,而我明显的能感觉到你们看得见我,所以我很兴奋,很开心。
为了引起你们的注意,我才会做出那么荒唐的举动,现在你们明白了吗?那我师父临死时候的情形和你差不多少,会不会也是你这种情况?清风急急的问,声调已经带着颤音,你师傅是什么情况,说给我听听。
冯教授一听有人曾经跟他的遭遇差不多,立刻来了兴致。
是这样的,我师父费尽一生的时间寻找到了所需的药材,最后炼制了一颗金丹。
他很兴奋的告诉我他真要成神仙了,接着就吃下了那颗跟小鸡蛋一般大小的金丹,可没想到他吃下金丹后竟然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清风花了有十分钟的时间,描述了一下他师傅死亡的过程,冯教授听完,沉思了一下问:你师傅临死的时候,你没有守在他身边吗?那时我见师父脸色不对,以为是他吃金丹卡在了嗓子眼里,着急的去给他找水,等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人世。
说到这里清风显得很黯然。
冯教授想了一下:你师傅是个什么情况我不太了解,但是我知道在临死的一刹那,我眼中只有你们三人的影像,才会建立起联系,这一点是肯定的了。
出现电视剧里之后,我也曾经努力的去联系其他的人,这些人中包括跟我生活了很多年的妻子和儿子,可他们完全没有感应到我,而且我也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太清楚。
而我和你们联系也只能借助一些现代科技的电子产品,却无法出现在现实生活中。
为什么会这样,我也没弄明白,到了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世界上有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唉,早知道有如此多的难题都无法搞清楚,我又何必牺牲了自己呢?那就是说,你也不清楚我师父是不是能像你一样的存在了?冯教授点点头,做了一个抱歉的动作。
清风显得很沮丧,默然无语。
我见清风这个样子,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清风抬头看了我一眼苦笑了一下。
马晓晴怕清风老是围绕这个问题,急忙转移话题问冯教授:那你是怎么把我们三个一下子搞到电影里面来的?你是怎么做到的?这并不费力,自从我发现能跟你们三个联系以后,我就感觉现无论我身处在何地,只要我想你们和我一样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就能出现。
这种感觉很奇妙,奇妙的就像是你看到一块砖头,你很清楚你能拣起他来,而事实是你真的能够捡起来。
其实我什么都没做,就是默默的想了一下你们,想你们也到电影的世界里来见我,结果你们就真的来了。
那是不是,只要你想让我们回去,我们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现在人你也见到了,就请你送我们回去吧。
我们不想研究时间到底是什么,并且活的很快乐。
而且我们都是俗人帮不上你什么的,还是把我们送回去吧。
我正急急的对冯教授说,突然天边突然传来一阵耀眼的光芒,我下意识的闭了下眼睛,等再次睁开,眼前座位上的冯教授突然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
二十五章 - ~午餐~这一阵耀眼的光芒,如一道极光突然出现。
光芒太过强烈餐厅里所有的人都情不自禁的闭了下眼睛。
这道诡异的光芒来的快,去的也快。
等我睁开眼睛除了冯教授消失不见外,一切依旧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没有人对这道光芒显示出任何兴趣,或许他们只是认为光芒只是玻璃上面反射的光芒。
我们三个一起楞了楞忙向四周查看,餐厅里气氛依旧,那些所谓的贵族和有钱人依然谈兴正浓。
冯教授呢?马晓晴问。
我摇摇头,表示没有看见。
清风恨恨的骂了一句:这老东西,说到关键时候人就不见了,大家都别傻愣着了,趁他消失的时间不长,赶紧去找!找不着谁也别想回去。
清风说着话站了起来,马晓晴没动坐在椅子上一脸苦笑的看着我俩,指了指桌子上面的几杯咖啡说:你们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们还没有结账。
喝了东西要给钱是天经地义的是事,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谁也没钱。
俗话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更何况我们还不是英雄。
我们三个大眼瞪小眼了一阵,清风想了想伏下身子小声说:不行,咱们就跑吧!冯教授还真会选地方,我们所处的位置靠窗户,一看就能看到外面的风景,餐厅里所有的人也都能一览无余。
这无疑是用餐的一个好地方。
唯一不好的就是,离门口最远的也是这个位置,此时餐厅里用餐的人正多,已经没有空余的桌子,如此多的人想要冲出去不知道要打翻多少桌子,挤倒多少人。
更何况能不能冲出去还是一个问题,要是冲不出去在让我们赔偿被打翻的物品,那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想到这我苦笑一下,小声的对他俩说:我们穿的这么帅气,怎么能干那么没品位的事?一切随机应变吧,大不了把我身上这件衣服抵押给他们。
清风惊讶的看着我:估计咱们三个的礼服也是冯教授租的吧?你拿租来的衣服当钱用?我真佩服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说怎么办?眼见着冯教授突然消失这时又陷入了困境,我显得有些焦躁声音也拔高了一调。
马晓晴想了下:我这还有条白金项链,怎么也够抵这几杯咖啡的钱了。
清风笑笑:晴姐你别忘了,电影的世界里也是一百年前,这个时候没有人认识白金的,你要戴个黄金的项链就好了。
清风这么一说,连马晓晴也傻了。
我们三个愁眉苦脸的对望了半天,谁也没想出个办法,心里都把冯教授恨的牙根直痒痒。
我想了想无奈的说:实在不行,待会我拖住侍应生,你俩撒腿跑就行了,大不了被当成吃霸王餐的挨顿打。
马晓晴立刻反对:那怎么行,不行我就催眠了他,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马晓晴说完招呼侍应生,一个男侍应生走过来,礼貌的问:几位有什么吩咐?买单!马晓晴说的很潇洒,接着摘下自己脖子上的白金项链举起来晃悠在侍应生眼前就要催眠他。
谁知还没等马晓晴动作,那个侍应生微微一笑:有位老先生早就结了帐,他还给各位留下了一千美金,我这就去将钱给各位取来?侍应生转身而去,完全不顾已经傻在了那里的我们三个。
过了好大一会清风才开口:这老东西也没想象中那么可恶。
他总算是做了件好事。
我暗自叹了口气:现在手上有钱了也就不用慌了,赶紧收了钱去找冯教授。
话还没说完,马晓晴的肚子咕噜叫了一下。
我看了她一眼,她一接触我的目光很不好意思的垂下头脸红了一红,此时马晓晴害羞的样子更像是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女孩子,跟她在香港时候的形象简直是天地之别,我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一时看的有些痴了。
只感觉这一刻她好美。
听到马晓晴肚子叫,清风肚子也咕噜叫了一声对我说:冯教授刚消失,一时半会的恐怕也找不到,再说皇帝还不差饿兵呢,这么长时间了大家一口水也没进,现在有了钱好歹吃个饭再去找,要不然真坚持不下去。
其实我也早就感到饿了,只是一直没好意思说,现在看来大家都有这个意思,那就先吃饱了在说。
既然如此也不必客气,等那侍应生把钱拿过来,我们三个一人点了一份牛排。
说实在话,好的馆子我算是去过不少了,我和大熊在一起的时候没事老是蹭清风,但是我们一直都没吃过西餐,不是不喜欢,总感觉不适合那里。
也觉得去那种地方一是不实惠,二是有点装。
吃来吃去吃的都是国内的菜系。
可在这艘船上,要想点个宫保鸡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抗饿又管饱的只有牛排。
