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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 ~斗鬼~

2025-03-30 06:27:29

她的动作像是蜘蛛在吐丝,不同的是她吐出的是头发,而且还是一大片的头发。

女人已又出现在头发编织成的蜘蛛网上经够渗人了,如今又从嘴里吐出多而浓密的头发实在是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自从进五科到现在已经四五年的时间了,但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遇到,以前虽然也遇见了各种各样的怪事,但感觉从来都没有像这次一样如此难测凶险。

乌黑浓密的头发转瞬及至,到了中间突然裂开分成四束,分别向我们四个人急速卷了过来。

这时我手里除了个电筒什么也没有,慌乱下举起电筒希望能挡一挡,但头发来势太过快速,而且到了我身前迅速分成两股像毒蛇一样迅速缠住我胳膊。

我大吃一惊还没等动作,头发又顺着双臂围绕而上缠住了我的脖子,接着一股大力传来,我被凌空吊起,这一下太过突然,我的颈部大动脉受压迫以至于呼吸顿时困难起来,我不停蹬腿双手使劲想抓住头发让自己缓上一缓,但双手被头发拽住,不但抓不到脖子上的头发反而被它拉扯的向两边张开。

只是一小会的工夫我就感觉血管闭塞,导致大脑缺氧,双眼已经向外凸出,虽然难受但眼前的情况还是看的一清二楚,桑格手中的金刚杵发出金光逼迫向他卷去的头发退了回去,清风手中一张黄符跟冲向他的头发正斗得不亦乐乎,大熊也被缠了起来但却不停的在放枪砰砰砰…..的枪声在小楼里不断回响。

我见他们三个没事松了口气,接着脑袋越来越晕双眼已经模糊,就在我意识也越来越模糊的时候,一道黄符犹如闪电一般激射而来,黄符旋转而至像是一把尖利的快刀,飞快的砍断缠绕在我脖子上的头发,接着我感觉身体一轻嘭!一声从半空中摔倒地上。

嗷….一声痛苦的嚎叫响起,那被切断的头发突然冒出滴滴的鲜血洒在我脸上。

桑格快速跑到我跟前扶起我紧张的问:老陈,怎么样你没事吧?我狠喘了几口粗气摇摇头:我没事,快看看大熊怎么样?这时清风已经腾出手不但割开了围绕大熊的头发,反而掏出一张火符咒快速念动咒语,火符带着一道火光打在一片头发上面燃起一团火光,这火幽蓝明亮从中心越烧越旺烧灼着大片头发发出吱吱…..的声响,女人也感到了火焰的威胁收回缠向我们的头发,还用刚才被清风黄符切断的一截仍在流血的头发将血滴落到火焰上,想将火焰熄灭,可从头发中流出的鲜血一落到火焰上,火焰不但没有稍减,反而燃烧的更加旺盛。

一时间火焰烧着头发的焦臭弥漫在整个小楼里,女人在痛苦的嘶嚎响在耳边犹如野兽的叫声一般,大片的头发转眼化为灰烬,原本蜘蛛网一样的头发被烧了个一干二净。

桑格扶着我退回到清风和大熊的身边,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暗自心惊,这一趟要是不是有清风和桑格在恐怕我和大熊真就凶多吉少了。

烈火中头发被烧干净,女人却开始不停的扭动身躯,脸上流露出极其痛苦的神色。

但奇怪的是火焰并没有烧到他的身上。

她为何流露出如此模样?更奇怪的是随着火焰渐渐熄灭,女人原本瘦弱的身躯突然猛涨了不少,身形变得几乎和大熊一般魁梧。

大家小心,这是被火烧死的厉鬼,看起来困在这里已经超过了五十年,都别慌向我靠近。

清风一声喊,把有些发傻的我叫醒急忙靠近他身边问:这里怎么会有厉鬼?咱们以前见到的鬼魂完颜兴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啊?老陈,完颜兴只是个胆小鬼,跟这女鬼可不一样,但凡成为厉鬼者都跟生前自己性格有关系,若不是脾气暴烈,性格凶残的人断断是成不了厉鬼的,更何况照她现在这个样子看,她死时一定跟头发和烈火有关系,否则不会这个样子,如果我猜的不错她一定是困在这里至少有五十年,这鬼不入轮回,心存怨念一股积怨之气早就化作了戾气。

进五科这几年负责不了少稀奇古怪的事情,也曾经到所谓闹鬼的人家去调查,但大多数都是一些疑神疑鬼的人,更多是一些心怀鬼胎的人,倒是从中查出不少陈年积案。

可是真正见鬼还是在长白山那一次,见到的还是一个胆小鬼。

在我的印象里这个世界即使有鬼也不可能在人世间生活,因为天地之间有着严格的秩序就像时间一样,但另我没有想到的是,一件失踪的案子,一个诡异的电话把我们带到这片老房子,而且还看到了如此凶恶的厉鬼。

在我的印象中鬼没有影子,这一点眼前的女鬼倒是符合,月光洒进来我们四个的影子清晰可见,但这女鬼身后却是光秃秃一片看不到半点影子。

但和传说中厉鬼不同的是,这女鬼竟然仿佛是实体的,也就是说她并不像传说中或是电影里面的厉鬼是一个影子或是根本就看不见。

而是实实在在的人体。

虽然形象上惨不忍睹让人又恶心又害怕,却是真实存在的。

此时火焰已经熄灭,女鬼仍然在不停的扭动,双臂不停挥舞像是在挣扎,接着她四周出现一片升腾的火焰,女鬼突然一变,变成一个秃头但脸上却颇为清秀的女子,她双目圆睁,惊恐的望着已经把她包围起来的烈火口中发出阵阵的哀号,脸上的神情仿佛痛苦至极又像是极为享受。

火焰一起我吓了一跳,生怕大火烧到我们,还没等我后退清风一把抓住我:别怕,这火没事,这是女鬼临死时候的景象再现,全是幻影烧不到我们的。

桑格叹口气:这女子也是个可怜之人,清风一道火符引起他内心的恐惧,又回想起自己死时的模样,看她头顶无发想必是死前被人剃掉,这等无妄虚像一但幻化恐怕今后的每一天这个女子都要重新经历一遍死时的痛苦。

女子还在不听的惨嚎,随着火焰变大,她全身衣裳都被点燃,身上先是燎起黄豆般大的火泡,接着全身上下都冒出烟来,皮肤被烧焦后炼出的人油滴落到火中发出嗤嗤…..的声响和青烟,接着整个人变得焦黑。

眼前这一幕实在是惨不忍睹,我稍微扭过头不敢再看,桑格却清晰的念起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诵经之声清朗宁静,他脸上的神情更是庄严端庄,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诵经之声一响,浑身已被烧得焦黑的女子突然不动,仿佛被诵经之声吸引,桑格这一段心经念完,语音仍然缭绕不绝。

清风却好奇的问:我知道你是在超度亡魂,你为什么不念地藏经反而念心经?桑格微微一笑:按常理说来,先念地藏经回乡给死者,可以让他们明白因果道理,破迷开悟,还消业障。

再念阿弥陀经,念佛,祈求佛力加持接引,死者能够往生西方极乐!但是金刚经云:是法平等、无有高下。

希望你不要去分别哪部经好哪部经不好,只要你至诚为死者超度,以你的清净心求佛接引,什么经都可以帮死者超度往生,这一切都在于你自己。

哪怕你只会心经,你就只用心经超度回向,效果也是一样的。

如果你的心不诚,哪怕是亿万声佛号,几千遍地藏经,恐怕送他往生也不是很容易。

清风点点头,赞扬的挑了一个大拇哥。

就在此时心经的声音完全消失,原本静止不动的女鬼突然猛然一阵颤抖,接着围绕在她身边的火焰猛然被他一挣,挣得四散开来,女鬼仰天发出一阵咯咯咯……的狂笑,然后血红的眼睛猛然盯向我们四个。

大熊举枪对准女鬼就是一枪,枪声响起子弹穿过女鬼的身体不知被打倒了什么地方。

大熊又开了一枪大声朝我们几个喊:这时候别他娘的互相捧臭脚了,赶紧赶走这女鬼!大熊一开枪,桑格脸色一变:不好,你别开枪,她现在已经听到了经书,只要再稍加指引就能度她进入轮回…….他话还没说完,女鬼:嗷…..呜….一声叫,纵身像我们扑过来。

清风看的清楚,一道黄符激射而出:这个时候了,那有时间去度他,小楼现在被阴气笼罩,还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恶鬼,前途凶险收了你的慈悲心吧。

清风打出去的这张黄符跟平常他用的明显不一样,不但比平常的大而且发出淡紫色的光芒,激射出去之后紫光形成一个剑的形状。

那女鬼仿佛也知道这道黄符的厉害,竟然在半空之中身子一扭,快速向二楼窜去,那道黄符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紧紧跟着尾随而去,接着一声凄惨的嚎叫声响起,清风踏步向二楼刚想追,身后却传来铁门吱呀……一声悠长的开门声。

我们四个一惊,顾不得那个跑掉的女鬼,分成两组快速闪到屋子门后。

十一章 - ~两个混混~刚躲到门后,大铁门咣当!一声关上,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赵二,大铁门咋自己关上了?这老房子咋变得阴气森森的?这些天有不少人失踪,不会是闹鬼吧?胡咧咧个啥?铁门自己关上那是风吹的。

这破地方咱们从小在这玩到大,你见过鬼?那都是吓唬别人的,这你也信?我跟你说这可是咱俩发财的好机会,要不是平时跟你走的近,我才不带你来呢。

知道咱村东头老李家那孩子拿回来的金条有多大不?大拇指那么粗!都快小半斤了。

你想想咱俩要是找到藏金条的地方不就发了吗?男人的声调有些吊儿郎当,光从语气中就能听出不是个什么正经人。

另外的男人明显还是有些犹豫:赵二哥,这大半夜的不会出什么事吧?赵二很不耐烦:刘三,你就是个怂货,难怪你三十多岁还娶不到老婆,你看看你自己混的这个样子?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拉你出来发财还怕这怕那的,告诉你哥哥我要是找着了这些金条立马买个房子,再去越南买两婆娘回来,到时候你可没地后悔去,你要害怕现在就滚回去!哥哥我一人发财。

赵二连敲带打话语中带着诱惑,或许是他描绘的前景太美好,又或者刘三过够了现在的日子,他稍微沉默了一下,连忙说:赵二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你说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这次你一叫我不就来了吗。

想发财就乖乖听话!赵二的语气已经不再客气。

两人的谈话带着很浓的口音,从称呼上来看也乡里乡亲比较熟悉的人,他俩知道李辉曾经拿回一根金条,应该是就是林家屯乡人。

只是这两人不知道这个他们曾经玩到大的老房子已经变成了阴森恐怖的鬼蜮,这样的普通人进来只能是找死。

两个人说着话已经走到门边上,我闪身而出沉声了说了句:站住!两人没想到门后边有人被吓了一跳,刘三啊…..一声叫了出来,还蹦了一蹦,那赵二倒是比他沉稳的多,一晃手中的西瓜刀:你他娘的是什么人?我一出来大熊他们三个也站了出来,大熊一举手中的枪:干什么的?赵二见到大熊手中的枪,楞了下,眼珠子一转嘿嘿笑了笑:各位老大,各位老大,都是江湖上混的,你们也是找金条的吧?我们哥俩最近手头有点紧,听说这有金条就想着来找找看,既然几位老大在,我俩也不敢跟各位老大抢,看在大家都是社会人份上能不能让我哥俩打个下手?各位老大随便赏点就成,多少我们不计较。

月光下我已经看清楚两人的相貌,两人都是三十左右的年纪,都穿的流里流气的,每个人手里还拎着一把西瓜刀。

不同的是刘三比较猥琐,赵二倒是相貌堂堂个子也比较高,要是不听他说这几句话还真以为他是个正经人。

看赵二的样子明显把我们四个也当成了想做发财梦来找黄金的人,他一番话说的很四海,人也机灵,看见大熊手中的枪立刻就服软,这明显是个不吃亏的主,这样的人我见到过很多,局里每天抓起来的至少有一半都是赵二这种人。

大熊明显不吃这一套,向前两步:谁跟你说我们是来找黄金的?我是警察正在办案,赶紧给我滚蛋,别耽误我们正事。

大熊一说是警察,赵二眼珠子一转,明显不相信,脸上堆着笑脸:这位老大你就别跟我们闹了,警察办案那有大晚上来办案的?更何况你身上连身警服都没有,你手上拿的那把枪是不是真的都不知道?既然大家都是来发财的,不要把路走的那么绝嘛。

大熊见他不信,眼睛一瞪从兜里掏出警官证甩到他脸上:小子你给我看清楚了,看看我们是不是警察!赵二蹲下捡起大熊的警官证回头朝刘三嚷:发什么傻呢?快把电筒给我拿来。

刘三畏畏缩缩的把电筒递到他手里,赵二仔细照了照又看了看大熊:呦喂,还真是警官,各位警官好,既然几位警官在这办案,我们就不打扰了,刘三咱们走!赵二看完大熊的警官证点头哈腰的说完这几句话,把警官证扔给大熊转身就走,这人光棍的很,说走就走倒也不墨迹,看着两人向大门走去桑格喊了句:走不出去的啊。

我一拽他:这两人能进来没准就能出去,就算出不去无非就是摔一跤,要是他们能出去,咱们也跟着出去走出后再另想办法。

桑格点点头没再说话,大家走出小楼跟着两人向前走,赵二有些纳闷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了我们几眼,但眼前这种情况我们几个在他的发财梦肯定是做不下去了,只能是先回家在想办法,刘三却沉不住气的小声问找二:二哥,他们跟着咱俩干什么?不会是想抓咱们吧?赵二没回话,伸手给了他一巴掌挥手示意快走,两人迈开大步眼看就要走到铁门旁边,刘三屁颠的去开铁门还没等走近哎呦!一声被弹了回来,刘三被摔的晕头转向,坐在地上捂着屁股不停的叫唤。

赵二见他这副模样犹豫了一下还是靠近了铁门,但和刘三一样被弹了回来。

这一下俩人的表情精彩的如同两只活鬼。

我很无奈的看着铁门叹了口气,看起来这片老房子是只许进不许出,看着两个坐在地上的人一时间也不知道拿他两个怎么办才好。

面对着清冷的月光,诡异的铁门,所有人都沉默了起来,过了三四分钟,刘三突然一跃而起,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赵二:二哥,二哥!这老房子真闹鬼了啊,咱俩出不去了可怎么办?赵二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见他乱了分寸照他脑袋就给了一巴掌:你乱个屁?乱就想出办法来了?有这几个警官在就算有事也能照顾得了咱们。

我无奈的苦笑,现在这个情形还没走到二楼就已经出现一个女厉鬼,而且还让他跑了。

这个女鬼能轻易被清风击败那他肯定不是背后操控一切的神秘人,也就是说神秘人还没有出现,还不知道有多少未知的风险等待我们,现在我们四个已经是自顾不暇又哪里有能力照顾得了他俩,可就这么扔下他俩不管又于心不忍。

怎么处置他们已经成了一个难题。

我还没说话,清风凑过来把我拉到一边:老陈,这个时候顾不了别人了,谁也不知道二楼上面还有什么凶险,我说句难听的,我和桑格照顾你和大熊已经很费劲了,再加上这么两个人,要是在碰上刚才那女鬼的事,恐怕真的就要死人了。

你和大熊还有胆气,遇事多少能照顾自己一下,可这个两个人一看就是奸猾之辈,真遇到了事情非但帮不上忙反而会坏事。

我叹息着问: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就把他俩放在这里不管?不管他们是什么人,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我的良心能过的去吗?清风沉默了一下:我只知道咱们都被困在了这里,如今只有找出事情真相,或是找出背后那个人大家才能出去,这一路不知道有多少凶险等着咱们。

如果这个时候分心大家都有危险,照目前的情况看,小楼里诡异阴森,也许所有的答案都在这小楼里,外面反倒是没事。

要不我给他俩几张护身符,有事也能保护他俩一下再一个也能通知我。

现在的情形只有这个办法了。

现在看来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我无奈的点点头我去跟他俩说。

回到原地大熊正在劈头盖脸的教训两个人:想发财想疯了吧?还拎着西瓜刀?你俩这是要抢劫吗?还是怕遇见别的人跟你们抢?我告诉你们都给我老实点,跟我说说你俩叫什么名字?以前犯过事没有?……他一副凶巴巴的样子,问的又快又急,赵二和刘三不敢跟大熊对视,眼神都是躲躲闪闪的,看起来还真像是犯过事的,没准身上还背着案子。

走到他俩身边伸手把两人从地上拽起来,认真的对他们说:你们也看到了,这里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现在想要送你俩出去也是不可能的事。

如今的情况是大家都被困在了这老房子里面,不是我吓唬你们,这里实在有太多的古怪,如果不查清楚谁也走不出去,但是我们四个人的能力有限,恐怕保护不了你俩周全。

说到这里指了下清风:这样吧,我让我这个朋友给你们几道护身符,待会他会教你们怎么使用,有事你们就用符,或者高喊,听到你们的声音我们就会下来,小楼里就不要再进去了,这里藏着巨大的凶险,请你们相信我。

我说完,赵二急忙点头:都听警官的,都听警官的。

但是眼睛却在滴溜溜的乱转,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见他这个样子,我也有些不耐烦,声音高了些对他说:记住我的话,呆在这里,不要乱跑,否则出了什么事,别怪我没有警告你。

是,是,是,警官放心,我一定听警官的吩咐。

看着信誓旦旦的赵二,不知为什么我心里突然隐隐闪过一丝不安。

十二章 - ~发报机~清风给赵二和刘三每人身上贴了一张符,又递给他俩每人一张,轻声的教了他们几句简单的咒语,嘱咐两人遇到危险就按照他教的使用,两人认真的听着都很郑重的点头。

清风有些不放心,不厌其烦的嘱咐。

我感觉有些无聊从兜里掏出根烟,拿出火机用背部稍微转了一下想挡住夜风,虽然背部已经挡住了大部分的风,但火焰还是摇晃不已。

这个位置正好是面对小楼,我刚要低头点烟,就觉得小楼方向一个人影闪了一下,我吃了一惊再也顾不上点烟站直了向小楼方向一看,清冷的月光下一个小孩的影子快速钻进了二楼。

虽然光线不是很好,但我还是看的很清楚,那个身影只有一米五多的个头,看穿着是一个男孩子,只是他是背对着我没有看到大概的样貌。

男孩的出现我立刻想起吃了赵铭的张岭,难道说这个孩子仍然在小楼里面?想到这急忙伸手一拽清风:别跟他们啰嗦了,我看到一个小孩子!清风一回头勉强看到孩子最后一点身影,这时大家再也顾不上这两人一起大步向小楼走去。

走进小楼所有人都放慢了脚步,刚才在外面还感觉不到什么,此时重新回到这诡异阴森的小楼,每个人的心里多少都有一些异样的感觉。

有一丝恐惧,好奇,还有点担惊受怕,种种感觉汇聚在一起形成一种难言的滋味。

在这种感觉下大家行走的速度不由自主的都慢了下来,一层已经没有再检查的必要,大家一起向二层走去。

清风走在最前面我紧随其后,一踏上向二层的楼梯,木质的楼梯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整个小楼里除了我们四个上楼的脚步声,再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声响,寂静的环境加上刺耳的脚步声和未知的遭遇,使得我顿时紧张起来。

楼梯上每个人走的都不快,人人都神情紧张小心翼翼随时做好攻击的准备,每一步踩在楼梯上踏的都很实,发出的声响也更大。

虽然上二楼的楼梯并不多只有十几级楼梯,但在我的感觉里却像过了许久,眼看着就到楼梯的拐角处,突然我口袋里手机:叮铃铃,当啷当啷….响了起来。

手机带着震动和铃声突然响起,吓了我一大跳,大家也齐的激灵一下,大熊举枪差点扣动扳机。

所有人都紧张的扭头看我,随后听到是手机响每个人都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我冷静下来伸手去掏裤兜里的手机心中却满是疑惑,手机刚刚明明是一点信号都没有,连给老杨的电话都没打出去,这时候又是谁打进来的电话?镇静了一下掏出手机摁下扩音键沉声问了句:谁!电话里一阵沉默,接着从扩音的喇叭里面传来一阵阵沙沙沙……的声响,像是风声,又像是水流的声音。

我们四个站在楼角拐弯处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搞不清楚为什么手机没人说话,我对着手机又喊了声:喂,是谁?有人吗?有人说话!手机里传来的依旧是沙沙沙…..的声响,我突然想起刚才接电话的时候太过紧张,竟然忘记了看看来点显示,急忙举起手机向手机屏幕上一看,上面显示的赫然是大熊曾经打过的那个四位数的电话5287.看到这个号码顿时呆住,没想到这个号码竟然会打到我手机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清风看出不对劲,急忙问:老陈,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我愣愣把电话递给他,清风接过来一看,楞了一下传给大熊,大熊又传给桑格,桑格又传回给我。

他们三个看完,都是一脸惊讶看着我手中的手机不知道说些什么。

电话里传来的依旧是沙沙沙……的声音,我想关掉电话又觉得有点不甘心,朝着电话大声问:有人吗?有人请说话!电话还是没有半点反应,这段时间过了有一分钟,突然电话那头传来清晰的滴滴滴…..的声音,这声音三短三长三短正是标准的莫尔斯电码。

滴滴滴….响了十几遍停下再没有了动静。

过了会桑格才惊讶的看着我:这是国际上标准的求救信号。

没错,这绝对是标准的求救信号,而且老杨说应该是从一台老式发报机上传来的。

但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个四位数的电话是如何打进我的手机的?而且我刚刚给老杨打电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信号,没信号这个号码又是如何打进来的?何况打进来了不说话,只是一连串的求救信号,这又是为什么?大熊见我问,不耐烦的说:在五科就是这几个问题,到这了你还是这几个问题,现在这种情况当然是见鬼了,难道还能有别的说法吗?桑格见大熊有些急躁,笑着说:别人怎么描述都没有亲身经历的感触深,以前听你们说只是觉得好奇,但现在就不仅仅是好奇,而是关系到这里每一个人的安全。

老陈把这些疑点拿出来说说,不管是什么原因大家心里都会有个底。

桑格说完,清风举起手电: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要查探个清楚,待在这个地方于事无补,二楼肯定有大玄机,我先上去看看。

他说完快走几步上了二楼,我们三个见了急忙跟了上去,刚一到二楼,发报机清晰的声音就传进耳中。

发报机的声音清脆响亮,大家都是悚然一惊。

我顺着声音方向看去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声音是从二楼右侧一间屋子中传出来的。

滴滴滴…..的声音指引着我向右侧走去,大熊他们见我动了都跟了上来,但是每个人的神情都很紧张,我手中拿着电筒一间屋子一间屋子找去,脚下却做好了后退的准备,生怕遇见那个可怕的女鬼。

找了三个屋子除了残破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东西,但是发报机的滴滴声却是越来越清晰,还没等走到第四间屋子滴滴的声音已经就像是响在耳边一样。

我小心走到第四间房间用电筒一照,就见这是一见跟其他房间没什么不同,同样是残破到了极点的房间。

房间靠北不是阳面,门已经没有,窗户也已经被烧光,只剩下一个大洞。

这些都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屋子最右边的角落里放着一台老式的发报机,这发报机一看就是四五十年代才有的物品,这个东西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的让人能回忆起童年的青涩时光。

小时候学校组织看革命电影,其中一部叫《永不消失的电波》里面的发报机,一直滴答的发报就和眼前的这个发报机一模一样。

但是这还不是最奇怪的,老房子里面偶尔找到一两件老式东西还说的过去,但不正常的是,在我电筒的照射下这台老式发报机上面的发报摁键在嘎答嘎答…..上下起伏发报,但是房间里却是空无一人。

