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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秘笈疗母病

2025-03-30 06:27:30

鬼宫宫主此语一出,也使唐子良心头大大一震,这鬼宫宫主的确是有过儿子的,那么,她现在见了锦衣少年之后,说他像她儿子,这怎不令人感到震惊?这连锦衣少年亦为之一愕!场面在鬼宫宫主这一句话过后,突然沉寂下来,似乎是所有之人,均被这意外之事,感到了无比的震惊。

锦衣少年冷冷喝道:你……说什么?鬼宫宫主傈声道:你……好像我儿子!锦衣少年全身一颤,道:你是谁?‘鬼宫’宫主。

你呢?唐子才!什么?唐子良脱口叫了起来,自己叫唐子良,而这锦衣少年却叫唐子才,他们两人,名字上几乎有点相同。

鬼宫宫主道:你叫唐子才?不错!锦衣少年语锋略为一顿,问道:你为什么说我像你儿子?你到底是谁?鬼宫宫主一时怔在那里,这件事似是一时叫她难于作答。

锦衣少年――唐子才冷冷问道:我问你一件事,十五年前五月初五,你在什么地方?在蒙山插天峰下!唐子才冷冷笑了笑,道:那么,这就不是了,我另有父母……唐子才说到这里,似是想到了某一件悲惨的往事,当下咬了一咬钢牙,道:你不要认错了。

鬼宫宫主问道:你父母是谁?这一点你不必过问,我知道你不会是我母亲……这一件事我们不必再谈了。

鬼宫宫主依旧不死心地问道:小娃儿,你今年几岁了?二十!跟我儿子同年……天下巧合的事太多了。

是的,或许这是巧合,你也似乎不可能是我儿子。

唐子才望了唐子良一眼,唐子良依旧怔在那里,他为这锦衣少年的名字与自己极为相同而感到震惊。

唐子才冷冷说道:我们可以走了。

鬼宫宫主冷冷说道:你们依旧走不了。

那就试试看。

唐子才一语甫落,手一拉唐子良,移步走去,场面情势,在这刹那之间,又充满了骇人的杀机。

在唐子才移步之际,鬼宫宫主冷冷一笑,也蓄势待发。

唐子良与唐子才两人缓缓移步,向前走去,倏然,一阵冷喝声起,鬼宫宫主的身子猝然飞起,向唐子才当头砸落。

鬼宫宫主这一击之势,奇快无比,唐子才冷冷一笑,在鬼宫宫主身子砸落之际,他右手猛然封出。

唐子才这一封之势,与鬼宫宫主的攻势,几乎同在一个时间之内,电光石火一闪,唐子才被震退了三四步。

这一下使这个狂傲无伦的锦衣少年唐子才脸色为之一变,他似乎想不到这鬼宫宫主武功会如此之高。

鬼宫宫主冷冷一笑,道:阁下还是别管这一些闲事,乖乖走吧。

唐子才淡淡地笑了一笑,道:可是我非管不可!找死。

鬼宫宫主一声厉喝,身子如电芒一般,挟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唐子才当头再度砸落。

唐于才已知道鬼宫宫主武功厉害,所以,他再也不敢贸然硬接,在鬼宫宫主一击之下,他猛然滑退,攻出了一掌。

双方出手,均极快速,人影一转之间,鬼宫宫主的第二招已再度凌厉攻出。

锦衣少年被鬼宫宫主这一连串狂攻,迫得毫无还手之力,他似乎低估了鬼宫宫主的武功,一经被迫下风,鬼宫宫主便展开一连串的狂攻。

就在鬼宫宫主与唐子才打得难分难解之际,三位鬼女几乎不约而同地欺身扑向了唐子良。

这三位鬼女合手围攻之势,真是有如狂涛骇浪之势,唐子良料不到三鬼女会猝然发动攻势,在猝无防备之下,他不由被迫退了一丈来远,方才避过了三位鬼女的合力攻势,可是,三位鬼女却在这刹那之间,狂扑而上。

这当儿――站在一侧的蓝衣老人及四个蓝衣人猝然发动攻势,在三位鬼女合力攻向唐于良之际,他们出手攻向了三鬼女。

八个人分成数对,又打得难分难解。

海燕乘欺身攻向了唐子良,就在此时,疗伤毕的勾魂魔女,在海燕一欺身之际,她猛然拂出了一掌,口里低喝道:唐子良,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唐子良被勾魂魔女这一阵低喝,如梦乍醒,当下一弹身,狂奔而去。

在场诸人,正在打得剧烈绝伦,唐子良这一走,并不为人所觉,他一阵狂奔,已出了数里之外。

唐子良出了数里之后,把脚步停了下来,他为自己技不如人而产生了一股难于抑制的杀机与怒火。

他站在寂寂的林内,为自己无法报仇而悲哀,终于,他想到了蝴蝶耳环,他必须找到这蝴蝶耳环中的武功秘笈藏处。

想到这里,他掏出了蝴蝶耳环,他细细看了一阵,就看不出这蝴蝶耳环有什么惊人之处。

唐子良一时之间,不由怔怔地看着这一对蝴蝶耳环出神。

同时,他的脑海中,涌起了很多问题,而这些问题均不是他所能去答复的,他的父亲究竟是谁?那蓝衣人是什么门派?唐子才究竟是谁?唐子良在潜意识里,感到了一丝悲哀,这悲哀是因他无法证明自己身世而起的。

现在,他必须找到蝴蝶耳环上的藏珍之处,学成了武功,才能谈其他之事――或找金光秘笈,疗她母亲的魔法移神毒手。

想到这里,他不由把蝴蝶耳环又看了看,两只蝴蝶,栩栩如生,根本看不出有蛛丝马迹。

唐子良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把两只蝴蝶耳环纳入怀中,漫无目的,踽踽而行!倏然――唐子良把脚步停了下来,他似想到了什么,把蝴蝶耳环又掏了出来,他细细地观看蝴蝶耳环的腹部,果然,他看到了蝴蝶的腹部有一条小缝,他用力一扒,嚓的一声,应声而开。