我们三个人里只有马晓晴吃过西餐,我和清风都是土包子。
等侍应生端上来牛排,我看着桌子上排放的刀叉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再看那牛肉里面竟然还有鲜红的肉丝,看上去也就七八成熟的意思,我拿起餐刀捅了捅那牛排,疑惑的问:这也能吃?清风也楞了:要不让他们在给回回锅?马晓晴扑哧!笑出声来,强忍住笑对我俩说:牛排只能烤到这个程度才好吃,你以为是酱牛肉啊?就这我估计也是侍应生见咱们是东方人才给烤个八分熟,你要知道很多外国人都只吃三四成熟的牛排,还有欧洲中世纪时牛肉是王公贵族们得高级肉品,尊贵得牛肉被他们搭配上了当时也是享有尊贵身份的胡椒及香辛料一起烹调,并在特殊场合中供应,以彰显主人的尊贵身份。
所以吃牛排是很讲究的。
马晓晴一手执刀一手执叉,吃的即高雅又好看,我和清风却愁眉苦脸的举着刀叉不知该如何下手。
马晓晴好像故意跟我俩示威,也不教我们怎么用,只是吃自己的,无奈之下我也试着用刀叉去吃牛排,可不管怎么努力都别扭的不行,清风更是狼狈手拿刀叉跟面前的牛排较劲,渐渐的额头上都沁出了细小的汗珠。
清风努力了半天终于放弃了用刀叉吃牛排,转身招呼侍应生过来。
侍应生走到他身边,微笑着问: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去给我拿双筷子来!清风头也不抬的说。
那侍应生楞了一下,疑惑的问:先生您要什么?我要筷子,筷子懂吗?夹菜用的,吃饭用的……..清风一边说,一边拿手比划,此时那个侍应生已经完全傻了,过了许久才说: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没有您说的那种筷子!非常抱歉!清风很不满意的教训那个侍应生:连筷子都没有你开的什么餐厅?没筷子我怎么吃饭?侍应生哭笑不得的耸耸肩:用刀叉吃先生。
此时马晓晴再也忍耐不住,抱着肚子开始大笑,完全没有了淑女的风度。
笑了半天眼泪都笑出来了才对那一头雾水的侍应生说了声谢谢。
让他忙自己的去了。
侍应生一走,马晓晴对清风笑着说:你见谁吃西餐用筷子的?你太可爱了!清风也知道自己出了洋相,脸一红辩解着说:我要筷子是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本,提醒自己到那都是中国人。
然后想了想自己也觉得有些强词夺理,低下头干脆一把抓过牛排吃了起来。
我也不会用刀叉,看马晓晴的意思,是要看戏根本就没想过要教我俩怎么使用。
我这会肚又饿的难受,心一横也像清风一样抓起牛排吃了起来。
在众多老外惊诧的目光和马晓晴的轻笑声中,我这第一次吃西餐的经历当真是无比的憋屈和郁闷。
二十六章 - ~看戏~这顿西餐吃的时间并不长,为了肚子我和清风也顾不上别人诧异的目光了,虽然我俩的形象不雅观,但不得不说用手抓起来吃还是蛮快的。
我俩吃完装模作样的拿起餐巾擦手,马晓晴的牛排才只吃了一半。
马晓晴一边吃一边轻笑,我俩就当看不见。
好不容易等她吃完,结了帐我和清风像逃一样拉着马晓晴飞快的向餐厅外面走,路过露丝那张桌子的时候,我顺便看了一眼他们上桌子上的羊排,发现有些人的羊肉只有三四成熟。
清风也看的清楚,嘟囔了一句:真是一群野蛮人,连不熟的羊肉都能吃得这么津津有味。
要是让他们吃水煮鱼,还不得把舌头吃下去?走出餐厅我很是吐了一口长气,其实我倒不是觉得丢人,一是咱脸皮厚,二一个电影的世界里谁认识谁啊。
只是冯教授所讲的经过实在太匪夷所思,需要一段时间好好消化一下,再一个他的突然消失,让我们立刻回去的愿望又落空,在这未知的世界里还要不停的找他。
酒足饭饱我们开始在船上四处寻找冯教授。
为了避免发生意外,我们三个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一起我寻找的好,虽然分开找起来快些,可在这诡异莫测的地方聚集在一起才能保证安全。
商量妥当我们开始从最底层找起。
底层都是低等舱,住的人比较杂,我们从最里面的房间开始找,挨个门去敲去问。
等找到高等舱位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黑了,最后我们就连添煤的动力房都找了个遍还是没有冯教授的影子,这一趟找下来足足花了六个多小时。
上上下下跑了几趟大家都累得疲惫不堪,更让我郁闷的是,没有一个人说看见过冯教授,这艘船在大他也是艘船,每个角落也都找遍了,我实在想不通冯教授到底能藏在那里?马晓晴看我一头大汗的样子,拽着我向甲板上走,边走边说:出去透透气,在这么找下去该崩溃了,我一直揣着你的烟呢,出去休息一下抽根烟再说。
我们三个走上甲板,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清凉的海风迎面吹来让人精神一振,天空之上星星明亮的触手可及,像一颗颗璀璨的宝石。
我深吸了一下凉爽的空气,感觉一直积压在胸中的闷气释放出去不少。
甲板上人已经不多,放眼望去也就四五个人,马晓晴拿出烟我抽出一根放在嘴里却发现没带火机,我四下看了看,见男主角杰克正躺在椅子上一边抽烟一边看着深邃的夜空。
对抽烟的人来说,烟叼在嘴上不抽那就像娶了媳妇不让上坑一样难受。
我小跑两步过去来到那长椅子后面,然后垂下头说:哥们,借个火。
这么近距离接触杰克,看着他金黄色的头发随风飘舞,我心里忍不住说了句:这哥们真他妈帅!杰克见我叼着烟,也明白是怎么回事,笑了笑把烟屁递给我,我刚对着,就见露丝提溜着裙子,泪流满面从我们身前疾奔而过。
话说回来,我一直没觉得这电影里的女主角很好看,胖不说,看他跑步的姿势简直跟苏联老大妈一个德行,就这还有很多男人抢?也不知道导演是怎么想的。
露丝悲伤的跑过,引起了杰克的注意,他坐起来看着跑过去的女孩眉头皱了一下,也紧跟了上去。
这会清风和马晓晴也走了过来,清风看着追去的杰克说:靠,没想到还看回真人版的泰坦尼克号。
都别楞着了,凑近点看的清楚。
我和马晓晴相视一笑,跟着清风走了过去。
我们不敢靠的太近,离他们还有十几米又能看的很清楚的地方停下。
这个位置正好有一张够我们三个坐下的长椅。
我知道露丝绝对没有危险,安心的坐在椅子上抽着烟看戏,反正电影票的钱已经掏了不看白不看,再说大家精神一直紧绷着到现在,是时候该休息一下了。
我刚坐下,穿着紫红色晚礼服的露丝已经爬上了船头的栏杆,看着她笨拙的样子,还有那身惹眼的紫红色晚礼服,我忍不住说:胖人穿黑色的礼服好多,偏偏穿个紫红色的,看她那副身板吧,都他妈快赶上大熊了。
人太紧张就总想给自己找个宣泄口,不知不觉中我竟然把这种不满全发泄在了露丝的身上。
清风很赞同我的意见,一边看一边说:可惜了杰克那帅小伙了,看露丝那大身板子,渍渍…外国妞就是凶悍………我俩嘟嘟囔囔,品头论足,把这一天来的窝囊,不安,烦躁种种情绪都发泄了出去,说了会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了,这才闭上嘴接着看。
这时露丝已经背靠在栏杆上,双手反扣住栏杆,杰克慢慢的走到他身后,伸出手沉声的说:别跳。
露丝猛然回首,张开大厚嘴唇子喊:别过来,你退后!!我看着紧紧抓着栏杆的露丝,还有她那比史泰龙都差不多少的身板,暗叹一声心说:叫你别过去,你就别过去了,她那体格是掉不下去的!杰克伸出手:别怕,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露丝还在唧唧歪歪,杰克却慢慢靠近了栏杆,两人不停的说着话。
说了没几句杰克脱下自己的上衣对露丝说:你若跳下去的话,我也只好跟着跳了。
说着也慢慢靠近了栏杆。
看到这里清风无不羡慕的对我说:老陈,好好学学,看看人家是怎么泡妞的。
我没理他继续往下看,毕竟真人版的要比屏幕上清晰真实的多。
杰克靠近露丝却没跨上栏杆,两人继续废话,说了没几句,杰克伸出手拉住了露丝,这会露丝又突然不想死了,要跨越栏杆回来,却被晚礼服的一角绊了一下,整个人不由自主的乡下沉去。
杰克一直拉着她的手,使劲拽了一下,露丝才没掉进海里。
虽然知道露丝肯定掉不下去,可亲眼见他绊倒还是觉得很紧张,就在我犹豫是不是该去救她的时候,杰克已经把她拉了上来。
这时几个船员听到喊叫声也冲了上来,看到露丝和杰克跌倒在船上的一幕马上去叫纠察队。
接着露丝的未婚夫也跟了过来,露丝对着他们一阵子解释。