大熊看了两眼不解的问:刚才听到的都是滴滴滴的声音,现在怎么变成嘎答嘎答的声音了?桑格靠近门边小声的对他说:滴、答的声音是收报时的声音,发报时的声音是嘎答嘎答的。

看着无人的空房间却有一台发报机在自己工作,更奇怪的是还能传送到手机上,我心里就一阵发寒,就在我犹豫着是否靠近发报机的时候,大熊一举枪向前一步:我去看看!还没等他迈进屋子,清风突然脸色一变,使足了力气使劲一拽把大熊给拽了回来,这一下拉的太猛,差点把大熊拽到,幸好我看的清楚扶了一下大熊。

大熊一站稳眼一瞪就要朝清风发火,这时清风手中一道黄符已经激射出去,但是黄符到了门边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样,突然停顿在半空之中。

清风叱了一声:现形!随着这一声喊,那道黄符突然化作一道紫光罩住整个门口,紫光一闪而没,再一看门口突然站了一个巨汉,这大汉有两米多高,全身黝黑,眼眶里没有眼球只有两个黑窟窿,全身上下光溜溜的没有一丝布片,双手各拎着一条孩童手臂粗的铁链。

巨汉就站在门边一直胳膊已经扬起,脸微微侧着靠听觉来辨认我们的位置,但奇怪的是他只站在屋子门边却不向前跨一步跨出来,而他的样子更像是在守护什么不让别人进来。

如果不是清风露了一手,大熊一旦跨进这个门肯定就要遭到这个恶鬼的攻击。

大熊看清楚了眼前的的大汉忍不住向后退了一退:靠!这是什么玩意?桑格口中念念有词,金刚杵旋转着凌空而上到了男鬼头顶,男鬼十分惧怕金刚杵发出的淡淡金光,双手抱住自己的头慢慢蹲下,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清风看的清楚,手中又一道黄符激射而出打在男鬼身上。

男鬼张开大口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在金刚杵和黄符夹攻之下快速变成一道雾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俩配合之下很快就收拾了这个恶鬼,但我搞不明白刚才面对女鬼的时候为什么费那么大力气?难道说女鬼就比男鬼厉害?还没等我开口问,清风低沉着说了句:能进去了。

说完率先走了进去。

我紧随其后跟他走到那台发报机用电筒一照,发报机仍然在不停的发报,小小的摁键还上下跳动,但是随着摁键的每一次跳动,都会有一滴鲜红的血液从发报机中飞溅而出。

十三章 - ~鬼警察~发报机嘎答嘎答……的声音分外响亮,节奏仍然是三短三长三短的莫尔斯电码。

但是在发报机的周围却见不到任何可以活动的东西,而且发报机样式老旧不说,还铺满了厚厚的一层土,上面的金属表面已经锈迹斑斑。

发报机在墙角,每一次击打都有一滴鲜血飞溅出来,飞溅出来的鲜血落到旁边的墙上已经殷湿了墙角好大一片。

而这被血迹殷得黑紫的墙壁上显现出来的竟然是一张人的脸孔,却不是整张的面孔,而是人脸的上半部分,虽然不是很清晰但仍能看出眉毛,眼睛,和鼻子的轮廓。

电筒的照射下,一滴滴鲜血不停的飞溅到墙上,但是每一滴鲜血都会固定溅落到一个地方然后迅速的凝固住,随着鲜血越溅越多,人脸渐渐一点点充实起来,但被殷湿的这一块足有一米上下,鲜血想要溅满整张脸还需要很长时间。

面对眼前这一幕我们四个都傻了眼,呆呆的看着飞溅着血花的打字机说不出话来,过了会我扭头看向清风和桑格:你俩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清风默然不语,桑格沉思了一下:人若临死还有强烈放不下的事情,就会产生执念,因执着而产生的妄念。

魂魄不散的情况下就会继续去做他想做的事情,执念就是佛法里面讲的迷执,迷惑、执著,也叫做情执,感情的执著,这最容易造作罪业,造作罪业必定是伤害别人,也未必能够利己。

伤害别人,别人甘不甘心?如果不甘心,他会不会又报复?世出世间圣贤告诉我们,冤冤相报没完没了,这就是六道众生的业因,六道众生生活的状况。

佛在经上给我们说,人与人的关系四种因缘:报恩、报怨、讨债、还债。

这种执念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是强度的深浅,能达到我们现在看到这种情形的执念已经是非常可怕的了。

桑格说的不少,我却听的有点糊涂,搞不明白他怎么又扯到感情的执着上去了?但又一想这小子没事就爱长篇大论,卖弄学识,心里也就了然。

按照他说的这发报机是人死后的执念所操控这台发报机,那这个人会是谁?为什么人死后还会有鲜血溅出?还没等我问,大熊已经把这两个问题问了出来,清风嘿嘿一笑:我可没桑格懂得多,但是让这野鬼显露出原型来还没问题,咱们就看看这死了还发报的死鬼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清风说掏出一张黄符,口中念念有词:诺诺哗,行无择日。

随斗所指,与神俱出。

天番地覆,九道皆塞。

中心所欲,令我自得。

有来追我,使汝迷惑。

以东为西,以南为北。

急急如律令。

念完黄符脱手而出,围绕着仍在发报的发报机不急不慢的转了一圈,然后悬在发报机上面。

黄符在空中停稳猛地抖动一下,化作一片紫色光芒把整个发报机笼罩在其中,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紫光笼罩下突然显现出一个人影。

这人蹲在发报机前面用手指不停的摁着击打键发报,神情很专注,根本感觉不到我们的存在。

当我看清楚这人的全貌全身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这个人竟然是个警察,他有四十多岁的年纪,穿着警服,全身上下很普通感觉很憨厚,一看就是乡镇派出所里面的警员。

但是他现在的模样实在是惨不忍睹,他的身体都很正常但是脸孔却是说不出的怪异,他的上边脸已经虚的像是一团气体,下半边脸却实实在在的可以看的清清楚楚,随着他手指的每一次敲击,他下半边的脸就会溅起一滴鲜血飞溅到墙上。

看到眼前这一幕,桑格动容的喊出了声:用自己的魂魄操控阳世的东西,这是要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的啊。

这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突然想起老杨对我和大熊说过,曾经有两个民警在寻找孩子的过程中失踪。

和眼前这一幕相对,我什么都明白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民警在办案过程中来到这个老房子,临死前一定知道了些什么。

但是任务没有完成魂魄不散,所以才会用一台老式的发报机打到警局,他是警察才会知道警察报话机专用的通讯频道,他在求救,但很明显他不是在为自己求救,这老房子里一定隐藏着十分凶险可怕的事情,这个不知名的民警才会冒着永世不得超生的执念来发出求救信号。

想到这里我的眼睛已经有些湿润,他是一名警察就连死了他还没有忘记自己是一名警察,还记得自己没有完成的任务,这样的人足够让所有的人尊敬,我愣愣的看着那个还在聚精会神发出信号的鬼警察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敬意,我情不自禁身体挺直,认真的对他敬了一个礼。

大熊见我敬礼楞了一下随后也想明白了怎么回事,也无比认真的敬了一个礼。

或许都是警察彼此有感应,我俩手还没有放下,发报机突然停止了发报,那个民警却慢慢扭头看向我们两人,他面对着我们,上半边的脸已经虚的只能看到一个轮廓,下半边的嘴却轻轻的咧了咧,像是在对我和大熊微笑。

紫色的光芒下我突然感觉他仍在蹲着的身形无比高大,高大到只可以仰视。

他仿佛已经知道我们的到来,竟然不在敲打发报机,嘴角微微咧着。

他的形象无比渗人恐怖,但此刻我心中非但没有一丝的害怕,反而隐隐感觉到他的心思,现在的他很欣慰,看到我们他很高兴。

我的手久久放不下来,对着一个已经变成了鬼魂的警察。

鬼警察仿佛看到了我的敬礼,身子渐渐的变淡,一股宁静祥和的气息从对面而来,而他的身形渐渐的变得若有若无。

见他要消失我忙放下敬礼的手对桑格和清风说:这个人是我的同事,他是一名警察,一名值得所有人尊重的警察,他牺牲在工作岗位上,但是我不能看着他永世不得超生,你们能不能想个办法帮帮他?清风看着桑格:没有法器我无能为力,还是看桑格的吧。

桑格微微点头,手执金刚杵做了一个单腿直立,右手立在胸前捏了一个决,然后朗声念起地藏经:如是我闻。

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

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皆来集会。

赞叹释迦牟尼佛,能于五浊恶世,现不可思议大智慧神通之力,调伏刚强众生,知苦乐法,各遣侍者,问讯世尊……….随着清朗的念经声响起,桑格手中的金刚杵发出淡淡的金光,金光越来越亮仿佛一道道波涛向那名鬼警察涌去,金光到了鬼警察身边围绕他不停的流动,这光芒平静祥和,透露出一股慈祥慈悲的味道,缓慢的流动中像是春天温暖的河流。

鬼警察也感觉到了这股祥和,缓慢的站起来身体舒展开,张开双臂仿佛在迎接什么,金光围绕着他缓慢流动,慢慢的将他带离到半空,接着鬼警察的身体越来越小,没多大的工夫就缩成了一个拳头般大小的绿光,闪烁着停顿在空中。

我和清风大熊都愣愣的看着,寂静的房间里除了桑格诵经的声音再没了别的声音,渐渐的金光变得淡了下去,鬼警察所化成的绿光却越来越亮,并且开始移动,就在我想开口问问下面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空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谢谢。

这声音空灵飘渺,却又无比的真挚。

我一楞,就见这团绿光从旁边的窗户里飘了出去。

这时桑格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好了,总算是保住了他的魂魄。

他这句话刚说完,原本直立的发报机突然嘭!一声摔倒。

接着墙壁上那被血殷湿的半张人脸也越来越淡,淡到又变成了一堵灰突突的墙壁,到最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样就可以了?我还是有些疑惑的问。

桑格点点头:地藏经用来超度亡魂最是殊胜,这个警察又是心存善念,正符合我佛家的教义,两相交映下自然顺利的很,要是在平常,警察的魂魄已经进入轮回,但是….桑格说到但是两个字沉吟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我听他话中有话急忙问:但是什么?桑格叹了口气:但是此地已经被邪气笼罩,他的魂魄虽然逃离了这个房间但还是无法脱离这个地方,只有咱们破除了笼罩在老房子上空的邪气,他的魂魄才能进入轮回。

听到桑格说逃离两个字,我心中一动问:刚才进到这间屋子的时候,你我都见到一个凶狠的恶鬼,恶鬼为什么会守在这个房间里?桑格想了下:或许是有人不想让我们进到这个房间才派恶鬼守在这里吧,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

他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我沉思了一下也想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就在我想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清风和大熊靠近了发报机,清风蹲下仔细看着已经摔倒的发报机,大熊也好奇的凑过去蹲下用电筒照着发报机问清风:这玩意还能用?大熊紧挨着清风蹲下,挤得清风向前一个踉跄差点没趴下,清风稳定了一下身形用胳膊肘回敬了一下大熊:你离这么近干什么?离我远点。

这一下劲使得有点大再加上大熊刚蹲下,被他一杵向后一倒哎呦..一声后背靠在了曾经被血迹殷红的墙上,这原本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谁知道那墙竟然像是纸糊成的一样,竟然被他这一靠哗啦坍塌了下来,紧接着一具尸体砸在他脑袋上。

题外话:这已经是五科最后一个故事,接下来老海要开新书,仍然是灵异长篇,在五科完结之前要把新书写出几万字给编辑送审,所以只能是一天一更了,在这里跟大家说声抱歉,水晶和小艾的留言我看到了,又看到你们的留言感到很开心,希望大家继续支持老海的新书,我向大家保证,新书肯定会比五科更离奇更精彩,嘿嘿!最后祝福所有喜欢五科的朋友,开开心心的度过每一天。

十四章 - ~奇怪的尸体~这一下太过突然,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大熊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搞的有些发懵,直到尸体砸在脑袋上才反应过来。

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显得手足无措,大熊也不例外,慌乱的用手向上一拨愣,低着脑袋向旁边一滚,想脱离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砸在自己身上的东西。

一个成年人的尸体足有一百多斤,他慌忙中这两下根本没起作用,尸体不但没有被他推开反而被他这一动两条胳膊搭在他肩膀上,脑袋更是和他的脑袋对撞了一下。

大熊下意识的一扭头正好跟垂在他头旁的死人脑袋打了个照面。

这一下把他吓的不轻,大叫一声:哎呦,我的妈呀!还没等有所动作已经被清风给拽了起来。

尸体突然从墙里出来,我们三个也吓了一跳,急忙举起电筒一起照向大熊,等看清是一具满身灰尘的尸体大家才松口气,清风离大熊最近伸手把他拽了起来。

大熊被清风一拽起来,尸体嘭!一声摔倒在地上溅起一团灰尘,大熊惊魂未定的看着尸体喊:什么东西?吓死老子了!尸体静静的趴在地上,全身上下灰土土的,但还是能看出来他身上穿的是一身制服,我心中一动靠近尸体用力把他翻过来,拿起随手放在地上的电筒一照,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具尸体竟然穿着一身警察的制服。

此时已经是初冬天气已经寒冷下来,是以尸体并没有腐烂的很厉害,但整个屋子还是弥漫着一股尸体腐烂后特有的臭气。

我离的近被这股臭气熏得脑袋有些迷糊,强忍住恶心仔细检查,这具尸体身上的黑色制服没有破损,肩膀上的警衔是一杠一星,是个三级警司的科员。

再看他的面貌四十岁左右,在这个年龄还是科员的一定是乡镇派出所里的人,这个尸体肯定是两名失踪警察中其中的一个。

尸体的样子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他的头发不知被谁剃掉,光秃秃的脑袋上没有一根头发,更奇怪的是他双眼很是怪异,直愣愣的瞪着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眼睛用手电仔细照了一下,发现他的眼皮被人用剪子齐齐剪掉。

之所以认为他的眼皮是被剪子剪断,是因为眼睛上的伤口很是整齐,绝对是被人抓住眼皮一下就剪短。

伤口位置很是齐整,用刀子绝对割不成这个效果。

除了这点不同脸部其他部分倒也正常,除了身上再没有了半点弹性和因为缺水变得有些干瘪外,鼻子和嘴都没遭到毁坏。

照尸体现在的情况看,应该死了十天左右,一个死了将近十天的尸体本身那模样就已经够渗人了,再加上眼皮和睫毛被剪子剪断,头发被剃光,脸上还有凝固成一条条的血迹,这个样子任谁见了都会感到心悸害怕,尸体我见过不少,但从没见过如此模样的尸体,看起来这个警察应该是在死后被人剪掉了眼皮,剃掉了头发。

尸体的头部和颈部没有明显的伤痕,再向下看尸体的心脏部位被掏了一拳头般大小的窟窿。

我用电筒向胸口窟窿照了照,里面黑洞洞的很深,心脏已经被人取走。

这个伤口才是最致命的,但是伤口上看不出任何刀子刺进去或是挖出的痕迹,反而像是人用手硬插进胸口掏出了心脏。

我疑惑的用自己手掌对着尸体伤口比划了一下,发现这个窟窿比我攥起来的拳头要小上不少,我的手本来就不是很粗大,甚至可以用秀气来形容,但即使这样还是要比窟窿小的多,照这样看,杀害这个警察的要不就是一个手小的女子,要不根本就是一个小孩子。

回想在医院中被催眠李辉说的话,他说张岭曾经掏出了赵铭的心脏并大口的吃掉,难道说这个警察的死也是张岭干的?可一个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这种手法简直可以和武侠小说中的那些邪派人物的邪功一拼了。

不过随即一想从进到小楼到现在的种种,也只能用张岭被什么妖魔鬼怪附身来解释,这么一想那所有的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

如果说张岭真是被邪物附身因而吃了赵铭的心脏,接着碰到来调查失踪案的警察也吃掉了他的心脏可以解释过去,但是为什么他杀死了警察后还要剃掉他的头发剪掉他的眼皮。

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我相信如果没有特殊原因绝对不会费这么大的力气来做这些事,还有既然已经杀死了警察为什么又把他的尸体放到墙壁里面?他这么做难道只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这里的事情吗?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太多的疑问让我一时间愣在原地,脑子却在不停的转动,大熊这时也恢复了常态凑到我身边轻声的问:老陈,看出些什么来没有?我摇摇头:可以确定的是,这是失踪两名民警中其中一个的尸体,但是尸体的脸部已经变得扭曲,根本分辨不出来是谁。

照我估计应该是心存执念死后还在用老式发报机传递消息的警察,可问题是另一个那去了?还有为什么他的模样变得这么古怪,为什么要剃光他的头发?剪掉他的眼皮?这一切的谁做的?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玄机?清风和桑格也凑过来,惊讶的看着已经变形的尸体,两人都很沉默谁也没有说话,桑格眉头皱的很紧,沉思了良久才开口说:虽然我不太清楚是什么人杀害了这名警察,但照目前的情况看应该存在这么一种可能,一个人突然被残忍的杀害一定会产生不甘心的念头,这种念头会化成一股怨气,怨气不散就会化为厉鬼,而在人死后魂魄会脱离自己的身体,当他看到自己的身体被摧残,怨气更深,所化成的厉鬼也就更厉害。

桑格的解释不能不说没有道理,但我还是不明白的问:想要摧残身体,用脚踹,用剪子捅都可以,干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力气把尸体剃成光头,剪掉他的眼皮呢?而且死者除了头发被剃掉,眼皮被剪掉,心脏被掏走外,其他的地方并没有遭到毁坏,真要是为了摧残死者的身体不用费这么大的力气吧?桑格楞了下,大熊在一边看着他讥笑的说:我说桑格,你这十万个为什么现在也不灵了啊?说来说去也只是你的推测,瞧,被老陈两句话就问住了,你也太菜了吧?桑格笑笑: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一个人那能什么事情都懂?不说别的,就说你俩经历的那些事以前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不懂没什么丢人的。

桑格说完,一直沉默不语的清风突然举起电筒仔细的在这具尸体上,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

然后很严肃的一扭头对我们三个说:老陈说的没错,尸体的头发被剃光眼皮被剪掉是有说法的。

什么说法?你快说!我们三个齐声问。

、清风看向我们三个:人在死亡到死透之间还有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人的身体会慢慢变冷,但是死者这个时候还存在一定的意识,魂魄还没有完全脱离身体,此时候剃掉他的头发,代表死后可以无发无天,剪掉他的眼皮可以让他死不瞑目。

我愣了一下脱口而出:这样也行?清风点点头:相信不管是在现实中还是在大家在看电影的时候,一个人不甘心的死后眼睛往往会瞪的溜圆,这时候一定会有一个人合上他的眼皮,并且会说上几句让死者瞑目的话,但看现在这个尸体,眼皮一定是在还没死透的时候被人剪掉,这样死人的眼睛想闭上也闭不上,当然就是死不瞑目。

一个人一旦死不瞑目怨气当然会加强,而化成的厉鬼也会更加凶残。

桑格点点头:清风说的有道理,做这一切的人对邪术的运用已经是大师级的人物了,大家一定要千万小心啊。

到了这个时候傻子也知道这个地方凶险万分了,我摇摇头暗叹桑格几年不见还是和以前一样有点婆婆妈妈的。

我没理他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尸体,却再也没发现什么可以的地方。

我沮丧的站起来正四下乱看想着该怎么处理这具尸体,眼睛转动中突然看见这具尸体倒下的墙壁那里露出的黑窟窿,我心中一动站起来伸手扒了扒黑窟窿的边缘。

我并没有使太大的力气,只是轻轻的拉扯了一下,这一拉扯才发现原来这并不是砖泥做成的墙壁,而是在原有墙壁基础上外面用硬纸壳子糊成另一面墙壁,如果不仔细看或者没有大熊这一靠,根本就发现不了。

两面墙壁之间相隔出一个不大的空间,这具警察的尸体就被摆放在这空间中,我伸手又拉了一下硬纸壳做成的墙壁,这下稍微用了些力气,墙壁被我这一拉发出咔嚓!一声响,接着一股恶臭从墙壁里面传出来。

这恶臭绝对是尸臭。

这股味道太浓,我情不自禁的捏住鼻子向后退了一步,接着墙壁发出咔嚓….咔嚓….之声不绝于耳,突然轰隆一声纸壳做成的墙壁轰然倒塌,从里面摔倒出几具尸体。

十五章 - ~眼皮~几具尸体连带纸壳糊成的墙轰然倒下,将整间屋子溅的尘土飞扬。

灰尘太大挡住了电筒的光亮,恶臭加上灰尘,这里的环境已经不适合在呆下去。

我们四个用手捂住鼻子和嘴先退出了屋外,等了一会感觉灰尘没有那么多了,这才又回到屋子里。

幸亏屋子里面没有窗户,这段时间在夜风的吹拂下恶臭和灰尘少了不少,但一靠近摔出来的那几句尸体,强烈的尸臭还是熏得我几乎呕吐出来。

我强忍住没有吐出来,打起精神仔细观察这几具从墙里面突然摔出的尸体。

除了刚才那名警察外,尸体又多了五具,其中一个同样穿着警服的肯定是另一命警察,剩下的是三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四具尸体都是面朝下扑到在地面上看不清楚面貌,我想把他们翻过来仔细检查一下,但剧烈的尸臭让我有些犹豫。

此时此刻我终于理解局里那些法医了,也明白为什么即使帅到极点的小伙子仍然找不到对象。

面对这些散发恶臭的尸体只有短短的几分钟,我几乎就要掉头就跑了,而法医却要仔细检查,还要开膛破肚,可以想象他们的痛苦,这一瞬间,我突然感觉所有的法医都是那么的伟大。

清风看出了我的心思,靠近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帕递给我。

接过手帕塞住自己的鼻子鼓了鼓劲走到尸体旁边一具具的将他们翻过来。

虽然已经用手帕塞住了鼻子可一股股的恶臭还是顽强的钻了进来。

更可恨的是,那三个小子在一旁站着竟然没一个人来帮忙的。

这些尸体一翻过来,用电筒仔细观察了一遍,发现他们和第一个尸体的情况一样,都是头发被剃光,眼皮被剪掉,心脏部位有一个孩子拳头般大小的黑洞,除此之外在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桑格念了句佛号,不忍心的转过头去,清风也喃喃的念叨:造孽啊…..造孽啊…..我沉默了一下说:不管杀死这些孩子和警察的是什么人,手段实在令人发指,但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要紧的是我们要怎么处理这些尸体?大家都被困在这里,能不能出去都还是一个问题,这些尸体我们无能为力,现在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出去,然后请求援助让老杨来处理这些尸体,难道咱们几个还能挖坑把他们埋了?大熊是话粗理不粗,现在大家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来处理这些尸体,但看着他们躺在地上凄惨的模样,心里又觉得不忍。

还有一担心就是一旦我们离开这间屋子,谁知道会不会有恶鬼之类的来祸害这些尸体?就在左右为难的时候,清风拍了我一下:老陈,咱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在这个地方,不如这样我用一道符封住屋子的门口,除了咱们几个谁也进不来。

事到如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但是一定要保护好他们的尸体,不要在让别的什么东西来打扰了他们的安宁。

清风点点头:放心吧老陈。

说着掏出一张黄符,招手让我们退出这间屋子。

走到门外,清风跃起将黄符贴到门框上。

走出这间屋子我的心情依旧很压抑,从兜里掏出根烟来抽了一口,这口烟还没等吐出来右侧突然传来咣当一声响,我一惊这口烟卡在了喉咙里,顿时呛得我咳嗽连天。

等我咳嗽完,清风已经一步窜了过去,我急忙跟上走到一见同样残破的屋子里,有了上次的经验大熊走到没一面墙边就用脚使劲踢了脚,但这间屋子却正常的很,没有像上间屋子一样摔出几具尸体出来。

