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大中医 > 第三十八章夜游家族

第三十八章夜游家族

2025-03-30 06:27:51

唐雨道:也只能这样了,你就尽力施治罢,放手不治,有可能被他闯了祸去,甚至会遭来杀身之患,救他一命,也是医家职责所在。

宋浩道: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和所患的病症,没有意外激变最好,否则后果将是很严重的。

所以我决定留在他的家中专门看护他,免他再夜游出去。

唐雨道:从张所长所述来看,他并不是每晚都犯病的,其间有个间隔,这也为你的治疗提供了时间。

宋浩道:但愿如此罢。

还有。

唐雨道:我发现他呆滞的眼神后面似乎藏有东西,这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宋浩笑道:你真厉害!还能从他那样的眼神后面发现什么东西!唐雨道:我说是一种感觉而已吗!总觉得他身上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事。

宋浩道:早晚变化两个人,自然也会令他自己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

不多时,孙包立持了块羊肉回了来。

摇头说道:被那咬羊的怪物闹得,这种羊肉外村人很少买了去吃,虽说是镇上的人验过没有任何问题,就是本村的人也有不敢食的。

我家以前死的那些羊,多半送了人了。

再这样下去,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

宋浩、唐雨听了,相视无语,那可是他自家造成的,只是还浑然不知。

这天晚上,宋浩和唐雨没有睡觉,在另一间屋子里监视孙包立的动静。

夜里孙包立倒是起来过,只是在屋内的地上自行走了几圈,便自又睡去了。

唐雨这边小声道:看来他每晚都发作的,只是轻重不同而已,轻时便不曾出得屋去。

宋浩道:幸亏就他一人过活,若再有其他家人,不被他吓死才怪!一晚倒也无事。

天亮时,宋浩和唐雨回到了村委会见到了刘勇。

刘勇指了桌上十几包草药说道:张所长昨晚就让人送来了,谁知道你们会住在孙包立家。

宋浩道:这是为了方便给他治病,重要的是有个防范,免生意外。

你们有心了!刘勇敬佩地道。

唐雨拾了草药,说道:我这就去将煎了,针药合用,效果会更好的。

说完,转身去孙包立家了。

孟村长那边还奇怪呢,刚出了事,就将警戒撤了,以为我们也没法子了呢。

今天让张所长来和他们说罢,不知他们能否信的。

刘勇说道。

只要不再出事,人心会自安的。

宋浩说道。

这天,宋浩又诊治了几位村民,下午的时候,张永河才过了来,召集村民们开了个会,说是在上午,有人在附近的山上发现了一头豹子,是被偷猎者猎杀的,未及运走。

从迹象上看,应该就是那个咬死羊的怪物了。

正式宣布,阿肯村的闹鬼案件结案。

村民们听了,议论纷纷,不免生疑。

然而警察宣布的事,多是正确的,也都希望闹得人心惶惶的吸血怪物就是那头被打死的豹子。

宋浩私下又向张永河汇报了一下治疗孙包立的情况,张永河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感激之余,也自感歉意。

宋浩又为张永河诊了脉,虽然仅仅服了两天的药,效果却是奇佳,这两天他的一身旧病竟不曾犯过。

你真是个好医生!又给我治病,又帮我破案。

现在就看你的了,治得住他最好,不行就实施强制手段。

张永河道。

宋浩道:既有好转,就让我先治疗下去罢,悄无声息地将此事化解最妙,这毕竟关系着一个人的生命和前途。

你能有这般助人的心志,已不是能令人感动的事了,我代表所有的人谢谢你了!张永河感激地道。

宋浩笑道:不用客气,只要给我时间就成,我要对我的病人负责的。

张永河道:先可你来罢。

要是没有你,我们现在仍无所获,还发现不了他。

不过遇此怪病,治不了也不要勉强,交给我们处理就是了。

宋浩道: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罢。

这时刘勇走进来道:刚才在村子里看到那个孙包立了,怎么看也不象个病人啊。

宋浩笑道:他只在晚上犯病,夜游而走,并且轻重不一,也不是每晚都出来犯案的。

刘勇道:我没敢多瞧他,怕他起疑,真看不出他犯病时还有飞檐走壁的本事。

宋浩道:这就对了,他知道你是警察,你若是特别的注意上他,他犯病时也会有一种警惕性在潜意识里面的,保不准在梦里夜游时也会袭击你。

刘勇听了,吓了一跳,不由得摸了摸腰中的配枪。

宋浩笑道:不过现在没有事了,我住在他家里,便是有所妄动,我也会及时地制止他的。

张永河道:小刘,事虽如此,你也要保护宋医生和那位唐小姐的安全,只要没有意外变化,你就听宋医生的。

刘勇道:放心罢所长,目标明确了就好办,宋医生治不了,我来治。

就这样,一连过了几天,孙包立再无异常表现,只是在夜里于屋中乱走,稍后即歇。

宋浩、唐雨二人见状,心中方安,知道这都是得了针药之力。

就在第六天的晚上,子时刚过,这间屋中的宋浩和唐雨听得对门里有响动,知道孙包立又要起身活动了,便注意监听。

然而那孙包立却突然开了屋门走了出来。

不好!他的病犯大了,要出去夜游了。

宋浩一念至此,起身要出去制止。

宋浩,情形不对劲,院子中好象进来了另一个人,他有所觉察才要出去的。

唐雨此时脸色微变,拉住宋浩,并凑在他耳侧轻声说道。

宋浩闻之一惊。

唐雨此时轻启窗帘一角,和宋浩隔窗外视。

这晚刚好是一月光夜,外面诸物一目了然。

院中果是站了一个人,那院门紧闭,不知他是怎么进来的。

此人也是古怪,呆立院中,两眼望着房门,似乎在等孙包立出来。

随见门一开,孙包立走了出来,走到那人面前,相视无语,好象是熟人一般。

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那二人转身行至墙侧,竟然齐身弹跳起,双双跃过墙头去了。

咦!又一个夜游症患者!宋浩望之一惊。

更没有想到的是,他二人在犯病时,竟然能互识,似那同气相感一般。

事出突然,令宋浩、唐雨二人意外之余,这才知道那孙包立果然还另有故事。

不及细想,二人也自出了屋子,开了院门追了出去。

月光下,前面两条诡异的人影在缓步行去,动作滞板,不同于常人,似那僵尸夜行。

孙包立曾说梦中见到一个人,原来不是幻境,而是真的,是另一个夜游症患者,他们怎么在这种梦境中认识的?唐雨惊讶道。

这件事远比我们预料到的要复杂得多,跟去看看他们有何举动。

宋浩道。

二人于是悄悄地尾随其后,远远地跟了。

知道那孙包立虽在梦境中,警惕性却是高得异于常人,上次就是被他发现了的,也自不敢跟得太近。

那个人引了孙包立出了村子,朝东面的山中走去。

也是奇怪了,张所长他们在阿肯村设伏三个月,为什么没有发现这个人的踪迹?瞧他们的样子,在梦里相识不是短时间了,也应该来找过孙包立的。

唐雨轻声说道。

谁知道呢!竟也能同类相聚,事情愈来愈奇了!你看他们现在的样子,诡踪夜行,若是被旁人看到,不吓倒才怪呢。

也是有你在我身边,否则我一个人也是不敢跟了他们去的。

宋浩道。

唐雨抿嘴笑道:你也有胆小的时候。

二人虽在轻声说话,距离孙包立他们又远,但是好象还是被那孙包立感觉到了什么,他和那个人停下了脚步。

唐雨见状一惊,忙拉了宋浩躲藏在了一棵大树后面。

孙包立和那人同时转身,四下里观望了一会,然后继续朝前走动。

莫说话了,被他们发现了,可不是好对付的。

唐雨凑在宋浩耳侧轻声说道。

宋浩点了点头,手里已是暗扣了一针,以防不测。

进了山里,前面的那两个人轻车熟路般继续前行。

又走了一程,前方呈现了几间石头房子,窗内映照出灯光,显是有人的。

孙包立二人朝那石头房子走去。

宋浩、唐雨走近看时,发现石头房子周围是一片瓜地,显然是一户种瓜的人家住在此地。

此时那个人引了孙包立进了屋子内,房门随即关上了。

他们这种病人还有聚会吗?唐雨惊讶道。

这般‘高手’聚在一起,若是惹事生非起来,可就乱了套了,非武装部队不能应付得了的。

过去查看一下罢。

宋浩说道。

二人蹑手蹑脚地摸近石屋,在窗外蹲下。

从窗外向内望去,油灯之下,屋中除了孙包立和原先那个年轻人人外,却又多了一位老者。

那老者在讲话,宋浩、唐雨便屏息静听起来。

你来了!那老者道。

孙包立和那个年轻人漠然呆立,自不应声。

宋浩心中道:夜游症者,但自家盲游而已,和你说话才怪呢!那老者果然是在自言自语,在屋中踱步道:你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啊!白日里我打听到村中的警察撤了,只留下一个值守的。

看来他们也是拿你没办法了,虚构出一头豹子唬弄人。

只是你这般下去,迟早会转而攻击人的,那样会要了你的性命去的。

老者不免一阵忧虑。

窗外的宋浩和唐雨惊讶地互望了一眼,方知那老者了解孙包立的一切,是个正常清醒的明白人,非其同类。

那老者此时又说道:连续五六天你都没有动静了,不吸食羊血你受得了吗?病情可是缓和了吗?我来看看罢。

老者说着,上前持了孙包立的手腕,竟然诊起脉来。

咦!?老者惊讶道:你这脉象竟然大有改观!可是得了天助吗?你有救了!老者随即惊喜道。

就在此时,屋内灯光忽地一暗。

唐雨见状,知道被发觉了,拉了宋浩起身欲走。

却是晚了些,那老者率了孙包立和那个年轻人已是拦住了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快快如实说来,否则莫说你们两个,就是二十个也走不得。

老者惊怒道。

他身后的孙包立和那个年轻人已是面呈怒意,暴燥起来,欲做攻击状。

老先生不要误会,我们是孙大哥的朋友,他今晚犯病走了出来,我们不放心,于是跟了来。

宋浩忙说道。

你……你们知道是他了?老者闻之一怔。

是的,可否屋中说话。

宋浩道。

老者犹豫了一下,随即抚摸着孙包立和那个已然作怒的年轻人,安慰道:没事没事,他们是好人,他们是好人。

孙包立和那个年轻人暴燥的情绪这才缓和下来。

好罢,请屋里说话罢。

老者说着,进屋内先又燃亮了油灯。

宋浩、唐雨进了屋子,那孙包立和年轻人站在门口守了。

此时在灯光下,孙包立看清了宋浩和唐雨的面容,眼中的敌意竟自大缓,歪着头做苦思状,意思是,好象在另一个梦境中见过这两个人似的。

老者见状,点了点头道:你们果然是认识的。

老先生,您刚才说孙大哥的病有救了,看来我们这些天的医治有效果了。

宋浩说道。

老者闻之,惊讶道:原来是你们给他医治的!几天便有如此效果,当是医中圣手了!失敬失敬!宋浩道:暂缓其症而已,只是目前还未找到根治的法子。

你们已救了这孩子一命了!来,坐下说话。

老者让请道。

老夫姓孙,叫孙里同。

老者说着,又指了那个年轻人道:这是我的儿子叫孙包用。

宋浩和唐雨也自通报了姓名。

唐雨讶道:看孙大哥和你们是亲戚。

孙里同道:不错,我是他的二叔。

宋浩望了一眼孙包立和孙包用,有所恍悟道:他二人同患夜游症,家族中可是有此遗传因素?孙里同叹息了一声道:你说得不错,孙氏一族中,确有此遗传之症。

却也是隔辈遗传,上辈中曾有过一个,下一辈中竟同时出现了他们两个。

这种夜游症是一种极其罕见的人格分裂症,每在夜里发病,凭空生出一种他们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异常力量,白天做自己,夜里做他人。

人魔两途,一并做了。

宋浩道:是的,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病症却也是在激发人体的另一种潜能,令人获得超乎异常的能力。

孙里同道:话虽如此,也自扰乱了他们正常的人生活。

好在小儿孙包用的病症我已经能给他控制住了,虽仍患夜游,但无我的指令,已不在随意的攻击人和动物了。

只是包立这孩子半年前新发此病,其症尤重,嗜血成性,否则难以控制。

宋浩道:老先生竟也能明脉知病,能控制住一个,已是不易了。

孙里同感叹道:也是被逼无奈,我便专门研究此病,希望能得到医治的法子,令族人永绝此患,可惜苦研了一辈子也未得其法。

包用这孩子十岁上便患了此病,好在我能及时的诱导他,未至狂暴。

宋浩道:适才闻老先生说孙包立大哥的病有救,不知是何意?果是有根治的法子吗?孙里同道:不错,此病之根在于脑中生有异物。

我曾于十年前有幸遇到一位过路的老医,拜求其解此病之法。

那老医言,此病需有缘时方能治得。

病起一年之内,得高人施术将脑中未及生根的异物循经脉导移它处,再服其药,或有的救。

包用病程已久,已不得治了。

包立这孩子半年前就已经发病了,或是同气相感罢,他和包用竟在梦境中夜游相识,而引到这里。

三个月前转重,非吸食动物鲜血不得控,以至出了村中闹鬼事件。

适才我查其脉,那脑中异物竟然下移至背部了,当是这几日你们医治的结果,不知是用何术?宋浩闻之讶道:主要是施针术,先前我也自从脉上得知孙大哥脑中有异物的,只是不知是如何令那异物移位的。

