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人们议论者,猜想着是谁杀了人,为什么要杀人,大家窃窃私语,时不时的有人用怀疑的眼光看一下李永成。
很快人们到了李队长的家门口,老远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在清晨的早上这股血腥味更加冲鼻。
人们在离队长家门口十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没有人敢靠近,支部书记李子贵用手捂着鼻子,示意大家不要靠进,他一个人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门是虚掩者的,从门缝向里一看,一群鸡在地上抓食者什么,血糊糊的,血腥的恶臭差点让他吐了出来。
他回过头走到右手房间的窗下,用右手指划破了窗上的报纸,用一只眼睛向里一看,一个可怕的场面吓的他倒退了几步,惊慌和恐惧让他失去了重心,后退了几步,脚一滑从房檐台上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人们见支书都吓破了胆,更是没有人敢向前一步,胆小的人还悄悄的向后退缩。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支书扶起来。
支书的叔父见此情景也吓了一跳,但看着侄儿摔倒在地无人向前扶一把,心里一急,也顾不了许多,一边喊这一边跑上前去拉侄儿。
村支书李贵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双眼紧闭,双脚挺直,好像没有了气一样,他的叔父李保平搬了两下李子贵搬不动:贵儿,贵儿,你醒醒,你醒醒。
好半天李贵还是没有醒过来,村民一个也不敢向前帮忙,李贵的叔父急了,大喊:怕什么,怕,铁蛋,永成,石头快来帮忙。
我们怕。
有什么可怕的,这么多活人在这里,有什么可怕的,我不相信大白天还能碰见鬼不成。
这是一句气愤的话,也是一句给自己壮胆的话。
走吧。
被称为石头的汉子说话了。
你们去吧,快看看支书怎么样了。
在人们的议论声中,三个人来到了支书身边,一看支书的情景都吓了一跳,脸色煞白,牙关紧闭,也顾不了许多,石头说:保平叔,我们把支书抬过去吧,这里寒的慌。
好,慢点抬,不要再出什么事。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抬着支书直奔人群而来,放下支书,人们一下子都围了上来,有喊支书名字的,有叫支书的,山里人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一下子都没有了注意。
保平叔,赶快掐人中,支书是吓昏过去了,时间长了就会出事的。
这是李铁蛋的声音,他是这个村子的惟一的一个初中生,只有他在人们慌乱的时候还有一点清醒。
快掐人中。
有人一提醒的时候,人们好像才突然发现了解救的办法。
李保平用力不停的掐支书的人中,也不管对不对,救人要紧。
石头急中生智,一眼看门李队长家的猪圈门口放了一个水桶,跑去一看里面还有大半桶泔水,也管不了许多,提起来直奔支书而来:快让开,快让开。
人们呼啦的一下子让开了一个缺口,石头提起水桶朝着支书李贵的头部浇了下来。
你这是…。
李保平的话还没有说出来,泔水已倒完了,飞起的水花溅了周围人的一脸,一股酸臭的味道。
这招还挺管用,经污水这么一浇,支部书记李贵动了一下身子,打了一个特大的喷嚏,吐沫星飞的到处都是。
醒啦。
支书醒啦。
支书真的醒啦,人们提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又一起围了过来:支书没事吧。
没事,没事。
李贵揉了下双眼急切的说:保平叔,快叫人通知公社保卫科,就说这里出人命了,要快。