清风举着电筒四下乱照,也不知道在找什么,我忙问:刚才那个声音是从这里传出来的?清风沉声说:没错,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我扭头的时候依稀看到一个影子,这间屋子肯定有问题。

他说完,我也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

这间屋子跟上间屋子几乎没有什么差别,唯一不同的是这间屋子靠阳面,月光从残破的窗户中斜射进来使得这里看上去幽静而又深邃。

屋子看起来像是一间办公室,半截没烧光的桌子坍塌在地上,一张金属制成的椅子只剩下钢架其余部位全部烧毁。

最右边的墙角上耸立着一个铁皮柜子,柜子分成一个个的小格,外面上着锁,应该是放文件的柜子。

我走到柜子旁边,双手抓住两边使劲摇晃了一下,柜子却是一动不动,锈迹斑斑的柜子仿佛跟地上焊死了一般,沉重的根本无法摇动分毫。

柜子上的小格有二十多个分成两排,我抓住最右上角的第一个抽屉使劲拽了拽,还是没有拽动。

谁身上有细铁丝之类的东西?看着像是大抽屉一样的格子,我头也不回的问。

有个别针,你看看能不能用?听我要东西,清风摘下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找出一个较粗的别针递给我,接过他手上的别针我用尖利的那头伸到锁眼里。

这一手对我并不陌生,以前在街上执勤的时候曾跟一个盗窃科的老警察学过怎么开锁,可令我失望的是锁头已经完全锈死,别针只能捅进去一点点,再往里面捅已经捅不进去半点,我不甘心依旧仔细用力的向里面寻找锁的弹簧,但别针已经弯曲的不成样子还是捅不进去。

我沮丧的把别针扔到地上:锁全都锈死了,根本就捅不开。

大熊向前一步:老陈,你这聪明人也有犯傻的时候?你起来,看我的!说完一把推开我,举起手枪拉上枪栓,对准锁头就是一枪砰!枪声一响,我吓得忙向旁边一躲,生怕子弹弹回来射到自己身上。

等我站稳,大熊上前一把抓住锁头使劲一拽咔咔..两声响,小格子里面的抽屉真就被他拽了出来,大熊得意洋洋的一扭头:看着没有?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手段,这时候了你还慢条斯理的开锁,我真佩服你。

我见抽屉被打开,懒得听他胡说八道,一把推开他向抽屉里一看,发现里面只有一层黑色的灰烬,我用手指蘸了一点捏了捏,感觉像是纸制品燃烧后的灰烬,只是这灰烬年头有些久,快要凝固成一块,捏起来还点潮湿。

接下来大熊用枪又打开了几个抽屉,里面的情况都是大同小异,没多大的工夫一半的抽屉都被打开,剩下的已经不多。

在打开每个抽屉之前我都先拽一下上面的锁头看能不能拽开,其实我也没抱多大希望,但这样做已经成了习惯,可我没想到在中间的一个抽屉上的锁头竟然真就被我一拽给拽开了。

锁头一开我愣了一下,接着摘掉锁头拉开抽屉用电筒一照,眼前出现一个书包。

小心取出书包观察一下,发现这只是一个普通孩子背着的书包,上面绣着一只米老鼠,样子很普通质地也不好,一看就是农村孩子才会背的书包。

想起那几具孩子尸体,这里出现孩子书包就显得并不如何奇怪,我伸手掏出孩子书包里的东西,里面有几本六年级的课本还有作业本和一个文具盒,我又把书包倒过来倒了倒,也没倒出任何东西。

也许是邪派的人杀了孩子把书包扔在了这里吧,我这么想着,随手打开了文具盒,这是一个薄铁做成的文具盒,很普通但却不小,上面红色的小狗咧着嘴还在笑。

打开一看,里面没有想象中的钢笔,铅笔,橡皮,之类的文具,反而有许多像是小刷子一样的东西,装了满满一文具盒。

这些东西都不大呈半圆形但是很不规则,我小心的捏起一块用电筒仔细的看,这东西到了手里感觉干干的,像是树皮,但是半圆形状一圈有并不长的须子,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拿着翻来覆去的看,疑惑的问: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以前没见过?大熊,桑格,清风听见我问一起凑过头来看,他们的神情也很疑惑,估计也从没见过这种东西,过了有一分钟,桑格脸色一变:我知道了,这是那些尸体的眼皮啊!我一颤差点没把手中的这块眼皮扔到地上,在仔细一看果然是人眼睛上那半截被剪掉的眼皮,只是这些眼皮放的年头太久了,水分都被蒸发,干枯的像是树皮一样。

我又看了一眼文具盒里的眼皮,发现满满一文具盒的眼皮至少也有一百多个往上,可到现在为止我们才找到五具尸体,这么多的眼皮又是从何而来?还有被我们找到的五具尸体死去的时间并不长,即使眼皮被割下来也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应该还是有些水分。

再看这些干枯的眼皮,绝对是年深日久才会有的样子,还有这些眼皮又是谁放到书包里面来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眼皮?大熊情不自禁的问了出来。

桑格沉吟一下:这里尸体绝对不值这几具,一定会有更多,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还要把这些干枯的眼皮留下来,难道说这里面有什么玄机?我叹了口气:不管有什么玄机,这都是死者身上的东西,我们还是不要动好了。

说完我把手中的眼皮放回到文具盒中,刚想塞进书包,清风喊了一句:老陈,带着这些眼皮,会起大作用的。

十六章 - ~资料~我没想明白这些死人的眼皮能起什么作用,拿着文具盒手足无措的站着。

清风走过来从我手上接过文具盒小心盖好然后放在自己的背包中,我很是有些迷惑的问:你留着这些死人的眼皮干什么?清风笑笑:现在不能说,说了怕恶心到你,到用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为什么。

大熊在一边摇头嘟囔:怎么到了这老房子,所有人都不正常了?清风背好背包给了他一拳:大家都正常的很,我看就你不正常….两人这么一闹,原本沉闷诡异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我笑了笑继续打开接下来的抽屉,令我没想到的是,剩下的抽屉都是一拽就开,而且里面不在是空无一物而是有很多没有烧毁的资料,有些牛皮纸的资料袋甚至还保存完好。

老房子虽然已经荒废了几十年,但仅从外观上看当年的那场大火火势绝对不会小了,否则不会一个人都没有逃出来,小楼也不会毁坏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此大的火势即使烧不化这个铁柜,那温度也必定高的吓人,里面这些纸质的资料根本不可能保存的如此完整,而应该像上面几层那样只剩下灰烬。

满心疑惑的取出一个档案袋抽出里面的档案,发现纸张虽然在岁月的变迁中变得发黄,但上面的字迹仍然清晰可辨,档案袋里是个人资料,仔细看了下是那些曾经关押在这里犯人的资料,每一分资料并不厚只有薄薄的几张纸,用订书器订在一起,上面还贴着犯人的照片。

仔细翻了翻里面的资料,发现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接着又拿出另一个没有被烧毁的档案袋接着翻,这个档案袋里是一些女犯人的资料,一份份的找过去,突然我的眼睛被一份资料上的照片所吸引。

照片已经有些发黄,还是能看清楚女人的相貌,而最吸引我注意的则是女人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虽然照片只是一寸黑白来照片,但仍能感觉女人那一头柔顺披肩的长发当年的如何的美丽,女人很清秀,大大眼睛透露出一丝迷茫。

桑格一直在身边探着头跟我一起看资料,当他看清楚女人相貌时惊奇的喊出声来:咦…这不是那个满身都是头发的女鬼吗?清风和大熊听他喊,一起凑过来看了看惊讶的齐声说:没错,就是那个女鬼!我回忆一下女鬼曾经显现出的模样,果然就是照片上这个女人。

但她死后怎么会变成如此丑陋凶残的模样?带着疑问看了一下她的资料,资料是五九年的,那时候正是建国十周年,全国进行了一次严打。

女人叫张琴,丰台人,34岁。

判刑的原因是作风问题,当时她跟一个领导有染,被自己丈夫发现,那个领导怕泄露出去伙同张琴杀害了她丈夫,事发后被判死刑,而根据资料上显示,在离女人行刑前三天,因为怕头发碍事,管教人员剃光了她的头发,但是资料里却没有枪毙张琴的行刑书,想必是还没等来的及行刑这里就被大火吞没。

我看完后把资料递给桑格,桑格看完沉默一下:看张琴照片上的样子,肯定是个极爱美的女人,想必对自己的头发非常的爱惜,而她的头发也的确漂亮,这么爱美的一个女人,被剃掉了心爱的头发,心中的积怨一定非常的深。

所以死后怨气化成无数的头发,我看应该就是这个样子了。

清风点点头:桑格说的没错,张琴被剃掉的头发就是她的执念,她在死前一定还念念不忘自己那头乌黑漂亮的长发,所以死后她的执念化成无数的头发,但是她头顶被剃光这一点无法改变。

即使她死了鬼魂的形象也是她死前的形象。

所以他执念所化成的头发只能从别的地方生长,头顶不会有头发。

桑格叹息一声:这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啊!大熊呸了一口:跟别人通奸还杀了自己丈夫的女人有什么好可怜的?死后还念念不忘自己的头发,这么臭美的一个女人死不足惜。

清风拍了一下大熊的肩膀:人死如灯灭,你还是留点口德吧。

大熊还要再说,我把手上的资料塞给他:别那么多废话了,赶紧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重要的线索,大熊接过来拿着电筒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

接着我又从抽屉里把所有的资料都拿出来,分给清风和桑格,我们四个蹲在地上围成一个圈子,仔细翻看每一份资料。

这些资料全是一些重刑犯的资料,每个人都是罪大恶极,即将押赴心肠的要犯,这里在几十年前完全就是一个死刑犯的中转地,除了这些以外再没有了什么线索,可突然间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老杨在跟我和大熊讲述案情的时候并没有提起这些人的尸体去了那里。

当时我也没当做一回事,认为既然所有的人都没逃脱大火,那么火灭后尸体肯定会被妥善的处理掉,但现在却感觉没有那么简单了,那整整一文具盒的眼皮说明死在这里的人数绝对不少,但是如果这些眼皮真是这些犯人的,那么又有一个问题出现。

被大火烧死的人这么会有这么完整无缺的眼皮?难道说他们是在死前被人剪掉的眼皮?在死后才起的火?可这未免有些太过不可思议,但如果不是,那这一文具盒完整的眼皮又是怎么回事?又是谁把这些眼皮放到文具盒里的?还有,大家是因为听到这个房间有声响才进来,那个声响是谁发出来的?种种疑惑纠缠在一起,我突然感觉我们四个仿佛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牵引着,每一步都是被算计好的。

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把我们引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正想着,大熊一拍手里的资料:这写资料都太老了,除了张琴的资料对我们还有点价值,其他的完全没用,大家别在这瞎耽误工夫了,赶紧收拾一下去下个房间看看。

我手捧着资料不知道是该带走还是留在这里,大熊走过来抢过我手里资料和自己收中的拢在一起,又让桑格和清风也放到他手上,然后拉开抽屉把资料扔了进去。

我叹息了一声,知道大熊的意思,这个鬼地方实在是太过凶险,了解的越多越感觉深不可测,前面等待我们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但是如果少一份负担面对凶险的时候,就多一分逃命的机会。

大熊这么做一点错也没有,反而是最明智的做法,现在的情况是,如果出不去,即使我们知道的在多也没有用。

这间屋子里在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了,我们四个一起向门外走去,还没等走到门边清风靠近我:老陈,如果这些犯人的尸体没有被及时处理,这一趟可就真的凶险了,资料上的犯人无一不是穷凶恶及之辈,又被大火烧死,心中戾气不散肯定是要变成厉鬼的,要是在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咱们就真的危险了。

清风说完我心中一动:从进来老房子到现在为止我总感觉被人在牵着走,咱们是不是应该想个办法?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再这么被动下去我怕真的就出不去了。

现在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但也不能在这样冒失的闯下去,我看不如这样,大家找一处安全的地方,我来布个阵。

这样即使有人想伤害咱们他也要费上一番力气,更何况我和桑格也不是吃素的。

只要坚持到天亮,等太阳一出来阳气一盛,笼罩在这里的邪雾恐怕就会不攻自破,到那时候在出去寻找援助,等白天再到这里查探一切就简单了。

清风的话很有道理,再这么瞎闯下去,谁也不知道又会遇到什么,这里的一切已经超出了我们能力范围之内,莽撞非但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反而会坏事,只要能出去向老杨报告这里的一切,凭老杨的能力和五科那么多能人,一定能够完美解决这一切。

想到这我刚想跟桑格和大熊说,大熊已经走到门口向走廊两边看了看,扭头对我们说:到头了,这间屋子已经是走廊最后一间了。

大熊说完,我突然想起医院里李辉的话,他曾说他手中的金条就是在最后一间屋子里张岭从地下掏出来给了他一根,那是不是那些金条就在这间屋子里?想到这急忙喊住了已经踏出门外的桑格大熊:先等等,这里应该还有别的东西。

他俩停住一起问:什么东西?金条,李辉拿回家的金条,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就在这间屋子里,现在分开仔细检查地面上每一快地板,仔细点找应该能找到。

说完话我们四个很有默契的分别站在屋子的一角,用电筒仔细照着地面一点一点的向中间搜索。

十七章 - ~金子~屋子里的地面是水泥地面。

几十年前还没有地板砖之类的东西,木质地板都是一些高级场所才会有。

这么多年过去,这里的水泥地面早已经不在平整,到处都是坑坑洼洼很多地方都露出或大或小的窟窿。

我们四个各占了一面,蹲下用电筒仔细检查每一块地面,地面被腐蚀的很厉害,有些地方甚至已经酥软,要小心扒拉走上面的浮土才能看清下面有没有隐藏着东西,这无疑加大了搜索的难度,好在屋子并不大,过了十几分钟在大家努力下已经搜索到了屋子中间。

又了过不大一会,我们四个几乎就要头碰头了。

清风有点不耐烦的用手揉了揉因为时间太久已经有些酸麻的腿对我说:老陈,地面被搜了个遍,李辉说的不是这间屋子吧?金子要真藏在这里早该被找出来了,要不去别的屋子看看?他刚说完,大熊拽着一快凝固成在一起的一大块水泥嗨呦…一使劲,把这快水泥掀翻了过来,这一下劲使得大了,水泥被掀开,他也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用电筒照了下被掀开的那块窟窿,电光照耀下里面竟然反射出金色的光芒。

大熊看见金色光芒,急忙站起来用手拨开旁边落下的水泥渣子,我们三个凑过去一看,在这块水泥地板下面有一个长方形的金属盒子,盒子里面整齐的摆放着金条。

装金条的盒子并不大,取出来仔细看了看原来是过去的老式军用饭盒。

我们取出了总共十个这样的老式饭盒才算把整个地洞掏空,十个饭盒的盖子都被打开,每一个饭盒里面都装了十根金条,大家看着凌乱摆放在地上在电光照耀下散发出诱惑光芒的金条都有些发愣。

说实话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金子,看着如此多的金子心里顿时生出一个念头,这些金子要是我的该有多好啊。

我摇摇脑袋把这个想法赶走,再一看清风和大熊两人眼中都流露出贪婪的神色,看来有这种想法的不止是我一个人。

四个人中只有桑格的情况好些,他看了看那些金条竟然闭上眼睛,嘴里不停的念着佛号,想必是在抵抗心魔的诱惑,要说看着眼前这么多的金子不动心,那纯粹就是骗人,是虚伪。

但是我明白,有些东西轻易得来的未必会是一件好事。

清风显得有些经不住诱惑,咽了口口水,转头看我:老陈,我记得以前看过一部电影,说只要是无主的财富被人找到,国际上承认有一半的财富将属于个人,这些金子是不是咱们也能分到一半?清风这么一说我也有些动心,喃喃的说:要不咱们先把这些金子藏起来,等出去的时候再来取?桑格看见我们眼冒金星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沉声对我们三个说:难道你们忘了李辉说过的话?他说狂性大发的张岭吃掉赵铭后带他到这间屋子,然后从地下取出一块金条让他带回家里,难道你们不觉得这里有问题吗?桑格一说大家互相看了一眼,清风还有些不甘心的说:就算有问题,跟咱们也没关系吧?况且这金子大家不的偷的也不是抢的,是在这废弃的老房子里面找到的,我们分上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桑格摇摇头:你们不记得还在外面的两个混混了?他这么一说,我猛然想起赵二,刘三来这里寻找金子的事。

再一仔细回想医院中李辉的描述,两下一对,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里有金子没有人知道,张岭知道是因为他被邪魔迷惑,或者还是一个死在这里的邪魔,但他没杀李辉本身已经够奇怪的了,更奇怪的是还给了他一根金条让他带回家,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里有金条一样,他这么做的目的的什么呢?我把疑惑说出来,桑格朝我微笑:其实这件事并不如何奇怪,被附身的张岭把一根金条给了李辉让他带回家,这样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住,不用多少时间老房子有金条的事就会传遍很多地方。

知道这里有金条,肯定会有贪心的人来寻找,就像院子里面的赵二和刘三,他们就是很好的例子。

可是吸引别人来寻找金条,对这个人有什么好处?我还是有些不明白的问。

桑格叹息一声: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了,没看到那几具尸体吗?连孩子都杀的人,用尽苦心把人引到这老房子里面来,当然不会是好事。

大熊在一旁听得有些迷糊:先不说那人为什么要引别人来这里,就说这金子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里以前是个监狱吧?监狱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金子?难道以前在这里工作的人不知道这里有金子吗?这个问题大熊提的很尖锐,我们三个都沉思了一下,感觉这金子出现的是在是莫名其妙,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李辉在医院里说过的话,还有老杨给我的资料,我突然想起,这里在更早以前曾经是鬼子的军营,那这些金子会不会是鬼子留下来的?把这个想法一说出来,大家都沉默起来,过了很久桑格才开口:老陈的推断也不是没有道理,当年日军侵华的时候,掠走了大量的财富,这些金子说不定就是在那个时候被藏起来的,可还等他们运走,日本就投降了。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老杨给我的资料上显示,当年一个中队的鬼子在投降这一天集体失踪,现在看来这些鬼子的失踪恐怕跟老房子闹鬼脱离不了关系了,还有被附身的张岭既然知道藏金子的地点,那会不会说,附身在张岭身上的是一个日本鬼子。

我刚说完,清风接话:这些都只是推测,我们至今也没有跟真正的操控这一切的人交过手,具体他到底是个什么谁也不知道,现在的问题是大家已经被困在这里,而且我和你商量过,从来到这老房子后的每一步都像是再被人牵着走,看起来这里更像是一个局,咱们都成了棋子,我觉得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安全的地方,等待天亮。

那这些金子怎么办?大熊愣愣的问。

清风叹息一声: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不管这些金子有主没主,看起来都不是好路数,还是让这些金子继续在这里吧,等待别人来处理。

清风虽然说的洒脱,但语气之中还是有一些酸溜溜的味道,我能体会他的心情,恋恋不舍的看了几眼饭盒里面的金子,拍了下他的肩膀:走吧,咱们没有横财的命,别想了。

清风点点头,伸手去搬那些金子,桑格见他般金子急忙劝阻:这些金子还是不要动的好。

清风头也没回,搬起一饭盒金子搬到右边的墙角,淡淡的说:不拿走这些金子,但也不能就这样摆在这里吧?好歹遮盖一下。

我笑笑:清风说的没错,即使咱们不拿这些金子,也不能就这么散乱的堆放在这里,万一还有赵二,刘三这种人闯进来,见了这些金子眼一红还不定要做出什么事来,行了,大家别傻站着了,都来帮个忙。

桑格和大熊听我说都笑了笑,一起过来搬动饭盒将这些金子搬到墙角,大熊一边搬一边感叹:这些金子要是咱哥几个的就好了,我立刻买几处房子,辞了五科这破工作当包租公去,到那会买个好车天天出去得瑟,那是何等美妙的人生啊…….清风搬起半张被烧得残破桌子笑着对大熊说:你这辈子是没这个命了,还是干你警察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吧。

装在饭盒的金子并不多,说笑的工夫就都搬到了墙角,清风拽过被烧毁只剩下半张的桌子,竖在墙角上正好挡住了金子,做完这一切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按照我和清风说的那样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先躲起来,等到天亮在出去寻找支援。

就在我们四个刚要转身走出去,残破的窗户外面突然一到黑影闪过,接着清风怀里突然蹦出一道黄符急速的扭动,接着外面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叫,清风脸色一变,喊了声:不好,赵二和刘三有危险。

十八章 - ~犀照~再进来小楼先是见到鬼警察,又看到被损毁的尸体和找到金子,一连串的事情让我们四个几乎忘记了赵二和刘三的存在。

直到见到金子才又想起两人,但是还没多大一会,外面就传来两人凄厉的喊叫声,仿佛有人掐算好了每一步。

我快步跑到窗户向外探头一看,月光下就见秃头女鬼犹如一只大蝙蝠在空中挥舞双臂,双手张开两股浓密的长发从手掌间生出,迅速缠绕住了赵二和刘三,两人被悬空吊起不停的挣扎叫喊,在他俩人的身下,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背对着我,伸手抓向两人。

这会已没有时间再看下去,我扭头就向外跑,一边跑一边大喊:赵二和刘三被女鬼缠住了,快去救…..我喊的实在有些多余,因为大熊,清风和桑格,早就先我一步向门外疾奔,我反而落在了后面。

这一阵疾跑,整座小楼被我们的脚步溅起漫天的灰尘,捂着鼻子嘴跑出小楼,就见赵二和刘三被几股头发缠住吊在大铁门上,满身鲜血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我心中一紧,知道这两人已是凶多吉少,四下一看已经不见了秃头女鬼,远远的一个孩子身影向后面一排平房闪了闪,而眼前的赵二和刘三心脏部位已经被掏空,我在窗户那里清清楚楚的看见孩子把手伸向这两人,此时不用想也知道两人的心脏肯定是被那个孩子掏走,而这个孩子一定就是被附身的张岭。

看到两个无辜人的惨相,一股无名怒火冲上脑门,我没多想抬腿就追,还没等跑出两步被清风一把抱住:老陈,你冷静点,这个时候你还没看出来那个孩子就是在向引咱们追他啊,你冷静点,冷静点……..清风把我抱的很死,这几句话对着我耳朵喊的声音很大,震得我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我再扭头向小楼后面片平房看过去,已经没有了张岭的影子。

老陈,快来看,这两人已经不行了。

大熊一声喊,我急忙挣脱清风走了过去,月光下俩人的四肢被头发绑住吊在铁门上,脑袋都已经耷拉下来,看上去像是受难的耶稣基督。

心脏部位被掏空露出黑乎乎的窟窿,鲜血还在不断的流出来,头发被剃光,眼皮也被剪掉,这么短的时间里,两个人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

刚才还两个活蹦乱跳的人,转眼间就成了这个模样,而且还是亲眼看到,那种感觉既觉得无奈,又觉得恐惧,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几种情绪堆积在一起让人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戾气,一股让人窒息的阴冷。

老陈,得想个办法把他俩放下来啊,老吊在这里不是个办法。

大熊语气之中带着焦急,这两人的突然死亡对他的刺激也不小,我望向吊在铁门上的两个尸体,沮丧的跺了下脚:咱们连门都没法靠近怎么把他们放下来?清风看着两具尸体,脸上流露出悲愤的神情。

我能体会他的心情,是他没让两人跟着我们,又给了两人两张符,并且信誓旦旦的保证没事,现在出事了他的心里当然不好受,更何况从他出道以来,除了催眠那次,从来没有栽过这么大的跟头,一向骄傲的他心里又怎能服气?我叹息一声靠近清风拍了拍他肩膀:其实这事不怪你!清风猛然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接着闪过一丝厉色,他朝我点点头,掏出一张黄符大声念动咒语:吾德天助,前后遮罗。