接着大家散去,到这个时候我知道已经没有什么好看的了,怏怏的带着他俩回去。
后回船舱后我们不甘心的又找了一遍冯教授还是没有他的影子,无奈之下只好回去睡觉,这艘大船我们已经来来回回的找了三遍,如果冯教授在船上的话,是没有理由找不到的,既然找不到再找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事到如今只有等冯教授再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否则没有任何办法。
马晓晴和清风都看出了我很郁闷,一个劲的劝我。
马晓晴躺在我上铺探着头对我说:别想那么多了,该找的地方都找了,找不着说明冯教授暂时还不想见我们,等他想见咱们的时候自然会出现,老话说的好,既来时则安之。
咱们就当是来出来旅游了,你看咱们只掏了一张电影票的钱不但能看到一百年前的风貌,还能坐上传说中的泰坦尼克号,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你紧张慌乱,焦急又有什么用?还不如顺其自然。
我想想马晓晴说的很有道理,跟冯教授的接触我也感觉到他对我们没有什么恶意,又或许他一个人在这陌生的世界中感到孤独才会联系我们几个,这样的话他把我们送出去也是早晚的事。
我虽然这么想,可他的几句话却一直压在心头,那就是等到电影结束的时候我们才能回去,还有电影世界中的死亡也是真实的死亡。
要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就生活在危险当中,谁都知道泰坦尼克号终将是要沉没海底的。
而由于船上的救生艇准备的不充足,最终只有705人生还。
而这705人中,大多是妇女和孩子,难道我们要去和这些人抢位置吗?想到这里我感到很不安,继而心里感到无比的内疚,本来寻找冯教授是我的差事,要不是为了陪我,清风和马晓晴根本不会陷入到这样的危险中来,如果是我自己一个人在大的危险我也能承担,可他们两人我是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我之所以焦躁并不是为自己,而是真的害怕他俩因为我出什么意外。
这个时间船舱已经关灯,我躺在铺位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睡不着,清风同样也没睡着,或许是我翻身次数太多惊扰了他,他探着头问我:老陈,你还没睡着啊。
我叹了口气:是啊,心里有事,又觉得这里怪怪的,怎么都无法入睡。
清风沉默了一下:咱们哥们处的时间也不短了,你想什么我都知道。
你肯定在想是你连累了我和晴姐。
不是我说你老陈,你对晴姐有愧疚就算了,对我完全可以不必了。
咱们哥们相识就在患难之中,这几年认识了你和大熊才让我有了家的感觉,在我心里你们都是我的亲人你明白吗?没有你们,你能想象我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吗?生死对我来说早就看破了,人那有不死的,就像冯教授说的那样,谁也逃脱不了时间的束缚。
既然这样早死晚死也没什么区别,最重要的是怎么死。
于其老死在床上还不如兄弟们死在一起来的热闹,更何况我们不一定会死,我还是那句话,咱们兄弟生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所以你还是把你那些想法都收起来吧。
清风刚说完,马晓晴在上铺也悠悠的说:我从18岁出来混就没扔下过一个兄弟,现在你们不仅是我的兄弟还是我的亲人,别的不说了,睡觉。
马晓晴依旧是那副酷酷的样子,听了他俩的话,我内心一阵激荡。
心里却暗暗发誓不管自己怎么样也要保护他俩平平安安的。
沉默中我想了无数种可能,想着想着眼皮渐渐沉重………二十七章 - ~偷窥~一夜好睡,连个梦都没做。
像冯教授说的那样,一大早身体内的生物钟就把我唤醒。
洗漱完去吃饭,到了食堂才知道原来船票里已经包含了一日三餐。
吃过早饭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从头找了一遍冯教授,结果依然是没找到。
接连找了两天,我也接受了冯教授不想出现就找不到他的这个事实。
这种情况下我的心情当然不会好,闷闷的回到船舱睡觉,到了下午四五点的时候马晓晴看出了我的郁闷,拉着我去甲板上散心,甲板上海风清凉,许多的人都上来散步溜达,男人大多都是黑色的西装带着礼帽,一眼看上去几乎跟制服一样。
我们三个四处乱走,见到露丝和杰克聊的正欢,露丝正在看杰克杰克的画册,这一幕让人感觉很温馨,可我也知道他们最终不会在一起。
清风也看过这个电影,看到眼前情景叹了口气:真是一对可怜的鸳鸯。
我无奈的说:他们的结局是早就注定的了,最可怜的是咱们三个,要是冯教授不在沉船之前出现,估计我们陪葬的可能性在百分之七十以上,老天保佑他早点出现吧。
这时已近黄昏,火红的太阳映照着大海一片金黄,海天之间已经连成一线,让人不由得感叹大自然的伟大神奇。
如此美丽的景色下,一瞬间我几乎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和不愉快,马晓晴望着远处,喃喃自语:要是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马晓晴刚说完,清风指着前面说:太不像话了吧?看看,搞对象就搞对象,还往海里吐痰,这两人真没公德心。
我抬头一看,就见杰克和露丝跑到船舷旁边开始使劲的向海里吐吐沫,这一段实在是让人感觉不舒服,我也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真没环保意识!他俩在一起的时间没多长,露丝的妈妈就赶过来分开了两人。
露丝玩的很开心高兴的嘱咐杰克晚上的宴会早点来。
马晓晴听到有宴会显得很兴奋,拉住我的手说:咱们晚上也去参加晚宴吧,我很久都没有参加过了,再说晚宴里人很多没准能碰见冯教授呢。
说完一副哀求的样子看着我。
清风也在一边凑热闹:就是,就是,没准找不着冯教授大家就得赔着这条破船沉进大海,该玩就玩吧。
说完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呸呸了两下说:看我这乌鸦嘴。
看着一脸期盼的马晓晴和跃跃欲试的清风,这不去二字又那里说的出口。
我只好微笑着说:既然想去,那就去呗,就当放松一下了,没准还真能在那碰见冯教授那个老怪物。
我话虽这么说,却也知道能在晚宴上碰见冯教授的几率几乎等于零。
马晓晴和清风见我答应都欢呼了一下,看他俩高兴的样子跟个孩子似的我也轻轻的笑了笑。
既然决定了那就好好准备一下,好在手头还有冯教授留下的一千美金,这一千美金要在平时也不算是很多的钱,可在这个年代完全可以算是一笔巨款了。
我们先去给马晓晴挑了一件晚礼服,不得不说船上准备的很完善,礼服的样式很多。
女孩子挑衣服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我和清风都很顺便的挑了身黑色的礼服就完了,然后就在等她不停的换装,我俩还不能走要给她做参谋。
她每换一件就要问我俩好不好看,足足换了一个多小时才选出一件白色的晚礼服。
这一个多小时里我和清风都很后悔陪马晓晴来挑礼服,可此时看他穿上这身纯白色的礼服又觉得这一切都值了,马晓晴本来个子就高,就算站在普遍都高的外国人面前也是不遑多让。
更何况她身材又好,长期当大姐头又培养出她身上那股只有上位者才有的气质,再配上英气的面孔和现代人特有的那股自信,整个人显得既高贵又典雅。
这个时候的晚礼服总的来说还是比较保守的,并不像后来那样露出那么多肌肤,所以她后背的伤疤完全被遮盖了起来,再加上她穿上高跟鞋,足足有一米七五的个头,她的存在让这艘崭新的客船散发出一种异样的风采。
男人都有一种显摆的心理,只要是有美丽的东西就想展现在别人的面前,我也不例外,看到马晓晴如此艳光照人,我竟有点迫不及待的想早点去参加那个晚宴了。
享受别人羡慕的目光一定是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晚宴在船舱的下层,我们赶到的时候还没有开始,可是一进门还是得到无数人瞩目的眼光,就连露丝和杰克都忍不住看向我们,或许他们从没见过黄皮肤的中国人能有这样自信而又不同于他们的神情气质吧。