中医天下-第二卷中医天下之天医堂-第三十九章拐子药医者意也。

药不执方,合宜而用,全在医者圆融变通,活法以行之。

必要神以明之,心以会之,投机应病,方为济世婆心。

——《齐氏医案》_____孙里同惊讶道:有意治病,无意而成,是天意令你的针术直中其病。

当是那有缘之医了!唐雨道:这么说,孙大哥的病能根治了。

孙里同兴奋地道:不错,明日待他醒如常人时带他来这里,我再按那老医的法子施术医他。

此时在病态中不能动他,否则会生异变。

宋浩道:那好,明天我们带他来此处。

孙里同朝那孙包立和孙包用一挥手道:包用,送你包立哥架回家。

那孙包用和孙包立转身去了。

宋浩和唐雨也要一同随去,孙里同止了道:你二人稍后再走罢。

我不在跟前,他们是不容外人在侧的。

宋浩、唐雨二人听了,这才止步。

唐雨道:老先生,他们二人竟能在梦境中听您指令,不知如何做来的?孙里同道:他们患的是一种特殊的夜游症,夜晚白天的情形自会两相忘,本不能与人交流的。

但是自小儿患病之日起,我便想尽一切法子诱导于他,时间久了,也自将我当成他的梦境中人,听我指令,不至于造祸为害。

至于包立吗,主要是借包用引导于他,否则我是不能控制他的。

孙里同接着又道:当年那老医独授我专门诊断此病的脉法,故可查知变化,除此之外,便不解它术了。

老医曾言,有缘人方治有缘之病,此病初发时便是被他遇上,也是无法可施的。

今竟被你施针术将包立脑中异物移位,令他在有效期内可治,实是救了他一命。

宋浩道:不知老先生明日如何医孙大哥?孙里同道:先施术将已移至背部的那异物取出,然后另服‘拐子药’,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拐子药!宋浩、唐雨闻之,俱是一怔。

孙里同道:此方是那老医所授。

拐子药旧时本是一些武师护院在特殊的时候服下,以抗击打的。

那老医却言,一方百用,且是治疗此种病症的不二法门。

效果如何,明天再验罢。

孙里同随后从一张桌子的抽屉内取出一纸,递于宋浩道:这是拐子药的配方,送于你一份罢,以谢救治我那侄子包立之恩。

此拐子药莫要小看了它,人服下,体内自生异力护身,任万般击打,都不觉痛,并且被打得越重,身上便越是舒服,否则难受得很。

旧时有人触刑犯规之时,畏法服之,虽受杖责而不伤身。

那老医却以此来治夜游症,我少知医理,不解是何道理。

宋浩讶道:世间竟也有此种奇药,能抵抗击打的。

于是谢过接了。

细阅时,方例几十味药,不知配伍间如何能起到那种神奇的抗击打能力。

宋浩随即恍悟道:此拐子药若真能产生那般抗击打的力量,当是以此药力将孙大哥身上那种病态下生出的那种异变之力诱出,而后在重力击打时随汗泄去,一方可愈了。

那位老医前辈真是妙用拐子药,灵活运用致此。

可见运用得当,得其要理。

一方一药尤可治疗百病。

孙里同听了,点头赞许道:应该是这个道理了。

唐雨道:若用此法孙大哥可救,施在包用身上也应该有效的。

孙包立颇显无奈道:包用久病,脑中异物已根深蒂固,牢不可移了。

那老医说了,这种情形下,万不可服用拐子药的,否则会激生异变。

也是包用这孩子被我能控制得了,不惹祸事。

虽说昼夜叛若两人,但在梦境中可生异能,有时还会有用处的。

在你眼中是个病人,现在在我眼中可是个宝贝了。

既不能医好,就由他去罢,过这种两重人格的生活,虽非人愿,也是他命数使然。

唐雨道:白天时,他们果然一点不知夜里发生的事吗?孙里同道:是的,虽有点印象,也只当是梦罢了,多数都忘了的。

对他们来说,黑天白日就是两个人生世界。

宋浩、唐雨二人也自感慨不已,又聊了一会,便向孙里同告别离去,约好明日与孙包立同来。

回来的路上,宋浩尤不解施针法时如何就将孙包立脑中的异物移位了呢,可是与那次发生的异常电流有关。

说与唐雨听,唐雨也自不解。

此时见前方人影晃动,知道是那孙包用回了来,二人恐惊了他,忙于旁边避开了。

待那孙包用走过,宋浩、唐雨二人这才出了来。

也真是可怜!白天不知自己夜里曾做了什么。

唐雨摇头叹息道。

宋浩望着远去的孙包用的背影,说道:你说这个孙包用的病是不能治呢,还是他的父亲不愿为他治?想保留住他病态中的这种超常能力。

唐雨闻之,也自茫然。

回到孙包立的家,见那孙包立已经又睡下了。

宋浩、唐雨二人也自于另一间屋子歇息了。

第二天一早,三人起了来。

唐雨试问道:孙大哥,昨晚可又做了什么梦?孙包立道:睡得实了,倒未曾梦到什么。

看来宋医生的针药起作用了,这两天我已是感觉不到头痛了。

宋浩道:听村里人说,你有一个叔叔住在东山里。

是啊!孙包立道:二叔在东山种了一片瓜地,和一个弟弟住在那里。

宋浩道:今天没什么事,你带我们去那里看看好吗?孙包立道:也好,我也有日子没见到他们了,那就一同去看看罢。

宋浩、唐雨听了,相视一笑。

用过早饭,三人一路朝那山里走去。

孙包立不知道昨日晚间三人已是来过一次了,说是带路,走在了前面。

到了瓜地的石屋,孙里同远远望见,便迎了上来。

孙包立介绍道:这是我二叔。

二叔,这是宋浩医生和唐雨姑娘,这两天给我治病来着。

孙里同笑着与宋浩、唐雨二人点了点头,彼此心照不宣。

石屋门前,此时站着那个孙包用,还有五六名强壮的年轻人。

孙里同小声对宋浩道:今天我还请了些族人来帮忙,一会为包立治病时用得着他们。

并且还要请你配合一下,不要让他明白怎么回事就好。

宋浩点头应了。

孙包立同那些人都是认识的,相互打了招呼。

那个孙包用这时看起来倒是个俊朗的年轻人,只是与孙包立一样,目光呈些呆滞,明里人一瞧便知精神方面有问题的。

门前摆了长凳,众人于上面坐了。

孙包用摘了几个瓜来分于大家吃。

孙里同这里说道:包立啊!听宋医生说,他这几天为你治病效果不错,只是还要从你背部放点血再吃些药才能好的。

孙包立听了,望了望宋浩。

宋浩笑道:我刚才与孙先生说的,今天还要给你进行下一步的治疗。

孙包立听了,应道:行啊!怎么治好就怎么治罢。

孙里同道:那你就趴在凳子上罢,由宋医生指点,我来放血。

孙包立听了,脱了上衣,趴在了一条长凳上。

宋浩上前在其背部四下按了按,却是不知那脑中的异物移到何处。

孙里同朝宋浩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持了一粗针,用酒精消了毒,在孙包立背部的大椎穴上挑破了皮肤,随见一股黑血流出,中间杂有一物,似瓜子仁大小,呈乳白色。

孙里同见之一喜,用针尖挑起,在宋浩、唐雨二人的面前晃了晃,意思是就是这东西了,然后弃之于地。

当是得了那老医的法子。

宋浩心中讶道:这脑内异物未生根时,,施针法得当,倒是能令其随经脉流注,只是不知如何就流转至大椎穴上。

并能被那老医诊定其位,告诉这孙里同以针挑出。

看来那老医也是一奇人了!本对孙里同还抱有怀疑态度的唐雨,此时也不得不信服了。

孙里同此时松了一口气,知那老医之言应验了,随将孙包立背上的血止了。

然后从怀中取了一包药粉来,说道:刚才宋医生给了我一包药,你服了罢。

当是那种拐子药了。

孙包立接过,就着一碗水将那包拐子药服下。

心中奇怪,宋浩为何不在家为他治了,偏偏来到这里再治。

孙里同这时说道:包立,这药霸道,一会你可能抗不住劲,需要别人打你一顿才舒服些,你可要挺住了。

孙包立摇头道:这点药面子算什么,又需要别人打我何来……说话间,那孙包立眉头一皱,似乎身体内产生了不适。

这……这怎么那么胀啊?难受死了,你们还是过来打我几下的好。

孙包立面呈痛苦道。

孙里同朝那几个人一摆头,各持棍棒走上前来,显然事先已交待好了。

包立,对不住了,你忍下罢。

一人说着,朝孙包立背部一棍子打去,也是不知厉害,未敢用力。

挠痒痒啊!你狠些才好!孙包立嚷道。

那几个人互望了一眼,又看看了孙里同。

孙里同道:那就用力打他。

于是棍棒飞舞,朝那孙包立身上打去。

趴在凳子上的孙包立脸色红胀,皮肤无损,呈潮红而已。

拐子药的药力是令人体产生一种异常的抵抗力,将那外来的击打力无形中卸去,而此同时,却也将孙包立身上那种只有在病态中才能显现的异常力量诱发出来,二力合一,本自愈强,好在有棍棒胡乱的外力打击下,得以渲泄,不曾发作起来。

宋浩见孙包立在这种重力击打下,尤自受住,且呈现出舒适之意,暗里惊讶不已。

望了唐雨一眼,意思是,你若是服此拐子药,挺得住这般外力,便是与比你高出许多的高手对抗,也不落下风了。

唐雨见了,会意地一笑。

心中也自对这种神奇的拐子药称奇不已。

那孙包立被一顿乱揍,皮肉却自无损,众人之棍棒如打在皮球上一样,反弹开去。

如此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孙里同见孙包立额头上已见汗迹,忙摆手止了众人,撤去了棍棒。

孙包立趴在凳子上喘着粗气,忽见其身形一颤,大汗淋漓,体内汗液若堤决口,瞬间从万千毛孔中泄出,所着衣衫顿时湿透,若水泼过。

体内的怪异之力竟也随同汗液泄出,消散无形去了。

孙包立此时如释重负,闷哼了一声,半昏过去。

忙将他抬进屋子,我已备好了独参汤。

孙里同指挥了众人道。

宋浩听了,暗里点了点头,知道这孙里同准备得很是充分。

孙包立津液大泄,当以独参汤急补气血,气能生津,津能生血,以衡其势。

宋浩、唐雨见孙里同按那老医所指点的奇怪治法,果然将孙包立身内的怪力泄去,病源已绝,再无发病的可能,俱是惊叹不已。

奇人授奇方,奇方生奇药,奇病奇治,是为一奇事也。

一个多小时后,孙包立逐渐醒来,重生之后,又似判若两人,眼中有了正常的光彩,只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宋浩诊其脉,虽还虚弱,但已呈缓象,趋于平人,一身之病如失。

宋医生,早知道这般折腾我,我今天就不来二叔这里了。

孙包立有些后悔地对宋浩说道。

宋浩笑道: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治好你的病,否则在家里我治上一年,也未必能医得好你。

你这孩子,还不知道老天爷遣了贵人来救你,虽是早有奇人授法,若不得宋医生相助,纵有奇药也是无功。

孙里同感慨道。

孙包立听得莫名其妙,宋浩与孙里同相视一笑,也未给他做解释,由孙包立自家猜测去了。

唐雨这时轻声道:孙老先生,此法也应该与令郎一试。

虽不能奏全功,也足以起一半之效,另施针药,可保不犯。

孙里同闻之一怔,随即摇头道:他病程延久,以此法治已不济事了,若控制不住,反生它变,治好一个,也就可以了。

说完,自行出去了。

唐雨无奈地朝宋浩一摇头。

宋浩笑了一下,未做理会。

孙包用病症可控,对孙里同来说也是一种倚仗,人家想保住此异能,不愿来治,也无奈何。

宋浩、唐雨和孙包立回到了阿肯村,此时已是一身轻松的孙包立还不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知道宋浩治好了自己的头痛病,又自感谢了一番。

当村民们再见到孙包立时,多自惊讶道:包立,今天咋象变了个人似的,精神多了,眼神也生动了呢!宋浩、唐雨闻之,欣然一笑。

见到刘勇,宋浩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只是说已将孙包立的病彻底治好了。

为了不给那个孙包用增加麻烦,没有说孙氏父子的事。

刘勇闻之大喜,跑到孙包立的家看了一眼,令孙包立感到莫名其妙,笑道:刘警官,啥事?你……你会笑了,果真是好了!刘勇惊喜地道。

镇上的派出所里,张永河听到刘勇的汇报,大喜过望。

又自向宋浩、唐雨表示了感谢。

此时在修理厂的汽车已经修好,唐雨提了车和宋浩告别了张永河,又继续上路了。

后来张永河还是将孙包立带到了省城的大医院进行了全面的检查,结果一切正常,这才放心。

半年后,孙里同携子孙包用弃了山中的石屋瓜地,不知所踪。

唐雨、宋浩驾车一路行来,这日进入了青海境。

西北高原之地,天高路远,山雄地厚,粗犷浑奇,与人境感又是不同。

这里的天空真净啊!象面镜子!唐雨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索性将车停在了路边,和宋浩下车观赏景致。