青龙白虎,左右驱魔。

朱雀前导,使吾会他。

天威助我,六丙除疴。

神兵火急如律令…..以往清风念道家咒语都是轻轻念诵,有时候甚至是默念,从来没有这么大声过,现在确是朗朗吟诵,声音高低顿挫,每一句都仿佛印在我的心上。

咒语声一起我顿时感觉一股浩然正气在四周缓慢流动,心中更是平和安详,而清风此时威严的模样在月光下像是一尊从天而降的六甲金神,他手中的黄符在他手中悬空,像一枚急速旋转的陀螺飞快的转动。

此时月光变得有如实质一般,月光突然之间变得明亮,而清风手中的黄符在月光的照耀下,吸收了月光的精华变得透明起来,旋转中黄符变成一把宝剑的模样。

清风见时机已经成熟大喊了声:去!黄符化成小剑急速而出,像道银色的闪电向吊着两人的头发割去,银色小剑锋利异常,无声无息的割断几股头发快速飞回到风手中,清风接过飞回来的小剑,双手一背,面目严肃,颇有一番高人的风范。

头发被银色小剑割断的地方燃起一团淡蓝色的光焰,火焰迅速把头发燃尽,随风飘散的无影无踪。

大家从来没见过清风这个样子,一时间都有些发呆,连尸体掉到地上都没理会,桑格看的目眩神迷赞叹着说:道家法术果然玄妙,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清风微微一笑:今天晚上恐怕咱俩谁也不能藏拙了,不使出点雷霆手段,背后搞鬼这人还真以为咱们好欺负,桑格收了你的慈悲心吧!桑格看着摔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叹息着说:斩妖除魔同样也是慈悲心。

两人说着正来劲,大熊却煞风景的来了句:你俩装的跟二五八万是的,有意思吗?告诉你们我和老陈本事大着呢,都不使知道吗?做人要低调,低调……大熊这话一说,连桑格都忍不住笑了笑说了句东北话:滚犊子!我没有阻止大熊的胡说八道,这个时候大家神经都绷的很紧,如果不放松一下恐怕每个人都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大熊这个时候的插科打诨也是为了这一点,他这个人虽然有时候做事不动脑子,但却并不是一个粗人。

几句玩笑话一过,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我平静了一下燥乱的情绪走到两具尸体旁边仔细观察,两人的心脏已经被掏走,胸口各有一个血洞,鲜血还在沁出,被剪掉的眼皮也在流血,鲜血流过眼球,眼球被染成诡异的血红色。

两人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神情满是惊恐,看这模样恐怕心脏还没被掏走恐怕就已经被吓死。

先前看到的尸体眼皮被割掉心中还没有这么惊恐,因为那几具尸体生机已绝,眼珠也早就坏死成了灰褐色,但这两具尸体的眼睛还有些许的生气,看着死不瞑目还有些许生气的眼睛,我心底的寒意却是越来越深。

两人的头顶都被剃光,但是草地上却没有头发,许是被张岭带走,但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么短的时间内,头发竟然被刮的光滑无比,脑袋上连个划破的痕迹都没有,两个人的脑袋在月光反射出白花花的光芒,竟然有些耀眼。

凄冷的月光下,两具还没变冷的尸体,风吹动旁边的枯草哗哗作响,这副画面已经是冷厉诡异到了极点。

我愣愣的看着两具尸体有些出神,清风凑上来皱眉说:老陈,不对,这两具尸体跟小楼里的有点不一样。

我愣了一下:有什么不对?清风指了指两人头顶:这两人的眉心中间有一小团黑气,而别的尸体上却是没有的。

听他一说我又仔细看了看两具尸体眉心中间,却什么也没有看出来,我疑惑的扭头问清风:这两人的眉心中间没有你说的黑气啊?清风笑笑:你这样当然看不出来,幸亏来的时候我准备了些东西。

说完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小铁盒从里面取出一支白色的蜡烛,蜡烛跟普通的蜡烛没有任何区别,但清风却小心翼翼的捧着,生怕掉落到地上。

看他这么小心,我好奇的问:这蜡烛能让我看到两人眉心上的黑气?清风微笑不语,桑格开始也有些疑惑,沉思了一下,眼睛一亮,微笑看着我:老陈啊,这你就不懂了,这可不是一根普通的白蜡烛,如果我猜的没错,蜡烛应该是用犀牛角做成的。

犀牛角?犀牛角多贵重的东西,用来做蜡烛干什么?清风你可真是个败家老爷们。

大熊喊完,我也惊奇的说:虽然我懂得不是很多,但是我记得笑傲江湖里面祖千秋对犀牛角杯的评价,犀角杯增酒之香。

用犀牛角杯喝酒是当是一种奢侈享受,目前非洲犀牛角的价格在每克500元,而亚洲犀牛角的价格更是非洲犀牛角价格的8倍到10倍。

在中东,犀牛角是青年小伙子传统的自卫、御敌武器和随身装饰品。

据称,一把精制的犀牛角匕首,竟价值一万二千美元。

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拿来做蜡烛,大熊说你是败家老爷们一点都没说错。

清风叹息一声:我肯定舍不得买这么贵重的东西来做蜡烛,这是师父留给我的,一直带在身上都没舍得用。

清风说完不在理我,很小心的掏出火机点燃蜡烛,桑格却在一旁替他说话:老陈你不懂,在中国历史上,晋书中曾经有这样的记载:峤旋于武昌。

至牛渚矶,水深不可测,世云其下多怪物,峤遂燃犀角而照之,须臾,见水族覆出,奇形怪状。

其夜梦人谓之曰:与君幽明道别,同意相照也!大意是说:中国古人通过燃烧犀牛角,利用犀角发出的光芒,可以照得见神怪之类。

不信你看!十九章 - ~符咒之术~顺着桑格手指方向看去,清风手中的白蜡烛在微风下闪烁不定,但是白蜡烛的光芒却呈现出一片青色的光亮,青色的光芒并不如何明亮,却显现出空灵的味道。

透过蜡烛的光芒我突然感觉四周跟平常变得很不一样,原先有些死寂的环境竟然变得生动起来,这种感觉跟当初我和大熊在中阴世界中的感觉一样。

大熊惊奇的看着,好奇的问桑格用犀牛角做的蜡烛能看到鬼?桑格点点头:能看到一些我们平常看不到的东西。

此时清风把手中的蜡烛用手挡着举到两具尸体的眉心上方,扭头对我说:老陈,你来看。

这时再看两人的眉心,突然发现在他们眉心中间果然各有一小团黑气在萦绕,黑气像是有生命一般在跳跃不停像是一小团黑色的火焰,而这团黑气在不停的变换形状,形状之间也极有规律,像是一个又一个的符号,变幻的符号像是字体,却又不是中文,但其中的某些形状又极为熟悉,像繁体字但感觉又不一样。

这些符号我从来没有见过,却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邪恶力量。

仔细的看着黑气不停的跳跃,桑格却惊异的问清风:赵二和刘三已经死亡,这时他们的魂魄应该已经离开了身体,而且正在迷茫的阶段,一般来说这个阶段的灵魂不会感觉到自己已经死亡,透过你手中蜡烛的光芒,应该能看到两人的魂魄,但现在却什么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清风也仔细看着黑气听见桑格问,他小心的用手指捏灭了蜡烛,又小心的装回到自己的口袋,然后抬起头看着桑格:赵二和刘三的魂魄没有显现出来是因为被这团黑气所封印住,难道你没看出来这些符号的出处吗?桑格沉思一下:我还不敢确定。

清风皱着眉头:这些符号像是我道家符号,却又似是而非,要知道我道家符法符法的原理是非常深奥的S#Y后天符法通常由符头,符身,符心,符胆,符脚等部分构成。

其实也是像一个人一样,这样的符咒才具有灵效。

符法样式千奇百怪。

归纳起来主要有如下三类:一,云篆。

据说是天神显现的天书,实即模仿天空云气变幻形状或古篆籀体而造作的符箓。

二,灵符、宝符。

由更为繁复的圈点线条构成的图形。

这是数量最多、使用最广的一种符箓。

其中除屈曲笔画外,又常夹有一些汉字,如日、月、星、敕令等字样。

道教典k三,符图。

由天神形象与符文结为一体的符箓。

但仔细看这两具尸体眉心中的符号都不在此列,但就算是邪教的符咒想要不通过纸张来形成,而是直接封印到人的眉心中间,这也未免太过不可思议和恐怖了,这样的手法我还从来没有见过。

清风说完,桑格四处看了看:两人眉心中的符号我看的很清楚,也记住了符号变化的规律和形状,但是还是有些不确定。

现在大家不能莽撞,尽量拖到天亮,既然如此,时间多的是,清风你就给我们讲讲道家符咒的事,一来咱们找点事情做,二来我也对照下你的说法,印证一下我心中的猜测。

一直以来我和大熊都对清风这一手符咒之术深感羡慕,也觉得十分神奇,问过几次清风他都微笑不语,现在桑格提起这个话头,大熊急忙点头:对对,桑格说的对,反正现在也没别的事好做,你就给讲讲吧。

我摇摇头:清风是不会说的,以前咱俩问过他很多次,但他都不说。

清风笑笑:以前不跟你俩说,是因为说了你俩也不懂,今天桑格既然问起,那我就说说。

符咒分为先天符咒和后天符咒,先天符咒相传是天地初判的时候由上古大神由天地处理解而形成的和天地对话的语言和图文。

我们可以把它简单地理解为人类与天地自然直接沟通的方法和途径。

本人虽知道几种可惜不解其意,只能囫囵吞枣,所以我也不敢妄自乱说。

但是最直观的感受就是生涩难懂,无法形诸文字。

后天符咒是由后来修道有成者给予后世弟子修炼的方便法门。

这些修道有成者,为了方便弟子修道,就在某种程度上,把自身的修为作为了沟通先天的通道和桥梁。

而所谓的后天符咒,就是开启这些通道和桥梁的密码和钥匙。

因为约定时考虑到方便弟子的因素,所以比较易学易懂。

(}符法关键之处在于师传。

也就是下面说的符法的窍门,符咒之术是由符法、咒术这两个显在部分和另外一些潜在部分共同组成的。

可以说,应用所有的符咒,都需要两方面的基础。

一方面是法师本身沟通天地自然或者历代祖师的能力。

另一方面就是具体的符咒应用技巧。

所以,同样一套符咒,不同的人应用起来,效果也是不同的。

真正有师传的弟子,一方面要学习具体的符咒应用技巧,同时还要训练自身沟通天地自然或者历代祖师的能力。

有了这两方面的基础,才可以做到以我之精合天地万物之精,以我之神合天地万物之神。

精精相附,神神相依,所以假尺寸之纸号召鬼神,鬼神不得不对。

这两方面的学习和训练,都是离不开师傅的严格指导的。

除了言传身教之外,师傅还可能直接给予弟子一些无法言说的深层帮助。

例如在传授某些具体的符咒时,除了传授符咒的内容之外,师傅还要为弟子封证。

无师封证则一切皆为空谈,也就无符法之神。

更罔谈神效了。

另外,除了符法和咒语相互配合之外,做法时往往还要配合以特定的动作、仪式乃至内心状态等要素。

这就是通常所说的使用符咒必须要做到心诚。

诚则灵,不诚则不灵。

符者,阴阳符合也,唯天下至诚者能用之,诚苟不至,自然不灵矣。

所以有句老话一直被传下来,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

而画符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我们修道人的眼中看来,符是沟通人与神的秘密法宝,所以不是随便可以乱画的,画符的方法成百上千,有的要掐诀存想神灵随笔而来,有的要步罡踏斗,念动咒语……就是在铺纸研墨、运笔等方面都有讲究。

画符有一定程序,决不可以简单了事、顺序颠倒。

一般来说画符都要设坛行祭,有所谓总坛式。

总坛式里的总符咒写道家通常信仰的神祗——土地、城隍、东方青帝、南方赤帝、西方白帝、北方黑帝、朱雀大将、玄武大将、黑杀大将等。

如古代敦煌道士画符时所设的总坛式图中的总符咒。

道士们还要造坛,造两块天帝的印把。

这两印是雕在坛上的,前后都要雕。

当然也有不设总坛式或造坛的,如请仙箕法等。

请仙箕时,用三盘果子,茶、酒各三盏供于正堂屋的神龛上…,或供于临时设在屋外某个方位,相当于供桌的饭桌上即可。

画符前,先要净心——聚精会神,诚心诚意,清除杂念,思想专注,以及要净身、净面、净手、漱口,并要预备好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

对这些用品,要先用神咒来敕,以使其具有神威。

画符之前,还要上香跪拜,祝告天地神祗,将要祷告主事表达出来。

祝告完毕,取出纸墨或朱砂,正襟危坐,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不可有任何间断停顿。

画符时要吹气于符中,同时还要一边画一边用嘴轻轻念咒。

此外,不握笔之左手要作出书符时必用的日君诀、月君诀、天纲诀等手势。

日君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

月君诀:除第四指平伸,指尖朝上外,其余四指微向内弯。

天纲诀: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其余四指尖微向内弯。

用口月君诀的目的,据说是取日、月阴阳真气,引气入符,借神灵助威,驱邪伏鬼,增加符的灵验性。

用天纲诀,也在于用此指法,指挥鬼神,画符时借天纲指取纲气引入符内。

画符毕,将笔尖朝上,笔头朝下,以全身之精力贯注于笔头,用笔头撞符纸三次,然后用金刚剑指敕符,敕时手指用力,表现出一种神力已依附到符上的威严感,最后将已画好的符纸,提起绕过炉烟三次,如此这般,画符仪式才算完毕。

而且做符咒的材料也非常的有讲究,所以符咒之术绝对不是你们想象中那么简单容易,也绝不是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随便画在黄纸上然后念咒就可以的。

清风说完,桑格随即赞叹:道家法术玄妙异常,实在令我大开眼界。

桑格说完,大熊呸了一口:你除了这一句还会说别的吗?我听得有些糊涂,但也听了个大概明白,想起桑格说要印证的话,忙问他:你一直说要认证,看出什么来了吗?桑格点点头: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根据清风描述的符咒之术,这两具尸体眉心中间的符号绝对不是道家的符号,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应该是日本阴阳师的符咒!二十章 - ~阴阳师~阴阳师?桑格说完,我惊讶的喊了出来阴阳师不是日本的吗?怎么会跑到这偏僻的地方来?而且还害死这么多人?按照你的意思,操控这一切的是一个日本的阴阳师?桑格点点头:任何一门法术既可以为善,也可以为恶,善与恶存乎一心。

清风笑笑:日本的阴阳道还是从中国传过去的,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竟然回到老祖宗的地方显摆了来了,这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啊。

大熊见他俩说的热闹,好奇的问:阴阳师是什么玩意?桑格你说说看。

桑格微微一笑:阴阳师可以说是占卜师,或是幻术师。

他们不但懂得观星宿、相人面,还会测方位、知灾异,画符念咒、施行幻术。

对于人们看不见的力量,例如命运、灵魂、鬼怪,也都深知其原委,并具有支配这些事物的能力。

阴阳师聚集在一起而形成的组织称为阴阳道。

日本的阴阳道起源于中国。

公元六世纪,中国的阴阳五行学说混和了道教咒术与密教占术,传入日本。

在日本登陆后,又渗透了一些当地文化,于是便形成了独特的阴阳道。

不过当这个名词正式出现在日本史料上时,已经是十世纪的事了。

此时的阴阳道已有别于早期的中国阴阳思想,它兼备了占卜、祭祀、天文、历法等等应用,上至国运皇命,下至庶民之事,都可运用之来解释。

推古皇朝的圣德太子就是运用这门知识的佼佼者。

笃信佛教的他在制定冠位十二阶及服装颜色时都曾考虑到阴阳五行的配合,对日本社会造成了极大影响,从此阴阳师成为热门职业,转入全面兴盛时期。

原来是咱们国家传过去的大杂烩啊,你说的这么热闹,我还以为多厉害呢。

桑格你和清风一个是正宗佛门子弟,一个是正宗道门弟子,不会让这大杂烩给比了下去吧?要真这样我还真是鄙视你俩。

大熊听桑格说了一通,调侃的看着两人说。

桑格还要侃侃而谈,我却感觉在这种危险的地方长篇大论实在是有些荒谬,忙打断他的话:这时候你还是先别给大熊上课了,大家都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办?清风笑笑:你别急老陈,在这片老房子里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绝对的安全,我看大家就呆在大门边上把,等天亮第一时间就能出去,安全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就布置一个阵法保护大家。

大熊愿意听就让桑格讲吧,难道因为这里阴森恐怖,咱们就连话都不敢说了吗?何况现在离天亮还早的很,大家聊聊天也不寂寞。

清风说完,按照九宫八卦的位置在四周布置了一个小阵法把我们包围在其中,他快速念动咒语,八张黄符分散开来,悬飘在空中直立而起,做完这一切,清风拍拍手,坐到地上看着桑格:好了,桑格你继续讲吧,我们接着听。

寂静的夜晚,明亮的月光,诡异的老房子,身边还有两具被剃掉头发,剪掉眼皮的,心脏被掏空的尸体,而现在大家竟然静静的坐下来要听故事,这实在是有些荒诞和离奇,但此时要是不说点什么,或是找点事情做,这沉重压抑的气氛实在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叹息了一声,为自己的软弱和无能为力感到惭愧。

大家各找了快地方坐下,一起看着桑格,等待他继续讲下去。

桑格见大家都看着他,开始长篇大论,先是接过大熊的话:你说阴阳师是大杂烩,虽然也有道理,但是阴阳道经过千百年的淬炼已经自成一家,高深的阴阳师其法术甚是玄妙高深。

在平安时代,一个曾与盛唐帝国隔海相对的时代。

它孕育了令后世赞叹不已、无比华丽的灿烂文化,却也隐藏着众多不为人所知的黑暗。

从公元794年日本京都由长罔迁至平安开始,垂天下以治四百余年的平安时代缓缓拉开序幕。

但京城平安都却不是乐土,魔影纵横、怨灵交错——妖魔鬼怪不呆在水远山遥的森林或深山中,而是屏气敛息地与人类同居于京城,甚至是同一个屋檐下。

平安京被妖异蚕食着,成为魑魅魍魉的巢穴,也成为阴阳师活跃的舞台。

为了消除天、地、人、鬼间的矛盾,阴阳师们大显身手。

他们借包罗万象的卦卜和神秘莫测的咒语,驱邪除魔、斩妖灭怪,成为上至皇族公卿、下至黎民百姓的有力庇护者!不过阴阳师的饭碗可不是好捧的,在尔虞我诈的宫廷中生存,他们必须熟稔一切风雅事,和歌、汉诗、琵琶、笛,还有香道或者茶道,样样都要涉猎。

此外,还必须有看穿人心的本事及不泄密的职业道德。

所以能成为阴阳师的,俱是当时一等一的俊彦之才。

后来对于阴阳道几近狂热的天武天皇,非常了解阴阳道的利用价值为避免被反政府势力所用,于是成立了阴阳寮,类似古代的国子监、今日的中央研究院。

让阴阳道成为律法制度的一部份,并且严令禁止一般百姓拥有《河图》、《洛书》、《太乙》等阴阳道的专门典籍,目的就是想要让阴阳道成为国家的独占工具。

谁控制了阴阳寮,就等于握有诠释一切的能力。

于是奈良时期,天皇决定以阴阳道作为统治人民的手段之一,将其相关的技术与人才收编国家管理,并近距离监视其发展,阴阳道成为国家的独占工具。

阴阳师开始以国家专属的占术师身份出现,在整个平安时代,他们达到了发展的巅峰。

日本战国时代,皇权没落,武士阶级治世,阴阳师逐渐从历史舞台消失。

不过,各地大名身边军师的前身大部分仍是阴阳师。

战国大名们都很在意占卦,武将手中的军扇,就是咒术的一种。

军扇两面各画有日、月,万一碰到不得不出战的凶日,便在白天把军扇的月亮面显现在表面,让日夜颠倒,以便将凶日化为吉日。

阴阳师们虽然官阶并不高,但却多受权臣贵族的仰仗,其地位远远凌驾于一般官员和武士之上。

而阴阳师的代表人物就是被后人称为一代宗师的安倍晴明,安倍晴明的传奇故事在日本家喻户晓。

论长相,他貌似潘安;论才智,他文武双全。

他是民众眼中的英雄、无数少女心目中的偶像。

常用于降妖伏魔的五芒星符号,又称晴明桔梗印,即为安倍晴明所发明。

桑格讲到这里,我突然想起在两具尸体眉心中间曾经看到过类似五芒星的符号,我急忙扭头看清风:刚才我好想真的看到了五芒星的符号,你再把蜡烛拿出来让我仔细看看。

清风苦笑一下:你不用看了老陈,我和桑格看的都很清楚,两人眉心中间不停变换的符号中的确有五芒星的印记。

桑格点头:没错,正是因为两人眉心中间的五芒星标志,我才会认出这是阴阳师的手法。

既然他两人都看清楚了,我也没有必要再去看一遍了,扭头看了看两具尸体心中越发的不忍。

大熊见我不说话了,忙催促桑格:接着说,接着说。

桑格咳嗽一声:乍现於鬼怪横行的平安王朝中期,连出生都围绕著迷雾的这名男子,替诡美的平安京划上一笔最为神秘的历史,他最为人所知的出生传说,是人狐相恋的异种婚嫁。

晴明五岁时,意外地见到母亲狐狸的原形,分离的时刻于是到来。

葛叶抛下哭泣不已的幼子回到森林中。

如果思念的话,就来寻找吧……和泉最深处信太森林,葛之叶……反覆覆颂的歌谣,那是母亲送给孩子的最后话语,晴明日后依循此歌的指示,得以再至森林隐秘处见母亲一面,并继承强大的灵力。

晴明天生就能够看到恶鬼或怨灵。

并以准确预言花山天皇的让位而名声大噪,这也是忠行后来将阴阳道的深奥道理倾囊相授给晴明的原因之一。

安倍晴明是历代阴阳师中最优秀,最杰出,最伟大的一个,他的能力远远超过任何一代,任何一个阴阳师。

从一些日本古籍记载看,晴明在出生的时候就曾经看见凭依在其家女佣身上的灵体。

根据《古事谈》的记载,晴明的正体是位有很高道行高僧的转世,在修业中又获得了操控鬼神和精灵的能力。

更有传说指晴明幼年时曾在夜行时察觉到百鬼出行,而不经意救了当时掌管阴阳寮的主祭贺茂忠行一命。

由此贺茂忠行发现了他的天性资质,开始把他作为爱徒进行熏陶,并将阴阳道悉数传授于晴明。

在古代自然环境的不确定性威胁着人类的日常生活,水患、旱灾等不断地发生,不少人在灾害中死去。

由于情况过于凄惨,人们便认为那些不幸的死者,会流连于世,徘徊不去。

人们敬畏着他们,并给其冠上了妖魔、怨灵之名。

深谙其中奥秘的阴阳师借由秘仪秘法,操控着暗之力量,于妖魔世界与现实世界间往来,除了执行规定的任务外,他们还常需奉行天皇或贵族们除灵、占卜或是施行咒术的要求。

著名的权臣藤原道长就相当重视安倍晴明,屡次拜托他解决棘手事件。

晴明不但拥有收妖伏魔的能力,还能听懂鸟语,召唤式神为自己做事。

螣蛇、朱雀、六合、勾阵、青龙、天一、天后、太阴、玄武、白虎、太裳、天空,皆为晴明召唤的十二神将,它们完全服从并保护其主人。

但因相传晴明的妻子害怕鬼神的形貌,晴明遂将这些式神隐藏在宅第附近的一条戾桥之下,现今仍坐落於京都一隅的这座小桥。

当时人们相信是分离人类生与死两界的边陲地带,而现世欲望所丧命的怨灵与鬼魂,若是闯不过戾桥的分野到达冥界,就只好继续在世上徘徊……有关他除妖的事迹不胜枚举,其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九尾狐与杀生石的故事。