晚宴的气派不小,整个房间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里面摆满了圆桌,桌子上面铺着雪白的桌布,上面还摆放着乳白色花朵的台灯,还有鲜花和果盘,银质的餐具在灯光下潺潺生辉。
可我一见这个场面就傻了,这岂不是又要吃一次西餐。
还没等我傻,许多男人见了马晓晴就想苍蝇见到了臭鸡蛋,一个个的凑上来问好,礼貌的问马晓晴是那个国家的公主,却没一个人理我和清风,这时我也知道了凡是参加这个宴会的,都是一些达官显贵或者是某些大家族的后人。
马晓晴对应得体,号称自己是清朝最后一位公主,叫爱新觉罗,温颖。
我听马晓晴如此能吹也吓了一大跳,没想到她还给自己加了这么个头衔。
一听她说是公主很多人都邀请我们去他那一桌子吃饭,马晓晴却偏偏选定了露丝和杰克那一桌。
露丝的未婚夫也听到了马晓晴是满清的公主,急忙搬了椅子殷勤的替马晓晴点菜,我和清风刚要坐下,就听马晓晴说:不用管他俩了,他们只是我的保镖,站着就好了。
我和清风谁也没想到马晓晴竟然搞这么一出,互相看了看都是一脸的倒霉样。
可如今又能怎么样?拆穿她?那我俩恐怕等不到沉船就会丧命在马晓晴的手上,她那一手催眠术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我俩无奈只好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吃,还竭力的装出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心里却不知道骂了马晓晴多少遍。
早知道来这就是看着别人吃,还换个屁的礼服啊,你见谁穿着礼服站在边上光看别人吃了?可我俩这倒霉蛋现在就衣冠楚楚的站在马晓晴的身后,看着她边吃边跟别人谈笑。
宴会上所有的人都看向我和清风,还有人发出公主家教就是严格这样一些没头没脑的话。
站在这里光看别人吃不说,还要忍受别人好奇的目光,还有一些无端的猜测,此刻的我感觉身上仿佛有几千只蚂蚁再爬一样,是那么的别扭和不自在。
晚宴上唯一能和我俩相提并论的就是那个穷小子杰克了,他也一直在忍受着别人的冷嘲热讽。
没吃多大一会功夫就告辞离开,下面的剧情我知道露丝跟他去了下等舱的舞会玩了个不亦乐乎。
我见杰克走开,知道这是个机会,装出一副谦恭的样子底下头对马晓晴说:杰克他们可是去参加舞会去了,你去不去?马晓晴一听舞会,眼睛亮了亮,接着矜持的跟桌子上的人打了个招呼,带着我俩离开,一出这个餐厅的门,我立刻脱下身上的衣服气哄哄的摔在地上。
马晓晴哈哈一笑:跟你俩开个玩笑,至于生那么大的气吗?清风一翻白眼:公主殿下吃好玩好就行了,我们两个保镖那里敢生气?马晓晴笑笑:好了别生气了,两个大老爷们怎么那么小气?别不高兴,明天我带你们去看一个特好看的节目去。
我保证你俩一定爱看。
说完还朝我俩挤了挤眼睛,一脸的坏笑。
这一夜就在疯玩中过去,我们开心的跟着船舱里的蹦跳,喝了不少酒,但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马晓晴说的那个我们喜欢的节目到底是什么?第二天同样是先找了一遍冯教授,然后去看了杰克和露丝在床头相拥张开手臂那个经典镜头、接着马晓晴就催促我们快走,我和清风疑惑的跟着她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处房间,马晓晴贼兮兮打开房间的门,跟我俩招手让跟进去。
我进去一看原来这是一间高级贵宾房,我不明白她把我俩领到这来干什么而且还是这么神秘。
更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走到客厅旁边打开一个衣橱,然后让我俩躲进去,我和清风心生警惕,不知道她这是要干什么,马晓晴看出了我俩的心思,笑着说:怕我坏你俩是不是?那好我先进去,说完她竟真的钻了进去。
我和清风见她钻了进去无奈也跟着钻了进去,要说贵宾房就是贵宾房,这个衣橱装了我们三个也不显得如何拥挤,马晓晴见我俩进来伸手把衣橱关好。
这衣橱是那种镂空雕花的衣橱,从里面很轻易的就能看到外面,我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伸着脑袋向衣橱外面看。
看了半天也没见什么异常,马晓晴告诉我要耐心等待,一会保证有好戏看。
过了十几分钟,门突然被打开,接着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我顺着衣橱的缝隙往外一看,见是露丝和杰克走了进来,这一刻我突然想到了后面的剧情,接下来杰克该给露丝画像了。
清风也明白了过来,我俩都是一脸震惊的扭头看向马晓晴。
谁知道她混不在意,反而有些得意的凑到我俩耳朵边上小声说:待会杰克就会给露丝画人体写真了,我请你俩看裸女,够意思了吧?二十八章 - ~灾难~我脑中想过无数遍马晓晴带我们来的目的,却打死都没想到她竟然会带我们来偷窥。
偷窥就偷窥吧,非得偷窥露丝,就露丝那大身板子跟鲁智深也差不多少了,那个有心情看?即使是想看当着她的面谁又好意思看?虽然衣橱里很黑,可我还是看到了马晓晴一脸的坏笑。
清风已经无语了,伸出大拇指朝着马晓晴使劲比划了一下。
我有心想出去,又怕打扰这对好不才容易凑在一起的野鸳鸯,只好无比憋屈的在衣橱里发呆。
马晓晴却是看的津津有味,我看着她一脸兴奋的样子,实在搞不明白她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怎么会有这么个爱好?下面的剧情就是两人突然被露丝未婚夫的管家发现。
想到剧情我心里一紧,如果没记错的话就在他俩浪漫的时候,这艘号称永不沉没的巨轮将要撞上了冰山。
我仔细算了一下,来到船上马上就五天了,这几天光忙着找冯教授又过的浑浑噩噩竟然忘记了这回事。
想到这我再也顾不上打扰不打扰剧情了,朝马晓晴和清风说:轮船马上就要撞上冰山了,现在赶去也许还能阻止。
马晓晴和清风听完都是神情一凛,清风还向前推了我一把。
我一个踉跄冲出衣橱跑了出去。
露丝见我们三个突然从衣橱里出来猛地尖叫了一声,杰克也迷惑的看着我们。
这个时候那还有心思照顾他们的情绪,我迈开大步向甲板上猛跑,刚冲到甲板上层,驾驶室里的船员已经慌乱成了一团,一股寒气迎面而来,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
海面出奇的平静,泰坦尼克号仍然全速行驶。
我穿的并不多可眼前的一幕还是让我冒出了冷汗。
一眼望去就见一座巨大的冰山像一个突然出现的幽灵耸立在眼前,此时船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在向前行驶,了望台发现正前方的冰山后立刻通知了驾驶舱和大副,虽然船员在努力的转向,可是惯性极大的轮船已来不及躲避,这次撞击已经无法避免。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有些后悔,后悔没有早点找到船长把这一切告诉他。
可就算我们告诉了他,他会相信吗?所有的人都认为泰坦尼克号是永远不会沉没的,即使上帝来了也不行。
我贸然前去跟船长说船要沉,不被赶出来才怪。
也许这场悲剧的发生正是警告人类不管在什么时候永远都不要狂妄自大,也永远不要小看了大自然的力量。
后来的人都知道,转向是一个巨大的错误,事后也证明这是一个最愚蠢的决定。
此时最好的选择,要么是加速的同时左满舵,冒一些风险。
要么是减速的同时用坚固的船头去撞冰山。
眼看着船身侧了过来,我着急的跳脚向上面大喊:这个时别转向,这个时候别转向……..可我的声音在海风中显得是那么的渺小和微不足道。
撞击已经无法避免,我叹息了一声紧紧抓住马晓晴和清风的手。
船已经转向,船舱却依然撞上了冰山,一阵猛烈的颤抖传来,我们三个感觉脚下一阵摇晃犹如地震一般。
船身右侧被冰山割裂,我知道从撞上冰山的那一刻起到轮船完全沉没还有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也就是说在这将近两个小时里我们要相处逃生的办法,否则只有跟船一起沉入海底。
北大西洋上空繁星闪烁,气温低达零下一度。
漆黑的天穹下,泰坦尼克号的窗户里发出温暖的淡黄色灯光。
四根高大的黄黑两色烟囱中冒着白色的蒸汽烟雾。
此时船舱里的乘客仍然没有感觉到死神已经悄悄的降临。