好,我这就安排,你说派谁去好呢?李保平虽说是支部书记的叔,可这派人的事他不能做主,在这穷山僻壤的地方,队长和支书就是父母官,没有他们的命令其他人是不能随便做主的,就是他李保平也一样。
这个。
支书想了想说就派铁蛋去吧,其他人去了怕也说不清楚。
好,就派铁蛋去。
支书的叔附和着说:铁蛋。
叔,我在这呢。
铁蛋回答者。
快去给公社保卫科报个信,就说我们这里发生了人命案,去马村打个电话就行。
我去,你看我这身上的血点子,我能去吗?铁蛋说着用手指着他裤腿上的血点子。
这有什么,这么多人看着呢,谁还会赖你不成,快去快回,不敢耽误了时辰。
支书硬支起身子说:还有这事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就给马书记说一声就行了,给他说要保密。
好的。
铁蛋嘴里说着,可没有抬腿的意思。
快去,有支书的话你还怕啥。
李保平催着。
也只有铁蛋去最合适了,快走。
石头说。
支书,你要保重身体,我去了。
说完话铁蛋一路小跑的向山下走去。
支书,你好点没有?刚才看见什么了,那么吓人?血腥味这么浓,一定是杀人了?人们议论者,但谁也不敢去看一眼,支书这样硬的汉子都被吓成这样,还有谁敢向前一步。
大家静一静,没有什么,刚才我也是头有点昏,没有注意摔了一跤,没什么。
李支书这时缓过劲了,站起来对大家说:这里的东西都不要动,也不要再向前走了,要保护好现场,李队长家出了人命,我刚才派铁蛋去通知公社了。
还有今天的工不出了,大家都回去,不要乱说,也不许下山进县城,更不能串亲戚,等公安局的人来了再看人家怎么说说着话支书好像有点支撑不住了,身子不由得晃了一下。
支书你…石头一把扶住了支书。
没事,我能坚持,大家这就回家吧,保平叔,石头,永成,你们几个人看着现场,公安没有来以前绝对不可以向前走,包括猪圈,鸡圈都不能动。
支书,刚才我去猪圈了。
一听这话,石头吓了一跳。
你去猪圈干什么去了?支书的脸上有一点怒色。
是这样,我看你昏迷不醒,看见猪圈有一个水桶想打点水来,给你清醒一下,所以去了猪圈。
给我清醒一下?支书不解的问道。
是的,你刚才昏过去了,掐你的人中也不管用,还是石头拿水把你浇醒的,你忘啦。
支书的叔叔给支书说着。
大家都看见啦。
支书问。
看见啦。
石头回答。
哪没事,不过你是怎么想起这法子的。
支书问。
前几天不是看过电影吗,日本鬼子把人打昏死了过去都是用水浇醒的,我就是按着电影上的方法做的。
亏你小子想得出来。
保平叔说了一句。
这时李支书才闻到了身上的泔水酸臭味,脸上虽然不高兴,但心里还是很感激石头的:好啦,大家先回去吧去,再说一遍不许远出门,不许乱说,包括家里人也不能说,要等公安有了结果大家才可以出远门,还有也不许去上面的窑洞,等一会我自己去。
人们议论着慢慢的离去,不时的有人看看李永成,私下里偷偷的议论者这件杀人案。
李队长一家一共七口,夫妻俩,四个孩子,一个姑娘三个儿子,大女儿今年十七岁,和李铁蛋要好,年初定的婚,听说割了麦子就要嫁给李铁蛋了,这是铁板定钉的事,有人看见李小虎的姑娘这几月时常在李铁蛋的家里过夜,有时白天李铁蛋也不出工和李队长的女儿彩霞在一起。
大家都在偷偷议论这两个年轻人真是恩爱,偏僻山区定了婚基本上就算是结婚了,住在一起也是正常的事。
李小虎的三个儿子一个十五,一个十三,一个十一,可谓两年生一胎。
这几年李队长的母亲看不惯儿子的作风,一个人住在远离儿子房子三百多米远的黄土崖窑洞里,这个窑洞是当年李小虎的父母从河南逃荒来时的落脚之处,也是李小虎出生的地方,一家人死了几口,也不知是个什么死法,谁也没有见到屋子有人出来,也不知李小虎的母亲一个年纪快七十的老太太怎么样,是不是也被人杀了,只是闻到血腥味冲天,人们猜想着,议论者,怀疑者,一种恐惧和不安笼罩在这个长久以来安静平和的小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