九尾狐是专门幻化成绝世美女迷惑君王的妖怪。

她在夏桀时化身为妹喜、在商纣王时化身成妲己。

当商朝灭亡时她被姜子牙追杀,被迫来到日本,自称玉藻前,赢得了鸟羽天皇的宠爱与信任。

后来天皇得了怪病倒卧床榻,大臣们开始怀疑她,请安倍晴明暗中对她进行调查,终于将玉藻前的真面目曝光。

御体康复的天皇恼羞成怒,下令追杀玉藻前。

最后她被晴明擒杀,但其野心和执念仍以杀生石的形态保留在那须野,时时刻刻等待着报复时机的到来。

所以高明的阴阳师绝对是一个恐怖的存在,桑格刚做完总结性发言,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想不到你们这些支那人还懂得我大日本帝国的阴阳道,还知道我阴阳道的宗师安倍晴明。

这两句话说的无比张狂,虽然说的是汉语,却又无比的生硬,语调更是阴沉寒冷,让人不寒而栗。

二十一章 - ~火符~话音由远至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平房那边快速闪过来一个人影,到了近处才看清楚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不用说,这一定就是被附身的张岭了。

月光下张岭的样子显得狰狞而又诡异,一双不大的眼睛眯着看向我们,嘴角斜咧着像笑又不像,神情高傲无比,眼中更是充满了不屑和嘲讽,这副表情像极了猫要抓老鼠时的样子。

大家霍然而起,都紧紧盯着眼前这个被附身的孩子,桑格沉声的问:听你的语调你不是中国人?你到底是谁?张岭咯咯一笑:你们不是猜出我是阴阳师了吗。

那我当然就是大日本帝国的人,现在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大日本帝国阴阳师的厉害。

说完双手一挥,嘴里不停念动咒语,他念的非常快听不清念的是什么。

咒语一起,围在我们四周的八张黄符突然急速的抖动了几下。

接着无数股力量潮水一般向我们挤压,八张黄符像是惊涛骇浪中的小船,飘忽颤抖不停,而且渐渐向中间靠拢。

但黄符虽然抖动的厉害却仍坚强飘浮在空中并不坠落,清风见黄符抖动脸上一阵冷笑,口中念动真言: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

上呼玉女,收摄不祥。

登山石裂,佩带印章。

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

前有黄神,后有越章。

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

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随着清风的吟诵,黄符发出紫色光芒,八张黄符生出八股浩然之气稳定飘浮在空中向四方渐渐散开,将包围我们的圈子又扩大了不少,黄符散发出的紫色光芒映照在我们身上顿时一股平和安详和感觉涌遍全身。

清风念完咒语冷笑看着张岭:我还以为阴阳道如何玄妙,现在看来也不过只是一些驱鬼驭狐的小道,你还真是让我失望。

张岭咯咯一笑:是吗?今天我就让你们这些支那人见识一下真正的阴阳法术。

说完竟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小的折扇,他和我们离的太远看不清楚扇子上面画的是什么,但是张岭将扇子展开后嘴唇不听蠕动,却不再发出声音,然后扇子轻轻一挥。

月色下全身头发的女鬼猛然现形,在空中犹如一只巨大的蝙蝠张牙舞爪的凌空扑下,清风看的清楚忍不住冷哼一声:翻来覆去就是这只女鬼,难道你就没点新鲜的吗?话还没说完,手中一道黄符向在空中女鬼激射而出。

就在这时,突然四周被无形的力量压迫,黄符又开始变得摇摇欲坠,此时清风正全力对付女鬼,我和大熊手足无措站在圈子里完全就是废物,刚才一直微笑观战的桑格脸色变了一变,刚掏出金刚杵,原本静静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突然蹦了起来。

这一下实在是出乎意料,任谁也没有想到死的透透的两个人竟然会复活。

紧张之下我举枪对着刘三的尸体就是一枪,谁知道他却毫无反应,桑格高举金刚杵向赵二尸体的眉心印去啪!一声脆响,金刚杵印在赵二脑门上。

金刚杵的佛家正法一印在赵二眉心,赵二顿时身子一软,萎顿瘫软到地上,悄无声息的又变回一具尸体。

但就在桑格解决掉赵二的同时,刘三被我一枪打的什么事都没有,但人还是被子弹的冲击力撞的向后退了退,这一退正好退到一张黄符旁边,他一靠近,黄符竟然明亮的闪了一闪,似乎是在警告,但刘三的尸体却跟疯了一样,不管不顾的抓住一张黄符张开嘴就咬。

黄符被刘三尸体抓住发出嗤嗤…..的声响,随着声音响起紧抓住黄符的刘三双手冒出一阵青烟,但他感觉不到任何痛苦,张开大嘴一口咬住了黄符将它吞到了肚子里去。

黄符一被他吞到肚子里,刘三立刻像赵二一样,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上又变回一具死尸。

但少了一张黄符阵法明显破了,其他七张黄符顿时变得暗淡无光从空中飘落到地上,清风脸色一变,情不自禁叫了声:不好。

他这句不好刚说出口,我就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抱住,接着胳膊上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然后我手腕上太极形的胎记一闪,一个凄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突然感觉到抱住我的东西已经松开了我。

被咬的地方甚是疼痛,我撸起袖子一看,左胳膊上竟然有一道牙印,而这牙印明显是人的牙齿,我还在发愣不知道怎么回事,清风一把将我拽过去,这是桑格手中的金刚杵发出金色光芒将我们四个笼罩在其中。

此时清风正催动一张黄符在我们四周急速转动,清风满面怒色大声朝张岭喊:你太卑鄙了,竟然利用刚死人的尸体,这就是你们的阴阳法术吗?这时候再傻的人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个附身在张岭身上的阴阳师竟然算计好了一切,他故意扔下这两具尸体为的就是这一刻,为的就是破了我们的阵法,这人当真是好算计,这份心机也当真阴险恶毒。

清风的愤怒的叫声引起张岭一阵狂笑:愚蠢的支那人,你们自己蠢也怪的了别人吗?大熊一直帮不上忙,觉得自己很窝囊,这时见张岭如此嚣张,忍不住骂出声:我日你奶奶的小日本鬼子…….张岭全不在意,仰天哈哈大笑,随着他笑声响起月光下无数道阴影向我们涌来,看着一片片黑影将我们包围却看不见一个人,我惊慌的问清风:这些是什么东西?这些都是被烧死的恶鬼,现在这些恶鬼已经完全被这个阴阳师控制在向我们进攻,虽然桑格的金刚杵能抵挡一阵,但恶鬼太多,恐怕也抵挡不了多长时间。

那快接着布阵啊清风。

大熊急急的喊。

清风苦笑一下:来不及了。

接这一拍自己脑门:我怎么忘了这件事呢。

说完快速解下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掏出那个装死人眼皮的文具盒,打开盒盖递给我们:快把死人的眼皮贴在眼睛上。

我吓了一跳:贴死人的眼皮干什么?老陈,这时候了你还这么多问题,死人的眼皮被割下,你贴上他的眼皮就代表你在用死人的眼睛看这个世界,就能看见你平时看不见的东西,能见鬼你明白了吗?这时候别墨迹,快贴上,这样恶鬼攻击的时候你能看见,还能躲一躲。

我伸手拿起两个干枯的眼皮,心里却一阵阵的犯恶心,但此时也顾不得多想,强忍住别扭和恶心,在干枯的死人眼皮上吐了两口吐沫,将眼皮贴到自己眉毛下面。

死人眼皮一贴到眼眶上,我就感觉眼前一阵恍惚,情不自禁的闭了下眼镜,等再睁开就见桑格金刚杵金光闪耀下,无数的恶鬼张牙舞爪的围在四周。

这些恶鬼不下一百多个,各个都是全身焦黑,面目狰狞,跟那满身长头发的女鬼相差无几,看来也是几十年前被那场大火烧死的犯人。

这些恶鬼虽然暂时被桑格手中金刚杵的金光挡住,但随着他们疯狂的冲击,金光已经是越来越淡,清风拉开自己衣服四处寻找黄符,一时间也不知道用什么符咒好,面色庄严的桑格额头已经微微见汗,他见清风还在犹豫,沉声喊:用火符,这些恶鬼全是被烈火烧死,火符一起,毕定让他们回忆起死前的凄惨。

清风眼睛一亮,掏出一张黄符快速念动咒语:有请上古大仙火德真君,借三昧真火,降妖缚魔!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咒语念完,清风将掌中黄符向头顶扬起,黄符激射到空中像是一朵璀璨的烟花猛然炸开,无数朵紫色的火焰从天而降,紫色火焰仿佛长了眼睛一样,并不向其他地方飘落,而是每一朵火花都掉在包围在四周的一个恶鬼身上。

这些看似小小的火花一落到恶鬼身上,就砰!一声燃烧起来,火焰随即燃烧开来,火焰一烧起,恶鬼们再不冲击金刚杵发出的金光,而是每个的脸上都流露出痛苦,惊惶的神色,接着开始不停的哀嚎。

清风见火符起了作用,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深吸了口气,桑格也同样如释重负的喘了口粗气。

大熊却看得目瞪口呆,大声招呼我们:快看,快看,这些恶鬼怎么了?再一看这些恶鬼,每一个都作出各种各样古怪的动作,有的蹲在地上痛苦的抱着头,有的在不停的乱蹦乱跳,还有的张牙舞爪的四处乱跑,所做的动作当真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

但这些恶鬼都有一共同点,那就是表情显得极为痛苦,这种痛苦汇聚在一起形成一团黑色的雾气,雾气越聚越厚,慢慢升到半空之上,接着猛然炸开,四周环境顿时一变。

二十二章 - ~酒吞童子~周围突然变得灯火齐全变得正常起来,再不是刚才荒凉凄清的样子。

虽然仍是夜晚,但四周的炮楼上已经站着军人在警戒,小楼也变得干净利落,全没有了残破凄凉的景象,楼门前灯光下还有两个穿着旧式军装的军人在站岗,一切沉寂却又显得生机勃勃。

看着墙上那些激进的革命标语,这里已经变回几十年前的样子没有了死寂沉沉。

我甚至能看见来炮楼上警戒军人年轻的脸。

这一切变化太快,我伸手扯了一下清风小声问:这是怎么回事?火符烧到恶鬼身上,他们集体回忆起了死前的情景,现在看到的都是幻像,这些恶鬼被烧死前的幻像,往下看,大火马上就要烧起来了。

清风刚说完,远方沉寂的平房突然升腾起一团火焰,接着一群身穿囚服的人从平房方向冲了过来,冲在最前面的两个人手中拎着冲锋枪,后面的人有的拎着铁锹,木棍,转头,杂七杂八的东西,大呼小叫着向大门方向狂奔了过来。

眼前这副景象完全是越狱暴动的场面,后面的大火燃烧的正旺,前面执勤的战士已经发现暴动的人群,接着凄厉的警铃声响起,枪声也紧跟着响起,在打倒两个暴动人群中两个人后,暴徒们显得更加疯狂,这些人呼喊着冲进小楼里,用手中的武器打到一个又一个战士,残暴血腥的让人惨不忍睹。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一阵狂风突然吹起,这阵风起的很是古怪,像是转眼之间就起来,而且不是平常的风,风旋转而来像是一个小小的龙卷风,风带着火形成一股强烈的火风,火焰在旋转的风中竟然不灭,成了一个巨大旋转的火柱,我从小到大还从未见到过这种景象,一时间看的目瞪口呆。

旋风带着烈火快速在这片区域横冲直撞,这里是监狱,为了防止越狱四周的围墙建的非常高,最少也有四米。

旋风带着火焰四处乱撞,撞到墙上再撞回来,不大的工夫围墙里面每一处都被大火点燃,但令人奇怪的是每一处一旦被火点燃,那火势就大的吓人,也就五六分钟的时间,这里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片火海,火焰吞噬着一切,不管是犯人还是管教人员都在大火中哀嚎嘶喊,那惨烈凄惶的模样让人不忍心再看。

这里已不是人间的地界,这里变成了烈火地狱。

浓浓的黑烟笼罩了整个监狱,火焰中一个巨大的红色人影显现出来,他只是一个影子,一个如同雾气一般的存在。

他在火焰中缓慢走了一圈,寂静的夜空中传来清晰而又疯狂的笑声哈哈,哈哈……..笑声是如此的嚣张和不可一世,人影和笑声转瞬即逝融入到黑暗之中。

大火吞噬了一切,连凄惨的叫声都被吞噬的干干净净,火还在烧着,原本清朗无云的天空突然凌空打下一道霹雳。

就连老天都仿佛再看不下去这凄惨的一幕,撒下雨滴将大火浇灭。

画面到此嘎然而止,刚才的景象突然抖动了两下,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月郎星稀,四周又变回残破凄凉的模样,但我还沉浸在那才那场大火中久久没有回过味来,这场大火的烧起看起来是早有预谋,想必是犯人要逃狱点了场火,但令我不解的是,旋风起的太过突然,而且旋风中竟然能够包容火焰,这未免有些不可思议。

还有那场大火中的人影又是谁?他为什么笑的如此猖狂。

而且就算是几十年前,监狱里的管制恐怕也很严格,犯人们又是如何得到火种的?还能一起冲出牢房?这一切显然已经成了谜,但这场大火能燃烧起来,绝对不是犯人暴动逃狱这么简单。

我还在沉思,大熊惊讶的喊:咦~~恶鬼们都不见了。

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四下一看果然不见了那些狰狞凶狠的恶鬼,我发愣的问:恶鬼们怎么都不见了?清风强笑一下:他们回忆起死前惨烈的景象,还要受一遍从人到鬼的过程,这段时间当然不会在出现,从现在到再次出现要经历至少六个小时,足够咱们坚持到天亮了。

强风笑的相当勉强,我明白他的感受,任谁看到刚才那一幕恐怕都会心有余悸,他现在还能笑出来,心里素质已经相当强悍。

没有想到支那人竟然也有如此奇妙的法术,实在是另我大吃一惊,你们已经欣赏到了我刚才的杰作,想必已经知道我的力量,我对你们几个很欣赏,只要你们归顺我,发誓效忠大日本帝国,我会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

高傲而得意的声音响起,大家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一个被附身的张岭存在,但奇怪的是刚才我们几个都沉浸在大火惨烈景象中心神飘忽不定的时候,他竟然没有对我们出手,他到底存着什么样的心思?清风和桑格听到他说的话,顿时戒备起来,可张岭却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摇着折扇微笑的看着我们几个,看他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心上。

大熊咳嗽一声,鼓了鼓劲朝他使劲吐了一口浓痰:小鬼子,别太嚣张了,有什么本事经管始出来,爷爷要是怕你就不是中华好男儿。

张岭微笑不语,颇有些骚包的摇着扇子,也不知道是热还是不热,桑格一直盯着他看突然沉声问:这一场大火是因为你才烧起来的?不错,这本来是大日本帝国战士的军营,又怎么能住渣滓,我要保持住这里的纯净,要保护好大日本帝国的土地。

那个红色的人影也是你?清风追问。

当然是我,别人有怎么会有如此玄妙的法术。

张岭摇着扇子笑眯眯的回答。

清风上前一步:既然你那么厉害,今天天气又这么好,何不在此一决高下?清风说完,右手已经取出那枚我很久都没见到过的小小金剑。

大熊在一旁鼓气:对,清风干掉这日本王八犊子,我支持你,喂~~小日本敢不敢应战?看张岭嚣张的模样以为他一定会答应下来,谁知道张岭竟然把纸扇合上:找我决战?等你们能走出这里在说吧,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他话说完转身就走,清风要追桑格拽了他一把:小心有诈!清风跺脚:就这么放他走了吗?放他走。

你不觉得他刚才没趁咱们出神的时候偷袭很奇怪吗?清风楞了一下,我马上接口:桑格说的没错,我也感觉到了这里面有古怪,且不说这个日本阴阳师是以什么方式存在,就说那场大火里的人影到底是不是他?我们不能只听他的一面之词。

如果真的是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在出现灵异事件?而是过了几十年以后他才又再次出现?难道他的目的只是杀害无辜的人吗?可你们看张岭的举止动作,都绝对不会是一个疯子,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

桑格点点头:老陈说的没错,虽然暂时那些恶鬼不再出现,但谁也不知道这里面还隐藏着什么凶险?不要忘了,这里曾是鬼子的军营,那些鬼子突然消失肯定是有原因的,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阴阳师一定是那些失踪鬼子其中的一个。

那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可是附身在一个小孩子身上。

难道他是鬼?大熊好奇的问。

清风沉吟一下:我们对阴阳术了解的并不多,但是我知道,如果一个有修行会法术的人不想死后进入轮回,就会用秘术将自己变成厉鬼,而这种厉鬼神识都在,以往的法术都会被保留下来仍然能够使用,但是不管是何等的厉鬼,他的魂魄都要找一个寄体,在没找到寄体前他只能是以飘渺的形式存在,这个阶段还好对付,但是一旦他找到了寄体,那就难对付了。

清风说完,桑格突然惊讶的喊:我想起来了,日本的鬼怪里有一个叫酒吞童子的,传说一这是一个有着英俊少年外表的妖怪,关于酒吞童子的身世,《御伽草子》等小说都记载其本是越后出身的小和尚,因为容貌俊秀故招来嫉妒,由于诸多恶念,遂使其化为鬼怪。

现在看这个阴阳师附身在张岭身上,不正是符合了酒吞童子的形象吗。

桑格,你说的太没谱了吧?张岭可是咱中国孩子怎么就成了什么狗屁日本童子了?这不是扯蛋吗?大熊忍不住反驳。

桑格叹息一声:大熊你糊涂啊,你想想看,阴阳师能够操纵式神,他们以神灵寄附的纸人形来帮他执行工作,如果这阴阳师临死之前把自己的魂魄附到纸人身上,在慢慢等待寻找机会,等找到机会附身到孩子身上不就成了酒吞童子了吗?成了酒吞童子会怎么样?清风急忙问,还没等桑格回话,大铁门嘎吱!一声开了,又钻进来两个人。

二十三章 - ~父子~两人刚一进来,大铁门咣当!一声被关死。

我们离铁门还有一段距离,等反映过来铁门已经被关上,想要趁机出去已是不可能了。

看着关死的铁门大熊懊恼的一跺脚:早知道还会有人来,就该守在门边。

此时再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进来的两个人也没想到这里会有人,惊慌的看了我们几眼,转身就想开门跑出去,却被无形的力道弹回来摔倒在地上,这一下俩人脸上更加惊恐,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们四个。

两人摔倒在地上不敢起来,估计是看到了大熊手中的枪。

这会我也看清楚了两人的样子,这两人一大一小,大的四十多岁,小的也就十六七,两人穿着土气,神情木讷,脸色黝黑,一看就是乡村之中靠种地讨生活的人。

他们身上没有赵二和刘三的流里流气,反而很质朴,两人的相貌很接近应该是爷俩,再看岁数大的一有危险就极力挡在年轻人的身前,更加确定了我这个想法。

大熊眉头一皱,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我们是警察,你俩来这干什么?一听是警察,一老一少忍不住浑身哆嗦,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大熊显得很不耐烦:问你们话呢?哆嗦什么?警,警察同志,我们是赵戈乡的,我叫许建军,这是我儿子许虎,家里老婆子病了,今年地里收成又不好,俺听说这地界有黄金,就想着带儿子来看看,要是找着一星半点的,老婆子的病就不愁了,我们不是坏人,也不知道不让找,我们这就走,这就走…….听着许建军磕磕巴巴说完,我心中暗叹一声这人的老实,大熊就说了句自己是警察这爷俩就信了,我们连警服都没穿,他也没看我们的证件,大熊一问就把自己的叫什么,那地方人,来这的企图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跟先前进来的赵二和刘三比起来,这爷俩真是纯朴憨厚到了极点。

但有一个问题是,我们该拿这爷俩怎么办?这是两个纯朴的农民,要不是生活上遇到了困难也不会铤而走险。

而现在两人也被困在了这里,有了赵二和刘三的例子我可不敢在让他们单独留下,好在大家已经决定据守在外面等地天亮,但是我还是有顾忌生怕这两人再出什么事。

别怕,我们是警察,这里出了一点问题,现在大家都被困在这里,你们不要乱走,一直跟着我们别走远了知道吗?看着满脸惊恐的爷俩我轻声对他们说。

知道了警察同志,你让俺们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点点头,伸手把他俩从地上拽起来,父子俩一站起来四下看了看,随即看见了赵二和刘三的尸体,这一下把他俩吓的不轻,父亲一把抓住儿子的胳膊当在他身前,紧张的看着我们。

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出了不信任和哀求,不过这也难怪他们,在这荒废的老房子里,突然看到四个年轻人,而且地上还有两具尸体,任谁都会想到别处去。

我叹息一声,想从怀里取出自己的警官证给这父子两看看,也好让他俩相信我的话,但我没想到手刚伸到怀里,许建军居然噗通一声跪倒地上,大声的哀求:大,大哥。

想了下觉得不对又换了一个称呼:大,大爷你就饶了我们爷俩吧,我这是鬼迷心窍不该来这个地方啊,你就放了我们吧。

他这么一闹,搞的我苦笑不得,急忙把他拽起来说:我们真的是警察,这里没人会害你,我看出来你有些不信任我们,这才把警官证给你看看。

说完把警官证递给他手里。

大熊拿这电筒过来,照着我的警官证对许建军说:就你这胆子还想发横财?许建军不敢说话,颤抖着看了看我的警官证,估计也没看太明白只是对比了一下我和照片上的样子,然后立刻点头:我相信你们,我相信你们…..你爷俩别乱走,时刻跟在我们身边,知道吗?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叮嘱。

爷俩木讷的点头,我刚想回头让清风把阵布上,清风却走到我身边说:老陈,这个大门被上了禁忌只能进不能出,但今天已经有两拨人进来了,想必这里有金子的消息已经被传开,说不定今天晚上还会有人来,我看咱们就在铁门边上布阵,要是再有人进来,趁这个空挡,那怕咱们中间有一个人出去,都能去找支援。

这番话正好说我心里头,点点头:没错,就这么办。

清风忙着布阵,我冲着离大家有些距离仰头看着平房方向的桑格喊:桑格,别发呆了,快到这边来,清风要布阵了。

桑格脸色很凝重,快步走到我身边沉声说:我感觉到平房那边阴气很重,而且这股阴气中包含着浓烈的杀气,但奇怪的是这些阴气和杀气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封印住。

先别管别的了,现在保全大家最主要,等到天亮就是胜利。

大熊拍了下桑格的肩膀。

说着话清风开始动手布阵,他很谨慎,不在像之前那样一下取出八张黄符,而是一张张的取出,然后念动咒语,让一张飘浮到空中然后再取出一张,再念咒语。

这样布阵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许建军父子俩看的目瞪口呆,许虎张着大嘴问我:警察叔叔,你们到底是警察还是神仙啊?他这么一问除了清风在聚精会神的布阵,我们三个都笑了,许建军见我们几个笑,以为许虎的话得罪了我们,急忙伸出巴掌啪!一下打在他脑袋上:你个傻小子乱说些个啥?这些都是警察叔叔,都是你警察叔叔明白了吗?许虎被他爹一巴掌扇得向后退了退,再也不敢说话。

我看的有些不忍心,对许建军说:许大哥。

孩子的话你当什么真啊?说完和颜悦色的看着许虎:小朋友我和你大熊叔叔是警察,这两个是神仙。

我这话明显带有调侃的意味,为的就是消除这父子俩的紧张,大熊听我说也笑着说:没错,没错,小虎啊,咱们都的凡人。

然后指着清风和三个又说:可你这俩叔叔本事就大了,就算不是神仙,那也是了不起的人物,跟神仙也差不多少了。

许虎听大熊这么一说,眼中突然闪过激动和兴奋,小脸涨的通红,想了想突然噗通一声对着桑格跪倒在地上,然后一个头重重的就磕了下去,这孩子实在,头磕的咚!一声大响,等他接着再磕的时候,额头上已经磕出了血。