蝴蝶腹部当中是空的,里面赫然放着一团小小纸团,这一发现,使唐子良惊喜欲狂。

他的手惊喜得在发抖,他忙取出纸团,展开一看,但见上面写着细细六个字:白鹤山白鹤岩唐子良忙又启开了另一只蝴蝶耳环,但见里面也置放着一张纸团,但见上面也写着六个字:右三洞往左拐。

唐子良心头大喜,他心里明白,这武学藏处,必然就是在白鹤山白鹤岩上的右边第三个洞,往里走向左拐。

唐子良把蝴蝶耳环合上,纳入怀中,然后撕碎了纸团,弹身向白鹤山奔去。

这一日,唐子良已到了白鹤山,此山形状似一只大白鹤,唐子良伫立山下,但见山腰之间,有一处高岩,书写三个斗大黑字白鹤岩。

岩上,白雾弥漫,高达数十丈,唐子良费了不少力气,才到了白鹤岩上。

举目一望,使唐子良怔立了当场,但见山岩之间,山洞毗连不下二十个之多,如非纸上记载,唐子良如何找到藏珍之处?当下,唐子良望了一下第三个漆黑的洞口一眼,壮了壮胆,往里面走去,这洞不大,只容一人出入。

行约两丈,前面突现出了三叉路,唐子良毫不思索地往左边那一条隧道走了进去。

这一隧道,漆黑而又潮湿,唐子良行走其间,下意识地打了数个冷战。

他就想不出这洞内是什么武功秘笈的藏处,而这隧道,似天然长城,而非人功凿造而成。

行约三丈,唐子良煞然顿足,但见自己来到了一座地室的门外,门上竖着一块横匾,上面赫然写着:魔鬼之门。

唐子良见字,下意识打了一个冷战,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两扇石门是紧闭着的。

唐子良壮了一壮胆,才用力推开,呀的一声,门应声而开,但见这是一间丈宽的石室。

石室之中的石柱上,放着数颗夜明珠,使这石室之内,并不觉得漆黑。

唐子良目光一扫,突然噫的一声叫了起来,但见距离他所站之处的石床上,坐着一个面貌极为狰狞的怪人。

唐子良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退了一步,忙恭身说道:晚辈唐子良,打扰老前辈清修,尚祈原谅。

但对方却一无所动,亦未回答。

唐子良不由怔了一怔,倏然,他发现那个面貌狰狞的怪人,已经死亡,只是身体未曾腐烂而已。

唐子良走了过去,但见那面貌狰狞的怪入座下,摆着一封信。

上写:留给有缘人。

唐子良撕信一看,但见上面写着:字示有缘人:余‘天魔’也……唐子良看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凉气,也几乎脱口叫了起来,他真是万万也没有想到,此人竟是天魔。

他又看下去:……余因与‘地魔’二十年印证武学,致最后弄得两败俱伤,回洞之后,将我一生武学及所印证的上乘武功掌法,录于一书,留与有缘人,望得我绝学之人,造福武林,是所至盼!将我尸体埋葬,即见藏书。

天魔黄元炳留唐子良看完信,心头砰砰而跳,想不到这里就是天地二魔中的天魔隐身之所。

而他将与地魔印证的心得,揉合两人的武功长处,留下奇书,唐子良庆幸自己能得此奇缘。

唐子良忙跪了下去,对天魔三拜,道:晚辈唐子良,当秉遵遗训,武功学成之后,造福武林,为武林伸张正义。

然后,他移动了天魔的尸体,但见座下,有一本黄皮册子,唐子良把它取了过来,在原地将天魔的尸体埋葬了。

他立了一碑,又深深拜了几拜,才翻开黄色册子,但见第一页写着四个大字:天魔武学。

这一页记载的是天魔一生所学武学,包括轻功、内力吐呐、掌法……每个招式均有图解,到了十五页,才记载三个大字:双魔掌。

这双魔掌正是天地两魔印证绝学所悟心得,而揉合两大魔头武功长处的掌法,共有八招,每式亦绘有图解。

前面记载的天魔掌中,共有四招,这四招就是天魔的成名绝招,每招四个变化。

第一招天魔扬爪,第二招魔风鬼影,第三招是魔鬼吸血,最后―招是魔哭鬼泣。

这四招有意想不到的变化,威力之强,掌式变化之精奥,堪称武林一大绝学。

唐子良在这里住了下来,天魔掌的四招,花了他二十几天时间才学成!于是,他又开始学天魔的绝顶轻功天魔身法,这轻功也是上乘绝学,唐子良学了七八分火候,又过五天了。

最后,唐子良开始学双魔掌。

这八招揉合于天地两魔两人掌法蜕化而成的武功绝学,唐子良一时难于参悟,而时间已过了一个月了,唐子良终于想以后再参研这一种绝学。

唐子良在一个月内.把这位天下第一魔头的天魔掌已全部学成,以他现在的功力,足可与任何江湖绝代高手一较长短了。

唐子良终于决定离开这里。

出了魔鬼之门,唐子良带着一份沉重的心情,下了白鹤岩,他一弹身,如飞奔去。

奔了一阵,唐子良才把脚步停了下来,他心里暗忖:现在,我应该去哪里?找‘鬼宫’宫主报仇?或者看他母亲?终于,他决定先去报仇,看他母亲的事可以暂缓,唐子良想到这里,弹身向蒙山奔来。