老陈怎么办?看见眼前的一幕清风也有些慌了。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微一思索:别慌,船的沉没已经是无可避免的事情了,这个时候慌张没有用,还有咱们不能去抢那些个救生船,那都是给妇女和孩子们坐的。
咱们抢了一艘就会有很多人淹死,虽说这是电影的世界我也不想这么干,这不是迂腐这是原则。
我记得船在撞上冰山不久以后船舱里就会发救生衣,趁现在还有时间咱们先回去领了救生衣,再去其他地方找能载动大家在海上漂浮起来的东西。
说着话我率先向船舱快速跑去。
赶回船舱里面还没发救生衣,在这分秒必争的时候,船长竟然还没有醒过味来。
可我们却不得不等,在这茫茫的大海上如果没有救生衣的话,存活的几率更加渺茫。
等了足足有五分钟,船员和侍应生们才得到消息,开始拿着大批的救生衣分发。
我没有时间跟他们耗,上前抢了三件,扔马晓晴和清风,一边套着救生衣一边向高等舱跑,我知道只有在高等舱才有一些木质的柜子和家具,没准在里面就能能找到一个适合我们三个的大柜子。
我跑的快清风和马晓晴也不落后,一直紧跟在我身后。
跑过餐厅的时候,我扭头向里面看了一眼,此时里面的客人居然都穿着救生衣,端着酒杯谈笑甚欢,那些乐手们依然拉着欢快的曲调,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我除了感叹这些个老外神经强悍以外真想不出别的词来形容他们。
这个时候低等舱里很多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我们一路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我跑回到露丝的房间里一脚踢开门,里面已经没有人,来不及多想我伸手就去拽那个我们曾经隐藏在里面的那个木质的衣橱,猛拽了几下衣橱有些晃悠,清风和马晓晴也上来帮忙,在我们三个的一起努力下,终于将柜子拽到。
这衣橱很大,木质也好,粘合的也很结实,我们三个坐在里面问题不大。
但是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如此巨大沉重的衣橱,我们抬着费劲不说,这房间的门根本就出不去,这么大的衣橱一定是在船舱里面打造完成的。
拽倒衣橱我们才发现根本没办法把它搞出去,这也不怪我们,电影大家都看过也知道再有一个多小时,这艘巨轮将永远的沉没在海底,所以每个人都难免有些慌乱。
以前马晓晴说没看过我还相信,现在也知道她是在骗我,她要是真没看过又怎么知道杰克会给露丝画画?衣橱是没办法弄出去了,就算能也没那个时间。
我们三个都叹了口气接着分开在这间屋子四下寻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东西,这时候又过去了十几分钟,此时我也知道如果在找不到合适的东西就可能永远都找不到了。
我正满头大汗的寻找,马晓晴突然站住,沉声对我说:陈平,以前不管做什么事我都依着你,可现在却不能在听你的了,这里是电影的世界,别人的生死跟我们没有关系,凭我的本事让船员放我们三个进救生艇绝对没有问题,你能不能听我一次?趁现在还来得及赶快上甲板找一艘救生艇?在如此压抑的环境和气氛下我也变得无比的烦躁,大声朝她喊:什么叫没关系?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他们和我们一样在呼吸,同样会欢笑,同样的知道痛苦,这就是真实的世界。
难道因为怕死就要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利吗?要上救生艇,你们去,我不去,就算死我也不会用别人的生命为代价苟活下去!!我是男人不是娘们!!马晓晴脸色瞬间变了几变,咬牙说:陈平我是为你好,就算我死了我都不想看着你死,既然你都决定了那还有什么话好说,陪着你死就是了,但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你才崇高。
也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比老爷们差。
被她大声的一喊叫,我猛然想起,她和清风是因为我才卷入到这么危险的境地,这会朝她发脾气在是不应该。
再一个她也是为了我好。
看着马晓晴含泪欲滴的样子,我心一软对她说:对不起,是我太烦躁了,事到如今冯教授能不能出现还是个未知数,我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他身上。
是我把你俩卷进了这场危险之中。
晓晴你是女孩子本来就应该在救生艇上,清风人长得又秀气,扮个娘们糊弄一下那些船员绝对没问题,趁现在还来得及你俩赶紧上救生艇吧。
这两句话我说的无比真诚也是真心话,可马晓晴和清风却觉得刺耳无比,马晓晴还没怎么样,清风已经恼了,朝我喊:滚你妈的蛋,你他妈才是娘们呢!我告诉你老陈,既然一起来的就一起走,谁也别想把谁扔下了。
就算真沉海里去了,道爷我也想看看海龙王敢不敢收我?马晓晴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像是要擦眼泪,她一转身突然看到身边那张华丽的大床眼睛一亮,猛地掀开床单,撕成一条一条的缠在身上,然后又跳上床蹦了几下,她这一蹦床发出怦怦….的闷响,只有木质的床板才会发出如此沉闷的声音,我听在耳朵里顿时大喜的喊:有救了,快把这床板拆下来!这是一张双人铁架子床,床面是用结实上好的木板做成,木板有五公分厚完全能飘浮在海上,我们三个见有木板都是大喜过望,马晓晴斜视了我一眼:发火有什么用,关键时刻你还真不如个娘们。
都这工夫了我那会跟他较劲,惊喜的说:对,对你说的很有道理。
我们刚拆下床板,屋子里的壁灯忽闪了几下突然熄灭,此时船身已经开始摇摆。
来不及多想我和清风一前一后抬着木板向门外疾走,等走出船舱船头已经倾斜,没办法我们又抬着木板向船舱后面走。
正走着刚巧碰到露丝和杰克,我知道这两人一直坚持到了船沉,忙对清风喊:跟着他俩走。
露丝和杰克忙着逃命,但是见我们三个抬着个床板跟着他俩也觉得惊讶,可这时候是谁也顾不上谁,就这样我们虽然费劲还是跟着杰克和露丝走到了船后面的甲板上。
二十九章 - ~沉船~甲板上无数的人乱成一团,为了防止抢船,船员手中拿着六轮手枪逼退靠近的人群,只挑选妇女儿童和老人先上船。
许多人按照安排默默的后退只把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送上了救生艇,然后大声的安慰他们自己会没事。
很多人保持了高度的自律性,让位给妇女儿童。
在生死抉择的面前,人性光辉得到了最伟大的诠释。
上帝可以取走一切,可以夺去我们的性命。
但只要有这种人性存在,人类就永远都在进步。
就在这时船身下沉的速度越来越快,一阵剧烈的颤抖过后,在惊恐的作用下,许多人开始控制不住自己蜂拥向救生艇抢上。
船员为控制形势无奈之下向开始抢船的人射击,几声枪响击毙了两个人后场面才得到控制。
但还是有几个粗壮的男人开始抢船,人性丑恶的一面在此时同样暴露无遗。
我们所处的位置人太多,又乱又挤。
我很怕还没等放下木板就被这些人挤倒在地上,那时恐怕就真的危险了,想到这我急忙朝清风喊:离他们远点,走到一边去!清风听了抬着木板向船舷右边挪去,马晓晴一直跟在我身边,这时候见我俩累的够呛也上前帮忙抬着木板中间向一边靠,我们刚靠到边上离人群有些距离了,船却突然向下一沉。
海水已经漫上了甲板。
快放木板!!我着急的一声大喊,和清风放下木板让马晓晴先跳上去。
不得不说这木板厚实的像条小舢板一样,马晓晴上去左右摇晃了一下稳稳的浮在上面,清风紧跟着上去,木板却摇晃了几下才稳定下来。
可木板的承受能力也就到了这里,木板已经被压得完全沉浸在水中,只有表面还浮在水上。
我要是在上去已经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
我见他俩上了木板,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我知道木板的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最大,不可能在承受一个人,即使这样心里不但没觉得什么不好,反而有些惊喜。