久染此境,当是令人心胸开阔!宋浩感叹道。

这时,本是晴朗的天空开始变得有些暗淡起来。

宋浩抬头望了望天,说道:高原气候多变,怕是要有风雨来了。

唐雨道:不会罢,感觉不到要下雨的味道。

也是此时清爽无风,便是路边的草木也皆未有摇动的迹象。

就在此时,天色忽地一暗,似乎有股浓云从远方的一山口处移来,遮天蔽日。

四周随之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气氛,令人恐意大增。

中医天下-第二卷中医天下之天医堂-第四十章异境夫道者,统生天、地,生人、生物而名,含阴阳动静之机,具造化玄微之理。

统无极,生太极。

无极为无名,无名者,天地之始。

太极为有名,有名者,万物之母。

因无名而有名,则天生、地生、人生、物生矣!——《大道论》_______宋浩,有些不对劲,这天暗得异样,不是要下雨的……唐雨惊讶道。

快回车里!宋浩望着不知为何愈来愈浓的黑气,忙拉了唐雨坐回了车内。

而在此时,那种异常的黑色已是笼罩天地之间,且透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宋浩、唐雨感觉到了陷入黑暗的漩窝之中,一切瞬间失去了依附。

宋浩……本是胆略过人的唐雨也自害怕起来,抓紧了宋浩的手。

别怕!宋浩将唐雨揽在怀里,静待其变。

这种突如其来的诡异黑暗,令人感觉到浸透在细细的浓浓的墨气里,似乎能触及到它的存在。

如此怖人的黑气,令人茫然无从。

宋浩从旁边摸索到了一只电筒,忙启动开关,企图用光亮驱散一些这种诡异的黑气。

但随即,更令人感到恐怖的现象发生了,本是电力充足的电筒,此时显得电量不足一般,昏暗不明,显出一种微弱的光色而已,光线且仅仅射出三四寸去,便被那黑气阻挡住了,随之暗淡了去。

这似乎是一种过路的黑气,静静地流淌着,发不出一丝的声音,汽车的车身虽感觉已经被浮起,却未曾移动过,若悬空中。

浓浓的黑气尤自令人感觉到了压抑,呼吸不畅。

不要怕!不要怕!宋浩在此般异变之下,显示出了男人的勇气,安慰唐雨道。

但随即,宋浩心中尤是大惧。

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突然间失语了,虽是在说话,口中却是发不出一点的声音,好象声音未及出口,便被那诡异的黑气吸收了去。

怎么会这样!?宋浩心中惊骇道。

这是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大限将至,万物将被这黑气吞噬。

唐雨已是不敢再看这股异样的黑气,索性闭上眼睛,紧紧地拥在宋浩的怀里,此时这是她感到唯一安全和所能依靠的地方。

充塞天地间的这股黑气,也似乎令时间停滞了,并消融了万物,也仅是能感觉到思维的存在,且在模糊中……好象过了几百万年那般漫长……,忽然间,黑气顿失,宋浩自感眼前一亮。

车身、公路、天空、白云,还有那远处的山,一切是如又突然冒出来一般,令人恍然若梦。

宋浩转头望了一眼,从车窗内看到了那团黑气的影子,消失在了远方一处山谷之中。

那只还在开着的电筒,本来显示电量欲耗尽,此时竟然也逐渐变得亮了起来。

宋浩用手轻轻地碰了碰还吓得拥在他怀中的唐雨,告诉她一切已经过去了。

唐雨睁开了眼睛,茫然地望着周围的一切,也是如感觉到了一场梦境一般。

二人呆坐车中,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相视无语。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一辆过路的汽车从旁边驶过,车内的两个正在说笑的人诧异地望了这边车里的宋浩和唐雨一眼。

从对方显示的神色中倒是看不出他们也经历了刚才的那种诡异的黑暗。

哎呀!汽车怎么跑到公路中间来了,刚才我停在路边的?唐雨惊讶道。

忙又将车身移向了路边。

随后,两个人下了车,站在那里茫然无措。

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啊?唐雨问道。

宋浩摇了摇头。

虽是身处高原地带,气候多变,但是刚才的那般经历,两个人都明白,是与那天气变化无关的。

这种奇怪的经历,成了宋浩和唐雨一生中永远未能解开的迷团,日后也自未朝任何人说起过。

宋浩,到前面找个地方先住下罢,这两天我不想再走了。

唐雨说道。

也好!宋浩点头道。

经此异境,二人倒是需要调解一下心态的。

汽车行到了前方的一座镇子上,宋浩、唐雨找了一家旅馆住了下来。

休息了一会,二人便到街上闲走。

在一家饭店里吃饭的时候,唐雨低声对宋浩道:宋浩,我怎么感觉到有人在跟踪我们。

从白河镇到上清观,再到这青海,一路上总是有人观察我们的举动。

宋浩四下望了望,倒是未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摇头道:你过于敏感了罢,我怎么感觉不到。

唐雨道:我和你说过的,你的行踪一直有人在注意。

宋浩道:管他是什么人,有闲心就让他们跟着好了。

唐雨忧虑道:不知他们意欲何为?此时的目标怕是不在那尊针灸铜人身上了。

而是另有目的。

现在对你关切的只有……宋浩知道唐雨要说什么,摇头道:也未必是他们,或是仍有对那针灸铜人不死心的人。

唐雨道:二都也可能兼而有之。

看来我们这次旅行不会那么顺利了。

宋浩笑了笑道:以前的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我现在已是无所畏惧了,我便是有了什么意外,天医堂还有你在支撑。

别胡说,你不会有意外的。

唐雨道。

宋浩道:那股莫名其妙的黑气令人乱了神,我们休整几天再走罢。

唐雨心有余悸地道:以后别再提那股黑气了,我不愿再想此事。

宋浩笑道:好的,看来你的胆子还没我的大呢!唐雨道:那也要分是什么事,人家毕竟是女孩子吗!宋浩此时无意中一抬头,忽然在街上的人流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一惊,忙起身细看时,已是无了那人的踪影。

怎么了?唐雨见状讶道。

宋浩眉头一皱道:我刚才看到了一个人,他怎么出现在了这里?是谁?唐雨问道。

那个医门纪家的纪冬阳。

宋浩道。

是你和我说过的那个掌握着无药神方秘密的纪冬阳!唐雨惊讶道。

是他!宋浩说着,转身出了饭店。

唐雨忙结了帐,跟了出去。

二人在这座镇子上找寻了一圈,也自未见到那纪冬阳再出现过。

你不是认错人了罢?唐雨道。

我对这个人印象极深,认不差的。

纪家现因无药神方遭到了变故,仅他一个脱身得逃,难道说是躲避在了这里?宋浩说道。

我们要找到他吗?唐雨道。

宋浩摇头道:不论那传说中的无药神方真假于否,我们还是不要涉入此事中为好。

听说有许多人在找他,以图他手中的无药神方。

他现在属于落难之人,我们就不要再落井下石了,被人四处追杀的日子我是经历过的,那不是一种什么好受的滋味。

唐雨听了,点头道:那个什么无药神方和那尊铜人一样,都是招祸的根源。

我们敬而远之最好了。

其实我是不相信世界上有无药神方的,不过你那师父倒是很感兴趣,曾问过我的。

宋浩道:师父也是好奇罢了!宋浩心中此时也是犹豫,师父肖伯然显是对此无药神方是相当重视的,并且还专门派了师兄无果查办此事,要不要通知上清观自己在这里看到纪冬阳的事呢。

一念既起,宋浩随又暗里取消了这个决定,此行还是办好自己的事罢。

回转旅馆的路上,宋浩看到一家药材铺里有销售冬虫夏草的广告。

于是对唐雨道:青藏之地善产冬虫夏草,且多为真品,我们进去看一下,可为天医堂订购一批这种名贵之药。

二人进了这家药铺,看了部分样品后,又问了一下,当地盛产此药,且积货甚多,同时又发现了质量上乘的红花和鹿茸,价钱虽贵些,但相比天医堂在当地购药,便宜了很多,于是和店老板订购了一批。

回到旅馆,宋浩高兴地道:到这原产地购药果然便宜,质量又好,我看日后天医堂要有专门的采购员才是。

天医堂所用之药,一定要是最好的,这样疗效才能好,不枉了那些高手们的本事。

唐雨道:不错,日后虽说是有秋茹主持万松岭的百草园,但不能占尽天下之药,而且数量上短时间内也未必能足货供给,由专业人员建立专门的进货渠道,把握好质量这一关,也是天医堂立世的一个根本所在。

宋浩点头道:天医堂还有许多待完善的地方,一步步的来罢。

唐雨随后给洛飞莺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在青海订购了一批名贵的药材,近日发货,让她那边注意接收。

二人在电话里聊了半个多小时,笑声嗤嗤不断。

唐雨随后笑道:秋茹姐弟俩已经到了天医堂了,并且已接管了万松岭药材基地建设的工作,重现她的理想中的真正的百草园。

莺莺还说,有我在你身边,怎么竟还请了一位对手回去。

宋浩一时不解,茫然道:什么对手?秋茹可是药王门的传人,是弄药的高手,有她加入天医堂,天医堂的药才称得上真正的中药。

唐雨听了,也不作解释,笑道:她胡乱说着玩的,小孩子气。

对了,莺莺还说,天医堂新的大楼正在顺利的建设中,你那三个朋友真够义气,不用天医堂先付一分钱就动工建设了,原有的资金大部已投入到万松岭了。

唐雨又说道。

宋浩感慨道:我也没有想到刘天他们这么大方慷慨,天医堂发展的计划都由他帮助实施了。

也好,就暂借他们的力量罢,日后再回报是了。

看来昔日将天医堂建在白河镇是最为明智的选择,我那时还担心地方小,不利于发展呢。

唐雨笑道:天时、地利、人和,都被你占尽了,这样还发展不起来,就是你本事的问题了。

宋浩道:关键是人和,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在助我,天医堂搞不起来真是对不住你们。

唐雨笑道:众志成城!焉能不成就大事!宋浩道:我们也要将此行的任务完成好,拿到那册《奇方验抄》,就能提前生产出效验的成药来,免去大家一定的研究时间了。

还有,依秋茹提供的线索,不知道是否能找到藏有华佗麻沸散秘方的那个任志千。

唐雨道:尽人事以听天命!我们努力去做就是了。

宋浩先让唐雨歇了,然后去服务台上朝几名服务员打听,此地可曾有过奇怪的现象,譬如突如其来的黑气弥漫天空。

那几名服务员以为宋浩是在打趣,都摇头笑着说不知道,也不曾听说过。

宋浩其实也是试着问问而已,知道那种诡异的遭遇是他和唐雨无意中遇上的。

或是天下间唯他二人有此异遇而已,否则若是种普遍现象,当地人不可能不知。

第二天一早,唐雨起来后,来到了宋浩的房间,说道:宋浩,我们今天还是上路罢。

宋浩知道唐雨昨天受到了惊吓,于是笑道:不是说好了,休整几天再走吗。

唐雨道:晚上睡了一觉,基本上没什么事了,并且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不必在此地耽搁了。

宋浩道:还是再歇一天罢,主要你是在开车,这方面我又替换不了你,休息不好是不行的,安全第一。

唐雨道:那好罢,再歇一天就是了,其实我们到了西宁再休整也一样的。

(注:此般异境乃一亲友亲身经历,多年前一旧事,当时同伴中有佩枪者,欲放枪震一震,其枪竟不能响,是为怪异.或有某某神灵过境说,殊不可解.)中医天下-第二卷中医天下之天医堂-第四十一章解救二人在街上又闲逛了一上午,觅了些吃食,正准备回旅馆时,宋浩忽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人,好象曾在哪里见过,略做回忆,猛然恍悟。

鬼医门的人到了这里!宋浩惊讶道。

适才看到的,是鬼医门的那个所谓的军师洪晃,正率着几个人匆匆地走去。

昔日宋浩曾见过他一面,故有些印象。

鬼医门的人到了这里,难道说是……宋浩随即恍然大悟,拉了唐雨跟了上去。

鬼医门!唐雨也自意识到了什么。

那洪晃带着几个人出了镇子,到了郊外的一片菜地旁边,前方有两间破败的荒废的房屋。

此时从一棵树后闪出一个人来,迎向洪晃道:洪先生,人在里面。

洪晃面呈喜色道:好!抓到此人,老板必有重赏。

一群人悄悄摸了过去,将房子围了起来。

纪大公子,有客到了,怎么也不出来迎一下啊!洪晃站在那里得意地阴阴笑道。

随即从房子里走出一个面呈憔悴且现怒意的年轻人,正是那个纪冬阳。

洪晃,你竟然追我到了这里。

纪冬阳愤愤地道。

你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老子的手心,乖乖交出无药神方,还能考虑饶你一命,否则就让你追你那个固执的爷爷去。