我们三个都是一楞,想不明白这孩子突然给磕头是搞的那出,桑格急忙去拉许虎,等他拽起许虎的时候他已经连磕了三个响头,这三个响头磕下去,鲜血顺着他的脸流了下来,我急忙去找包扎的纱布,桑格一把拽起他问:小虎,你这是干什么?发什么神经呢?刚找到纱布,小虎又跪了下来,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们几个:叔叔,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还有两个是神仙,我求求你们救救俺娘,俺娘病的很重,医院说要动手术,俺爹打听了一下手术费就得五万块钱,再加上住院啥的,没个十万块钱下不来,为了给俺娘治病,俺爹把家里房子都卖了,可还是不够,叔叔们,你们是神仙就救救俺娘把,只要救了俺娘,小虎这辈子给你们当牛做马也成。

说完又要磕头。

桑格那能还让他在磕头,急忙拽起他:傻孩子,大熊叔叔逗你呢,我们那是什么神仙,你快起来。

别这个样子。

许建军见儿子这个样子,眼眶一红,唉了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沉默不语,但是那种伤心和绝望看得我无比心酸。

小虎显得很失望,张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眼泪却已经流了出来。

这是一个孝顺的孩子,看见他这个样子连贫气的大熊都闭上了嘴,所有人一时间都沉默了起来,许建军坐着拉了一下许虎:小虎啊,别难为你这些叔叔了,这都是命啊!看着如此伤心欲绝的父子俩,我明白这爷俩见到我们后,知道已经不可能在这老房子寻找金子了,这样连最后一点希望都破灭了,这种绝望的痛苦一般人根本无法体会。

看着小虎哀伤的眼神,我心中一动,轻声对他说:小虎你别着急,虽然我们不是神仙,但同样能帮助你妈妈。

说完扭头看了看大熊:这几年科里给的补贴也不少了,回去咱哥俩凑凑,凑十万块钱给小虎娘治病。

我说的斩钉截铁丝毫不容大熊反驳,这小子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很听我的,他点点头:没错,不就是十万块钱吗?咱俩凑不齐,就找别人借,晴姐,清风这样的都是有钱人,实在不行就管张子蕴借,这小子钱多的很,十万块钱对他来说跟毛毛雨一样。

我见大熊都想好了对策,笑着对小虎说:看,现在问题解决了,你就别难受了。

说着话清风的阵法布置的还剩下最后一道黄符,小虎感激的刚要跪下,就在这时突然从天上掉下一个菱形东西,不偏不倚掉到他的怀中。

二十四章 - ~平房~这东西如树叶一样大小,这个时节枯黄的落叶随风飘舞是在正常没有的事情了,又加上黑夜,即使月光很明亮也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是以谁也没在意。

小虎好奇的抓住掉落到他怀里的东西,举起来对着月光看了看。

我正面对着跟小虎说话,这时见他手中突然多出个菱形的东西,也好奇的借着月光看了一眼,月光下看不清楚这个东西的颜色,但是能看出并不大,上面有一颗银色的小星星,这模样像是军队里的军衔,但仔细一看又不像。

咦..我惊奇的喊出声声问小虎:你手上拿的是什么?给我看看。

小虎很听话,伸手想把手中的东西递给我,这时桑格听我俩说话向这边看,当他看清小虎手里东西,突然焦急的大喊一声:老陈别接,那是日军军衔。

我的手还没碰到军衔,就听到了桑格的喊声,情不自禁的楞了一下,手僵硬在半空中。

在这一瞬间,军衔上那颗在月光下闪耀着银色光芒的小星星突然从上面冒出一股黑烟,黑烟像是一条活动的毒蛇快速钻进小虎鼻子里,看到这诡异的情形我心中一紧知道又出事了。

黑烟钻进小虎鼻子非常快,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小虎已经开始全身抽搐,他双眼翻白,剧烈的抽搐令他开始口吐白沫,许建军见自己儿子成了这个模样,惊慌的站起来抓住小虎的胳膊着急的喊:虎子,虎子,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啊?别怕啊别怕,爹在这里…….小虎本来就颤抖的厉害再被他爹这么使劲一摇,整个人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片枯叶,摇摇摆摆的停不下来。

桑格见不好掏出金刚杵想靠近,却被许建军挡了个死死的,桑格焦急的朝他喊:小虎有危险,别挡着。

许建军像是没有听见桑格的话,反而把小虎抱的更紧,这模样像极了保护小鸡的老鹞子,无声的背影像是谴责这一切都是我们造成的一样。

他原本还是侧身对这大家,桑格一喊反而转身给我们甩了个后背。

桑格是又急又气,朝他嚷:快让让,在不让开就来不及了。

我见事情紧急也顾不了许多,上去刚抓住许建军的胳膊想把他拽开,这时小虎却突然不在颤抖,猛然抬起头仰天一声闷吼:嗷呜……声音沉闷至极,像是野兽的嚎叫根本不是一个十六七孩子能发出的声音。

桑格着急的一跺脚:坏了,来不及了。

他话刚说完,小虎突然挣开父亲的怀抱,一把将他推倒在地,拔腿就想外面跑。

这会阵法就剩下最后一道黄符,清风正背对着我们聚精会神,口中念咒布置最后一张黄符,根本无心理会这里发生了什么。

小虎疯了一般不管不顾的向前冲,清风还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小虎大力撞开。

清风被撞的一个前扑摔了个狗啃屎。

他原地打了个滚站起来已经是一脸怒气,而这时小虎已经大呼小叫的向平房地方冲了过去。

清风站起来四下看了看,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瞪着大眼睛看着我们几个怒气冲天的喊:你们三个干什么吃的?这么会的工夫就捅这么大个篓子,还能不能干点正经事了?清风这一喊,我和桑格都觉得很不好意思。

清风说的没错,他在忙活我们却在有说有笑,守在这爷俩身边却转眼间变成了这个样子,这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我俩脸一红都没说话,大熊却没事人一样,理直气壮的对清风喊:这时候了说这些有屁用?现在该怎么办?大熊刚说完,许建军从地上滚起来,大喊着向小虎的方向跑,一边跑一边喊:虎子,你去那,赶紧回来啊……..大熊见他向老房子疯了样的跑,生怕他出事,几步追上一把抱住他将他摔倒大声对他喊:冷静点,我们在想办法。

许建军犹自挣扎不休,清风却还怒气未平:怎么办?你们问我怎么办?我那知道怎么办?看着许建军的样子,我跺了下脚:追,追上小虎,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在看着他出任何问题。

清风怒其不争的看着我:刚才小虎跑的时候你怎么不追,这会还能追上吗?听着清风训斥的口气我也有点生气:小虎突然发疯,跑的比兔子还快,你追个我看看?桑格见我俩争吵,急忙说:这时候了吵什么吵,要追就赶紧吧,别等一会再有了变故可就更麻烦了。

清风跺脚:这样一来不就打乱计划了吗?不坚持到天亮能对付得了那个阴阳师吗?我沉默一下:就算都死在这里,也不能看着小虎变成第二个酒吞童子。

桑格点头:这一晚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来,于其被动守在这里倒不如闯一闯。

大熊摁着许建军转头冲我们喊:这时候别犹豫了,小虎多好个孩子,谁忍心能看着他出事,现在前面就算是龙潭虎穴都要闯一闯了。

清风有些悲愤,站起原地欲言又止。

桑格走进我小声的说:这事是咱们做错了,清风也是为大家着想,现在你这么嚷他,这样不好吧?我愣了下,随即想起小虎发生这样的事的确是我们三个没有照顾好。

从进到这个老房子开始每一步清风都是为大家考虑,丝毫没有为自己想过什么,他这么做实在是因为太在乎我们了,他把我们当成最亲的人,无形中忽视了其他的人。

看着清风一脸的悲愤,我忙走过去一搂他肩膀:别生气了,是我们没照看好这爷俩,你是为大家着想我们都明白,这不是一时着急跟你吵两句吗?你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吧?清风像个孩子一样扭头不理我,大熊朝这边喊:生个屁气,生气揍他个兔崽子。

大熊这话一出口清风忍不住笑了笑:别废话了,赶紧追小虎吧。

大熊松开许建军:这就去找你儿子,你别捣乱知道吗?这里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你的想象,想救出你的儿子就老老实实的听话。

许建军也不是傻子从我们的谈话中也了解大家是为他好,急忙的点头:我知道,我不会给你们添乱的,小虎是个好孩子一定要救他出来啊。

大熊拽起许建军,我们四个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知道这一追,不知道前面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但大家还是坚定的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清风快速收拾好背包,我们四个和许建军迈开大步向平房方向走去,一路上大家走的并不快,小虎叫喊的声音清晰从前面传来,只要顺着声音就能找到,大熊和清风各拿出自己的看家宝贝,清风在前桑格断后,我和大熊掏出手枪护住许建军。

五个人小心的向前走。

平房有六排,每一排平房都有三个们,正中间一个,房子两侧各一个,完全是老式建筑的格局,房子上的窗户本身就不大,现在都已经不见,但锈迹斑斑的铁棍还竖立着,灰色的墙面上曾经鲜红的标语已经显得很模糊,可还是能看清楚上面的字。

失足未必千古恨,今朝立志做新人。

花朵蒙尘逢喜雨,桃李争春沐朝阳。

做守法公民,成有用之材这情景一看就是曾经关押犯人的地方。

顺着小虎的喊声大家走到第三排房子,小虎的喊声在房子里不停回荡接着又传出来,月光下这嘶喊的声音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而房子中间的大门四开着,黑洞洞的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喊叫声和黑暗溶为一体让人感觉里面有无穷无尽的凶险。

到了门前每个人都情不自禁的停下脚步,这完全是发自己内心的身不由己,面对未知的事物,这种反应是一种无意识的自我保护。

沉默了一下清风沉声开口:我打头,桑格断后。

说完再不犹豫,大步走向平房,颇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

我紧跟其后,一进到这排平房从两头直灌进来的风吹得人身上一阵阵发寒。

小虎的还在嘶喊,是在最里面的一间屋子,我们快步赶过去,还没到门口小虎的声音小了不少,但进去这间屋子里却没看见小虎,我们几个拿电筒小心检查,不敢四处乱走。

这是一间很大的屋子看上去不像是宿舍,更像是库房或者储物间,照了照发现在最右边有一个很大而且残破的灶台,这里应该是一间厨房。

这时小虎的声音已经完全沉寂,再也听不到半点声音,大家顺着墙角搜索,没多大的工夫最前的清风猛一回头:这有个地洞。

我急忙闪过清风用手电向下一照,就见地上果然出现一个黑洞,黑洞并不大仅够容纳一个大人进去,地下的砖头被掀开,还有一快铁板被扔在一边,我低头掂量了一下铁板,发现铁板很沉重,一个人很难搬起来,这些砖头都是盖在铁板之上,不知道的人根本发现不了这个地洞。

如此隐秘的地洞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小虎会不会钻到这个地洞里了?带着疑问我仔细拿起一快地砖看了看,发现青砖上有一道缺口,缺口很新鲜,显然是刚被掀起不久,就在我犹豫是否要下去的时候,地洞里面突然传来一声痛苦的叫声,这叫声不在是刚才如野兽般的嚎叫,而是一个孩子痛苦的喊声。

二十五章 - ~地洞~声音清晰传入耳中,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这的确是小虎的声音。

这时候没有时间再犹豫,我深吸了口气抢先从黑洞下去,这么小的黑洞当然是脚先下去,在我的印象里应该是一下子就跳到地面上,但没想到的是,脚下竟然踩实,黑洞下面竟然是一排台阶。

我不敢大意用电筒照着,伸脚探试着一步步向下走,台阶与台阶之间的距离大约有半米左右,小心翼翼的向下走,每一步感觉脚下踩实了才敢接着向下试探,我一边向下走一边默数着台阶数,当数到三十五的时候,下面再没有台阶已经踩到了实地。

按每级台阶半米来计算,这个黑洞的深度竟然将近有二十米深。

这个深度大大超过了我的想象,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深,这么深的地洞是谁建造的?建造的目的又是什么?带着疑问用电筒照了一下四周,发现这竟然是一条宽敞的走廊,上下四周都是用水泥砌成,前方黝黑阴森,也不知道有多长,风声在走廊里掠过吹打在脸上感觉很是潮湿,看来这里并不是密不透风的,随着风声仿佛还能听见呜咽的叫声。

走廊很长,空气很新鲜并不显得憋闷,但这里却是漆黑一片,而电筒的光亮却很有限,就算是眼神再好也只能看清前方三四米的距离。

我落到地上还没有多久,清风几个就跟了下来,几个电筒同事照耀,漆黑的走廊顿时明亮不少。

地下走廊并不狭窄,可一下子站了五个人还是显得有些拥挤。

我怕小虎出什么事,回头说了句:我打头,你们跟紧了。

清风当然不想让我打头,伸手一拽我:你逞什么能?到后面去!我没理他挣脱他的手,一边向前走,一边头也不回小声的说:就这么宽的走廊,换来换去还不够麻烦,你们跟着我就好了。

说着话我举起手枪放在电筒旁边,谨慎的向前。

清风知道我这是怕他们出事,但是他更怕我出事,急忙跟上,几乎跟我并排而行。

其实我俩这么向前走并不十分有利,要是前面有个凶徒,不管是用刀砍还是用枪打,我俩都势必将有一个人受伤,但看清风身子前探的模样,我知道这时候对他说什么都没用。

看着清风的争先紧张的样子,我心中突然一暖,想起这几年他跟着我和大熊着实遇到了不少危险,我俩还时常的蹭清风的东西,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

但是清风却什么也不说,一旦有了事情总是第一个冲在前面,这辈子能有这样的朋友,何其幸也。

想着心事向前走,原本以为很长的走廊,走了有五六分钟就听到前面传来小虎的喊声:爹,爹,快来救我,我好怕….大家都是一惊加快脚步向前,所有的电筒也一起照向前面。

快走了十几步,眼前突然出现一扇铁门。

小虎被吊在铁门上面,身体离地,但是他身上并没有绳子之类的东西,就那么悬空着紧贴着铁门,双臂展开,头微微下垂,像是受难时候耶稣的样子。

之前我们走的并不快,这样看起来这走廊充其量也就有个五六百米。

许建军见小虎这个样子,猛地推开我们向被吊着的小虎扑去,一边扑一边厉声喊:虎子啊别怕,别怕,爹来了…….许建军这一下太突然,谁也没反应过来,他从中间疯了一样猛地向我和清风撞过来,这一下实在出乎意料,我俩顿时被他撞到墙壁两边,要不是地方太小,还没等摔倒就撞了墙,这一下肯定会摔的不轻。

许建军发神经来了这么一下,我也有些恼怒,这么莽撞的一个人,再遇到这么危险的环境,肯定是要出事的。

我刚想嚷他两句,就见小虎身前有一道无形的墙挡在前面,许建军还没等靠近就被猛的弹了回来。

反弹的力道非常大,幸亏我们站的不远,但是我和清风是来不及接住他了。

许建军弹回来被后面的桑格和大熊挡了一下,虽然他俩极力想接住许建军,但还是被撞倒在地。

三个人噗通一下摔倒在地上,大熊哎呦!一声,揉着肩膀站起来朝许建军喊:你着的什么急?不是告诉你要听话吗?许建军这时才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不是他所能够理解,也不是他的能力能够解决了的,这才慌忙抓住大熊胳膊:求求你们救救小虎吧,我求求你们了。

我被他这一撞,撞的肩膀生疼。

也很是生气忍不住大声说:老许,你别添乱,不救你儿子我们下来干嘛?吃饱了撑的吗?什么时候了你还添乱?你在添乱我们可真就不管了啊。

这几句话完全是吓唬他,想让他别添乱,但是这句话还真管用,我这么一喊,许建军立刻点头连忙保证不在添乱,看他的样子我忍不住苦笑摇头,有些人你跟他好好说一点用都没有,但一吓唬就见效果,人啊有时候还真是没法说。

桑格从下到地洞到现在一直皱着眉头没说话,这时候才开口:大家小心,我之前说的那股很重的阴气就在这扇门里,但在这之中还有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大家千万要小心。

小心是肯定的了,但是现在怎么把小虎救出来才是主要的,你和清风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我着急的问。

清风没说话,掏出一张黄符念动咒语,黄符从他手中散发出紫色的光芒,缓缓飘向空中,到了空中紫色光芒突然大盛,紫色光芒像是一面透视镜,使我们清清楚楚看清挡在小虎身前的那堵无形的墙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跟老房子外面一样,在最外层有一层粉红色的雾气包围了整个大门,但奇怪的是这里面不止只有粉红色的雾气,似乎还有一团青气在红雾里面旋转萦绕。

但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之前外面的粉红色雾气虽然也笼罩了整个老房子,可是人能进来却出不去,而现在却是进不去,既然进不去当然也就不知道能不能出来了。

可既然不想让我们进去,干什么要把小虎吊在铁门上?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让我们着急吗?我在沉思就听清风沉声说:想要救出小虎就要冲破这两道禁忌,我一个人的力量恐怕不行,桑格你来帮我一把。

桑格沉吟一下:粉红雾气邪恶强大,但是里面那团青气我却感觉无比平静祥和,如果要冲破粉红色的雾气势必要连同青气一起冲破,这样做我总感觉有些不妥。

清风沉默一下:不冲破这两道障碍,小虎是救不出来的,说到底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该怎么办?大家一起拿个主意吧。

一听说要大家拿主意,许建军顿时哀求连连:警察同志你们行行好!就救救俺家虎子吧,都是我不好财迷心窍,把我咋地都行,这事跟虎子没啥关系啊,你们要我干啥都行,只求求你们救救虎子……边说边腿一软就要下跪。

我哪能让他跪下,急忙扶住他:大家正在想办法,你别这个样子,快起来!看到许建军这副模样,大熊咬牙切齿的喊:这时候了还犹豫啥,当然要救,不管有多少危险,妥当不妥当,先把孩子救出来再说。

大熊一说我立刻附和:对,别的先不管,先把孩子救出来再说。

清风突然笑了笑:我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你们俩个虽然很傻,但是傻的很可爱,这也是为什么一直我都愿意和你们在一起,因为我知道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你们都不会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

他说完,扭头看向桑格:我一个人的力量不行,能不能助我一臂之力?清风这几句话说我的一楞,心里隐隐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清风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看他决绝的样子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我心里一动急忙对清风喊:小心啊,实在不行也别勉强。

清风没理我只是看着桑格,桑格也是微微一笑:虽然粉红色雾气邪恶力量很强大,虽然咱俩修行的时间都不算长,但集合你我佛道两家的力量难道还冲不破这障碍吗?桑格说完,向前猛跨一步,左手持礼,右掌一把推在清风后心上,然后紧闭双眼开始念动密宗真言,清风脸色凝重,举起手中小金剑,开始念动咒语:毛体毛体。

孟及诸侯。

上禀花厥。

下念九洲。

头戴金冠。

身穿甲衣。

牙如利剑。

手似金钩。

逢邪便斩。

遇虎擒收。

强鬼斩首。

活鬼不留。

吾奉天师真人到。

神兵火急如律令。

清风和桑格的咒语越念越快,金色的小剑突然悬空而起,在清风掌心之上发出金紫两道光芒,两道光芒互相围绕纠缠,渐渐交融到一起,形成一道炫目的彩光,而小金剑这是竟然身形暴涨,变成一米左右的大剑。

清风见时机已到,厉叱了声:去!去字一出口,金剑猛然凌空而起向粉红色雾气砍去。

这一剑威势甚大,我只听耳边猛然响起一声霹雳之音,铁门上的小虎噗通摔倒在地上。

接着铁门吱呀..一声缓慢打开。

二十六章 - ~鬼兵~金剑劈开禁忌,迅速飞回到清风手中又变回小小的模样,清风满脸喜色回头看向桑格:还以为要大费一番周折,想不到一击而成。

桑格点点头,面色却很凝重,我没空听他俩说什么,一步窜到小虎身边把他扶起,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小虎浑身哆嗦着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双眼之中满是惶恐和不安。

但令我欣慰的是,他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现在这副样子多半是惊吓所致。

刚松了口气,许建军就急忙过来抱住自己的儿子不停的安慰。

看他爷俩重逢,我在一旁呆着显得有些多余,站起来向已经大开的铁门里看去。

刚才一心都在小虎身上,现在放松下来顿时感觉从门里传出来一阵阵阴气,阴气冰寒彻骨,伴随着阴气还有一股味道特别重的霉气散发出来,除此之外还有股子腥臭至极的味道。

这三种味道夹杂在一起迎面而来,身在其中可想而知会有多难受,为了躲避这股气味,铁门虽然开了,大家却谁也没勇气先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好在这里空气流通,否则这气味就能熏死我们。

清风捏着鼻子,招呼我:老陈,往后退退,等这味散了在进去看。

这气味实在太难闻,而且好像还是慢慢浓烈。

有这种感觉是因为刚才我去扶小虎的时候虽然也闻到了臭气,但绝对没有现在这么重。

此时许建军也受不了这味道,抱着小虎跟我退回到清风他们身边。

大家捏着鼻子耐心等待,希望这气味快些散去。

但是地洞下面空间还是太小,即使有通风的地方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消散的了,时间一长难闻的味道熏得我脑袋都疼,刚想建议大家出去等,等气味散去再下来探查,谁想到这时候,铁门里面突然传来一阵歌唱的声音。

歌曲声阴阳顿挫,高低起伏,听上去颇有雄壮之意,歌词也听得清清楚楚:防守进攻都依赖这黑色的铁堡,漂浮的城堡捍卫太阳升起的皇国。

向仇视太阳之国的国度进攻。

煤烟似大海上摇曳的巨龙,火炮的巨响是风暴中唯一的惊雷。

拓开万里波涛,扬国威于四方!跨过大海,尸浮海面;跨过高山,尸横遍野。

为天皇捐躯,视死如归。

开始还没听出这是首什么歌,但当听到天皇两个字传来的时候,大家的脸色齐的一变,半个多世纪前的那场战争给中国人民带来了巨大的灾难,抗战八年才把鬼子赶出中国,这其中死了无数的中国人,至今这耻辱仍牢牢印在每一个中国人的心中,是永远也无法忘记的痛。

歌是日本侵华时候的军歌,如今半个世纪过去了,在中国的领土上竟然还有人唱日本军歌,稍微有血性的中国人都会受不了,这种激将法谁也承受不起,大熊脾气最烈,顿时蹦起来跳脚大骂:我日你祖宗的小鬼子,爷爷今天毙了你,说完拎着手枪冲进了铁门。

大熊的确是有些莽撞了,但是我心里竟然一点怪他的意思都没有,刚刚那一瞬间,大熊不冲进去我几乎都要拎枪冲进去。

这会大家竟然都忘了去想这诡异的地下洞穴里为什么会有日本军队的战歌传来。

我生怕大熊出什么事,急忙拎枪跟着冲了进去,桑格和清风自然不会落后,除了许建军和小虎还在外面,我们四个顾不上里面腥臭味道都冲了进去,刚一进铁门,里面原本黑暗的空间突然亮了起来,我情不自禁抬头一看,就见头顶上方三四米的地方亮起了几个瓦数很高的灯泡,这是个很大的空间有两个篮球场大小,像是一个巨大的防空洞。