木板上清风和马晓晴大声的招呼我快上去,我假装答应着推着木板向前走,海水已经到了我的脚面,冰冷的海水刺激的我一阵阵的哆嗦。
我向前推了一阵将木板推离了船身,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木板向前推开。
这时马晓晴和清风也明白了这么回事,马晓晴声带哭调大声的喊:陈平你要干什么?还不快滚上来?老陈,老陈,你别发疯!!CAO你大爷的,你要不走我也不走!清风说着向要跳下来,可他一动木板就是一阵晃悠。
他怕把马晓晴给晃悠下去又不敢再动,这情景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黑色的夜空中我最好的朋友脱离了危险,我感到无比的欣慰和开心,朝他俩大喊:这木板只能承受两个人,你们谁也别下来,也别乱动,要知道你们谁乱动另一个人就会跟着遭殃,你俩别担心我,我另外去找办法,相信我,我一定会活着的。
此时清风和马晓晴即使有心想跳下来也不敢,因为他俩现在的姿势刚好能保持木板的平衡,任何一个人乱动都会危及到另一个人,如果他俩都只是自己是在木板上,凭他俩的性格肯定会跳下来无疑,可此时他们却谁也不敢动,生怕连累了另一个人。
陈平,你个王八蛋,你死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马晓晴扭头看着我,撕心裂肺的朝我喊,眼泪顺着她美丽的脸庞流下,星光下晶莹的仿佛一颗颗的珍珠。
这一刻我感觉她美丽的像是一个落入凡间的天使。
看着她哭泣的样子,我突然心中涌起一阵冲动,大声朝她喊:晓晴别哭,我要不死,就娶你做老婆好不好?马晓晴听到我的话,整个人突然愣住,只是一瞬间她突然变得欣喜若狂,大声的喊:好,好我答应你,你一定不能死,你说过要娶我当老婆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你记住,你已经答应了我,你要不娶我,我就守一辈子的活寡,你知道我的脾气陈平,我说的倒就做的倒!我的眼睛突然也变得湿润,人为什么只有在最后的时刻才明白什么是最珍贵的?这一切会不会太晚?我向她挥手: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死。
清风在一边局促不安,大声朝我喊:老陈,咱们几个只有我无牵无挂的,再说道爷我还会奇门遁甲,你上木板上来,我下去,你别墨迹快过来!!!我知道我在呆下去,清风就会不顾一切的跳下来,我恋恋不舍的看了他俩两眼,再也不多说,转头向船尾巴跑去。
这个时候船身已经倾斜的不像样子了,船尾高高的翘起,只有跑到船尾才能多生存一会。
此时所有没上了救生艇的人都在向船尾跑去,人群中我努力的保持冷静快速钻过拥挤的人群。
在半路上我竟然又碰见了露丝和杰克,见到这两人我松了口气,好歹能活到电影结束了,我在他俩身后跟着,时不时的还帮杰克推一把露丝。
杰克那单薄的身体竟然要拉着露丝逃命,也真难为他了。
行进的路途中船身倾斜的速度越来越快,一路之上不停的有人在祷告,甚至还有一群人已经放弃了逃命跪倒在一个神父脚下,聆听最后的教诲。
费尽了千辛万苦我终于跟着杰克和露丝来到了船尾,刚一到船尾抓住栏杆,整个船身的电力突然停止,整个世界顿时黑了下来。
我紧紧的抓住栏杆看着身边的露丝和杰克,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想不到我竟然和两位大明星死在了一起。
过了没有2分钟,随着涌入船身前部的海水越来越多,船尾逐渐离开水面,高高地翘起。
我知道接下来伴随一阵巨大的断裂声,泰坦尼克号船身从三、四号烟囱中间的地方断为两截。
,船头部分沉入海中,后半截砸回海面,在一分钟之内就紧跟着泰坦尼克号前半部分一道沉入了水中。
我的生命也许只剩下了这最后短短的几分钟,遥望远方,沉静的海面上白色的救生衣起伏不定,像是蓝天上漂浮着的朵朵白云。
船身仍然在翘起,不断的有人从船上掉下去,仿佛是年三十夜里正在下锅的饺子。
在这地狱般的景象中人的生命脆弱的不值一提。
我的目光已经寻找不到清风和马晓晴的影子了,耳边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冷冰的空气掠过脸上的肌肤带来咸咸海水的味道。
此时我脑中闪过无数的画面,小时候跟着姥姥姥爷的生活,上学时候的开心,大熊,清风,宝梅,马晓晴…….一一在我眼前晃过。
生和死的边缘竟然没有恐惧,有的只是回忆。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船身从中间断开,巨大的惯性使得船尾猛然下沉,我紧紧抓住栏杆,惊恐的看着船快速的向海面拍去。
砰………巨大的声音响起,海面溅起几尺高的巨浪,许多已经落进海中来不及躲避的人被一拍,永远的沉入了海底。
我紧紧的抓住了栏杆,可手心还是被这股巨震,震得沁出血来。
我勉强站稳没有被甩出去,脑袋里却一片轰鸣,船砸向海面后并没有立刻沉去,坚持了几十秒后船舱中部由于大量进水使得船尾居然又翘了起来,船尾翘起的速度很快,转眼就成了直立在海面上。
船尾竖立后立刻向海底沉去。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我经历了从死到生一个轮回。
船快速的下沉,我在庆幸刚才没被船拍下去的同时,也知道已经再也没有了逃生的可能,此时无数抓住了固定物体的人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悬在空中,接着一个个支持不住惨叫着掉进冰冷的海水中。
船下沉激起巨大的浪花,浪花翻滚形成一个大漩涡,我就在杰克和露丝的身边,这时就听杰克大声对露丝说:船下沉会有漩涡,等下深吸一口气,入水后要赶快浮到水面。
我在一旁听的清楚,眼看着身体快接触到了海面。
学着他俩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整个人就被海水淹没,一到海里冰冷的海水把我罩住,一阵透骨的冰寒刺激着我全身,这时候容不得多想,我急忙向上使劲扑腾。
轮船下沉形成的巨大吸力使得我浮上水面的阻力很大,即使这样在我还是努力的浮出了水面,我脑袋一露出海面,寒冷的海风一吹,我感觉整个人都僵住了,此时我非但没有感觉寒冷,反而全身在微微发热。
我知道坏了,以前曾经听人讲人在极冷的环境下不仅不会感到冷反而会感到热,这种情况是因为是因为人在极冷的状态下,冷觉神经坏死所以不能感应外界的温差,从而不能及时的调节自身的温度,所以就会发热。
也就是说我离死亡只有一步的距离了。
我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仰望天边璀璨的星光,暗暗祝福马晓晴和清风平安无事。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是如此的平静,天空中的星星也散发出异常的光彩。
我猛然间发现自己竟然从未真正的看过星星,原来星空如此的么美丽…….看着璀璨的星光,我的意识渐渐模糊…..三十章 - ~时间~就在我思维模糊不清的时候,身体突然被一个人提出海面抱在怀中,接着感觉像腾云驾雾一般向前飞去。
难道是牛头马面来接引我了?我一边想一边努力的睁开双眼,想要看看是谁把我提起,但此时眼皮沉重的像是两座大山。
接着一个温暖的手掌摁在我的后背,手掌中冒出一股热气,这股热气快速的烘干了我的衣服,我全身立刻感觉暖洋洋的像是躺在春天的草地之上。
这手掌是如此的温暖,竟然把我身体里的寒气全都逼了出去,寒气散尽我立刻感觉又恢复了先前的体力和状态,我睁开眼睛一看,抱着我的人竟然是冯教授。
我刚想看看这是到了什么地方,耳边就听到一声惊呼,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我扭头一看惊呼声是从马晓晴的口中发出,此时她和清风正坐在木板上目瞪口呆的看向我。
冯教授抱着我来到了那张木板前面。
这时他的样子更像是一个传说中的武林高手踏海而来,冯教授把我放在木板上,自己也挤了上去,木板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猛地向下一沉。
冯教授伸出手在木板上轻轻一拍,木板奇迹般的承受着我们四个人的重量又浮出了水面。