洪晃冷笑道。

纪冬阳两手一摊,冷哼了一声道:除了这身衣服,别无它物,不知道拿什么给你。

无药神方,也是那无方之神药,此秘密必是记在你的脑子里了。

既然交不出东西来,那就和我们走一趟罢,到时候将无药神方的秘密说出来就行了。

洪晃说道。

就是将秘密告诉你们,凭你们这些资质愚蠢的家伙,也不会明白其中的道理,是如对牛弹琴一般,所以也是妄想。

纪冬阳冷哼道。

放肆!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

告诉你一个秘密罢,当初你爷爷窃取了鬼医门的无药神方,其实是鬼医门的老门主有意为之的。

无药神方穷极天地阴阳之秘,鬼医门虽是掌握了秘方原本,但是没有人能破解其核心秘密。

所以老门主顺水推舟令你的爷爷将方义盗去,借他之智来最终解开无药神方的终极秘密,没想到你那爷爷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竟然研究成了。

可惜他不识相,未能令成果共享,欲拥奇自居,故遭此杀身之祸。

洪晃摇了摇头,说道。

你们鬼医门居心叵测,却也不知无药神方本是我医门纪家祖上失传之秘,秘方原本在上几代中不知怎么到了鬼医门,就敢妄称是自己的东西。

若非我纪家之物,我纪家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其秘密揭出。

这是我纪家的独有成果,你们鬼医门想占现成的,就是取了我性命你们也休想得到真正的无药神方。

纪冬阳漠然道。

小子,别不识相,此事已经由不得你了。

兄弟们,将他拿下。

洪晃不耐烦地一摆手。

手下众人立时逼了上来。

那纪冬阳本想在地上寻块石头抵抗,被人一脚踢翻。

接着两个人上前将其按住。

带走!洪晃得意地一笑。

将他放了!一声传来,一男一女两名年轻人出现了洪晃等人的面前,正是宋浩和唐雨。

是你!洪晃见了宋浩,顿时吃了一惊。

昔日在月和铜矿,意外地出现了生死门的人,助宋浩安然无恙地脱身,尤是令洪晃记忆犹新。

纪冬阳忽见宋浩,也自一怔。

宋浩是罢。

洪晃眼中闪过了一丝慌乱,说道:原来你也到了这里,此事还请不要插手为好,以免伤了和气。

你们要带走的人是我的朋友,既然他不愿意和你们走,何必强人所难呢。

宋浩说道。

宋浩!洪晃此时犹豫了一下,说道:洪某现在已经脱离了鬼医门,另受于主家,而新主家是与你有很大关系的,所以希望你不要干涉此事才好,否则是令我们很为难的。

什么意思,请说明白些。

宋浩眉头一皱。

好罢,那就和你实话说了罢,不过还请移步说话。

洪晃走向一旁说道。

宋浩防其有诈,手中暗扣了一针,随那洪晃走去。

唐雨则监视了其他的人。

在离众人远了些,洪晃这才朝宋浩一抱拳,恭敬地道:宋先生,在下洪晃,现已另受聘于主家,那就是天医集团,也就是天医门。

你是天医门的人!宋浩闻之一惊。

不错,其实早在二十年前,洪某加入鬼医门的时候,就已经是天医门的人了,当年是受老板所派,潜伏鬼医门,查找无药神方的下落。

传说中,无药神方是出自鬼医门的。

洪晃说道。

怎么,二十年前,天医门就开始注意无药神方了?宋浩讶道。

不错。

天医门是天下众医门之首,凡相关医药事,莫不留意之。

宋先生……洪晃轻咳了一声道:你与天医门的关系我已有所耳闻,昔日你落入鬼医门,那时还不知你的身份,所以未加援手,还请见谅。

我现在是为天医门办事,所以请让在下将那个纪冬阳带走。

齐家竟也能做出这等事吗!宋浩一时间大失所望。

那齐延年为了无药神方,竟也能再一次逼得人家破人亡。

对不起,我与你说的那个天医门没有任何的关系,至于这个纪冬阳你也必需留下。

宋浩说道。

宋先生,你这不是在干涉自家的事吗。

况且洪某受命,必需将纪冬阳带回去,否则就会落入别人的手中。

无药神方若是面世,是必对天医集团现在的制药产业造成极大的冲击,银%狐^^%书*吧预防不当,甚至于是灾难性的。

洪晃说道。

宋浩闻之,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这么做是为了防止无药神方面世。

应该是这样的,同时也想搞清楚什么是无药神方。

所以请宋先生明白这其中的厉害,让我将人带走。

洪晃说道。

用不正当的手段逼迫人做不愿做的事情,这就是天下医门之首天医门的做为吗?请回去转告你的老板,做为医道中人,应该积善行德,丧尽天良的事做尽,是要遭报应的。

纪冬阳你们今天带不走的,不信可以试试。

宋浩说完,转身走去。

洪晃闻之愕然。

宋浩走回来,对按住纪冬阳的两名汉子道:放了他,不要让我们动手。

那两名汉子见洪晃与宋浩相识,不知怎么办才好,望向了洪晃。

走回来的洪晃摆了摆手,意思是放人。

然后无奈地对宋浩道:宋先生,这件事你要负责任的,此人事关重大,你要是能将他带回去也好。

洪某不敢为难你,但日后老板问起,洪某可要实话实说的。

告辞!洪晃说完,无奈之余,率人去了。

此人知道了宋浩的身份,也是明白日后宋浩在天医集团的地位,倒也不敢造次。

怎么回事?唐雨见状讶道。

我稍后再对你说。

宋浩道。

随后对纪冬阳道:你受惊了!现在没事了。

纪冬阳冷哼了一声道:你不要装什么好人,看得出来,你们是一伙的,就不要在施阴谋诡计了。

宋浩摇头道:你误会了,我们路经此地,无意中发现了鬼医门的人,这才跟了过来。

事出偶然,你若不信,也没办法。

你现在可以走了,不过日后要万般小心,寻你并要得到那个无药神方的人应该不在少数。

纪冬阳听了,疑虑道:你真的要放我走?宋浩无奈地笑道:你不走,我们走好了。

拉了唐雨转身走去。

等一下!那纪冬阳犹豫了一下,喊道。

还有什么事?宋浩回身问道。

我千辛万苦地跑到这里,仍旧被人追了来,看来天下间已无我安身之处了。

你当年因那针灸铜人之故,也曾被人追得满世界跑罢,你是怎么摆脱这件事的?纪冬阳问道。

宋浩闻之笑道:那是因为得到了别人的帮助才化解了此事。

我……我现在真是没地方躲藏了,再被人抓到,极有可能要了命去,看你刚才的样子,不象是对我有所图的,可否让我和你们走在一起?纪冬阳低了头,极是不情愿而又无可奈何地轻声说道。

你要是愿意和放心就和我们一起走好了,待寻到一安全的地方,你再住下不迟。

宋浩点头道。

你可想好了,将此人带在身边,可要给我们招惹麻烦的。

唐雨低声提醒道。

就带上他走一段罢,他现在行踪暴露,一个人乱走,迟早还会落入别人的手中。

就当他是一位病人罢,我们给予的安全是医他的药,找到安全的地方再安置他罢。

况且他也是一位医门中人,既然遭了难,做为同道,我们也要帮一把的。

宋浩说道。

唐雨道:随你了。

这个纪冬阳性子阴沉,比刚才那个样子阴险的人还不易对付,你不怕麻烦,就带上他罢。

宋浩朝站在远处的纪冬阳一招手道:过来罢,我们会为你找到一处安全的地方。

纪冬阳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随自漠然地走了过来,淡淡地道:那就多谢了!我饿了,能否舍一顿饭吃。

我们正好也没有吃饭,那就一块去用罢。

宋浩笑道。

三人吃过了饭,回到了旅馆,宋浩又为纪冬阳开了一间房,让他休息。

然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唐雨已是坐在房间里等宋浩了,见他回了来,说道:宋浩,这个纪冬阳抓到了你的弱点,是想让我们保护他的安全。

这样一来,是必他招惹来的麻烦我们要为他挡了。

是要耽搁我们要去办的事。

宋浩歉意地道:没办法,他既然相信我们,又面临危险,也只能和我们走在一起了。

有你这个保镖在,我认为没什么问题的。

只是要令你多费些心思了。

看那纪冬阳的样子,你的好心他未必领情。

唐雨道。

宋浩道:也要理解他现在的处境,其实他也是不相信我们的,但和我们在一起,对他来说,能相对的安全一些。

对了,那个叫洪晃的人,名为鬼医门的人,其实是天医门的人,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我和天医门齐家的关系,所以才没有为难我们。

无药神方的面世,有可能要触动大医药集团的利益,这个纪冬阳现在所面临的麻烦要比我当年复杂得多。

我们尽可能的保护他的安全就是了。

唐雨道:不如通知上清观,让你那个道家师父想办法来保护他,或许也能替他化去这场危机。

对啊!师父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这次离开的时候,师父还给了我无果师兄的电话,现在就通知他。

宋浩闻之喜道。

电话接通,当无果听到宋浩说纪冬阳和他在一起时,无果那边显得很是激动,忙说道:你和唐雨带他到西宁,我们在西宁见面。

记住,一定要将人安全地带到,然后由我将他安全地转移到上清观,师父那边会处理好一切的。

和无果通完了电话,宋浩高兴地道:这下好了,我们只要将纪冬阳安全地带到西宁就行了,那里有师兄接应我们。

唐雨听了,欣然道:这样就好了,要是一路上都带着他,我也感觉不自在呢。

到西宁也就一天的路程,明天一早出发,晚上就到了。

将人交付给你的师兄们了事。

宋浩!唐雨望了宋浩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你想不想知道什么是无药神方?现在可是个绝佳的机会。

第二卷 中医天下之天医堂 第四十二章 无药而治宋浩道:无药而治天下诸疾,是无可能,此事现在也是真假难辩,就不要和那些人凑热闹了。

我和师父也讨论过这件事,师父他老人家也自有些相信。

不过在我看来,纪家还是得了一种特殊治病的法子,冠以无药之名,愈显其术罢了。

纪家却因此惹祸,纪冬阳也落得个逃亡在外。

说起来也是可怜,也就不要再难为他了罢。

唐雨道:传说得神乎其神!也不由得人不信了。

你若是不感兴趣也就算了。

宋浩笑道:若如传说中的那般神奇,天下医药岂不尽失,人人手中但得一份无药神方,天下也自无病了,你认为那种事可能发生吗?说得也是!唐雨笑道:也不知道他们争个什么,最后令他们大失所望的时候,才会明白,神话在人间是不存在的。

傍晚的时候,宋浩叫醒了还在睡觉的纪冬阳,随后和唐雨一道出去吃了饭。

那纪冬阳安心地睡了一下午,恢复了些精神。

仍自沉默寡言,坐在桌子旁边,恣意吃喝,好象这一切理所当然。

吃过了饭,回到旅馆,三人坐在宋浩在房间里,一时相对无语。

过了好一会,纪冬阳才说道:宋浩,我知道你们对我也是有目的,但我感觉你不会害我的,所以才决定跟你们一起走。

不过你放心,若能给我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也会回报你的。

唐雨听了,不快道: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也是你自己主动提出来的,宋浩才收留了你。

你却以为我们对你怀有目的,得了,你还是走罢。

免得被我们将你看做宝贝的那个什么无药神方的偷了来。

真正的无药神方本无方可立,神仙也偷不去的。

这可是爷爷苦心研究了一辈子才搞清楚的东西。

世无凑巧之事,否则你们不会在这里出现的。

纪冬阳冷哼了一声道。

随你怎么想了!既然你认为我们是有目的的,那就告诉我,世界上果真有那种无药而能治愈天下诸疾的神方吗?唐雨不屑地道。

当然有了,无药神方以天下万物为药,法于阴阳,合于术数。

此术一出,天下医药尽废,只是此神方不能普及,只有那般熟悉阴阳变化,晓得万物之理的人才能悟得,说于你们也是不懂,所以不要在我身上枉费心机。

那些人以为抓到了我就能得到无药神方,那是在做梦。

我是怕受些皮肉之苦才跟了你们。

放心,待我日后治好了几位富贵之人,得了好处,自然少不得你们一份。

纪冬阳说道。

稀罕!唐雨白了纪冬阳一眼。

纪兄!宋浩说道:持术傲物,本无不可,也是以此安身立命的根本。

不过若不善用,也是惹事生非的根源。

你的东西我们不感兴趣,也不要怀疑我们的用心,否则就没意思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就是了。