这当儿――在唐子良飞身急奔之际,一声呻吟之声,破空传来,唐子良闻声暗吃一惊。

他顿足望去,但闻那呻吟之声,连绵不绝地传了过来,他心头一寒,举步向发声之处,奔了过去。

不久,他已经来到了发生之处,但见这是―座巨大的庙宇古刹,古刹之间,横陈了数十具和尚尸体。

唐子良看得脸色一变。

古刹的台阶上,也躺着七八具尸体!―时之间,唐子良不由被这骇人而又惨绝的一幕所震撼,他目光一扫,怔立当场。

倏然之间,一阵步履之声,破空传来,使怔立的唐子良为之一惊,转身望去,但见来人赫然是那个锦衣少年。

唐子良见这锦衣少年倏又在此出现,心头又是一震,当初如非是他,自己可能难逃鬼宫宫主的毒手。

唐子良心念中,忙向锦衣少年唐子才说道:原来是兄台,上次曾蒙援手,唐子良在此谢过了。

话落,深深一揖。

锦衣少年淡淡一笑,道:这算不了什么。

唐子良笑道:请问兄台,这些僧人……锦衣少年依旧淡淡一笑,接道:你问他们为什么会死?被什么人杀死么?不错。

难道兄台会不知道么?锦衣少年似乎不知道唐子良这一个月来未曾出现江湖,对于江湖之事已―无所知。

唐子良笑道:兄弟已一月未出现江湖。

为什么?这个恕我难于作答。

锦灰少年笑了笑,道:难道兄台也不知道江湖新近出现了一个门派,叫‘铁血帮’么?而这帮中的门人,就是那些你所见的蓝衣人呀……那些僧人就是死于‘铁血帮’门人之手?不错,这只是一小部份而已。

你说这‘铁血帮’有血洗武林之势?不错,‘铁血帮’之崛起武林,只是在这一月间的事,不但已灭武林数派,而且大批网罗武林高手,顺他者生,逆他者死,截止目前,已有不少武林高手,死于‘铁血帮’之手。

唐子良闻言,打了一个冷战,问道:当真有这等事?不错。

这帮主是谁?据说是一个女的,我也懒得查探这人是准。

唐子良沉思了一下又道:难道没有人出来主持正义,与这‘铁血帮’周旋一下?各派已成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谈什么与‘铁血帮’周旋?唐子良冷冷一笑,道:我倒要看看这帮主是谁!但愿你有这个本事。

这话带着讽刺的意味,唐子良当然听得出来。

唐子良也不便告诉对方自己学了天魔绝学的事,当下想了一下,又问道:兄台,我可以请教你一件事?请说!当初在古刹之事,后来如何了结!你是问你那位情人怎么样了?不,全盘经过。

经过与结束平淡无奇,当初我与那位蒙面女人过手了数十招,我一看苗头不对,不是对方敌手,于是我溜之大吉。

你溜走了?不错,我走了之后,又掩了回去,你那位情人很惨……惨?不错,那位蒙面女人说她为儿女私情,帮你逃走,假如有后悔之心,只有两条路可走……哪两条?一是追杀你,取下你的脑袋交给她,第二嘛,是要她自断一臂,那位‘勾魂魔女’选择了第二条路……啊……唐子良脱口叫了起来,骇道:她自断一臂?不错!唐子良眼前倏为之一黑,他想不到勾魂魔女竟宁愿为自己牺牲,他如何报答她的情爱于万一?唐子良想到这里,为之黯然泪下!锦衣少年冷冷一笑,道:你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女人天下多的是……住口!唐子良咆哮着。

锦衣少年笑了笑,道:怎么?我说错了?你不能侮辱她,她是天下对我唐子良恩重如山之人,你再侮辱她,别怪唐子良要对你不客气。

锦衣少年哈哈一笑,道:那么恕我说错了那句话,兄弟向你陪罪了。

那锦衣少年脸上神情变幻无常,言谈也令人难于捉摸,唐子良被锦衣少年这一道歉,反而怔住了。

久久,他才又问道:后来呢?后来她自断一臂之后,便被接了回去,据我看,大约是凶多吉少!唐子良颔了一颔首,沉思了一下,又道:我还有一事想再请教你,你兄台尊姓大名真的叫唐子才?锦衣少年沉声道:不是!那么,唐子才是你的假名?不错。

在下可否请教兄台真实姓名?锦衣少年的脸上,掠过一阵怆然之情,说道:我没有名字。

什么?我说我没有名字,我不知道我叫什么!唐子良一愕,一时之间,他不由茫然而又错愕地注视着这神秘的锦衣少年。

锦衣少年淡淡一笑,遭:这是实话,兄台别不信。

怎么会?怎么不会,或许你不信,我三岁时,我母亲把我丢下绝崖,并点中了我周身数处死穴,想置我于死地……当真有这等事?不错,锦衣少年黯然地笑了一下,又道:我想不出我母亲为什么不要我,如非我师父,我早已死了,所以我恨透了女人……唐子良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天下哪有母亲不要儿子的道理?但锦衣少年说来,这似乎不会有假。