马晓晴见到我没事,惊喜万分,含着眼泪欣喜若狂的看着我,我还是有些懵懂,这样就没事了?我还在发愣,清风却已经怒了,恶狠狠的看着冯教授,那样子要是我们要是不在木板上他就要过来揍人了。
老东西,你他妈是什么意思?你明明就在船上为什么不出现?还有上回还没说完你就消失了,你他妈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把我们搞到电影里就不管了,你这是恩将仇报你知道吗?我草你姥姥的!清风狂怒的声音在海面上响起,俊美的脸庞变得狰狞。
清风你不要骂人嘛?冯教授淡淡的说了句,依旧是波澜不惊。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挤在这张木板上已经是脸对脸了,虽然我刚经历了从死到生依旧惊魂未定,可还是问了这句话。
上次我的离开,是因为有东西一直在追捕我,一直没有出现也是想让你们体验一下来到这个世界的过程,只有你们体验了我才能更好说明我的发现。
你们别急,这电影马上就要结束,到时候你们自然会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世界。
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我没猜错,你安排所谓的体验,其实是你一直在拿我们做实验对不对?马晓晴沉声的问。
如此情况下她竟然还能保持冷静,这一点让我实在有些自叹不如。
听见马晓晴的质问,冯教授神情间显得有些不自在,看他这个表情我知道马晓晴一定是说对了。
冯教授沉默了一下:其实我一直都在暗中保护你们,真正的危险是不会有的,这一点请你们相信我。
我之所以把你们弄到这里来,是不想我的发现像那艘泰坦尼克号一样永远沉没下去。
我长叹了一声:你现在可以说了吧?冯教授点点头沉思了一下:我就从头说起吧,你们知道人类跟蚂蚁的区别吗?我一皱眉头:蚂蚁是低等动物,而人类是高级的生物,这其中的区别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这可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我以为自己说的很对,谁知冯教授却是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陈平你错了,真要说起来人类和蚂蚁在本质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蚂蚁是地球上最常见的昆虫,也是数量最多的昆虫种类。
蚂蚁为典型的社会昆虫,具有社会昆虫的3大要素,即同种个体间能相互合作照顾幼体;具明确的劳动分工系统。
且子代能在一段时间内照顾上一代。
在这几点蚂蚁跟人类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你们仔细观察蚂蚁就会发现,他们非常的有规律性,从幼虫到成虫它们的一生就是一种本能。
这种本能是与生俱来的谁也无法改变,而它们一生的活动范围绝对超不过一里。
我们都是生活在大城市的人,每天的活动范围能有多大?就算是离单位远一些的,恐怕也超不过二十公里吧?并且一生都会如此,现在你们认为我们和蚂蚁还有区别吗?我心里一颤,冯教授这番话说的很有道理,地球上的五十亿人中,恐怕生活也都早就定型了,从出生上学再到工作,每天都在重复着简单而又单调的生活,任何人都是如此。
可人类的范围却绝对不仅于此,因为我们发明了工具,能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我把我的想法跟冯教授一说,他却苦笑着摇头:没错我们是可以去旅行,可是这种旅行也不过是将你活动的范围拉长些而已,难道你能到外太空去旅行吗?就算你能去,不过是将范围拉的更长,最终你还是要回到你的原点继续生活,即使你不回来了,难道你能逃脱你身体的限制吗?你依然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老,最后死去。
蚂蚁也可能被不小心的动物或人类带到很远的地方,它也许会在新的环境生存下去,就算如此又能怎么样呢,它还是蚂蚁,它还是逃脱不了时间的限制,这和我们人类有区别吗?我愣了一下问:这种情况没办法改变吗?冯教叹息了一声:所以我才想研究时间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万物都逃脱不了它的束缚,直到我死后进入电子影像的世界中我才发现,时间其实就是规律。
万物都在这种规律下生活,没有人能逃脱的了,更可怕的是所有生物染色体内都有密码,这就像电脑程序中的数字和字母,每一个数字和字母都有其特定的作用,在特定的情况下被操纵,依照密码设定的规律,永远不会改变。
冯教授的这番话委实太过惊人,我内心深处也生出一种无力感,真要是像他说的这样我们跟蚂蚁一样的生活着,那生命还有什么意义?这一瞬间我也萌发出想要逃脱掉这种束缚的念头。
清风仿佛有点听明白了,好奇的问:你的意思是说,每个人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设计好的?而易经之所以能够预测,是因为每个人的生辰八字就代表了这种密码,易经中的卦辞又掌握了这种规律是吗?冯教授点点头:没错,这就像我们身处在这个电影世界里一样,电影没开演前,没人知道结局,可结局却是早就安排好的,但是只有你看到最后才会知道结局,否则你又怎么会知道呢?即使是你们三个的出现,依然改变不了船会沉入海底这个事实。
人生也是一样,打个比方说,你从北京站坐车要到上海去,在这一段路程中,你自然不知道上海站是个什么样子,那里有什么建筑?但是上海站已经在前方等着你了,那里的建筑也早在那个地方等着你,可是只有你坐了这十几个小时的车程才会看到,人生其实也是一样,你的宿命早就在前方等着你,但是你只有一天天的过下去才会看到。
这种宿命论实在的太过悲观,我并不如何的相信,但也不否认这种可能性,这毕竟是冯教授的一家之言。
我也多少研究过一点易经,感觉他说的有些是在是太偏激了,忍不住说:易经可是讲变易的,也就是说万事万物都是随时变化的,没有不变的人、事、物,今天晴空万里,说不定明天就倾盆大雨。
陈平你也不要忘了易经也是讲不易的,万事万物的变化有一定的规律可循,像四时交替,花开花落,地球永远绕太阳转,月球永远绕地球转,宇宙都如此,更何况我们只是宇宙中的飘渺一粟呢,我们人也是有规律的,人是有命运的,而且还有时间这个时刻笼罩在我们头上的大规律。
难道你能逃脱你身体里面的生物钟吗?你饿了要吃,困了要睡,累了要休息,甚至见到美女你会有欲望,这些都是隐藏在你身体里的规律你明白吗?时间无所不在,无所不能,你以为你能逃脱的了?我楞了楞:可时间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也感应不到,而你又说的那么恐怖,那你说时间到底是什么?就是你所谓隐藏的规律?不,时间不仅仅是规律,往更高一层说它是一种看不见的秩序,万物都要遵循这种秩序,也不得不遵循这种秩序,没有什么能够逃脱的了。
更精准的说时间更像是一部最公正无私的法律。
就像每个国家的法律一样,你只有遵守它的定律才能生活下去,违反了就要受到惩罚,你也不得不遵守它,因为从你一出生,时间这部法律就已经开始运转,你无法去改变只有遵守。
所以生命只是一场没有意义的过程。
冯教授说完这番话,我竟然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难道生命真的只是一出戏剧吗?冯教授并不知道我的想法依旧继续说:可是,即使在严格的法律都会有漏洞,时间也是如此,那怕它最公正无私,最冷酷最无情,却依然有漏洞。
这个漏洞也被不少的人发现过那就是虫洞。
可虫洞也是极不稳定,随时都有消失的可能。
虫洞的消失说明时间已经发现并弥补了这个漏洞。
我以前一直以为只要成了神仙就能逃离这种束缚,可是我错了,我发现即使你真成了神仙脱离了人类的寿命,在这之外还会有更大的束缚在等着你,也就是说即使你成了神仙,脱离了现在的时间和空间,也不过是进入到另一个不同的时间和空间而已,时间这个束缚依然存在。
连神仙都无法逃脱时间的束缚吗?我喃喃自语的问,在这寒冷的海面上,我竟然不由自主的流下冷汗。