电灯突然点起已经习惯黑暗的眼睛有些难以适应,大家都闭了下眼镜,我更是伸手揉了揉,等在睁开眼,眼前的情景着实令我大吃一惊。

眼前竟然是一片死尸,这些死尸都已经干瘪,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烂不堪。

但还是能看出这些人身上的衣服颜色,这是一种土黄的颜色,而且这衣服的样式对每个中国人来说都绝对不会陌生,他们的穿的赫然就是日军侵华时候的军装。

我终于知道资料上说失踪的日本军人去了那里,原来都躲到了这个隐蔽的地洞里。

再仔细看他们的样子,这些日本军人都是半跪在地上,每个人手中都有一把短刀,短刀横切在自己腹部,头低低垂下,都是切腹自杀而死。

所有的尸体排成整齐的四排,每人右边还整齐的放着把三八大盖。

一眼看上去有一百多人,正是一个中队的规模。

但令我奇怪的是,要是一般的尸体过了这么多年早就腐烂的不成样子了,但看这些鬼子的尸体除了干瘪枯瘦以外,竟然没有一点腐烂的痕迹。

这一点令我着实有些不解。

在这些鬼子尸体前方一百米处,靠墙的地方有一个像是讲台一样的水泥砌成的台子,水泥砌成的墙面上挂了一面残破的日军膏药旗。

张岭正站在台子上高声唱着日军的战歌,这会他唱的不在是中文,还是用日语唱出来,前面用中文唱好像是故意要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随着军歌唱响,最前面半跪着的鬼子尸体脑门上突然闪现出五芒星的光芒,接着拎起身边的三八大盖缓慢的站了起来,每一个站起来的鬼子,突然立正对着张岭缓慢举起自己的右手行着标准的军礼。

封闭的地下空间,里面挂着一面鬼子军旗,四周的标语还能看清楚,写的是共同建设大东亚共荣圈。

张岭在大声唱着日军军歌,而死去了几十年衣衫都破烂的不成样子的死尸竟然都复活而且拿起了枪,向着张岭敬礼,这样子像是已经准备好一切随时可以冲上战场。

面前的一切诡异到了极点,我们四个就站在门边楞在当场,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但是张岭却连看都没看我们一眼,仍然大声唱着军歌,军歌越来越高昂越来越响亮,站起来的鬼子尸体也越来越多。

这些日军的样子像极了我们曾在大漠里看到过的僵尸,但不同的是大漠里干燥炎热,尸体不腐烂还情有可原,但这地下洞穴却是阴冷潮湿,怎么可能这么多年尸体还能保持的这么完整?我扭头看向清风小声的问:僵尸?清风摇摇头:绝对不是僵尸,我也不知道这些死尸是个什么东西。

看着眼前的一切,桑格紧皱眉头轻声对我们三个说:上当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铁门上有两道禁忌了,外面的一道显然是张岭布置的,但里面那道青气一定是曾经有一位高人感觉到了这里暴戾的阴气,封印住了这里。

而这位不知名的高人一定设置的是只能进不能出的禁忌,张岭明显知道自己一旦进来就会出不去,所以把小虎带进来,在外面设置了一道进不来的禁忌。

这样大家就会使出全身的力气去破他的禁忌,继而连通高人所设置的禁忌一起破掉,只有这样这些复活的鬼子才能走出这里。

听完桑格说,大熊怒骂连连:他奶奶的小鬼子心眼这么多,大家都上了当了,但是现在怎么办?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吗?桑格叹息了一声:我和清风修行时间都太短,不可能布置成像高人一样的禁忌,看现在的样子张岭像是在为这些死去的鬼子招魂,暂时还顾不上咱们,大家还是先出去这个地洞再想办法。

我一听张岭在招魂,在结合眼前诡异的样子,心里一动:他招魂要干什么?他心机这么深沉绝不会只是表演给我们看,这时候不阻止他,恐怕等他招魂完大家就要坐以待毙了。

大熊最先应和:老陈说的没错,不能在看着他继续下去了。

说完举起枪对着张岭就射。

砰!枪声一响,子弹飞出去却没打到张岭,大熊这一枪准头实在是太差了,但是枪声一响,使得这个腥臭的房间里突然多出一股硝烟的味道,随着枪声响起,已经站起来的鬼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命令,突然一起仰天狂吼啊呜……..鬼子们一喊,一直沉默的清风脸色一变:坏了,大熊的枪声勾起了这些死鬼子的回忆,如果估计没错,这些鬼子都是上过战场的。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接着一蹦大声喊叫:我知道了,张岭这是在培养鬼兵。

鬼兵是什么?我焦急的问,清风却恍若未闻,着急的掏出几张黄符对我们大喊:快退出这个地洞,再晚就来不及了。

说完连拽带踹的把我们三个赶出铁门,这时候我也知道了不对,不管鬼兵是什么玩意,但光听这个名字就已经够吓人了,肯定不会是善男信女。

现在大家又在这么狭窄封闭的空间,到时候真对上了,吃亏的肯定是我们。

想到这里我大声的嚷嚷:退出去,退出去,先退出去再说。

这会来不及多想,冲出铁门的我一把抱起小虎,大熊拽着许建军向外跑,清风和桑格断后,清风一边走一边念动咒语,然后把一张黄符贴在铁门上。

我们刚出大门,突然里面三个鬼兵像是得到了命令一样,端着三八大盖向我们追来。

二十七章 - ~又见黑猫~跌跌撞撞跑出屋子,向出口快速跑去,前方一片黑暗。

跑动下手电筒的光芒乱晃乱闪照的整个地下走廊忽明忽暗。

清风断后,一行人兔子一样向前窜,跑动中我怕清风出事,时而回头看一眼,清风手拿黄符弯着腰向后倒退着跑动,后面的三个鬼子兵到了铁门被清风的黄符挡住一时出不来,拿着手中的三八大盖不停的攻击黄符。

走廊里响亮的军歌还在唱响,听在耳朵里让人气愤万分却又无可奈何,这种感觉让我真的很想转身回去跟张岭拼了算了。

但现在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而是有六个人在一起,要顾全这个团体,更何况莽撞行事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很快跑到出口,我们让许建军和小虎先上去,他俩刚上去我们还在后面,就听走廊里脚步声响成一片,不用回头也知道鬼子兵追上来了,而且从脚步声来听,追上来的鬼子兵绝不在少数,至少也有十几个。

前面的许建军被这一切吓的两腿发软根本就走不快,更何况上面的出口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出,大熊跟在许建军后面着急的推着他向上快走,但大熊催的越紧许建军就越害怕,这当口在最后面压阵的清风着急向上面喊:老陈,催他们快走,鬼子兵已经追上来了。

我也想快走,可许建军两腿发软根本就走不快,我又怕在后面的清风出什么事,着急的对前面的大熊喊:许建军再走的慢就给我开枪打。

大熊也知道我是在吓唬他,顿时举起枪对许建军脚下放了一枪,接着大喊:再不快走,我一枪嘣了你!许建军那见过这阵势,顿时吓得跟兔子一样窜了上去,他一走快大家的速度都快了起来,只一会的工夫就都从地洞里窜了出来,我刚窜出来,清风也露了头,他双手刚扒住两边,身子刚往上一挺还没等上来,紧接着就是一沉。

这会我正想抓住清风的胳膊想把他拽上来,眼看着他向下一沉,心里一惊快速抓住了他衣服,清风上半截身子露在洞口外面,下半截却还在洞里面。

大熊和桑格见清风上不来,都急忙跑过来抓住他的胳膊使劲向上拽,我们三个一使劲清风跟着向上一窜,借着月光向下面一看就见一个鬼子兵抓住了清风的右脚至今的向下拽,我们当然不能让清风被他拽下去,也使劲向上拽,但大家各使各的劲力量使不到一起去,这样一来竟然跟下面的那个鬼子兵拼了个不相上下。

继续僵持下去对我们极为不利,我扭头对大熊和桑格喊:现在别使劲,等我喊1,2,3在一起用力。

他俩听我说顿时松了下劲,这一下清风又被拽的向下沉了一沉。

情况紧急来不及多想,我大声喊:1,2,3使劲。

一声大喊,我们三个一起用力,这一使劲顿时把清风拽了出来。

但是拽住清风右腿的鬼子兵也被我们拽的脑袋探出了洞口,我看的清楚向下一倒,伸脚使劲照鬼子兵脑袋就是一脚,这一脚不偏不倚正踢在他脑袋上。

我穿的是一双军用皮靴,这一下劲使得又大,顿时把个鬼子兵踹的一栽歪松开清风的右腿坠了下去。

清风被拽上来,却把大熊和桑格都闪了个跟头,大熊噗通摔倒快速站起来抓住盖住地洞的铁板,嗨呦一使劲举起来把个地洞盖死。

铁板一盖上地洞大家都松了口气,但这口气还没等松完,铁板就被一股大力猛然轰起来,我们一惊铁板冲到房顶上又落了下来,大家急忙躲闪好在没有砸到人,铁板向上的力道十分大,像是一股强劲的蒸汽突然迸发出来一样。

接着地洞里爬出一个鬼兵,这时候想要在堵住洞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眼看事不可为大家也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跑。

桑格先喊了声快跑,出去这里在说。

说完抱起坐在地上的小虎向外就窜,大熊一瞪眼拽起许建军向外跑,我和清风留在后面断后,说起来大家的反应和速度还是非常快的,等到第二个鬼兵还没爬上来我们已经闪身出了这间厨房。

出了厨房跑出这趟平房,再次见到天上高挂的明月,感觉恍若隔世一般。

一出来所有人都停了一下,但接着后面就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我们几个互相看了一眼都很茫然现在怎么办?我们四个几乎是同时问出了声。

别停在这,往前走,边走边想。

桑格喊着,拽着小虎向小楼方向退去,我们几个紧跟其上,走了没几步我突然觉得不对,猛地停下来朝他们喊:鬼兵是我们放出来的,这时候恐怕咱们已经不是张岭的目标了,如果我们跑了,任由这些鬼子兵跑出去,那不是祸害吗?祸是大家闯出来的,绝对不能看着鬼子兵跑出这片老房子。

我这么一喊,大家都回过味来,再仔细一回想到这里的一切,从开始到现在我们完全是被张岭给算计了,看他没有追出来,就知道他最终的目的就是引我们把这些鬼兵放出来,但一个张岭已经很难对付了,现在又多出这么多的鬼兵,凭我们几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相抗,可就此放他们出去一定会给附近的百姓带来灾祸,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事到如今该怎么办?一时间谁也想不出个好主意。

还没等想多久,后面平房里几个鬼兵端着三八大盖不慌不忙的走了出来,然后整齐在门前开始列队,就在此时前面突然响起一声猫叫:喵喵……这叫声是如此的熟悉,我心中一喜就见月光下一只黑猫横在前面,正摇着尾巴看着我。

黑猫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像是在对我微笑。

这黑猫竟然是在我跟太岁爷打架时的那只黑猫。

大熊和清风也认出了黑猫,两人惊奇的喊:老陈,这不是你昏迷时候一只守着你的那只黑猫吗?我点点头刚想靠近黑猫,却发现月光下有一个黑色人影,人影飘飘忽忽的像是一团雾气,看不清楚样子,而且月光下根本没有影子,这应该是一个鬼。

但令我奇怪的是,这个影子的气息却没有一丝阴沉,相反给人一种温暖平和的感觉。

清风见黑影闪现,掏出一张黄符:妈的,又出来个鬼,看小爷先收拾了你。

清风还没等动作,黑猫喵呜…一声挡在黑影前面,眯起眼睛看着清风。

这黑猫有太多灵异之处,而且从跟它在一起的时候看,他对我根本没有恶意,反而帮助我脱离了那个怪圈。

现在黑猫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不是还会帮助我们解决这次的问题,想到这里,我急忙朝清风喊:别动手,黑猫没有恶意。

清风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收起黄符,黑猫咧了咧嘴,对我喵喵….转身向前跑了几步,然后回头看看我喵喵…..又叫了几声似乎在叫我们跟他走。

跟着黑猫走!我沉声对他们说。

清风楞了一下:老陈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我摇摇头跟上黑猫,边走边说:这时候大家都没什么好办法,这只黑猫曾经帮助过我,在这最重要的关头,黑猫能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偶然,如今只有试一试了。

桑格点点头,靠近清风小声的说:我也感觉黑猫和那鬼魂对我们没有恶意,这个时候或许他们的出现就是来帮助咱们的,你别忘了,这里以前既然是鬼子的兵营,想必里面会有被抓住的革命烈士,而那个鬼魂给我的感觉有一种正气,应该对大家无害。

清风笑笑,拍了下桑格的肩膀跟上,黑猫在前面见大家跟了上来,突然加快了速度向第一排平房跑过去。

到了平房前面黑猫猛的窜了进去,这下我们都是一楞想不明白黑猫干嘛把大家带到离小楼最近的这排平房,我犹豫了一下就听黑猫焦急的叫声从里面传来,想起曾经的共患难我再不犹豫大步跟了进去。

黑猫带大家走进最靠边的一间屋子,进了屋子我先观察了一下地形,发现这间屋子是最靠近通往大门的一间屋子,而且屋子侧面有个很大的窗口,正面还有一个窗口。

而整个院子的情况是四周都是围墙,在平房和小楼与大门之间只有面前这一条路,毫不客气的说不管是谁想从平房方向走过来,我们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如果从战略角度来看,这里绝对是咽喉要道,只要我们手上有一台几枪,恐怕任何人都冲不过来。

但是我们没有能用的上的东西,黑猫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干什么?难道只是让我们看着鬼子兵大摇大摆从面前走过吗?黑猫仿佛看懂了我的心思,跳到靠近屋子最左侧墙角,低下头对着地面叫了几声,看着黑猫的样子,我心中一动,急忙跑过去用手掀开一快凸出的砖头,大熊见我掀砖急忙跑过来帮忙。

不知为什么这里的砖头很容易就能掀开,我俩快速的掀开十几块砖头,桑格在一旁拿手电一照,下面竟然跟厨房一样有块铁板,我们三个急忙用手掀开铁板,再用电筒一照,下面的地洞里竟然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

二十八章 - ~武器~下去看看。

我和桑格跳下地洞用手中的电筒一照,见这是一间跟上面屋子差不多大小的地洞。

这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武器,三八大盖自然不用说了,在堆起的几个木箱子上竟然还架着两架捷克式轻机枪,也就是俗称的歪把子。

这机枪在半个世纪前称得上是宝贝,可现在来看显得既傻又土气,但不可否认作为几十年前的重要武器,机枪虽然只是静静的架在那里,还是显示出了一种王者风范。

见到机枪桑格脸上一喜,扭头问:老陈,你来看看这机枪还能不能用?在警校的时候时常会到武警部队军训,对各种武器倒也并不陌生,但这几十年前的老东西早就该送博物馆了,不要说碰了就是看都没有看过,当然除了在电视中见到过除外。

我快步而上,仔细检查了一下两架机枪,发现有些零件已经锈死,根本不能再使用。

但这机枪的构造并不复杂,跟现在部队配发的班用轻机枪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就在我懊恼的觉得倒霉的时候,黑猫喵….一声窜了下来。

它从上面窜下来,直接跳到右边一排木箱子上用爪子挠了挠。

我灵机一动招呼大熊下来,桑格用电筒给照明,大熊拿起一把摆放在墙角的战备锹使劲撬开黑猫站着的箱子,箱子一打开里面就传出一股机油特有的味道,再一看,箱子里用油布包裹着一把崭新的捷克式轻机枪,我俩把机枪抬出来发现这的确是一把连子弹都没打过的新枪,而且机械部分都上着油,只要加上弹匣就能打出去。

这一发现令我们欣喜万分,大熊一把抱起机枪:他娘的有了这机枪,小鬼子一个也别想过去。

我没理他用铁锹打开附近的几个木箱子,发现除了子弹外,还有许多的轻重武器,在一个箱子里还发现了十几把崭新的冲锋枪。

枪械完好,弹药充足,这无疑给了我们很大信心,有了这些武器就能跟外面的鬼子兵拼上一拼。

这里面大熊最为兴奋,高兴的把捷克式递给在上面的清风,接着自己跳上去,让我们把各种武器都给递上去,此时我怕鬼兵突然冲出来,也来不及多想,把各种子弹,冲锋枪一股脑的递给了上面的大熊和清风。

过了有十分钟感觉这些东西足够组织一场小型战斗,这才从里面跳出来,一出来就见大熊和清风已经把捷克式轻机枪架在了最靠路边的窗户上,而清风也正好奇的摆弄着手中的冲锋枪。

这时候为了防备万一,也是为了保护,我把吓的已经呆住的许建军和小虎叫到一边:你们也看到了鬼子兵,现在绝对不能让他们出去,这种时刻每个人都要发挥自己的力量,拼命的事我们来做,你和小虎到地洞里去,准备好子弹,帮着找找看有没有手榴弹,我们没弹药了会喊你,到时候记得及时从洞口给传上来,明白吗?或许是看到了太多古怪的事情,许建军此时虽然还是害怕,但是双腿已经不软了,听见我吩咐急忙点头:知道了,这事也是为了救我家虎子引起来的,我一定听你们的,咱别的本事不行,就是有把子力气,你放心吧。

我点点头,还是有点不放心的嘱咐:记住,关键时刻一定不要忘记提供弹药,要是我们完了,大家都得死在这。

这无疑是句实话,只要我们撑不住了,这爷俩又有什么办法能抵挡得住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鬼子兵。

许建军人虽憨厚却不傻,他也能想明白这其中的关键,一个劲的向我保证会完成任务。

做完一切,我们哥四个一起站到窗户旁边,仔细检查了一下手中的武器弹药,桑格和清风没使用过枪械,大熊得意洋洋的当了一回教官,连损带骂的教会了两个人怎么使用冲锋枪,怎么换弹匣。

这几年来大熊闹了不少笑话,长长是我们几个讽刺的对象,现在好不容易抓住这么个机会,那会轻易放过,不过清风和桑格都是聪明人他教一遍就会用了,等他还想耀武扬威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机会。

大家准备好,但是鬼子兵却迟迟不过来,过了两三分钟清风一拍脑袋:大家都错了。

我一惊:什么错了?我们现在要对付的是鬼兵,这些普通的子弹怎么能杀死他们,这不是开玩笑吗?清风一直在说鬼兵,鬼兵,但谁也不知道鬼兵是个什么东西,这时见他又提起,我忍不住问:你说的鬼兵到底是什么东西?清风着急的对我们喊:把你们的子弹都卸下来,快点,桑格别闲着给子弹加持一下,我也给子弹加点灵气,快,快快…..桑格听清风一说脸色也是一变,快速将弹匣放下,我和大熊见清风这么着急知道他绝对不是没事找事,也忙卸下弹匣都放在一个装满子弹的箱子里,清风掏出一张黄符,脚踏罡步,神情严肃,念动咒语:太阴化生。

水位之精。

虚危上应。

龟蛇合形。

周行六合。

威摄万灵。

无幽不察。

无愿不成。

劫终劫始。

翦伐魔精。

救护群品。

家国咸宁。

数终末甲。

妖气流行。

上帝有敕。

吾固降灵。

阐扬正法。

荡邪辟兵。

化育黎兆。

协赞中兴。

敢有小鬼。

欲来现形。

吾目一视。

五岳摧倾。

急急如律令。

与其同时桑格在在用梵语大声吟诵密宗真言,接着清风手中的符咒化作一团紫光快速粉碎洒在这一木箱子弹上面,这时桑格也念完了真言,用金刚杵在箱子和一堆子弹上像盖章一般,印了三印。

他俩做完这一切,箱子上面的子弹竟然黑暗中散发出紫红色的光芒,到这时清风才松了口气:成了,有了桑格的加持和我驱魔符咒的力量,即使打不死这些鬼兵,也能让他难受难受。

大家取过箱子上的子弹装上,我一边装上弹匣一边好奇的问:这鬼兵到底是什么?清风你说说鬼兵如何厉害法,大家心里也有个底。

清风一皱眉:不知道你们看没看清楚,这些鬼子尸体的脑门上都有一道五芒星的印记,也就是说,这些鬼子在切腹自杀之前,那个阴阳师已经用秘术封印住了这些人的灵魂,所以这些鬼子自杀后,魂魄会仍然保留在体内,如果这些鬼子在懂得修习邪术,等他们再次复活的时候就成了鬼兵。

那是不是跟僵尸一样?大熊好奇的问。

不,鬼兵要比僵尸厉害的多,由于灵魂还在体内,这些鬼兵还保留着死前的印象,也就是说这些鬼兵和我们一样能思考问题,也能做出人才有的反应,而不像僵尸一样僵硬死板。

如果这些鬼兵修炼的时间短,还构不成大的危害。

但从老杨给你们的资料看,45年自杀的鬼子到现在2005年,正好是六十年,这六十年就是一甲子啊,修炼的一甲子的鬼兵必然是厉害无比,如果我猜的不错,他的身体已经不是普通的子弹或刀剑能够伤害得了的了。

桑格叹息一声:这种鬼兵要是被放出去,危害及其大啊,一般武器伤害不了,跟生化战士也没什么区别了,看来这个阴阳师肯定是对日本投降心有怨念,而且是战争的狂热份子,他这么做一定是想用秘术锻炼出一群鬼兵,继续完成他们所谓的圣战。

你俩的意思,我们现在即使有了这些枪支也无法伤害到这些鬼兵了?我震惊的问。

清风沉默一下:我和桑格佛道两家的正法都加持到了这些子弹上,相信对这些鬼兵还是有一定作用的,即使干不掉他们也能阻挡他们一阵,只要坚持到天亮阳气上升,这些鬼兵必然会躲避阳光,到时候再想办法吧。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消灭他们?大熊不服气的问。

桑格苦笑:到现在我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清风一跺脚:我在布个阵,能多阻挡一阵就多阻挡一阵,或许到了紧要关头,这阵法就能救大家一命。

清风说完掏出八张黄符,小心翼翼的放在木箱子上,接着念动咒语,咒语催动之下八张黄符从窗口飘出去,在窗户前面隔开排成一排,做完这一切清风又把手中的小金剑祭起泰山之阳,恒山之阴。

盗贼不起,虎狼不侵。

天帝有令,司命先行。

城郭不完,闭以金关。

千凶万恶,莫之敢于。

朗朗咒语声响起,金剑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向上飘浮到我们头顶,悬在窗户上面动也不动,金剑悬在八张黄符中间,金剑一出八张黄符突然散发出跟金剑一样的光芒,而金剑更像是剧中统领的大元帅,其他八张黄符遥相呼应。

做完这一切,清风松了口气,但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我关心的拍了拍他肩膀,清风擦了下汗,扭头对我笑了笑。

我刚想说话,黑猫突然喵!一声叫,窜到了装子弹的木箱子上,接着就听大熊大呼小叫的喊:鬼子兵过来了!二十九章 - ~火拼鬼子兵~大熊很兴奋,抓住捷克式压上弹匣,枪口对准窗外眼睛眨也不眨。

鬼子兵分成两排整齐的向大门方向齐步走来,这些鬼子兵相当有规矩,队列也很整齐,每一次抬脚落脚都踩在一个点上,月光下看上去倒真有些兵容严整的味道,像是一场小型阅兵。

整齐的步伐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

看着鬼子兵趾高气扬的由远至近,我紧张的似乎连心脏都要跳了出来,大熊嘿嘿冷笑抓住机枪舔舔舌头:抢滩登陆俺经常玩,没想到今天还玩次真格的。

还墨迹啥,开始吧?鬼子兵离这里还有些距离,我怕太远大家准头不行,忙对大熊说:着什么急,等放近点再打,桑格和清风你俩现在武器使用没问题了吧?两人点点头,桑格笑着说:放心吧老陈,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吗?你个出家人整天想着吃猪肉,我看你就是个花喇嘛。

大熊头也不回的损了一句桑格。

大家都是微微一笑。

我扭头看向身边的几人,心中又是愧疚又是难受。

这次面对这么多的鬼兵,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险的多,手中的武器对鬼兵起不起作用谁也不知道,要是不管用,鬼兵肯定要清除我们这几个障碍,恐怕这一次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这一次又是我和大熊把清风和桑格拖入了危险中,但这二人什么都没说,反而出力最多的也是他们,在这生死关头居然还是有说有笑。