我敬你是医门纪家之后,这才帮助于你。

根据你目前的处境,不宜再显现于人前,更不要说医病于豪门了。

那般富贵,不是你现在所能去追求的,保命安身才是最重要的。

我有个建议,明天我们会到西宁,那里会有我的道家师兄接应我们,他们是方外之人,你可随了他们去。

暂避世外,待风头过后,你再出来不迟。

你说什么?要将我交给别人,这可不行,眼下我只信任你,别人我一个都信不来的。

谁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思。

纪冬阳一惊道。

你听我解释。

宋浩说道:我先前落难之时,避得一世外之地,那里是一座道观,人多不知,你可暂避那里,待外面对你的注意力少些后,去留自便。

道观里的主持是我的师父,你去那里我是最放心的。

纪冬阳摇头道:我不去。

喂!你要想清楚,我们还要去办自己的事,你跟在身边总会惹来麻烦的,给你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而已。

唐雨说道。

纪冬阳犹豫了一下,问道:那里真的是安全吗?宋浩点头笑道:你放心,不仅安全,更是一修习所在。

道观里的师父和师兄们也都是懂医的,你也可以和他们交流交流,也不空费了时日。

我曾在那里住了近一年,浅悟医道之旨。

你虽拥有奇术,但术限一身,不能广济,也是一种遗憾。

纪冬阳听了,低头不语,显是默许了。

宋浩、唐雨二人心中虽是对那无药神方感到好奇,但为了不令那纪冬阳另生怀疑,也就没有再问及此事。

又闷坐了一会,各回房间休息去了。

半夜里,旅馆内一位客人忽然大声呼救。

原是此人醉酒晚归,半夜里被肝区阵阵刺痛疼醒,滚落床下,竟不能起,不得已大声呼救。

值班的老板闻声赶来,命服务员欲上前搀扶,却被拒绝,已是疼得近不得人了。

宋浩、唐雨也被惊动,过来看时,见那人冷汗直流,咬牙硬撑。

宋浩刚要上前欲施针急救。

忽听身后有一人道:我来治罢!宋浩、唐雨回头看时,却是那纪冬阳。

唐雨心中一动,暗里拉住了宋浩,意思是要看看纪冬阳施以何术。

宋浩会意,站在一边未动。

旅馆老板见有人上前医治,知道是懂医的,自是一喜,忙谢过了,否则就要给医院打120急救电话了。

去端一碗‘阴阳水’来。

纪冬阳吩咐道。

阴阳水?旅馆老板闻之一怔。

就是凉水和热水各一半。

纪冬阳说道。

哦!明白了,快去!快去!旅馆老板惊讶之下,忙叫服务员准备去了。

心中怪异,以为遇到了江湖神棍。

大半夜里暂且一试,不行再送医院罢了。

还有,你们这里有粮食罢,再取黄豆五粒,赤小豆三粒,绿豆四粒。

捣碎了混于阴阳水中与他喝下。

纪冬阳抬起头来四下望了望,说道。

这些都有,兄弟,可别误了人家的病。

旅馆老板有些担心道。

小病一桩,不用多虑。

纪冬阳不以为意道。

宋浩、唐雨二人愕然地望了一眼,知道那纪冬阳在施展他的无药神方来治病了。

此法奇特,不知何理。

不多时,东西齐备,服务员将药水端于纪冬阳。

纪冬阳道:你喂他罢,要一口气全部喝下,三分钟之后,自会痛止。

说完,竟自转回房间去了。

这……这样能行吗?那个服务员有些哭笑不得。

让你喂你就喂罢,不行再打医院的电话。

那旅馆老板吩咐道。

说话间,也挠了挠自己的头,心里不托底呢。

待服务员将那碗无药的药水给那人喂下,满屋子的人便静观其变。

几名客人则在摇头不已。

仅仅一分钟的时间,坐在地上的那个人好象缓过了劲来,脸上痛苦之色大减。

又过了一会,竟自行站了起来,复躺床上。

长吁了一口气道:我的妈呀!早知道喝一碗水就好了,就不叫你们了,谢谢各位了。

显是在刚才痛作的时候,还不知道有人为他开了药方。

你真的不痛了?旅馆老板惊讶道。

不痛了!好了!好象昨日和朋友喝酒喝得急了,引得肝病犯了。

那人说道。

真是神了啊!屋中的几位客人和服务员们惊叹不已。

宋浩暗里点了点头,然后拉了唐雨悄然退出。

在纪冬阳房间的门口停了一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世上真有无药神方啊!唐雨惊讶道。

眼见为实,今天算是见识了!宋浩感慨道。

用这种简单的法子就能止痛医病,没道理啊!应该是他暗里施了什么禁咒罢?医道中也有禁术一说的。

唐雨怀疑道。

应该不是。

宋浩摇头道:他站在那里始终未动,并且没有接触到任何东西,都是服务员去准备的。

起作用的只能是那碗水和数粒杂粮了。

一碗阴阳水,黄豆五粒,赤小豆三粒,绿豆四粒,短时间内竟能止住如此巨痛,堪称神奇!医者意也,以此来解,也似乎合了阴阳五行之道。

宋浩有所悟道。

啥意思?说来听听。

唐雨忙问道。

宋浩道:时间在夜晚,阴阳交替之际,一碗阴阳水是也。

那人手捂右肋部,当痛在肝区,适才病者自己也已证实了的。

醉酒以归,肝气不达,引发旧疾,是以痛作。

肝在五行属木,色青,也即绿色,易数上应四,故以绿豆四粒应之。

肝气犯胃,木克于土,也当以调以脾胃缓之。

其在五行属土,色黄,易数上应五,故以黄豆五粒应之。

酒气发火,伤肝而扰于心,反致心火伐肝木。

心在五行属火,色红,易数上应三,故以赤小豆三粒应之。

所谓,法于阴阳,合于术数,便是如此了。

这也太玄了罢!唐雨摇头道。

说起来是太玄了,但目前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在这个病上,纪冬阳应该将阴阳五行术数之道发挥到了极至,也并不是任何人这样来做都有效的,要应人、应时、应地、应病才行。

宋浩说道。

我看他也注意了时间,在看墙上的钟表呢!唐雨道。

这便是他的高明之处,也是这道无药神方奏效的原因。

只是如何令这些因素应这个病,也只有他才能理顺得清楚了,他应该是掌握了什么规律的。

宋浩说道。

这小子,果然有些造诣!我当是小看了他呢!唐雨此时也不得不佩服道。

师父一生精于阴阳五行之道,只要纪冬阳点示些要旨,师父自会明白其中的奥秘,触类旁通,无药神方也自无秘可保了。

宋浩兴奋地道。

原来你将他送往上清观,也是有这个心思的。

唐雨笑道。

宋浩道:师父对无药神方很是感兴趣,就满足他老人家这种好奇心罢。

唐雨道:纪冬阳用此简单而奇特的法子治好了这位客人的病,明天是必引起惊动,他的行踪自会暴露天下的。

我看我们应该立即离开这里,免生它变。

宋浩点头道:你想得真是周道,好罢,我们现在就走。

宋浩随即唤醒了正在睡觉的纪冬阳,说是赶路。

天还未亮呢!走那么早干吗?纪冬阳一脸的倦意道。

天亮后你可能就走不得了。

宋浩笑道。

对眼前这个曾出卖自己的人,宋浩心中也充满了敬意。

纪冬阳随即恍悟,忙穿好了衣服跟了出来。

见宋浩、唐雨、纪冬阳三人要走,旅馆老板挽留道:三位还是多住几天罢,费用全免,也给我们的一些亲戚朋友看回病。

唐雨笑道:等有机会我们再来,现在有事去罢,耽搁不得的。

旅馆老板先奈地送出。

三人上了车,乘着夜色离开了这座镇子,择路西宁而去。

唐雨在出了镇子时前后观察了一下,见无它车相随,心中稍安,加足马力,汽车飞驰而去。

纪兄,手段真是高明啊!所施之术,应该属于无药神方罢。

宋浩对后座上的纪冬阳说道。

算你聪明!无药神方止诸痛最为快捷,也是我最拿手的。

纪冬阳颇显得意之色。

知道鬼医门当年为什么逼我爷爷,还有现在那些人为什么非要找到我不可了罢。

无药神方在宋朝时也仅仅是被我纪家的先人研究出了一回,但其术随即又失传了,只留下了一个传说而已。

现在终于又被爷爷破解其秘,并同时传授于我。

爷爷也因此被那些人害死了。

纪冬阳又自满面凄然地说道。

第二卷 中医天下之天医堂 第四十三章 奇门医术是洪晃那些人害死的纪老前辈吗?宋浩问道。

是另一伙人干的,也不知什么来头。

不过洪晃这些人逼得我最紧,有几次险些落在了他的手里。

纪冬阳愤愤地道。

宋浩听了,不由升起了一种忧虑。

知道除了天医门,还有其它的江湖势力在追查纪冬阳的踪迹。

天医门!宋浩暗里叹息了一声,无限感慨。

天色渐亮,路经一集市时,唐雨停下了汽车,三人寻了一家饭馆吃饭。

宋浩!咀嚼着食物的纪冬阳,迟疑了一下,说道:谢谢你了!我以前曾那么对你,你却不记前嫌地来帮助我。

说着低下了头去。

宋浩闻之,释然一笑道:没什么,过去的事不提罢。

你现在是医门中别生的奇数,我当是有责任保护你的。

只是希望日后你能善用无药神方,济世利民,创造一个医中奇迹出来。

昨晚已是见识过了,虽未知是何种道理,但立生如此奇效,针药所未能为。

可见医中异法奇术,还不是世人所能了解的。

在此,向你和纪前辈表示敬意!你们听说过医中奇门罢?纪冬阳说道。

医中奇门!宋浩、唐雨闻之一怔。

禁术、布气、祝由,还有无药神方皆属此列,皆自不假于医药,借助‘自然之力’而治。

前几者需要一定的修为方可施术,无药神方但知数则可。

人与天应,皆有大数,两不相应,便生病症,施法使其数合,阴阳顺应,自然而然,但如得了灵异钥匙,打开病灶之门将其放出便是了。

纪冬阳说道。

当真可包治天下诸疾吗?唐雨问道。

纪冬阳摇头道:也不尽然!这就要看你‘辨数’的能力达到什么程度了,人与天数若能合到极致,也自无所不治。

辨数!?宋浩讶道:何为辨数?纪冬阳道:医者临病时需辨证,无药神方则是辨数,当以意辨,辨证天地之大数。

这之前要穷究阴阳五行之义理,明了天人万物之大数才可,方自能有所领会,主要的也是有一个‘悟’字在里头的。

宋浩点了点头道:你这‘意辨’也是入了道了!纪冬阳又吃了几口饭菜,望了望宋浩、唐雨二人,说道:你们就不问我无药神方真正的秘密是什么,又是如何辨数的吗?宋浩笑道:那是你的秘密,同为医者,我们虽是好奇,但是你不说,我们也无权过问。