心念中,又问道:你母亲叫什么名字难道你也不知道?我师父告诉我,我母亲左唇下有一颗美人痣,除此之外,我再不知她一切了。

你不想找她?我想,可是我找不到她。

找到了她你要如何?锦衣少年的脸上,涌起了一份残酷的色彩,道:那很难说。

你会杀她?很难说!他的语锋,十分阴冷而又骇人,在唐子良来说,这又是一场家庭悲剧,唐子良在为这一个人感到不幸。

这时,锦衣少年说道:我们不谈这一件事吧,请问唐兄欲去何处?鬼宫。

找你情人?不,找‘鬼宫’宫主报仇。

锦衣少年怀疑地问道:你有自信么?有。

兄弟也闲得无聊,就陪你走一趟如何?也好!当下唐子良与锦衣少年双双弹身奔去,这日,他们已经来到了蒙山不远之处。

倏然――一声冷喝之声,破空传来道:我看二位还是加入本帮的好!唐子良与锦衣少年闻声,脸色同时一变,双双止步,倏然一个女子声音传来:你们别梦想了。

唐子良一听这声音,有些耳熟,蓦然间,一声暴喝之声传来:找死……紧接着杀伐之声,破空传来。

锦衣少年问道:是不是过去看看?也好。

两人弹起了身子,齐向发声之处,射了过去,但见那声音传自一个山谷之内!唐子良一进入这山谷,脸色不由为之大变,这山谷他有些熟悉,他似乎曾经来过。

终于,他想起了这是徐小娇――那个曾经用计把她擒下,带他去她母亲黑衣妇人的少女住处。

也正是那位被人杀死,唐子良误以为是她父亲的徐文达及他的妻子及女儿的住处。

唐子良心念中,倏闻一声惨叫之声,破空传来,抬望眼去,但见洞口之前,站立着七八个蓝衣人。

徐小娇正与一蓝衣人打得难分难解。

蓦然――一声闷哼之声,破空传来,但见徐小娇被蓝衣人一掌震退数丈,哇的一声,口血狂喷,栽地不起。

蓝衣人疾如电光石火,向徐小娇扑了过去。

唐于良陡然一声大喝:住手!挟着喝话声中,他的身子猛然射出,疾如电光石火一般,泻落在场中。

蓝衣人心头为之一骇,齐都收身后退了两三步。

唐子良目射精光,环视了在场的蓝衣人一眼,不问可知这些人均是铁血帮门人。

当首的正是那个一月前在古刹之外所见的蓝衣老人,唐子良目中骇人的光采,直迫视在对方的脸上。

蓝衣人微感一怔,随即冷冷一笑,道:原来是唐少侠,这倒出乎了老夫意料之外……蓝衣老人目光一扫锦衣少年,脸色为之倏变。

他吃过锦衣少年的亏,自然知道这锦衣少年的武功高得令人咋舌。

锦衣少年冷冷一笑,道:原来是‘铁血帮’的朋友,这也出人意料之外……锦衣少年话犹未落,唐子良一扫地上黑衣妇人的尸体,厉声而喝:你们为什么杀死她?说!唐子良的脸上,展露了一份从未有过的杀机,如果这蓝衣老人答个不妙,可能血溅当场。

一时之间,场面罩起了一层可怖的杀机。

蓝衣老人冷冷一笑,道:这是本帮宗旨,顺者生,逆者亡……唐子良冷冷喝道:你知道你是将死还是活?当然活……死――唐子良厉喝一声,身子突然掠起,疾如电光石火,向蓝衣老人射了过去。

唐子良身子一划,天魔掌第一招已经攻出。

蓝老人一声低喝:未必――出手硬封一掌,唐子良就在对方第一掌封出之际,他第二掌已经攻出。

砰!蓝衣老人一声惨叫,身子被劈出了数丈,滚落于地,滚了两滚便不动了。

这一下不但令所有之人齐为之吃了一惊,即是锦衣少年亦为之一骇!唐子良本人也怔了一怔。

他似乎想不到自己会有此功力。

唐子良怔了一怔之后,厉声道:你们都给我纳命来。

他的身子犹似疯狂一般,向七八个蓝衣人扑子过去,身子像狂风扫落叶一般,惨叫之声为之破空响起。

屠杀!唐子良第一次展开了武林屠杀,天魔遗留的绝学,将造成了一个武林煞星。

此时已有六个人死于他的掌下,只余下一个蓝衣人,缓缓而惊惧地向后退去……唐子良厉喝道:你也纳命吧――他的身子,猛然射了过去,倏然,他又把弹出的身子,硬生生收了回来,他的目光,依旧射出了骇人的光采,喝道:你想死还是想活?说?他的声音,依旧充满了杀机,如果这蓝衣人答个想死,唐子良可能一掌毁了他。

蓝衣人傈声道:想活怎么样?……想活滚回去告诉你们帮主,说唐子良在一月之内,必须找他算账。

蓝衣人冷冷一笑,道:很好,我就此告诉我们帮主。

滚!唐子良暴喝声中,那蓝衣人如丧家之犬,狂奔而去。

场面死寂了!这里多了几具蓝衣人的尸体,锦衣少年与唐子良同时骇立当场,锦衣少年对于唐子良的武功,感到意外的震惊。

而唐子良却吃惊那黑衣妇人之惨死,她们之死,显然是不加入铁血帮,才遭此惨祸。

可怜那黑衣妇人死了,而徐小娇重伤倒地不起。

唐子良缓缓走到了徐小娇的身侧,功运双掌,扣在了她周身二处大穴,缓缓推出了内力修为。

锦衣少年皱了一皱眉头,冷冷地笑了一下!这当儿――徐小娇经唐子良一阵疗伤之后,人已悠醒过来,他望了唐子良一眼,显得茫然而又错愕。

于是,在这刹那间,她沉入了回忆,似是这刹那间,使她忘记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唐子良悲切地叫道:徐姑娘!……徐小娇被一叫,全身一抖,她傈声道:唐少侠……是你?是的!你救了我!是的!我……娘呢?她……唐子良一阵语塞,不知如何启齿。

