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纸钱也要讲究一些技巧。
先用干枯的草垫在地上,再将一包一包的纸钱放在上面,然后点燃干草,引燃纸钱。
烧纸钱时不能拨弄,要让纸钱在烧成灰后还是一沓一沓的。
这样亡人收到的冥钱才是完整的。
如果乱拨弄弄破了纸灰,亡人收到的钱就残缺不全。
并且纸钱一定要烧透,有些纸钱叠在一起的时候中间很难烧透,这时要静心的等它烧透了才能离开。
爷爷把烧钱的每一个要注意的地方都细细的问了红大年。
红大年说:我们都做到了啊。
况且,我们不是一家两家的纸钱没有烧好,而是整个村的纸钱都出问题了!一个村的?爷爷可能在点烟的时候没有听清红大年说的话。
是啊。
如果你说一家两家的纸钱没有烧好,那没得话说。
你说奇怪不奇怪?红大年紧张的说,因为七月十六之前不把这个事情弄好,会得罪先人。
以前有一个村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爷爷说。
真的?红大年不相信。
当时我不会这些方术,只是顺路经过那里,就听说了这个事情。
爷爷回忆说。
那后来怎么了?我迫不及待问道。
后来他们那个村的所有人都做了一个同样的梦。
爷爷说。
什么梦?红大年怯怯的问。
手里的烟微微的抖,烟头上的灰落在裤子上。
梦见已故的亡人来讨钱,说在那边日子过得不好。
他们的先人都说一样的话。
爷爷有枯黄的食指和中指晃动香烟。
爷爷抽的烟太多,中指和食指的关节部位熏成和过滤嘴一样的颜色。
实在没有烟抽的时候,爷爷把比烟味还浓的手指放在鼻子上吸两下照样过瘾。
什么话?红大年轻声问,学着爷爷晃动没有烟灰的香烟。
不望节,不望年。
只望子孙一吊钱。
爷爷说。
不望节,不望年?只望子孙一吊钱?红大年多余的问道。
爷爷点头: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做了这个梦,都听到先人说了这句同样的话。
第二天早上谈论昨晚的怪梦时,才知道所有的人都做了这个噩梦。
红大年狠狠吸一口烟。
烟头的红点骤然变得通红。
爷爷接着说:后来,村里的鸡鸭猪狗都陆陆续续得瘟病死了。
到过年,村里没有一家能吃上自家养的畜生的肉。
我爹当时会方术嘛,就告诉我说,村里的活物都被亡人拿走了,因为他们在那边没有吃的。
红大年丢下烟用脚碾灭,紧紧抓住爷爷的手乞求道:马师傅,你可得帮帮我们呀。
爷爷面露难色。
怎么?你可不能不帮忙啊!红大年抓住爷爷的手拼命的晃。
要处理这个问题确实很难。
不是唬你。
爷爷说。
红大年呆呆的看着爷爷,等爷爷说出原由。
我估计你们村出的问题都是由于一种鬼造成的。
什么鬼?穷渴鬼。
穷渴鬼?。