唐雨笑讽道:你日后还是抱着无药神方的秘密躺进棺材里好了,这个世界照样运转,阳光仍旧会普照大地。

你那种令医药尽废的神方奇术,可能适合宇宙却不适合地球的。

纪冬阳听了,未言语,低头吃饭。

纪家族人以性命换来的无药神方,他欲以拥奇自居,不愿轻意示人,更莫说传授于人了。

吃过了饭,三人又继续乘车赶路。

这时,宋浩的电话响动,宋浩拿起看时,笑道:是莺莺的。

随即接通。

宋浩,你们现在到哪里了?洛飞莺问道。

正在赶往西宁的路上,天医堂一切都还好罢?宋浩应道。

一切都好,只是我心情不好,早知道让小伍看家,我和你们一同去好了。

洛飞莺幽怨地道。

爷爷和那几位师父们年纪都大了,天医堂也要有个主事的才行,放心好了,我们办完事会很快回去的。

宋浩说道。

你……你请了秋茹这个漂亮的妹子回来干什么,嫌家里还不够乱啊!洛飞莺犹豫了一下,颇是责怪地道。

你说什么啊?秋茹怎么了?宋浩讶道,一时未解其意。

也是在行驶的车上听得不甚清楚。

没什么啦!看把你紧张的。

洛飞莺话语一转,说道:上清观的那个肖老道,也就是你的师父,派人送来了一汽车的医书古籍,说是赠送你的,以做为天医堂的藏书,我已经收下了。

爷爷他们几位老人家见了,象是得了宝贝,说是这批古书价值连城呢!那个肖老道对你倒是够意思。

是吗!宋浩惊喜道:太好了!这些可是日后研究医学的最好的资料!你先找个房间放了罢,待天医堂新楼建成后,专门成立藏书室收藏。

知道了,你和唐姐姐快点回来罢,我好想你们的。

天医堂新楼的地基工程都快建好了,马上就要起楼架了。

刘天说了,要给你建座十二层的高楼,带电梯的。

洛飞莺说道。

宋浩这才想起,家里进行得热火朝天,而自己却未曾打电话问候一下刘天他们。

在和洛飞莺又闲聊了几句之后,挂断,然后拔通了刘天的手机。

哈哈!是宋浩啊!听洛小姐说你们到了青海了。

别急着回来,慢慢的办你们的事罢,我们这边争取在你和唐雨回来之前将天医堂建好落成,给你一个惊喜。

刘天高兴地道。

刘天,一切有劳了!宋浩感激之余,深感歉意地道。

和我们千万别客气!在我们自己的地盘上,一切都不成问题。

宋浩,你可真行啊!出去一趟,人还没回来,就已经请了一位种药的大美女回来。

唉!你这种有福的人我们是没法子比的。

刘天故作叹息状。

不要胡说,人家是天医堂请的弄药高手,你们三个家伙若是有本事,自己争取好了。

宋浩笑道。

真的!这可是你自己松口的,我们可要展开攻势了。

刘天惊喜道。

和刘天通完了电话,宋浩摇了摇头,笑道:秋茹到了天医堂,扰得那三个家伙乱了心思呢!唐雨望了宋浩一眼,呶了呶嘴道:那三个人一脸的色相,不要令秋茹生烦才好。

也是她柔柔弱弱娇贵的样子,便是我们女人见了都自生怜惜之意,莫说那三人了。

宋浩听了,笑了一下。

宋浩,你成立了天医堂!是自己办的医院吗?在什么地方?坐在后座的纪冬阳问道。

是的。

宋浩应道,随后告诉季纪冬阳天医堂在某某省的某某县的白河镇。

哦!纪冬阳漫应了一声,未在言语。

师父已经将上清观的医学藏书尽数运到天医堂了,师父如此看重于我,日后若是做不出好的成绩来,真感觉对不住他老人家呢!宋浩感慨地道。

遇到这样的好师父,是你的造化!只有用成就来报答他了。

唐雨道。

是啊!宋浩感激地道。

宋浩随后回头对纪冬阳道:我们刚才说的上清观就是你日后要去的地方,你先在那里暂避一时,待事情过后,你若是想得到我们的帮助,可到天医堂来找我。

我日后也会成立一个神医堂的,专门以无药神方行世,如果抢了天医堂的生意,你可不要介意啊!纪冬阳踌躇满志地道。

正在开车的唐雨听了,冷哼了一声。

宋浩笑道:纪兄日后若能以无药神方行医济世,当是无上功德!若是果建其功,对我们天医堂来说也是一种激励。

医家行医,在于济生救人,勿以生意来论的好。

还不是一样,医以致富,才能显出你的本事大小。

天下之事,莫不是以生意来做的,都是一个利字当先。

你能喊出‘天医’之名,造出此势,还不是令人信你,捧了钱财送上门来。

纪冬阳说道。

医能自养,方可行世,另建功德。

若总执于钱物之上,不免会影响对疾病的判断,视病家以贵贱来医了,那样离医道正途远了。

宋浩说道。

人间三百六十行,莫不是生财之道,求富之本,否则习之何益?纪冬阳自以为是道。

你说的不错,人无论从事何种职业,无非是求个安身立命之本。

但天下间唯医道一途有别,关乎性命之事,勿论何时何地何原因,总以救人活命为第一要务,否则不足以言一个医字。

宋浩说道。

纪冬阳听了,未在回应。

过了一会,忽又问道:你那具宋朝的天圣针灸铜人卖了多少钱?可是用这笔钱创办的天医堂?这件事与你有关系吗?唐雨实在是忍不住,冷冷地回了他一句。

问问而已。

参照一下,也看看我纪家无药神方的售价,你那针灸铜人仅是一具而已,卖了也就没有了。

我这无药神方则是无形之物,可复制千万。

当然,只有卖给那些有点悟性的人才行。

纪冬阳颇为得意地道。

那你真是发大财了!我看你那个什么神医堂也不用开了,就办一个无药神方技术传授班得了,听课费一人一百万,几百人一堂课,岂不更省事。

唐雨不屑地道。

第二卷 中医天下之天医堂 第四十四章 惊走你这个主意真是不错,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一百万也算是便宜的了,也只能获得个初级水平。

高级班更贵的。

放心,日后开课时,对你们半价,谁叫我们是朋友呢!纪冬阳兴奋地道。

不稀罕!唐雨淡淡地道。

宋浩坐在那里摇头笑了笑。

下午时分,宋浩看到了前方呈现出西宁市的楼群,暗里松了一口气,知道那纪冬阳现在已是身无分文,于是从皮包里取了两千元钱,转身递于他道:纪兄,到了市里我们就要告别了,这点钱你放在身上零花罢。

纪冬阳见了,先是一怔,犹豫了一下,随后不客气地接过来,淡淡地道:以后我会还你的。

宋浩笑道:那倒不必了。

汽车进了西宁市里,宋浩拔通了无果的电话,无果告诉他在清真大寺门前相见,他和无法无天正在赶过去。

唐雨停车问了一下路人,知道了清真大寺的方向,驱车而去。

到了清真大寺附近,唐雨寻了一空地将车停了。

宋浩道:你们在车上等一会罢,我到寺门前等师兄他们。

说完,下了车,朝清真大寺的门前走去。

这清真大寺是西宁市规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的古代建筑,飞檐斗拱,辉煌壮丽。

其正门为一鹅黄色的西式大门,雅观悦目,上嵌东关清真大寺。

游人信徒如织,川流不息。

宋浩站在门前候了,想稍后和唐雨进去游览一番。

不多时,宋浩从人群中看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无果、无法、无天三个已是俗家打扮的师兄兴冲冲地过了来。

师兄!宋浩招了一下手,高兴地上前迎去。

见到了宋浩,那三人也自惊喜。

那个纪冬阳呢?无果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和唐雨在那边的车里等着呢。

宋浩应道。

无果听了,略松了一口气,笑道:没想到这个纪冬阳被你遇上了,天助我也!宋浩道:也是偶然间遇到他的,正被人追赶,考虑到他日后的安全,也只有将他送到上清观才算妥当。

无果笑道:你想得很对,此人到了上清观,自会绝了他人之念。

无果三人随了宋浩朝停车的方向走去。

无果兴奋道:宋浩,知道吗,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

师父一生曾有两个最大的愿望,一个是从千万人中择一高徒,授以医道,宏扬医学,这个你是做到了。

令一个就是迷醉于传说中的那种无药神方,自想窥破其秘,否则将是终生遗憾。

宋浩闻之讶道:师父对这无药神方竟如此感兴趣!无果道:此奇术若是应世,几无成本,当会广济于民,师父也自想建此功德。

哦!宋浩心中对师父肖伯然充满了无限的敬意。

到了停车的地点,只见唐雨站在车门前,一脸的茫然。

见了无果、无尖、无天三人,先是笑着打了声招呼。

纪冬阳呢?宋浩问道,此时并未见到他在车里,以为方便去了。

唐雨无奈地两手一摊道:跑了!跑了!宋浩闻之一怔。

无果、无法、无天三人则是脸色一变。

无果眼中闪过了一丝异样,冷声道:找到他!无法、无天二人应了声,转身搜寻去。

宋浩师弟,继续去办你的事罢,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后会有期。

说完,无果也自急匆匆地去了。

师兄……宋浩一时茫然无措。

旁边的唐雨见无果刚才失望的神情,眉头自是一皱。

他怎么跑了啊?宋浩随后问道。

本来坐在车里好好的,不知道他忽然看到了什么,一时惊惶失措,开了车门就跑了,连招呼也未打一声。

接着你们就过来了。

唐雨说道。

他看到了什么?宋浩讶道。

应该是看到了令他感到害怕的人了,当时他脸色都变了,眼呈惊恐,开了车门就跑。

唐雨道。

宋浩望了望前方清真大寺门前的人群,摇头道:就算看到了追赶他的敌人,也不用跑啊,有你在,还有我那三个师兄,什么人也不能再动他分毫的,怎能说跑就跑呢!宋浩,你不觉得今天的事情有点怪吗?唐雨犹豫了一下,说道。

怎么有点怪了?宋浩讶道。

唐雨认真地道:我若是说错了你不要责备我,我感觉是你那三个师兄将纪冬阳吓跑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将他吓成那样?不会罢!纪冬阳和师兄们并不认识的,怎么能吓跑他呢?一定是见到了其他的什么人。

宋浩诧异道。

我也是猜测而已。

唐雨呶了呶嘴道。

事发突然,宋浩也无了再游清真大寺的兴致,随后和唐雨找了一家旅馆住下了。

吃过了晚饭,宋浩坐在房间里百思不得其解。

本来自己计划将纪冬阳安全地交到师兄无果手上,然后移送上清观,以避开江湖风云。

他如何就跑了呢?即使看到了追赶他的敌人,也不至于只身逃去,那样会更危险的。

有唐雨和三位师兄在,足以应付任何意外之变。

房间的门一开,唐雨进了来,她出去买了些水果,冼净了端了过来。

唐雨,我也感觉今天的事有点奇怪,纪冬阳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并且是相信我们才和我们走在一起的,也应该相信我们有能力保护他的安全,为什么突然就跑了呢?这其中还是有原因的,你再帮我分析分析,看看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宋浩说道。

我刚才将事情的经过又仔细的回忆了一遍,有几个疑点说于你听,还是与你那三个师兄有关的。

唐雨道。

宋浩眉头皱了一下,说道:有什么话你就说罢。

首先,纪冬阳认识你那三个师兄,你那三个师兄也认识纪冬阳,并且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厉害关系,尤其是令纪冬阳害怕见到他们。

唐雨说道。

根据是什么?宋浩问道。

第一,纪冬阳相信我们,即使发现了其他的敌人,也会告诉我而不会自行逃走的。

然而当他发现了你和他的敌人走在一起的时候,这才令他怕上加怕。

他应该是看到了你们走在一起的,所以才不顾一切地逃走。

第二,当知道纪冬阳跑了的消息时,你那三个师兄很是失望。

当无果说‘找到他’时,你那两位师兄竟然转身追去了。

这说明,你的师兄是认得纪冬阳的,否则那么多人,他们追谁去。

第三,在清真大寺门前见面只有你的师兄们知道,纪冬阳认识的敌人在那里出现的机率非常小,几乎没有,他突然逃跑,是因为他看到了令他恐惧的敌人。

还有一点,那就是,你的师父对无药神方不是一般的感兴趣,而是非常的感兴趣,所以有时候也未必不会采取些非常的手段去得到它。

纪冬阳现在是个关键的人物,得到了他,等于得到了无药神方。

唐雨缓缓地说道。

宋浩听了,沉默不语,种种迹象表明,应该是自己的三个师兄将纪冬阳吓跑的。

是的,师父迫切地想知道无药神方的秘密,因为无果说了,这是师父一生中另一个愿望。

可是,这毕竟有点逼迫纪冬阳的味道,强人所难了。

一向光明磊落的师父和师兄们会这么做吗?宋浩想不通,便想打个电话朝无果问个明白。

却被唐雨止住道:你要给你的师兄打电话问清楚此事吗?宋浩道:不错,问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唐雨摇头道:此事你不要牵涉过深为好,因为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你并不知道。

事实表明,你那个道家师父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般伟大,纵然给予了你个人万般好处,但在此事的表现上,不得不令人怀疑他的用意。

肖老道在江湖上本身就是一个迷样的人物,没有人了解他。

目前你们之间还是保持这种正常的师徒关系为好,有些事情就不要过问了。

你将事情看得过于复杂了罢,说得也太过了。

师父是想得到无药神方,也是医家本性,好奇使然,想了解其秘密而已。

见过纪冬阳一次验证之后,我们不是也更好奇了吗,只是碍于情面,和他那个人的固执,我们才未强其所难。

所以说师父想得到无药神方而找纪冬阳也是一种善意的行为,不足为过。

宋浩说道。

唐雨道:我感觉事情不是那简单的,尤其是我见到无果听说纪冬阳跑了的消息时的那种表情,很是失望甚至于是愤怒,他们和纪家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再说,就是你师父想得到无药神方,也不能采取逼迫的手段,否则和那些追赶纪冬阳的人有什么区别。

宋浩听了,无言以对。

还有!唐雨又说道:昨天见到的那个洪晃,自称是天医门的人,也就是说天医集团指使他追拿纪冬阳的。

可见无药神方已扰得人心大变,本令人尊敬的人物在此事上皆自方寸大乱,纷纷采取非常手段,你师父的行为也就可以理解了。

天医集团做这样的事可以理解,他们那些人为了达到目的是不择手段的,我已经领教了,并且也成为了其中的牺牲品。

然而师父应该不是你想象得那样复杂,此事我日后会问明白的。

宋浩说道。

此事你还是不要再行过问了,那个无果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也是不想令你再涉及此事中。

所以一切就详装不知罢。

师门的秘密,你全知道了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唐雨说道。

唉!怎么会这样!好罢,我听你的,此事就不管它了罢。

宋浩无可奈何地道。

唐雨听了,欣然一笑,将脸上呈现出的一丝忧虑之色掩去了。

只是不知道纪冬阳能躲哪去。

宋浩又摇了摇头。

唐雨道:这个人执着于财富,有些财迷心窍了,虽是持有奇术,将来也难有大的作为。

只要不被人抓住,有术在身,也自饿不死他。

便是被人拿住了,以他的性子,宁死也不会说出心中的秘密,暂时也不会有性命之忧,所以不用担心他罢。

以术获难,亡命天涯,也是苦了他了。

但愿他能安全脱身,从此隐姓埋名,不再招来麻烦为好。

宋浩感慨道。

他要是能做到这点,也是他的福份,就怕难过名利之关,终要持术显名于世,那时福祸难料了。

唐雨道。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宋浩、唐雨上街购买了部分物品,然后驱车继续上路,离开了西宁市,奔那青海湖而去。