此时手中有武器,身边有兄弟,我顿时又是激动又是热血沸腾,看着越来越近的鬼子兵,心情激荡之下脱口而出:哥几个,这次要真是栽在这了,咱们下辈子还做兄弟。

桑格笑笑:老陈,你个乌鸦嘴。

清风却眨着眼睛扫了我们三个一眼,沉声着说:生生世世都是兄弟。

听着两个截然不同的回答,我心中豪情顿生,又见鬼子兵离我们已经只有不到二百米,举起手中的冲锋枪,拉上枪栓,大喊了声:打!大熊早就在等这句话,打字一出,立刻扣动扳机手中的捷克式喷出火焰,子弹冰雹一样向着鬼子兵密集的队形倾射而出哒哒哒…….机枪声一响,子弹打进鬼子兵的阵型,立刻有几个鬼子兵被掀翻在地,整齐的队形也齐的顿了一下,就在大家欣喜的时候,被打倒的几个鬼子兵竟然晃晃悠悠的又站了起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沉了一沉,这些鬼子兵还真跟桑格说的那样一般武器并不能伤害他们,但这些被加持的子弹既然能打倒这些鬼兵,那说明还有些作用,想到这我大声喊:开火,别怕浪费子弹。

三把冲锋枪和捷克式一起喷出火舌向鬼兵射去,枪声震耳欲聋,火光亮成一片。

我们四个人的火力非常凶猛,一顿扫射顿时打倒十几个鬼子兵,这时鬼兵再不齐步向前而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像是在等命令,一匣子弹还没打光,鬼兵后面张岭的影子一闪来到前面,他见我们火力凶猛,双手高举不停做着动作,鬼子兵们见到动作,突然分散开趴在地上匍匐前进,有的拉开三八大盖的枪栓向我们射击。

幸运的是,这些鬼子手中的三八大盖在地下放的太久,有些已经根本不能用了,但还是有几条三八大盖射出了子弹,子弹呼啸着向我们而来,大家谁也没见过这阵势,都情不自禁的躲了一躲,这一躲我们这边的火力顿时哑了。

鬼子兵趴在地上爬的速度非常快,要是再不阻止恐怕一会的工夫就能爬过来,月光下僵尸一般的鬼兵神情十分渗人。

事情如此紧急也顾不得害怕,再说对方响了几枪就不再响估计能用的枪也不多,我探头看了看,见月光下张岭伸开双臂,双手不停挥舞,鬼子兵像是老鼠一样在地上爬着向我们涌来。

别躲着了快开枪,鬼子兵要冲上来了!大熊喊了一嗓子,抓着捷克式,子弹呼啸着又打了出去,这会鬼子兵离我们更近,大熊枪口向下压了压打的鬼子们身上冒起一阵阵白烟,有些脑袋甚至都被打穿。

但不管打成何等模样,鬼子兵依然向我们爬。

我探出头配合着大熊,手中冲锋枪向外不停射击,桑格和清风显得有些紧张,这两菜鸟估计是头一回摸枪,刚才一顿射击,是一个鬼子也没打到,这时大熊手中的捷克式突然卡壳,子弹被他一通密集射击打了个干干紧紧。

大熊机枪一哑,就剩下我手中冲锋枪的活力,我一边射击一边头也不回的喊;桑格你给大熊递子弹,清风别傻站着,给我准备好弹匣。

子弹消耗非常大,这两人枪法又不行于其让他们开枪不如打下手,这俩小子倒也听话,急忙给我两个递上子弹,大熊捷克式一响,我松了口气换了个弹匣继续开枪。

这时没人指挥我倒成了指挥官,这种感觉相当不错,唯一遗憾的是手下只有四个兵,其中两个还是菜鸟。

寂静夜空里机枪的吼叫清脆而响亮,这么响亮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给人一种空灵的感觉,仿佛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

强大的火力还是给鬼子兵造成了很大的伤害,这么长时间没有一个能爬过来,反正子弹有的是,也不用省着打。

但此时我却觉得有些不对,按理来说,虽然我们卡住了通往大门的要道,但看这些鬼子兵的模样,只要他们一哄而上肯定能冲破这里直接冲出去,但现在却跟我们耗上,而且给我的感觉像是一定要攻占这里。

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张岭想先把我们消灭在出去?可想想又觉得不对,我们已经把这些鬼兵都放了出来,而且也并不好惹,他有必要为了我们消耗自己的实力吗?附身在张岭身上的阴阳师可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一路走来我们无不是被他牵着鼻子,心机这么深沉的人绝对不会做无谓的事情。

百思不得其解下,大熊扯着脖子朝桑格喊:赶紧上子弹。

听到这句话我眼前一亮:想必我们打开的这个地洞就是阴阳师藏武器的地方。

他既然效忠日本想将他们狗屁的圣战继续下去,那就一定离不开这些武器。

他一定想不到我们竟然会先发现这个地方,还用这里的武器对付他。

所以他现在不惜代价要夺回这些武器。

要真是这样那我们牵制他的想法也就得到了实现,但要不是黑猫的出现我们真无法阻止这些鬼子。

想到这里,情不自禁在换弹匣的时候看了一眼蹲在子弹箱子上的黑猫,就见他两眼冒出金黄色的光芒,气度俨然的看着窗外,丝毫没有惊慌的样子,这个样子像是一个王者在观望战场。

这一阵扫射,有几个鬼子兵已经被密集的子弹撕碎,再也动弹不得。

看来被加持过的子弹对这些鬼兵还是有一些效果的,虽然并不明显,不能像打活人一样一扫一片,几百发子弹才消灭几个敌人,但这样的效果已经令我很满意了,毕竟我们对付的不是普通的士兵和人类。

子弹在不停的倾泻怒吼,到现在为止过了有十几分钟,鬼子们还是没有一步能靠上来。

离得远的被大熊的机枪逼的动作很慢,近点的都被我用冲锋枪给突突的不成了人样,照这个进度来看到天亮前消灭这些鬼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就在我信心满满的时候,张岭突然停止了动作,而鬼兵像是得到了命令快速的退了回去,又站成两排,但这次不同的是,鬼子们为了躲避子弹竟然向后退了不少。

这一段时间扫射,搞的我和大熊也是疲惫不堪,精神上的紧张在加上手上冲锋枪的后坐力,令我感觉双臂酸麻。

此时我俩见鬼子兵退了,都松了口气,晃动着胳膊抓紧时间恢复一下体力。

桑格一直在盯着张岭看,这时候见他指挥着鬼子们后退,突然叫出声:我知道了!大家都在休息,但还是紧张的防备鬼子兵,桑格这突然一叫,吓了我们一跳。

大熊不满的朝他喊:你发什么疯?桑格不理他一脸兴奋的看着清风:这些鬼兵是被操控的并没有意识,刚才鬼兵冲击的时候,张岭一直在后面挥舞双臂大家都看到了吧?我们三个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都不知道桑格在发什么神经。

桑格却很兴奋的说:这些鬼兵虽然像清风说的那样的确很厉害,就算咱们加持施法后的子弹都无法给他们造成太大的伤害,但是我发现这些鬼兵并不灵活,再看张岭的动作,这些鬼兵都是式神,张岭一直在操控他们。

靠,说的这么深奥,这狗屁式神是什么玩意?听起大熊问,桑格忙说:在日本阴阳师把这一种凡人所看不到的下阶灵体、神怪称为式神。

普通以剪纸而成形,可以利用符咒控制所招唤出来,连人的魂魄都可以使用,也有以活的生物为凭借做为式神,但此多为蛊物,也就是做咒诅用。

日本著名的阴阳师安倍晴明最有名的式神为十二神将,为人形式神。

现在这些死去六十年的鬼子兵就是人形式神,通常的式神分为四种,一犬神:灵力高强的神物以犬的姿态出现,便被称为犬神。

一般用于保护主人,不受妖魔侵害。

某种特殊情况下,也可以将其杀死,血祭灵咒,已达到弥补术力不足,提高法术威力之用。

二,犬鬼:妖力高强的魔物以犬的姿态出现,便被称为犬鬼。

用处与犬神基本相同,但危险性却更大于犬神。

万一主人本身的灵力无法压制它,便有可能被它吃掉。

由于是魔物的关系,血祭的威力会比犬神高,但发生逆风的可能也大得多。

三,游浮灵:死去的人,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或者对世间还有留恋,便会变成游浮灵在人间游荡。

很容易被术者召唤来当作临时式神操纵。

四,地缚灵:死去的人,对某一个特定场所有深厚的感情或者意念,其灵魂便会在那里逗留不走,完成死者为完成的愿望,也就是闹鬼。

一般来说,除灵师对付的都是这种灵。

这种灵魂力量很强大,不在于腕力控制,而在于心中的感情。

不论爱恨,感情越强烈,灵魂的力量就越大。

这一点和我国的修炼不太一样。

照目前看,这些鬼兵无疑是属于第四种,他们必定都是坚定的军国主义者,为天皇效忠就是他们的信仰,所以就算切腹自杀都不会投降。

可是这样对我们很有利,只要大家消灭了附身在张岭身上的阴阳师,这些鬼兵也就会不攻自破了。

桑格快速说了一遍,我却听得苦笑不已:桑格啊,你说的简单,要消灭张岭身上的阴阳师谈何容易?现在大家被困在这里,连碰都碰不着他,又怎么消灭他?桑格尴尬的咳嗽一声:我是说有这种可能性。

清风却沉默一下,桑格说的,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三十章 - ~信仰~你不是开玩笑吧?这个主意实在是太有难度了。

大熊看着清风喊。

清风笑笑,摇摇头:恐怕现在那个阴阳师跟我们想法一样,你们想想,如果这一百多个鬼子兵真的一拥而上,大家能支持多久?清风一问我心中一动,从鬼子兵进攻开始并没有一涌而上,而是十几二十几个分散着向我们冲击。

再仔细一想,我们火力虽猛却并没有给鬼子兵造成太大伤害,如果真像清风说的那样,一百多个鬼子兵一拥而上,恐怕大家连十分钟都坚持不了,但张岭似乎只是派出一小部分鬼子兵试探了一下,接着又缩了回去,这是为什么?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清风拍了下我:老陈啊,你还是没想明白,附在张岭身上的阴阳师可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有城府,有计谋,法术也高深。

这样一个人,他的对象根本不是我们,而是要继续他的圣战。

但战争肯定不能光靠他一个人,这些鬼兵是他最忠实的部下,虽然只是式神,但你想没想到,如果这些鬼兵被消灭的太多,显然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而且他只有一百多个鬼兵,就这样跟我们几个小虾米耗掉几个,值得吗?可这跟桑格说的有什么关系?难道按他的主意就能解决掉阴阳师?我还是不解的问。

清风无奈苦笑: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老陈,你想想看,咱们已经卡住通往大门的要道,鬼子兵想过去就要付出代价,而且鬼子的武器还在咱们手里,鬼子兵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这道坎的。

既然绕不过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解决掉咱们,但现在的情况是阴阳师肯定不想付出太大的代价,这不合算。

既然这样他就会亲自出马。

你想想,从咱们进到这片老房子每一步都是被他牵着鼻子走,而且他的法术的确比我和桑格高深,他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很正常,所以这就是一个机会,只要他轻敌或许就能将他一击打倒。

清风说完,我沉思了一下。

说说你的想法?清风盯着我们三个看了一遍:这其中的危险极大,需要有破釜沉舟的决心,还需要大家的配合才有成功的可能,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大家商量一下,拼?还是不拼?从来到这片老房子大家每一步都很被动,到现在为止还是因为对方有顾忌,所以才暂时安全。

如果再这么拖泥带水下去,恐怕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

与其被动下去不如一拼,更何况这些鬼子兵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出去的。

想到这我沉声对清风说:拼了,说说你的计划。

清风朝我点点头,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桑格和大熊,桑格笑笑:这种事这么能少得了我。

大熊更是满不在乎的一撇嘴:有屁就放,你家熊爷啥时候怂过?清风笑着点点头:计划是这样,现在我们和阴阳师已经僵持在这个地方,双方都急于想打破这种局面。

如果我猜的不错,就算我们不主动,阴阳师也会主动现身把大家处理掉,到那个时候肯定会很被动,与其那样不如我们主动出击。

这么个主动法说说看?桑格忙问。

清风沉吟一下:咱们四个人中,你和我是主力,我的意思是大家出去后桑格主动向阴阳师挑战。

你的修行还短,阴阳师一定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但是你要全力一拼,在他松懈的时候,老陈和大熊冲上去抓住阴阳师,这时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都一定要引他说话。

这个时间不需要长,只要能坚持十几秒的时间,我就会用金剑配合雷符,直接塞到他嘴里,然后请天雷劈掉附身在张岭身上阴阳师的魂魄。

他说完,我简直呆了,心存疑惑的问:抓住张岭容易本身他体型就小,但是怎么引他张嘴,这是个问题啊。

清风嘿嘿一笑:这就是你和大熊的问题了,我不管你俩是咬,是撬,还是逗他笑,反正我只要他张开嘴。

大熊看了我一眼:靠,这难度也太大了吧?老陈咱俩怎么办?我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个好主意,无奈的说:走一步看一步,不想那么多了,这是唯一的机会,咱俩也只有玩命了。

说完从身旁一把三八大盖上卸下一把刺刀别在腰后:实在不行,撬也撬开他。

虽然嘴上说的硬朗,但我也知道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我和大熊两个人怎么能是一个法术高深阴阳师的对手,恐怕真赤膊拼起来连个鬼兵都不如。

清风看出了我要玩命的心思,安抚着说:老陈,你别把他想的太可怕,阴阳师只是灵魂附身在张岭身上,想要把张岭的身体和自己灵魂融合在一起绝对不是短时间能够做到的,你俩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其实不光是你俩,大家都在拼。

我点点头:知道了,放心。

就算是死我也要让他张嘴。

死字一出口,大家都沉默了一下,随即清风猛然抬起头:拼吧!我们面前的窗户很大,却连窗户框都没有。

趁着鬼子兵离的远,桑格最先跳了出去,接着大家把武器也递出去,一个一个跟着跳出了窗户,我和大熊手中拿着冲锋枪保护着桑格,清风隐藏在我们身后。

外面月正当空,微风徐来带来丝丝寒意,而我却是热血沸腾,心中既紧张又感觉有些期待,还有一丝莫名的担心,种种情绪夹杂在一起,使得双手竟然微微颤抖,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英雄不是这么好做的。

桑格昂首而立,朝着鬼子兵方向大喊:阴阳师,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只能这么称呼你了,战争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你信仰的东西已经不存在了。

现在的日本跟以前也不一样了,你就不想回家看看吗?难道你的存在只有战争吗?桑格喊完,对面一片沉寂,没过多久,对面响起阴阳师生硬的中国话:我当然想回家看看,但身为大日本帝国的战士,怎么能为自己的思念就放弃对天皇的忠诚,怎么能放弃圣战的伟业?当有一天大日本帝国征服了全世界,才是我回家的时候。

他的话语中说不出的坚定,大熊呸的一口:这他妈死硬份子啊,比希特勒还狂,跟他费什么话,赶紧的跟他决战。

桑格对大熊的话置若罔闻: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分个胜负出来吧,我很想看看日本的阴阳道到底是如何个厉害法,你敢不敢跟我决一死战?哈哈哈…..的大笑声从鬼兵阵营传来:你们是想一次解决掉我吧?正好我也有这个心思,那我们就面对面的决一死战吧。

说着话,张岭挥舞着小扇子稳步走了过来。

桑格取出金刚杵,神色冷峻做降魔怒目状,口中不停用梵语念动真言,金刚杵在桑格的催动下发出金色光芒,光芒急速凝聚成一个倒十字的佛家符号,那阴阳师见到眼前这一幕仍是不慌不忙向前走,边走边微笑着说:佛家密宗果然是有大神通的,只可惜你的修行太短。

说完手中的折扇向桑格一挥。

折扇一挥,一个像日本相扑运动员一样的胖大灵体突然显现,这灵体至少高有两米,面容狰狞,赤身裸体,下身只有一跳布带包住紧要部位,头上还扎了两个小辫。

凶猛的带着一股黑气向桑格扑来。

桑格神色不动,突然大喊:嗡,嘛,呢,呗,咪,吽!六字大明咒一出他口,宛如空中打下一个巨雷,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桑格这狮子吼配合着六字大明咒其威力之强大,顿时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将阴阳师挥出的式神震了个形神俱灭。

看到这怪物如此不堪一击,我心中一喜,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张岭突然一个闪身到了我们前面五六米处,接着脑袋轰一声大响,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效忠天皇,大日本圣战必胜,效忠天皇,大日本圣战必胜……..声音在脑海中来回翻滚,使得我痛苦不堪。

这声音仿佛带着魔力,恍惚中我似乎真的看到了日本军队的军旗插遍了全世界每一块地方,就在我几乎快要崩溃的时候,桑格六字大明咒猛然响起嗡,嘛,呢,呗,咪,吽!接着他手中的金刚杵带着金光猛然向张岭击去,张岭挥舞着折扇将金刚杵挡在了半空之中。

这时桑格扭头朝我们大喊:他是想要用自己的执念和信仰来影响大家,记住一定要坚持自己的信仰,否则就会丧失神智被他夺去神魂。

我一楞,下意识的问:我该信什么?清风在背后沉声的说:镇定老陈,你信佛就默念佛号,信道就默念三清道尊。

大熊痛苦的捂着脑袋:我信长生天可以吗?可以,快默念。

老陈别犹豫,告诉我你信什么?我信什么?我信什么?我茫然的念叨几句,却发现这么多年还真没有什么信仰。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身后屋子里已经被我们忽视的黑色人影突然飘到我身边,接着一句轻柔的话语传进我耳朵里:每个人都有信仰,只是你还不知道,就像我生前根本不信鬼神,我的信仰就是共产主义。

话说完,黑影就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知道他是在提点我,我默念了他几句话,心中一动猛然抬起头鉴定的说:我信自己的良心,我信自己做为一警察的职责!这个念头一起脑袋里顿时轻松了许多,再没有刚才那般难受。

刚一抬头,桑格已经支持不住,跟阴阳师斗法的他嘴角已经沁出鲜血,脸色更是惨白的吓人,而此时阴阳师一步一步进逼,离我们也是越来越近,桑格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境地了,这时候没有时间犹豫,我扭头看了一眼大熊:上!喊完,纵身向阴阳师扑去。

这会阴阳师眼看着就要战胜桑格,嘴角微翘跟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我和大熊纵身扑上却是他没有想到的,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紧紧抱住他的腰,而大熊在扑上的时候却踉跄了一下摔倒在他脚下,大熊来不及起身一把抱住了他的双脚。

我虽然保住了他的腰,但这个阴阳师是附身在张岭身上的,而张岭还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所以现在只能是半蹲着抱住他。

我一抱住张岭,桑格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喷出倒退几步扶住墙,顿时面如死灰,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而这时我脑中突然像是被针刺一样,脑海中不停反复着那几句话效忠天皇,大日本圣战必胜,效忠天皇,大日本圣战必胜……..这声音像是一道魔咒在脑海中不停来回翻滚,而我的神识像是大海中一叶小舟,飘飘荡荡,我努力挣扎,大声的喊:我不信狗屁的天皇,我信自己的良心,我是一名警察,我不会放你出去的祸害别人的,就算死也不会放你出去…….狂呼乱喊中,我的意识渐渐清明,抬头一看,清风仍然静静的站在原地,背着手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我们。

张岭见控制不了我和大熊的意识,身子轻轻一抖,这一抖他身上顿时犹如烧着的火炭一般炙热。

我就觉得裸露在外面的双手像是被火烤了一样钻心的疼痛,剧烈的疼痛感传来的一瞬间我几乎就要放手。

随即一想我要放手大熊一个人肯定更抱不住他,强忍住疼痛没有放手,但意识却越来越模糊,此时不要说让他张口,就是抱住他能坚持多长时间都是个未知数。

我眼前渐渐变黑,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住了,强提了口气向清风喊:你再不动手就都坚持不住了。

清风紧皱眉头脸上全是痛苦之色,他犹豫了一下,突然大喊一声:临、兵、斗、者、皆、阵、烈、在、前。

真言一出,清风猛然一跃抓住悬在空中的小金剑,此时还没等他动作,一直呆在屋子里的黑猫猛然喵!一声窜了出来,黑猫跳跃极快,眨眼间到了我们身前跃起向张岭脸上抓去。

阴阳师从没想到我们身边还有这么一只神奇的黑猫,顿时惊讶的喊了声啊!嘴一张开,清风已经窜了过来,他见机不可失,快速将手中的小金剑猛然塞进了张岭的嘴中。

松手,躲远点….清风大喊一声,扶着我和大熊跑到靠在墙角的桑格身边。

此时我浑身酸疼,双手更是麻木的没有了知觉,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喘气,气还没等喘均匀,黑猫又窜回到我身边。

刚坐稳,远处的原本寂静无声的鬼兵们,突然散开向我们冲来,此时也顾不得多想,我和大熊抄起冲锋枪,看着鬼兵,只等离的近点了开枪打。

一阵慌乱之中,就见张岭猛然停顿住,全身僵硬,脸孔朝天,张着大嘴,伸手想把金剑掏出来。

清风不停的念动咒语:北方玄天。

杳杳神君。

亿千变化。

玄武灵真。

腾天倒地。

驱雷奔云。

队仗千万。

扫荡妖氛。

雷公侍从。

玉女将军。

鬼神降伏。

龙虎潜奔。

威镇五岳。

万灵咸遵。

鸣钟击鼓。

游行乾坤。

收捕逆鬼。

破碎魔军。

除邪辅正。

道无常存。

急急如律令。

咒语一完,原本清朗的天空突然飘过来一朵黑云,接着一道霹雳从天而降,劈开粉红色的禁忌直接打进张岭的眉心中间,这一道霹雳来的快去的也快,劈完张岭,黑云转瞬即逝,向远方飘走。

而张岭全身猛地颤抖两下,手中折扇啪!一声摔倒地上。

人抽搐了几下寂然不动,就在他不动的一瞬间,那些鬼兵像是突然丧失了全部力气,一起噗通…….摔倒在地上再也不动。

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大家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整个世界一片寂静,过了会大熊才开口:结束了?桑格咳嗽两声,指了指四周:你们看。

大家顺着他手指是方向看去,就见小楼方向,平房方向,冒出一个又一个的幽蓝色人影,这些人影再没有了暴戾阴冷的气息,反而透露出一片祥和安宁,人影像是一个又一个巨大的萤火虫。

向远方天际慢慢飘去,渐渐消失…….无数的人影旋转飘浮,景象蔚为壮观。

而此时刚才在我身边对我说话的那道黑影也变得幽蓝,景象也变得清晰,一瞬间我看清楚了他的模样,他穿着一身中山装,年纪和我们差不多,微笑着对我们挥手,慢慢向天边飘远…….大家愣愣的看着这难得一见的景象,过了许久桑格才叹息一声:这些被禁锢的灵魂终于解放了。

他刚说完,不远处的张岭突然全身一动,猛然一声咳嗽把清风的金剑咳嗽出来,接着一个孩子惊怕的声音传来:我怕,妈妈我怕,我要回家…….我们四个心中都是一惊急忙跑到张岭身边,大熊抱起他:孩子别怕,叔叔带你回家。

此时远方传来一声鸡叫,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信仰完。

完本感言五科完本了,当敲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心中既欣喜又有一丝舍不得,这本书是我的第一本书,这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一点点长大,等她刚长大她就要出嫁了。

幸好有你们陪着我一起开心,陪着我一起微微有些心酸。

五科能走到今天,我要感谢很多人,首先感谢我的编辑,海边一粒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