我娘呢?说呀!她!……她死了!死了?……她全身一荡,像整个脑海致重重击了一下,失神、错愕、悲切与心碎!……陡然,她的身子猛然站了起来,喝问道:她人呢?……她人在哪里?……唐子良对于徐小娇脸上抖露的可怖的神情,感到了无比的恐惧,他伸手一指,傈声道:那不是么?徐小娇顺着唐子良所指望去,她的眼睁得像铜铃一般,脸上神情在疾变!……倏然――她一声凄厉的惨叫:娘――尖锐的叫声,骇人的音调,唐子良与锦衣少年不由齐为之打了一个冷战!徐小娇挟着骇人的惊叫声中,向她母亲的尸体扑了过去,但见她在极度的悲绝之下,一口鲜血,已喷在了她母亲的脸上。

唐子良吃了一惊!锦衣少年心头亦为之一震!她扑到了她母亲怀里,鲜血喷出之后,脸色倏地一白,人也不能言语,昏死于她母亲怀中。

唐子良骇住了。

倏地――锦衣少年一个箭步,欺到了徐小娇的身侧,另手疾点而出,扣住了徐小娇周身数处大穴。

唐子良略感一惊。

这时,锦衣少年已退了回来,唐子良急急问道:兄台,她怎么了?她?她在内伤未愈之下,又经意外的刺激,致真元血液外溢,如非我即刻封闭了她周身数处穴道,她将即刻死亡……唐子良听得打了一个冷战,道:她有救么?救是有救,只怕很难,也不是一两天所能救得了的。

他语锋略为一顿,又问道:兄台认识她?是的!很熟?不,只有几面之识,她们是一对不幸的母女……他把徐小娇父亲被杀之事,告诉了锦衣少年―遍,又问道:她大约几天可以治愈?快者十天,慢者半月,必须以内家真气疗治。

唐子良骇然道:十天?不错,十天,或许半个月。

唐子良皱了一皱眉头,道:这如何是好?……兄台急着去‘鬼宫’?不错!那位‘鬼宫’宫主不是曾经说过我像她儿子么?不错。

兄台可否帮我查这件事……什么事!看看这‘鬼宫’宫主左唇下是不是有一颗美人痣?唐子良皱眉道:这件事恐怕很难!难?是的,我曾经见过这位‘鬼宫’宫主的面孔,她似被人毁过容,脸上肌肉几乎无法找出一块完整之处……那么,你可以问问她!好……你呢?锦衣少年说道:她不是你的朋友么?我留在这里为她疗伤!唐子良心头一阵感激,道:多谢兄台。

锦衣少年苦笑了一下,道:唐兄台,我还有一事问你……请说!你这一月之内未曾出现江湖,就是另得了奇遇,学了一身武功?正是!怪不得兄台武功,已高到如此不可思议地步!兄台过奖了。

这是实话,因你武功已有惊人造诣,所以,我不去‘鬼宫’,以你目前功力,应付足有余裕了!……唐子良听到这里,对于这锦衣少年存下了无比的好感,原先他认为他狂傲,其实,他是一个正义感极重的少年,否则他不会因自己武功不行而要陪自己上鬼宫。

唐子良想到这里,忙说道:多谢兄台美意……锦衣少年苦笑说道:谢我美意?是的,原先兄台认为我武功不行而欲陪我上‘鬼宫’,这番盛情,唐子良毕生难忘。

锦灰少年笑了笑,道:你不会了解我,其实,某些时候,我自己也不了解我自己……他喃喃地说着,语音沉重而真诚。

唐子良一愕,道:为什么?锦衣少年苦笑了一下,道:我所做之事,均随意而为,我不管后果,不思考善恶,所以我不知道我所做的是对与不对。

他的脸上,倏泛一片怆然之情。

唐子良一时不由怔怔地注视着这个高深莫测的锦衣少年。

锦衣少年笑了笑,道:你不信么?我……相信。

锦衣少年笑了笑,道:那么,兄台请吧!这里的事留给我!唐子良颔首感激道:多谢兄台,唐子良永生不忘此情。

去吧,好自为之。

唐子良颔了一颔首,看了徐小娇一眼,终于一弹身,向谷外飞泻而去,瞬息已消失不见。

唐子良一连串狂奔,已出了数里,他取道直向鬼宫而来,当天下午,他已来到了钢索崖。

唐子良一个掠身,过了钢索崖,进入峡谷,倏然,一声沉喝之声传来:谁?挟着断喝声中,一条人影,直朝唐子良面前泻落,来人,是一个矮胖的黑衣老人!黑衣老人冷眼一扫唐子良,冷冷问道:请问阁下是谁?闯入本宫是有意还是无意?显然有意。

有意?阁下是什么人?唐子良!……啊!……黑衣老人脱口叫了起来,唐子良三字,的确叫他吃了一惊,他傈声道:你……你就是唐子良?不错!你……要干什么!找你们宫主!黑衣老人倏冷冷笑了起来,道:本宫宫主找阁下已久,想不到阁下会自投罗网……只怕死的是你们宫主,让路!干什么?让路,否则我宰了你。

唐子良话落,脸上倏现杀机。

黑衣老人冷冷一笑,道:老夫久仰阁下绝学,正意领教一番。

唐子良厉声喝道:你找死么?未必……那你接招!唐子良厉喝之声甫落,身子一掠,疾射而起,向黑衣老人射了过去,一掌击去。

这位黑衣老人正是守宫之主,他手下掌管十名守宫使者,其武功之高,当然有独特的造诣。

在唐子良一掌攻出之际,他冷冷一笑,似是根本不把唐子良放在眼下,出手攻出了一掌。

唐子良就在对方一掌攻出之际,猛然击出了第二掌,这一掌用的正是天魔掌绝学,出手凌厉无比。

黑衣老人想不到唐子良出手会如此之快,当想避招已自不能,他一咬钢牙,一掌硬封而出。

掌力还没有封出,唐子良第三掌已告封出。

砰!一声闷哼,黑衣老人身子如箭射出,栽倒三丈,口中鲜血溢出,昏死地上。

如非唐子良手下留情,这黑衣老人势必当场毙命不可。

倏然――一个冷冷声音传来:原来是你唐子良,我还以为是谁,竟有胆到本宫来撒野。

唐子良循声望去,脸色为之一变,但见来人赫然是吸血魔女,唐子良冷冷笑了一下,道:不错,正是我唐子良,这一点恐怕出乎你的意料之外了吧?对了,不知阁下又到此为何?一来找你宫主,二来也找你。