中午时分,正在驾车的唐雨看到前方公路上有一人在挥手拦车,路边还停了一辆货车,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有一辆先行经过的车辆未理会那年轻人,竟自去了。

行到近前,看到货车的旁边还站有一中年人,地上摆放了一些工具,显是车辆在半路上出了故障,修理不得,在寻求过路车辆的帮助。

那名拦车的年轻人看到一辆轿车过了来,并放慢了速度,不由一喜,脸上露出了希望,连着挥手示意。

唐雨将车停下,摇下车窗,问道:怎么了?这位大姐,帮帮忙好吗,我们的车坏了,有几个配件必需到前面的镇子上才能买回来更换,搭个方便好吗?年轻人急切地道。

唐雨望了一眼那辆货车和站在旁边的那个朴实的中年人,显然不似有诈,果然是遇到困难寻求帮助的,于是点头道:那就上车罢,捎你一程。

年轻人闻之大喜,忙转身对那中年人道:爹,你看好车等我回来。

说完上了后座。

汽车启动离去。

第二卷 中医天下之天医堂 第四十五章 不眠者大哥大姐,谢谢你们了,我们在这里耽搁好几个钟头了,拦了不下几十辆车,可是那些人没一个愿意帮助我们的。

年轻人感激之余,摇头叹息道。

唐雨道:有些人除了怕麻烦外,也是怕遇到劫道的。

是啊!虽然有几辆车停了下来,但一听要搭他们的车,连忙开走了,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坏人的。

年轻人感慨道。

唐雨、宋浩听了,笑了笑。

谢谢你们的好心帮助,我叫刘宝根,你们这是去哪里啊?那刘宝根又自搭话道。

青海湖!宋浩应道。

你们是去那里游玩的罢,我家就住在湖边的。

刘宝根道。

是吗!真是巧了,打听个地方,有个叫木连村的地方吗?我们要去那里找个人。

宋浩说道。

木连村是那个拥有《奇方验抄》的丁奉杰家居所在。

木连村!知道啊,挺偏僻个地方,就是久居湖边的人也未必晓得的,离我们的村子有个三十里地。

刘宝根说道。

太好了!可以带我们找到那里吗?宋浩闻之喜道。

没问题,你们帮了我们一次,我也可以帮你们一次,先住到我家里,明天再领你们去。

刘宝根笑应道。

谢谢你了!宋浩、唐雨二人相视一笑。

本以为那个地方是很难找的,不仅地图上找不到,就是肖伯然告诉的也只是一个大概的方位。

看来帮助了人,才会得到别人的帮助。

行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前面的一座镇子,刘宝根在一家汽车配件商店买了更换的配件,高兴地回到了车上。

又原路回返去。

还有一个村子,也在青海湖边,也要问你一下。

宋浩抓住了这个向导,又要打听拥有麻沸散秘方的那个任志千。

刘宝根笑道:青海湖边的村子多了去了,你说的是哪一个?有个叫盐石村的地方知道吗?宋浩问道。

呵呵!你们去哪里找谁啊?我家就是盐石村的。

刘宝根笑道。

真的!宋浩、唐雨二人闻之,俱是惊喜。

宋浩忙将手中秋茹写的地址递给刘宝根道:可是这个地方的盐石村?不要重名弄错了地方。

刘宝根看过,笑道:没错,就是俺们的村子。

你们去找谁啊?村里人我都熟悉的。

有任志千这个人吗?宋浩问道。

任志千!?刘宝根听了,摇了摇头道:村里没有这个人,连姓任的人家也没有。

宋浩听了,不免又大失所望。

刘宝根道:一会问下我爹罢,他知道的多一些。

你们要找的人可能在多年前就搬走了。

又聊了一会,得知刘宝根和父亲刘山是青海湖岸边的渔民,往来西宁送鱼。

今天也是巧了,遇上了宋浩、唐雨。

那刘山远远的看到唐雨的车又将刘宝根送了回来,感激地上前迎了。

爹,这位宋浩大哥和唐雨大姐要到我们村里找一个人,你知道以前有过这个人吗?刘宝根一下车便说道。

接着去修车了。

找谁啊?刘山问道。

大叔,知道任志千吗?据说此人曾住在你们盐石村的。

宋浩说道。

任医生啊!搬走多年了,在宝根四五岁上就搬走了。

他的医术可高明了,救治了不少人哩!刘山说道。

对,就是这个人,是个中医。

大叔,知道他搬到哪里去了吗?宋浩忙问道。

刘山道:当年据说得罪了县里的干部,在村里住不下去了,便搬走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在晚上搬的家,第二天,屋子就空了,谁也不知道搬去了哪里。

哦!宋浩听了,无奈地望了唐雨一眼,意思是,寻找麻沸散的这条线索断了。

唐雨也自无可奈何地一笑。

对了大叔,宝根兄弟说,离你们村子三十里外有个木连村罢,可知道一个叫丁奉杰的人?也是个中医,年纪应该很大了。

宋浩又问道。

刘山听了,摇头道:我倒也认得木连村的几户人家,不过不认识这个叫丁奉杰的,并且没听说过木连村还有个中医大夫的。

明天让宝根带你们去打听一下罢。

是这样!宋浩不免又有些失望。

师父肖伯然虽是与那丁奉杰有过二十年之约,可是这二十年里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变化,若是那丁奉杰作古仙去,岂不又要寻个空山不见人。

并且听师父说,那丁奉杰常年游医在外,便是现在还活着,可能按时回来赴约?还有,以丁奉杰的本事,应该是有名的人,可刘山并不知晓这个人的,那可是师父极其看重的一位民间医家,是将《奇方验抄》所托付的人。

此行若是拿不到此书,就空走一回了。

唐雨见宋浩一付索然无趣的样子,知道他的心思,安慰道:有些情况可能刘大叔并不了解,我们明天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你师父既然让你前去赴约取书,就不会令你空手而归的。

宋浩叹息道:两件事已废止了一个,希望另一个不要再令我们失望的好。

唐雨道:你那师父不是一般的人,应该不会让你去做一件没有把握的事,这一点上我倒是对他有信心的。

因纪冬阳被意外惊走一事,唐雨对那肖伯然和上清观,在思想意识里已经有了自己的转变。

刘宝根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将货车修好,此时走过来,一边用抹布擦拭着手上的油污,一边感激地笑道:多亏你们了,否则到晚上也不能及时修好的。

我们现在走罢,我的车在前面带路。

唐雨一摆手,和宋浩上了车,两辆车先后启动离去。

数小时之后,前方视野里呈现出了一汪碧水,且逐渐扩大了去。

到青海湖了!宋浩、唐雨二人见之一喜。

车行愈近,愈见那湖光山色,绮丽壮美。

水波千顷,候鸟群飞,高原之上竟也有这一奇妙所在。

若不是自己的车跟着刘宝根的车,唐雨和宋浩很是想停下来观赏一番这美丽景致。

一路行来,前方出现了一座渔村,当是那盐石村了。

进了一处宽敞的院落,两车停了,刘宝根从驾驶室里跳了下来,走过来笑道:到家了!宋浩、唐雨下了车,再看时,对面是七八间瓦房,石垒的院墙,一条拴着的狗在朝着陌生的客人吼叫。

随被刘宝根一声斥责止了声去。

接着迎出了两个女人,年纪大的是刘宝根的母亲,年轻的是他的妹妹。

一家人很是热情,将宋浩、唐雨让进了屋中坐了,茶水、水果的端了上来。

你们住在这美丽的湖边真是好啊!宋浩羡慕道。

刘宝根笑道:那是当然,你们来的还不是最好的季节。

要是春天来,到湖里去走走,那才叫美呢!尤其是湖中的蛋岛上,鸟群铺天盖地,筑巢垒窝,产卵下蛋,密密麻麻,遍岛皆是,人难驻足。

冬天来冰上捕鱼,更是一大乐事。

今晚给你们煮几尾湟鱼吃,这是青海湖有名的鱼,你们外地人未必吃过呢。

若是不着急办事,这两天我可以带你们到湖里玩玩。

谢谢你了!等我们明天到木连村办完了事,才能有心思去玩。

唐雨笑道,并望了宋浩一眼,知道宋浩不办完事情,是不能尽了兴头去玩的。

刘山道:你们要找的那个任志千,原先和村里的老支书一家的关系比较好,一会我去他家问问,看看有没有这个人的消息。

宋浩听了,一喜道:谢谢大叔了!若能找到此人,对我们来说意义非常重大。

心中又自升起了希望。

刘宝根道:宋大哥,你找的这两个人都是老中医罢,难道说你也是医生?宋浩道:我们都是习中医的,找那两位前辈,是想拜求些医学上的事。

你和唐大姐都是医生啊!刘宝根惊喜道:有种病你们能治不?宋浩道:说说看!刘宝根道:村里有一位高老头,八十多岁了,是个孤寡老人,一辈子据说未曾睡过觉,现在也是,也不觉得困。

不眠症!宋浩闻之讶道:此症罕遇,也仅在古医书中偶有记载,没想到竟在此地遇上。

刘山道:这高老头据说是在二十岁上得上的这种怪病,不过他自己却认为不是病,而是一种特异功能呢!当年那个任志千还住在村里时,曾给高老头配了付药,说是吃此药能治他的不睡觉的病,可那高老头不治,说是不耽搁吃喝的,治它做啥。

并且这样子等于延长了一半的寿命。

也是他没有任何不适之感,晚上别人在睡觉,他则躺在那里想事。

唐雨讶道:即便没有任何不适之感,也不曾影响他的生活,可是不羡慕人家睡觉的感觉吗?刘山道:可能一人过活,独性惯了,耐得下寂寞,说是睡觉占了人生一半的时间,浪费生命,也自以此病为豪,用那不睡觉的时间读了很多的书,想了很多的事。

多半脑子用过度了,说话也多是怪怪的,不合常理。

宋浩听了,对这位高老头产了兴趣,说道:既有如此怪人,可否引见一下。

刘宝根笑道:没问题,吃过了饭我带你们去他家玩。

要是能治你就给他治一下,若是治过来了,也让他体验一下睡觉的乐趣。

一到晚上,想到村里还有一个不睡觉的家伙,总让人感觉心里怪怪的。

热情好客的刘家人用青海湖盛产的湟鱼招待了宋浩、唐雨一顿湟鱼宴。

那湟鱼遍体滚圆,光滑无鳞,肉多细刺,肥嫩鲜美,加上烹饪得当,真味调出,吃得二人是赞不绝口,有乐不思蜀之感。

晚饭过后,天色已是有些暗了。

走,到那高老头家逗逗闷子,消化消化食去!刘宝根带了宋浩、唐雨出门去了。

盐石村的村子东头,有一处独门独院的人家,几棵柳树围绕着,萃绿掩映,尤其是显得幽静。

刘宝根自行推开了院门,大咧咧地走了进去,喊道:高老头在家没?睡了罢?从亮着灯光的屋子里传出了一笑骂声:是宝根这个小兔崽子罢!一天没事净逗扯你大爷玩,今天又是闲出什么屁来了!宋浩、唐雨听那高老头话语灰谐,皆自忍俊不禁。

带了两个朋友,来看看你这位不睡觉的奇人!刘宝根说着,已是开门进了屋子里。

一位手持书卷的老者坐在椅子上,虽是头发雪白,却是满面红光,站起来身材高大健壮,保养得极好,哪里呈现出一丝的病态。

屋中简朴,几件家什之外,竟堆了半屋子的书,可见此人多以日夜阅读来打发时光了。

你倒是真带朋友来了!欢迎!欢迎!老夫高明达,两位小朋友如何称呼?那高明达笑呵呵地道。

高老伯你好!我叫宋浩,这是我的朋友唐雨,打扰了!宋浩忙上前恭敬地道。

对在这小渔村里竟还能有这位大儒般的长者,且性情豁达,暗里微讶。

哦!看样子是远道来的罢,坐坐!高明达搬了两只矮凳,让于宋浩、唐雨坐了。

刘宝根却寻了一捆书,欲将坐下,立被高明达拉起道:坐一边去,莫将我的书本坐臭了,读不得了。

刘宝根笑嘻嘻地道:也就你将这些东西当做宝贝,看你日后永远睡着了的那一天,我会当废品给你卖了。

想的倒美,真要到了那时候,我会将这些书捐给乡里的图书馆的,一页纸你都得不去。

想咒我老人家死,等你七十岁了咱们再见。

高明达笑骂道。

得了,不和你掰扯了,我这两位朋友是医生,来瞧瞧你这种不睡觉的怪病。

刘宝根道。

老人家,听说您患有‘不眠症’。

不曾睡过觉,是真的吗?唐雨问道。

纠正一下,老夫健康得很,一生也不曾患过什么病症。

这种不睡觉的本事应该唤做不眠之功能,而不应叫‘不眠症’的。

高明达说道。

对不起,也许我不应该这么叫的,可是这种不眠之功能有违自然的规律,失于正常,应该属于病症的范畴。

唐雨说道。

呵呵!有违自然的规律!难道说是有些东西超出了人类的认识范围,就有违自然规律吗?天地之大,总有那万般不可解之事。

就人身而论,现阶段人类对生命奥秘的了解,不过是苍海之一黍。

你们既然是医生,当会知脉的罢。

既有是病,便有是脉,给我看看,有何病脉?高明达说道。

宋浩本有此意,以在其脉上查虚实,尤其是对方语出不凡,别有见地,或是那不眠症另有其因。

于是说道:晚辈粗习脉法,愿意一试。

高明达笑道:好奇才能令人知学!那就让你学习一下罢。

宋浩随即持其脉位细诊,但觉六脉平和,缓动有力,直如年轻人一般,不似七八十岁上了年纪的人所应有的脉象。

宋浩心中微讶,宁神定气,指下应心,遍察诸脉,虽是偶有异动,全不是病脉。

少顷,宋浩这才收手,恭敬地道:老伯六脉安和,果是一身无病,当是得了养生之道。

虽左脉位略呈异样,也是左肩膀部曾受外力撞击所致的旧伤而已,算不得病。

咦?高明达闻之,惊讶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纪,脉法却精确若此!竟能诊出我左肩旧伤来,这可是三十年前的旧疾,是在湖中潜水游泳时,被误行来的船身所撞,谁人也不知的。