冯教授笑了笑:你的身体本身就束缚了你,人类的身体永远也不可能逃离时间的束缚,我们祖先很早就认识到了这一点,老子主张无为,那是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时间的不可逆转,既然无可逆转,努力又有什么用呢?大道无形,道是什么,道就是时间。
清风听了这几句话,显得很不满意:我就是道家子弟,你少放屁!冯教授不理他:我们先贤早就感受到了时间的束缚也一直想找出解脱这种束缚的途径,其中的一位先贤早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找到了办法,可怜我直到死后才明白过来。
你说的先贤是谁?他想出的又是什么办法?我急急的问。
这个先贤就是庄子,你们别急,先听我讲一个故事。
一天,庄子靠椅而坐,仰天而叹,沮丧得如失魂落魄一样。
弟子侍立在旁,说:先生为何嘘叹?人之形体真可以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吗?今之靠椅而坐者,不是昔之靠椅而坐者吗?庄子道:问得好。
而今我丧失了自我,你可明白?弟子道:自我是什么?弟子愚钝,实不明白。
庄子道:天下万物,都是彼此相对。
故没有彼就没有此,没有你就没有我,这就是相反相成,可不知是谁使成这样的?是冥冥之中的道吗?道又是什么样子?骨骼、五腑六脏,遍存于一身,自我究是什么?我与谁亲近些呢?都喜欢它们,还是有所偏爱?如此,则百骨九窍、五腑六脏彼此有臣妾关系吗?如果皆是臣妾,这些臣妾之间到底是相互制约呢?或是轮流为君臣呢?难道其中真有主宰者吗?唉,人生一旦接受精气,成就形体,不知不觉中精力就耗尽了。
天天与外物争斗摩擦,精神耗尽象马飞奔一样,而自己却不能制止,不亦太可悲了?终身忙碌而不见成功,颓然疲役而不知归宿,可不哀邪!虽说身体不死,有何益处?心神也随身体消亡,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时,本来就这样茫然吗?亦或只我独觉迷茫而别人都不迷茫吗?我听得稀里糊涂不由的问:这个故事跟脱离时间的束缚有什么关系?你没听明白吗陈平?其中几句话。
人生一旦接受精气,成就形体,不知不觉中精力就耗尽了。
天天与外物争斗摩擦,精神耗尽象马飞奔一样,而自己却不能制止,不亦太可悲了?终身忙碌而不见成功,颓然疲役而不知归宿,可不哀邪!虽说身体不死,有何益处?心神也随身体消亡,可不谓大哀乎!我理解为,你整天与外物争斗,想要成仙脱离时间却仍然是逃离不了反而把自己的精神和身体都耗尽,这不是一件愚蠢的事吗?我沮丧的说:明知道解脱不了还去争取,的确是一见愚蠢的事。
可你说他已经找到了脱离时间的束缚又是什么?冯教授微笑看向远方:庄子的逍遥游你们都看过吧,有人说这是庄子不切实际的幻想,说这是浪漫主义,但是他们都错了。
逍遥游中第一段,说的就是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
南冥者,天池也。
大家也知道鲲鹏这种神鸟是不存在的,可他为什么要给我们描绘一种这样无比巨大的神鸟呢,其实他的本意是,我的身体被时间所束缚,可是你束缚不住我的思想,束缚不住我的想象,我能想象出鲲鹏这种大鸟,那他就是真实存在,最终的意思就是,心似鲲鹏,人是鲲鹏,你们明白了吗?我还是有些懵懂,冯教授继续解释:也就是说,每个人都能解脱束缚,因为每个人都有思想,但每个人的思想全无限制,你的思想可以带着你上天入地,飞天遁海。
甚至几百亿光年的外太空,你都可以去想象去遨游。
既然我们的思想已经逃脱了时间的束缚,难道你的身体不是和你一体的吗?为什么还要让身体也去逃脱束缚呢,这不是很愚蠢吗?原本沮丧的我听到这里也明白了,附和着说:没错,思想和身体的一体的,思想逃脱了也就是身体逃脱了,我明白了,正是因为人类有这种思想和想象,才会是万物之灵,才会有文明才会去创造。
我说的对不对冯教授。
冯教授微笑点头:只有思想上的自由才是真的自由,只有心灵上的解脱才是真正的解脱。
你明白了这个道理我也不算是白牺牲一回。
他话刚说完,我们头顶上空突然出现一朵滚滚的黑云,黑云并不大却浓黑翻滚的可怕。
黑云在我们头顶上方徘徊,隐约中发出霹雳之声。
我们四个一起抬头向上看,清风脸色一变惊讶的说:这云好像是书中描述的劫云,难道我们这里有人要成神仙吗?他说完转头看向冯教授,一脸的震惊。
冯教授抬头看了看黑云,对我们说:时间还真是神秘不允许任何人触犯他,天劫就要来了,如果我能挺过去就逃离了现在的束缚,如果不能那就是对我想要脱离它的惩罚了。
他话音一落,一道极大的闪电从天而降,直向冯教授劈去,这道闪电一落下,整个天空都仿佛被撕开了一道裂口,强烈的光芒和威力使得我脑中一阵轰鸣,接着人事不省。
悠扬的音乐声中我缓缓醒来,睁开眼睛一看,眼前屏幕上电影伴随着悠扬的片尾曲已经落幕,我一惊站了起来,发现我又回到了电影院里,身边的清风和马晓晴也都在,我急忙摇晃了他俩几下,他俩也懵懂的醒来,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都在发愣。
难道我只是做了一场离奇的梦?我好奇的看了看自己,发现身上还套着泰坦尼克号里那件白色的救生衣,转头一看清风和马晓晴身上也穿着。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灯光点亮已经到了散场的时候,几对情人从我们身边走过都好奇的看着我们,其中一个女孩跟男朋友说:看人家多专业,看电影还专门找了一件救生衣穿。
他们肯定是这部电影忠诚的影迷。
男的却边走边说:什么影迷?我看这三人就是傻缺。
还穿身救生衣来看,要是看拯救大兵还不得戴个钢盔?真他妈神经病!我们三个完全没把这两人的话放在心上,心思都还沉浸在大海之上。
震惊在那道闪电之下。
散场了,散场了,关门了,赶紧走。
一个影厅的管理人员不耐烦的催促我们三个。
我脱下救生衣拿在手中,叹息了一声,拽了下清风和马晓晴向外走。
走出影院,马晓晴跟在我后面问:陈平你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我没答,看着远方的高楼大厦恍若一个个蚁穴。
(时间完)前言广阔的海洋,从蔚蓝到碧绿,美丽而又壮观。
海洋的面积大约占地球表面积的70.9%。
海洋中含有十三亿五千多万立方千米的水,约占地球上总水量的97.5%。
海洋的深度平均在三四千米,而最深的马里亚纳海沟为11034米,是地球的最深点。
在这个最深的海底,如果把把人类最高峰喜马拉雅山放到这里,它连山峰的顶尖都冒不出来,由此可见大海之深广。
从古到今人类就对大海充满了一种既热爱又敬畏的感情,既热爱它的宽广无私,又敬畏与他的喜怒无常。
有关大海的传说数不胜数,在所有的神话和传说中,大海都被描述成了另一个世界,一个神秘莫测的世界。
地球作为一颗行星在浩瀚的宇宙中是微不足道的,但它独有的特点令宇宙中大多数天体黯然失色,那就是,它是太阳系中唯一拥有大量液态水的星系。
如果乘航天飞机俯看地球,你会清楚地看到人类居住的地球是一个淡蓝色的水球,而陆地只不过是浩瀚大洋中的一个个岛屿。
从这个意义上说,把地球称做水球或者是海洋之球,似乎更为贴切些。
虽然人类从未停止过探索海洋的步伐。
但是相对于征服太空的努力而言,人类向深海进军的步伐似乎迟缓了一些。
由于阳光无法到达深海海底,又因深海海底的水压达到数十兆帕(数百个大气压),因而人类迈向深度仅为10千米的深海海底的步伐竟比迈向无垠太空的脚步要沉重得多。
海洋之中无数未解之谜困惑着人们,其中最有名的要属百慕大三角。
提起百慕大,人们就会联想到恐怖而神秘的百慕大三角海区。
相传,在这里航行的舰船或飞机常常神秘地失踪,事后不要说查明原因,就是连一点船舶和飞机的残骸碎片也找不到。
以致于最有经验的海员或飞行员通过这里时,都无心欣赏那美丽如画的海上风光,而是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唯恐碰上厄运,不明不白地葬送鱼腹。
现在,百慕大三角已经成为那些神秘的、不可理解的各种失踪事件的代名词。
而这只是离人类最近的海域,大海之大之宽广都许多地方是人类足迹未曾到达的过的,在那未曾到达过的深海之中又会有一些什么?第七篇 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