唐子良说话声中,已缓缓向吸血魔女走了过去,他的脸上,依旧抖露着无可遏止的杀机。

吸血魔女的脸上,泛着那阴冷的笑容,说道:你唐子良别白日做梦了!那就试试?唐子良对于吸血魔女真是恨之入骨,当下在暴喝之后,呼的一声,已击向了吸血魔女。

出手一击,已用上了天魔掌中的精奥招式,吸血魔女右手一封,也疾快地攻出了一招。

唐子良此时杀机已无法遏止,在出手之下,便用上了绝招,人影疾闪之中,已攻出了第二招。

吸血魔女似是估不到唐子良武功会进展得如此惊人,在唐子良两招疾攻之下,她竟被迫退了一丈来远。

唐子良厉声喝道:‘吸血魔女’,今天就是你的死日了。

一语甫落,人已狂扑而上,三招连续出手,吸血魔女在险象环生之下,也攻出了一掌。

人影疾转之中,五招已过。

唐子良打得火起,长啸一声,身子暴起,凌厉的两招杀手,已经攻出。

唐子良虽是身负绝世武功,可是吸血魔女也非弱者,想在一时之间,把吸血魔女制下,也不是可以办到的事。

这当儿,十招已过。

唐子良精奥而又凌厉的掌法,虽使吸血魔女难于招架,但依旧无法把她制服。

这一来,唐子良杀机更盛,狂喝声中,右手一扣天魔扬爪,凌厉扫了出去。

唐子良攻出了天魔扬爪,左手一招魔风鬼影,也蓄势待发,吸血魔女此时已毫无还手之力,在唐子良出手一击之际,她左手硬封一招。

唐子良大喝一声,魔风鬼影迅然攻出。

砰!唐子良这凌厉的一掌,终于击在了吸血魔女的胸膛上,但见她身子踉跄后退了七八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唐子良一声厉喝:你再接这一招试试!身形如电,向吸血魔女扑了过去,一掌劈出。

倏地――就在唐子良弹身攻招之际,三条黑衣人影疾闪之间,齐向唐子良射了过来。

这三个扑攻唐子良之人,正是三鬼女,这三个人合力围攻之势,其势也迅猛无匹,把唐子良的身子,迫了回来。

唐子良目光―扫,厉声而喝:你们找死么?这时,三鬼女一个掠身,已把受伤的吸血魔女抱在怀里,唐子良厉喝一声:放手!身形疾射,向三鬼女扑了过去,威力迅猛无匹的掌力,已狂然卷了过去。

唐子良一经出手,大、二两位鬼女,也同时出手,攻向了唐子良,出手快猛无比。

唐子良厉喝道:你们自己找死也别怪我了。

身子旋处,天魔掌已凌厉击出。

这当儿,就在唐子良怒攻二位之际,三鬼女抱着受伤的吸血魔女已掠身向鬼宫之内,飞奔而去。

这一下更激起子唐子良杀机,但闻他狂喝连连,疯狂出手,那之间已攻了五招杀手。

倏地――砰的一声!三鬼女当先中掌倒地,大鬼女不由之为一怔,但见她悚然地退了一步。

唐子良厉声而喝:你也纳命吧!他出手攻招,扑向了大鬼女。

蓦然间,长啸之声,破空传来,数十条黑衣人影一闪,鬼宫数十位门人,已飘身立在了唐子良的周围。

当首一个黑衣人独眼怪人冷冷一笑,喝道:住手!这一声断喝,使唐子良把攻出的身子,收了回来,目光一扫把他围在当中的数十个黑衣人,冷冷笑了一笑!那独眼怪人阴恻恻―下笑,道:阁下也太不把本宫放在眼下了,这里岂是你撒野之地?……唐子良狂笑,道:区区一个‘鬼宫’,岂奈何得了我唐子良?独眼怪人阴恻恻一笑道:那不妨试试!话落,数十个人齐向唐子良移身欺了过来,骇人的杀机,隐隐而露。

倏地――就在这空气紧张绝伦之际,一条人影,直朝场中射了过来,来人是一个黑衣瘦长老人。

那老人望了唐子良一眼,问道:阁下是唐子良?不错。

奉我宫主之命,请阁下一见。

你们宫主呢?在本宫之内!唐子良冷冷一笑,道:也好,烦请领路。

阁下请。

瘦长黑衣老人话落,横身让过了去路,唐子良傲然一笑,昂首阔步,走了过去。

场面的杀机,突告缓和下来。

唐子良走过了峡谷,又望见了那红色的屋子――血牢,唐子良冷冷一笑,暗道:终有一天,我会救出这些人。

不久,他们已来到了鬼宫的大门之口,唐子良倏把脚步停了下来,瘦长老人怔了一怔,道:本宫宫主在宫内候驾多时,阁下请吧。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我为什么要进去见她?应该是她出来迎我才对,这是江湖规矩,难道贵宫宫主会不知道么?唐子良这一句话说得瘦长老人为之一怔,久久才说道:阁下要本宫宫主出来相迎?对了,这是规矩。