今被你从脉中查出,可见你是得了脉法的精髓,神脉也!说完,那高明达敬佩之余,朝宋浩一抱拳。

刘宝根一旁听得呆了。

宋浩此时说道:老伯,脉象缓和,当是气血安然,而生不眠之证,不知是何道理,还请指教。

高明达道:世间确实有神不安所,气血失和的不眠症。

虽是疲倦极度,总是入不得睡,遭受万般痛苦,那才是病。

而老夫的不睡之功能,在身体上是无任何的不适,虽因劳作感觉些倦意,但小坐既可,从无大碍。

夜里读书久了,也自卧歇,一静则安。

不曾因入不得睡而增其它烦恼,反倒觉得生命的时光延长了一倍,其乐融融!唐雨道:不知这种功能是先天生的,还是后天偶然间所致?虽在刘家听那刘山说过,高明达的不睡症是二十岁时出现的,也自想证实一下。

第二卷 中医天下之天医堂 第四十六章七十二经药有异性,不必医皆知之,而走医不可不知。

脉有奇经,不必医尽知之,而走医不可不知。

用奇乘间,一时之捷径也;得心应手,平日之用功也。

——《串雅全书*绪论》_________高明达道:那是在二十四岁上时,年轻气盛,与人在青海湖里比赛憋气,赌一船鱼。

结果脑中缺氧过度,竟自在水中昏了过去。

后来被抢救了过来,从那时起,便自感睡意渐失,一个月后,已是完全入不得眠了。

因无任何不适之感,也自不理会,随其自然。

后在青海湖边遇一游方道士,闻我有不睡之能,查我脉象后,说是因那在水中憋气之故,无意中通开了内里经脉,非病也,而是获得了一异能。

唐雨道:不错,如今看来,这种不睡的现象的确是一种异能。

只是人不得眠,如何缓和休力上的透支,维持这种不入睡的能量从何而来?经脉!高明达道。

经脉?宋浩、唐雨二人闻之一怔。

高明达道:你们是知医的,当是知道人体的经脉罢。

唐雨道:当然知道了,除了十二经络,就是奇经八脉了。

高明达道:那么人体之中,一共有多少条经脉呢?宋浩道:十二经络,左右各一,当为二十四经。

奇经八脉中双侧并行的也有阴维脉和阳维脉,阴跷脉和阳跷脉。

加上任督二脉和冲脉、带脉,人身当有三十六经。

高明达点头道:世行的说法的确如此,古今医者也多尊此三十六经疗人疾病,可是……高明达话语一转道:三十六经也仅占人体经脉的一半之数,人体经脉的真正大数,也就是人身是有七十二经的。

七十二经!宋浩、唐雨闻之惊讶。

尤其是宋浩,还首闻人身有七十二经之说。

老伯如何认定人身有七十二经?宋浩讶道。

非我之言!高明达道:是当年那个游方道士告诉我的。

他说人身本有七十二经,医家所知道的不过是十二经络和奇经八脉而已,倒也足以应世上之疾了。

行气修炼之人,也以打通十二经和奇经八脉为其正果。

世人所知道的这三十六经是维持生命的动力之源,便是在这三十六经上已是产生了无数的神奇和不解的迷团。

人是万物之灵,也自有未待开发的潜能暗伏于人体内,尤其是以还未知的另三十六经为最。

人身诸病,有时也未必是病,病态之下,尤可显示真能。

宋浩闻之,恍悟那孙包立在夜游状态下呈现出的异能当是这般了。

那股异样能力忽隐忽现,当是潜伏另三十六经中,入梦境中始发。

所以在其脉上也不能尽察。

高明达道:人体的健康,甚至于人神之间的界线,当是以七十二经中通了多少为基础的。

世人谓某某有超能力,是其打通了某一条经脉而已,若是七十二经皆通,必是神仙之体。

哦!说到这里打住罢,那般丹道之说,还不是我们所能讨论的。

七十二经!我所知者仅仅是其一半而已!宋浩心中感慨道。

高明达又道:当年那道士还对我说,人身有七十二经,最为重要者是中脉,居人体正中,尚属无形,调控另七十一经。

中脉?人体正中?宋浩猛然间想起,昔日探险月和铜矿,在地下深处的石壁上见有远古人类刻凿的人体经络图案,当时就见有别于正常经脉的奇怪和神秘经脉,其中记忆最深刻的就是贯穿人体正中的那条中脉。

原是那批远古之人也发现了部分未知的经脉。

诸事相验,可见那游方道士所言不虚,也说明了这个世外高人已是知道了人身七十二经的奥秘,其修为深浅就不得而知了。

高明达又道:也许是那个道士见我有别于常人罢,便传授了我一种养生之法,那就是日守一穴,循经脉运行之序,一年之中意守三百六十五人身正穴,以行一大周天之数,说是可保这各种不睡之功,尤是延年益寿,依法运六十余年,而得今日康健。

老伯原是得了这种养生之道!宋浩讶道。

是啊!按那道士所言,我若想长命百岁以上,当运此功,但不得行以人道,也就是说结不得婚生不得子。

我这个人怕死,所以这辈子但求一人过活,乐得个长寿。

高明达又毫不忌讳地笑呵呵地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说吗,你一个人怎么过得那么乐呵!看样子,再活个八十年也不成问题。

刘宝根摇头道。

高明达笑道:俺现在是八十岁,但是有着二十岁的心脏,再活一百年也没事。

当年那个任志千好生羡慕我哩!老伯,您老认识任志千?宋浩闻之一喜道。

他倒算是个医中奇人,搬走好多年了。

怎么,你知道这个人?高明达问道。

宋浩道:不满老伯,我们此次来,就是相想拜访此人,求教些医学上的事。

没想到他已经不在此地住了。

高明达道:这个任志千是个奇人,尤其是研究出了几种神奇的麻药,便是现代医学上的麻醉效果也不能与之相比的。

宋浩道:听说此人掌握有华佗所发明的千古奇方麻沸散的秘方。

高明达道:这个倒是不知道真假,他也不曾对我说起过,只是知道他在研究古人麻药的方子。

尤其是他发明了一种外用的麻药,涂在皮肤上便能产生麻醉的效果。

更令人称绝的是定位麻醉,将药涂在欲要手术的皮肤上,那个部位便浑然无觉,刀割断取,任你所为,丝毫不感觉到痛。

四五个小时主药力失效后,也能维持一定的止痛效果。

竟有这般奇药!宋浩、唐雨惊讶道。

更令人叫绝的还有呢!高明达道:如果想在腿上做手术,只要用那种麻药在大腿根部或者距离施术的部位数寸之上涂一圈,那么整条腿都能起到麻醉的效果。

那麻药的药力竟能透肉渗骨,不可思议。

若是小手术,甚至能不碍病人行动,自由来去,但觉施术部位微麻而已。

我曾亲眼见过他施过此术,神奇得不得了!唐雨道:我也曾在街上见到过江湖的游医,以一种名为‘鲤鱼霜’的药物涂在人的脸上,以此拔牙。

说来也怪,但于腮上某处一点,随手以一竹筷轻轻一拨,那牙齿便掉了,想拔哪颗牙,就拔哪一颗,非常的迅速,不仅止痛,还有出牙的作用,甚至牙出而不见血。

当与那任志千的麻药有异曲同工之妙了,这是现代的牙科医生们所做不到的。

高明达感慨道:我中华医道,博大精深,自有许多奇方妙药还未曾展现出来,仅在民间流传。

这就需要你们这些习医的年轻人去挖掘了,有些方药,自比你们所能想象得还要神奇。

宋浩此时愈加坚定了寻找那任志千的决心,于是道:老伯,可知那位任志千的家搬到何处了?高明达摇头道:自他十五年前搬走,便无了任何消息。

此人发明的麻药奇特,处涂的效果便能起到麻醉剂的作用了。

如若内服,自可麻醉全身,可惜此人不愿应世,所以不被人知。

不知道现在避居何处了。

没想到我们村里还住过这样的高人!今天听你这高老头一说,才知道你也不简单的!刘宝根听得惊奇,感叹道。

高明达笑道: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十室之内,必有壮士。

日后留意身边的人罢,说不定哪一个就是身怀绝技的高人哩!俺只有一种睡不着觉的本事罢了,算不得奇,你也勿在夸我。

宋浩此时见时间不早了,便起身告辞。

高明达将三人送出。

很喜欢和你这样的人谈话,希望有时间再来一叙罢。

高明达说道。

能见到老伯,听一席之谈,又学到了许多的东西,实在不枉此行了。

宋浩感激地道。

回到刘家,刘山正坐在那里等着他们。

我去过老支书家了,那任志千搬走后,曾给老支书来过一封信。

刘山说道。

来过信!那么说应该有任志千现在的地址了!宋浩闻之一喜道。

刘山摇头道:那是多年前的事了,老支书看过信后,也就随手丢了。

我刚才让他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那封信,只是记得那封信是从云南寄来的,具体的地址已是记不得了。

云南!宋浩无奈地叹了口气。

没有详细的地址,找个人无疑是在大海里捞针。

那刘家以为宋浩、唐雨二人是夫妻,特意地为他二人安排了一间整洁的屋子。

待宋浩发现时,那刘家人已各回房间休息去了。

只好将就一晚了。

宋浩无奈地笑道。

唐雨脸色一红道:在这里比不得有旅馆的地方方便,也没人会说你闲话的。

随后两人各卧一侧歇了,息了灯后,仍在说着话。

那个任志千的麻药实在是神奇,我一定要找到此人。

宋浩说道。

可是云南那么大,到哪里找啊?唐雨无奈地道。

有机会再细访罢。

对了,你还记得上次刘天的工地上有个工人摔断了腿,送到天医堂后,叶成顺为他接腿。

那工人负痛不过,大喊大叫,后来吴启光施针术为他麻醉,针麻的效果也不错的。

既然找不到任志千,我们也可在针灸麻醉上进行研究。

宋浩道。

不错!唐雨说道:中医中的麻醉作用和效果简单快捷,易于让人接受,又没有副作用,我们应该开展这方面的课题研究。

回去后,就实施罢。

应该开始了,再不能耽搁了,并且其它的研究工作也要展开,只上人手不够啊!宋浩道。

现在知道缺少人才的困难了罢,放心好了,我们只要制定一个招揽中医人才的计划,各方面的工作就会有人去做了。

唐雨道。

当然!唐雨又说道:天医堂现在已经逐步进入了发展的轨道,有些事情我们也不可操之过急,要稳定进行才好,否则顾此失彼,得不偿失了。

所以我们要想得长远些,制定个周密的计划,而后逐渐的去实施就是了。

不错,要一步一步的来……说着说着,宋浩竟自睡了过去。

第二天,用过早饭,由刘宝根带路,宋浩、唐雨驱车去寻那木连村的丁奉杰了。

此行却是背离青海湖而去。

三十里的路程虽说不远,可是路况极差,车行的速度不是很快,一个多小时后,才来到了一座偏僻的村子里。

刘宝根先是找到了一个认识的人家,寻问那丁家所在,村子里果然有一户丁姓人家。

宋浩、唐雨二人心中稍安。

找到那户人家的院落时,见是三间低矮的草房,显然生活上不是那么宽余。

两名小孩子正在一旁玩耍,一名中年人坐角落里忙着活计,在编一只草筐。

见有三名陌生人过了来,那中年人忙站了起来。

大叔,请问这是丁奉杰先生的家吗?宋浩问道。

找我二伯啊!他已经过逝三年了。

中年人茫然地说道。

什么!?宋浩闻之一怔。

又是大失所望,没想到师父竟让自己来这里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