瘦长老人怔子一怔,半晌才说道:如此,让我通报。

话落,向大门之内,走了进去。

这时,唐子良发觉鬼宫周围一带,人影幌幌,不少人在监视着他,他报以傲然的冷笑。

不久,但闻一声冷笑之声,从大门传来,但见人影一闪,一条人影,已向门口泻落。

来人,正是蒙着脸孔,坐着一张轮椅的鬼宫宫主。

唐子良冷冷一笑,鬼宫宫主说道:唐于良,想不到你又进入了我‘鬼宫’,恕本宫宫主迎驾来迟!不必客气,听说贵宫主找我多时?对了。

请问宫主,我唐子良与你何仇?我与你唐子良何仇?而你唐子良却处处与我为敌?是你宫主找我麻烦,不是我唐子良找你。

他冷冷一笑,又道:你知道‘蝴蝶美人’是我母亲?鬼宫宫主精神一荡,随即说道:这一点出乎了我意料之外。

你也杀了我义母李瑛,毁去了无数的人。

你想为这些人报仇?对了,我唐子良也几乎死在你的手里,此仇,我唐子良不能不报。

他冷冷一笑,又道:在杀你之前,我要问你几件事!请说。

‘勾魂魔女’在什么地方?在本宫。

她怎么样了?鬼宫宫主冷冷一笑,道:想不到你唐子良如此关心她,你想要她?不错。

我可以将她交给你,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给我‘魔侠神君’。

办不到?你办不到?那么,假如你能活着走出这里,我也将她交给你。

你这句话可算数?唐子良,我对你说话几时不算数?很好,咱们不妨再加上一个条件,假如你宫主败了,也把‘吸血魔女’交给我。

假如你唐子良败了呢?这一点也随你。

很好,咱们就赌上一赌,假如我败在你唐子良手里,我一切随你,甚至把生命交给你,假如你败了,那么,也一切随我。

可以,但假如不幸两败俱伤呢?那么,以后再比试好了。

假如我受伤之后,贵门人围攻于我呢?这个阁下放心。

很好,咱们就这么决定,谁输了,就由胜方处置,也接受胜方任何的条件,你答应了?不错,答应了。

那么,我们可以动手了。

唐子良说话声中,人已欺前三步,一时之间,场面笼罩了一份可怖的杀机,这是一场生死之斗,败者一方,不但失去了一切,而且还可能包括生命。

这赌注是相当大的,唐子良与鬼宫宫主谁也没有制胜把握,两人功力到底如何,依旧在未定之天。

鬼宫宫主心里明白,唐子良既能在十招之内,掌伤吸血魔女,这武功之高,就不是泛泛之辈了。

而唐子良何尝不明白鬼宫宫主武功十分之高,自己是不是有制胜的可能,那也是一时不可预料之事。

但是意念告诉他,他必须拼命赢下这一战,因为这一战关系是十分重大的。

他不能输,也输不起。

场面的气氛,紧张而又慑人,唐子良冷冷道:宫主可以出手了。

还是你先出手,我岂能占你这晚辈便宜。

很好,你准备了!……唐子良说话之中,已走到了鬼宫宫主面前五尺之处,两个人同样地蓄势以待。

倏地――唐子良大喝一声,身子一划,疾似电光石火一般,向鬼宫宫主射了过去,出手一掌击去。

这一击之势,已用上了天魔掌的第一招天魔扬爪,威力之猛,非同小可。

鬼宫宫主冷冷喝道:你唐子良武功,果然不凡……凡字未出,黑衣人影一掠,在唐子良攻出一掌之际,他疾朝唐子良砸了过来。

这一晃身之势,同样快猛无匹。

人影疾转,刹那之间,三招已过,名家动手,以快速为主,唐子良攻出了三招,鬼宫宫主也还手三掌。

这只是在一个照面之间的事,两人均有拼命之势――因为两人均是同一个想法――输不得也输不起。

由这短短的三招看来,两人功力,正是半斤八两,一时难分轩轾。

―场龙争虎斗,恶烈而惊人地展开,自然,这一场生死之斗,不是在短短时间之内所能结束的。

刹那之间,数十招已过。

鬼宫宫主的武功,的确十分惊人,以她双脚瘫痪无法移动之下,尚能与唐子良打个平手,假如双脚痊愈之后,其武功不是太过惊人?这时,约过了五十招。

唐子良的额角,已冒出了汗水,鬼宫宫主的汗水,也湿透了蒙面纱,而两人动手搏招之势。

也没有先前那么快速了。

倏地――一声暴喝,传自唐子良之口,但见唐子良在暴喝之后,身子猝然暴起,疾如电光石火,卷向了鬼宫宫主。

唐子良这一击,已用上了毕生功力,其势之猛,委实非同小可,鬼宫宫主暗吃一惊,左手一推,攻出了一掌。

这一推之力,也挟着鬼宫宫主毕生功力所发,他认为自己除了硬接之外,已没有能力再接唐子良这一击了。

掌力推出,唐子良猝然收掌,改左手攻出。

砰!两股内力真元激撞在一起,卷起了满天狂飙,在狂飙飞泻之中,唐子良与鬼宫宫主同时退出了一丈来远。

唐子良为之一寒。

鬼宫宫主冷冷一笑,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而视,唐子良,你的武功真令人感到了意外。

你也不差!是不是还打下去?为什么不打下去?我们可以休战一天,明天再斗。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可是我唐子良等不及明天!再打下去?不错。

以我之见,我们不如休息一日,明日再!……怎么?你怕了?怕?哈哈哈……我几时怕过人?那么,再继续下去。

主随客便,很好,再打下去,出手吧!这一次换你先出手吧。

也好――好字未出,黑影一闪,疾向唐子良射了过来,对方在射身之下,猛如狂涛的掌力,已卷向了唐子良。

唐子良大喝一声来得好,右手一封,左手迅然攻出了一招。

两入虽然斗了一阵,但再次出手,依旧狂风暴雨一般,其速度之快,依旧是十分惊人的。

刹时,十招又已过去。

天魔掌的四招武功,虽有惊人的造诣,可是依旧无法制下鬼宫宫主奇特而又怪异的武功。

二十招!五十招!七十招!数个时辰之后,唐子良与鬼宫宫主已交手了百招,两人的招势已缓了下来。

汗水,已湿透了他们的衣服,身子也开始失去了平衡,这―来,两人均有身疲力尽之感。

倏地――唐子良一声断喝,身子猛然暴起,向鬼宫宫主射了过去,一掌猛然击向了鬼宫宫主的当胸。

唐子良此时虽然身疲力尽,而这出手一击,其势依旧不可轻视的,鬼宫宫主冷冷喝了一声,右手猛地攻出。

一掌攻出,唐子良第二掌再度凌厉无伦地击了过去,鬼宫宫主似是存心拼命,出手封招。

又是砰的一声,两条人影乍然而退。

唐子良受鬼宫宫主这一封之力反弹得退了丈来远,他脸色一白,几乎站立不稳!他的身子晃了两晃,才勉强站稳。

鬼宫宫主跟唐子良的情形完全相同,她的身子倒靠在轮椅上,久久无法动弹。

现在,他们已是筋疲力尽,不能再斗下去了。

久久,鬼宫宫主才说道:唐子良!……我们不斗了。

为什么?唐子良脸色一变,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如果吸血魔女此时猝下毒手,唐子良势必毁在了吸血魔女之手。

吸血魔女冷冷一笑,道:唐子良,我就再领教你几招绝学吧。

现在?不错,现在。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可是我与贵宫主在交手。

可是我也想先报阁下一掌之仇。

办不到!吸血魔女冷冷一笑,道:唐子良你纳命吧!吸血魔女真是存心至毒,她竟然想在唐子良身疲力尽之下,猝下毒手,将唐子良毁去。

厉喝声中,―掌击向了唐子良。

这一下令唐子良为之震惊,在吸血魔女攻出一招之时,他勉强弹了开去,喝道:住手!唐子良这―喝,吸血魔女果然把身子收了回去,她冷冷一笑,道:不知你唐子良还有什么遗言交代?唐子良冷冷喝道:‘鬼宫’宫主,这是你与我动手前的诺言么?我们没有能力再斗下去了。

胜负未分,岂能不斗?何不明天再斗?明天?我说过我等不及明天!真的非再斗下去?除非你认输!也好,打下去,这一次又该你出手了。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很好,你接招吧!话落,他移步走了过去……他的脚步,已难于保持平衡了,走起来成了八字步,唐子良何尝不希望休兵一日,明日再斗?但是他狂傲的个性,使他不愿意罢休兵。

倏地――一条人影在唐子良欺身之际,向他射了过来,飘落在唐子良面前,使唐子良把脚步收了回来。

放目一瞧,来人赫然是吸血魔女。

鬼宫宫主倏喝道:‘吸血魔女’,退下去!吸血魔女被鬼宫宫主这一喝,不由怔了一怔,鬼宫宫主冷冷道:你也太放肆了,有我在场,你也敢出手么?吸血魔女为之色变,道:是!请恕弟子!不管我们胜负属谁,均不准你出手。

是!如敢抗命,重惩不贷,退下去!是!吸血魔女缓缓退了下去。

鬼宫宫主冷冷说道:唐子良,这一下你放心了吧?在下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出手吧。

唐子良冷冷一笑,移动着疲乏的脚步,走到了鬼宫宫主面前五尺之处停了下来。

两人都希望罢手,但唐子良却认为不能不再打下去,虽然胜负在未定之天,但他不能等待明天。

倏地――唐子良暴喝一声,一个箭步,欺到了鬼宫宫主的面前,一掌击去。

鬼宫宫主一个闪身,避过了这一掌之势,出手反击一掌。

两人终于第三度动手了。

自然,这动手的招式是缓慢而又无力的,两个人的本身,已没有力气再斗下去。

唐子良在鬼宫宫主一掌攻来之际,一掌猝然推出,这一推,已聚了唐子良全部内家功力所发。

鬼宫宫主左手也推了出来。

两人几乎同在一个时间之内,推了出来,两只手乍然合上,一时分不开来。

唐于良左手也推了出去,鬼宫宫主的右手,也猛然推出,四只手乍然合在一起。

由掌上招式,换成了内家真力的拼斗,这一拼斗,更是大意不得,如有一方稍为疏忽,对方必然挟以全部功力施出辣手一击,一经强弱殊悬,弱者如不当场毙命,也非重伤不可。

是以,两人谁也不敢稍有大意,尽力施出了内家功力在拼斗。

唐子良知自己不能败在这最后一阵,否则,他一切便完了,于是,他尽量在拼斗。

内力的拼斗不是一时所能分出胜负的,而这内力之斗,真元消耗是十分之巨的。

唐子良的额角,冒出了豆大的汗水,脸色极为苍白,而鬼宫宫主亦跟唐子良一样。

照此情形下去,势必落得两败俱伤不可。

倏地――就在唐子良与鬼宫宫主正在拼斗之际,站在一侧的吸血魔女恶念倏生,杀机骤现。

她的右手,倏然举了起来,向正在拼斗的两人走了过来,这情形的确令人震惊。

倏然,就在吸血魔女欺身之际,一条人影,突向吸血魔女射来,来人,正是那瘦长老人。

他傈声说道:娘娘不可!吸血魔女傈声喝道:退下!娘娘!……退下!是!……瘦长老人悚然地退了回来。

就在瘦长老人退下之际,吸血魔女一声叱喝,猝下毒手,一掌向正在拼斗的鬼宫宫主与唐子良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